”空气骤然凝固。
萧景珩盯着她,良久,忽然松手,转身离去。
夜风里,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话:“明日开始,你负责孤的汤药。”
温婉回到住处,颤抖着展开青杏的帕子。
借着烛光,她终于看清——帕子角落里,绣着一朵小小的蓝雪莲。
和姐姐坟前那朵,一模一样。
寅时三刻,东宫寝殿内传来一声瓷器碎裂的脆响。
温婉猛地惊醒,抓起药箱冲进内室,迎面撞上两名跌跌撞撞退出来的侍卫。
“殿下又发作了!”
侍卫脸色惨白,“胡太医说……说这次怕是熬不过去了……”温婉一把推开他们,闯了进去。
殿内一片狼藉,萧景珩半跪在床榻边,墨发披散,双目赤红,嘴角溢出一丝暗红的血。
他手中紧握着一把匕首,刀刃深深扎进自己的左臂,鲜血顺着手腕滴落,在地毯上洇开一片暗色。
——他在用疼痛保持清醒。
温婉心头一震,快步上前,却被萧景珩反手掐住喉咙按在墙上。
“谁让你来的?”
他声音嘶哑,指节收紧,“皇后派你来送孤最后一程?”
温婉呼吸困难,却死死盯着他泛青的指尖,突然笑了:“殿下……若真想杀我……就不会……特意避开……我的颈脉……”萧景珩瞳孔一缩,手上力道微松。
温婉趁机摸出银针,快准狠地刺入他腕间穴位!
“你——!”
萧景珩闷哼一声,手臂瞬间脱力。
温婉挣脱桎梏,反手一针扎在他后颈。
“殿下若想活命,”她喘着气,指尖又捻出一根银针,“就别动。”
萧景珩的毒比温婉预想的更棘手。
“朱颜改”混了“醉仙散”,本是慢性毒,可太子体内竟还有第三种毒——西域“阎罗笑”,三毒相冲,早已侵入心脉。
温婉盯着药炉里翻滚的黑褐色药汁,咬了咬牙,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
——断肠草。
天下至毒,却也至烈,可强行逼出体内淤毒。
“殿下可信我?”
她端着药碗,看向床榻上意识模糊的萧景珩。
萧景珩睁开眼,眼底血丝密布,却扯了扯嘴角:“若孤死了……你也活不成……”温婉不再犹豫,捏住他下巴,将药汁灌了进去。
萧景珩浑身痉挛,青筋暴起,猛地呕出一口黑血!
温婉立刻施针封住他心脉,可毒素反噬太快,萧景珩呼吸越来越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