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买了她手里的蔫白菜,自己却蹲在墙角啃干馒头。
那时她以为他只是个好心的路人,却不知道这个总被欺负的男孩,早已把她当作生命里唯一的光。
“你是……”话到嘴边又咽下,她看着男人转身时垂落的领带,突然想起他比自己小五岁,该是大学刚毕业的年纪,怎么会成了法律顾问?
可那行铅笔字,分明是当年她教他写的“加油”的笔锋——就像母亲教她写自己名字时,手腕轻颤的弧度。
那时她总在他的田字格本上画糖纸图案,用红笔描边,说“写完这页就能换一颗糖”。
此刻看着他笔挺的背影,她突然意识到,那个曾经需要她保护的小男孩,早已长成了能与她并肩的大人。
祠堂外传来汽车鸣笛,男人回头时墨镜滑下寸许,露出琥珀色的眼尾——和记忆中哭红的眼睛重叠。
小满喉咙发紧,想问“当年的笔记本你有没有收到”,却见他朝她笑了笑,转身钻进黑色轿车。
名单上“周延”的名字洇开墨痕,她才发现自己掌心全是汗。
校服口袋里的手机震动,相亲对象发来消息:“晚上六点,老地方见。”
备注栏写着“公务员,有房无贷”,是姑姑托了三层关系才搭上的线。
她盯着屏幕上的“好”字,突然想起今早给妹妹梳头发时,镜子里自己眼角的细纹——和母亲离家时的年纪,竟这般相似。
那时母亲总说“小满的眼睛像小鹿”,可现在,她只敢在学生面前露出温和的笑,在相亲对象面前摆出得体的姿态,像只被生活拔了刺的刺猬。
而周延的出现,却让她心底某个尘封的角落,悄然泛起了涟漪。
第二章:回忆杀·糖纸与伤痕2008年的夏天热得黏人,槐树的影子在地上织成碎金。
小满蹲在操场角落,看见穿蓝布衫的男孩正用袖子擦眼泪,校牌被扯成两半扔在泥地里。
蝉鸣声突然尖锐起来,像要把暑气都啄碎。
她认得这个总被欺负的转学生,因为他课本上的名字“周延”写得歪歪扭扭,像她第一次握笔时的样子。
这个男生比自己妹妹还要瘦小,总被高年级的孩子推搡,校服永远沾满灰尘。
她咬了咬唇,明知道自己的生活已经千疮百孔,却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
“都滚开!”
她冲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