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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遗尘的梦

发表时间: 2023-02-19

这是一个梦......一个独属于某个人过往的梦......

女人行走在这片大地上。荒凉的原野,呼啸的沙尘不断地从她的耳畔刮过,银绿色的秀发也伴随着风沙不断飞舞。

漫步荒野之上,她用自己的双脚丈量着泰拉。

这是第几个年头?

她已经记不清楚了。

但她却依旧牢牢记得自己的使命,自己一路上所见到的、邂逅过的人。她牢牢地记着自己的名字,因为那是唯一在漫长旅途中陪伴她的东西。

怪物:(不满地低鸣)。

她寻找着解决矿石病的方法,寻找着社会苦难的解决方法,她给别人寻找答案,她的一生都与问题和答案绑定。

流沙盘旋于顶,光线让眼前的万物都不再可信。有一个声音在呼唤她,灵魂掀起她的皮囊,令她的茫然化作疲倦。

“我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拯救这片大地?

或许吧,但这或许也并不是她的全部。

她不会干预任何人的选择,就像是过去一般。就像是一座矗立在黑暗中的灯塔,她只是负责为人类指引出正确的道路。但......

“自己的意义应该由自己决定。”

她总在为别人寻找意义,却从不替别人做出选择——因为这是她的准则。

所谓“医者不能自医”,或许她并不知道自己的“意义”究竟为何。

“你会质疑自己存在的意义吗?大地上的生命十分顽强,它们在演化有着自己的位置,后天的驯化与对抗往往只是徒劳。”

“我们的归宿会在何方?”

她的眼中安放着大地与时代,我们无法用一个准确的词语去概括文明与生命的迭起兴衰。

就如同我们无法用言语去描绘她。

“向风垂首,享受衣服随风飘动的感觉。

盲目签订的契约终将消失,她对闯入者并不陌生。

秘密的使命被藏匿于阴影中。

将警示抛诸脑后,她将会冒险,为了她背后的生灵。

希望尚存,但她如漫无目的的飞鸟。

她在瞬息间变换,用表演穿行于时间之中,她所经之处生灵皆被拯救。

她心中困惑,但她对条理并不陌生。

将谨慎抛诸脑后,她会冒险,为了这片大地上的万千生灵。

希望在升起,但她仍如迷茫的飞鸟。”

哥伦比亚、乌萨斯、卡兹戴尔、拉特兰......大地的每一寸土地都布满了她的足迹。她无所不知,但纤细的身体在这片大地上又显得十分渺小。

每一个和她接触过的人都不禁为她渊博的学识所折服,他们不断歌颂、赞美,却没有一个人可以真正理解她。人们不知道她背负的责任,不知道她纤细的肩膀上究竟扛着什么。

她的荣耀看起来竟是如此的孤独,但这份孤独并不会影响她的职责。‘身若铁骨,心似琉璃’或许就是对她的真实写照。

但她是幸运的,因为这份孤独短暂地迎来了解脱。

她在漫长的流浪中拥有了可以交心的挚友,遇见了“同类”。她们为着同一个遥远的梦想而奋斗。

在她们的共同努力下建立了新的组织——巴别塔。

那或许是她在这段漫无边际的旅途中最难以忘怀的一段时光了。就如同初生的太阳,不断驱逐着盘踞在这片大地之上厚厚的阴影。

直到......

她亲眼看着挚友的鲜血洒在大地上,她亲手将自己重伤的“同类”送入石棺。现在,她又一次需要独自面对未来,再一次独自面对着片大地上盘踞蔓延着的恶意。

“她就像是一道冲破乌云的阳光,将希望的光芒洒在了卡兹戴尔。”

重拾情感的她是那么地充满愧疚也无比愤怒,她清楚地听到了王女的遗言,知道那位纯白的少女是甘愿赴死。王女把自己奉献一生的理想交给了她以及曾经同行的伙伴。

巴比伦坍塌了,但这并不是终结。她带着剩余的干员重新组建了新的感染者组织。

现在,刚刚结束了一次外交会谈的女人疲惫地靠在椅子上,银绿色的秀发在这一刻似乎也失去了以往的光泽。

未来究竟该驶向何方?

王女留下的夙愿、年幼的卡斯特魔王、不断蔓延的黑暗、大地上饱受苦难的人民......

怪物:(表示关心的低鸣)。

“不用担心,Mon3tr。”

————

林枫缓缓睁开眼睛,他不知道这个梦究竟是属于过去还是属于未来,他不知道这究竟是谁的过往。

但他感受到了难以被忽视的孤独与无助,但却又充满了坚定与顽强。

如此矛盾的她在百万年的时光中不断重复着属于她的寻找与拯救。

“她是谁?我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

揉着眼睛费力地起身下床,即便是踩在大地上,梦中那身临其境的感觉也久久无法消散。

刺眼的阳光穿过窗户照在林枫的脸上,却没有让他感受到一丝一毫的温暖。一阵阵刺骨的寒意向着他袭来,他无处可逃,他无法呼吸。

短短一个梦的时间,他仿佛是度过了万年。

蓦然间,女人的呢喃似乎再一次回荡在了耳畔:

“我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我们的归宿会在何方?”

如同一个溺水的人恍惚间看到了别人递来的绳子,林枫只能不顾一切地抓住它。但浮出水面,哪里才是岸边?

————

与此同时,女人也从梦中惊醒。

“梦?”

“我已经多久没有做梦了?”

纤细的手指轻轻揉捏着鼻梁,银绿色的秀发伴随着窗外吹来的徐徐清风而上下起舞。

向来理性的她从来都没有在工作中睡着的先例,更遑论做梦。因此这次特殊的梦境也被她默默记在了心中。

即便她已经忘记了梦中所见到的景色,但冥冥之中她再一次感受到了“同类”的存在——同为上一个文明的“同类”。同时,似乎也是“那个人”的同类。

或许是命运的玩笑,她可以隐隐约约感受到林枫的存在。

“龙门......吗?”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她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在指引着自己......但时间还很充足。

“我们的时间一直都是足够的......”

女人站起身,青绿色的背影仿佛新生的幼苗,给这个世界带来了希望。

慢慢走到墙边,视线凝滞在挂在墙壁的日历上,距离巴别塔的倾倒已经过去了一年,一切还没有结束,一切才刚刚开始。

1095年7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