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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阅读霸道疯批委屈落泪,旗袍美人心软了》精彩片段
“廖总!”
身后还带着客人,赵秘书一把推开小会议室的门,整个人凝固当场。
只见孟特助腰肢柔软,双腿轻拢,乳白色细高跟吊在半空——
整个人如一只柔弱的鸟儿,乖乖巧巧坐在男人怀里。
廖宗楼身着黑色衬衫,扣子系至最上一颗,整个人透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扣在闻笙后腰的手掌,却彰显了浓烈得几乎要溢出来的占有欲。
廖宗楼下颌线条紧绷,俊美的脸冷冰冰的。
抬眸朝门口看来的眼神,简直像要把人当场活剐了。
孟闻笙听到身后的动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廖宗楼腿上蹿起。
她轻抚着裙摆,脸色镇定,声调平稳:“谢谢廖总,不然刚刚我就摔倒了。”
赵秘书忽然大松了口气!
他就说嘛!
以孟姐的冷静专业,和小廖总的淡漠禁欲,他们两个之间,怎么可能会有什么!
孟特助刚刚差点绊倒,小廖总及时扶了一把,至于坐在腿上什么的——
是他思想肮脏,心黄,看什么都黄。
赵秘书正在深切反省……
会议桌后,廖宗楼目光如箭:“赵贺。”
赵秘书迷茫地抬起眼。
“你如果觉得门没用,卸下来,背回家。刚好够抵你被开除的赔偿金。”
赵秘书懵懂了片刻,下一秒,整个人猛地跳了起来。
他一把将门带上,深吸一口气,似模似样地轻轻敲了三声,随即开口:
“廖总,有一位客人,说有急事要找孟特助。”
屋内的孟闻笙:“……”
屋外焦急等待的卫黎:“……”
片刻之后,闻笙将目光投向廖宗楼:“廖总,是我让卫黎来的,有一点私事,需要他帮我处理。”
廖宗楼没说话。
闻笙知道他这个意思便是默许,快步走了出去。
上一次她说“有点私事”,跑去了金世豪庭选男宠;
今天她又“有点私事”,就把卫黎喊来了公司,她想干什么?
廖宗楼眼波微动,起身跟了出去。
*
卫黎身穿浅灰色西装,身材修长,戴一副金丝眼镜。
他模样清俊,气质温文,是很容易让人生出好感的那一类人。
刚刚他一路进来,已然引起公司许多年轻女性的注意。
一听说他是来找孟特助的,许多男员工的目光,也都聚集到了他的身上。
卫黎今年二十九岁,与闻笙自小一起长大,两人算得上青梅竹马。
从前闻笙父母还在世时,卫黎的父亲便是闻笙父亲最倚重的部下,同时也是关系最亲近的朋友。
闻笙父母死后,孟家二叔闹着分家,只留给闻笙两间不成气候的小公司。
公司但凡有点本事的骨干,都跟着孟家二叔走了。
愿意留下来继续帮忙的,只有卫黎的父亲,和从学生时代就半工半读的卫黎。
好在四年前,一家业内很出名的风投公司,看中了孟氏运营的项目,一连为孟氏追投了好几笔大额资金。
闻笙深知人心难测的道理,她一介孤女,无权无势,不愿引来圈内人过多的关注。
她与卫家父子层层筹谋,将名下两间公司改头换面。
如今圈内只知一家名为“春酲”的影视公司风头很猛,总经理姓卫。
却并不知,“春酲”和另外一家姊妹公司“灵泽”,背后真正的大老板,其实是圈内闻名的落魄千金——孟闻笙。
闻笙将车钥匙交给卫黎,小声交待了事情经过,末了说:
“我今天还有两个会,走不开。辛苦你去趟我家,让物业调一下监控,如果有必要的话,就报警。”
私下里,卫黎一直将闻笙当妹妹看待,一听事情经过,一张俊脸便冷了下来。
待彻底听完,他朝闻笙伸出手:“卡片呢?”
闻笙抿了抿唇。
卡片上骂的不是什么好话。
如果真到了报警那一步,她会拿出来交给警方。
但现在,她不打算让卫黎看到这东西。
卫黎平时已经够护短了,若他看到卡片,不知他要发多大脾气。
卫黎看着闻笙垂着眼不说话的模样,语气不由放轻了些。
他温声劝:“闻笙,你把卡片给我。万一对方不是简单的恶作剧,至少我们也要调查清楚对方的来路。”
“这几年我也认识了一些有本事的朋友,哪怕只有蛛丝马迹,我也一定会把这个人揪出来!”
说到这,他话锋一转,语气不由放得更柔,“你不答应,我今天只能搬去你家门口打地铺了。”
闻笙无奈地瞥了他一眼:说什么傻话呢!
身后,廖宗楼刚一走近,就听到卫黎的最后一句。
卫黎有所觉察,他抬首看向来人,见是廖宗楼,轻轻颔首:“廖总。”
他一向不喜欢廖家人。
哪怕闻笙一直说,廖宗楼跟死去的廖大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卫黎也对他生不出什么好感。
他肯开口主动打招呼,完全是看在闻笙的面子上——
毕竟她一直不肯离开廖氏。只冲这一点,卫黎也必须做足面子功夫,绝不让闻笙为难。
廖宗楼理都不理他。
他侧眸看着闻笙的侧脸:“说完了?”
闻笙:“说完了。”
当着廖宗楼的面,她不便说太多,只能含糊交待卫黎,“在我背包夹层里,你去拿。”
卫黎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廖宗楼瞥见他指尖捏着的一抹黑色,眼底阴云翻滚。
是钥匙?
刚刚卫黎还说,要去她家门口打地铺……
她是不是压根儿就没把他昨晚的话听进去?
他已经明明白白地告诉她,不要找别的男人,她就这么不听话?
“跟我过来。”
闻笙心底还在想车的事,冷不丁听到廖宗楼甩下这句话,她瞬间回神。
廖宗楼走得飞快,闻笙几乎要小跑着才能追上他。
两人一前一后,走回小会议室,闻笙刚一踏进来,廖宗楼长臂一撑,越过闻笙的肩——
“嘭”的一声,直接关上她身后的门。
闻笙心头微惊,她下意识地仰起脸。
就见一向脸色冷冽的小廖总,此刻唇角轻抿,目光幽幽地看着她:“你跟卫黎在交往?”
闻笙:“???”
廖宗楼坐在副驾,默看着她微湿的眼睫。
孟闻笙是骨相美人,哪怕很清淡的日常妆容,也难掩倾城色。
若像昨晚和今天这样,脸上没有一丝妆痕,脸颊软白,眼睫微湿——
真如清晨熹微的明光里,一朵沾着露珠的雪白栀子。
又白,又娇嫩。
捧在掌心,都怕她会疼。
半晌,他低沉开口:
“很喜欢?”
闻笙嗓音微低,哪怕有意遮掩,也能听出浅浅的鼻音:“嗯。”
廖宗楼眸色微深。
其实车子已经到手一个星期了。
但在没想到一个合适理由之前,他轻易不敢出手。
毕竟,在R国拍卖会上买下的那条红宝石项链,如今还跟一堆大大小小的盒子,一起锁在柜子深处。
这几年他越来越少回廖家老宅,而是回距离公司不远的私宅多一些。
那里,是完全属于他个人的房子。
无人知道,那间装潢精致的大平层里,一间又一间的收藏室:
从各式各样的小裙子、高跟鞋,
到琳琅满目的华贵首饰,
再到各式各样女孩子会喜欢的小玩意儿……
八年时间里,每次见到一样她穿戴会好看的,或是觉得她可能会喜欢的——
就买回去,藏起来。
不是没有尝试着送给她。
可每一次,那些东西,都与红宝石项链落个相似的凄惨下场。
却没想到,她今天居然这么痛快就收下了这辆跑车!
而且看起来,她很喜欢这辆车子的调色。
他望着她眼底流泻的惊艳和欣喜,忽觉多年来,心底如被淤泥堵塞的地方,松了一块。
春江破冰,汩汩流淌。
廖宗楼唇角轻勾:车子坏得真是好。
闻笙温温柔柔的嗓音,恰在这时响起:“廖总,您要去哪?”
今天是云黛过生日的正日子,等把廖宗楼送到地方,她还得抓紧时间赶去云家。
廖宗楼音色清醇,仿佛隐约含了一丝笑:“和你去一个地方。”
闻笙极少听他用这种语调说话,不禁侧过脸:“我要去云家。”
往日那双沉冷幽深的凤眸,眼尾轻挑,仿佛含笑:“我也是。”
闻笙:“……”
你不对劲。
整个北城,谁不知道小廖总是出了名的冰山大佬?
今天公司也没什么特别大的好消息啊,他怎么突然这么高兴?
清了清嗓子,闻笙说:“廖总,今晚是云黛的生日宴。您要去云家,得准备礼物。”
如果双方是商务往来的关系,送礼物这种事,都是闻笙这个特助代劳,根本用不着廖宗楼操心。
但问题是,他要去云家这件事,此前根本没写在廖宗楼的行程表上。
很明显,他今晚去云家,有那么点临时兴起的意思。
廖家百年世家,历史悠久,名声清贵,一直是华国医药领域的领头羊。
直到廖老先生的父亲,也就是廖宗楼的曾祖父那一代,才开始涉足地产,金融,机械,化工等多个领域。
至于影视行业,是这一两年才开始试水。
而云家从民国时期就是影视行业的翘楚。
近几年家族生意交到云家大哥的手上,更是佳作不断,风生水起。
因而,华国商界的四大家族之中,就属廖家和云家,交集最浅。
难道,廖宗楼打算开启什么新计划?
廖宗楼突然开口:“去趟想容阁。”
想容阁在北城名气很大,百年老字号,专做旗袍。相距不远的金融街上,就有一间它的分店。
闻笙微微一怔,她侧眸扫了廖宗楼一眼。
天子脚下,京城富庶,从不缺有钱人。想容阁的旗袍哪怕价钱一涨再涨,仍然一件难求。
他这是打算砸钱,给云大小姐送旗袍?
她怎么觉得好像哪里怪怪的……
*
闻笙和廖宗楼走进去时,想容阁已经清过场了。
商铺正门的门帘和窗帘徐徐落下,身穿黑衣的保镖分别站在两边,各自面壁。
几位服务生,正在轻手轻脚地整理着旗袍。
从四年前起,廖氏总裁廖宗楼,每一季都会在她这儿订制几件旗袍。
尺寸一直没有变过,很明显是买给同一位女士的。
店长是个四十出头的美妇人,她一见闻笙走进来,双眼便是一亮。
店长从十几岁起,就跟着老师傅学做旗袍,她的眼睛就是尺——
只一眼,她就看出,往日那些不同质地颜色、风情各异的旗袍,都是做给眼前这位年轻女士的。
她快步迎上,脸带浅笑,恭敬道:“廖先生,您之前订做的那批旗袍,今天可以取。”
廖宗楼却没有如往常那般,让手下拿上东西便离开。
反而在一张单人咖啡色真皮沙发坐了下来。
他翘起腿,冷白修长的手指,轻搭在膝头,幽深的眸,徐徐看向站在一旁的孟闻笙。
“你带她去试。”
店长脸上含笑:“好的。请问这位小姐怎么称呼?”
闻笙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姓孟。”
店长朝着不远处的试衣间伸了伸手:“孟小姐,请随我这边来。”
闻笙站在原地没动。
她俯身,凑近廖宗楼,小声说:“廖总,如果是送礼物给云黛,我可以给店员她的尺码。”
云黛身高155,她的身高足有165,让她现场替云黛试旗袍,没有意义。
廖宗楼横了她一眼,薄唇轻吐出两个字:“去试。”
他又不是没见过云家小姐。
而且,他的目光浮光掠影般,从闻笙的胸口拂过——
那是他专门为她订制的旗袍,三维尺寸,都是照他目测来的。
直到走进试衣间,闻笙才后知后觉……所以他带她来想容阁,不是给云黛挑旗袍做礼物,而是要买给她?
廖宗楼从前对她,虽然也很关照,却没细节到连她穿什么衣服都要管……
想容阁的旗袍,面料娇贵,色泽柔和,服务生拿取都要戴着专业的手套。
刚刚收好的旗袍,一件接一件送进试衣间。
店长在闻笙面前站定,笑着问她:“孟小姐,请问您想先试哪一件?”
好一会儿,闻笙才回过神。
出于谨慎,她多问了句:“这些……我都能选吗?”
既然是成衣旗袍,总不可能每一件都合她的身材。
店长微微一怔。
闻笙道:“不如您帮我推荐吧。”
店长眼睛一亮。
对于旗袍,她是发自内心地热爱。
从前每每见到廖氏总裁订制那些旗袍,她不止一次设想过,什么样的女子,才能将这些风格各异的旗袍,穿出不一样的风情韵味。
今日可好,现成的衣服架子来了。
两人相识八年。
廖宗楼喊过她“孟小姐”、“孟闻笙”、“孟特助”——
不论他从前喊得多冷酷,多无情,多令人胆寒,
也不及此时一声饱含质疑的“宝贝”,来得震撼人心。
显然,年轻男生那一声“宝贝”,把廖宗楼刺激得不轻。
闻笙揉了揉额角,纤白的食指抬起,指着年轻男生命令:“你闭嘴,起来!”
廖宗楼那一拳打得是他的脸,可没打折他的腿。
他在这演绿茶给谁看呢!
闻笙长相娇美,可她在廖氏八年特助不是白当的。
冷着脸命令人的样子,气场十足,颇得廖宗楼本人的三分真传。
年轻男生看得一怔,腿比脑子快,“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闻笙又看向盘腿儿坐在沙发上看热闹的云黛。
后者红唇轻勾,朝她挤眉弄眼,笑得别提多暧昧了。
闻笙清了清嗓子:“黛黛,你帮忙安置一下。”
云黛朝她比了个“OK”的手势,嘴上却仍然不安分:
“了解,你先安顿好廖家二哥,我这儿……等着你回来昂!”
说完,还别有用意地横了廖宗楼一眼。
可惜廖宗楼冷冰冰的凤眸,凝在闻笙脸上,压根儿没留意到旁人这些小动作。
闻笙轻轻扯了扯廖宗楼的衣袖:“廖总,您……”
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特别生分的“您”,站在一边脸颊肿得老高的年轻男生站,突然笑了一声。
廖宗楼眼底猩红泛起,挥拳欲揍,身后数个保镖连忙齐上前——
一半人拦着廖宗楼,另一半人,彼此簇拥着,拎着那个年轻男生出了屋。
其间不知是谁,压低着嗓子,粗声教训他:“说吧,你今晚想怎么死……”
老黄紧紧压着廖宗楼的手臂,一边着急地喊:“孟小姐!廖总喝多了,您倒是拉着点儿啊!”
闻笙猛地一激灵:廖宗楼喝多了?!
保镖们见她肯上前,纷纷让出一条通道。
闻笙走上前,扶着廖宗楼的胳膊:“廖总?”
果然,廖宗楼眼底泛着红,一双凤眸死死盯着她:“孟闻笙。”
孟闻笙配合地答应了一声,心里却一声“卧槽”震天响。
要知道,廖宗楼本人酒量很好,不论在家还是在外,根本没人敢灌他酒!
也因此极少有人知道,小廖总平常性子有多冷,喝醉之后,就有多疯。
让闻笙记忆深刻的,一共有两回。
第一回是他十八岁那年生日。
那天他好像很开心,喝了许多酒。
还没到十二点,廖宗昌跟那群狐朋狗友一块溜了,徒留下满满一桌酒菜,和孤零零坐在桌边的廖宗楼。
彼时十八岁的廖宗楼还没有后来的冰山气场。
他皮肤冷白,凤眸清澈,眼角眉梢还未蜕变成后来的锋锐冷漠。
轻垂着眼坐在那的样子,看着有点可怜。
闻笙当时跟他还不算太熟,本打算劝他该去睡觉了。
谁知她刚一坐下,外表看着清冷出尘的廖家二哥,脸色潮红栽进她的怀里。
撕都撕不下来。
那天最后,还是廖老先生喊来司机老黄和几个保镖。
众人齐心协力,把廖宗楼一路抬回了卧室。
结果第二天一大清早,闻笙从客房醒来,发现廖宗楼坐在她房间外的小阳台。
他靠着玻璃门,抱着双膝,就那么睡了一整晚。
另一回,是去年的小年夜。
那天廖老先生留闻笙在别墅一起吃饭。
当晚廖宗楼并没在家用饭,回到家时,人已经是喝醉了。
也不知是谁惹了他不快。
一进家门,他便冲上二楼的小阁楼,把各种赛车滑雪比赛得来的奖杯奖牌,砸了个稀巴烂。
更让人难以招架的是,小廖总一共就耍过这两次酒疯——
两次之后的第二天清晨,他什么都不记得。
思及此,孟闻笙扶住廖宗楼的手臂,轻声哄道:“廖总,我扶着您。”
两人刚走出房间,廖宗楼就甩脱了闻笙扶着他的手。
闻笙脚步一顿,刚要劝,廖宗楼突然捏住她的手腕,泛起猩红的凤眸,死死盯着她手上的卡片:“这是什么?”
闻笙福至心灵,脱口道:“房卡。”
金世豪庭这种高级会所,给会员准备的房间,品质堪比五星级酒店。
廖宗楼醉成这样,显然是不好劝的。
给他找个安静又安全的房间直接睡一觉,显然是眼下最明智的选择。
果然,鸦黑的眼睫缓缓掀起,小廖总定定看着孟闻笙:“房卡?”
“是。”
闻笙一脸纯善,谎话张嘴就来,“云小姐特意为您准备的,房间就在3楼,我们坐电梯上去。”
“我们?”
“廖总,电梯在这边!”
眼瞧着廖宗楼往相反方向去,闻笙连忙伸手揽住他手臂,把人拽回来。
廖宗楼垂眸,扫了一下她高梳的马尾辫。
从刚刚起,这马尾辫就一直晃晃悠悠——
晃得他头晕,搅得他心烦意乱。
修长的指尖轻轻挑起,随即一扯——
闻笙只觉发顶一松。
回过神,才发现自己路上随手绑的高马尾,居然被廖宗楼给拆了。
闻笙:“……”
他怎么手这么欠?
闻笙咬着牙,脸上含笑:“廖总,电梯来了。”
廖宗楼略显迟缓的目光,落在她的笑靥,目光微深:她还是散着头发的样子最美。
脸又小又白,像一朵绽放在夏夜星辰里的雪白栀子。
海藻般的长卷发,慵懒地披在肩头,有一种春日雨后,雾煞煞的朦胧美。
就跟他初见她那天,一模一样。
*
闻笙扶着廖宗楼进了私人电梯。
走廊里,云黛扒着门框,眼瞧着闻笙扶着廖宗楼进了电梯,不禁兴奋地一抚心口:“我滴老天鹅,我没看错吧?”
跟在一旁的俊美男人微微低首:“没。”
云黛扒拉着他的肩膀:
“阿赵,我居然把堂堂廖氏现任总裁,送到了我姐妹的床上!我好他吗牛逼一女的!”
阿赵捏了捏她的脸:“黛黛,别说脏话。”
“我没说脏话啊!”云黛眨巴眨巴眼。
阿赵:“……”
眼巴巴跟在一旁的老黄:“云小姐。”
“请问方便给我一张电梯卡吗?”
他刚刚看得仔细,孟特助用房卡才扫开了电梯。
如果没有房卡,至少也得有前台给的专用卡。
“你要那玩意儿干嘛?”
云黛一脸的惊奇,“你们小廖总去楼上睡觉,难道你们还要跟着?”
老黄敦厚的脸上,神色肃穆:“是。为了廖总的安全着想,我们得守在门外。”
云黛:“……”
老黄:“云小姐,可以吗?”
云黛朝身后一个服务生招了招手:“你带他去前台说一声。”
目送一行黑衣大汉快步走远,云黛皱了皱眉:“奇葩!”
就睡个觉,门口还得一群保镖守着?
回想起以前听过的那些传闻,她脸色难看地摇摇头:廖家的男人,果然都有点子变态在身上。
居然是为了闻笙!
廖宗楼冷声道:“这件事你要是敢泄露半点儿……”
“我提头来见!”
廖宗楼:“你的脑袋不值钱。办不好,城南那块地我送别人。”
“别,别!二哥,保证完成任务!绝不泄露半点!”
廖宗楼懒得跟他再废话,径直挂断电话。
他扫了一眼换下来的西装,回想起刚刚林大的转述,不由哼笑了声。
春酲和灵泽,这两间公司近几年势头很猛,所制作的几部小成本网剧,好评不断,赚得盆满钵满。
她名下几千万都有了,给他买两件衣服,就这么舍不得?
对那个卫黎,却大方得不得了。
舌尖轻抵了下腮,廖宗楼低语:“小没良心……”
刚刚他在里间试衣服时,不是没听到外面卫黎的刻意挑衅。
那几声“笙笙”喊的,简直都要舞到他脸上了。
他刚刚电话里让沈酌帮忙,也并非要如何地“为难”卫黎。
只是隔着一层,点一点他,让他明白:
他廖宗楼,就是在追闻笙。
而他卫黎,本来就是闻笙的下属,那么,就尽职尽责,做好一个忠心的下属。
想要保住春酲,辅佐闻笙步步高升,廖氏现成的大腿给他抱!
*
闻笙在门口,左等右等,没等来廖宗楼,却等来一条微信。
是廖宗楼发来的语音消息:
“笙笙,爷爷身体不大好,得回趟祖宅,不能陪你吃饭了。想去哪逛,让林大陪着你。”
闻笙:“……”
他喊她“笙笙”还喊上瘾了?!
闻笙忍不住耳根发烫:这条语音她没勇气再听第二遍。
可他说要回祖宅看望廖老爷子,这种情况下,非要纠正他的称呼,就显得好像很不识大体。
闻笙气闷片刻,回了一条文字消息: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一抬头,正对上林大那双炯炯有神的虎目,正可怜巴巴地瞧着她。
闻笙:“……”
林大:“少爷说了,您不要我,我也就不用回去了。”
说完,他还双手合十,跟招财猫似的,朝闻笙拱了拱手:“我的饭碗,今天就拜托您了,孟小姐!”
闻笙:“……行吧!”
“叮叮”,手机又收到一条消息。
闻笙低头一看,就见与廖宗楼的聊天界面,对方又发来一条语音消息。
蓝牙耳机里,传来男人低沉透着诱哄的嗓音:
“乖,别生气。我明天一整天都陪着你。”
闻笙:“……”
将手机放进随身的包包,闻笙手指尖都是哆嗦的。
她是不是应该找一天,跟廖宗楼开诚布公地、好好地谈一谈?
就算他是廖宗楼,是她的老板,也不能一天到晚这么随心所欲,想撩就撩!
真把她撩出个心脏病,算工伤吗?
正在行驶的车内。
廖宗楼发完那句语音消息,一抬眼,刚好跟负责开车的林二,目光对上。
不同于林大,憨厚又话痨,林二的性格跟廖宗楼有几分相似,也是个话少的冰山。
林二从后视镜里瞧了自家老大一眼,说:“少爷,上次您去金世豪庭的事,老黄那边解决了。”
老黄是廖父的人,放在廖宗楼身边,等同于是家中的眼线。
廖宗楼一直都知道。
老黄忠心,却也是个聪明人,尤其家里还有个病重的女儿,每个月都需要一笔不菲的费用。
廖宗楼出手很大方,而老黄,就算从前还不清楚情况,经过林二的提点,他如今也知道了分寸。
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已经很清楚了。
在他将心爱的女人追到手之前,不论是谁,都别来裹乱。
回家的路上,闻笙接到了一个电话。
是想容阁的那位店长打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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