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呼隆涌了过去,这种时候,是大家最齐心的时候。
冯子贵跳进水里高喊:“快组织土包。
这时,十几个年青力壮的小伙子跟着下了水。”
这蜈蚣河是贯穿几个乡镇的大河。
堤岸两边是百万亩粮田。
一处决口,后果不堪设想。
大堤原本很高,但今年这雨下得特大,其水势超过历史上的任何一年。
漏水堵起来很费劲,得在水中寻找沁水的地方。
但水太深,十几个人一个猛子接一个猛子地扎,土包一个接一个地塞。
堤坡那边打着桩,堤坡临水边堵塞。
一个多小时后,漏水才逐渐停止。
十几个小伙子被一个个拉上岸了,就势仰卧在堤面上一动不动。
冯子贵被大家拉上来,搀扶着坐在地上。
身子虽然极度疲倦,心里却还舒坦。
因为在防汛中,他感受到自己一呼百应的力量,感受到大家彼此之间真诚的关心。
唉,这才是村长的感觉哩!几天过后,老天终于睁开了眼。
冯子贵先还顾不上累,等险情一缓解,他觉得自己再也难爬起来了。
可他心里惦记着何秉煌。
李文平来看他,说:“何秉煌那天倒在水里,幸亏大家发现及时,不然就没命了。”
冯子贵一惊:“谁让他上堤?”
李文平回答说:“裘大福!”
“天打雷劈的东西!”
冯子贵听了怒气冲天,心里骂道。
六农忙时节,萍萍感到很吃力,割谷插秧她没让冯子贵来插手。
何秉煌来搞协作,她才感到轻松一些。
用她的话说,冯子贵像是卖给了村里。
这话要是出在别人嘴里,就有责怪的意思,但从萍萍嘴里出来,却又不无赞赏和心疼之意。
丈夫回到家,眼圈都黑了,就是原来搞鱼鸭套养那阵,也没有这么辛苦过。
萍萍从来没有怀疑过冯子贵的品行会有什么不端,只是最近很有些诧异。
今年的割早插晚,冯家没人手给郑爱莲帮忙,郑爱莲也没来冯家协作。
夏征上缴时,萍萍问郑爱莲:“上缴钱拿不拿得出来?
拿不出来我先给我垫上。”
郑爱莲连忙摆手:“不不不,不麻烦你,我能完成。”
说完脸就红红的,不敢正视萍萍。
女人的心很敏感,萍萍就开始想这个问题。
九月中旬,稻田里发生了稻飞虱危害,蔓延得很快,令农户们措手不及,连城市人家的餐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