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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江大湖

李肆虐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算命的,你这卦不准。这江湖,我还是说了算的。”说罢便笑着饮下杯中之酒。随后只见一抹惊鸿飞向城头,剑气纵横三千里。“来战!”

主角:李望九   更新:2023-01-30 22: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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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李望九的其他类型小说《大江大湖》,由网络作家“李肆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算命的,你这卦不准。这江湖,我还是说了算的。”说罢便笑着饮下杯中之酒。随后只见一抹惊鸿飞向城头,剑气纵横三千里。“来战!”

《大江大湖》精彩片段

儋州,春城。古有“最是儋州出人杰”一说。

“快讲啊!下文呢?”小茶馆内一片呜呜呀呀。说书的老头不语这可是犯了众怒了。

只见他不紧不慢的说道“没点眼力劲儿,老子半天茶都没喝上一口。要知道,那位爷可是都听老子说过书的。”

“行了,老爷子。小二,这老头今天茶水钱我掏了。”人群中,一位锦衣华服的公子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嘿嘿,还是你小子上道。”说罢挺了挺龚垄的身子便正色起来。

“都知道九为极数,极九为颠。天下武学共分九品,下三品为人,中三品为地, 上三品为天。”

“那位爷出城之时,一剑光寒十九洲,剑气纵横三千里。修为破了天三境,剑道大宗师法身破碎,直入剑仙。京城的四位胆都吓破了,与东陵的狗屁宗师们结什么天地人三才阵。结果呢?”这说书老头又卖起了关子。

“老爷子,你这样的话我这茶水钱花的可就不值当咯。”许是有意无意,说书老头看到年轻公子腰间悬挂的佩剑。

“别别别,公子爷。小老儿这就说来。结果可想而知,大阵连那位爷的护体剑罡都没能破开。后面青城山的那位好像出面了,东陵那边死了三个大宗师,京城的话公子爷也知道。”

“公子爷,小老儿都是些道听途说,信不得真,信不得真。”说书的哪里还有刚刚的嚣张气焰。

“是这样么。”年轻公子自顾自的说道,说罢便转身出了茶馆。

“喂,说书的,你到底真的假的?”周围人又一拥而上。

看到年轻公子走远以后,老头又转身一副高深的样子“老子当时就在场,你说真的假的。”收拾了行当。一撒火也出了茶馆。

“点子真他娘的背,到哪儿都能遇上剑宗的人!”说书老头埋汰道。

“背后说人坏话不太好吧,老头儿。”迎面走来一位平平无奇的中年儒生。

却不知怎的,老头本就驼的不能再驼的背越发颤抖起来,“大,大人,您。”

中年儒生笑着摆了摆手“你这么做,莫非是执意要我承了你的情?”

“万死不敢!大人,我就是,就是。”

“行了,青城山我会再去一趟的,但不是现在。”说罢,便走向人群中,淹没在了闹市里。

“大人万古无双!恭送大人!”说书人作揖之后神色越发激动起来,片刻后毅然出了城门。

“这武功山在我见过的风景中可排前三,虽比不得昆仑山和青城山,却道是有另一番光景。”众人搀扶下,这位年纪最小的王爷终于是下了轿。

“武功山张无生参见小王爷,小王爷远道而来,一路舟车劳顿。无生在此谢过小王爷。”张无生作揖道。

“不过王爷此言差矣,武功山实有些略微不足,却也到不至于比不上那昆仑和青城。”

年仅十七的小王爷李渊识趣的改口道“哈哈,是,张掌教说的是,是小王说错了。”

“王爷又错了,无生只是代掌教,掌教师兄闭死关之事天下人皆知。”

小王爷眉宇间怒气稍纵即逝“走吧,张掌教。”


“王爷暂先小住,清俗之地,比不得王府锦衣玉食。”张无生作了个道揖又接着说。

“这几日就由小徒陪着王爷走一走这武功山。小徒愚笨,不妥之处,王爷海涵。”说罢也不等小王爷李渊说话,便信步走了出去。

“有意思,那么就劳烦小师傅咯。”李渊看向唯唯诺诺的张君宝。

张君宝即声答到“劳烦二字使不得的,王爷。”却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抓了抓脑袋,欲言又止。“王,王爷,师兄们说您此番到武功山是为了,为了武功山的。”

李渊看向比自己还年少许多的小道士,抢着说道“为了你们武功山的武天经对吗?是的呀,你要赶走本王吗?”

“不不不,我就只是问问,问问。”小道士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不免让李渊心情好了一些。

“走吧,带我去看看这武功山真正的奇妙之处。”

开春,春城内少了一位咿咿呀呀的说书人。有不少人倒是记得,茶馆内的伙计更是叫苦连天,欠了一屁股茶钱的说书老头拍拍屁股走了。

说好的六十年贞操担保呢,也对,糟老头的贞操能值几个钱。却是多了位教书先生。

“先生,您这名字,起得也未免太霸气了吧!”武子义仰头望向如沐春风的中年儒士。

“哦,你倒是说说,怎么个霸气法?”

“您看啊,李字取自儒圣李珥先生的李,九字的话为极数九,武道九境,西夷九州。这个望字,呃,我还没琢磨出来,反正就是霸气!”

“你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以为先生我是那名震天下的大剑仙。”中年儒士俯下身来,笑着对孩童说。

“那可不是,说书的老先生,传的满城风雨了嘞!”

“先生我啊,就是个教书的。语序不对啊,得纠正,语气助词“嘞”不能用在副词“了”后面。”

“我记下了了,先生,我去拿笔墨来。”武子义一路小跑进私塾。

中年儒士坐在门槛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待到武子义出来时,中年儒士已经靠在门槛上睡着了。“先生,先生,请。”武子义摇了摇先生的手臂。

中年儒士打了个哈欠,抖擞着站起身来。拿过笔,行云流水。在匾上写下了五个字“读书不读输”,当真是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武子义刚想开口说什么,儒士便招呼“困了,回。”

李不一之事,当了。

“先生!先生!”一大早,武子义便跑到了私塾。

“子义啊,先生不是告诫过你吗,凡事不可慌张。先生的屎才拉到一半啊。”儒士一只手捂着肚子,另一只手从茅厕里扶墙而出。

“先生!出大事了!我家!家!”武子义气喘如牛的说着。

“这便是那孩童?”儒士指着床上昏睡过去的孩子说道。

“先生,你不知道,可急死我了,我刚想出门,就已经倒在家门外了。也不知倒了多久,身上冷冰冰的,像个死人吧,倒还出气。”武子义娓娓道来。

“没事,死不了。醒了带到私塾来。”话语间,儒士手中一抹气息波动便匆匆出了门。

“可是,先生!先生!”武子义独自一人在床前手足无措的凌乱着。

屋外,儒士出门便喝道“借西夷之气,养东陵真龙!黄龙士!你好大的狗胆!”随后一柄巨剑拔地而起,越过苍凉江飞身而下入东陵。


株洲,京城内。“小王爷那边怎么样了?”年轻皇帝手上不停翻阅着奏折。身旁宦官俯身道“禀陛下,小王爷昨天才传回来信儿。”

“怎么说。”

“小王爷去到武功山已一月有余,武宫正殿却都未曾能踏入一步!”

皇帝合上奏折,哼声道,“张天生啊张天生,这个老狐狸,打得一手好算盘。”随后便在宦官耳旁低语几句。

宦官走后,老妪自屏风后而出。年轻皇帝脸上浮现不悦之色“你许诺于我,永不会现身宫廷朝堂之上。怎么,旬殿殿主也会失信于人么?”

老妪却也笑笑不说话,谈笑间缩地成寸,一只手猛的掐住年轻皇帝的咽喉。“李肆!”怒目后却又不失宛然一笑,只是那笑容实在不敢恭维。

“四个月之后,如若你还是不能得手,这把龙椅就换李峋来坐。”松开手,老妪便化作一抹黑影掠出了紫金殿。

年轻皇帝看着老妪的背影,不禁失声笑道“都说我李肆扶不起,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为刀俎,谁为鱼肉。这江山,到底是谁主沉浮。”

宦官随后折返而回。“如何,魏都?”“禀陛下,此人虽未到武道大宗师,却也相差无几。刚刚所用之步伐也并非“缩地成寸”,此人应该还和小雷音寺有些渊源。”

“小雷音寺,确定吗?”皇帝李肆直起身来。魏都点了点头,“九成。”

“传信小王爷,武天经一事不急于一时。”

宦官俯身作揖“老奴告退。”

最近春城内来了个不一样的使团,使团内全都是清一色的美人儿。尤其是有一花魁,叫唐言。

有不少年轻公子哥豪掷千金,只为了博美人一笑,可惜最后均未能如愿。

武子义和柴薪“柴包子”已经相处得十分融洽了,不足之处就在于柴包子始终说不出自己的来历。导致武子义几度怀疑自己的人格魅力。

私塾里加上柴薪,一共才九个孩子。给先生的薪酬则是些河里捞的,不然大抵是些无用的“生活用品。”用他们先生的话说,“得有多逆天的大气运才能给他们教书啊。”

武子义和柴薪看见先生到青楼,是在一个雨夜。

“柴包子,你那儿有没有?”

“哎,武子义,你是不是压根儿就不会捉鱼。”

“不可能,柴包子我告诉你,涨水的话鱼都会急不可耐的窜进护城河。”

两个泥巷少年河里摸索了一阵见老天不给面子就要回家。路过雅兰阁之时,柴包子眼尖。

“包子,没看花眼吧?”武子义拉着柴薪到巷子旁嗫嚅道。

“不能,武子义,就在咋眼巴前呢,是先生,先生他还,”不等自己说完,柴薪便小脸一红。

“还什么,说。”

“还,哎呀,我说不出口。咱俩进去看看就知道了。”拉着武子义便向阁院后墙跑去。殊不知雅兰阁内,他们的先生也正待在酒池肉林,身处水深火热之中。

先生长得不差,甚至可以说是玉树临风。因此不少姑娘都巴之不得,攀到先生怀里去。

他自然是来者不拒。搂搂抱抱下,四五个姑娘便和他上了楼,看得楼下看客们一愣一愣的。


“巴蜀唐家弟子,唐柔,唐婉,唐嫣,唐燃见过先生。”屋内,四位娇滴滴的女子依次向对面的男人俯首作揖。

“美人儿们,别客气,来,到床上来。”男人一副色咪咪的样子实在是让美人们有些吃不准。

见四位美人不为所动,男人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又见屋内浴帘后缓缓走出一女子。

女子身材高挑,脸上略施粉黛。有股出淤泥而不染的闺中秀气,不足之处在于胸前景象并非那般让人心驰神往。

女子未开口,先招手。四名美人儿便悄然退去。“先生以为,我当如何?”女子开口道。

男人收了嬉皮笑脸,默不作声。女子小步,坐在男人身旁,眉眼间尽是深情。

眼看女子半个身都要歪进男人怀里,男人突然一把推开女子。沉声道。“回去吧,别再出来闹。”

女子也收了性子,却是目不转睛的盯着男人。许久才开口“李望九,我当真一丝一毫都入不了你的眼?论家世,我承认,唐家是比不过她清凉山。”

“可要论样貌,论博学,论武学。我唐言五岁修武,八岁入人品,十六岁便破地品。我不承认我是输于她的。”说罢幽怨的看了男人一眼。

男人站起身来,轻声道“啊凉不同于你的是,在这一点上她就不会和你比。”

随后厉声道“我不管你找了哪座山的哪个老道士,知道了我的去处!我会让他们知道,江湖的爪子,永远不敢伸进儋州!”

“有我在,清凉山,塌不了!”

“你走吧。”

随后男人便走出了门。身后女子疾声道“姐姐的生死你也全然不顾了么!”男人步伐略微停顿,却好像又丝毫未有停留。

李望九走出雅兰阁时,武子义和柴薪正在卖命的翻墙。生怕别人发现不了,还挑了个显眼的地方。李望九一只手逮一个,提溜着回私塾去了。

“先生,柴包子说你摸了人家姑娘的胸脯。”

“胡说,先生,我说的是腚,大腚大腚。”

李望九满含笑意的说道“道德经还是抄少了。”于是武子义和柴薪你一言我一语的糊弄着回了泥巷。

是夜,李望九坐在榻前,内视己身。白马城前战后身体穴窍一百零八已破七十二。东陵之行强行牵动气机又破十六。气息所能过之处,早已不足半数。

回春城这三余月,每每习回一丝真气,却又像漏了的水桶一般。若非身处这春城大阵之中,自己怕是早已油尽灯枯。

自嘲的笑了笑,李望九不禁想到那一年。桃花山上,洛长生一脸坏笑的说“求我啊,大剑仙,这次很严重喔,是祸相。”

李望九却也不理他,自顾下了山。谁不知道桃花山上算命的小道士洛长生不会算命。

待到李望九快到山脚之时,年轻小道人却又追身而来,交到他手上一株紫金莲。随后小道人便在桃花山被长春真人追着打。

“算命的,这次你算对咯。可惜如我这般处境,便是你师叔祖,也无能为力。”


有道是烟花三月下扬州,扬州水师甲天下。

也不知沈家的大小姐沈寒衣到哪儿听了个大剑仙的故事,吵着闹着要习武练剑。

贵为刺史的沈巍沈大人最近急得头疼,三上青城山都未求得一招半式。

“王爷的好意,下官自然是不敢违背。不过小女待字闺中,顽童心性。说得竟是些胡言乱语,沈某何德何能让王爷记挂于心。”厅前,刺史沈巍察言观色般唏嘘道。

“刺史大人此言差矣,王爷可是一番好意。莫非刺史大人是觉得齐王府连个会使剑的都没有吗?”

对面之人,脸上一条伤疤触目惊心,像条蜈蚣爬脸而行。是齐王手下“老刀把子”樊刀平,早些年江湖中的败类一流。

“还是刺史大人觉得令媛人中龙凤,齐王府是教不了令媛么?”樊刀平反声问道。

“沈某绝无此意,沈某在此叩谢王爷。”

“三日之后,樊某亲自来接令媛。”说着便走出了厅堂。

“樊大人慢走!”已年过知非的沈巍颤颤巍巍的回了书房,不知想些什么。

“小姐,我们回去吧,再晚,老爷该骂了。”身旁丫鬟小声嘀咕道。

“红翡,你是不是忘了答应过本小姐什么了?”一袭白衣,肤色如雪。此刻虽作男装打扮,却是丝毫未有秀气。有着“扬州第二美人”之称的正是沈寒衣。

“今天找不到那说书的老头,谁都别想走。”

步履着,“奇怪,一直都是在这儿呀?”

“小二,上茶!”

店小二小跑过来,一看来人。“大小姐,是您啊!”

“知道我来了还不快上茶,说书的呢,喊他出来,接上回说。”

“大小姐,这说书的以后怕是也不能再给您说书了。沈大人放出话来,哪家茶肆要是再接纳说书的,扬州城就不用再待了。”小二苦涩道。

“不过这洞庭碧螺春倒是随时为小姐候着,小姐稍等。”说罢,小二便回头取茶。

“本小姐我是来喝茶的么!”沈寒衣起身揪着店小二的衣领问道。

“小姐,您也别为难小的,您就是把这茶馆翻过来,小的也找不到给您说书的。”小二惶恐。

“衣衣!”

“都愣着干什么,带小姐回府!”沈巍说着走到店小二面前。

“爹?放手,放开我!”

“大人,这,这。”

“无妨,这几日小姐添了不少麻烦吧。”说着沈巍在桌前放下几两碎银。

“听说了吗,大小姐又去听书了。”

“可不是吗,沈大人亲自来接,给驾回去的。”

“成何体统!”沈巍在书房前训斥道。“你一女子,不待在闺房内,整日抛头露面。竟想着些打打杀杀之事,你说,你让爹的脸往哪儿搁?”

“谁说女子不能打打杀杀。”沈寒衣小声呢喃。

“你,你还说你!你是想气死爹吗?沈巍一口气差点没顺过来,咳嗽着说道。。

沈寒衣赶紧上前抚着,长舒一口气后,“衣衣啊,你长大咯,可是爹老咯。”沈巍叹息。

“胡说,爹才不老呢。爹也不会老。”平日里娇纵惯了的沈大小姐一改往日口风。

“明日开始,你便去儋州小住。忠伯会帮我盯着你的。”

“爹!”

转念一想,儋州,说书的,嘿嘿,也挺不错。


“忠伯,还要多久啊?”

“小姐,约莫还有两个时辰。天黑之前能赶到。”马车外的沈府大管家做起了马夫。

“哦哦,好。”

片刻后车内又传出“忠伯,这儋州怕是不如扬州吧。”

“小姐有什么话,不用揣着噎着。”忠伯心里哪还能不清楚自家小姐。

“哎呀,忠伯。我是说,我爹有没有。嗯,就是,说些不许我做的事。”沈寒衣心虚的问道。

“小姐放心,老爷让我做的我一定会做。老爷没让我做的我一件都不会做。”忠伯一副老顽固的做派。

“你这说了不是等于没说吗,哼,不理你了。”

车外忠伯隐隐憋笑着,却又觉得此番儋州之行,隐约有些顺利过头了。

上了马嵬坡,谈笑间,马车却突然停了下来。

“是到了吗?忠伯?”

没等忠伯回话,片刻后马车外传来粗犷之声“沈小姐,我等奉命。特来接沈小姐回府。”

沈寒衣闻言掀开车帘,只见对面四人,三男一女。女子身段妖娆,浓妆艳抹。胸前两座山峰呼之欲出,身上却是一股子骚气,最为醒目的是一头红发。

三名男子为首一人头戴蓑笠,看不清面貌。其余两名退居蓑笠男子身后。

“奉命?奉谁的命?”忠伯问道。

“蔡伯忠,地两品武道宗师。兼练气士。二十年前京都作案逃亡至扬州。后蜗居扬州,且二十年未出,呵呵。”对面女子嗤笑着说道。

忠伯下了马车,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为首蓑笠男子摆手示意道“这么近的距离,怕是来不及了,也别拖延时间了。大家好像都挺忙的,呵呵。”

忠伯听闻放下暗自运气的手掌,传音道“红翡!护小姐向西走!快!”说罢便冲向了四人。

“忠伯!”

沈寒衣喊了一句就被红翡驾着向西掠去,回头望去却只见忠伯已与四人近身缠斗在一起。

练气士素来以气入道,也分九境。但放眼整个天下,却未曾有一人达第九境,八境修士也屈指可数,除了南海几个隐世不出的老怪物。传说九境练气士,可吞天。

忠伯练气二十余年,堪堪入了第三境。可就算如此,千米之外取上将首级也是易事。美中不足的是养气、运气。

“红翡,你说,忠伯他会有事吗?”

“小姐,放心吧。忠伯本事大着呢”红翡的话让沈寒衣稍稍安心。

话语中,映入眼帘的是“春城”,二字。城内灯火通明,小厮贩卖之声络绎不绝。

“小姐,我们到了。”

“到了吗?呵呵。”一女子飘然而至,站至两女身前。除了红发女还能有谁。

“是你!忠伯呢?他人呢?”沈寒衣焦急问道。

“忠伯?谁啊?哦,我想起来了。刚刚有位抗旨不遵的贱骨头,已经就地正法了,呵呵呵。”红发女掩面笑着。

转头向红翡问道“小小的沈府,呵呵,有趣,你用的是哪一派的身法?。”红翡不作理会,一边推攘着沈寒衣入城,一边暗作警惕。

红发女一指探出,气息流转之间。直逼红翡胸口。红翡伸手抵挡,却不敌红发女一指。向后倒飞而出,嘴角溢出鲜血。

“红翡!”


“先生,天都黑了。我和柴薪还得陪您去河边,您看明日抄写经文一事。”被迫“加班”的武子义观察着李望九的神色。

“善!“道篇”加抄五十遍。”李望九在躺椅上闭目说道。

“先生!”

“大善!“德篇”加抄五十遍。”

柴薪赶忙上前捂住武子义的嘴,示意他别再说了。武子义幽怨的看了李望九一眼,却没注意先生他嘴角浅浅的笑意。

到了河旁,李望九示意武子义和柴薪放下背篓。指着水面说道“从今天开始,你们俩每天傍晚时分,给我背一背篓石头回来。”

武子义顿时疑惑的说道“先生,石头可不值钱。您别以为我年纪小,没读过多少书,您就可以肆无忌惮的骗我。”

李望九扬起手来,赏赐给了武子义一个脑瓜。“你呀你,是得好好收收性子了。”

武子义不服,还想说什么,就被柴薪打断说道“先生,是什么样的石头都可以吗?”

“只要是你们俩看上的,圆的,方的,大的,小的。都可。”

“抓紧干活吧。”说罢,李望九,便躺在草地上睡起了大觉。

这些天以来,他发现自己的伤势恢复的越来越慢,后面几天更是原地踏步,丝毫未见好转之余,甚至还隐约有破身之相。仔细观察之下,才发现归元大阵所收集到的所有灵气都流入到了河里。

河里水草不长,不见鱼虾,灵气也丝毫未有溢出之势。所以他打算布置个简洁版的阵法来延缓体内气机的衰减。

小酣了一会儿,就只见男人小指微微跳动。“有意思,沈巍沈大人是么,还从来未有人敢明目张胆算计我李望九。”

“喂,你们俩,捡完背到私塾院子里。先生我得先拉屎去咯。”说罢便甩手而去。

柴薪和武子义面面相觑。

“先生他一直都这么“儒雅”么?

“他上次也说了。”

“你说,有没有可能先生是又去雅,,”

城门口,沈寒衣抱着红翡用力大声呼喊着,周围人却像从未看到她们二人,自顾自的进进出出。

红发女娇笑着问道“走吧沈大小姐,还需要我动手吗?”

哭得梨花带雨的沈寒衣收了声,慢慢站起身来。双眼通红的向红发女斥道“忠伯从小看着我长大,你们把他杀了。红翡与我更是情同姐妹,你们也把她杀了。不报此仇,我沈寒衣,枉为人!”

说罢便抽出随身佩剑,向着红发女冲了过去。红发女呵呵一笑,伸出二指,如吃饭喝水般便紧紧夹住,动弹不得。

“沈大小姐的剑,可是远不及书中大剑仙的剑呢。”红发女嗤笑道。

“嗖!”

“锵!”

沈寒衣手中剑被弹飞出去。随即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出现。

“是么?”来人正是骗学生去拉屎的“儒士”李望九。

“大胸女,你刚刚的话我没太听清,你能再说一遍吗。”

红发女刚想作妖,看清来人时亦是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大,大人,是小的嘴不干净。”说着便朝自己脸上来了两巴掌。


手掌上的鲜血混得半张脸都是。

“你这样是想让我落个以大欺小的“罪名”么。”李望九似笑非笑。

“小人绝无此意,是小人管不住自己的嘴。”红发女说着便又要给自己来上两巴掌。

“听不懂?”李望九微愠。

“韩四娘,换口味也得看看时机好不好啊?大姐!”语毕,蓑笠男和一男子赶至红发女身旁。

看到韩四娘脸上红的白的,巴掌印更是清晰。不禁笑道“呵呵,看来,今天还遇到个倔的。”

接着又开口指着李望九说道“看来你命不好啊,兄弟。这娘们儿,老变态了。”却全然未注意身旁韩四娘已经绝望发黑的脸。

韩四娘似乎有些心有不甘的闭上了双眼。不知道想些什么,随即双膝下跪。颤抖道“先生未成名之时,老宗主对先生曾有“一剑之恩”。望先生放小人一条生路。”说完便不停的磕着头。

蓑笠男张口,却无言。只见李望九双指微捻,轻轻划过。空气中丝毫未有气机波动,一道不可察觉的剑气轻易便割下了蓑笠男的头颅。

“我的命不好,你的命就不要太好了。”

蓑笠男身旁男子哪里还看不出来,连连下跪磕头求饶。李望九也不再打趣两人,把目光放到了愣神的沈大美人儿身上。

沈寒衣云里雾里,上一刻她还有情同姐妹的丫鬟,舍身护死的忠伯。下一刻却都失去了。捡起地上的长剑,再一次冲了过去。

“我要你们偿命!”

“大小姐留命,您的丫鬟尚有可救之机!”韩四娘突然开口道。沈寒衣不知真假,犹豫着依旧还要刺下去。

“先生!”韩四娘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李望九叹了口气后,徐徐说道“是真的,暂且留她一命。”

另一下跪男子闻言也一边磕头一边赶紧说道“那老头,那老头也没死!”

“忠伯在哪儿!你快说!”

“本来他已是必死,不料他却以自身气数为引,轰杀了我们一人。之后落入了护城河中。我说的千真万确,大人大小姐!”

沈寒衣不知如何是好,转身望向李望九。一身长衫,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不知怎的,虽第一次见眼前之人,却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死不死的与我无关,齐王于我,无所谓之。”话音刚落。韩四娘突然起身一掌攻向下跪男子命门,七窍流血而亡。

“宵小之辈,怕你脏了大人的手!”说罢又向李望九深深作揖,一副听候差遣的模样。

“你这人倒是有趣。”李望九笑吟吟地开口道。

“告诉你们主子,不进春城内,不知草木深。我这个李字,比起他来,重的太多太多。”韩四娘越发惶恐,腰弯得不能再弯。

沈寒衣看着韩四娘深深的沟壑,呸!好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

李望九转身在丫鬟红翡的身上点了几下,随即朗声说道“第二个出来的一百遍。”

沈寒衣一副大敌作态,却是见城墙脚跟下冒出一个小脑袋。“嘿嘿,先生。我和包子捡完了。”随后柴薪挤了出来,慢悠悠说道“先生,我是第二个。”

李望九笑点极高,却也有些忍俊不禁。看着柴薪道“无妨,第一个二百遍。”


“另一脉如何?”龚垄老者云海前负手而立。

“白马城前,本就强弩之末。又入了东陵,怕已是。”青衫男子未接着说下去。

“西望啊,世间名山,不胜枚举。世间神山,却唯我昆仑。你可知是为何?”老者问道。

“弟子愚钝,以为传承,以为大势。”

“那孩子亦是苦命,春秋子所谋之事过大,变数也尚未可知。”

过了许久,老者转过身来,双目炯炯。“山下的院子乱了,是该好好打理。”青衫男子俯首作揖。

云海翻涌之间,老者缓缓踏浪而行。

叶纯一终是如愿入了清凉山,不同的是,她有两个师傅。二师傅是个爱喝酒的痴傻老头,整日醉醺醺的。

不称人心的是痴老头不传她上乘武学,一月了,整日不是下山打酒,就是山上找酒。清凉山上有神仙,这是她小时候常听到的一句。

上了山才发现,诺大个清凉山,除去从未见过的大师傅,一共只是四个人才。三个,老酒鬼不算。她想着,怎么说也得是个古色古香的地儿吧。也不说亭台楼阁富丽堂皇,却也倒不至于如此寒碜吧。

山上能住人的一共才只有四间小屋,老酒鬼一间,大师兄一间,自己和二师姐住一屋。剩下一屋则是大师傅的。

师兄师姐两人,每天大抵也都不练功。师兄每天给老酒鬼找吃的,师姐则是照顾我们饮食起居。她常常怀疑自己入了个假的清凉山。不过师兄师姐们对自己倒是好,好吃好玩,都给自己。

师姐说她不修武,上山好多年了,一直都是这样,洗衣做饭。说大师兄倒是武功高,入门到现在,一直都是酷酷的。

大师兄君上长了一副好皮囊,翩翩君子,温润如玉。他不咋听老酒鬼的话,还整日和老酒鬼呕气。二师姐的话,对自己好,对大师兄也好。也未曾听说她忤逆过谁。倒是自己,长得又小又丑。

她记得那一日,清凉山上飞来了神仙。头上戴的是紫金冠,身上着的是莲花服。鹤发童颜,高人做派。与她便宜师傅比起来,实在不要太好。

屋外,张无生俯首作揖道“武功山张无生见过青灵子前辈。”老酒鬼没作声,只是往嘴里丢着花生米。

张无生也不恼,正起身来隔门说道“掌教师兄传命于我,武天经已可交由大奉。特来与前辈知会。”屋内依旧没有声音,张无生嘴角悻悻一笑。“话已代道,无生告退。”“地心莲交由纯一即可。”片刻后屋内却是传来酒嗝。张无生又作揖。

得了一株破莲花,叶纯一哪里高兴得起来。直接破门而入,一把夺过老酒鬼的酒壶。“你说的拜师礼,就是一朵莲花?”

“纯一啊,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清凉山上下有多少家当,你早就摸透了。就这朵莲花,师傅我可是求了又求。”老酒鬼一把鼻涕一把泪,目光所至,却是李纯一手中酒壶。

“哼,老酒鬼,吝啬鬼。才不信你。”说着就要走出屋外。“纯一,纯一。”老酒鬼伸手要道。

“这个月你都别想喝酒。”说完李纯一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门外,留下青灵子一脸苦涩。


日子倒也还过得去,大师兄君上每天都会找些食材回来。老酒鬼还是嫌大师兄的手脚慢,嫌二师姐的厨艺差,却总是求着赖着叶纯一给他打酒喝。

叶纯一虽未习得绝世功法,在山上的时光却又显得弥足珍贵。比起整天痴迷赌博的养父,这里好得太多太多。

“纯一啊,为师在山下初遇你时,便觉得你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纵奇才,更是有倾国倾城之姿,还有啊,”老酒鬼一顿夸。

“师傅,你有话就说,纯一还小,不懂你说的是些什么。”叶纯一哪能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嘿嘿。”老酒鬼摇了摇手中的酒壶。

叶纯一接过酒壶,摇头一想“不对啊师傅,我今日才给你打过酒啊。”

“呃,这个,为师今日酒瘾有些大。”

“你哪日不大,真是麻烦!”说完叶纯一给了老酒鬼一个白眼出了门。青灵子望着叶纯一的背影,呵呵的笑着。

片刻后,君上和余帘进入屋内。“师傅”二人拱手作揖道。青灵子笑着点了点头,开口道“纯一上山已三月有余,你们二人觉得如何?”

“禀师傅,纯一师妹的确是天纵之姿,根骨奇佳。”君上率先开口道。“说说你的,余帘。”青灵子听后说道。

“弟子认为,纯一师妹心性淳良,心态沉稳。”

“说得不错,君上,你上山已多少个春秋了。”青灵子扭头。

“师傅,呃。您其实用不着每年问我一次。”君上一脸大写的无语。青灵子笑意渐收,君上马上接着说道“师傅,是十三年两月余六日。”

青灵子开口道“可还记得当日为师说过些什么。”

“师傅您说,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天下有道,以道殉身。天下无道,以身殉道!”君上正色说道。

“为师就是考考你,别想太多。”君上欲哭无泪。

“你上山一十三年,为师只传你剑诀,未传心法。你可曾怪过为师。”

“弟子未有,未敢。”君上汗颜。

“余帘啊,”

终于不是我了,君上喜笑颜开。

“你笑什么?”

“呃,弟子突然想到开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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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帘啊,你上山已是第九个年头。你又可曾怪过为师,只传你心法,却不曾传你剑诀。”

“师傅授业之恩,余帘早已感激不尽。不敢奢求师傅。”余帘作揖道。

青灵子听完点了点头,说道“君上,你性情急躁,眼里容不得半粒沙。为师嫌你慢,是怕你太快了。”

“传你心法,易生心魔。”

“师傅说如何就是如何”君上想这到底是个什么理由。

“余帘,为师只有一句话赠你。不争,便是赢。”

“余帘谨记。”

“你二人从即日起,便不再是我弟子,不归清凉山门下。”青灵子突然严肃道。

“师傅!”余帘双膝下跪。“为何?为何如此。”

青灵子笑着摇了摇头“你们于我,师徒缘分已尽。再是奢求,便是无妄。”

余帘想再从青灵子脸上看出些什么,可惜青灵子脸上只有或深或浅的笑意。

“下山去吧!”

余帘磕头道“叩谢师傅!”君上复杂地看了青灵子一眼,随即跟着余帘走出了屋外。

“谢师傅授业之恩!”片刻后屋外却是又传来君上之声。青灵子未回话,只是不停的往口中丢着花生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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