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个鲜红的叉,和他药锄上的刻痕一模一样。
第二章 义庄夜谈寅时的雾隐村像具蒙着灰布的棺材,沈青贴着墙根往村西走,鞋底碾过露水打湿的纸钱。
义庄的青瓦上蹲着几只夜枭,听见脚步声便发出磔磔怪笑,惊得他攥紧了腰间的药锄。
路过土地庙时,他下意识往里瞥了一眼,供桌上的三牲祭品已被啃得只剩骨头,烛火在穿堂风里明明灭灭,映出香灰上几道新鲜的爪印。
“吱呀——”义庄的木门推开半扇,腐木与霉味混着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
沈青摸出火折子照亮,只见堂屋摆着七口黑漆棺材,最里侧的供桌上供着个无字牌位,旁边放着半坛烧刀子。
墙角堆着些破旧的医书,他扫了一眼,突然浑身发冷——那本《本草拾遗》的扉页上,赫然画着与墓中血藤一模一样的植物图谱,旁边批注着“以人血养之,可通阴冥”。
“谁?”
沙哑的声音从棺材后传来,接着传来木棍敲击地面的声响。
沈青举着火折子转身,看见一个驼背的老人拄着枣木拐杖站在阴影里,左腿裤管空荡荡地晃着,右眼蒙着布条,左脸爬满蜈蚣状的 scar,正是陈三叔。
“三叔,我......”沈青刚开口,就被老人突然伸出的手攥住手腕。
那只手冰凉如铁,指甲缝里嵌着黑色的泥垢,沈青注意到他掌心有道贯穿的伤疤,形状竟与墓中血藤的尖刺一模一样。
“玉镯......”陈三叔的独眼骤然发亮,浑浊的瞳孔里映出沈青腕间的红光,“你去了公主墓?”
沈青本能地后退半步,却被老人拽得一个趔趄,撞在身后的棺材上。
棺盖发出吱呀轻响,露出半截缠着红绳的手臂——那手臂上布满紫黑的斑点,分明是中了剧毒的征兆。
“别怕,”陈三叔松开手,从怀里摸出个葫芦灌了口酒,“这是上周咽气的刘猎户,被山魈抓烂了肚子。
你闻闻,我给他涂了三层朱砂膏,没烂。”
沈青强忍着呕吐感,摸出那块考古队铜牌:“三叔,我爹......沈修远,他是不是和你们一起进过古墓?”
酒葫芦“当啷”落地,陈三叔的独眼剧烈抽搐, scar 下的青筋突突直跳。
他盯着铜牌上的“陈默之”三个字,忽然发出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