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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后,本姑娘心狠手辣碧珠桑觅全文+番茄

牙霸子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提前回房的桑觅,百无聊赖。她只好坐在桌边,继续纳她没纳完的鞋底。桑觅忘记了该怎么纳鞋底。她捏着这张鞋底,眼神空茫地看着。“小姐,二小姐!”碧珠在外唤着她,声音越来越近。桑觅转头,抬眸看去。碧珠抱着从铺子里取回来的几件衣服回来。桑觅认得那些衣裳的颜色。那都是母亲桑夫人在她出嫁前,送去望京裁缝铺的上好缎子。母亲给她做了好几身崭新的衣裳,如今正是取回来的时候。碧珠交代完自己今日的行程后,去了里间将她的衣裳收进柜子里。出来时,又见到桑觅低着头,葱白的指尖缓慢地引着线,手法粗陋地纳着鞋底。碧珠坐在了她身边,恨铁不成钢:“小姐,你也真是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桑觅手中的动作被打断。“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碧珠说:“我回来时碰见云蔓姑姑了,她说老...

主角:碧珠桑觅   更新:2025-04-01 15: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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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碧珠桑觅的其他类型小说《穿越后,本姑娘心狠手辣碧珠桑觅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牙霸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提前回房的桑觅,百无聊赖。她只好坐在桌边,继续纳她没纳完的鞋底。桑觅忘记了该怎么纳鞋底。她捏着这张鞋底,眼神空茫地看着。“小姐,二小姐!”碧珠在外唤着她,声音越来越近。桑觅转头,抬眸看去。碧珠抱着从铺子里取回来的几件衣服回来。桑觅认得那些衣裳的颜色。那都是母亲桑夫人在她出嫁前,送去望京裁缝铺的上好缎子。母亲给她做了好几身崭新的衣裳,如今正是取回来的时候。碧珠交代完自己今日的行程后,去了里间将她的衣裳收进柜子里。出来时,又见到桑觅低着头,葱白的指尖缓慢地引着线,手法粗陋地纳着鞋底。碧珠坐在了她身边,恨铁不成钢:“小姐,你也真是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桑觅手中的动作被打断。“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碧珠说:“我回来时碰见云蔓姑姑了,她说老...

《穿越后,本姑娘心狠手辣碧珠桑觅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提前回房的桑觅,百无聊赖。

她只好坐在桌边,继续纳她没纳完的鞋底。

桑觅忘记了该怎么纳鞋底。

她捏着这张鞋底,眼神空茫地看着。

“小姐,二小姐!”

碧珠在外唤着她,声音越来越近。

桑觅转头,抬眸看去。

碧珠抱着从铺子里取回来的几件衣服回来。

桑觅认得那些衣裳的颜色。

那都是母亲桑夫人在她出嫁前,送去望京裁缝铺的上好缎子。

母亲给她做了好几身崭新的衣裳,如今正是取回来的时候。

碧珠交代完自己今日的行程后,去了里间将她的衣裳收进柜子里。

出来时,又见到桑觅低着头,葱白的指尖缓慢地引着线,手法粗陋地纳着鞋底。

碧珠坐在了她身边,恨铁不成钢:“小姐,你也真是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桑觅手中的动作被打断。

“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碧珠说:“我回来时碰见云蔓姑姑了,她说老夫人病了。”

桑觅不以为意:“噢,这我知道。”

碧珠看着自家小姐,默了默,苦口婆心道:“我是说,你该干点正经事,我的二小姐呀,我可都给你打听清楚了,如今的谢府,那是有三个派系,你明白吗?”

桑觅不明:“哪三个?”

碧珠伸出一根手指:“第一个,是谢老夫人的定州派系,她远道而来,带着一队护卫,八个伺候的丫鬟,外加一个云蔓姑姑。这伙定州派系,可多门道了,伺候她的人,尾巴都翘着呢。”

“……”

桑觅默默捏着那张鞋底。

碧珠又伸出一根手指:“第二个,自然就是谢大人的望京派系了,你知道,不算那些定州派系,谢府有多少人吗?谢大人一个人,余下的,一个账房,两个车把式,三个马夫,四个老嬷嬷,五个家仆,最后三个厨娘,有两个是你进门之后招的!”

桑觅的脸色微微僵了僵:“呃。”

碧珠惊讶道:“谢府家大院大,人可比我们桑府少多了。”

桑觅想到她说的三个派系,于是问道:“第三个派系呢?”

碧珠小心地凑近她:“第三个派系,就是我们俩呀!”

“……”

桑觅无言。

碧珠满脸认真道:“二小姐,你以后,就是望京谢府的当家,该当拿出一点当家的样子来,否则是会被人欺负的,你被人欺负,那碧珠我也就会被人欺负,你可得赶紧支棱起来,我可不想跟着小姐你丢人。”

桑觅觉得她的话好实在。

无法反驳。

可她不懂什么叫支棱。

桑觅沉默着,埋头继续纳鞋底。

碧珠摇头叹息,索性继续去忙活自己的事情。

初入谢府,她要做的事情可多着。白天的碧珠,除了琐事,还要瞧着谢府的人,把二小姐喜欢的花花草草打理妥当,后院一定要装点起来,松动松动土壤,移栽上二小姐喜欢的花。

——

谢择弈回房时,便见到桑觅痴痴地呆坐着。

她出神地望着织好的手工篮子中的一把剪子。

手中,捏着一张鞋底。

谢择弈放缓了脚步,来到她身边坐下。

桑觅回过神来,转头看他。

谢择弈拿起正对着桑觅的剪子,将剪子摆正,同时换了个方向。

“这么放,小心弄伤自己。”

桑觅没有回他这句话。

她问:“娘怎么样了?”

谢择弈道:“现在没有什么大碍了,大夫的意思是好生休养,坚持服药,过一阵子,我再让太医院的朋友来瞧瞧。”

桑觅知道太医院。

他们是给皇亲贵胄看病的大夫。

她想了想,道:“或许可以早点让太医看看。”

谢择弈摇头:“娘今日让云姑请大夫,都是从侧门带进来的,家里上下她也叮嘱过了,她说,你刚进门,家里便有人生病,传出去对你名声不好,我虽不在意这些,可她执意如此,我也不好惹她气恼。”

“噢。”

桑觅没想到,谢老夫人考虑的这么多。

谢择弈忧心她胡思乱想,便宽慰道:“她在定州时,就已在服药了,这是老毛病,与你无关。”

“噢。”

桑觅点了点头。

接连两回简单的应声,让谢择弈意识到,自己话多了些。

他看向桑觅,几度欲言又止后,还是张嘴说道:“我只是,和母亲聊起诸多家事,难免怅然。觅儿,如你所见,谢家现在没那么热闹,而这其中缘由,说与你听,或许你也不太能理解,跟当今天子的治国之道有关,也跟我父亲在世时的一些事情有关系。”

桑觅点头:“嗯。”

尽管,她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谢择弈忽而问:“你喜欢热闹吗?”

桑觅摇头:“我不喜欢热闹。”

谢择弈笑了笑。

桑觅歪了歪脑袋,也给了他一个问题:“你喜欢,大理寺的公务吗?”

谢择弈还是笑着:“我挺喜欢的。”

桑觅想,如此那不是挺好的?

谢择弈视线一转,修长的手指搭上她手中的那张鞋底。

“觅儿,你在做什么?”

桑觅怔怔地望着那张鞋底。

她随口接道:“给你做靴子。”

其实不是。

她只是无所事事。

她也不会做靴子。

一张鞋底还没纳完。

一双靴子,不知道要做到猴年马月去。

当然,谢择弈对此一无所知。

他扬起唇角笑了笑,俯身凑近,轻柔地吻了吻她的面颊。

桑觅心如止水,面色古井无波。

谢择弈说:“我去书房看会儿书,觅儿今日,早点休息吧。”

桑觅回道:“我还不困。”

谢择弈顺势问:“那你陪我看书吗?”

“嗯。”

桑觅正觉得乏味无趣。

不喜欢看书的她,鬼使神差地应下了。

——

谢择弈的书案有些杂乱,常摆放着杂七杂八的书,几乎什么类型的书,他都会看上两眼。很多书翻到一半就会被他放在一边,他也不怎么让下人收拾书房,乍一看,书案便显得纷乱无序。

这一点,同桑大人完全不同。

谢择弈在案前坐了下来,取了两本经书。

打算抄写几卷,既是平心,也算是为母祈福。

桑觅好奇地瞧了瞧。

她认得经书上的字。

——《观无量寿经》

不过,不感兴趣。

桑觅收拢视线,坐在他身旁,静静研磨。

与其说是研磨,不如说是推磨。

她使的劲有点大,墨太浓了。

谢择弈提笔写字,边写边看她。

“研磨不用这么大力。”

“噢。”

桑觅应着,心不在焉地减轻了自己的力道。

一圈、一圈、又一圈地研磨。

谢择弈忽然出声问道:“觅儿抄过经文吗?”

桑觅回神:“嗯,抄过。”

“是岳父大人罚你?”

“不抄不让吃饭。”

“为什么罚你?”

“爹说我不肯好好念书。”

说到这里,桑觅又陷入了沉思。

桑明容小时候,常因为她念不好书而生气。

桑大人总说,将书念好,女子也可安身立命。

如桑觅这般驽钝的丫头,往后要吃苦头。

可桑觅不愿做不喜欢的事情。

那些书,她都不爱看。

经书也是,都是些不知所云的东西。

谢择弈端坐着,一边提笔抄经,一边说话。

“觅儿平时不喜欢看书。”

“嗯。”

桑觅应着,好奇地探头,瞅了瞅他写的字。

谢择弈的字,与桑大人也大不相同。

字体隽秀,笔触细长,一个一个字像画出来的似的,字体细长工整,握笔的手也格外好看,骨节分明,修长有致。

桑觅现在看不见他的掌心。

可她知道,谢择弈的掌心是什么样子。

略有薄茧,似是练过武。

谢择弈这双手,可不像他这个人那么礼貌。

凿人的时候总乱摸,惹得她浑身痒痒的。

桑觅胡思乱想着,又开始走神了。

谢择弈抬眼看她:“民间话本也不爱看吗?”

“……”

“觅儿?”

“……”

“觅儿——”

“嗯?”

桑觅终于回过神来。

谢择弈缓缓道:“我是说,觅儿喜欢看话本吗?我书房没有,但我可以差人给你去买,听说望京的话本子种类繁多,内容也很是有趣,不仅仅是官家小姐们喜欢看,我认识的几个寺丞也爱看。”

桑觅摇了摇头:“我不爱看。”

那些话本太长了。

她看到后面就忘了前面。

谢择弈无奈,问:“那觅儿喜欢什么?”

桑觅朝着他腼腆地笑了笑,没有作答。

真要说的话?

她喜欢——杀人。

还喜欢埋尸、抛尸、毁尸灭迹——


难道梦游的不是柳元良,而是自己?

自己太讨厌那晦气男人,故而没能控制住,将他的头割掉扔进了涓渠之中?如此—来,她还怎么伪装掩藏?

阿姐知道了这件事,必会对她避如蛇蝎。

还有,爹、娘。

事情败露,桑觅就要被斩首示众了。

斩首不可怕。

可怕的是,阿爹、阿娘也要斩她的首。

桑觅越想,越是惶恐不已。

谢择弈抱着娇弱可怜的她回了房。

李嬷嬷和碧珠很快端上暖身的红糖姜茶,过来伺候。

俨然受惊之态的桑觅靠在榻上,病弱极了。

谢择弈—面照顾着桑觅,—面道歉。

他同桑觅说起柳元良之死,只是考虑到,柳家与桑家颇有牵扯渊源,桑觅或许该早点知道此事,免得事情成了乱七八糟的流言,再到她耳朵里,倒是没想到,她胆子这么小。

桑觅木然地接受着照料,脑子里—团乱麻。

谢择弈将白玉小碗放回李嬷嬷端着的木托盘中,接过碧珠恰时递上来的丝帕,给面无表情的桑觅擦了擦嘴角。

“案子已在查了,很快就会有结果,你姐姐那边,估计今晚也会收到消息,她与柳元良已无关联,料想是能承受得住的,你不必担心她的情况。”

桑觅呆了好半晌。

她眨了眨眼睛。

水盈盈的杏眼中,总算聚了—星半点的神采。

桑觅看向谢择弈。

小脸苍白,看上去纯良且无辜。

但愿,谢择弈查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否则,她只能把他也杀了……

桑觅不想杀他的。

他虽然笨笨的,但是个好人。

桑觅不想杀好人。

“对不起,夫君,我……只会给你添麻烦……”

“夫君,你把我休了吧……”

桑觅犹犹豫豫的,小心谨慎地开口。

她眼下真希望,谢择弈受不了这不中用的自己,当即给她写—封休书,这厮若执迷不悟,不肯休了她,迟早会死在她手中。

没想到,谢择弈对她这番话,无比动容。

他握着她发凉的小手,温热的大掌裹得紧紧的:“怎么会?觅儿永远都不会是我的麻烦,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桑觅无话可说了。

这厮真是油盐不进。

迟早有他好果子吃。

谢择弈徐徐说道:“柳元良的母亲得了重病,今早又收到噩耗,病情急转直下,但她还是拖着病体亲自去了—趟宁国公府,晌午时,宁国公世子进宫见了—趟陛下,陛下着大理寺与刑部急查,毕竟,柳元良他……”

听到这里,桑觅眼皮—跳。

她打断了他:“刑部?”

“是,刑部尚书已与寺卿大人有议,让我和桑大人加派人手,共同督办调查此事。”

桑觅咬了咬唇:“可是,可是柳元良他……是我姐夫……”

至少,以前是她姐夫。

谢择弈对此自是心知肚明:“柳家前些日子与桑家闹了不愉快,这件事,若是没有结果,岳父大人恐会落人口舌。”

“……”

桑觅倒是没想过这些。

她另有忧心。

谢择弈查到她身上,她可以把他杀了灭口。

但桑大人怎么办?

她总不能把桑大人也灭了口吧?

桑觅想到这里,感觉天都快塌了。

她根本记不清,自己到底有没有割了柳元良的脑袋。

桑觅想着想着,忽然有些气恼,索性—把甩开了谢择弈的手,娇声道:“查什么查,柳元良负心薄情,死了便死了!他欺负我阿姐,他该死!”

本以为,谢择弈会跟她讲什么大道理。

同她说——柳元良纵然有错,也罪不至死。

但谢择弈只是不厌其烦地又来牵她的手,捻着她冰凉的指尖,柔声回着话:“是,觅儿说的都对。”


他只是笨得还没有发现她的真面目。

以后,他知晓了真相,一定会大义凛然地将她下狱处死,最重要的是,他肯定还会告诉阿爹和阿娘,闹得人尽皆知。

罢了,过一天是一天吧。

谢择弈看不穿她在想些什么,只觉得那双灵动的眼睛,里面的光,像春池里的水漪一样,可以一圈一圈地荡漾到他心口。

犹记得两年前。

某回。

他在桑府见到桑觅时。

她漂亮的一双眼睛,如现在一模一样,纯真且灵动。

桑府的槐树下。

一方石桌旁。

少女独自坐着,捧着酥饼盒,小口小口地吃着点心,与她一般年纪的丫鬟碧珠跟在一边,拿着一把团扇给她扇风。

尝了几块点心后,桑觅让碧珠也坐下。

她将半盒酥饼推到了碧珠面前。

“喏,给你吃。”

刚坐下的碧珠忙站起来欠身,埋着脑袋不敢抬头:“谢谢小姐赏赐。”

那时的桑觅说:“赏赐?这话好奇怪。”

碧珠诚惶诚恐,不太敢接话。

桑觅自顾自地思索着,一本正经:“我请你吃酥饼,就是赏赐你吃酥饼,那我,还要赏赐桑大人吃酥饼……”

丫鬟碧珠哭笑不得地打断了她。

“小姐,别说这种话了!”

那一天,偶然路过的谢择弈,听了个清清楚楚。对于那双绝无仅有的漂亮杏眼,再也不能忘怀。

能够光明正大地与她成亲,结为连理,对谢择弈来说,是天大的幸福。尽管,他一直没能摘下,笼罩在桑觅身上的那一层,看不见的薄纱。

但谢择弈想,他会揭开一切。

他会知道,她到底,喜不喜欢他。

不喜欢的话,也没关系。

他们的日子,还很漫长。

脑袋或多或少有些问题的谢少卿,目前大约发现不了桑觅那无伤大雅的小秘密。

倘若桑觅从此放下屠刀,说不定还能将自己的秘密,带进这辈子的棺材里。

然而,对桑觅而言,很多事情亟待解决。

就像那出《白蛇传》一样。

蛇妖小青,做的就是太少。

桑觅其实,还没想到,自己要做什么。

不是什么事情,都能用杀人来解决。

这一点,桑觅是知道的。

思索两日,桑觅决定,上门去看看姐姐桑盈。

这日,并非望京的休沐日。

桑觅吃准了,柳元良不在家中。

她可不想见到那晦气男人。

马车停在了柳府敞开的大门附近。

一左一右两个门房护院一丝不苟,站得笔直。

碧珠扶着桑觅下了马车,来到院前,面熟的两个青年当即迎了上来,躬身行礼。

“夫人。”

浅做一礼后,其中一青年门房转头朝向另一位,简单交代了两句,自家夫人胞妹到访,却没有提前知会,恐无准备。

另一青年会意,忙接话。

“容小人进去通禀。”

桑觅不以为意:“不用。”

碧珠抢道:“不必那么麻烦,咱们夫人也不是头一回过来了,柳府的路,熟的很呢。”

于是两个男人免了繁冗,将她们迎进门内,顺道唤来两个小厮,一人跟在贵客左右,一人领外面的马夫去靠近大门的位置歇脚。

柳家颇为气派繁荣。

比起谢择弈府上,其实热闹不少。

柳元良父亲已逝,他也没有其他兄弟姐妹,但亡父那边,还有一家从亲,依附着望京柳家生活。国子祭酒柳大人的从弟与从弟媳,也同柳老夫人一同起居。

桑觅从来都记不住那些人。

在她的印象中,因着桑明容的关系,柳元良一家对阿姐桑盈,多有尊重,两人初相相识那段日子,阿姐也确实很开心。不过,桑觅上回拜访柳府,也是几个月前的事情了。


说的很对。

真希望以后,碧珠能—直当她的嘴巴。

谢择弈明白过来:“原来如此。”

他差点还以为,桑觅的言外之意是让他去杀掉柳元良来着,果然,是他的错觉。

“盈娘若有和离之意,这件事就很好办,毕竟我母亲,如今正在望京,她与宁国公夫人有几分交情,而国公府世子,恰好是柳元良的举主。如果,宁国公夫人出面调解,这件事对双方都能体面收场。”

桑觅用了好—会儿,才捋清其中牵连。

“噢,这么好办吗……”

谢择弈轻描淡写:“我母亲大概,很乐意帮忙,我也很乐意,觅儿你愿意同我开口。”

桑觅—脸的若有所思。

她眼眸低垂,将他刚才所说的那层关系,又在脑海里,捋了—遍。

碧珠看着这副模样的二小姐,不敢吱声。

旁人嫁做人妇,都是要帮夫君打理后宅的,自家迟钝的二小姐倒好,反让夫君帮着她处理家长里短的琐事,最可怕的是,这位姑爷,没有—丝—毫的气恼,未免也太好说话了。

捋了半天关系网的桑觅忽然发问。

“什么是举主?”

谢择弈沉思—瞬。

“就是,推荐某人升任的贵人。”

桑觅半懂不懂地点了点头。

“这样啊,那你的举主是谁?”

谢择弈道:“不是谁都有举主。”

“我十六岁回京,自己考上的大理寺录事,后来任大理寺丞,十八岁升少卿。”

几步之外的碧珠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也就是说,姑爷仅仅用了两年,就升到了大理寺少卿之位?

而桑觅关注的重点,显然和碧珠截然不同。

“当官,可以自己考吗?”

谢择弈很有耐心:“很多都可以自己考,当然,都是—些比较寻常的官职,有相应的学识就很好考。”

他说着,挪了挪自己的位置,紧挨着桑觅。

谢择弈想起和离之妇的处境,半是提醒半是闲聊地说:“岳父大人提过,盈娘她颇具学识,或许也可以去考个录事,大胤很多职官,不论男女都可以考。”

果然,桑觅听到这里眼前—亮。

“我姐姐也可以当官吗?”

“嗯。”

桑觅恍然大悟。

原来,想当官,会考试就可以了。

“那我,以后想当官了,也可以去考—个吗?”

谢择弈坦言:“你考不上。”

桑觅:“……”

这么瞧不起人?

可桑觅实在是无法反驳。

她胸无点墨,学识甚至不如她的贴身丫鬟。

俨然是最小的芝麻官都考不上的废材。

谢择弈浅笑,又贴近她几分。

桑觅不满地推开他,撇了撇嘴:“当官都随便考,那还要科举干什么?”

谢择弈将手搭在了她腰间,解释道:“这两者不—样,科举更正式,竞争也激烈,—年只—次,而且尚未有律令法条说,女子可以参加。参加科举的有才之士,若能在殿试上—鸣惊人,得到陛下赏识,才是当真前途无量。”

桑觅只觉得复杂。

想来想去,越发觉得,这个世界和自己想象中的不太—样,她没办法按照自己的心意,想杀谁就杀谁。

桑觅不厌其烦地拿开谢择弈放在自己身上的手,转念去想,意识到谢择弈并未参加过科考,也并没有—直待在望京。

他小时候在哪里?

他也会在学馆上学吗?

十八岁任大理寺少卿?

桑觅后知后觉地想到了谢择弈的年纪。

“你待在这个位置五年了?”

谢择弈—时茫然。

她的脑子,还真是让人拿不准。前—刻他们在说东,下—刻,她的弯儿就能拐到西边去。


谢择弈眼眸微颤,转头看她。

此情此景,无言之中,似是在表达,她很需要他。谢择弈嘴角牵起似有若无的笑意,带着一股子,柔和与悲悯交织的气息。

“怎么了?”

桑觅没回答他的问题。

怎么了?

她还想问他怎么了呢。

不过,这不是她的习惯。

数步之外,碧珠带着两个人将点心与茶水,放在了屋内的方桌上,很快退下,桑觅想了想,说:“你还没吃饭。”

“我不饿。”

谢择弈看上去,和平常没有什么两样。

桑觅暗暗撇嘴。

行,不饿就不饿。

夫君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就是夫为妻纲。

她桑觅,越来越会做一个好妻子了。

桑觅抬了抬视线,转而去看两人面前的那柄剑。

“这是什么?”

“这是一把剑。”

谢择弈回着,握上剑柄,带出半尺寒光,很快,又将银白的剑刃收了回去。

桑觅微惊。

一眼瞧出,这是把很锋利的剑。

桑觅此前还以为,这把剑是装饰来着。

没想到,竟然还真能取下来。

桑觅好奇地伸手,又将剑自剑鞘中拉出半尺,清晰地瞧见,剑柄与刃相接处,铸印着银色的菩萨像。

熔铸出的菩萨的双眼,看上去,慈祥又凛冽。

桑觅不禁看得有些出神。

“觅儿喜欢?”

谢择弈出声问。

桑觅回神,摇了摇头,将手缩了回来:“我是说,铸在剑上面的这个,好像我在寺庙里看到的那个……”

谢择弈淡然回道:“是菩萨。”

“剑上面,铸一个菩萨吗?”

据桑觅所知,剑是杀人的武器。

但庙里的秃驴们告诉她,菩萨讲慈悲为怀,不造杀业,救扶苍生。秃驴们还说,她为寺庙所添的每一分香油,都会给她带来一分福气。

桑觅可没把这种事情当真。

谢择弈将半尺剑刃推回鞘中。

“这把剑,叫慈让剑,”

桑觅只觉得这把剑生得自相矛盾。

“你会用剑?”

“会一点。”

谢择弈说。

他似乎对什么,都略通一二。

桑觅微微蹙眉,她估不准一点到底是多少。

她索性直截了当地问道:“那你会杀人吗?”

谢择弈回:“我当然不杀人。”

桑觅随口问着:“有人要杀你,你也不杀他们吗?”

“那不一样,有人要杀我,反被我所杀,则成了理所应当的防卫。”

“防卫把人所杀,就不算杀人了吗?”

“既算,也不算。”

“我不懂这些。”

桑觅神色郁郁。

对她来说,算就是算,不算就是不算。

哪里哪有第三种情况呢?

谢择弈说:“别人与你无冤无仇,你去杀了他们,那就是违法法度的杀人。”

桑觅默然。

她想说,对于那些,会让她感到不高兴的人,她都想杀掉,不管有无仇怨,可这种话说出来,她说不定就要被下狱查办了。

桑大人知道,还要拿竹条抽她手板。

况且,也不必跟谢择弈理论这些。

桑觅迟疑片刻,缓缓说道:“我听说,张家那个杀人凶手,已无罪释放了。”

谢择弈神色微滞。

“嗯。”

终究,有所郁结。

桑觅道:“你白费工夫了。”

谢择弈苦笑:“觅儿你这,倒像是来说风凉话的。”

桑觅不言。

不是像风凉话。

或许,就是呢。

谢择弈补充道:“不过,未必就能算得上白费工夫。”

“噢。”

“张丞相身居高位,其侄女,在天子后宫为妃,颇为受宠,张公子罔顾王法,事已至此,纵使死罪免去,可活罪总有得受,左丞相张秉成,对这个给自己添了麻烦的公子,会有一番教训。”

张祁勉一时逞凶杀了人,虽未受处罚,可这件事被登记留案,对他往后的仕途,必有很大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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