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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中毒小说结局

简棠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周稚寒仿佛找到救命稻草,连忙从简棠身边离开。沈邃年眸色深深的看着穿着睡衣的简棠:“小海棠去换衣服。”周稚寒站在沈邃年身边眼观鼻鼻观心,什么话都没敢说。<......

主角:简棠沈邃年   更新:2025-04-29 14: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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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简棠沈邃年的其他类型小说《人间中毒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简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周稚寒仿佛找到救命稻草,连忙从简棠身边离开。沈邃年眸色深深的看着穿着睡衣的简棠:“小海棠去换衣服。”周稚寒站在沈邃年身边眼观鼻鼻观心,什么话都没敢说。<......

《人间中毒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周稚寒仿佛找到救命稻草,连忙从简棠身边离开。

沈邃年眸色深深的看着穿着睡衣的简棠:“小海棠去换衣服。”

周稚寒站在沈邃年身边眼观鼻鼻观心,什么话都没敢说。
<......

刘德找到简棠的新号码,正要拨过去,手机上却先收到了来电。

来电是沈邃年的第一秘书。

电话刚一接通,秘书便礼貌的向他问好,随后话锋一转直入主题,“刘律,沈总办事,向来不喜欢有人背后对他使绊子。”

“沈总希望您始终记得,他不会伤害简小姐。”

“但,对简小姐宽容,不见得对她身边的人也会放纵。”

轻描淡写,口吻都是带着笑意的清浅,字字却都是威胁。

在简棠离开,有低头编辑信息的举动开始,沈邃年便猜到她要联系刘德。

运筹帷幄之中,方能决胜千里之外,手段不该用在爱人身上,但如果能用手段将人锁困在身边,沈邃年愿意尝试。

简棠在此次商业联会认识了不少各领域的大佬和精英,因是打着沈邃年合伙人的这层身份,没人不给她三分薄面。

简棠收获颇丰。

同时简棠也发现了一件让她较为安心的事情,在港城这片天,商场之上无人关心网上闹得风风雨雨的八卦。

她在这里当真可以不受任何阻碍的开展自己的事业。

也算是因祸得福。

商业联会结束,沈邃年带她上车,简棠站在车前却没有动作。

沈邃年眸色微深。

简棠:“小舅舅,我暂时找到住处了,一直住在您那里太打扰了,我叫了车直接过去,这几天感谢您的照顾。”

开车门的司机闻言,小心翼翼的观察了眼沈邃年的表情。

沈邃年看着面前急于想要逃出自己掌心的小姑娘,“住在我那里不舒心?”

简棠展现的特别真诚:“舒心的,但是……女大都要避父,我怕影响您的清誉。”

女大避父?

影响清誉?

当真是长着好灵一张嘴,一句动听的话都没有。

沈邃年:“住在哪儿?”

简棠:“中西区,港城大学附近。”

沈邃年眸色幽深,距离沈氏总部大厦不远。

“太晚了,你一个女孩子租车不方便,我送你过去。”

简棠不太愿意他送,因为不想他知道自己的具体位置,但她婉拒的话还没有开口,独断专行的太子爷已经上车。

司机对还站在原地的简棠做出‘请’的姿势:“您请上车,我去同出租车司机交涉,会补偿他的空车费。”

能在港城太子爷手下做事的人,面面俱到是基本技能。

简棠只好上车,贴着车门坐,跟沈邃年保持着社交距离。

这个时间的中环最拥堵的时间已经过去,车程十五分钟便抵达了小区。

简棠租住的是一室一厅的小公寓,450英尺也就是内地的42平,月租四万五。

沈邃年长身站在这巴掌大的房间内,只简单扫了一眼,递给简棠一个钥匙。

“距离这里步行十分钟,有个120平的小房子,去那里住。”

这地方不适合她,安全性也有待商榷。

简棠:“我已经交了房租,临时毁约不退钱。”

这点钱,无论是简棠和沈邃年都不会真的放在心上,但借口只要能实用,能堵住对方接下来的言辞就好。

简棠在公寓住了下来,她站在窗边躲在窗帘后面朝下看,沈邃年的车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还没有离开。

车内,沈邃年点了支雪茄,烟雾浸染他本就深邃的眉眼,棱角分明的五官在雾色朦胧里变的更加尖锐有侵略性。

他近乎病态的想要占据掠夺她的全世界,却只能忍耐。

不能把人吓到。

如若,简棠贪财拜金、野心好权、好色无品多好,他全部都可以满足。

偏生,她纯粹干净,知礼守节。

他耗尽心血取得的所有,都不被她所钟情。

不被她所爱。

车子在楼下逗留了两个小时。

简棠每隔半个小时都会查看一次,第四次去看,车子刚好驶离。

翌日清晨。

简棠在一阵嘈杂的手机震动中醒来。

是好友展新月打来的电话。

通话刚一接听,展新月就气急败坏的破口大骂,骂的自然不是简棠,而是沈霏玉。

“这个贱人现在到处带着家人抹黑你,给自己树立受害者形象,偷人还敢把黑的说成白的,你不要的垃圾她还真当块宝了,可着劲儿的想要母凭子贵的嫁给陈泊舟!”

“怎么会有这么贱的人啊啊啊啊!!”

展新月真的要气炸了。

简棠刚睡醒,心态倒是很平和,“那段视频我昨天就看到了。”

展新月:“你就这样任由她诽谤啊?”

简棠想了想,被动挨打不是她的风格,“你登录我的微信,把沈霏玉挑衅的聊天截图找点水军发到网上。”

展新月闻言,顿时心情舒畅了:“交给我。”

展新月做事情向来雷厉风行,绝不拖泥带水,挂断通话就坐到电脑桌前开始操作。

原本满心都是要打脸沈霏玉的激动,却在看到那一条条具体的挑衅内容后,展新月咬紧了牙关。

偏生此时陈泊舟的消息还在不停弹出。

棠棠你在什么地方

棠棠我错了,你想要怎么罚我都可以,让我见见你好吗

求你了棠棠,告诉我你在哪里……

展新月看着沈霏玉昔日那些挑衅的言语,再看着罪魁祸首陈泊舟此刻摇尾乞怜的模样,恼火的想要给他发一个滚,却不想给简棠增添麻烦,嘴上骂骂咧咧,没有回复。

她不知道,在她登录上微信的一瞬,陈泊舟就在让人定位登录位置。

十分钟后,展新月将沈霏玉的挑衅信息录屏完成,花大价钱找了不少水军,势必要一鼓作气让在网上蹦跶的沈霏玉感受到流量的反噬。

就在她满心等待结果时,陈泊舟不顾阻拦的带人冲了过来。

“棠棠!”

“展新月棠棠果然就在你这里,把人交出来!”

陈泊舟双目猩红,觉得自己一直被展新月的障眼法给蒙骗了,像是个傻子一样的东奔西跑。

结果简棠就在展新月的家中!

展新月刚才想骂人没有目标,现在当事人自己跑到她面前让她骂,她是一点没含糊。

“现在知道找人了?跟沈霏玉乱搞的时候你怎么想不起简棠?死渣男!”

“来找简棠是吧?傻叉,微信是我登录的!”

“简棠不要你了,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她!”

展新月骂爽了,口干舌燥的喝了口水润嗓子。

陈泊舟也看到了展新月还在登录着的微信上面还有她找水军的聊天记录。

他的棠棠不在这里。

又一次扑空的陈泊舟头痛欲裂,他痛苦的拽着头发,身形几乎要站不稳。

就在此时他接到一通陌生来电,“陈泊舟吗?听说你在找一个叫简棠的女人,一千万现金,兄弟几个把人绑了送到你面前。”


简棠看着他短发沾上的细小雨丝。

判断他应该是在拍卖行发现被她卖出去的珠宝后,第一时间赶了回来。

外面下了雨,他恍若未觉,就那么跑过来找她。

像极了害怕被遗弃的幼犬。

“怎么忽然说这些?”简棠平静的问他。

陈泊舟一把将她搂在怀里,紧紧的,像是想将她嵌入骨血,声音还在颤:“你卖了房子,又卖了我们的定情信物,你是不是要丢下我?”

“我不许。”他红了眼尾,“我不许你这样做。”

“你不能离开我,你离开我,我会死,我没有你真的活不下去棠棠。”

字字情真意切,句句他都在说着自己的恐惧。

简棠轻轻抚摸着他痞帅迷人的俊脸,“我不是答应过你,只要你不背弃我们之间的感情,我就一直陪着你么,为什么忽然那么害怕我不要你?是做了什么错事吗?”

陈泊舟按住她放在自己脸上的手,声音委屈的快要带上哭腔,“我永远不会辜负你,这辈子我都只爱你一个人。”

他半蹲在沙发边,胸膛贴靠在简棠的膝盖上,居于下方的姿态,像极了发誓要为主人鞍前马后的忠犬。

可简棠知道,他不是。

他是最自负的谎言家,妄图把她当傻子一样蒙骗。

“都要结婚,我自然是……信你的。”简棠轻声道。

陈泊舟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最近就是心慌的厉害,像是有什么极重要的东西,即将失去。

他最宝贝的,就只有简棠。

此刻听到简棠提及两人的婚礼,他才稍稍安心一点,“我真的很想,现在就跟你领证,只有这样,我才能把你牢牢抓在手里,可是……”

陈泊舟把俊脸贴在她膝盖上,像是讨欢又委屈的大狗狗,“可是我答应了你,要办完婚礼才领证……你婚礼第二天才肯给我名分,棠棠……你对我好狠心……”

简棠抬起手,想要摸摸他的短发,又把手收回去,“很晚了,回去吧。”

陈泊舟爱恋的望着她,到底还是问出了那句话:“棠棠你今天……去拍卖行,为什么忽然要……卖了我送给你的东西?”

休息室内的那道声音……是她吗?

“准备做个投资。”简棠把话题揭过去,“是怪我卖了你送的礼物吗?”

陈泊舟连忙摇头:“不是,送给你,自然就任你处理,但是……”

陈泊舟重新把戒指和玉镯重新给她戴上:“但是这两个意义不一样,你下次需要钱,直接跟我开口,别轻易就把它们卖了。”

简棠眼眸垂下,遮盖住眼底神色:“嗯。”

陈泊舟试探性的开口:“那……你除了去卖这两样东西,有没有去……那边的休息室看一看?听说,他们家的休息室……还挺有特色。”

简棠摇头。

陈泊舟要跳出心口的一颗心,总算落到实处。

简棠跟他演戏很耗神,“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陈泊舟在她额头印上一吻,“好,那……晚安,梦里也要记得想我,因为我时时刻刻都在想你。”

他走到门口时,有些依依不舍的跟她商量:“要不然……我再陪你待五分钟,就五分钟。”

简棠扯动唇瓣,对他挥了挥手。

陈泊舟叹了口气,“狠心的女人。”

房门关上,强打精神应付他的简棠忽然之间像是被卸去所有的力气,她瘫坐在沙发上,缓了很长时间。

临睡前,简棠听到了外面烟花绽放的声音。

她走到窗边拉开窗帘,下一瞬,漫天烟花绚丽绽放。

她所站的位置,是最佳观赏位。

烟花在细雨的夜晚绽放,其中最璀璨夺目的是一朵盛放的海棠花。

像是一场瑰丽的梦。

简棠惊诧的看着那朵海棠花,眼睛亮晶晶的,“……好美。”

一场烟花雨,扫除了简棠今日所有的不愉快。

她入睡时还梦到了空中绽放的海棠花。

靠坐在商务车内的沈邃年轻轻晃动手中的酒杯,望了眼亲自来操持这场短暂烟花秀的烟花公司老总。

只一眼,就给老总吃了个定心丸。

想来,今年港城烟花秀的合同,可以到手了。

翌日。

简棠从楼上下来时,听到后妈沈淳美正在叮嘱佣人给沈与阳送早餐。

去医院送早餐。

伤筋动骨一百天,简棠听佣人的转述,沈与阳怕是在她的婚礼前,都不能出院了。

这对于简棠来说,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情。

她刚落座,沈霏玉和简绥山就先后下楼来吃早餐。

简绥山刚一坐下就开口,“刚才你妹妹说,想给你当伴娘,一家姐妹,家里人总比你外面的朋友贴心。”

不等简棠回应,沈霏玉就亲昵的挽上她的胳膊:“我把伴娘服都准备好了,姐姐可一定要给我一个表现的机会呀。”

简棠冷淡的推开她的手,“婚礼的大小事情都是陈泊舟在操持,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去找他。”

左右她不会参加那场婚礼,就随他们去折腾。

闹得越欢,当天打脸越难堪。

沈霏玉闻言,笑盈盈的挑衅:“姐姐这样说的话,我可就当你是答应了哦,泊舟哥一定会同意我做伴娘的。”

她话落,陈泊舟就走了进来。

礼貌性的跟作为长辈的简绥山和沈淳美打了声招呼后,便温声问向简棠:“什么伴娘?伴娘不是定了你那个学姐和闺蜜?想换人吗?”

简棠掀起眼眸,“沈霏玉她……”

沈霏玉截下她的话,似天真的撒娇:“泊舟哥,是我也想做姐姐的伴娘啦。”

陈泊舟脸上的温柔顷刻消失干净,果决道:“不行。”


简棠默默把门关上,心中久久无法平静。

沈邃年对心中的那位白月光爱得这样深刻,都能对她这个赝品这样百般算计大费周章,为什么不直接娶了白月光?

简棠想了很多理由,或许是对方已经结婚,或者是对方已经不在人世,又或者是……

爱到深处无怨尤,白月光不喜欢他……

但无论是哪一种原因,沈邃年尊重那位白月光都是真的,至于她这个赝品,只要能将她留在身边用以弥补思念,用什么手段又何妨?

简棠转身离开,神情平静,像是没有听到这个八卦。

而彼时的沈邃年看着办公室重新关上的门,眼神晦暗。

沈姗把他的神情尽收眼底,有些好笑:“我们太子爷动了凡心,连告白都别出心裁?”

沈邃年淡声:“偷听到的,她才会信。”

沈姗笑了笑,希望他的感情能圆满些,再圆满些。

-

简棠仿佛那天什么都没偷听到。

继续跟沈邃年在沈氏集团学习企业管理,商业运作,博弈谈判,没有任何异常。

她每一样都学得很认真细致。

沈邃年试图从她的平静里找出一点点的不同,最终却只是铩羽而归。

这天,沈邃年晚上有个企业家座谈会,练了一个小时搏击后,看着她一直坐在那里累得打呵欠,就放她先回去休息。

简棠闻言,当即往淋浴间走,洗澡后打算直接回山顶别墅。

沈邃年却跟进来说是要跟她活络一下筋骨。

简棠看着他心中骂他是色坯子,面上却笑盈盈的:“刚才不是做了拉伸吗?就不麻烦沈总了。”

沈邃年淡声:“我是说,我需要。”

简棠:“……”

他可真有精力,一个小时的搏击运动,都没把他身上的邪火败光。

简棠多少总结出敷衍他的手段,手指在他胸口缠绕,然后莹润的指尖滑向他性感的喉结,娇声:“晚上,现在不可以碰我。”

沈邃年握住她的手,长腿迈上前,他身上夹杂着草木冷香和运动后汗液的味道,侵占她的感官,“现在不碰,晚上补偿我?”

被他呼吸洒在脸上,简棠微微将面颊侧开。

沈邃年肆无忌惮地勾唇浅笑,睨着她撇过脸时纤细白皙的脖颈,深邃眼眸一瞬不瞬,直看得她羞赧地把他推开。

“我去洗澡。”她拿着衣服匆匆从他身边躲远。

简棠关上淋浴间的门,脸上的羞赧一扫而光,她揉了揉因故作娇羞而僵硬的面部肌肉。

果然,做替身,也考验业务水平。

简棠洗澡出来时,沈邃年已经离开去开会。

她自己开车回去,在快抵达山顶别墅时,远远看到沈与阳身边跟着一个带着墨镜的女孩儿不耐烦地在跟安保交涉。

那模样显然是想要进去。

简棠呼吸微顿,思索沈与阳是不是来找她的,她转而驱车来到别墅后门进入。

随后站在落地窗边打电话询问门口安保怎么回事。

安保恭敬回答:“这位沈先生说,说是来,给沈总送惊喜。”

简棠想到了羞羞答答跟在沈与阳身后的那个女人,的确是个美人。

她不好替沈邃年回绝,短暂思索后开口:“……让那个女人进来,男的赶走。”

安保迟疑了一下,“……是。”

沈与阳听到自己不能进去,质问安保:“你他妈有没有听清楚?既然她能进去我为什么不能?”

安保只一句:“别墅主人怎么交代我怎么做。”

沈与阳闻言下意识便认为是沈邃年的吩咐,马上消停下来。

他眼睛转了转,拉住身边柳安安的胳膊到一边交代,“不是什么女人都能爬上港城太子爷的床,能不能一朝龙在天扶摇直上,就看你自己的本事……”

柳安安心脏跳动得很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又拿出散粉按压妆容,确定自己是最好的状态后这才走进了这座象征金钱与地位的别墅。

柳安安在佣人的指引下,来到客厅。

整块的大理石地面铺着低调精美的地毯,造价七位数的水晶灯是这里最不值一提的装饰,菲佣已经退了下去,偌大的客厅内只有一个背对着她站在落地窗边的女人。

女人只穿着没有任何LOGO的家居服,如瀑布般的长发倾泻,慵懒随意。

柳安安暗自揣测女人的身份,大着胆子上前打招呼,“你好,我叫柳安安,请问……”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站在落地窗边的女人就回过头。

一张明艳动人的精致面庞,有着一双时刻透着水光的杏眼,灿如春华,皎如秋月,是开得最艳的那支海棠花,上天就这般优待她,细枝末节都恨不能精雕细琢。

这样出众的容貌,让柳安安生出满满的危机感。

她在打量简棠的时候,简棠也在审视她。

果然是跟自己同类型的女孩儿。

或者更准确的应该说是——她们都跟沈邃年的白月光是同一种类型。

沈与阳这显然也是知道沈邃年的喜好,投其所好了。

简棠:“沈邃年今晚八点结束会议,大概九点左右回来休息。”

知道了沈与阳送人来的目的,简棠探清了虚实,便转身准备上楼。

柳安安听着她对沈邃年的时间了如指掌,咬唇,问:“你跟太子爷是什么关系?”

简棠想了想,才说:“……我跟他学做生意。”

柳安安还想要继续追问,简棠却没有继续回答她问题的义务,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简棠要关门时,发现柳安安跟了过来,她顿了顿:“这是我的房间,沈邃年睡在主卧。”

柳安安脑中灵光一现,忽然问道:“你……是太子爷的固定情人吧?”

简棠没有回答她,直接关上了门。

柳安安扬起下颌,觉得简棠这算是默认。

如果不是情人,在她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就该恼羞成怒。

看来,太子爷也并不是传闻中的不近女色。

既然会养一个女人,就会养第二个。

这让柳安安心中燃起无限希望。

就算是最普通的男人,都渴望拥有三妻四妾,沈邃年这样的男人身边又怎么会只有一个女人。

就算简棠再美,男人吃多了,也会腻,也会需要新鲜的刺激。

柳安安来到主卧,思前想后还是换下了身上的衣服,转而从衣帽间拿了一件沈邃年的白色衬衫穿在身上。

-

沈邃年回来的时间比简棠预计的有点晚。

晚上十点才回到山顶别墅。

他喝了不少酒,推开主卧的门准备先去洗个澡,就发现里面的开了盏昏黄的灯。

床边坐着个娇羞低头的女孩儿,身上只穿着件他的衬衫,戴着蕾丝眼罩,白嫩修长的腿裸着。

房间内光线朦胧,空气中散着旖旎的迷迭香。

整个别墅,敢坐在他床边,敢穿他衣服的,只有一个人。

沈邃年喉结滚动,因饮酒而生的燥热加剧,骨节分明的手指单手解开黑色衬衫纽扣,迈着长腿靠近。

柳安安紧张地攥紧床单,心跳如鼓。

沈邃年修长手指轻抚她侧脸,“今晚怎么忽然……转性?”

是要接受他的感情了么?

柔情蜜意在手指抬起柳安安下颌,四目相对的那瞬,尽数散去。

沈邃年猛然攥住柳安安的脖子,将她从床上甩了下去。

柳安安一切都没有来得及反应,狠狠摔在地上,发出一声惨叫:“啊!”

沈邃年薄底皮鞋阴沉地踩在她肩上,阻断她起身的机会,“谁给你的胆子!”

柳安安被他眼底的阴沉骇住,她陡然反应过来是在客厅看到的那个女人害她!

那个女人一定是知道擅自进入主卧会惹怒沈邃年,所以才会表面无害地告诉她沈邃年回来会进主卧!

她就是想要兵不血刃地解决自己这个竞争者!

柳安安声音颤抖:“太子爷我我……是是我在客厅见到的那个女人,她让我进的主卧!是她!是她故意害我!”

沈邃年眸色阴沉冷戾,“女人?”

柳安安疼到落泪:“二楼!她就住在二楼!是她误导我……太子爷,我对您是真心思慕……”

二楼……

只有简棠。

沈邃年下颌紧绷,简棠让女人来爬他的床?

柳安安求饶和表明心意的话语,如同噪音般骚扰着沈邃年此刻本就愤怒的情绪,他抬手要叫来安保把人丢出去,仅剩的理智将他拉回。

他不想因为这女人的三言两语误会简棠。

沈邃年阴沉的眼眸垂下,“去找她。”

柳安安:“什……什么?”

沈邃年森寒眸光扫过来。

柳安安连忙从地上爬起,她心中也夹杂着被简棠算计的怨恨,娇滴滴地擦了擦眼泪:“太子爷,我真的不是有意冒犯您……”

她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却在沈邃年冰寒入骨的目光下,将剩下的话都咽了下去。

柳安安来到二楼,精准地找到了简棠的房间。

沈邃年沉眸看着她的举动,显然柳安安真的来过。

在敲门声响起的时候,简棠已经睡了,她迷迷糊糊听着接连不断的敲击声,秀气的眉头紧紧皱起。

她踩着拖鞋,睡眼惺忪地去开门。

在看到穿着清凉的柳安安时,顿了下,有些不耐烦:“柳小姐不去找沈邃年,找我做什么?”

柳安安抽抽鼻子:“太子爷您都听到了,就是她误导我去主卧等您,她算计我惹怒您……”

简棠听到她的话一愣,下一瞬就看到了站在她视线盲区的沈邃年,一身冷冽的走了出来。

他脸色沉郁,让简棠的瞌睡虫消失干净,无端就将脊背绷得笔直。

沈邃年:“没什么要说的?”


周黎宁闭了闭眼睛,带着机关算计到头来徒劳用功的疲惫。

门外的简棠却被这个消息,震惊到大脑一片空白。

她脖颈僵硬而迟缓地抬起头去看沈邃年。

沈邃年侧眸,对上她仿若刚刚知道一般的模样,剑眉微拧。

谭致远出来,看到门口的两人,脚步微顿,而后缄默离开。

简棠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消化,白月光竟是我自己的这一消息,垂着脑袋,闷声:“你进去吧。”

她觉得自己这个时候进入病房探望,怕是有点给周黎宁添堵的嫌疑。

沈邃年:“别走远。”

简棠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示意自己就在外面等他。

待谢霄北高大的身影从面前离开,简棠紧绷的神经这才得以松懈下来。

她脑中浮现出跟谢霄北相处的画面,从他千方百计地设计她迫降港城,到她抵达港城后在总统套房内他中春药寻求自己帮助……

到她因为接连的大雨滞留港城……

到她出钱成为他修建港口的合伙人……

再到他不顾危险的上山救下她垂危的性命……

直到现如今她阴差阳错跟他成为地下情人……

一幕幕在头脑中浮现,细枝末节都能连成线,原来他运筹帷幄编织的这一张大网,从头至尾想要捕获的猎物都是她。

白月光是不存在的虚构,自始至终她也不是谁的替身。

简棠想明白这些后,心中很是复杂。

她从未想过,沈邃年这样的男人,会为了一个女人,百般筹谋,千般计算。

她呼出一口浊气,却有些不知道日后应该以何种状态,再同沈邃年相处。

“……邃年,你对她是爱还是雏鸟情节,你又分得清楚吗?”

病房内周黎宁的声音隐约传来,简棠不自禁地竖起耳朵。

沈邃年:“没有区别。”

周黎宁:“你说什么?”

沈邃年:“这一生,我只想她留在我身边。”

是爱还是雏鸟情节,这个问题的论证对于沈邃年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他只知道,他这一生的孤寂,只想让简棠填满。

简棠睫毛轻眨,沈邃年的声音很低,她没能听到他的具体回答,正侧着耳朵想要听得真切一些,就看到匆匆前来的周唐。

周唐是连夜从国外赶回来:“……沈总在里面?”

简棠点头。

周唐朝里面探头望了一眼,看到周黎宁无恙,他松了一口气,在简棠旁边的位置坐下。

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直到病房传来沈邃年呼叫医生的声音。

刚醒来不久的周黎宁不知道是情绪变化太大,还是身体原因,突然生命体征微弱,陷入昏迷。

周唐第一时间冲进去。

医护人员也迅速赶到病房。

简棠站在门口的位置,看着沈邃年被周黎宁握住的衣角,垂了垂眼眸。

周黎宁的伤口虽然经过专业的处理,却还是出现了细菌感染,摄入她身体的那颗子弹被做过特殊处理。

沈鹏坤便是从一开始就打着主意,让沈邃年患上一辈子都无法根治的永久性功能障碍。

而现如今这份痛苦全部被转嫁给周黎宁。

简棠站在沈邃年身边,听着医生的话,看了看沈邃年的反应。

沈邃年沉声:“……无法根治?”

医生:“损伤已经造成,目前的医疗水平,还无法根治,但将来也许会有医学技术上的新突破,或许还有机会。”

之后的一周,简棠都很少再见到沈邃年。

港媒上铺天盖地开始报道#周氏女美救英雄,疑好事将近#

#周小姐病危,沈生彻夜陪伴,两人感情急速升温#

#沈生让渡周氏巨额利益,疑为聘礼#

媒体渲染的仿佛亲眼所见,社交平台也有不少讨论的音量。

简棠在沈氏集团内部都听到有员工提及这件事情。

“周小姐怕真要成太子妃。”

“前两日我表嫂在医院,亲眼看到沈总搀扶周小姐散步。”

“患难见真情,危急关头周小姐不顾及自身性命,哪个男人心中会没有触动。”

“那维多利亚……我原以为她跟沈总是爱侣。”

简棠默默从茶水间离开,迎面碰见杨秘书,“维多利亚小姐,沈总刚到办公室,请你过去。”

简棠点头,推开办公室的门却没见到沈邃年。

她看到里面休息室的房门半开着,便缓步走了进去。

里面的大床上,沈邃年正闭目躺在那里,听到她的脚步声没有睁开眼睛,却拍了拍身旁的位置,显然是想让她陪他躺着。

简棠没过去,“沈总有什么吩咐吗?”

她语气疏离向来没有几分热切。

沈邃年狭长的眼眸睁开,看着不远处俏生生站着的小姑娘,两次听到他对她的感情,都波澜不惊地仿若无事发生。

“小海棠。”他问她:“喜欢我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吗?”

这样直白的问话不该是太子爷的行事作风,但每天都活在筹谋算计里的沈邃年,此刻只想知道她的答案。

简棠一噎,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

她理不清楚这个思绪。

她已经不相信所谓感情了。

更何况,在她看来,沈邃年跟周黎宁其实很般配,任何方面都很般配。

她没打算跟沈邃年发展出真感情,不想耽误他的正缘,她想……退位让贤了。

半晌,简棠才开口:“沈总,我们的关系能不能回归到单纯的合伙人关系?”

聪明人拒绝的话不用明说,就足以能表达出自己的意思。

沈邃年教她的交际手腕,被她完整用在他身上。

“出去。”

简棠转身,走到门口还是停下脚步,说:“希望沈总能好好考虑一下……别辜负了眼前人。”

一个女人能不顾及性命地为他挡枪,是真的爱他。

她已经不想涉足感情了,沈邃年没有必要把时间浪费在她身上。

沈邃年:“怎么?现在本事涨了,胆子就大了,都可以给我拿主意了?”

这是要做他的主,把不稀罕的东西丢给旁人?

简棠当然没这个意思,她想再解释两句,刚回头就被男人赶了出去。

这次的交谈后,简棠觉得她跟沈邃年的关系弄得有点僵。

沈邃年平常在公司该教导她的东西也没少,但公事公办后就让她出去,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晚上到了山顶别墅,他就在床上发狠地折腾她,她想开口让他轻一点,刚发出个声音,就被他捂住嘴巴。

这天早上,简棠看着沈邃年站在床边穿衬衫,忍了忍后,还是开口问:“媒体上说……你跟周小姐会在年底订婚……”

沈邃年扣衬衫的手微顿,没有回头:“假的。”

简棠:“……哦。”

沈邃年问她:“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你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简棠一噎。

半晌没得到她的任何回应,沈邃年自嘲地勾了勾唇角,径直朝外走去。

沈氏集团内。

沈邃年走出电梯,侧眸看向杨秘书:“让公关经理来我办公室。”

十分钟后。

公关经理接受太子爷召见,被质问是不是想换个轻松点的工作。

公关经理未能第一时间窥测到上意,将求助的目光看向一旁的杨秘书。

杨秘书推了推眼镜,“王经理,网上关于沈总情感的谣言,个个未经证实,您觉得这样传播合理吗?”

王经理当即会意,“是是,我马上去处理。”

两小时后,网络上关于沈邃年跟周黎宁的绯闻,被清除干净。

王经理试探性地询问杨秘书,“关于太子爷跟维多利亚的绯闻是否要一同……”

话未说完,杨秘书的视线就落在王经理脸上。

王经理顿悟,连忙道谢。

临近年底。

简棠几个月前投资出去的钱,陆陆续续都有了不小的进账。

一直因为枪伤住院的周黎宁也出院了,她出院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找到了简棠。

周黎宁:“我挨的这一枪,足够让邃年记一辈子。”

简棠轻轻搅动着咖啡,点头。

如果有人为她挡了一枪,她也会记一辈子。

周黎宁:“所以他让渡给我三成的利润。”

简棠端起咖啡的动作微顿。

沈邃年教导过她,人情可以拿利益还。

给了利益便是肃清了人情。

周黎宁看着她的反应:“坦诚说,邃年这样的男人,会喜欢你,我很惊讶。”

简棠如实回答:“我也很惊讶。”

旁人说出这话多少会有炫耀的嫌疑,但周黎宁从她神情中看不出任何的炫耀成分。

周黎宁:“你跟在他身边,的确能得到最大利益。”

简棠不去判断她这话里是阴阳还是真心羡慕,只静静地喝着咖啡。

她午休时间,总是喜欢下楼来这里喝杯咖啡。

“嗡嗡嗡嗡。”

简棠的手机震动来电,是展新月。

简棠走到外面接听。

通话刚一接听,展新月急切的声音便传来:“堂堂,沈淳美那个毒妇要迁你母亲的坟!”

简棠握紧手机:“为什么?”

展新月怒声:“我找人打听了一下,表面说是那个毒妇做了个梦,说简家现在举步艰难,几个孩子接连出事,是因为你母亲的墓地有问题,实际上根本就是那个毒妇把沈与阳成为植物人,沈霏玉大着肚子却迟迟嫁不进去陈家的事情,都怪在你头上。

前两天沈霏玉还被陈泊舟身边的那个冒牌货羞辱了一顿,她们恨你,可你的墓地,不是,我是说陈泊舟抱回来的那个骨灰盒一切后事都是陈泊舟安排的,她们动不了那个墓地,就把怨气都泄愤到你母亲头上。”

简棠:“简绥山最爱面子,他也任由她们这样做?”

展新月:“反正是没阻止,不然消息也不会传出来。”

简棠抿唇,她母亲下葬的墓地是她找风水师算过,她一手操办,她出的钱,他们有什么资格迁坟!

“……我会让律师去联系墓园的负责人,他们谁都不会得逞。”

马上就是她母亲的忌日了,她也该悄悄回去祭拜一下。

简棠平复着呼吸打给刘德律师。

刘德听到江雨浓死后还不得安宁,失态地大骂简绥山不是个男人,“你放心,只要有你的授权书,这件事情我一定会妥善处理。”

只是她现在已经是“身故”状态,这个授权书的日期上还是要处理一下。

简棠回公司请了假,随后就订了最近的航班。

沈邃年是临近下班时才知道简棠走了这件事情,他正在签署文件的手陡然停滞在半空,“你说什么?”

杨秘书:“维多利亚小姐买了机票飞四方城,现在该是已经快落地了。”

这事儿杨秘书也是刚刚得知便第一时间来汇报。

沈邃年脑海中浮现出昨夜酒吧,周稚寒醉醺醺说的那句:“……这男女之间最忌讳冷下来,邃年哥你没经验,你听我说啊,你小心那天她跑了……”

四方城国际机场。

简棠刚一落地就接到刘德律师的电话,在出口处两人汇合。

上车前,简棠随手撕了机票丢在垃圾桶内。

冬季干燥的寒风,吹动票根,在她乘坐的车辆驶离后,落在同样刚刚出来的一对男女脚边。

陈泊舟给怀中的女人紧了紧围巾:“我的棠棠最怕冷了。”

女人却娇笑着往他大衣怀中钻,“是啊,真的好冷哦……”

陈泊舟满是宠溺地抚摸她的长发,却在视线落在他脚边机票上的名字时,眼中深情全然消失。

女人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见只是一张被撕毁的机票,便抬脚要踢开,却被男人抬手猛然推到了一边。

女人被推得一个趔趄,要撒娇时,看到陈泊舟弯腰捡起地上的机票,手指颤抖得红了眼。

残留的票根姓名那一栏:JIANTANG

陈泊舟急切地巡视四周,看着不远处的监控后,不顾身旁女人的叫喊,疯了一样的去找机场内的工作人员,他要调取方才六号出口的监控。

这半年来,这已经是陈泊舟第三次大闹机场要调监控。

前两次一次是因为看到一个女孩儿跟简棠相似的背影。

一次是在机场广播内听到工作人员提醒及时登机的人员名单里,出现了与简棠同音不同字的名字。

机场的工作人员先稳住了陈泊舟表示会调取监控,随后就联系领导。

领导当即就联系上陈父陈母。

陈父陈母相较于前两次的恼怒,此次听到儿子故态重演,却是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陈泊舟没有等到调取的监控,在等到陈父的那一刻,他勃然大怒,抬胳膊就要跟敷衍他的工作人员动手。

陈父恨铁不成钢地狠狠给了他一巴掌:“你还要丢人现眼到什么时候?!人不在就是不在了!”

陈泊舟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巴掌,闷头不说话。

陈父让保镖把他押上车,陈泊舟却忽然想到什么,猛地甩开保镖的手,一路飙车前往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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