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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男德至上:娇妻只能有我完整章节阅读

天晴晴天 著

现代都市连载

《首辅男德至上:娇妻只能有我》这本书大家都在找,其实这是一本给力小说,小说的主人公是姜妤裴宵,讲述了​“半山腰啊?”姜妤重复着小和尚的话,忽而福至心灵。她想到办法支开裴宵了。但裴宵一直像尊佛像一样,无情无欲肯定是不行的。总得让他动动凡心……到了晚间,裴宵照旧提着晚膳去寻姜妤。姜妤的禅房里,却空空如也。平日这个时候,姜妤总是烹一壶碧螺春等他。两个人多多少少会聊两句。天都这......

主角:姜妤裴宵   更新:2024-04-10 18:4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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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妤裴宵的现代都市小说《首辅男德至上:娇妻只能有我完整章节阅读》,由网络作家“天晴晴天”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首辅男德至上:娇妻只能有我》这本书大家都在找,其实这是一本给力小说,小说的主人公是姜妤裴宵,讲述了​“半山腰啊?”姜妤重复着小和尚的话,忽而福至心灵。她想到办法支开裴宵了。但裴宵一直像尊佛像一样,无情无欲肯定是不行的。总得让他动动凡心……到了晚间,裴宵照旧提着晚膳去寻姜妤。姜妤的禅房里,却空空如也。平日这个时候,姜妤总是烹一壶碧螺春等他。两个人多多少少会聊两句。天都这......

《首辅男德至上:娇妻只能有我完整章节阅读》精彩片段


姜妤只得先回屋,把门窗关得严丝合缝。

惴惴不安了几日,没人来杀她。

但裴宵也不常来找她。

就算来了,大多也是问候一日三餐和脚伤,很少说别的话。

两人厢房相连,裴宵这么不远不近的距离,姜妤根本找不到任何机会逃离。

但姜妤还是从小和尚们嘴里打听到孟清瑶已经上山了,就在寺庙后山的禅房里静养。

眼看姜妤的脚就要好了,若再不找机会见孟清瑶。

回了京,就再无可能了!

姜妤抱膝坐在榻上,挫败地叹了口气,手边的药瓶不小心碰掉了。

砰砰——

药瓶滚到了门槛处。

姜妤正要去捡,恰有一小和尚经过,忙捡了起来,宝贝似地捧还给姜妤:“施主且当心,这治脚伤的药仅此一瓶,若是摔碎,姑娘只怕要受罪。”

姜妤“哦”了一声,她的脚已经大好,其实也不碍事了,客气道:“实是我不当心,差点损了慧觉大师的灵丹妙药。”

小和尚摇头,“倒也不是什么贵重药膏,只是药膏中用了一味树色灵芝,寺庙里没有了。近日会有暴雨,难以上山采摘,不好再制药。”

“青云寺附近就能采到树舌灵芝吗?”姜妤问。

小和尚点了点头,“往山下走,半山腰有很多,就是大雨连绵的,不好找。”

“半山腰啊?”姜妤重复着小和尚的话,忽而福至心灵。

她想到办法支开裴宵了。

但裴宵一直像尊佛像一样,无情无欲肯定是不行的。

总得让他动动凡心……

到了晚间,裴宵照旧提着晚膳去寻姜妤。

姜妤的禅房里,却空空如也。

平日这个时候,姜妤总是烹一壶碧螺春等他。

两个人多多少少会聊两句。

天都这么晚了,她去哪?

裴宵凝眉,拦住了路过的小和尚,“敢问小师傅可见过我家夫人?”

“哦,姜施主和师兄弟们去半山腰了。”小和尚指了指雾霭沉沉的深林。

暮色渐浓,野山中偶有野兽嘶鸣。

裴宵眯眼望着乌云密布的天边,眸色晦暗不明。

他不过一时半刻没看着她,她又跑哪去了?

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

裴宵拂袖,走下台阶。

刚走到院子里,忽而电闪雷鸣,天空下去了瓢泼大雨。

裴宵后退回了房檐下。

此时,几个小和尚抱着绳索雨具匆匆而过。

“师弟带副草席,好像有香客摔下悬崖了!”

“小姑娘家怎么会这种天气往山里跑呢?听说就剩一只绣花鞋落在崖边了。”

……

房檐下雨水入注,阻隔了裴宵的视线。

裴宵眉头拧得更紧,负于身后的手扣进掌心。

小和尚见状躬身道:“裴施主担忧那香客是夫人吗?贫僧这就去问问情况。”

担忧吗?

他从哪看出来的?

裴宵狐疑望了眼小和尚,薄唇翕动,最终淡淡道:“去吧。”

裴宵独自回房了,低垂着眼睫,默默不语,也没注意到自己不小心绊倒了窗台上的白瓷观音像。

清心禁欲的佛像在他身后碎得一片狼藉。

他缄默走近禅房,一阵狂风刚好吹开木门。

屋子里宣纸如雪片般纷飞,满屋子都是。

裴宵心里莫名地烦,挥袖挡开,纷乱的视线中却出现一粉衣女子,伏于书桌上,用身体压住了乱飞的纸张。

“妤儿?”裴宵眉头纾解开,“你怎么在这儿?”

姜妤仍保持着猫儿一样俯趴的动作,仰起头,“我一直都在夫君房里啊,夫君以为我在哪儿?”

“我……”

裴宵话噎在了嘴边,“没什么。”

他没再看姜妤,而是俯身去捡地上的宣纸。

姜妤移形易影跑到了他身边,夺过宣纸,背在身后,“夫君别看了!”

可是,地上散落了太多纸张,裴宵已经看清了。

每张纸上都写着三行小楷:“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长命女.春日宴》)

每一字一句都是姜妤亲手所书,但笔锋又颇像裴宵。

裴宵抬眸,眼中闪现讶然之色。

姜妤立刻攥进手心里的纸张,“夫君,我练得不好,还是不得要领。”


她顶着绯红的俏脸,眼巴巴看他,好像做了错事的学生望着夫子,俏生生的。

“夫人过谦了,已经很好了。”裴宵避开了她的眼神,弯腰徐徐捡着地上的宣纸。

捡着捡着,脑袋里就浮现出两年前他教她练字的场景。

那时两人尚未圆房,还保持着相敬如宾的距离。

一日,她替他研墨,忽而红着脸道:“夫君的字真好看,我的字就入不得眼。”

正提笔作诗的裴宵狐疑看了她一眼。

若他查得没错,姜妤在姑苏大有名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怎么会写不好字呢?

她这么说,意欲何为?

裴宵正暗自揣度她的心思,又听她支支吾吾道:“夫君……你能教我写字吗?”

“啊?”裴宵惊讶出声。

大家闺秀不就爱舞文弄墨的吗?

她怎么不会写字?

裴宵疑惑更深,但既然为人夫君,总得做出个夫君的样子。

“可以啊。”裴宵往书桌左侧挪了挪,给她腾出了位置,倒想看看她做什么。

姜妤小步小步慢慢挪了过去。

裴宵第一次执着女人的手写字,绵柔无力的,简直一掐就断。

裴宵甚至试着用长指丈量了下她的细腕。

姜妤有点疼,盈满春水的杏眼仰望他,“夫君是不是觉得我太笨了?”

“我、我没有。”裴宵轻咳了一声,避开她的目光,“我是在想写什么好?”

话音刚落,抽屉里掉出一本《阳春集》。

姜妤弯腰捡起,随手翻了一页,“就随缘吧。”

那一页堪堪就是《长命女.春日宴》

可裴宵看到那一页上分明有折痕。

真的是随缘吗?

小女子心思弯弯绕绕的,不知想做什么?

裴宵一边握她的手写诗,一边余光审视她。

四十五度角俯视下去,恰能见她长而浓密的睫羽低垂,泛着淡粉色的肌肤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明明也不热的,许是练字太专注了?

两人就这么练了一晚上,裴宵也没想通她想做什么。

姜妤也只全程盯着毛笔,甚至都没抬头看他一眼。

裴宵最后才想明白也许她真是喜欢他的字而已?

于是,小词的落款处,裴宵又特意握着她的手写下了“裴宵姜妤”的名字。

……

这件事已经过去两年之久了,如今再想别有一番滋味。

裴宵嘴角不禁上扬。

白嫩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夫君想到什么喜事了?许久没见夫君笑得这般开心了。”

姜妤蹲在他面前,歪头看他。

“没什么,遇到一只猫儿逗趣而已。”裴宵回神,眼中已波澜无痕,不以为意掩了过去。

姜妤大概知道他口中的“猫儿”是什么了。

这些年,她都不过是只逗趣的猫儿罢了。

她心底有些涩然,眸色也暗淡了几分。

两人各自捡着地上纸张,静默无言。

屋子里只余下风吹窗户,吱呀呀的细碎响声。

安静得叫人窒息。

“夫人怎么抄这么多?”裴宵先打破了沉默。

他默数了下,姜妤今晚竟手抄了九十九张。

姜妤有些不想跟他说话,但戏是她起的头,总得演下去。

姜妤僵硬扯了扯唇角,“夫君近日心事重,我又帮不上什么忙,想着在这佛门圣地多祈愿祈愿,也许能帮夫君纾解心结呢。”

裴宵握着宣纸的手扣紧,指尖摩挲着上面未干的字迹。

原她费心费力,是为了祈他安康?

“妤儿……”

裴宵启唇,有些话到了嘴边,话锋一转,“此间麻烦已解,夫人不要操劳过度,我会更不安。”

裴宵望了眼她的脚,“你的脚还没好,我扶你回房休息吗?”

他句句妥帖细致,可自从来了寺庙里,姜妤总觉得雾里看花,越来越疏离。

不过,姜妤也看出来了,他还惦念着一丝过往,这是姜妤能够利用和掌控的。

“那我不打扰夫君了。”

姜妤垂下眸子,朝他颔首,一瘸一拐走了。

忽而,一抹粉色身影摇摇欲坠。

裴宵不由多想,跨步扶住了姜妤。

她娇软的身子偎进了他怀里,葱白的指尖抓住了裴宵的领口。

像携着花香的三月春风撞了满怀,再平静的湖泊,也照样波光粼粼。

裴宵退了半步。

“夫君对不起,我是不小心的。”她满眼愧疚仰望他,又伸手去整理他凌乱的衣领。

可她似乎站不稳,重心几乎都压在裴宵身上,手指更是时不时触到他的皮肤。

“夫人!你腿脚不便,我送你回去吧。”裴宵去摁她的手。

可扑了个空,姜妤已经抽开手,站直了身子,“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姜妤未再看他,头也不回离开了。

裴宵看着空落落的手,心里有些毛躁。

这些日子,静心打坐,已初见成效。

怎的今晚又乱了好几次?

和女人待在一起时间久了,果真没好处。

裴宵收回目光,转身到书桌前,抄佛经去了。

屋外,电闪雷鸣,雨声淅淅沥沥。

房檐下灯笼忽明忽灭,雨却无停歇之势,扰人烦忧。

门外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裴施主,不好了!夫人脚伤复发了!”

裴宵指尖一抖,一滴墨落在宣纸上,晕染了佛经。

“夫人腿伤,去找你们慧觉大师!”

找他做什么?

他能看病吗?

裴宵深吸了口气。

“可是……”小和尚摸了摸后脑勺,仍躬身立在门口,“师父也没法子,药膏用完了,夫人的脚肿得厉害。”

“怎么会?”前些日子,裴宵明明瞧着都快好了。

小和尚道:“夫人今日去半山腰采松枝,伤口不小心淹了水,有些溃烂。”

到底是毒蛇咬的,发作起来只怕性命堪忧。

怪不得她刚刚走路姿势怪异得很。

“夫人采松枝做什么?”

裴宵继续抄着佛经,提笔蘸墨的时候,手势不稳,不小心绊倒了砚台。

墨汁洒了一地,也溅在了裴宵手上。

他指尖碾磨着墨汁,若有所思。

外面的小和尚也附和道:“夫人说裴施主用的墨不顺手,特意去采了新鲜松枝,让师兄帮着重新做墨条呢。”

裴宵才想到今晚抄经,的确墨汁顺畅了很多。

前几日他不过胡诌的说砚台墨条不好用,姜妤竟然记在心里了?

她自己腿都没好。

又是抄词,又是做磨条……

折腾什么?

裴宵有些气恼,但也不知道气的是什么,匆匆往姜妤房里去了。

裴宵到的时候,姜妤正独自抱膝坐在床榻上,肩膀微微颤动。

寒夜里,残灯如豆,单薄的背影显得格外萧条。

裴宵又不由得放轻了脚步,掌了盏灯上前,才看清她脚腕比之前红肿得还要严重。

被蛇咬的伤口也有溃烂之相。

“深山危险,你一个姑娘家何苦到处乱跑?”裴宵盯着她的伤口,不禁蹙了起眉。

姜妤见他表情严厉,悻悻然把头埋进了膝盖。

裴宵掀开衣摆坐在了脚蹬上,声音放缓了些,“到底怎么弄的?”

姜妤避不开他严厉的眼神,瓮声瓮气道:“今天跟小师傅们去半山腰采松枝,不小心滑倒了,磕到石头上了,受了点儿伤。”

裴宵仍沉着脸。

姜妤掐着小拇指道:“就一点点点点的伤。”

裴宵还是不语。

“就是想让夫君高兴一点嘛。”她越说声音越小,轻轻浅浅的,仿佛一掐就灭。

裴宵责备的话到了嘴边,又不知为何说不出口。

他淡淡摇了摇头,“我没有什么不高兴。”

“那夫君为何总疏远我?”姜妤咬着唇,“夫君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姜妤偷偷钻进了绣房,从罗汉榻下翻出那件喜服,拍去灰尘,对月光仔细看。

喜服已经掉了色,被撕烂的衣摆和袖口处赫然晕开大片血迹。

和姜妤噩梦里的一模一样!

被裴宵撕扯过的喜服真真实实摆在眼前,那场噩梦又岂能有假?

姜妤脑袋一阵撕裂般的疼痛,眼前殷红一片……

恍然脑海浮现裴宵带人冲进新房的画面。

他们挥刀砍下新郎的头颅。

姜妤拼命逃窜,却被裴宵的人踩住了裙摆,肆无忌惮打量,“主子,裴家新妇倒是够劲儿,不如先……”

裴宵示意人退下,而后弯腰抬起姜妤的下巴,笑得眉目如画,“姜妤?姑娘这双杏眼可真好看,一见如故。”

白衣如雪,声如春风。

下一秒,冰冷的刀尖就抵在了姜妤脖颈上。

他捂住了她的双眼,匕首一点点推入皮肉,“乖,别哭,很快就不疼了……”

“夫人!”

绣房外,冷不丁传来男人的声音。

姜妤惊得蹲坐在地上,呼吸难以自控地越来越快。

脚步声渐行渐近。

姜妤深吸了口气。

她不能乱!

不能乱!

姜妤颤颤巍巍将喜服塞进了斗篷里,脚下如踩着棉花似的踉踉跄跄往外走。

刚出一门,便见公主府管家提着灯笼,到处寻人。

姜妤索性坐在了回廊下,揉着脚腕。

管家见了游廊下的倩影,抹了把额头上的虚汗,猫着腰上前,“裴夫人怎么在这儿,让奴才好找。”

“哦,坐在草地里寒气太重,便在此处避避风。”

管家听姜妤这话,神色才放松下来,长舒了口气,“都怪柳儿那丫头毛手毛脚的,怎好放贵人独自在此?奴才管教无方,夫人莫怪。”

这管家多半也被人收买了,怕姜妤到处乱闯吧。

姜妤没多问,只道:“柳儿人呢?”

“小丫头手脚不干净,偷了公主的镯子,拖出去打了五十板子,谁知人就断了气。”管家唏嘘不已,“奴才行事不机敏,让夫人见笑了。”

姜妤看不出管家的惋惜有几分真意。

但柳儿就算再蠢,怎么会把偷公主的镯子戴在手上四处招摇呢?

多半是因为姜妤刚刚看出了镯子的破绽,有人怕她多查多问,把柳儿灭口了。

这公主府只怕不会再有人同她说真话了。

姜妤紧攥着斗篷里的血衣,没再耽搁,离开了公主府。

回府路上,青黛已经找大夫拿了药,在岔路口等着了。

马车摇摇晃晃回府。

深幽晦暗的巷子里,只有马蹄声嗒嗒作响,仿佛敲在人心上。

姜妤心里也跟着七上八下,闭眼试图再多想起来些什么,脑袋却只是一片空白。

再多的事,还是想不起来……

但可以确定的是与她日夜温存的裴宵,早已不是她原本要嫁的人。

她真正的夫君早就被裴宵大卸八块了。

而她却跟杀了她夫君的人,举案齐眉了三年……

漫漫长夜,夜风似软刀子吹进了骨头缝,生疼。

姜妤抱膝蜷缩在马车角落,恨不得把自己整个人藏起来。

“小姐冷吗?”青黛将自己的外袍披在姜妤身上,帮她搓着手。

姜妤才一点点回温,长睫轻掀,“青黛,你可还记得我大婚那晚洞房里发生了什么?”

青黛手上的动作一顿,眸光晃了晃,僵硬地扯出一抹笑,“小姐,奴婢那晚在后院遭了贼匪,也被敲晕了呀。”

姜妤不置可否,讷讷点了点头。

是了,她身边已经没有人可以说话了。

何苦多此一问?

姜妤拢紧衣衫,望着漫漫无边的黑夜发呆。

她想不出裴宵到底是什么人,但可以肯定在大婚那夜裴宵原本是打算杀了她的。

姜妤不知他后来为何放过了她,也不知他将来什么时候杀她。

也许就在某个温存的夜里,枕边人突然当胸一刀?

姜妤毛骨悚然,又把自己抱紧了些。

娘家远在姑苏,远水解不了近火。

何况裴宵若真连公主都能轻易动得了,她又怎能鲁莽拉爹爹娘娘下水呢?

国公府早已失势,自身难保……

姜妤深吸了口,除了回到裴宵身边,先查清真相,她别无选择。

马车已经停在了裴府外。

旋即,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钻进来。

姜妤半掀开马车窗帘,却是千仞拎着个包袱往院子里走。

“夫人回来了?”千仞瞧见马车,忙迎了上来,拱手行礼。

快要接近姜妤的马车时,千仞又察觉不妥,将包袱抛给了属下,“把这脏东西丢后山当肥料去。”

包袱飞过眼前,姜妤依稀看到圆滚滚的包袱底部血水滴落,在地上落下一串殷红的斑点。

柳儿刚被打死,这厢千仞就从外面拎着血淋淋的包裹回来。

他是回来复命的吧?

柳儿被捂住了嘴巴,而她被遮住了眼睛。

想到暗夜里那双无形的手,姜妤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夫人,可找到汪大夫了?”千仞上前一步,刚好挡住了血色包袱。

姜妤眸光一晃,下了马车,“夫君呢?夫君可好些?”

“大人醒了一会儿,不过气色不太好,这会儿子又昏昏沉沉睡了。”千仞去接青黛手上的药包,“夫人您去看看大人,我去熬药!”

他一接近,让人作呕的血腥味更重,指尖似乎还残留着什么皮肉。

姜妤防备地退了半步,青黛也跟着一起踉跄后退。

千仞的手窘迫地悬在了半空中。

“我、我去吧。”姜妤清了清嗓子,打破了尴尬的气氛,“我亲自盯着夫君喝药才放心,再者我也要喝药,就把夫君的药一起煎上就是了。”

姜妤攥着药包,自惩似地掐了掐手心。

她得稳住!

在没找出真相前,她还得装作那个依附又体贴自家夫君的妤儿。

只是,一夕之间经历种种巨变,她要以何面目面对那个曾经想杀了她的人呢?


恍惚半晌,孟清瑶僵硬地摇了摇头,目光仍一瞬不瞬盯着白狐脖颈上的云纹金镯。

“没、没什么,妤儿你先回去吧,我累了。”

孟清瑶目光呆滞,像被抽干了一般。

“姨母……”

“妤儿别担心,找太医来看看姨母吧,嗯?”裴宵寒凉的手搭在姜妤的肩头,带着她往外走。

姜妤后背却直冒出冷汗,讷讷问:“姨母常随圣上去围猎,怎么一只白狐就把姨母吓得魂飞魄散?”

“思女心切,爱屋及乌吧。”裴宵轻敲她的额头,“傻妤儿!”

“你才傻!”姜妤嗔怪道,顺势甩开了裴宵的手。

两人走远了些,姜妤偷偷望了眼孟清瑶摇摇欲坠的背影,笑意敛去。

裴宵不知道那只云纹金镯正是姜妤娘亲送给孟清瑶女儿的满月礼。

那镯子从小就戴在孟清瑶女儿手上,轻易取不下来,除非……斩断手臂。

裴宵根本就是对孟清瑶女儿下手了,威胁孟清瑶不再多言的。

姜妤仰望他清朗的侧颜,他连哄骗她的时候,都是一副端方做派啊!

花开生两面,佛魔一念间。

姜妤如今也不知她虔诚仰望的是佛还是魔,只能默默离他远了点。

身后的绣房,突然传来轰然倒塌的声音。

“公主昏倒了,快叫大夫!”

“你们怎么搞的?公主本就病重,你们怎么能让她到绣房里来?”

绣房里针线剪刀还有绣架,难免磕磕碰碰。

孟清瑶也不知道伤得重不重……

正想着,头顶上浑厚的声音落下,“是啊,绣房危险,妤儿怎么在此处探望病人呢?”

姜妤猛然抬眸,正对上裴宵戏谑的眼神。

刚刚姜妤跟裴宵说来公主府是来探病的,可寻常人怎会在绣房与病人相见。

裴宵早察觉她话里的漏洞了,却一直隐忍不发,此时又突然抛了出来,打她个措手不及。

姜妤沉了口气,故作轻松道:“姨母家绣样多,我顺道选几个喜欢的嘛。”

“前天我不是把公主府的绣样都复制了一遍,送给你了么?”裴宵歪着头,笑了笑:“难道是我遗漏了?”

裴宵此人心思缜密,怎会有遗漏?

他这话分明把姜妤的由头给堵死了。

裴宵在怀疑她来公主府的目的!

姜妤隐在袖口的手攥紧,默了两息,“我去绣房自然是有天大的事……”

“今晚!今晚我告诉你!”姜妤眸光晃了晃,自己先行一步了。

“好啊,我等着妤儿的答案,可不看让为夫失望啊。”裴宵目送她的倩影,眸光波澜不惊。

就好像狩猎的苍狼,胸有成竹盯着在自己领地乱撞的兔子。

小兔子,连圆起慌来都漏洞百出呢。

裴宵才不信她来取什么绣样,定然是孟清瑶那老东西勾着姜妤来,真想跟她说什么。

终归他来得不算晚。

裴宵回眸盯着瑞阳公主府的匾额,双目微眯。

褪了色的牌匾上,寒鸦惊叫一声,飞远了。

“主子,瑞阳公主那边要不要想办法……”千仞察觉到凛然杀意,上前将手横在脖颈上。

“好端端一条命,怎就不惜命呢?”裴宵轻声唏嘘,遥望寒鸦远去的方向,温声道:“别做得太急。”

今日刚上公主府探病,人就薨了,姜妤那边肯定会有想法。

裴宵压了下手,“先找人好生给姨母瞧瞧病。”

“喏!”

裴宵交代完,便跟上姜妤,将她送了回府。

两人成婚后刚满一个月,就单独在外开了府。

府中上下人也不多,也很少跟亲戚来往,两人倒真在尔虞我诈的京都,过了三年夫妻和美的小日子。

裴宵从前总说是怕姜妤被婆媳妯娌关系所困,才急着搬出裴府的,姜妤还深为感动。

可如今再看这朱漆碧瓦、空旷无人的府邸,突然生出一个危险的想法。

如若她在府中出了事,甚至也被装进箱子里埋了、淹了,是不是也无人知晓?

姜妤被这个念头吓了一跳,又有些懊恼自己昨夜突然赶走裴宵的举动太唐突了。

即便她对裴宵有所怀疑,也不能表现得太明显。

裴宵如今权倾朝野,若真引他生疑、激怒了他,姜妤可真是叫天天不应了。

但她总不能这么糊里糊涂地过,还是得想办法去问问孟清瑶到底想跟她说什么。

只是白天行踪太过明显,晚上裴宵又缠她缠得紧,还真不好脱身……

姜妤坐在寝房的窗前,心不在焉盯着花瓶里的木槿花,忽而福至心灵。

裴宵有种奇怪的症状:若吸入了大量花粉,会像醉了一样晕晕乎乎的。

若他难得糊涂,姜妤许能避开他的视线,再悄悄去一趟公主府。

姜妤拿出绣了一半的香囊,将抖落的花粉装了进去……

“这里风大,妤儿怎么坐这儿了?”

耳侧突然传来裴宵的声音,随之一阵秋风灌进窗户,吹着窗前木槿花枝轻颤。

姜妤一个激灵,慌忙将香囊塞进了袖口。

裴宵已不知何时走到了窗前,目光定格在姜妤袖口露出的流苏上,“妤儿这又是玩什么小花样呢?”

他语气玩味,倚在窗边以一种居高临下看客的姿态,似乎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

姜妤攥着袖口的手微蜷,扯了扯唇,“夫君是做大事的人,我这闺中绣花自然是小花样,夫君倒也不必如此嘲讽。”

裴宵笑意更深,摊开手掌等她把“赃物”交出来, “妤儿去了一趟公主府,怎还学会了顾左右而言他的本事?”

“夫君不是也新学了阴阳怪气的本事么?”姜妤娇哼了一声,笑吟吟直面她,手心却是汗涔涔的。

今日裴宵接连撞破她两遭鬼鬼祟祟,若都没个说法,只怕裴宵防备心更重。

可这香囊里的花粉,被裴宵看到,他当作何感想?

裴宵的手摊开在她眼前,迟迟悬于半空中。

两人隔窗而望,相视而笑,又辨不出几分真意。


(避雷:男主疯批病娇,女主土著柔弱女主,强取豪夺,追妻火葬场,重口玻璃渣子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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骤雨敲窗,烛光隐隐。

杏色帐幔下倾泻一室旖旎。

“妤儿,妤儿,看着我……”

沉磁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姜妤颈间,半是安抚,半是蛊惑。

姜妤轻掀长睫,一张白皙且轮廓分明的脸徐徐贴近。

裴宵声音虽柔,眼神却极具侵略性。

姜妤鬓发散乱,昏昏沉沉的,不敢看那双恨不得将人吞没的桃花眼。

裴宵是她的夫君,是南齐万人之上的首辅大人。

青年才俊、温文如玉、如神明般高远清傲,但对姜妤事事妥帖细心,连对姜妤娘家宁国公府亦是多有照顾。

成亲数载,裴宵将她明珠似地捧在手心,又体谅她生得弱如扶柳,三年朝夕相处,克己复礼,从未做强她所难之事。

直至半月前,姜妤穿着一身宽松寝服,长发披肩,怯生生站在他面前,他才红了眼拥她入帐。

却不想,此事一发不可收拾。

姜妤才知人前清冷的首辅大人竟然也有放纵难驯的一面,每每闹得她想哭。

姜妤倒也顺着他,她知裴宵是疼她惜她的。

情到浓时,再儒雅的男人也难免有失态。

至少,在今天之前她是这么想的……

但近日,她接连做了同一个梦,真实感极强。

在梦里,她所嫁另有其人。

大婚当夜,是裴宵闯入洞房,砍下了新郎的头颅和双臂。

鲜血四溅。

无头尸体就倒在姜妤脚边,血淋淋的人头满屋子打转。

她吓得逃跑,裴宵攥住了她的脚腕,将她拖进了血泊中。

不要!不要!

姜妤不停挣扎,可他如野兽般压住她、撕扯她,泪水血水混作一团

……

“妤儿,看着我……”

裴宵许是看出了姜妤神游天外,沙哑的尾音拉长,吹入姜妤耳中,极尽讨好。

堂堂首辅大人在外指点江山,回了屋便日以继夜研究如何取悦媳妇儿。

姜妤从前十分受用,但此刻……想到梦里那张满脸鲜血的癫狂容颜,她只觉得毛骨悚然。

明明知道只是梦,可为什么那么真实呢?

“不要!”姜妤干哑的声音一点点挤出喉咙,皓腕抵在裴宵胸口,“我、我身子不适,还是歇了吧。”

裴宵身形一顿,鬓边青筋隐现。

“妤儿乖……”他喉头滚了滚,俯身去吻她的额头。

姜妤娥眉轻蹙,微微侧头,几不可查地避开了。

裴宵的热情悬在半途,扑了空。

他有些窘迫地勾了勾唇,但瞧着娇妻楚楚可怜的模样,终是没再进一步,翻身离开,躺一边吹吹冷风去了。

裴宵强势的气息飘散,姜妤如释重负,默默缩到了床榻最内侧。

裴宵深深吐纳良久,狐疑望向她的背影。

姜妤性子温软,自打两人圆房后,他能感受到姜妤越发黏人,夜夜缩在他怀里入睡,冰凌子似的手直往他小腹上搁。

今日,怎的生分了?

“妤儿,可是有什么心事?”裴宵从身后拥住娇小的人儿,大掌搓着她冰冷的指尖。

“没、没有!”

高大的身影再度笼罩住姜妤,她心里发毛,默默抽开了手。

裴宵摩挲着空落落的指尖,眸如深渊,晦暗不明。

她是在抗拒他吗?

妤儿应该乖巧温顺才对……

空气骤冷,风吹的窗户吱呀作响。

姜妤莫名脊背发寒,弓起腰肢。

裴宵瞧她如受惊的兔子般瑟缩,再度拉她入怀,下巴轻蹭着她的肩头。

“我与妤儿夫妻一体,有什么事都别瞒着夫君,嗯?”

欲色渐退,裴宵的话音柔若轻纱,温柔的气息包裹着姜妤,缠得人像溺水一样无力抗拒。

裴宵一向温柔体贴。

前日在公主府喜宴上,姜妤不过多看了两眼小郡主裙摆上的绣花,当晚裴宵就将同样的绣样就送到了她眼前。

裴宵懂她心意,凡她所想,没有裴宵办不到的。

他是个再好不过的夫君了,姜妤不该因为一个梦境生疏了他的。

“我无碍,可能是前日在公主府绣房里多待了会儿,有些闷……”姜妤反握住裴宵的手,试图表现得和往常一样亲昵。

可刚碰到裴宵的手指,又立刻触电般放开了,脑海里浮现出染满血水的长指抓住她脚腕的画面。

这双如玉般的书生手曾将人大卸八块?!

这和姜妤认知中的裴宵反差太大了。

姜妤呼吸一窒,推开了他,“裴宵!我们分房睡吧!”

嘴比脑子跑得快。

屋子里顿时静谧得让人头皮发紧,仿佛阴云层层压下来。

但事情没搞明白之前,姜妤实在无法做到与他一如往常。

还是缓缓吧!

姜妤将被角拉过头顶,阻隔了视线,“裴宵,我的意思是……我身子不爽利,我们还是分开些时日吧。”

她的话音渐弱,但回荡在无声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裴宵身上的被子被一点点卷走,身躯赫然暴露于深秋寒夜中,面上浮现一抹森寒。

他猛地抓紧离他远去的被角,指骨泛白。

姜妤竟然直呼其名,而不叫他夫君了。

三年来,不是她在他耳边一遍遍轻唤夫君么?不是她红着俏脸,轻咬唇瓣告诉他:夫妻理应同塌而眠么?

他才从书房搬回来半月,她又要赶他走……

她当他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野狗吗?

裴宵心如沉石,默了两息,“妤儿,入秋了,书房里冷。”

“你知道我前几日风寒刚好,我冻死了,你怎么办?”裴宵漫不经心,似在开玩笑。

“那、那我去睡书房吧。”

姜妤没觉得好笑,撑起酸软的身子。

锦被滑落,姜妤忙捂住胸口,避开了裴宵的眼神,“你、你先把灯熄了,我穿衣服。”

她连身子都不愿给他看到了。

裴宵低垂眼睑,勾了勾唇,“你我夫妻三年,妤儿现在避嫌会不会太晚了?”


千仞已扶刀,追了出来,却见姜妤坐在地上,“夫人?你怎么在这儿?”

惊呼声传进屋子里,原本正闭目养神的裴宵赫然睁开双眼。

墨色瞳孔像黑洞,能把万物吸进去。

姜妤根本没去煨药,而是偷听墙根了?

她还没死心!

裴宵还真是低估了她的胆量!

他扯了件外袍,匆匆夺门而出。

“姜妤,你……”裴宵的话戛然而止,愣愣望向昏倒在地上的姜妤。

她面色苍白如纸,唇色乌紫。

整个人蜷缩成一团,不停抽搐,唇舌打架。

这个状态裴宵不陌生,是被毒蛇咬了。

“属下出门就见夫人倒在这儿,估摸着晕倒好一会儿了,属下这就去叫大夫……”

“让开!”裴宵横冲直撞了过来,差点把千仞都给撞到了。

他忙将手伸进姜妤口中,才阻止了她咬断舌头。

“妤儿?妤儿?”裴宵倒吸了口凉气,另一只手扶她脊背。

好一会儿,姜妤才缓过来,但却没醒。

裴宵手已是鲜血横流。

他胡乱抹了一把,赶紧掀开姜妤的裙摆,果然见她细白的脚腕上有两个小小的牙印。

裴宵俯身帮她吸出毒液,千仞蹲下来拦住了裴宵,“大人,您身子才刚恢复些,不如还是属下……”

千仞本是担忧主子,话出口才觉不妥,还得了裴宵一个眼刀子。

“备马车,去城北青云寺!”

裴宵之前中过这毒,知道京城根本找不到能解毒的大夫。

当时,他也是被青云寺方丈带回去,才捡了一条命。

但是从京城到青云寺,最快一个时辰。

裴宵一个大男人中毒都去了半条命,何况她这般柔弱?

裴宵盯着姜妤渐渐变黑的腿,眸如深渊。

他抱着她走过还在挣扎的青蛇时,狠狠一脚踩了上去,一点点碾压,直至地上只残留一滩辨不清是什么东西的血肉。

两人坐上马车,一边前行,裴宵一边把她脚腕上的毒液也吸得差不多了。

但她真的很娇嫩,一个小伤口就让她昏迷不醒,躺在长凳上奄奄一息。

像被狂风骤雨凌虐过的花儿,快要凋零了。

“快点!”裴宵催促马车。

但其实这马车已经在飞驰了,不知为何裴宵总觉得比蚂蚁爬还慢。

过了半个时候,姜妤身上的薄汗褪了一层,呼吸渐渐平稳。

裴宵才坐下来,深深吐纳。

他本也还病着,又吸了毒液,坐在马车摇摇晃晃,已是半梦半醒。

过了小半个时辰,姜妤先迷迷糊糊醒了过来。

她正枕在裴宵膝上,掀开眼皮,朦胧的视线便仰望着裴宵白皙又深邃的轮廓。

他便是睡着了,也正襟危坐,端得一副如高洁佛子般的模样。

可若非姜妤在千钧一发时,赌了一把,故意被蛇咬中,恐怕她此刻已经是他座下亡魂了。

姜妤暗舒了口气。

声音极轻,但扰了他清梦。

“妤儿醒了?”裴宵唇角微扬,挂着惯有的笑意,遮住了其他情绪,“这个季节草丛里毒物丛生,怎可乱走?”

他是关心,也是试探。

姜妤偷听墙根,已经触碰到裴宵的底线了。

见姜妤沉默不答,裴宵冰凉的长指捋了捋她鬓边碎发,“妤儿放心,那不听话的毒蛇已经被踩死了。”

“踩死?”姜妤瓷白的脸更减一抹血色。

那是一米多长的大毒蛇啊!

“对,骨头渣都剩了。”裴宵的声音淡漠,透着一股寒凉。

姜妤沉了口气,凝望他,不知如何作答。

逼仄的马车里,只余马蹄声梗横在两人之间。

良久,裴宵揶揄道:“千仞是习武之人,行事难免粗鲁,让夫人受惊了。”

那串缠毒蛇的白玉菩提又回到了他腕上,分明染了淡淡的血腥味,洗都洗不掉。

到底是谁干的,不言而喻。

而什么不听话的东西、尸骨无存,姜妤怎么也听出了几分威胁的意味。

她只当不知,主动圈住了裴宵的腰肢,轻柔的娇音带泣,“不怪千仞,那等毒物死了也好,昨晚那毒蛇都快吓死我了。”

“知道吓人,就别再招惹。”裴宵嗔怪着,敲了下她的额头。

姜妤更委屈了,小脸在他腰腹蹭了蹭,“我还不是为了夫君!我问过大夫,大夫说蛇胆入药对夫君的病也有好处,我才想着抓住它……”

姜妤的声音越来越小,仿佛犯了错的孩童。

裴宵不由得蹙起了眉,“你想抓蛇给我入药?”

姜妤咬着唇,点了点头,“是我没用,抓蛇不成反被咬伤,还晕了过去。”

姜妤是想告诉裴宵:她不是偷听,而是恰好中了蛇毒,早就晕在窗外了,根本没有听到裴宵他们的谈话。

她得尽量忘记夜里所听所见,与他表现的亲密些,才不会引他怀疑。

姜妤可怜兮兮望着他,裴宵也俯视她,笑意不达眼底。

姜妤心里七上八下,猜不出他信了几分。

此时,马车猛地颠簸。

姜妤差点翻了出去,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倒吸了口凉气,“疼!”

她故意抬了下受伤的脚,露出脚腕,珠玉般的脚趾动了动,“夫君帮我看看吧,还是很疼。”

姜妤这双脚平日里牛乳泡着,玫瑰膏养护着,跟嫩藕似的。

如今,红肿虽消了些,但脚腕上的毒蛇印还很明显。

床笫之间,裴宵连握着都不敢太用力,生怕给她弄出紫痕。

现今却成了这样!

裴宵眸中寒芒闪过,目光随即落在她抓着他衣领的小手上,揶揄道:“夫人舍不得放开我,我怎么看啊?”

刚刚慌乱之间,姜妤把他的外袍里衣都扯开了,露出锁骨,格外暧昧。

姜妤红着脸,触电般松开了。

这么一闹,气氛缓和了很多。

裴宵蹲身将她的脚放在膝盖上,挑了些玫瑰膏轻轻揉了揉,“可还疼?”

姜妤咬着唇摇头,眼眶微微湿润了。

“分明还疼,忍着作甚?”裴宵低笑。

姜妤当然要忍,忍着他才会心疼。

她要让裴宵知道,她的脚是因他而伤。

如今看来,裴宵短时间并没打算杀她,所以她还需要裴宵的怜惜。

他越怜,她才越有机会掌握主动。

姜妤糯声嘟哝道:“夫君揉揉,就没那么疼了。”

嘴倒是甜!

裴宵想起洞房那日,她也是这么乖巧地瑟缩在他怀里,怯怯道:“夫君揉揉,就没那么疼了。”

她还有心思撩拨他,看来是没听到什么闲话。

裴宵眉头舒展,生了薄茧的指腹在她伤处打着圈,揉着揉着就去了光滑细嫩的脚背。

他长指骨节分明,轻重有度,不管揉哪里都像过电般酥酥麻麻的。

姜妤绷着脚,腿有些打颤。

裴宵拉着不放,双目一瞬不瞬盯着她白皙的脚,“夫人都这样了,我还能做什么不成?”

也对!

姜妤松了口气。

只是这口气还没落踏实,薄唇的温热感落在姜婉的脚背上。

“裴宵!”姜妤惊得踹他,莲子般粉白的脚趾刚好扣在他心窝处。

小说《首辅男德至上:娇妻只能有我》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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