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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门小说病秧子娶夫:来人,本王要冲喜!》精彩片段
姬晗抹了把脸,顺从地停下。
“灵兕……”在这个不合时宜的时刻,姜凤澜的声音甜腻得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姬晗麻木地应道,“什么。”
姜凤澜玉颊绯红,轻喘着,尾音微微颤抖:“呼……我不骑马了,我想下来。”
“那下来吧。”姬晗仍是礼貌地扭开脸不看,绅士地向上伸出双手准备接他。
姜凤澜小心翼翼地将岔开的腿并到一边,俯身依赖地用双手撑住姬晗削薄的肩膀就要往下跳。只是他下马中途,姬晗突然被什么硬邦邦的东西怼了一下脸。
姜凤澜闷哼一声:“唔!”
他双腿一软,几乎是用力扒在了姬晗肩头才得以稳住往下软倒的趋势。
姬晗表情空白地下意识掐着对方的腰将他拔起来站直,还没等她作何反应,姜凤澜已经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姬晗的那半边脸颊,一双美目水波荡漾:“……弄疼你了吗?”
轻薄的半透明面纱之下,他的脸颊、眼尾、耳朵、脖颈通通染上了一种秾艳艳的浅红,要多可疑有多可疑。众目睽睽之下,羞耻感与刺激感更甚。
“别人在看……”
姜凤澜好像美人含羞一般垂下眼睑,牢牢扒着姬晗肩膀的双手却岿然不动。
“嘶……撞了一下、好难受。”
他委委屈屈地附在她耳边道。
姬晗:“……草。”
姜凤澜,真的好烧。
——
这真不是在暗示她吗。
有点过于露骨了吧!
两人半抱在一起,这格外大胆奔放的画面,在其他人看来,就是诡计多端的姜凤澜在投怀送抱蓄意勾引姬晗。
而姬晗面无表情地愣在原地,也不推开对方,完全是因为被惊呆了。
“天爷呀,太不要脸了!”
“真是个狐媚子……”
“好好一个皇子,专行这等卖弄风骚的下流做派,我都替他害臊!”
姬晗已经成为新晋凤京女神,许多被其风采折服的贵族公子们此时看姜凤澜横竖都不顺眼,见他不知廉耻对姬晗搂搂抱抱借机亲近,一口银牙都快咬碎了。
叽叽喳喳地和好友私下骂起来。
而围栏场边的两人全然不觉,因为她们有更加亟待解决的问题——
姬晗木着脸,“走。”
“去哪里……”姜凤澜手指紧紧攥着她肩上的布料,抓得皱巴巴的也不松手,弱弱道:“我不想一个人回去。”
眸光流转,满是祈求。
挺大个子,撒娇卖痴却很有天赋。
“你该不会想让我和你一起回去吧。”
姬晗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手从自己肩膀上扯下来,不为所动道:“光天化日,孤男寡女,我若陪同,你的名声不出一天就能臭透凤京。”
姜凤澜闻言,不满地小声嘟囔,“本来也没香过,怕什么……”
“灵兕,我好难受。”
“……你啊。”姬晗轻叹一声,招呼了两个侍者,吩咐道:“六殿下受了风,有些发热,寻个厚帘的轿辇送殿下回寝宫。”
她压低声音,微不可闻地对他说,“忍着点,回去自己解决。”
姜凤澜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姬晗清亮又无奈的眼神看得张不开嘴。
他身体里有一把火窜得厉害,眼睛难耐地蒙上水雾,却又明白这个女人是真的不会再踏出下一步了,只能像一只被雨淋湿的流浪猫咪一般,失落无比地跟着侍者离开。
难不成她没说假话,当真清心寡欲想去当尼姑了?这都能忍住?
但明明没有女人不好色!
姜凤澜根本无法理解。
手指不受控制地摸上了自己柔软的唇瓣,有些刺痛,那是她留下的痕迹。姜凤澜陡然陷入昨晚酒醉后的旖旎记忆中,一边沉迷回味,一边愈发疑惑。
虽然出现了一些小插曲,宴会第一日还是圆满落幕了。
不论是在殿中生生消磨一天的时间,还是和一茬茬虚伪啰嗦的人打机锋,都让姬晗觉得难受极了,说不出的疲惫。
她很想倒头就睡,但还记挂着要去见姜凤澜一趟。因为直到天色渐暗,宴席散去,姜凤澜都没有再出现过。
姬晗有些在意,毕竟他是为了帮她解围才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疯丢丑的。
让夏蝉打听清楚姜凤澜的住处后,姬晗直奔目的地而去。
他住的地方偏远,冷僻,甚至不是一处完整的宫殿,仅仅是曾经宫廷戏班居住过的副阁,名唤细伶阁。
这般敷衍的名字。
女帝将好好的一个皇子安排在戏子居住过的地方,名字也不改改,当真刻薄。
就因为这个,他都不知道会受多少轻视与嘲笑。不仅是姐妹兄弟,恐怕连宫人也会明里暗里瞧不上他。
姬晗忍不住皱了皱眉。
天色未晚,阁外却已经没有宫人行动的痕迹了,竟是连阁外宫灯也未点。
姬晗纵身一跃,很轻巧地攀上了阁楼的外墙,三两下就爬到了屋顶。她刚刚看见,只有顶楼亮着光。
这住处隔音很差,她能清晰地听见屋内人倒酒、跌盏,醉醺醺的声音。
“朝殿靡音、人迷眼……”
“……众里依约,见神仙……”
啪。
有琉璃酒杯摔碎的声音。
随着声音的移动方向,姬晗也跟着在屋顶上挪动位置,很快便见到了那个穿着一身雪白广袖直裾的身影。
他长发凌乱,衣服上到处都是红梅般殷红点点的酒渍,正身形踉跄、深一脚浅一脚地赤足走到露台边。
“朝殿靡音人迷眼,众里依约见神仙……”姜凤澜反复念叨着这两句诗。
他音色低雅醇厚,说话的语气又总是很特别,语调勾勾缠缠,迤逦又轻浮,情话一般,缠绵得很。
“姬晗……”
“灵兕!”
他忽然提高了音调大喊,把姬晗吓了一跳,还以为爬屋顶偷窥被他发现了。
屏息凝神地等了一会儿,才知道他只是醉醺醺地自言自语而已。
“这破地方、烧光就好了。”
“带、带我走……”
“在这里待的每时每刻,都恶心透了……恶心,恶心……求求你,带我走吧……”
那人手中的酒杯跌落在地上,骨碌碌滚出很远,酒液撒了一地,殷红如血。
他浑身无力地跌坐在地上,长发和衣袂铺得很好看,像一朵脏兮兮的花。
“皇宫,姜氏,大凰……通通毁了就好了,天上怎么不降点陨石砸死我啊!”
姬晗:“……”
怎么越说越离谱了。
被闲杂人等听到了可是要掉脑袋的。
姜凤澜喃喃够了,正想抬手喝酒,却忽然愣愣地发现手中没了酒杯,美酒也洒了一地。他忽然就破防了,疯狂地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嘶吼:“都欺负我,都欺负我!!”
“爹的,不活了,我不活了!”
他忽然一下窜起来,抬腿就爬上露台栏杆,很有要从四楼一跃而下的架势。
姬晗吓了一大跳,下意识飞身而下,一把抱住姜凤澜的腰将他从露台栏杆上强硬地扯了下来,骂道:“你不要命了?”
“不要,不要!”
怀中人手脚并用地挣扎。
“姜凤澜,你冷静一点!跳下去可就什么都没有了!”姬晗双手如铁钳一般无可撼动,不管他怎么努力掰都掰不开。
“没有就没有……我本就什么都没有!”姜凤澜红着眼,任由冷风将他的头发吹的凌乱不堪,“我就是一个玩意儿,细伶一样的玩意儿,任人捡,任人丢,任人摆布……”
姬晗懒得听他的伤言伤语,双臂用力把他抬起来,轻巧往上一颠,将他整个人稳稳抗在肩头,大步往内室走去。
她越过一片狼藉,将人扔在榻上。
摔在榻上的姜凤澜傻了良久,抬着一双湿漉漉雾蒙蒙的眼睛怔怔地望着她,像是在努力辨认她是谁。
“你,你是来绑架我的吗?”
姬晗抱着双臂,故作凶狠道:“是啊,把你绑出宫去卖了。”
“真的?”姜凤澜眼睛一亮。
“看你脸蛋长得不错,身材也好,卖给好色的女人当老婆最合适。”
“嗯嗯!”姜凤澜期待地点点头。
“你确定?好色的女人可不好伺候,”姬晗故意恐吓他,“她不仅会狠狠欺负你,还会把你肚子搞大,栓在小黑屋里,让你一窝又一窝地给她生孩子。”
在姬晗阴森森的眼神与语气中,姜凤澜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呆呆地反应了好久,终于有点害怕了。
“那、那就算了……”他讪讪道。
姬晗挑眉,“嗯?这可由不得你。”
“我、我有妻主了,”姜凤澜咽了咽口水,悄悄缩缩腿将自己团成一团,努力凶狠道:“她可是大凰第一混不吝,惹了她,皇子皇女也照样揍的,你要是敢卖我,她会活扒了你的皮!”
姬晗:“……”
这个大凰第一混不吝,该不会是她吧。
“那你把她叫来吧。”姬晗耸耸肩,无所谓地说着,脸上露出一抹阴险的笑,朝他伸出了罪恶的手:“看她快还是我快。”
姜凤澜脸上闪过一丝惊恐,鸵鸟一样抱住头紧紧闭上了眼睛,微微颤抖。
“……”
本想整一下他,可这副脆弱易碎的可怜模样,真是要把人的魂儿都勾走了。
姬晗上了榻,逼近缩在床角的姜凤澜。她的手没有收回,只是原本打算揪他衣领把人提起来的动作,非常自然地转变成了抚慰,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发顶。
姜凤澜无助地一缩,却察觉到了头顶温柔的动作,浓密的长睫像羽毛似的抖了抖,带着一丝迷茫和疑惑,缓缓睁开。
模糊的视线中,近在咫尺的人的面容却渐渐清晰。
姜凤澜惊讶地睁大双眼。
他反复确认好几遍,忽然张开双臂,广袖飞舞,像只断翅的蝴蝶一般义无反顾地扑进了姬晗的怀里。
“灵兕,灵兕……你来啦。”
“呜呜呜你终于来了,刚刚、刚刚有个大坏蛋要把我绑去卖了!”姜凤澜紧紧搂住姬晗的脖颈,将脸埋在她颈窝里,小动物一样依恋地蹭了又蹭:“救我,救我……”
姬晗愣了片刻,心情有些复杂。
想了想,还是抬手揽上他的后背,哄孩子一样轻轻拍着,“……别怕。”
“带我走吧。”
这不知道是他第几次这样说了。
姬晗没有搭话,他却自顾自嘟嘟囔囔地说道,“我不喜欢细伶阁,讨厌皇宫,我要坏掉了。我不想烂在这个破地方。”
“不会的。”
姬晗垂眸,苍白地安慰道。
“灵兕,你住的地方叫什么名字呀。”
姬晗:“昭王府。”
“不对,不对。”姜凤澜埋着的脑袋用力摇了摇,柔软的头发蹭得她有些痒。
他执拗地追问:“灵兕,你的居所叫什么名字?”
姬晗好像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了,神色柔软了一瞬,“长欢殿。”
“长欢殿……真好听。”
姜凤澜欣喜地笑了笑,忽然抬首和姬晗面对面,那容颜在昏暗的烛火下显得美丽异常,让姬晗愣神了许久。
“芳年长好长欢夜,满意同心同梦人。”姜凤澜轻声吟着,亲昵地凑近,像慵懒可爱的小猫咪一样慢悠悠地和她蹭了蹭鼻尖,唇瓣开合间,酒香醉人,“我想做灵兕的同心同梦人……和你共住那……长好长欢殿。”
氛围太好了。
缠绵,温柔,微醺。
姜凤澜搂着她的脖颈,蹭着她的鼻尖,说要做她的同心同梦人,和她共住长好长欢殿……
她觉得,也不是不行。
“姜凤澜。”
姬晗微微往前一送,很轻松就亲到了他,她亲得粗鲁,发出“啾”得一声响。
姜凤澜睁大眼睛,懵懵地望着她。
姬晗又忍不住亲了一下。
然而还没等她说话,姜凤澜却忽然主动凑了上来,小狗啃骨头一样热乎乎地、笨拙又努力地舔吮着她的嘴唇,等她忍不住回应时,无师自通地吻进了更深的地方。
烛影摇曳,酒香醉人。
天完全黑了。
——
“主公自己也该注意!您是与天挣命的人,之前受了多少罪,如今才好,就不爱惜身体了吗?”
“快到晚膳时间了……一会儿我让下人备水,膳后您好好泡个热水澡,再喝一碗驱寒的汤药,今天就早些休息吧。”
姬晗还沉浸在被年上帅哥扒光的震惊中,没有灵魂地点了点头。
竹青见姬晗乖乖应下,只觉得心软。
他声音柔和了几分,轻声道:“别不愿早睡,您能睡的时辰不多。宫中一得信,就会连夜宣群臣进宫议事的。”
“我连个芝麻官都没有,这种熬更守夜的事还得叫上我。”
“谁让您是庆州之主呢。封地在与羌州接壤那几个州境内的宗室估计也不能缺席。”竹青估摸了下时间,正准备让人赶紧布膳。
这时姬晗忽然想起了什么,抓住竹·万事通·青问了一句:“那位莫总兵……莫惊鸿,在凤京莫氏族内是什么角色?”
“莫总兵是莫氏家主嫡长女,现年三十五。”竹青想了想,又道:“她不仅是女帝心腹,与宫内那位盛宠的莫贵君乃一父同胞。传闻莫家主醉心于道,其老来子都是嫡姐教养长大,感情甚笃。”
“哦……”
姬晗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
当夜凌晨,整个凤京鸡飞狗跳。
满朝文武大臣从睡梦中被急报惊醒,闻讯大骇,甚至来不及洗漱,匆匆套上官服就极速驾车深夜赶往皇宫议事殿。
等姬晗赶到时,议事殿内已经乌泱泱的一片,明堂龙椅之上,女帝脸色阴云密布,殿中众臣群情激愤。
原本七天的合欢宫宴等天亮之后就要进入尾声,为这场庆国盛事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可惜,那群蛮夷贼子竟然趁此乐事钻了空子大搞偷袭,把如今这举国同庆的好意头都毁了个干净。
堂中还有人在悲愤地高声回禀:
“贼兵凶残剐毒至极!见州城迟迟攻不下,竟在城外安营扎寨,大摆戏台,将往年赐予蛮夷各国及部族和亲的宗室皇卿们通通拉上台,连皇卿之子也不放过,百般虐待,杀头祭旗,惨无人道!”
一击石起千层浪,朝堂众臣已经出离愤怒了:“这等残暴猖獗的恶徒!”
“岂有此理!!”
“简直欺人太甚啊!”
这等行为就是赤裸裸的挑衅和示威,其侮之深,其辱之重,其耻之烈,简直是骑在皇帝脑袋上拉屎。
姬晗眉头紧皱。
历来和亲之人大多命运悲惨,一到和亲部落与母国开战的时刻,自己和孩子都会被所嫁的异邦人拉出来虐杀祭旗。
大凰强盛,皇子基本不会远嫁。要有来朝的附属小国请求和亲,也大都是从宗室里挑年龄合适的男子封个皇卿嫁去了事。谁又在意他们的死活?
此时还没完,报信那人继续道:“不仅如此,莫总兵的三个女儿都被贼兵生擒,如今……已有两个殉国了……”
堂中人无不悲恸。
女帝雷霆震怒:“前线可探查清楚,番邦联盟的首领是谁?”
那人震声道:“联盟佣兵甚巨,首领乃是车兰国女王阿尼尺诃!”
女帝当即摔了一个杯子。
“那、那车兰国女王的兄长——”
一人惊疑不定地开口,另一人立马恍声接嘴道:“岂不是六皇子的生父?!”
朝野霎时一片哗然。
姬晗猛地抬眼。
这简直不要太巧。那人话音刚落,下一秒就有激愤的声音大喊:“贼兵搭戏台杀众皇卿祭旗,这等奇耻大辱,必须还回去!需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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