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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我见鬼了

成精了咋整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突然间,我能看见鬼了!有向我诉冤的女鬼,跟我斗法的恶鬼,敲骨吸髓的贪婪鬼,让我一块儿陪着疯狂的淘气鬼,捣蛋鬼……我的世界一下子变得丰富多彩了,原来跟鬼生活在一起,也其乐无穷啊!

主角:成浩   更新:2023-02-01 19: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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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成浩的其他类型小说《天,我见鬼了》,由网络作家“成精了咋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突然间,我能看见鬼了!有向我诉冤的女鬼,跟我斗法的恶鬼,敲骨吸髓的贪婪鬼,让我一块儿陪着疯狂的淘气鬼,捣蛋鬼……我的世界一下子变得丰富多彩了,原来跟鬼生活在一起,也其乐无穷啊!

《天,我见鬼了》精彩片段

晚上,我爸喝了点酒,就开始劈头盖脸的骂我:

“没用的狗东西,你妈走的时候我特么还争着抢着要你,还指望你能给我挣点脸,让我享你的福。

“谁成想,我豁出老命供你念完了大学,还得我来养你,还特么搁家吃闲饭!

“早知道就你这怂逼样,就该刚生下来把你给掐死,省得特么越看越来气!”

我被骂急了,又不敢和老爸戗戗,干脆跑出去转悠,好歹能躲个清静。

先是在附近的万达商场里瞎逛,看着来来往往的美女,又下到负一层的超市里,买了个面包一瓶可乐,算是对付了一顿晚餐。

一直逛到万达要关门了,我才顶着寒风往家走。

到了一道街口,看见三个小屁孩,一边嘎嗄的笑着,一边拿砖头往臭水沟里狠狠砸。

我好奇走过去看看,发现水沟里躺着一具动物尸体,脑袋都让砖头给砸爆了,冒着脑浆子和血,都看不出来是啥东西了。

“缺不缺德呀?人家都死了,你们还拿砖头砸?!”

我看着那东西可怜,也没多想,就冲那三个小屁孩吼了一嗓子。

那三个小屁孩同时被吓了一激灵,回头看了我一眼,就像耗子见了猫似的,一溜烟的都跑了。

我走到那臭水沟前,借着路灯的光亮,端详着里面那个动物尸体。

那东西能比猫大一点,通体黑色,没沾血的毛还油光锃亮。

我挽了袖子,蹲在臭水沟前,屏住了呼吸,拽着它的尾巴,把它从臭水沟里捞了上来。

正好转过弯是魁星楼,楼前面有一片杨树林。

我拎着那东西走进了林子深处,找了个块木板,挑了片没长草的空地,蹲着开始刨坑。

等刨了半米多直径,两拳深的小坑,再把那个东西用拣来的纸壳包了,小心翼翼的放进了坑里,埋了一个小坟包。

也算是善事做到底,让它入土为安吧。

忙活完了,我坐下来,点了根黄果树,插进土里,对着小坟包嘟囔道:

“哥们,也不知道你活着的时候,是不是也像我这么窝囊?

“反正你死得是真够惨的。

“像我这个穷酸样,就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你也别嫌弃,赶紧去转世投生吧。

“要是能投生个人,可别跟我似的,爹不疼娘不爱的,没人瞧得起。再怎么着,也得做个人上人吧。”

葬礼结束了,看看时间都十点了,我拍拍身上的土,出了小树林,像小偷似的钻回了家里。

幸亏我爸酒没少喝,早早就睡着了。

我洗了手刷了牙,也躺回自己的屋,囫囵地钻进了被窝。

半梦半醒中,听见有人唱歌,具体唱什么没听明白,反正那调儿还挺好听,跟二手玫瑰唱的调调挺像。

我正听得认真,突然出现一个老婆婆,穿着黑色的绸缎长褂,踩着高跟鞋,浓妆艳抹的,一个劲儿的向我抛媚眼,非要我就着这音乐,陪她一块跳广场舞。

可重要是我不会呀,军训时正步走还顺拐呢,让我跟她跳舞?

她老人家就不怕我给她绊个大跟头,摔个脑血栓外加半身不遂呀?

老婆婆非要坚持,我也没辙了。

跳就跳呗,闲着也是闲着,就当是提前进入老龄化了。

一哒哒,二哒哒,三哒哒。

老婆婆还给我打着拍子,教我先迈左脚,再迈右脚。

让我的手也别闲着,记得要搂着她的小蛮腰。

跳着跳着,我真就学会了慢四步,跟她跳得还挺和谐的。

老婆婆边跳边媚笑着说:“殿下倒是好机缘,到底我们又见面了。”

我被她这句称呼弄愣了:“你叫什么?殿下?我又不是什么太子爷。”

老婆婆又笑得咯咯的:“殿下虽不是什么太子爷,身份却比这尘世中的太子爷高上许多呢。”

我也跟着笑了:“你别逗我玩啊,我可不禁逗。”

“我哪有那个胆子,敢逗殿下了?”

“那你说说吧?我到底是啥身份?”

老婆婆秀着身材,原地转了圈,又精准的回到了我的怀里:“算了,我说了殿下也未必会信,又泄露了天机,弄不好又遭天打雷劈了。”

我真被她给气着了:“你有意思啊,逗人玩也没有这个逗的吧?我刚有点好奇心,你又不说了。”

老婆婆见我脸色变了,忙神秘兮兮地说:“那我就跟殿下透个口风吧,殿下掌管第八殿,专管人畜轮回之道……”

“别,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啊?”

“慢慢你就会懂了。”

老婆婆越来越贴近我了,小声道:“我本是只上古黑狐,在昆仑门下修练了七千年。

“原本今年我该度劫了,却不想遇到了三圣骁神,把本尊逼到了殿下这儿,是殿下慈悲,觉得我修练不易,打算对我网开一面。

“可惜此举惹恼了殿下的大哥秦广王,和殿下产生了龃龉。

“他不仅咒我是妖,把我的肉身打烂,还撺掇其他几王,将殿下赶至凡尘,须历练一世,方可回归本位。

“现在我的元神也快散了,修练了七千年的法力无处安放,只得先寄存在殿下这儿了。”

我听得五迷三道,听到后来,忍不住笑了:“哈,你编得可倒遥远,七千年,人类历史有文字记载的才多少年?你咋不说你是外星来的呢?”

老婆婆跳着慢四步,撇着嘴白了我一眼:“殿下太别扭,我也不稀罕跟你解释,反正法力你已经收了,留你渡劫用的吧。

“记住了,虽说这法力深厚,可殿下现在是肉身凡胎,能使出来的不足一成,若是遇到有修为的高手,还需暂避锋芒。

“不过也没啥大事,殿下背景深厚,肯定会逢凶化吉的。”

我没整明白,怎么就收了?又怎么使出来不足一成了?我到底有啥背景啊?

刚要开口问,老婆婆又笑了道:“明天你去新道街纺织厂大楼,有好东西给你,别忘了,一定要去呀!”

我们跳着舞,聊得云山雾罩,迷迷糊糊间,我就醒了,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半天没回过味来。

老婆婆的音容笑貌太真实了,就像刚刚才见过,连跳广场舞那段也不像假的。

再一看双手食指尖各忽闪着两颗亮点,像红宝石似的,等再一看,那红宝石又瞬间隐没无形了。

难不成,这也是梦吗?

这会儿已经早上七点多了,我爸跟着装修队干活,估计这时候早就走了。

我从床上爬起来,看看外屋,我爸床上的被子堆着,床前的小桌上摆着一盘花生米和半只烤鸭,另外还有一瓶快见底的二锅头。

我走过去,拿起酒灌了一口,二锅头太冲了,呛得我直咳嗽。

想起梦里老婆婆嘱咐的,说是去新城街纺织厂大楼,有好东西给我。

本来我不信鬼神不信梦,可这梦太真实了,让我十二分好奇。

万一我去了,真有啥好东西呢。

那个纺织厂早黄了二十多年了,后来这块地被开发商包下,准备盖个高档小区。

再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刚打完了地基就烂尾了,一停十几年,到现在也没再施工。

因此纺织厂大楼幸存了,一直在那儿戳着,连窗子都没了,倒成了流浪汉拾荒者的聚集地。

纺织厂大楼离我家不远,我扫了辆共享单车,捯了两下就到了。

进了纺织厂大门,看着这儿不太对劲,大楼前停了十几辆豪车,楼门口还多了十几个保安,把那些拾荒者都撵出了门外。

瞅这架式,我想进了也进不去了。

这让我不禁暗暗叹气,想的挺美,啥好东西能轮得着我呀?

算了,还是打道回府吧?

刚跨上共享单车,正准备磨头就走,看见大楼门口站着一个美女,长得娇娇嫩嫩,像朵白玫瑰似的,正对我迷死人不偿命的笑着,还妖娆的向我招着纤纤玉手。

我的眼睛立刻看直了,靠,这美女是在招呼我吗?


美女一招手,我就像被牵了绳似的,扔下共享单车,巴巴的向美女走过去。

门口的保安见了我,立刻竖起了眼睛,推推搡搡的吼道:“诶,你干嘛的?谁让你上来的?”

我指着那美女说:“她,她让我上来的。”

众保安顺着我的手指向后望去,瞅了半天也没见个人影,气急败坏的骂道:“你丫的有病吧?这里哪有人呐?”

我也有些奇怪,这些保安咋集体瞎了?明摆着美女就站在那儿,咋就看不着呢?

我刚要跟他们争辩,美女带着一股凉凉的香风飘然而来,不仅对我巧笑嫣然,还牵着我的手说:“我是鬼魂,他们看不见我的。”

美女也太会开玩笑了,好好的整出倩女幽魂来了。

可那只牵着我的手拔凉拔凉的,美女又似烟像雾,身影虚得跟幻灯片似的,再加上她美艳不可方物,我就渐渐的信了几成。

美女拽着我,来到前面的车篷子底下,对我躬身下拜:“孤魂赵小曼拜见殿下。”

我被她这举动给弄蒙圈了,手忙脚乱的去搀她起来,却不想触到了人家胸口上的两个大肉团子,弄得我像要耍流氓似的。

“别别别,这也太客气了?”

“殿下能为孤魂大驾亲临,孤魂当然得好好谢谢殿下了。”

美女倒是不拘小节,说话间便挽着我的胳膊,带着香风凑过来。

这可把我吓坏了,倒不是我怕鬼,何况这鬼也不可怕,我怕我二十二年洁身自爱,别一不小心给破防了。

我赶忙推开了美女,尬笑着说:“没外人偷听,用不着靠的太近。”

美女羞得脸红了,眼圈也变得嫣然了,她含泪道:“门主几天前为帮殿下渡劫,只因一念之差,就被弄得肉身分离,差一点魂飞魄散了。

“幸好她又遇到了殿下,葬了门主肉身,她老人家还把修为交给殿下保养,才让门主此去无后顾之忧。

“若不是门主照拂我,也不至在尘世赖着这么久,更不可能等到殿下到来

“现在一切都该有个因果报应了,求殿下先帮我一个忙,然后我就追随门主去轮回了。”

我听得心惊肉跳,原来昨夜梦里竟然都是真的。

而且我能看得见女鬼了,还真是什么殿下了。

我去,这事也太奇葩了吧?

“那你说,什么事?只要我能办到,我肯定帮你。”

这可是倩女幽魂呐,人家都开口相求了,我敢不帮忙吗?

美女附在我耳边,把她求我的事说了个来龙去脉。

我也听明白了,不禁苦笑:

“既然你是……那啥,那你可以托梦给你爷爷呀,干嘛非让我整这一出儿呢?还麻麻烦烦的?”

美女轻叹一声,忧伤地说:

“我是鬼没错,可惜阴气太重,本来爷爷身体就不好,我怕再接近他,再把他也给带走了。”

美女看了我一眼,退了一步,又躬身道:“既然殿下不想帮我,那我只好先去轮回了。”

“别介,谁说不帮你了?”

我见她要走,连忙拉住她的手道:“我肯定帮,就是怕弄岔劈了,有付美女重托。”

“没关系的,”美女冲我抛了个媚眼:“成与不成,皆是命数使然,只要殿下用心了,孤魂便深感荣幸。”

正说话间,纺织厂大楼的正门打开了,走出来十几个人,皆是衣冠楚楚,西装革履,瞅着都不像一般人。

最显眼的是众星捧月的那个老人,看面相他该有七八十岁,满脸的皱纹,头发和眉毛都白了,虚弱的坐在轮椅上,怕是身子骨不太好。

估计这就是赵小曼的爷爷,赵公恒了。

我再看身边美女,已经消失不见了,怕是自身的阴气伤到爷爷,这才先走了。

眼看着赵公恒被人推到了一辆保姆车旁,我不敢耽搁,赶紧鼓起勇气,走上前喊了一句:“老先生,请您留步!”

我没等走到车前,就被保镖给拦下了:“小子离远点,赵老先生不接受采访。”

正在保镖推我的时候,那个赵公恒说话了,用那混浊的眼睛盯着我问:“年轻人,你有事么?”

我本来就有些社恐,尤其是见了气场这么强大的大佬,说话都有点不利索了:“那什么,我是个看相的,想给您卜一卦。”

这话刚一出口,就把旁边的人给逗笑了。

其中一个油头粉面的帅哥,指着我摇头摆尾的道:

“就你那穷酸样,还会算命?咋没给你自己算算,到底为啥这么穷呢?”

帅哥说得没错,我这形象是够穷酸的,身上穿着地摊上买来的运动装,几十元一套的那种。

脚上是国产运动鞋,黑得都看不出本色了。

整个人上眼一打量,绝对跟大楼旁边蹲着的拾荒者有一拼。

反过来再看那个帅哥,头上喷了发胶,脸上拍了白粉,一身笔挺的黑色西服,打扮得倒也精致。

只是他那耷拉的眼角下,有一个红色的痣,就猜到他便是赵小曼所说的范永辉了。

我立刻把眼睛瞪圆了,对他道:

“这位先生,我看你身上煞气不轻,你手上不会有什么血案吧?一年前,你是不是在这栋大楼里杀了一位美女?”

此言一出,就像往粪坑里扔了颗炸弹,顿时惹得群情激愤了。

所有人都把目光定格在范永辉身上,眼睛里还喷薄着怒火。

连那个赵公恒的脸上也变得阴沉了,回过头冷冷地盯着那个范永辉。

“诶,你别胡说八道,血口喷人啊,谁特么手上有血案了,谁在这儿杀过人了?”

范永辉当时心就慌了,冲过来薅住了我的脖领子,就打算跟我拼命。

“你放了他,让他把话说完!”

赵公恒沉声喝道。

范永辉不敢造次,犹豫了一会儿,到底还是把我放开了。

这时走过来一个黑脸的大哥,壮如铁塔一般,随手一把,便将范永辉推在一边。

大哥站在我身旁,对我示意道:

“你有什么话敞开了说,有我在,谁也不敢动你。”

既然都说开头了,我也就没刚才那么紧张了,巡睃着面前这堆人,指着其中一个长得水嫩妖娆的妹妹说:

“刚才那位,就是跟这位小姐一块儿做的案。他帮这位小姐把自己的表妹给杀了,而这位小姐的表妹,就死在这栋大楼里!”

那个水嫩妖娆的妹妹一听这话,立刻气得上蹿下跳,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

“你胡说八道,我凭什么要杀赵小曼,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杀她了?”

同时又有几个中年人虎视眈眈气势汹汹的围上来,对我咬牙切齿的道:“年轻人,话可不能乱说,弄不好就得把命给搭上了!”

我看着那么一堆拥过来,吓得心肝都跟着颤了。

可颤归颤,此时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还是尽量装出一副大仙摸样儿,摇了摇头,对轮椅上的赵公恒道:

“老先生,贵府阴盛阳衰,怕是不久就要绝户改姓了。”

赵公恒本来示意那个黑脸大汉,让他先别出头,正准备在旁边当吃瓜群众,想看看我到底怎么应对这种状况。

却不想我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正好砸在他的心坎上,立刻松开了手,神情严肃的问道:

“这话怎么讲?”


我走上前,弓着腰,凑到赵公恒耳畔说了两句悄悄话,赵公恒的眼睛立刻红了,阴冷的注视着前面的中年人:

“陈海,你把手机拿出来。”

那个陈海就是赵小曼的姑父,刚才激动妹妹的父亲。

陈海被弄得一愣,可又不敢不从,只得乖乖的拿出手机,交到老爷子手上。

赵公恒让陈海把手机解锁了,又把那部手机递到了我的面前。

刚才那个倩女幽魂跟我说,她父母被谋杀的秘密就在陈海的手机里。

而我刚才和赵公恒说的,也是这个。

可万一,赵小曼也只是猜测,手机上根本没啥秘密,在这众目睽睽之下,那我岂不是尴尬死了。

正有些不知所措,想着怎么检索手机时,突然间手机接到了一条微信。

我随手把微信点开了,对方发来的是段语言,一个粗啦啦的声音道:

“海子,我冒了那么大风险,帮你撞死了赵家公子,现在就给我一百万?你丫的这也太抠门了吧?

“明天你小子再给我转三百万,不然这事儿,我可真就藏不住了!”

那微信正好是外放状态,声音不大不小,在场的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陈海没等听完,脸都快绿了,像是一只受了刺激的豺狼,咆哮着向我扑了过来:

“你特么在栽赃陷害!”

我还没做出反应,身边那位黑脸大哥,就像一阵风似的,冲上前去,扬手砸出一拳头,便把陈海给打翻在地了。

赵公恒神色凝重,怕没听清楚刚才那段话,从我手上抢过手机,又点开微信认真听了一遍。

老人家气得浑身发抖,盯着伏在地上的陈海,咬牙切齿,痛不欲生的骂道:

“作孽!真是作孽!”

陈海还想狡辩,鬼哭狼嚎的拽着赵公恒的腿:“爸,你听我说,不是那样的,是这小子故意在陷害我……”

黑脸大汉不由分说,让保镖把陈海给拽到一边,又打电话报了警,说这里有一件谋杀案,让警方赶紧过来解决。

赵永辉和陈海的女儿,见势不妙,挤出人群就想逃之夭夭。

黑脸大哥招呼着保镖,小跑着包抄过去,把那两个人给控制住了。

陈海的媳妇,也就是赵公恒的女儿,见老公女人都成了杀人犯,这会儿像孟姜女似的,哭得那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众人怎么劝也劝不好,已经开始在地上打滚了。

既然把事都办完了,我也该撤了,便趁着乱,挤出了人群。

刚扫了辆共享单车,就有一只手搭在了肩头,有人在背后说:“小师父,请留步。”

我回头一看,正是那个黑脸大哥,不禁笑了问:“你有事?”

“是赵爷爷找您,有些家事想跟您请教一下。”

黑脸大哥生怕我跑了,握着我的手,生拉硬拽把我弄到了保姆车前,拉开了车门。

此时赵公恒已经坐在车里了,他看着我,陪着笑道:“小师父,请上车。”

人家都管我叫师父了,我也不好驳人家的面子,只好上了车,坐在了老人家的对面。

车门自动关上了,赵公恒先是叹了口气,沉吟道:“家门不幸,让小师父见笑了。”

我搓着手道:“那个,财是下山的猛虎,这话一点没错。老先生若是没有那么多财产,怕也不会有这么多的血光之灾。”

“这血光之灾,小师父能帮我解解么?”

“怕是无解了,你至亲的人要么死了,要么都成了杀人犯,还有什么可解的?”

听我这么说,赵公恒不禁泪水涟涟,仰头叹息:“恐怕这就是因果报应了。”

由此看来,赵公恒当初聚敛财富,怕是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做过许多亏心事,不然也不会说什么因果报应。

我犹豫了一会儿,轻声安慰道:“既然都到这地步了,神仙也改不了这命数,除非……”

“除非怎么样?”

赵公恒亮起了眼睛,就差给我跪下了。

不过我说的,又让他失望了:“除非多行善事,善事做多了,自然就能扭转劫数了。”

说完这些,我就在中途下了车。

正准备到路边扫码,却不想一辆黑色大SUV停在了我身边,车窗降下,正是那位黑脸大哥。

“小师父,我想请你吃顿饭,你不会拒绝吧?”

黑脸大哥冲我绽开了笑脸。

这人本来够冷峻的,那张脸绷着倒是挺有型,可一笑就显得滑稽了。

正好我也饿了,就大大方方的坐进了那辆车里。

黑脸大哥把我带到了一家五星级的大酒店,名叫鑫格华府。

跟着他进了酒店大堂,上了旁边的外挂电梯,直接来到了48层。

站在电梯里,我心里有些忐忑,吃个饭用得着跑那么高吗?

刚走出了电梯,服务生前面引路,打开了走廊尽头一个大餐厅。

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一张桌子,对面都是落地大窗,直接可以俯瞰脚下的城市。

我刚被请上了桌,黑脸大哥就跪在我面前,向我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惊得我赶紧站了起来。

“多谢小师父帮小曼抓到了真凶,小曼死也瞑目了。”

原来黑脸大哥是赵小曼的未婚夫,名叫岳锦华,是鑫格集团的总裁。

本来二人金童玉女,门当户对,准备在去年结婚,却不想赵小曼突然失踪了。

后来被拾荒者发现,她死在了纺织厂大楼里。

尸体被发现时已经彻底腐烂了,警方一直没找到有价值的线索,赵小曼之死也就成了悬案。

直到今天,赵小曼已经死了整整一年了,赵公恒先领着家人到墓上祭奠,又特意来到了纺织厂大楼。

在那个凶案现场,赵公恒承诺,无论是谁,只要能找到真凶,就给他八百万赏金。

难怪昨天梦里,那个老婆婆跟我说,到纺织厂大楼有好东西,原来指的就是这八百万赏金!

岳锦华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说清楚了,又从包里拿出了一张支票,恭恭敬敬地放在我面前:

“这里是八百万,赵爷爷嘱托我,一定请小师父收下。”

我哪见过这么多钱,顿时慌了手脚,赶忙推了回去:

“别别别,我就是随口说那么两句,哪能要这么多钱。”

再说了,我是诚心诚意想给美女帮忙,真没打算要一分钱。

这要是把这钱要了,那个倩女幽魂心情不好了,再天天闹腾我,那我哪受得了呀?

所以我到底把那支票推了回去,说什么也没敢要。

岳锦华对我刮目相看了,郑重道:“小师父的确不同寻常,一般人见了这笔钱,早就乐开了花,像您这样视金钱如粪土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太让我佩服了。”

这话把我夸得坐立不安,一个劲儿的抓耳挠腮:“大哥千万别这么说,我哪有你说得这么好。”

岳锦华抓着我的手,目光真诚的道:“小兄弟要是不嫌弃,不如我们结拜兄弟吧?”

“好啊。”

看这个岳锦华长得黑是黑了点,但也算相貌堂堂,一身正气,我跟他结拜也算是高攀了。

岳锦华让服务生在桌上摆了酒,请来了一尊关公相,和我一起跪在桌前,对着关老爷磕了三个响头。

岳锦华比我大了整整十岁,成了我的结拜兄长。起身之后,他掏出一把车钥匙,拍在了我手里:

“咱们都兄弟相称了,当哥哥本该给弟弟一份见面礼,仓促间也没什么好送的,手头就只有这辆车,送给弟弟了。

“弟弟要是不收,就是瞧不起我这个哥哥了!”


人家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我只好勉为其难的收下了。

接下来,撤下了关公相,摆上了美酒佳肴,我和这个哥哥边喝边聊。

岳锦华问我,这么年轻,怎么就会算命了,而且还这么神通广大,随便就能看出谁是凶手,谁做过血案,到底是拜在谁的门下,学的又是什么法术?

其实我哪有他说得那么能耐,要不是倩女幽魂在背后指点,我连他们谁是谁都不认识,哪还看出谁是凶手,算出什么血案了?

我不过就是顺嘴胡诌罢了。

可我要说,我见过赵小曼的鬼魂,这一切都是由她指点的。

恐怕谁也不能相信,弄不好还得当我是神经病,编瞎话拿人开涮。

所以我犹豫了半天,终于神神秘秘的开口道:“这个吧,我师父不让我乱说,怕说出来就不灵了。”

岳锦华见我这么藏着掖着,也不好再多问,为了化解尴尬,他说起了自己的经历。

他曾经当过特种兵,本来已经升至少校连长了,后来因为要继承家族产业,这才退伍的。

刚上大学会儿,我也想过要当兵,可惜体质太弱了,体检时就被刷了下来。

即便是这样,我仍对军事理论,武器装备,研究颇深,总爱浏览那些军事网站,看那些军事类的杂志。

所以一聊到这上面,我和岳锦华就找到了共同话题,越聊越起劲,酒也越喝越多,等后来抬头再看窗外,天色都已经黢黑黢黑的了。

这顿酒竟然喝了整整一下午,真是酒逢知己千杯少了。

我喝得有些闪脚了,赶紧跟哥哥告辞,迷迷登登的向餐厅外走去。

岳锦华酒量比我好,生怕我出事,赶紧送我出了酒店,又叫了司机送我回家。

这一路上我还算清醒,等回到家就变成了死猪,刚倒在床上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夜里,我又恍恍惚惚看到了那个美丽女鬼赵小曼,还有那个黑衣婆婆。

赵小曼对我躬身行礼,不住说着谢谢,泪眼婆娑的道:“殿下大恩,小曼没齿难忘,此番轮回转世,但愿有缘再见,小曼一定报答殿下恩情。”

我被美女整得不好意思了,挠着脑袋苦笑:“美女可千万别这么说,我又没做什么。就是顺便传两句话,哪有什么恩情了?”

这边黑衣婆婆又直冲我点头:

“但愿殿下好自为之,守住这份单纯,继续做个好人,方能渡此尘劫。

“我和小曼去轮回了,咱们有缘再见。”

我都二十二了,还单纯个屁呀?

这不是变着法骂我傻逼吗?

我气不过,正要和那个老婆婆理论,却不想那二人的身影突然随着一股风散去了,我想抓也抓不着,眼前只剩下一片虚空。

等我被老爸吵醒了,这才明白又是一场梦,我坐着发了一会呆,才想着下床去洗脸刷牙。

我爸今天倒是没骂我,而是对着手机大骂:

“眼瞅着都开工了,你让我上哪去找小工去?

“麻滴了,你找的都是什么瘪犊子,随便说他两句就不干了,我儿子我天天骂,还得规规矩矩管我叫爹呢!”

老爸是装修队里的木匠,手艺不错,就是脾气不好,看谁不顺眼,就是一顿臭骂。

从我大学毕业到现在,仅仅才一个月,都让他给骂跑了三个小工了。

现在没人跟他混,他一个人忙活不来,工程没有进度,也有些心急火燎。

这会儿正好看见我从洗手间里出来,他那大红眼泡盯着我眨了两下,猛的拍了一下桌子,吓的我心惊肉跳。

还以为老爸又要拿我当泄气孔,对我一顿臭骂,没想到他老人家突然笑了,那笑容太诡异,又弄得我毛骨悚然了。

“儿子,正好你也闲着,跟我去干装修呗。一天给你八十块钱零花,中午还有盒饭吃。”

原来我爸想让我给他当小工。

我对我这个暴虐的爸唯恐避之不及,还敢整天跟他凑一块儿,那岂不找死吗?

我脑袋晃得颈椎都快断了,赶紧向门口躲去:

“爸,不行啊,今个我还得去面试呢,我是真没空,要不你去找别人吧。”

还没等我把话说完,我爸就炸了,比煤气罐炸了都吓人:

“小兔崽子,你特么就给我编吧,还面试,我天天看你去面试,也没见你找着什么正经的工作!

“泥吗的,你要是敢出这门,信不信我把你腿给打折?!”

到底就这么一个爸,我还是他儿子,再别扭也不敢跟他戗戗。

犹豫了一会儿,我终于还是妥协了。

老爸从衣服篓子里挑出了一套工作服,脏得看不出本色了,还带着呛鼻子的酸味。

又找了一双破皮鞋,外加一双破手套,一块塞给了我。

我换上了装备,就这么臭哄哄的出了家门。

下了楼,见楼门囗停了一辆大SUV,旁边有几个人围着观赏着,指着这车啧啧说道:

“这可真新鲜了,咱这破筒子楼里也能住进有钱人。看看这车,劳斯莱斯库里南,怎么也得值个六七百万吧?”

又有说:“这肯定是哪个臭小子,为了装逼泡妞租的。谁正经人住着破筒子楼,开着劳斯莱斯逛大街呀?脑袋肯定让驴踢了。”

我坐上了老爸的电动三轮,回头看了一眼那辆超玄酷的库里南,总觉得这车在哪儿见过,又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到了前面不远,新落成的郁金香花园小区,来到了中间地带的矮层别墅区。

我们干活那家是301号别墅,从外表看这房子真大,单单其中一层,就得有三百多平。

而且从上到下有四层,底下还有个地下室。

要不怎么说,有钱人的生活咱想像不来呢。

我和我爸的工作,就是给每层装柜子,把那些实木板材切割好,按照图纸要求固定在墙壁上,再安装木门,打底色,刷清漆。

一开始我也是笨手笨脚的,做什么都不得要领,经过老爸几顿臭骂,渐渐的也摸出诀窍了,干得入门了。

一块干活的师傅夸我:“念过大学的就是不一样,比那些没念过书的心灵手巧。”

其实我就是怕挨骂,不像别人,被骂急了还能撂挑子不干,我不行啊,因为骂我的是我爸。

干活的时候,我总能看见二楼的洗澡间门口站着一个女孩儿,有十五六岁,梳着麻花辫,圆圆的脸蛋儿,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直盯着我看。

我以为她是哪位师傅家的孩子,怕扔在家里惹祸,特意带出来的。

可看了一会儿,又发现这里从上到下二十多个师傅,竟然没一个跟她搭茬说话。

中午大家吃盒饭,就坐在二楼的地板上,也没她的份儿,她只是站在一边,看着我吃。

直到这时我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小女孩不是人,她和赵小曼一样,都是女鬼!


弄明白她的身份了以后,我的饭也吃不下去了,走到那个大眼睛女孩的面前,拉着她的手,走进了旁边的洗手间。

我把门拉上了,这才小声问她:“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该投生转世,或是在阴曹地府吗?”

那个女孩嘟着嘴,一直盯着我不说话,像在跟我耍别扭。

我被她给逗笑了,捏着她的脸蛋说:“好吧,你走不走也无所谓,反正跟我没关系。但是你不能吓唬人,那就不好玩了。”

女孩也牵起了嘴角,向我点了点头。

我看她倒是蛮可爱的,随手拍了拍她的脑袋瓜,这才带着她走出了洗手间。

下午干活时,房主来视察工程进度。

那个身穿名牌皮草,挎着爱马仕包包的,正是我高中的同学,副班长梁燕飞。

上高中的时候,这个梁燕飞就喜欢给我们同学画档次。

谁家有钱有权学习好,放在第一档;

谁家有钱有权,但学习一般,是第二档;

学习好,家境一般的为第三档。

学习一般,家境一般的,是第四档。

穷不喽嗖,长得歪瓜裂枣似的,又不咋合群的,被定为最末一档。

当然,我就是那最末一档的。

高中这三年,梁燕飞连正眼都没看过我。

偶尔迫不得已跟我说句话,还要特意做出一副作呕的表情。

所以我看见是她,就赶紧闪退在一边,生怕她看见了,再作呕吐状就不好了。

偏偏梁燕飞视力超好,随便瞟了一眼,就看见了角落里的我,立刻摇头摆尾的走了过来:“哟,这不成浩吗?怎么也干上装修了?”

老同学见面,不搭理也不好,我只得停下手里的活计,嘿嘿的笑了:“就是混口饭吃,让老同学见笑了。”

“听说你不是考上大专了吗?怎么,没找到合适的工作?”

梁燕飞嗅到身上散发的酸臭,手掩着鼻子,退了一步。

我笑了笑:“我这不是在工作吗?”

本来梁燕飞以为我会问她,这大别墅是不是她的,她好能向我吹嘘一番。

可没想到我没往这方面唠,她有点迫不及待了,就先开口道:

“你看看我这房子怎么样?一千四百多平,是我老公专门为我们结婚准备的。”

我点点头:“是不错。”

梁燕飞听了这句,有些泄气:“可惜了,像你这种人,一辈子也住不上这种大房子。”

我被气的肝疼,有这么说话的吗?

刚要发作,那边我爸冲我大声小气的喊道:“小兔崽子,闲聊什么呢?赶紧上料!”

我也顾不上梁燕飞了,赶紧抱着刮完的木板子,颠颠的给我爸递了过去。

那边梁燕飞一脸鄙夷的冷笑了。

过了一会儿,又来了一个小白脸帅哥,和梁燕飞手牵着手,站在景观阳台上聊天,没事还亲那么一下,甜蜜得有些齁得慌。

我本来也不怎么八卦,梁燕飞的男朋友是谁,关我屁事?

可刚才不经意的一瞥,看见了帅哥的正脸,不禁心里咯噔一下子。

怎么会是他?

原来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小白脸范永辉,赵小曼表姐的男朋友,杀害赵小曼的凶手之一。

我敢肯定我没看错,因为他左眼角下有颗红痣,辨识度极高。

可昨天我已经指出,他和陈倩然就是杀害赵小曼的凶手。

至少他现在该在警察局录口供吧,怎么又活蹦乱跳的跑到这儿了呢?

再说了,他不是陈倩然的男朋友吗?跟梁燕飞在一块儿又算怎么回事?

难不成他把梁燕飞当小三养了?

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看看活没那么多了,就躲到了楼上,给岳锦华大哥打了个电话。

大哥倒是马上就接了,非常热情的问我有什么事,让我尽管开口,他马上去办。

我也没说什么客套话,直接问他:“我刚才看到范永辉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没被抓吗?”

岳锦华顿时卡壳了,沉默了一会儿才说:“现在,赵小曼已经走了。赵家第三代,只有陈倩然一颗独苗。赵老爷子不想让她去蹲监狱,就不再追究了。

“而警方也不能根据你的一面之词,就把人给定罪吧?这可是杀人重案,还得讲证据才行。所以警方就把人给放出来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直感觉心里堵得慌,又有些泄气。

想到赵小曼临走时那么谢我,到头来真凶仍是逍遥法外,过得比谁都滋润,这事能不让人来气吗?

岳锦华又安慰我说:“兄弟,我知道你疾恶如仇,看不惯这种事。可现实有时就是这样,并不一定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岳锦华是赵小曼的未婚夫,连他都这么说,我又有什么好说的。

挂断了电话,我又回到了楼下,难免不被老爸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

这时候那个范永辉已经走了,只剩下梁燕飞一个人在这儿监工。

她等我爸骂完了我,这才过来跟我说:“后天是星期六,我想在这里组织个同学会,到时候你一定要来呀!”

没等我说去或不去呢,她就飘飘然的下楼走了。

我爸在一旁嘟囔道:“人家跟你小子不是一个档儿的,你别想美事了。”

我心里话,就她那样的,倒贴我,我还得想想我能要不!

晚上7点了才收工,我坐在老爸的电动三轮上,冷不丁一回头,看见那个小女鬼也坐在车上。

我忍不住问:“你跟过来干嘛?”

小女鬼不吱声,倒把我爸给问愣了:“你跟谁说话呢,谁跟过来了?”

我只好说没谁,我跟手机说话呢。

到了家,吃完了饭,那个小女鬼还一直跟着进了我的房间。

我倒是没怎么害怕,就是觉得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太好,哪怕她是个女鬼,那也不方便。

“那什么,我还得睡觉呢,你先走吧,等白天你再找我玩。”

我跟小女鬼小声商量着。

原以为她还像白天那样,一声不哼,油盐不进,没想到这时候她却开口了:“白天哥哥有空陪我玩吗?”

我苦笑道:“那我晚上得睡觉呀,不能因为陪你玩,我连觉都不睡了吧?”

小女鬼凑过来说:“哥哥,我教你一个游戏,你肯定爱玩,而且还不耽误睡觉?”

“什么游戏?”

我警觉的看着小女鬼,她不是想在我的梦里跟我啪啪啪吧?

重要她还没成年好吗?我可做不出那么龌龊的事!

小女鬼附在我的耳边,把那个游戏一说,惊得我眼睛立刻亮了,还有这么玄乎的好事儿?

原来小女鬼早就知道范永辉的所做所为,而且她也是他的受害者之一。

只是小女鬼和赵小曼一样,不过是普通的冤魂,别说报仇了,连一点一滴都奈何不了人家。

但是我就不同了,我身上有黑狐婆婆七千年的修为功力,只要把魂魄依附在小女鬼的身上,咱们俩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小女鬼又事先说明:“这么做,可有危险。

“万一你离魂的时候,有人过来动了你的肉身,你的魂就回不去了。到时候你就和我一样,变成鬼了。”

我倒是没怎么犹豫,点头说:“没关系,鬼未必比人差哪去,这个游戏我玩定了!”


我的魂魄附在小女鬼的身上,按照她的指点,缓缓地向她身体里输送法力。

那小女鬼的身体立刻变得比从前大了好几倍,皮肤像阿凡达似的,瞬间也变成了蓝色。

而且那张脸也不像之前那么可爱了,变得青面獠牙,满脸大疙瘩,可真成了一个大猛鬼了。

她带着我一路狂奔,目标明确地来到了市中心的新时代广场。

这一路上,也有不少人看着我们,像看动物园里的大马猴似的。

我知道,但凡能看见我们的,都不是人,他们都是鬼魂。

旁边有个鬼嘴欠:“这人是谁呀?胆子这么大,敢把自身的修为给鬼使用?万一她不还了,他该怎么收服她?那不把事儿闹大发了吗?”

小女鬼听见这话,一巴掌就把那鬼给扇飞了,吐出了一口浊气,嘶声咆哮着:“谁再敢胡说八道,我打他一个魂飞魄散!”

在新世纪广场上的鬼魂们,见小女鬼这么嚣张跋扈,全都闪退在一边,躲的远远的了。

只有那些真正的人,还若无其事的从我们身边经过。

此时我也有些忐忑,我这么做不会是授人以柄,弄出一个恶鬼出来,不仅害了别人,也把自己给害了吧?

不过现在做都做了,再中途反悔,也不是我的风格。

何况我的修为只借给她十分之一,真要是小女鬼翻脸不认账,我还是有把握收服她。

只是不知道,这小女鬼在这广场上等什么,站了大半天了,弄得我都心焦气躁了。

刚想要问问她,她突然蹦了起来,直奔前面的红色跑车冲过去。

没错,跑车里下来的正是范永辉,还有个女孩是陈倩然。

两个人正要往旁边的新世纪大酒店走去,冷不防被小女鬼一人拍了一掌,当场就晕了过去。

小女鬼还要对范永辉下狠手,举起了拳头,就打算向他的脑袋上砸去。

我连忙遮住了她的眼睛,对她说:“我们俩是玩游戏,杀人就不好了!”

小女鬼大声怒吼着:“他本来就杀过人,他本来就该死!”

“那也不该我们杀他!”

我搂住她的脖子:“你再不听话,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小女鬼之前已经教会我该如何发出功力,一旦我突然把七千年的修为都给了她,就像一只小气球,被充进了一吨的气体,当时就得炸成了粉沫。

小女鬼权衡利弊,到底也没敢动手,只得颓然道:“这游戏也不好玩啊,开局就结束了。”

我笑了打了她脑袋一下:“那咱们明天再来玩,保证让你玩得开心。”

小女鬼拍着手说:“好啊好啊。”

回到家,我赶紧吸回了功力,小女鬼变回了原形,我这才回到自己的身体里。

这个小女鬼闹是闹了点,不过她还算守规矩,没把功力占为己有。

我问她为什么,她冲我翻着白眼说:“谁好好的女孩,愿意变成那么难看的样子呀?”

我一听也是这么回事儿,不禁被她逗笑了。

小女鬼在尘世的名字叫洛娇娇,曾住在郁金香花园小区附近,每天上学放学都要经过那个小区大门。

那天放学早了,她因为好奇心驱使,想看看有钱人的小区是什么样子的,就偷偷溜了进去。

她走到了范永辉买下的那个别墅,见大门开着,便一头钻进了别墅里。

等上到二楼时,正好撞见了范永辉。

这个范永辉就是个花花公子,看着洛娇娇长得纯真可爱,就起了歹心,当时做下了人神共愤的事。

洛娇娇拼命反抗,却被范永辉给掐死了。

之后他为了毁尸灭迹,残忍的把洛娇娇的尸体分解成十几块,又用水泥埋在了洗澡池下面。

真没想到范永辉会这么禽兽,也难怪洛娇娇对他恨之入骨。

我表情沉重的问她:“既然这样,不如我把你的尸体刨出来报警吧?”

洛娇娇摇头说:“不着急,我还要等梁燕飞那个傻女人入住,然后吓死她丫的!”

小女鬼还是小屁孩心态,什么事非要弄个好玩不可。

那就随她吧,我暂时当什么都不知道。

早晨下楼,我看着楼门口的库里南,突然想起来了,这车不会是哥哥岳锦华送我的那辆吧?

为了证实一下,我又转回身往上跑。

我爸都把电动三轮启动了,看我又上楼了,忍不住骂:“这臭小子,一天总是丢三落四的。”

我从运动裤里翻出了车钥匙,下了楼对着库里南摇控了一下,那车真就响了,车灯也亮了。

我爸当时也看傻了:“哎小子,这怎么回事儿?你怎么有这车的钥匙?”

我小心翼翼的打开车门,轻轻的坐在驾驶位上,心情一下子就澎湃了。

大几百万坐在屁股底下,这得多拉风啊,我都感觉我的屁股是金制的了。

“这车是别人送给我的。”

我摁着启动按钮,试着踩了一下油门,那车就轰轰的响了。

“你放屁!从小到大别人连个自行车都没送过我,那人凭啥送你个大汽车?还这么值钱的?”

我爸在车旁边破口大骂,我在车里面向后观望,看见车后座上摆了四个黑色的旅行包,再拉开一看,里面塞得满满登登的,都是红票子。

吓得我赶紧划上拉链,下了车,坐在了老爸的三轮上。

我爸骂了两句也不骂了,因为他也看见了包里的红票子,心情一下子变得七上八下了。

我坐在车上给岳锦华打电话,开口就埋怨道:“大哥,你这是啥意思呀?送给了我那么贵的车,里面还塞了那么多钱。咱们兄弟之间的友情,不会是用金钱来衡量吧?”

岳锦华爽朗的笑了:“你是我的兄弟,我不能让你活在底层吧,当哥的顺手帮扶一把,也不算错吧?”

我被他说的哑口无言了。

旁边的洛娇娇拱火嘟囔着:“真没见过你这么矫情的,人家上赶着给的,就大大方方的收下呗,还三推四让的,瞅着假惺惺的。”

我爸当然听不到小女鬼说的话,但是把我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他停下车,回过头问我:“那辆车和那堆钱,真是别人给你的?你没撒谎吧?”

“啊,”我点点头:“这有什么可撒谎的?”

“那人家脑子进水了?几百万的车,几大包子钱,一下子都给你了?”

“……是这么回事,我帮了他点小忙,他非要跟我结拜兄弟,给我当大哥以后,就把这车送给了我,当成了见面礼。”

“还有这好事儿?”

老爸一百个不信,我没办法,只好又给岳锦华打了个电话,让他把前天的事跟我爸叙述一遍。

岳锦华可是集团公司的大总裁,口才肯定比我好多了。

他对我爸说,我怎么帮了他的大忙,又说我怎么重义轻财,所以才跟我结拜兄弟,强迫我收下了那辆豪车。

我爸这才信了七八成,等电话挂断了以后,盯着我半天没转动眼珠。

我还当我爸中风了,小心翼翼的拨拉他,问:“爸,干嘛呢?咱们去装修啊?”

我爸终于被我拨拉醒了,抬手就给我一个爆粟:

“有了那么多钱,还装个屁修啊?

“回去!换房子,找媳妇儿!

“妈个拔子的了,我都光棍十几年了,咱总算看到人生的曙光了!”


我没想到,老爸会这么迫不及待。

回去就把那几包钱背到了楼上,然后拿出几扎,塞进了包里,拽着我又下了楼,坐上了豪车,要去郁金香花园的售楼处看房子。

我可真服了他了,还非要看那些大别墅,当自己手头有多少钱似的。

要知道,那些别墅最便宜也得几万一平,一栋就上千平,买下来不得以千万为单位呀。

我正坐在售楼处,被售楼小姐们上下打量着,突然岳锦华打来了电话,犹犹豫豫地跟我说:“弟弟,我想求你点事儿。”

“这话说得就外道了,你是我哥,想办什么事就是一句话,干嘛这么吞吞吐吐的。”

“是这样,赵爷爷的外孙女,陈倩然,昨天晚上突然撞邪了,找了好几位大师,也没看好,思来想去,还是得找你过来试试。”

我听了这话,心情一下子就坏透了。

那个陈倩然可是杀害赵小曼的嫌疑人,身为赵小曼的未婚夫,出现了这种情况,他应该拍手称快才是,怎么还反过来找我帮忙呢?

岳锦华听我这边沉默着,马上又说:“我知道你对陈倩然有成见,也不想跟这种人有来往。

“可我确实迫不得已,我和赵家有生意往来,很多事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所以我只能求你了。”

既然岳锦华都说到这儿了,我也不好再推辞,问了地址之后,就带着洛娇娇一块去了。

因为小女鬼是始作俑者,我当然得带她去解开这个结了。

出租车到了金碧华府小区门口,就有保镖过来,开着高尔夫球车,请我坐了上去。

也难怪进小区要坐高尔夫球车,原来小区前面一大片都是高尔夫球场,开车都得走十多分钟,才到了里边的住宅区。

保镖开到一家别墅前,请我下了车,岳锦华就在门口等着我,带着我上了三楼的小客厅。

此时小客厅里已经坐满了人,除了那个赵公恒以外,还有几个穿着奇装异服的道士和尚。

一个美女从里面房间走出来,恼火的道:“这叫什么事儿吧?上医院不香吗?非得找这么多神头鬼脸的人!”

那个美女注意到了我,因为我穿着工作服,脏得像从泥里刚打完滚出来。

“你干嘛的?也是来给倩然看病的?”

我点点头。

美女打量着我说:“你穿的衣服就违规了,哪有医生看病穿这么脏的?”

岳锦华怕美女把我给得罪了,赶紧陪笑道:“先让成浩看看吧,万一他能治好呢。”

客厅里那几个道士和尚也都冲我撇着嘴,其中一个人白胡子老人叹息:“这么年轻,就玩神道,怕是修为反噬,将来下场不会太好。”

美女白了那个老人一眼:“你也是为老不尊,人家也没惹你,你干嘛诅咒人家呀?”

进了里面的房间,看见陈倩然就躺在大床上,像是受了什么惊吓似的,一直呜呜的哭,嘴里还不住的嘟囔:“鬼,有鬼呀!”

小女鬼过去看了看陈倩然,附在我的耳边说:“难怪他们都看不好,原来被打得魂飞魄散了。”

小女鬼又啧啧道:“没办法,这人彻底傻了。”

因为有美女在旁边,我也不好开口去问小女鬼,像这种情况下,具体该怎么解决。

小女鬼在陈倩然的床边转了两圈,又来到我面前,对我打了个响指,说:“我倒是有个办法,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

我示意她快说,别总磨磨唧唧的。

“这样,把我的魂魄穿到她身上,我也不用当鬼了,她也变得正常了,不是一举两得吗。”

我听她这么说,倒还真是个好主意,就是不知道,这魂魄该怎么穿到陈倩然的身上。

小女鬼说:“这个也得用修为的,不然当鬼的动不动就穿到人身上,那不乱了套了。”

她让我一只手抚着陈倩然的脑门,另一只手搭在她的脑袋上,让我逼出体内的功力,同时注入人和鬼的脑袋里。

那个美女见我站在床边摆姿势,弄得像要展翅高飞似的,忍不住笑了:“你不会神经病犯了吧?”

没想到穿魂这么难,也许是这两个人灵窍不同吧,一开始注入的功力又都返了回来,弄得我一个劲的直哆嗦,整个人像跳大神似的。

美女饶有兴致的看着我蹦跶,掩着嘴笑得咯咯的:

“不就是瞎忽悠吗?你用得着装得这么像吗?快别跳了,别一会儿闪了腰了!”

我要是能停下来就好了,现在小女鬼的魂魄被我的功力弄成了一条条的云雾状,我必须快速把它们塞进了陈倩然的脑子里。

这时要是稍有一点疏忽,小女鬼也得跟着魂飞魄散。

终于,所有的魂魄都塞完了,我也快被累得虚脱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呼喘气。

美女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床上的陈倩然,冷笑了道:“装得倒是挺像的,可惜也没啥效果呀。”

这话刚说完,床上的陈倩然就咳嗽了两声,坐起来兴奋的对我说:“哥,我活了!”

也难怪陈倩然会冒出这句话,现在她的魂魄是小女鬼。

谁又愿意当鬼,不想当人呢?

美女也被陈倩然给惊呆了:“我去,你真把她给治好了?”

她兴奋的跑了出去,向赵公恒报告这个好消息。

没一会儿,屋里就挤满了人,大家都想看看,凭啥之前做法事,烧符咒,都没啥反应,偏偏这么个年轻人三下两下,就把小姐给治好了呢。

陈倩然对房间里出现这么多人很不高兴:“干嘛呢?看猴呐?我有那么好看吗?”

赵公恒知道他这个外孙女太任性,不管在哪儿,不管是谁,说话做事都凭心情。

他老人家看外孙女说话正常了,不禁笑得脸上像绽开了一朵菊花:

“好好好,咱们都出去,不打扰你了。”

等我也要往出走的时候,陈倩然说了一句:“成浩哥哥,你留下。”

房间里只剩下我和陈倩然了,她那精致的脸上又开始滴滴答答的掉眼泪。

小女鬼变成的陈倩然凄楚地说:

“哥,本来我到了这地步,应该高兴才对,可一想到要离开你,我的心情就无比的沉重,哥,我们要是不分开就好了。”

听着陈倩然像读散文诗似的,抑扬顿挫,满满深情的说话,我就一阵毛骨悚然:

“不至于吧?你又不是去轮回了,以后见面不是很容易吗?”

“不嘛,我就想时时刻刻跟你在一起。”

陈倩然突然一个狼扑,抱住了我,星眸盯着我的眼睛,很认真的说:

“现在我也是人了,也不是半大的小女鬼了,要不,回头我跟他们商量商量,我嫁给你好不好?”

“不好!”

我知道小女鬼古灵精怪,动不动就突发奇想,可没想到她会冒出这种想法,赶紧把她推回床上:

“你可别把神经啊,你本质才十五六,咱俩不合适!”


好不容易逃出了小女鬼的魔爪,我来到了外面的客厅。

此时客厅里只剩下赵公恒和岳锦华,还有那个气质不凡的美女,那些和尚道士都已经灰溜溜的走了。

赵公恒见了我,面色羞惭,陪笑着道:“多谢小师父,又帮了我一个大忙。”

我心里暗笑,帮什么忙了,无非是偷梁换柱,李代桃僵罢了。

谁让陈倩然对自的表妹下那么狠手了,她的结局就该是这样。

“不过是举手之劳。”我表现得很谦虚。

“刚才紫嫣已经跟我说了,你为了救倩然,费了好大的力气。”

赵公恒仰慕道:“小师父道行高深,又不恃才傲物,实属难得。”

我可受不了这么高的大帽子,又想到那个跟陈倩然一块儿的范永辉,立刻转移话题:“陈倩然都这样了,那她男朋友怎么样?”

赵公恒看了岳锦华一眼,两个人的表情里明显多了点内容。

其实陈倩然和范永辉撞鬼这事,赵公恒早猜到是我暗中使的手段。

现在听我这么问,立刻就坐实了。

赵公恒尴尬地笑了笑:“他倒没什么,听说送医院的途中就醒了。”

老天不长眼啊,像这种人就该遭大报应,他怎么还毫发无损呢?

我暗自摇头,也不想在这里久留,随口聊了几句,便要起身告辞。

岳锦华正准备送我,那个美女却抢着道:“正好我也要回家,顺便带他一块走。”

别看这美女年纪轻轻,说话却没人敢反驳,在这里倒像个领导似的。

我对这个美女有些过敏,笑了婉拒道:“我们,怕是不顺路吧。”

“谁说不顺路了?我说顺路就顺路!”

美女可能是当惯了霸总的,绝对的霸气侧漏,不容置疑。

既然人家这么主动,那我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坐着别墅里的电梯,直接下到了负三层的地下车库。

偌大的车库里排满了豪车,一辆辆油光锃亮,能把人的眼睛晃瞎。

想想老爸之前花三千块钱买个电动三轮,还得思考半天咬牙跺脚,人家自己的车库里就有二三十辆豪车,而且每辆都不止百万,真是人同命不同。

坐进美女深蓝色镶金边的布加迪,先是驶出了车库的自动升降门,又慢慢滑行在地下公路里,直到前面有了出口,才渐渐加快了车速。

美女也不问我家在哪儿,径直驶向市中心,等红绿灯的时候,她突然打破了沉默,问道:“你刚才用的真是仙术吗?”

这时我正在看手机上接收的微信,是小女鬼用陈倩然的手机发过来的。

这鬼丫头记忆力真好,早就记住了我的手机号码。

她先是用我的号码加了我的微信,又跟我说:

“我知道陈倩然在郁金香有一套别墅,装修完了的,家电家具都齐全,正好你家大伯想要买那里的房子,明天我就带大伯过去看看,看好了就先住着,回头我们再更名。”

我一看这条信息,当时就毛了。

咱们借尸还魂就够损阴德的了,还打算霸占人家房产,这岂不是坏得流脓了。

我马上打字回道:“我告诉你这可不行啊!你要敢这么整,我立马给你打回原形!”

等我回完了微信,才意识到刚才美女跟我说话了,想都没想,就点了点头,还顺带“嗯”了一声。

“你就忽悠吧!当谁都是智障加脑残,你就使劲忽悠!”

没想到还把美女给惹毛了,绿灯一亮她就狠狠踩了一脚油门,那辆车猛的蹿了出去,差点没跟前车来个亲密接触。

我正被她弄得惊魂未定,她又开始揭开我的伪面纱:

“我可是留过学的,学过临床医学,学过药理学,我还在医院实习过,我就没听说过,更没看到过,哪个病人是通过仙术治好的!除非病人本身的病不严重,自愈了,让你这个骗子赶巧拣了个大便宜!”

对于美女这种居高临下的态度,我很不感冒,不就是家里有几个钱,在国外读几年书,就可以鄙视所有人了?

我笑着反问:“那你觉得,刚才仅仅只是巧合?”

“那不然呢?你像变魔术似的,手指尖亮一会儿,指点两下倩然的脑袋,她就康复了?哪有这么神奇的事?”

见美女非要弄出个真理不可,我也就有了几分孩子心性。

恰好经过小女鬼的一番指点,我对法力的运用已经得心应手了,便给美女指着车窗外飞着的小鸟说:

“假设一个人手无寸铁,他有能力让那只鸟飞到自己的手中吗?”

本来美女正在快车道加速度,听我这话,马上放缓了车速,一脸疑惑的问:“怎么?你能啊?”

我也不多废话,降下车窗,伸出手向外勾了勾手指,那鸟儿就直接飞到了我手上。

其实我这手法,跟刚才“治疗”陈倩然的如出一辙,就是过去人们常说的勾魂术。

而且鸟儿的大脑容量跟人没法比,勾它的魂魄,比勾人的要容易得多,绝对是信手拈来。

美女看呆了,要不是我提醒她注意前面的隔离带,估计这会儿,咱们早就车毁人亡了。

“你这是在变魔术!”

美女反应过来,气哼哼的说。

算了,既然她不信,我也懒得再演示了,随手放了小鸟,看着车窗外,不再理她。

美女可能是被宠惯了,很少受冷落,这会儿气得鼓鼓的,转了个弯,到下一个路口,她把车停了下来,对我娇叱道:“下车!”

下车就下车,谁又不是非要坐你的车了。

下了车,正好附近有一趟102公交停了下来,我便直接上了公交。

经过了八站地,到了一道街站,我下了车,往家走时,就感觉后面那辆布加迪一直跟着我。

等我找到了咱家那个筒子楼时,美女也下了车,不可置信的问我:“不会吧,你就住在这儿?”

我停下了脚步,回过头笑了:“那你觉得,我应该住在哪儿?”

“我觉得,像你这么骗术高超的人,怎么也得住在前面那种高档小区吧?在这里,有失你大骗子的身份呀。”

我又被她给逗笑了,我都快听不出来这是在骂我,还是在夸我了。

“想不想看看大骗子的家?”

我指了指楼上。

美女没怎么犹豫,像是战地记者似的,全神戒备地跟在我身后,走进上黑洞洞的土楼梯,来到了三楼东侧我的家。

等我开了门,美女刚走进去一步,就立刻捂着鼻子:“我去,这什么味儿啊?”

试想,两个臭男人住的地方,味还能好了?

再加我爸有时干活晚了,累得不行了,连牙都不刷,脚都不洗,直接钻到被窝里,这里的味道肯定比猪窝好不了多少。

“这,就是劳动人民的味儿。”

说话间,我随手关上了门。

因为刚才进门时,看到了对面爱嚼舌的王阿姨,正透着巴掌大的窥视孔,向我这边偷眼张望。

凭她的性格,一旦看见我领女孩子回家,肯定会借故到我家来探探口风。

我懒得理她,关上门以后,又按了门上的反锁键。

却没想到,我这个不经意的动作,立马把美女的脸给吓白了:

“你,你要做什么?”

我看着美女惨白的脸蛋,听着她颤抖的声音,忍不住做出一副狰狞的表情,冷笑着道:

“我要干什么,难道你猜不出来吗?”


美女手捂住半露的酥胸,退着坐在我爸的臭床上,颤着声音说:“你别过来啊,你过来我可要喊人啦!”

我伸出手指,轻轻一弹,美女别说喊人了,整个人就僵坐在那儿,一动不能动,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接着,我又挪了家里的穿衣镜,放在她面前,对她说:“你看仔细了。”

美女又羞又愤,差点没当场气晕过去。

她肯定想,这臭男人不仅要对她做那种事,还让她亲眼看仔细了,真是个大变态呀!

我坐在美女旁边,伸手拨开了美女的头发,在发际线中间的位置,用我左手的食指轻轻触摸着,食指尖渐渐亮了,亮得像粘了颗红宝石。

终于,我在她脑门上摸到了一个白点。

那白点与肌肤同色,直径约有两毫米,稍稍凸起,若是不仔细摸,很难摸得着。

为了让美女看清楚,我把镜子又往前挪了挪,让美女弓着身子,只差一拳头的距离,美女的额头就贴在镜子上。

我开始使用功力,让食指吸着那个白点,先是用了三成功,那白点却纹丝不动。

美女就已经疼得身体发颤了。

“你忍忍啊,一会就好了。”

我再一用力,美女疼得已经抽搐。

但终于,那个白点露头了,还带着一颗小血珠。

“看仔细了。”我指着镜子说。

美女眨着眼睛,脸上布满了不可置信,自己脑袋上怎么会插着一根比牙签还要粗的东西呢?

我问美女:“最近你是不是总有幻觉?总像是有人在你身边飘来飘去,过一会就不见了?”

美女被我弄得暂时失去了语言功能,只好眨眨眼,表示我说得没错。

“其实那就是传说中的无常,人之将死时,总会遇到他们。”

说话间,我已经把那根签子拨了出来,放到了她眼前。

这根签子竟然有中指那么长,通体都沾着血,看不出是什么材质。

我拿了卫生纸,擦了擦美女的额头,直接把纸扔在地上。

又擦了那个签子,说:“我刚才在车里,就感觉你身上阴气特别重。却想不明白,你这么年轻,身上又没有重症,怎么感觉像要死的人呢?

“幸亏刚才上楼时,楼梯道里没有灯,我回头看了你一眼,才发现这其中的奥妙。

“就是你脑袋中央扎的这根封针!

“这种针叫封毒阴针,早年间在南泰的村寨中很盛行,跟我国的针灸差不多,只是这功法的规矩很奇怪,传女不传男。

“这种针也是用来治病救人的,尤其对毒蛇咬伤非常有效果,扎在血脉上,就能封住毒液,不会让毒液上行。所以才叫封毒阴针。

“这种针还有另外一种作用,就是在人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刺入人的大脑中。在需要时念咒,为的是让这个人当众癫狂,然后死亡。

“我猜你最近一定有什么大型聚会要参加,例如说像婚礼,寿宴,开业典礼之类,而且你还是主角。

“对方恨你入骨,才想让你当众出丑,当场死亡!”

其实关于封毒阴针这些事,都是我妈告诉我的。

我妈就是南泰人。

因为那里连年战乱,普通平民连肚子都填不饱,很多女孩选择了背井离乡,偷渡到繁荣昌盛的大陆,嫁给我们这边的男人。

我爸年轻时在南方打工,看见人家娶媳妇了,也做比成样,花钱从中介那儿买来了我妈,带回了这里。

一开始他们还不错,恩恩爱爱,同甘共苦,直到我妈生下我以后,我爸就渐渐现出了原形,变得越来越暴虐,只要喝了酒就往死里打我妈。

为了我,妈妈忍了整整十七年,在我考上高中以后,才依依不舍的选择了离开。

原本我妈有很多机会制裁我爸,随便用封毒阴针的毒咒,就能置我爸于死地。

甚至当时针已经插进爸爸的脑中了,我爸还浑然不知。

可惜我妈心地太善良了,到底还是没下去手,临走时,她还当着我的面,拨出了爸爸头上的封针。

这些事我想想就心酸,不堪回首,当然不会对萍水相逢的美女讲了。

我刚说完封毒阴针的典故,就听见门外面有人嘀嘀咕咕,又响起了砰砰的敲门声:“哥,你给我开门!快点!”

不用猜就是小女鬼陈倩然了,这死丫头是疯了么?刚刚穿魂到人家体内,还没过两个小时就出来找我,不怕穿帮露馅吗?

我正准备去开门,回头见美女坐在床上,直愣愣的,像个雕塑,赶紧过去解开了她的封印。

又手忙脚乱的挪开了穿衣镜。

刚把门打开,小女鬼陈倩然就给了我一个耳光:

“哥,原来你跟我装正人君子,就是为了这个女人?”

小女鬼指着床上坐着的美女时,看见地上两片纸,纸上的红色太显眼了,让人不注意都不行。

小女鬼气得身上直抖:“怪不得,怪不得你不要我,是因为我被人睡过对吧?你嫌我没她纯洁对不对?”

一直躲在门口看热闹的王阿姨,张大婶们全都探头探脑的进来了,指着地上带血的纸,啧啧道:“看看,看看,好好的黄花大闺女,就这么让这小子给糟蹋了!”

“抄泥玛的,都给我滚蛋!”

小女鬼变成人以后,那暴虐脾气还是一点没改,指着那几个长舌妇一顿臭骂,吓得他们赶紧逃出了我家。

当时慌不择路,张大婶还从楼梯上轱辘下去了,摔了个鼻青脸肿。

小女鬼刚把门关上,一直沉默着的美女终于开口了,她拿着我放在桌子上的那根封针,走到小女鬼面前问:

“这个东西,是你给我下的?”

小女鬼被弄迷糊了,仔细看着美女手中的封针,又眨着眼睛问:“这,这什么呀?”

显然演技再好,也演不出小女鬼这样逼真,估计她是真没见过这东西。

美女叹了口气,又问我:“你家洗手间在哪?”

我往旁边的拐角一指,美女就拽小女鬼走了进去,两人刚走进去,美女就没好气的问:“唉,你家厕所怎么没有门呐?”

我苦笑了:“两个男人在家,厕所要什么门?”

“那要是一个正坐着呢,一个正吃饭,这能受得了吗?”

“受得了你的受,受不了也得受,就这条件,没办法。”

美女叹了口气,附在小女鬼耳边说了一句话。接着指了指自己的脑门,又打开自己的包包,让她看了一眼。

小女鬼一看,脸上的愤怒顿时消失殆尽,她挎着美女的胳膊,腮边笑出了梨窝:“你们还算有良心。”

两个美女准备走了,临走时,小女鬼还特意叮嘱我:“明天带着伯父去郁金香,我带他看房子。”

不提这茬还好,一提这茬我又来气了:“我告诉你这事儿肯定不行啊,我不会占你外公一处房子,我没那么不要脸!”

美女都走到门外了,听我这么说,又开始上下打量我:

“不至于吧?你都住的这么惨了,人家赵公恒给你个房子又怎么了?他手头大大小小的房子有上百个,随便拿出来一个都比你住的强。更何况你还治好了人家的外孙女,你要一套怎么了?”

小女鬼也凑趣道:“就是吗,瞧你这样吧,还装什么装?!”

两个美女走了,我简单打扫了房间,这时接了个电话,是同学李迎春打来的,问我明天去不去梁燕飞主办的同学会。

我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档子事儿,问李迎春定几点,地点在哪。

李迎春说,在郁金香花园别墅,早晨八点半。


同学会,又称装逼会,去了的大多是想印证一下当初的鄙视链有没有变化。

一年前的那个寒假,高中同学也举办了一次同学会,听说后来大打出手,惨淡收场。

当时我还真有心要参加,只是那次是集资制,我没跟我爸要来钱,也就算了。

幸亏那次我没去,不然被打得满脑袋是包,回来怎么跟老爸解释?

当然这回我也没说去或是不去,含糊其词的跟李迎春说我看看。

晚上自己在家,吃的是红烧排骨方便面。

等到九点半了,也没等到老爸回来。

看着老爸床底下藏的那几大包现金,不禁摇头苦笑。

可能这就是穷人乍富的显著特征吧。

好不容易有钱了,不得好好享受一下?

我怕我爸再喝多酒了,伤了身子,就打电话问了一下。

老爸说他现在就住在郁金香,跟之前装修的那个别墅正对面,也是个大别墅,比那个装修还好。

我听了这话,心就往下沉:“那里的别墅那么贵,你怎么能住进去?”

他还反问我:“不是你让人带我过去的吗?你咋还忘了?”

不用猜,肯定又是小女鬼在作妖。

本来我还想打电话给小女鬼,也觉得自己太矫情了,只好等明天再说。

可能昨天晚上没睡好,早晨起来时脑袋还有点疼,坐着晃了半天才算清醒点。

我拿起我那部老掉牙的手机,想看看几点了,才发现它自动关机了,再试着开机,把旁边那个键子差点摁进去了,手机还是不开,怕是它要寿终正寝了。

无奈的把它扔到了桌子上,我下了床,正准备到厕所放放水,冷不丁听见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刺激得我差点没失禁了。

“谁呀?”

听着门外敲得这么急,我只好憋着尿,先把门打开了。

进来的正是李迎春和高勇搏,我的两个高中同学。

他们俩都和我一样,都在梁燕飞定下的最末一档里,都是又穷又没成绩的那种。

算起来,我倒是比他们俩好一点,高考时我超常发挥,好歹考上了一个二本。

李迎春勉强考上个大专,听说去年在工厂里实习,一小时才给七块钱,每天至少要工作十个小时。

而且稍有一点差错,就要被扣钱,扣分。

实习到第三个月的时候,李迎春的车间换了个主任,严把质量关,把李迎春扣到一分钱都没有,还得倒赔二百多。

耗子逼急了还咬人呢,李迎春虽说名字不男不女的,可人是绝对的粗人,当时就被气抓狂了,当着所有工人的面,把那个万恶的车间主任打了鼻青脸肿,生活不能自理。

因为一时冲动,李迎春蹲了半年劳改,家里的房子卖了,借了一大笔债,才勉强封堵住这个大窟窿。

高勇博比李迎春更惨。

从小他就和母亲相依为命。

母亲为了儿子拼命打工,却不想累出了癌症,从高勇搏上中学时就一直在化疗,为了母亲的病,高勇搏没等毕业就出去打工了。

现在他和李迎春一起送外卖,都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主儿。

当初他们俩出事的时候,我把身上所有的钱都拿出来资助他们,虽说是杯水车薪,可这两个兄弟一直念着我的好,把我当哥们待。

此时两个哥们组团到访,我才想起来,梁燕飞今个组织的同学会,应该是马上要开场了。

“我说你们俩倒是挺出奇的,人家把你们当同学了吗?一听说同学会都这么积极,这么上赶着?”

我看着两位统一的某团工装,夹着黄色的头盔,忍不住嘴损的问了一句。

李迎春嘿嘿笑了:“当不当同学是他们的事,我把他们当同学就行了。”

高勇搏挠着脑袋说:“梁燕飞不是要嫁入豪门了吗?我合计着,过去让她捐点款。我妈病又严重了。”

听了高勇搏的话,我不禁感到了几分凄凉,也没再接这个话茬,让他们先坐着,我上个厕所,洗把脸就出来。

站在马桶边哗哗,我想到了床底下那几大包票子,是不是应该给高勇搏捐一些。

可现在不行,真要是当着他们的面,把这钱拿出来,他们不得以为我刚抢完银行啊?

等同学会结束以后再说吧。

从厕所出来,穿了件还算顺得过眼的衣服,就被两哥们连拖带拽出了家门。

李迎春一边拽着我,一边心急火燎地说:“快点吧,都晚了快半个小时了!也不知道人家能不能让咱们进去了。”

等我们三个下了楼,看见楼下停了一辆大宾利,车外站着一个人,正急得来回转圈,不住的看表。

见了我,他的眼睛立刻亮了,赶上走了过来,躬身道:“成少爷,您可算出来了,陈小姐让我接您去郁金香花园小区。”

我和那两个哥们儿都被他弄愣了,我啥时候变少爷了?陈小姐又是谁?

过了一会儿我才想明白,陈小姐不会就是陈倩然吧?那个小女鬼?

也就是她能整出这么奇葩的事。

正好我和两个哥们儿也要去郁金香,便大大方方的坐进了车里,让李迎春坐在前面,高勇搏陪我坐在后面,告诉接我的那位:“开车,去郁金香。”

两哥们第一次坐上这么豪华的车,屁股都不敢使劲压,手也不敢乱摸,一直就板板正正的坐着。

高勇搏终于忍不住好奇心,凑在我耳边小声问:“陈小姐是谁呀?你不会也要嫁入豪门吧?”

我被他这个问题逗笑了,瞪了丫的一眼,只回了一个字:“滚!”

到了郁金香花园小区的地下停车场,汽车直接驶进一个私家车库。

那个车库里不仅有那辆岳锦华送我的库里南,还有昨天那个别扭美女开的布加迪,以及一辆超眩的兰博基尼。

李迎春和高勇搏都是送外卖的,长年在道上跑,当然能认得出来什么车是豪车,哪种车价值几何了。

不然真要是给人家碰了,倾家荡产也赔不起呀。

所以二人见了这三辆豪车,都一脸震惊,面面相觑。

没等这二人震惊完,那位开车的师傅,已经给我们摁开了旁边的电梯,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陈小姐和顾小姐正在上面等您呢。”

我和李迎春高勇搏上了电梯,开车师傅给我们摁了2层,电梯就直接升了上去。

等电梯门刚一打开,耀眼的奢华顿时扑面而来。

小女鬼陈倩然早就等在门口了,走过来缠着我的胳膊,言笑晏晏:“怎么样?这房子还算满意吧?”

本来我想冲她发火,怨她这事做得太不讲良心,可见她眼睛通红,像是才哭过不久,话到嘴边又咽下了,只是苦笑着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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