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赵澜的灵魂发出一声无声的闷哼，完全无法抵抗这股力量。
感觉自己像是被强行塞进一个狭小的容器，意识被不断压缩、扭曲，最终，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知觉。
白清雅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眼泪流干，嗓子沙哑得发不出声音。
强撑着站起身，继续观看剩下的几个视频。
角度不同，清晰度也各异，但无一例外，都只能看到赵澜被撞飞的惨状，以及现场混乱的人群。
那个推他出去的凶手，如同鬼魅般隐藏在模糊的画面和攒动的人头之中，根本无从分辨。
希望彻底破灭了。
白清雅走到推床边，看着白布下那个熟悉的身躯轮廓，伸出手，轻轻握住了那只已经冰冷僵硬的手。
“赵澜。”
哽咽着，将脸贴在那冰冷的手背上，泪水再次无声滑落。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除了道歉，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再多的悔恨，再多的眼泪，也换不回那个鲜活的生命了。
偌大的病房里，只剩下心电监护仪单调而死寂的直线，以及白清雅压抑的、令人心碎的啜泣声。
“嘀”
突然，那代表生命终结的直线末端，极其微弱地向上跳动了一下，然后又迅速归于平直。
声音很轻，几乎微不可闻。
白清雅起初以为是自己太过悲伤出现了幻觉，或者是仪器故障。
抬起泪眼朦胧的脸，茫然地看向屏幕。
那条直线依旧平稳地延伸着，仿佛刚才那一下只是她的错觉。
自嘲地笑了笑，眼泪又流了下来。自己是疯了吗？人都已经。
“嘀！”
又是一声！比刚才那一下稍微清晰了一点！
那条代表心跳的直线，再次出现了一个极其微小的、但确实存在的波动！
白清雅猛地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连呼吸都屏住了！
不是幻觉！真的不是幻觉！
几秒钟后，“嘀！”
波动再次出现！而且，这一次出现的时间，比上一次稍微快了一点点！
白清雅的心脏狂跳起来，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她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扑到床边，颤抖着将脸颊紧紧贴在赵澜冰冷的胸膛上，侧耳倾听。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一秒，两秒，三秒。
“咚，咚。”
极其微弱，极其缓慢，仿佛来自遥远天际的声音，透过冰冷的皮肤，传入了她的耳中。
那是，心跳声？！
虽然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但那沉稳而富有规律的跳动，是真实存在的！
“啊！”
白清雅猛地抬起头，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狂喜！
捂着嘴，生怕自己会因为太过激动而尖叫出声，眼泪如同断线的珍珠般滚落，这一次，却是喜悦的泪水！
他还活着！赵澜还活着！
“医生！医生！”
白清雅像是疯了一样冲出病房，用尽全身力气嘶喊着。
“快来人！王主任！快来！”
声音带着哭腔，在寂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突兀，引来了几个护士诧异的目光。
很快，值班的王主任带着几个护士匆匆赶了过来，看到白清雅失魂落魄的样子，眉头微皱。
“白小姐，请冷静一点，人死不能复生。”
“不！他还活着！他有心跳了！我听到了！”
白清雅语无伦次地抓住王主任的胳膊，用力将他往病房里拖。
“你快看！快听！”
王主任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和同情，以为她是悲伤过度产生了幻觉，但还是耐着性子走进了病房。
象征性地拿起听诊器，放到赵澜胸口，同时瞥了一眼心电监护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