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姜沅猛地睁开眼，两人四目相对。
萧明煊顿了下，若无其事地帮她擦完那滴泪才收回手。
刚从噩梦里挣扎出来，姜沅没想到萧明煊会在这，还看到她流泪了，他会怎么想？
她不想让他知道太多，试探地问：“殿下刚才有听到我说什么吗？”
萧明煊眼都不眨地说：“听到你喊我。”
“？”
姜沅有点发懵，怀疑不是萧明煊出现了幻听就是自己出现了幻听，她怎么可能在梦里喊他？
他骗她做什么？
因为睡觉又做噩梦，姜沅身上的衣衫蹭开了些，整个人莫名变得柔软又破碎。
萧明煊突然有些受不了，他伸手替她整好衣服，想了想还是说：“姜沅，有件事我要和你说清楚。”
姜沅还没从他过于亲近的动作中反应过来，又听他说得这么郑重，下意识说：“殿下请说。”
萧明煊直视着她的眼睛，“成婚后，我不会与你做假夫妻。本王还未出家，美色当前，清不了心也寡不了欲。”
“所以，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姜沅怔住了。
他这意思是？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
前世，萧明煊不是不近女色吗？
现在这样，难道是试探？说不通呀。
要完美地报仇就必须要借助萧明煊的权势，姜沅很快做了决定，抬眼看着他，眼神半分不退，“我不后悔。”
怕她没明白，萧明煊欺身而近，握着她的手腕将她压在榻上，彼此气息相交，“确定？”
这么近的距离，姜沅不仅没有任何慌乱和闪躲，唇角还弯起一个极淡的弧度，“确定。”
萧明煊放开她，碾了碾指尖残留的一点泪痕，“好。”
——
姜沅回府了。
萧明煊去了会仙楼。
这次请他的是他的表弟，裴家二公子——裴徵。
裴徵平日里是个只知吃喝玩乐的公子哥，私下负责替萧明煊监视裴家的动向。
当然，在裴家那里，他是替裴家“亲近”和“监视”萧明煊，所以才这么光明正大地请人吃饭。
双面卧底就是他了。
不过，他实际上是站萧明煊这边的，要不然早被这位面冷心狠的端王殿下扔出去了。
皇后和裴家都押宝太子将来继位，他却一点都不看好。
两人谈完了公事，裴徵嬉皮笑脸地说：“殿下，姑母可是为你的婚事操碎了心，我爹也让我来打探，问问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萧明煊听到这个就烦，“关他们什么事？”
裴徵是个皮糙肉厚的，不怕挨骂，继续试探。
“殿下，等会儿要不要我带你去风月楼逛逛，那里新选出来一个花魁，长得那叫一个美，满京都的公子哥都为之倾倒。”
倾倒个鬼，萧明煊没兴趣，“你想去自己去就行了，我不喜欢脂粉味。”
裴徵做作地用鼻子嗅了嗅，“可你进门的时候，身上还沾了……”
萧明煊想到了刚才在府里和姜沅确实离得有点近，或许就是那时候沾了些她身上的香味。
他伸脚踹了裴徵一下，“乱说什么，喝你的酒。”
裴徵看他连说都不让说，脑海里瞬间闪过“金屋藏娇”四个大字。
他懂。
表哥这叫欲盖弥彰。
不过，这姑娘是何方神圣，竟然能让他和尚似的表哥动了凡心，他是不是很快要有表嫂了？
啧啧啧，为了能顺利喝到喜酒，他得帮表哥瞒着。
萧明煊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在乱想什么，想警告一下又显得好像确实有那么回事，干脆什么也不说，转移话题道：“你继续盯着裴家，他们要是帮太子做什么，及时来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