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安玖兮靳屹泽的女频言情小说《玄学大佬替嫁后,成首富团宠全局》,由网络作家“桃小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们说什么?让我替她嫁人?”云城安家,客厅里。刚从乡下被接回的安玖兮屁股都还没坐热,白皙精致的小脸上,噙着幽冷讽刺的笑。她本是安家的大小姐,因母亲生她时难产去世,奶奶不知从哪儿找来个所谓的大师,算出她八字硬,天生克亲。于是还不满月的她被送去乡下,交给外婆抚养。而她的父亲,在一月后迎娶新妇进门。更可笑的是,新妇居然还带着一个比她大两岁的女儿!十八年来,安家对她不闻不问。上个月突然派人,说要接她回家。如果不是外婆劝她,说她终究是安家的骨血。再加上有样东西,她必须要从安家拿回,她是绝对不会回来的。只是没想到,他们接她回来的目的,却是代替她的继姐嫁人。嫁给一个身体残疾,嗜虐成性的疯子!对于这个女儿,安炳淮是一点感情都没有,也丝毫没将她语气...
《玄学大佬替嫁后,成首富团宠全局》精彩片段
“你们说什么?让我替她嫁人?”
云城安家,客厅里。
刚从乡下被接回的安玖兮屁股都还没坐热,白皙精致的小脸上,噙着幽冷讽刺的笑。
她本是安家的大小姐,因母亲生她时难产去世,奶奶不知从哪儿找来个所谓的大师,算出她八字硬,天生克亲。
于是还不满月的她被送去乡下,交给外婆抚养。
而她的父亲,在一月后迎娶新妇进门。
更可笑的是,新妇居然还带着一个比她大两岁的女儿!
十八年来,安家对她不闻不问。上个月突然派人,说要接她回家。
如果不是外婆劝她,说她终究是安家的骨血。
再加上有样东西,她必须要从安家拿回,她是绝对不会回来的。
只是没想到,他们接她回来的目的,却是代替她的继姐嫁人。
嫁给一个身体残疾,嗜虐成性的疯子!
对于这个女儿,安炳淮是一点感情都没有,也丝毫没将她语气里的不满放在心上。
“靳家下午就来接人,你好好收拾一下,别给我丢人。”
命令的语气,施舍恩赐的态度,让安玖兮直接气笑了。
“你们凭什么以为我会答应?谁给你们的脸?”
安炳淮本来准备起身离开的,闻言重重一掌拍在茶几上,“放肆!”
“这就是你跟长辈说话的态度?一点家教都没有!”
安玖兮漂亮狭长的狐狸眼眯了眯,“不教不养,你是哪儿冒出来的长辈?”
闻言,安炳淮怒不可遏,“小野种你说什么?”
“我告诉你,我不是在跟你商量。你最好乖乖听话,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小野种?
安玖兮清凌凌的眸子里冷芒涌动,看着自己和安炳淮之间并不存在的亲缘线,当即了然。
看来安炳淮早就知道,自己不是他的亲生女儿。
也好,安家气数将尽,原本她还担心,她要是对安家见死不救,外婆会伤心。
想到自己此行回来的目的,安玖兮敛去眸底神色,声线冷淡的开口,“让我嫁,也不是不可以,但我有三个条件。”
一听她居然还有条件,安炳淮眉毛一掀就要发火。
坐在他身侧,穿一袭藏青色旗袍长裙,身材纤细窈窕保养得宜的女人一把抓住他,朝他暗暗使了个眼色。
而后笑盈盈看着安玖兮,“兮兮,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咱们都是一家人,我和你爸爸,一定会尽力满足你的。”
安玖兮看着眼前上了年纪,依旧风韵犹存长袖善舞的女人,眸底波光流转。
不愧是能把安炳淮迷得晕头转向,婚内出轨不说,还能登堂入室小三转正的角色。
果然有点东西。
不过只要不犯到她头上,安玖兮便懒得管。
“第一,妈妈生前留下过一个檀木盒,我要带走。”
林美凤在心里盘算,安玖兮的死鬼老妈是农村出来的土包子,跟着安炳淮的时候,他刚刚发迹,因为过惯了苦日子,也舍不得给自己置办什么首饰。那个盒子她看过,里面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于是脸上挂着虚伪和善的笑容,“本就是你妈妈的遗物,交给你这个亲生女儿保管也理所应当。”
安玖兮一眼看穿她在心里盘算什么,眼底划过冷笑。
愚昧无知的蠢货,根本看不穿那盒子的价值。
她抿唇微笑,“第二,我要安雨薇从我的房间滚出去!”
话音刚落,楼梯口就传来一道尖锐嗓音。
“凭什么?”
一身香奈儿当季新款套裙的安雨薇踩着高跟鞋下来,神情倨傲,脸上写着不满,“家里那么多房间,你凭什么抢我的?”
安玖兮仰眸,清凌黑眸落在安雨薇妆容精致的脸上。
粉唇微扬,一字一句,“就凭,那个房间原本属于我!”
安雨薇现在住的房间,是她没被扔到乡下之前住的。
她向来不喜欢别人碰自己的东西。
哪怕是她不要的。
安雨薇眼底划过嫉妒,咬牙切齿,“就算之前是你的,现在也已经属于我了。我都住了十几年了,你说让我搬就让我搬,你当你是谁啊?”
就是因为这个贱人和她那个贱人妈,她和她妈才始终背负着小三和私生女的骂名。
可明明,安玖兮才是野种!
安玖兮咧唇一笑,摊手耸肩,“不搬,也可以。那靳屹泽,你去嫁吧!”
安雨薇瞬间被噎得说不出话。
她如果愿意嫁,就不可能让爸爸把这个野种找回来了。
林美凤将安雨薇拉到自己身边坐下,递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然后笑望着安玖兮,“兮兮,你别误会。你姐姐不是不愿意搬,就是那个房间她住久了,有感情。”
“别人的东西,再怎么有感情,那也是别人的啊!”安玖兮笑靥如花的怼了一句。
林美凤脸上的笑差点挂不住。
她深吸了口气,勉强维持笑容,“你说的对,那我马上让佣人收拾一下薇薇的东西。你的第三个条件呢?”
“我要你们写一份断亲书,表明从此以后,我和安家再无关系。”
听到这个要求,安雨薇瞬间激动的一把抓住林美凤胳膊。
这野种居然主动要求跟安家断亲,那以后,安家的一切就名正言顺属于她了。
林美凤心里同样激动,看来这些年在乡下,把这个丫头都给养傻了。
根本不知道安家如今的情况,居然主动放弃这泼天的富贵。
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偏还要做出一副为难,“兮兮,你可要想清楚。你如果真的和家里断亲,那嫁到靳家就是孤立无援了,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看着她虚伪的样子,安玖兮心头冷笑,“嗯,我确定。赶紧写好签字,公证。拿不到断亲书,我不嫁!”
说完,懒得理会这虚伪的一家子,起身上楼。
佣人正在收拾安雨薇的房间,安玖兮便暂时在床边坐下来。
透过玻璃窗往外,看着安家财气不断外泄的状况,眼底流淌着丝丝冷意。
很快,佣人收拾好了房间,安玖兮关上门,打开行李箱,把东西一件一件往外拿。
她的东西不多,祖师爷牌位,几个摆件,然后就是一些画符的工具。
给祖师爷上了香后,安玖兮拿符纸剪了个栩栩如生的小人。
并指掐诀往小纸人额头上点了一下,吩咐,“去吧。”
小纸人顺着门缝溜了出去。
约莫半个小时后小纸人又从门缝下钻了回来,对着安玖兮一阵手舞足蹈。
安玖兮清隽的眉头立刻皱起,“没找到?”
安玖兮这次回来,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找一样东西。
师傅说她是天生灵胎,修炼比旁人更容易。
但是她与生俱来的灵气,被人恶意抽出,封印在了一件东西里。
这件东西只能放在离她很近的地方,否则灵气就会失控,产生不可预估的后果。
当初她被送到乡下,安家没有将那东西一并送回。
所以安家的财气外泄,要开始走下坡路了。
但是现在,小纸人翻遍安家各个角落,却没找到那样东西,这不禁让安玖兮有些纳闷。
难道,安家把东西藏在了别的地方?
虽然没有胎里带的灵气,她的修炼也不会受什么影响。
但是动用灵力,却会更快速的虚弱。
不过,她也不甚在意。
毕竟以她现在的修为,能伤到她的,屈指可数。
只要动用灵力后小心一些,问题不大。
安家办事效率很高,断亲书当晚就摆在了安玖兮面前。
她高兴得美美的睡了一觉,翌日一早,靳家来接人的车就到了。
整整一列车队,浩浩荡荡开到安家门口停下。
居中一辆加长款劳斯莱斯停在门口,车门打开,率先下来的保镖从后备箱拿出轮椅,然后从汽车后座抱出一个人,放在轮椅上。
那是一名二十出头的青年,穿一身黑色西装。
皮肤是病态的苍白,唇瓣却殷红如血。一双眼黑如曜石,勾魂摄魄。
那张脸,更是俊美异常,犹如神作。
只是看人的时候,眼神冰冷,让人摄心,不敢与之对望。
这个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靳家嫡系一脉唯一的男丁,靳家七爷,靳屹泽。
也是安玖兮替嫁的对象。
看到他,出来迎接的安炳淮一下子惊呆了。
安雨薇更是愣在当场。
没人告诉她,靳屹泽居然长得这么好看!
她突然觉得有点可惜,这样的极品,居然便宜了安玖兮那个小野种。
自己的女儿什么样,林美凤心里很清楚。
她掐了掐她的手提醒,安雨薇赶紧收敛自己露骨的眼神,讨好的冲林美凤笑了笑。
她就感叹一下,又不会真的对靳屹泽生出什么心思。
毕竟,好看又不能当饭吃。
他一个瘸子,未来注定与靳家家主无缘。
她可是把注,下在了靳家另一个强有力的候选人身上,不会分不清轻重的。
安炳淮小跑着迎上去,笑得一脸狗腿,“七爷,您怎么亲自来了。”
本来以为只是嫁过去冲喜的工具人,没想到靳家居然如此重视,居然让靳七爷亲自来接亲。
看来他能从这桩婚事里得到的,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多。
安炳淮被天降大喜砸得晕头转向,俨然已经忘了,昨天他才写下了断亲书,并且做了公证。
“我来接我的未婚妻。”靳屹泽的语调显得漫不经心,又有些中气不足,“怎么,不可以?”
淡淡威压迎面而来,安炳淮的冷汗刷地就下来了。
“不不不,当然可以。”安炳淮哪敢得罪这尊大神,赶紧点头哈腰的陪着笑,“七爷里面请。”
保镖推着靳屹泽往别墅里走。
刚进门,就看见一个穿着T恤、牛仔裤的女孩从楼上下来。
女孩一张瓜子脸只有巴掌大,五官精致出尘,尤其一双眼睛,如九天弦月一般清凌明亮。
视线落在他身上时,眸子微微眯起,眼神有些……嫌弃?
靳屹泽饶有兴致的歪头撑着下巴,“那位是……”
安炳淮看了眼刚起床的安玖兮,脸色瞬间有点黑。
“七爷,这就是我女儿,安玖兮。”安炳淮讪笑着,“兮兮,还不赶紧下来跟七爷打个招呼。”
安玖兮踩着拖鞋下楼,眸子一瞬不瞬的落在靳屹泽身上。
该说不说,她这位未婚夫……煞气有点重啊!
这么重的煞气,他居然还能好好活着,可见命格必定贵不可言。
这一点,从那重重墨黑煞气中,偶尔飘荡出的紫气也能窥见一些端倪。
安玖兮走过去,伸出一只白嫩嫩的小手,“靳七爷你好,我是安玖兮,你的未婚妻,请多指教!”
不卑不亢的调子,让靳屹泽眼底划过一丝兴趣。
自从七年前,他的腿意外残疾后,他的脾气就变得越来越阴郁,很多时候连自己都无法控制。
这些年,被他吓哭的女孩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已经很久没有人,敢直视他的眼睛了。
这小姑娘,有点意思。
靳屹泽伸手与她交握。
安玖兮的食指指尖在他掌心挠了挠,渡过去一丝灵力的同时,留下一个字。
掌心痒感传来,靳屹泽皱眉就想收手。
就在这时,一股奇异的温热突然顺着手臂筋脉渗进体内。
他感觉笼罩在自己身上那层若有似无得寒意,似乎驱散不少。
靳屹泽看着眼前的女孩,是她做的吗?
安玖兮从容收手,微微发白的脸冲靳屹泽歪头浅笑,“不用客气!”
靳屹泽眸底划过惊异,她到底是什么人?
“七爷,这边请。”安炳淮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
靳屹泽收回目光,淡淡点头。
众人在客厅落座。
安炳淮搓了搓手,迫不及待的开口,“七爷,虽说我同意把女儿嫁给你,但是这个彩礼……”
那双绿豆眼里闪烁着算计的精光,仿佛他不是嫁出去一个女儿,而是卖出去一件商品。
靳屹泽看他一眼,抬起右手。
身侧保镖立刻恭敬掏出一本小册子,递到他手上。
“这是彩礼单子。”靳屹泽把册子递过去。
那册子不厚,但是安炳淮却两眼冒光,兴奋的就要伸手去接。
靳家出手的彩礼,必然不同凡响。
然而手还没碰到册子,就听一道清脆嗓音响起,“等一下。”
安炳淮不悦皱眉,回头怒瞪着开口的安玖兮。
却见安玖兮慢条斯理从衣服兜里掏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再慢悠悠展开。
看到那张纸的时候,安炳淮的脸刷地一沉,猛然反应过来那是什么。
断亲书!
安玖兮笑眯眯的看了安炳淮一眼,随后冲靳屹泽道,“不好意思,昨天我已经和安家断亲了。所以嘛,给我的彩礼,自然没有交给一个外人的道理。”
她这么一说,林美凤的脸当时就绿了。
安雨薇更是忍不住就要发火,被林梦风死死拉住。
她再怎么生气,也还分得清情势。
安玖兮现在怎么说都已经是靳七爷的未婚妻,这会儿他人还在,他们若是当着他的面为难安玖兮,那就是打靳七爷的脸。
借他们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
不过内心,依旧恼火得恨不能手撕了安玖兮。
她就说,安玖兮这小畜生怎么那么轻易就说要断亲,放弃安家的财产,感情是在打靳家彩礼的主意。
看不出来,她心机居然这么深!
安炳淮也是气得不轻,如果不是靳屹泽还在,他估计已经动手了。
饶是如此,他也阴沉着一张脸,厉声威胁,“兮兮,有些话,你最好还是想清楚再说。”
林美凤也在一旁帮腔,“就是啊兮兮,断亲这种事,怎么能随便说呢。你爸爸就是纵着你,跟你闹着玩儿呢。”
“白纸黑字,签过名,做了公证,”安玖兮笑眯眯的,“怎么能是闹着玩呢?”
扭头,冲着靳屹泽勾了勾唇,“未婚夫,你觉得呢?”
说完,还眨了眨眼。
被点名,靳屹泽依旧是那副懒散矜冷的模样。
瞧着那双清凌黑眸底下的深意,指腹轻轻摩挲了下。
方才她在他掌心写了一个“降”字,是在以此暗示,她知道他为何会变成这样的原因。
即知原因,便多半知道解法。
他这个未过门的小妻子,是在用这种方式向他传递讯号。
一个……合作互利的讯号。
靳屹泽眼底兴味更浓,嗓音确实不疾不徐,“拥有法律效力的东西,自然不能是闹着玩。”
“彩礼单子,给安小姐吧。”
靳屹泽这么一说,安炳淮一张脸彻底黑了。
好悬没直接气得晕过去。
偏偏对上靳七爷那双眼,又一句话都不敢说,一口气呕在心里,差点憋出内伤。
保镖脚步一转,恭恭敬敬的把单子递给了安玖兮。
安玖兮接过来,漫不经心的展开,“清阁苑别墅两套,商铺十二间……”
她故意把单子上的东西念出来。
每念一个,安炳淮脸上的肉痛就明显一分。
到最后,额上青筋一跳一跳,眼瞅着就要按捺不住。
安雨薇更是气得俏脸扭曲,看安玖兮的眼神恨不得活剐了她。
三个人里,唯一还稳得住的,只有林美凤了。
心念急转之间,她已经有了对策,脸上也扬起笑容。
“原本我们还担心兮兮嫁到靳家,会受委屈,毕竟安家配上靳家,身份低了不止一星半点。兮兮又自小在乡下长大,行为举止和品行……”
林美凤一副关爱晚辈的模样,“现在见靳家这么大手笔,可见是爱重我们家兮兮的,便放心多了。”
安玖兮听着这话,忍不住在心里“啧”了一声。
不愧是老绿茶了,一边说着漂亮话,还不忘阴阳她一句。
她把玩着手上的彩礼册子,“这么不放心,不然让安雨薇来嫁。”
林美凤喉头一哽,笑容讪讪,“你这孩子,又说胡话。靳七爷的彩礼都给你了,哪能换人。”
安玖兮看着她意味深长的笑。
林美凤被她这笑容,搞得心里很没底。
不知道为什么,这丫头一双眼睛像是能窥探人心似的,对上便觉得不舒服。
安玖兮手指动了动,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吧,再晚就走不了了。”
安炳淮巴不得赶紧把这小野种送走,面上还不得不装模作样。
“兮兮,去了靳家,要听七爷的话,别给七爷惹麻烦,也别给我们安家丢人。”
最后一句,才是重点。
安玖兮看着他,似笑非笑,“放心吧,安家的人,还轮不到我来丢!”
安炳淮愣了下,刚想发火,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安玖兮已经走到靳屹泽面前,抢在保镖之前握住他的轮椅扶手,“我来推。”
保镖看了靳屹泽一眼,后者点头,他这才侧身让开。
安家人送他们出来。
客厅出来有两级台阶,保镖刚要上前帮忙,却见安玖兮俯身,双手抓着轮椅扶手用力一抬。
轮椅被她举了起来。
连带着坐在轮椅上的靳屹泽。
所有人目瞪口呆。
就连靳屹泽自己都愣住了。
只有安玖兮若无其事,举着轮椅下了台阶,放在地上,继续推着往门口去。
只在察觉没人跟上时,皱眉回头,“还不走?”
愣住的保镖回过神来,赶紧小跑跟上。
眼神惊疑不定的落在安玖兮纤细瘦弱的身形上,实在不明白,那么细细小小的胳膊,哪儿来那么大的力气!
一行人来到安家门前,保镖上前一步打开车门。
安玖兮和靳屹泽先后上车,等到车子缓缓启动,靳屹泽才好奇开口。
“方才你说,再不走,就走不了了,是何意?”
安玖兮勾唇一笑,下巴点了点车窗外。
防窥车膜外,几辆超跑姿态嚣张的从他们车旁越过去。
“这是?”
安玖兮,“来找安家麻烦的。”
确切来说,是来找安雨薇麻烦的。
靳屹泽的目光落在后视镜上。
镜子里,超跑在安家门口停下,呼啦啦一群染着各色头发的不良青年从车上下来,堵在安家门口。
看到为首那人,安雨薇的脸色刷地就变了。
看到这,靳屹泽多半已能猜到是怎么回事。
看向安玖兮的眼神,多了一丝深意。
骨节分明的手指敲了敲膝盖,“你方才在我掌心写的字……”
白生生的小手往他面前一摊,“两千。”
靳屹泽虽不解,还是从钱夹里掏出两千现金放在她手上。
“你被人下了降头。”拿到钱,安玖兮眉开眼笑。
靳屹泽看着那张瞬间明媚的笑脸,心情意外的同样明媚,“能解吗?”
安玖兮把钱放进包包,拍了拍,有些好奇的看着他,“靳先生不觉得我是在胡言乱语,骗你吗?”
建国后不许成精,更不许宣扬封建迷信。
怎么他对降头这类说法,接受程度这么高?
靳屹泽脸上笑容淡了下去,“换做任何一个人,一觉睡醒突然瘫痪,而且身边怪事不断,却无人可以解释时。如果有一个人能够为他指明方向,他多少都会相信。”
安玖兮点点头,言之有理。
“能解,但解降是另外的价钱。”
听到她说能解,靳屹泽一惯墨黑的眸子猝然亮起两团光。
“只要你能治好我,要多少钱都可以。”
安玖兮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不是钱的事儿。”
靳屹泽语气焦急,“那你想要什么?”
自五年前突然瘫痪起,这些年靳屹泽看了不少名医,偏门的法子也想了不少,可没有一人说出他瘫痪缘由。
更别说治了。
安玖兮是第一个。
所以无论真假,他都想要一试。
细长手指掐算一番,眸光闪了闪,“你命格特殊,日后于我还有帮助。这样吧,我帮你解降,你许我一个承诺如何?”
靳屹泽没有立刻答应,墨色沉沉的眸直直望着她。
安玖兮笑眯眯的,“放心,不是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儿,与你会有些妨害,但不伤性命。”
“左右你身上的降头若是不解,怕是再难活过三年。许我一诺,还能活。这交易你终归是赚的。”
如果不是师傅失踪前留下纸条,说她命里有一死劫,需得找七个命格尊贵的男人,集齐他们身上的贵气,才有希望渡劫,她也不会答应安家替嫁的事儿。
靳屹泽的八字她看过了,贵得不能再贵!
“好,我答应。”靳屹泽没考虑多久,点头同意。
她说的对,自从五年前一夜醒来瘫痪以后,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
这些年珍贵药材,各种保命的法子试了不少,却没解决根本问题,只是让他看起来与常人无异。
但也只是看起来。
安玖兮心情愉快的伸出手,“那靳七爷,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靳屹泽握住眼前白生生的小手。
她的手很小,手指却细长白嫩,如同葱段一样。
触手肌肤细腻,润滑。
心如止水的靳屹泽心头微痒,像是有一片羽毛从他心底一扫而过。
抽回手,安玖兮瞥了眼窗外,“快,往右边变道,路口右转,别上桥。”
司机一怔,下意识从后视镜看向靳屹泽。
后者皱了下眉,点头,“变道。”
司机立刻变道,然后在路口右转。
开了不过三百米左右,脆生生的嗓音再度响起,“停车。”
这次不用去看靳屹泽,司机直接靠边踩了刹车。
靳屹泽刚想问为什么,就见安玖兮面色沉重的推开车门,下车后走到马路对面的人行道,趴在护栏上遥望着不远处的高架桥。
这是一条跨江大桥,从建成到现在,不过五年时间。
然而安玖兮此时看着它的眼神,让靳屹泽心中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靳屹泽皱眉让保镖抱他下车,推着轮椅来到她身边。
他看着那道浑身透着悲悯的身影,“这桥……”
话才起头,轰隆隆,一阵惊天动地的动静传来……
使用了不过五年的跨江大桥……塌了!
靳屹泽瞠眸,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一幕,随后满脸震惊看向身侧之人。
她脸上的悲悯之色更浓,伤心几乎要从眼底浸出。
靳屹泽心头震颤,如果方才不是安玖兮突然让司机变道,他们现在就在大桥之上。
此时,怕是与那些桥上的车辆一样,坠入桥下闽江之中。
“你……”喉头有些干涩,他想问,却不知该从何问起。
这样一座每日承载上万车流量的大桥,一旦出事,造成的交通压力倒是其次,主要是人命……
需知,便是此时车流量不算太多的时候,伴随着大桥轰塌坠落的车辆,也有上百。
她刚才让他们变道,怕是已经看出来什么。
既如此,为什么……
安玖兮缓缓闭上双眼,白嫩小手在胸前结了几个复杂的手印,随后一连串晦涩经文从她口中缓缓吐出。
不知是不是错觉,靳屹泽感觉有一道金光形成的圆弧,朝桥塌的方向缓缓扩散而去。
他眉头拧起,到底没有再开腔。
安玖兮就那么闭目念了近一个小时。
期间政府各单位反应迅速的前来处理大桥垮塌造成的后续事件。
警方和消防组成的打捞队从闽江捞出不少沉没的车辆,救出来的人也都第一时间送到医院。
靳屹泽也吩咐了人去打探消息,并尽力提供帮助。
而他则陪在安玖兮身边,默默看着那女孩维持着一个姿势,站在那。
一个小时后,安玖兮睁开眼。
靳屹泽立即问道,“你方才是……”
“超度。”这么多亡魂,死得突然,又是在同一时间,怨气纠缠不散的话,会酿出大祸。
靳屹泽嘴唇动了动,有一句质问卡在喉咙里,想问,但又觉得似乎不太合适。
安玖兮却一副了然神色,扯唇笑了一下。
笑容苍白无力,“玄门中人,能窥天命。可天命,大多非人力可违。我……”
解释到一半,好端端的人突然喷出一口血,身形摇晃两下,一头栽倒。
靳屹泽吓了一跳,连忙接住她软倒的身体。
“怀桑。”
一直守在十步之外的保镖呼吸间到了面前,“七爷。”
“上车,去医院,快!”不知为何,靳屹泽前所未有的心慌。
安玖兮被送到医院,一番检查下来,什么结果也没得出来。
可人是在靳屹泽面前吐的血,而且一直昏迷不醒。
靳七爷恼怒,医院上下都跟着人仰马翻,小心照顾着。
后半夜的时候,人终于醒了。
睁眼先来一句吐槽,“这破体格子,真是折腾死人了。看来还是得尽快找回我的本源灵气才行。”
“什么本源灵气?”
旁边响起低沉性感的声音,安玖兮吓了一跳,扭头对上靳屹泽一双暗沉沉的眼,这才后知后觉的回想起自己约莫是倒在这人怀里来着。
抬手刮了刮鼻子,她没准备解释,“说来话长,以后有机会再跟你说。”
“与你突然晕倒有关?”
“嗯。”
“很麻烦?”
安玖兮皱皱眉,“麻烦。”
“我可能帮忙?”
安玖兮歪了歪头,没回答,反而问起别的,“我晕倒后,你送了我来医院?”
靳屹泽点头,“嗯,但医院检查半天,查不出来你晕倒的原因。”
普通医院,肯定查不出来。
那些仪器查的是身体,她伤的是魂。
这具身体因为本源灵力被抽,格外脆弱,灵力稍微用得多点,就得吐血昏迷。
想今天一口气超度了上千亡魂,就得以损伤自身魂魄为代价。
痛得很!
不过,按道理,她灵魂这回豁口那么大,该晕个五六七八天才醒。
怎么这回,醒得这么快呢?
安玖兮看着面前这人煞气中七冲八撞的紫气,突然灵光一闪。
“你送我来后,一直守在我旁边?”
靳屹泽点头,“嗯。”
“还做了什么?”
靳屹泽摇头,“也没做什么。”
连医生都查不出来她到底怎么了,不知道该怎么治,他又有什么办法。
不过就是担心,所以在旁边多坐了坐。
安玖兮又疑惑了,他什么都没做,就只是坐在她旁边,就加速了她醒来的进度?
皱了皱眉,安玖兮掐了个法诀,神识沉入脑海,查看自己灵魂伤势。
发现那老大一个豁口,居然隐隐修复了大半,创口处,还有淡淡的紫气缭绕。
所以,还真是他身上的紫气帮了她。
一瞬间,安玖兮看靳屹泽的眼神,就跟看一个无价的宝贝一样,一双眼睛锃光瓦亮。
一向淡定沉着的靳七爷都有点被她这眼神吓到,“怎么了?”
安玖兮突然凑近,两人之间呼吸可闻。
瘫痪后,靳屹泽这个人越来越阴郁,连带着整个人都没什么温度。
日常脸上是挂着笑的,但那笑总让人毛骨悚然。
偏二十来岁的小姑娘,一双清凌凌的眸和他毫无温度的眼对上,一瞬不瞬,不见半点害怕。
靳屹泽饶有兴致的看着她,又问了一遍,“怎么了?”
安玖兮眨了下眼。
不得不说,眼前的男人当真生的好看。
五官精致,眉目如画。就连睫毛,都是让女生都嫉妒的又长又浓密。一双曜石般的眸,如寒星点缀夜空。不显凌厉,却深谙不见底,让人窥不透情绪,自觉压迫。
这男人好看得近乎完美,造物主精心的杰作一样。
蓦然勾唇,安玖兮笑得明媚,“感觉……我捡了个不得了的宝贝。”
女孩神情认真,一字一句发自肺腑,真诚得让靳屹泽都一时无言。
良久,他在她眼前缓缓扬唇,“焉知……我不是呢!”
他病了这么多年,家里老爷子连冲喜这种不是办法的办法都用上了,可见已然绝望。
谁知凭空冒出来的未婚妻,却说出了他的病因,还说能治好他。
如同枯木发芽,靳屹泽枯死的内心,逐渐蠢蠢欲动。
一惯清清冷冷挂着假笑的人,一旦真的笑,那便如拨云见日一般,叫人眼前一亮。
安玖兮被那笑容蛊惑,恍了下神,心跳得飞快。
“七爷,老宅来电话……”
病房门突然被推开,进来禀告的怀桑话说了一半,僵在原地。
直愣愣看着病房里几乎贴在一起的两个人!
看姿势,倒像是小姑娘主动,他家七爷被轻薄了一般。
安玖兮一下子回过神来,轻咳一声有些尴尬的坐了回去。
苍了天了,她好好一个玄门清修之人,居然也有一天会被美色所惑。
丢人!
简直丢大人了!
相反,靳屹泽倒显得淡定许多,“怎么了?”
“老爷子让您赶紧带着小夫人回去,说是……三姑爷出事儿了。”
眉峰拢起,靳屹泽扭脸看向床上。
安玖兮这会儿已经缓过来了,见状点头,“我没事儿了,走吧。”
靳屹泽,“不用勉强。”
他本意,是想让她暂时留在医院,他回去处理完事情再来接她。
虽然医生查不出病因,但人好端端吐血昏迷,不是什么好事。
安玖兮摇头,“不勉强,我当真好了。”
靳屹泽皱眉观察片刻,见她脸色红润,确实不像病了的样子。
猜测像他们这种会点玄学的人,有自己的疗伤手段。
便没再多说,“去办出院手续。”
*
深夜,靳家老宅。
原本应该休息的老爷子坐在沙发上,一张沧桑老脸阴沉威严。
在他面前,跪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客厅各个角落,坐着靳家其他人。
靳老爷子一共生有六女一子,靳屹泽是他五十多岁生的老来子,从小就格外偏宠。
所以靳屹泽出事后,老爷子一夜间仿佛老了十岁。
这些年一直忙着想办法给靳屹泽治病,对家里的事也不怎么上心。
没想到,稍微放松一下,就有人闯下大祸。
跪着的是靳屹泽的三姐夫,戚恒锋。
靳屹泽上头六个姐姐,大姐比他大了近三十岁。
就是最小的姐姐,也比他大了十来岁。
跨江大桥出事,震惊整个云城。
市长第一时间下令,彻查大桥事故原因。
各部门协作,不到半天,事故原因就被调查清楚。
大桥修建时,承建方偷工减料,用了残次和违建材料。
负责调查的部门立刻将当年的承建方,以及负责督建的相关人员控制起来,盘问调查。
这一查,就牵扯出了百年难得一见的惊天贪腐案!
而戚恒锋,居然就牵涉其中。
新闻一出,戚恒锋赶紧让人去打探消息,等知道牵扯到这件事里人被抓的抓、关的关,这才知道遭了,赶紧跑回来向老爷子求助。
老爷子一听,雷霆震怒。
事关重大,戚恒锋居然还硬生生拖到晚上才说。
已经过去半天,斩断他与这件事之间关联的最佳时机已经失去了,老爷子又能有什么办法。
可是三女儿和外孙在他面前哭成泪人,声声泣血的求他救命,老爷子到底还是心软。
于是才让人给靳屹泽打电话,让他回来,想问问他还有没有补救的法子。
安玖兮推着靳屹泽进入客厅,立刻收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注视。
老爷子首当其冲,视线上下来回扫过安玖兮的脸,“小泽,这便是安家女儿?”
“是。”
老爷子点头,冲安玖兮挤出一个笑,“听说安小姐回来路上晕倒,想来身体不适。来人,带安小姐上楼休息。”
这是不想让她参与的意思了。
安玖兮也没想掺和靳家的事儿,靳屹泽对她有用,她只管他一人便好。
只是视线落在跪着的人身上时,忍不住皱了皱眉。
“咦,居然是摄魂术。”
摄魂术是一门邪术,通过摄取控制他人生魂,迫使他人成为傀儡的一门术法。
因为太过阴邪,为天道不容,玄术界很早前就下了禁令,不准任何人使用。
如若发现,比引发整个玄门追杀。
安玖兮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在靳家撞见有人用这门术法。
身为玄门中人,她自然不能坐视不管。
于是松开靳屹泽的轮椅把手,抬脚就要朝戚恒锋走去。
靳屹泽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怎么了?”
她刚才喃喃了一句,声音很小,他没听清。
不过看她一直盯着戚恒锋看,难不成戚恒锋有什么问题?
“他被摄魂术控制了。”安玖兮指着跪在地上的男人,没有避讳的直接道。
这话一出,客厅众人豁然变色。
他们虽然不知道摄魂术是什么,但听名字就不是什么好事。
靳屹泽皱了下眉,一脸疑惑,“什么是摄魂术?”
“就是……”安玖兮筹措了一下语言,尽量简单明了的解释,“有人控制了他的魂魄,把他变成了傀儡。”
沙发上,靳老爷子看着安玖兮的双眸灼灼发光,“安小姐懂玄术?”
“略知一二!”安玖兮谦虚了一句。
靳老爷子看起来有些激动,“那你的意思是,恒锋做的这些,非他本愿?”
安玖兮点头又摇头,“可以这么说,但我目前还不确定,他是何时中的摄魂术,所以跨江大桥的事,他依旧有嫌疑。”
“你怎么会……”老爷子震惊。
他把靳屹泽叫回来,只说戚恒锋出事,但没说具体是什么事。
安玖兮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算出来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的本事,只怕不是一句“略知一二”能概括的。
戚恒锋的老婆,也就是靳屹泽的三姐靳雨,闻言一把抓住安玖兮的手,语气急切,“弟妹,你一定要帮帮你姐夫。你姐夫他这个人最老实了,他不可能干这种事的。”
“是啊,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份文件上会有我的签字,我明明不记得自己签过。”戚恒锋一脸的无辜,快五十岁的男人,急得眼睛都红了。
一声弟妹,把安玖兮都给喊愣了。
靳家人都这么自来熟的吗?
前脚安小姐,后脚就成弟妹了?
而且,他们对玄术的接受程度是不是过于高了些?
安玖兮有些不自在的轻咳一声,“我可以帮他接触摄魂术,但……”
跨江大桥的事儿,一句“被摄魂术控制”,显然不能作为洗脱罪责的证据。
靳屹泽想起大桥塌时,她超度亡魂后吐血昏迷的情形,皱眉看着她。
“解这个摄魂术,于你会有什么妨害吗?”
安玖兮心头触动,没想到他这会儿居然还能想起来关心自己。
笑了笑,“不是什么麻烦的咒术,还好。”
听她这么说,靳屹泽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气。
反应过来,惊觉自己居然在担心安玖兮,心下震惊。
不过很快,他给自己找了个合适的理由。
她是唯一一个道出他中了降头,并表示能救的人。
他只是担心,如果她有什么闪失,那他的腿也无法治愈。
对,没错,就是这样!
再开口,语气都坦然不少,“现在解?还是需要准备什么?”
“现在不行。”安玖兮摇头,巴掌大的小脸神情有些凝重,“他的生魂被人抽走了,贸然解除,会对他造成影响。”
靳屹泽,“生魂?”
安玖兮解释,“嗯,人有三魂七魄。三魂是指生魂、灵魂、觉魂。生魂主灵智,一般生魂立体,人会变得呆傻。”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戚恒锋。
后者一副被雷劈的表情,木讷摆手,“我、我什么感觉都没有啊……”
他的生魂真的被人抽走了吗?
“他看上去……还好!”靳屹泽中肯评价。
毕竟,戚恒锋为人,一惯木讷。
安玖兮绕着戚恒锋转了一圈,慢悠悠补了一句,“他的情况有所不同?”
“怎么不同?”
安玖兮漂亮到令人心颤的清凌眸子眨巴一下,“抽走他生魂的人怕是担心被人发现异常,提早察觉他的部署,所以又放了一缕别人的魂魄在他体内,以补全三魂。”
“不过到底是别人的魂魄,与他契合度不高,所以他偶尔性格会出现短暂分裂才对。”安玖兮看向靳雨,“你平时没发现他有什么不同吗?”
靳雨茫然摇头,她没觉得哪里不对。
倒是站在她身边的戚铭轩皱了下眉,开口道,“突然喜欢上平时碰都不会碰的东西……算吗?”
安玖兮点头,“怎么不算呢。”
他这么一说,靳雨也想起来了,“对,恒锋以前从不吃香菜的,最近突然开始吃了,我还以为是他习惯了。”
“还有,我喜欢养宠物,但是他毛发过敏,所以家里从来不养。但前段时间我们吵架,他却抱了一只小猫回来送我,说是哄我开心。”
戚铭轩在一旁补充,“上个星期,我爸还突然说要陪我玩游戏机,而且还赢了我,可他从来没玩过游戏机。”
他当时还以为,他爸是为了陪他,所以背地里偷偷练习过,为此非常感动。
现在想想,不由毛骨悚然。
安玖兮“啧”了一声。
这么多异常的地方,他们居然没有一个人觉得不对劲?
靳雨有些羞愧,“那现在怎么办?要怎么才能找回我老公的生魂呢?”
安玖兮盯着戚恒锋的脸看了看,“把他的生辰八字给我。”
靳雨赶紧把戚恒锋的八字报给她。
安玖兮凝神掐指算了算,忍不住皱眉,“你们家里供奉着一座玉观音?”
靳雨一愣,倍觉神奇,“这也能算出来!”
“回去把那个观音砸了,然后把里面的东西拿来给我。”安玖兮淡声道。
靳雨一惊,额头沁出冷汗,“弟妹,你是说,那个玉观音……”
“那座观音像,就是对方施展摄魂术的媒介。”
对方通过里面的东西,抽走了戚恒锋的生魂。
上面沾染了戚恒锋魂魄的气息,她可以借此把他的生魂找回来。
只不过,背后之人如此煞费苦心,怕是不止跨江大桥,还另有所图。
所图又是什么呢?
戚恒锋一家人急着回去摔碎玉观音,匆匆告辞。
靳家其他人倒是没急着走,一个个看着安玖兮的眼睛都在放光,对她那一身玄学本事很是好奇。
不过还不等他们上来询问几句,靳屹泽就已经把人带走了。
靳老爷子留在楼下帮他们拦人。
“行了,反正人都接回来了,又不会跑,有什么想问的以后再问也来得及。”
“时间也不早了,都给回个家吧!”
靳老爷子的话,在这个家还是有些分量的。
靳家几个姐姐虽说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各自起身准备离开。
二楼走廊里,安玖兮看着楼下排着队跟老爷子告别的一群人,忍不住啧啧两声。
“你们家人可真多。”人一多,麻烦就多。
浑浊的气息充斥交缠在一起,她感觉呼吸都有些不畅了。
是一句很寻常的吐槽,但从她嘴巴里说出来,靳屹泽便觉得有什么深意。
所以追问了一句,“怎么,是哪里有什么问题?”
“没问题啊……”安玖兮随口回了一句,懒洋洋打了个哈欠,“对了,我睡哪儿?”
女孩约莫是困了,一个哈欠打完,那双漂亮到令人心悸的眼睛染上一层水雾,眼尾泛起旖旎的红。
看着就让人心软。
饶是靳屹泽这些年见惯了形形色色各种美人,此时也因她的容貌恍了下神。
轻咳一声,嗓音多了丝不明所以的暗哑,“来人,带安小姐去休息。”
佣人上前,“安小姐,这边请。”
安玖兮冲靳屹泽挥了挥手,跟着佣人往客房走。
目光无意间扫过楼下,正好与一道未来得及收回的目光对上。
安玖兮轻“咦”出声,秀气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偷看被抓包,楼下的人没再避讳,冲她扬唇露出一个阳光灿烂的笑。
“那位是……”
佣人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语气恭敬,“那是五小姐的北沐少爷。”
安玖兮“哦”了一声,收回目光,继续往前走。
只是拢在一起的眉头并未舒展,眼底划过一抹思虑。
方才那一瞬间,是她的错觉吗?
楼下,池北沐缓缓收回目光,上扬的嘴角一点点收敛,抿成意味深长的弧度。
这位小舅妈,还真是……很有意思呢。
*
安玖兮的房间在走廊尽头的右手边。
“安小姐,七爷的房间就在您的对面。”佣人贴心介绍。
安玖兮不以为意,“哦。”
推门进去,房间布置得干净温馨。
屋内没有太多装饰,零星的几个挂件和摆件凸显出一点点少女心。
妆台上放着还未拆封的护肤品和化妆品,都是国际大牌。
显然布置房间的人是花了心思的。
安玖兮走进去,拿起书桌上的绿植。
是一颗多肉,莲花造型,粉嫩嫩肉嘟嘟的,十分可爱。
就是花瓣散发着一缕常人看不见的阴气。
女孩细长白皙的手指碰了碰多肉嘟嘟的叶子,看着很喜欢的样子。
佣人适时介绍,“这些都是三小姐为您准备的,听说安小姐要来,三小姐特意提早回来帮忙布置。”
安玖兮歪头,露出一个娇俏的笑容,“告诉三姐,我很喜欢。”
佣人躬了躬身,“安小姐,需要我为您整理行李吗?”
“不用,我没什么行李。”
她除了身上背了一个小包包外,连个大一点的袋子都没拎,更别说行李箱了。
确实没什么好整理的。
佣人也很识趣,“那我不打扰安小姐休息了。”
转身关门离开。
房间里只剩下安玖兮一个人。
手上的多肉被她放回到书桌上,掌心拂过,肉瓣里渗出的阴气消失无踪。
是什么人呢,居然就把手伸到她的头上来了?
看来这靳家,还藏了一只妖魔鬼怪呀!
安玖兮嘴角勾起,她最喜欢打妖怪了。
靳屹泽来敲门的时候,安玖兮刚洗完澡出来。
女孩擦着头发,身上只穿了一条吊带的睡裙,修长匀称的小腿露在外面,右脚踝系着一条红绳,红绳上缀着一枚造型有些……奇异的铃铛。
看见站在门口的人扬了扬眉,脸上却没有丝毫诧异。
像是早就知道他会来一样。
“进来说吧。”甚至,就这么让他进了她的房间。
靳屹泽被突然的春色迷了下眼,反应过来,女孩已经走到梳妆台前坐下。
漫不经心的拆着护肤品的包装问,“来找我问戚恒锋的事?”
靳屹泽点头,直接开门见山的道,“戚恒锋因为老实,所以庸碌,和三姐结婚后,靠着老爷子的助力,勉强爬上了一个部长的位置。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值得谁花这么多心思为他设这样一个局呢?”
有这功夫,不如直接用在最高决策人身上,说不定还能捞到更多好处。
“没想到,你还挺聪明的。”安玖兮有些惊讶,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赞赏,“你说的没错,所以戚恒锋并不是他们的最终目标。”
靳屹泽皱眉,“那他们的最终目标是什么?”
“不知道。”安玖兮答得干脆。
饶是素来沉稳的靳七爷也忍不住怔住,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
……且理直气壮!
“那……我们又要如何应对呢?”他下意识询问她的意思。
没办法,哪怕他再手眼通天,在玄学一道上,也是个两眼一摸黑的门外汉。
安玖兮,“不知道。”
或许是觉得这样的拒绝容易让人失去信任,她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一切,得等我先找到戚恒锋的生魂再说。”
“何解?”
安玖兮耐着性子,“生魂主灵智,即便离体,也有属于自己的五感。那人如果想利用他的生魂,必然不会放在离自己太远的地方。”
靳屹泽立刻反应过来,“所以,他的生魂或许有机会探听到一些秘密?”
“没准儿呢?”安玖兮没把话说死。
毕竟会用摄魂术这样邪恶术法的邪修,必然极其聪明。
不可能不知道生魂有自己的五感。
但,保不齐对方就是个骄傲自大的角色,认为无人能看穿他的布局,所以丝毫不惧戚恒锋的生魂会探听到他的秘密呢。
毕竟,不管听得再多,也要有机会说出去才行。
说完了戚恒锋的事儿,靳屹泽还没有要走的意思。
安玖兮猜,他应该是想问他的降头,又碍于她下午超度吐血昏迷,不知道该不该提。
这人看着冷,心肠倒是不错。
安玖兮主动开口,“你中降时间太长,身体亏损过大,解降之前需要调理一番。我给你开了个方子,我也还需准备些东西。”
说着,指了下书桌上绿植压着的一张纸。
靳屹泽伸手拿过来扫了眼,“多谢。”
“不用。”说好的交易,她只是在履行自己的义务。
靳屹泽又问,“你要买什么,可以交代人去办。”
“我要买的,你们买不了。”安玖兮笑着拒绝。
靳屹泽没再坚持,她既然这么说,大约就是他们真的买不了。
保镖突然出现在门口,“七爷,那边打来电话,请您过去一趟。”
靳屹泽还没说话,安玖兮却看着那人的面相皱了皱眉。
印堂漆黑,死气浓郁。
女孩细长的手指飞快掐算起来,片刻后,有些凝重的起身去翻包。
然后拿出一张叠成三角形的黄符递给保镖,“平安符,贴身放好。走山路的时候离山壁远些。”
保镖愣了一下,下意识去看靳屹泽。
后者点头,“给你,就拿着。以后,她的吩咐,等同于我!”
保镖震惊瞠眸,随后姿态恭敬的双手接过黄符,贴身放好。
“多谢小夫人。”
安玖兮张了张嘴,夫人就算了,为什么要加一个“小”字?
算了,左右她没打算真的和靳屹泽结婚。
靳屹泽离开,安玖兮吹干头发,拿了一叠黄纸坐在书桌前认真裁剪起来。
片刻后,一个栩栩如生的小纸人出现在桌子上。
安玖兮双手结印,对着小纸人眉心一点。
小纸人身上闪过一道金光,随后便站了起来,冲着安玖兮点头哈腰,万分感激的样子。
安玖兮伸手点了点小纸人的脑袋,“好了,这家里的味道不好,你去帮我埋几个东西吧。”
然后从包里翻出几个玉质的摆件,一股脑丢给小纸人。
小纸人伸手去托,结果被摆件直接压平在书桌上,动都动不了。
安玖兮,“……”
片刻后,“抱歉,忘了你这身板儿不抗造。等我多剪几个。”
很快,又几个小纸人排排站。
和之前那个小纸人一起,两两合作,扛着桌上的摆件跳下桌子,迈着小短腿飞快跑出去外面院子,按照安玖兮说的方位,吭哧吭哧挖坑埋下去。
等所有摆件全部埋下去,一道温润白光自各个摆件上溢出,最终汇聚成一个圆形的保护罩,将别墅笼罩其中。
随后,隐匿无形。
别墅里,老爷子正在书房吩咐管家。
突然感觉原本愤怒躁动的心情,突然一下子平静下来。
空气里让人烦躁的闷热,突然消失,变成了令人舒爽的温度。
他有些奇怪的皱了皱眉,“老柯,你让人开空调了?”
现在才五月,天气远远称不上热。
只不过戚恒锋的事,压在老爷子心上,让他感觉格外的闷。
管家老柯也是一脸茫然,“没有啊,但是……我确实觉得像是一下子凉快不少,感觉很舒服。”
两人都觉得奇怪,但也只当时气温变化,没有放在心上。
老爷子继续吩咐他,“你抓紧让人排查一下老三身边那些人,他们两口子心眼儿都实,不懂这些弯弯绕绕。”
“是,老爷。”老柯管家微微躬身。
他在靳家做了一辈子管家,从靳老爷子年轻时就跟着他。
靳家几个孩子,都是他看着长大。说句托大的话,他早已将他们当成自己的孩子看待。
就算老爷不吩咐,他也会把伤害三姑爷的人给抓出来。
*
靳屹泽从别墅离开后,就把安玖兮给的房子给了保镖。
“照着这个方子去抓药,熬好我喝。”
陆怀桑一直贴身保护靳屹泽,是他最信任的人。
陆怀桑也清楚这张方子的重要性,珍而重之的接过。
“七爷放心,我一定亲自办。”
两人开车离开。
靳家老宅在半山腰,有近二十分钟的盘山路程。
山路内侧是茂密山林,外侧则是悬崖。
早就开惯了的路,今夜却莫名让陆怀桑心底生出一股不安。
往常为了安全,他会习惯性靠近山壁。
但今晚他想起安玖兮说的话,胸口突然一阵滚烫,像是有什么东西烧起来一样。
他心头一慌,鬼使神差的便将车子开近山路外侧。
就在他车子拐到外侧的瞬间,突然一阵轰隆隆的响从山体上传来。
紧接着“砰”地一声巨响!
像是有什么东西从山上掉下来,巨大的阴影擦着车身滚过去,坠入悬崖下方。
陆怀桑一脚踩停了刹车,惊魂未定的透过窗户看向黑漆漆的崖底。
“七爷……”一向冷静沉稳,面对杀手群起攻之都面不改色的人,这会儿声音居然在发颤。
靳屹泽靠在车后座的暗影里,眼皮都没抬,整个人显得冷峭又阴戾。
“走吧。”
陆怀桑深呼吸一下,伸手去摸刚才发烫的地方,却只摸到一把黑灰。
这里,刚才放的应该是小夫人给他的那张符。
再想起小夫人交代的那些话,还有刚才发生的事,陆怀桑心里一阵滚烫。
小夫人当真是……神了啊!
*
别墅里,符纸燃烬的瞬间,原本躺在床上睡着的安玖兮有所感应的睁开眼。
被子下的手掐算一下,女孩嘴角勾起笑容。
“死劫已过,就喜欢这种听话的。”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她的符虽然能救人,但如果被救的人不信,或者不配合,也是无用。
不过,靳家人对玄学的接受程度是不是有点太高了?
安玖兮眨眨眼,没多想,抱着被子再次美美的闭上眼睛。
不知为何,竟做了一个梦。
梦里,茫茫一片大雾,什么都看不清。
她站在大雾之中,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儿,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有种前所未有过的茫然无措。
“兮兮……兮兮……兮兮你在哪儿啊……”
有什么人,在喊她的名字,似乎还在哭?
安玖兮猛然惊醒,天已大亮!
她眨了眨眼,有些奇怪。
她很少做梦的,还是这种……不像是什么好梦的梦。
怪哉!
怪哉!
但是玄门中人,从不算自己。
所以安玖兮呆坐片刻后,干脆掀被起床。
还没发生的事,就暂时先不管祂。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她这一身本事,也用不着怕什么东西。
洗漱的时候,小纸人爬上盥洗台,冲着安玖兮好一顿比划。
安玖兮一边刷牙,一边看它手舞足蹈,不时“嗯”上一声,算是回应。
昨晚上,小纸人们把她吩咐的东西埋好后,并没有回来,而是在周围逛了逛。
这一逛,居然还有所发现。
安玖兮吐掉嘴里的泡沫,漱了口,把牙刷和杯子放在一边。
“你们是说,隔壁有阴魂作祟,那个漂亮的老婆婆快死了?”
小纸人疯狂点头,小鸡啄米一样。
看着它可爱的样子,安玖兮忍不住伸出手指点了点。
“好,我知道了,今晚我去看看。”
白日阳气重,阴魂不会出没,她就是去了也不一定能找到。
而且她今天白天,还有很多事要做。
洗漱完出来,安玖兮进了衣帽间。
虽说是冲喜,但靳家对她,并不草率。
不仅精心帮她布置房间,甚至衣帽间里还按照她的尺寸准备了很多衣服。
一年四季,一应俱全。
安玖兮随便选了一套休闲款的衣服穿上,一边绑头发一边下楼。
二十岁的女孩,有一张胶原蛋白满满的脸。
再加上她精致的五官,出尘的气质,从楼上下来的时候,惊艳了客厅一众人。
戚铭轩看着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女孩,眼神炙热,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失落。
戚恒锋迫不及待的站起来,“弟妹,你可算是醒了。”
昨晚,他们一家人回去后,立刻把书房的玉观音给砸了。
结果,玉观音里,居然真的掉出来一个东西。
那东西被红绸包着,不知为何,却给人一种阴气森森的感觉。
他们做了好大一番心理建设,才把红绸解开,结果看到里面的东西,登时吓得魂飞魄散。
如果不是时间实在太晚,他们连夜就要过来找安玖兮了。
好不容易忍到天亮,赶紧就过来了。
谁知道,安玖兮居然还在睡觉。
他们不敢打扰人,只能在客厅等着。
玉观音里的东西被他们放在茶几上,看都不敢多看一眼。
甚至一路拿着过来的戚恒锋,此时觉得那双手都不像自己的了。
安玖兮不自然的轻咳一声,“东西带来了?”
其实她平时不会睡到这么晚的,今天纯粹是因为那个梦。
实在是奇怪得很。
“带来了,带来了!”戚恒锋赶紧指着茶几上的东西,“弟妹,这、这东西它、它……”
安玖兮抛开心底异样,“嗯?”
“它是一截指骨啊!”光是说起来,戚恒锋都觉得毛骨悚然。
闻言,安玖兮皱起眉头。
加快脚步走到茶几边,伸手就要去拿那个红绸包。
“弟妹。”靳雨喊了一声,神情有些担忧。
安玖兮见状轻笑一下,“无妨。”
她本就长得好看,这一笑更如冬雪初融,百花绽放一般,美得令人炫目。
一旁坐着没说话的戚铭轩直接就看愣了。
戚恒锋还好点,虽有些晃神,但很快就反应过来。
心里暗骂自己该死,赶紧收敛心神,眼巴巴看着安玖兮。
安玖兮解开红绸包,拿出那一截指骨,仔细辨认了一下,语气有些凝重。
“居然是婴儿指骨,真是好歹毒的心思!”
戚恒锋被她的语气吓到,白着脸,“弟妹,婴儿指骨……怎么了吗?”
“世间怨气分很多种,其中以婴儿为最。因为婴儿没有灵智,且刚来到世间还没来得及感受便死了,心中定然怨气滔天。”
安玖兮把指骨放回红绸包里,包好塞进衣服口袋,“一开始,我以为他只是想用摄魂术控制你,达成某些目的。但现在看来,他不止要达成目的,还要杀人!”
“杀杀杀……杀人?”戚恒锋感觉自己腿有些软。
一旁的靳雨也吓得不轻。
还是戚铭轩这个年轻人,胆子稍微大一些,还算镇定的看着安玖兮,“那小舅妈,你有办法吗?”
安玖兮展颜一笑,“还好,他所图甚大,没有着急取你们的性命。但阴气入体,还是有些伤损的,不过问题不大。”
看着她的笑脸,戚铭轩脸上一热,不自觉的眼神闪躲开。
“那还麻烦小舅妈,救救我爸爸。”
安玖兮“嗯”了一声,“你们今天就留在这里,一会儿我去买点东西,回来后再跟你们说要怎么做。”
戚家三口忙不迭点头,就算安玖兮不让他们留下,他们也是不准备走的。
一想到自己居然跟一截指骨在一个屋子里住了几年,他们就浑身都不舒服。
安玖兮说完就准备出门。
恰好老爷子打完八段锦回来,“兮兮这是要出去?”
兮兮?
安玖兮愣了下,昨晚刚见的时候还是安小姐,睡一觉起来就变“兮兮”了?
这靳家是人均自来熟吗?
面上却是一片坦然,“嗯,出门买点东西。”
“早饭吃了吗?要去哪儿,让司机送你吧。”老爷子的态度十分热情。
不怪老爷子,实在是安玖兮来了之后,他感觉靳家的空气都变甜了。
往常他打断一段八段锦,不说气喘吁吁,至少也会感到疲累。
但是今天完全不会,他甚至感觉自己还能再来三段!
他虽然不清楚具体是因为什么,但隐隐感觉,必然和安玖兮有关。
自然对她热情。
安玖兮原本想说不吃的,但肚子在这时候不合时宜的“咕”了一声。
到了嘴边的话也就变成,“好,我吃过早饭再出去。”
早饭吃完,司机送安玖兮到了云城最大的古玩一条街。
建国后不许成精,也不许宣扬封建迷信。
所以现在相信玄门手段的人越来越少,玄门的生意也越来越难做。
所以安玖兮才会惊讶,靳家对玄术的接受程度高得不正常。
来的路上,安玖兮已经掐算过自己要找的位置,所以下车后直奔角落一家古玩店。
古玩店里,纵横交错放着好几排博古架。
架子上摆放着各种金银玉器,还有一些瓷瓶古玩。
都是正经的古董,看不见一点黄符朱砂的影子。
不知道是店里生意冷清,还是老板为人懒散,安玖兮都进来半天了,也没个人招待。
她一双美眸扫了一圈,终于在柜台后面发现了一个脸上盖着书,坐在摇椅上惬意睡觉的男人。
安玖兮走过去,屈起手指敲了敲柜面,“老板,来一些黄符朱砂,再要一些玉片和红香。黑狗血和凤血各来五份。”
说完后,等了片刻,没有动静。
她又忍不住敲了敲。
这下,终于吵醒了好眠的老板。
他有些不耐烦的揭开脸上的书,看见安玖兮一张稚嫩脸庞,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哪儿来的不懂事的小丫头,扰人清梦!”
嘿,起床气还挺大!
安玖兮好笑的看着他,“老板,我好心照顾你家生意,你怎么反倒不乐意呢?”
老板是个三十来岁的青年人,穿一身黑色褂子。
闻言嗤笑一声,把书往脸上一扣,“走吧走吧,我不做小孩儿生意。”
“小孩怎么了?”安玖兮笑眯眯的看着她,“不要看不起小孩儿,说不定……小孩还能救你孩子的命呢?”
青年人这下连嗤笑都懒得了,语气不屑,“小丫头,莫要在这里胡说八道,哥哥压根没孩子,怎么让你救?”
“是还没生,但不代表没有。”安玖兮依旧是那副淡淡然的语气,“不信,你现在给你女朋友打个电话试试。”
青年人摇晃摇椅的动作一顿,慢吞吞揭开脸上的书,眼神狐疑的看着她。
他从没带女朋友在公开场合出现,知道的除了几个亲近的朋友,再没有旁人。
她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是……那边的人找来了?
青年的神情瞬间变得凝重,看安玖兮的目光也带上几分警惕。
“小丫头,你到底是谁?”
安玖兮依旧笑眯眯的,丝毫没被他身上陡然散发的气势给吓到。
“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想照顾你生意的人咯。”
说完,又补了一句,“你还是快点打电话吧,否则,你女儿要没了。”
青年人心头一跳,不知为何,居然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想了想,他拿起手机拨了一通电话出去。
“蜜蜜,你在哪儿呢?”
“我、我没在那,就、就在家啊。”
明显慌乱的声音,让青年人的心止不住狂跳起来。
他忍不住看了安玖兮一眼,就看见安玖兮用嘴型给他说了“医院”两个字。
他抿了抿嘴角,问道,“你是不是在医院?”
那边沉默了几秒钟。
“你、你怎么会知道,我……”
青年人的心怦怦直跳,想到女孩的话,脱口问道,“蜜蜜,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怀孕了?你去医院,是不是,是不是想把孩子打掉?”
“你、你知道了?”
青年脑子嗡了一下,豁然起身,“你真的怀孕了?”
“是,我怀孕了,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呢?为什么要偷偷去把孩子打掉呢?”青年红了眼睛,小心翼翼,“难道、难道你不爱我,不想生下属于我们的孩子吗?”
“不是的,不是的。”对面哭了起来,“是我觉得你还没有做好准备,你不肯跟我说家里的事,也不愿意让我融入你的生活,我以为,你只是想跟我玩玩而已。所以我很害怕,我怕你一旦知道我怀孕,就会和我分手,我……”
“傻瓜,你等着,我马上过来!”
青年挂了电话,再看安玖兮的眼神彻底变了。
“对不起,小姑娘,刚才是我态度不好。”面对救了自己未来孩子的人,青年态度语气都很恭敬,“你刚才说要买什么?我全都送给你,不要钱!”
安玖兮笑笑,“不必,养孩子费钱,更何况,你还要费心躲藏,挣的本就不多,原价算我就好。”
青年心神巨震,看安玖兮的眼神愈发恭敬,“好。”
安玖兮把自己要的东西又报了一遍。
青年转身去准备,出来后把她要的东西全部打包放在一个口袋里。
安玖兮看了下,品质都是上乘,心里格外满意。
银货两讫,安玖兮带着买的东西出来,青年急匆匆打车往医院飞奔。
垂在身侧的手攥紧,掌心一枚金灿灿的戒指若隐若现。
司机见安玖兮回来,手里拎着个大袋子,赶紧上前接过。
“小夫人,你要的东西都买好了吗?”
安玖兮点头,“走吧,回去。”
回去的路上,几颗金色的圆点穿过透明的车窗玻璃,飘进她的胸口。
安玖兮默默感受一下,昨天超度时造成的灵魂豁口,在金色圆点的加持下,似乎又愈合了不少。
果然,做好事心情会变好!
车子很快在老宅停下,不等司机来开门,安玖兮率先拎着东西下车。
恰好,靳屹泽也回来了。
陆怀桑将他从车上抱下来,安放在轮椅上,这才神情激动的看着安玖兮,“小夫人。”
安玖兮,“……”
也是不用喊得这么大声。
视线扫过两人,秀眉不易察觉的皱了一下,指尖微动,弹了一张净化符过去。
陆怀桑就觉得有什么东西冲自己飞过来,然后就莫名感觉自己身上一轻。
靳屹泽也感觉周身笼罩的寒意被驱散了些,有一丝暖意落在胸口。
“小夫人……”陆怀桑满眼好奇。
安玖兮抬手在鼻子前扇了扇,“你们身上煞气太重了,熏得很!”
陆怀桑一愣,抬起胳膊把脑袋凑过去闻了闻。
没味道啊?
安玖兮不理会他的反应,拎着偌大的袋子,“走吧。”
陆怀桑很有眼力的追上去,“小夫人,属下来拎吧。”
安玖兮乐得轻松,把袋子交给他,然后自然转身接替他的工作,推着靳屹泽进门。
别墅里,戚家人坐立难安的等着。
看到她回来,立刻热情的迎了过来。
靳雨直接上前抱着她的胳膊,“弟妹啊,你可算是回来了。”
拖着人头也不回的往客厅走。
被留在原地的靳屹泽浓眉缓缓蹙起。
突然有种……老婆被人拐跑了的不爽!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