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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改嫁病弱残王扶他上位前文+后续

文荒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沈若惜从袖中扔出和离书。“慕容羽,给你两个选择,要不让宁兰雪打掉孩子滚出王府,要不跟我和离。”慕容羽盯着桌上的和离书,神色一怔。“兰雪无依无靠,你逼她打掉孩子离开,就是要她死!”“我就是要她死!”沈若惜眼神怨恨。“我从十几岁就开始喜欢你,为了你委屈求全了这么久,如今却让一个宁兰雪爬到了头上,简直是欺人太甚!她宁兰雪给我提鞋都不配,还敢肖想王妃的位置?我呸,我才是齐王妃,我让她死她就得死!”她说话极其难听恶毒。慕容羽的脸色分外狰狞。他平生最厌恶死缠烂打和心思恶毒的女人,沈若惜两样都占了。如今她这个反应,无疑是在他的底线踩踏。沈若惜却还是不知死活。“你这是什么表情?我不信你为了一个宁兰雪,还真能与我和离,没事的话赶紧带着人离开我的地方,...

主角:沈若惜慕容羽   更新:2025-05-15 03: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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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若惜慕容羽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我改嫁病弱残王扶他上位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文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若惜从袖中扔出和离书。“慕容羽,给你两个选择,要不让宁兰雪打掉孩子滚出王府,要不跟我和离。”慕容羽盯着桌上的和离书,神色一怔。“兰雪无依无靠,你逼她打掉孩子离开,就是要她死!”“我就是要她死!”沈若惜眼神怨恨。“我从十几岁就开始喜欢你,为了你委屈求全了这么久,如今却让一个宁兰雪爬到了头上,简直是欺人太甚!她宁兰雪给我提鞋都不配,还敢肖想王妃的位置?我呸,我才是齐王妃,我让她死她就得死!”她说话极其难听恶毒。慕容羽的脸色分外狰狞。他平生最厌恶死缠烂打和心思恶毒的女人,沈若惜两样都占了。如今她这个反应,无疑是在他的底线踩踏。沈若惜却还是不知死活。“你这是什么表情?我不信你为了一个宁兰雪,还真能与我和离,没事的话赶紧带着人离开我的地方,...

《重生后,我改嫁病弱残王扶他上位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沈若惜从袖中扔出和离书。

“慕容羽,给你两个选择,要不让宁兰雪打掉孩子滚出王府,要不跟我和离。”

慕容羽盯着桌上的和离书,神色一怔。

“兰雪无依无靠,你逼她打掉孩子离开,就是要她死!”

“我就是要她死!”

沈若惜眼神怨恨。

“我从十几岁就开始喜欢你,为了你委屈求全了这么久,如今却让一个宁兰雪爬到了头上,简直是欺人太甚!

她宁兰雪给我提鞋都不配,还敢肖想王妃的位置?我呸,我才是齐王妃,我让她死她就得死!”

她说话极其难听恶毒。

慕容羽的脸色分外狰狞。

他平生最厌恶死缠烂打和心思恶毒的女人,沈若惜两样都占了。

如今她这个反应,无疑是在他的底线踩踏。

沈若惜却还是不知死活。

“你这是什么表情?我不信你为了一个宁兰雪,还真能与我和离,没事的话赶紧带着人离开我的地方,我要歇息了。”

她悠然的表情,一下子刺激到了慕容羽。

在仁景帝和翎王面前窝囊就算了。

她沈若惜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威胁他?!

慕容羽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极大的挑衅。

他咬牙,伸出手。

“拿笔来!”

旁边的侍卫立刻拿过毛笔。

慕容羽提笔就要在和离书上写上自己的名字。

落笔的瞬间,他也迟疑了一下。

但是仔细一想,沈若惜对他爱得毫无尊严。

而且最关键的,和离后没人会愿意娶她,这辈子她注定都离不了他慕容羽。

等她哭着跪在地上求自己的时候,他再大发慈悲给她个侧妃的位置。

到时候,相信她就会老老实实,不敢再闹了。

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父皇那边要是追究起来,就说是她一心要和离的,不关他的事!

想到此,慕容羽龙飞凤舞的写下自己的名字,之后将和离书扔到沈若惜的面前。

“明天拿着你的东西,给我滚出王府!”

说罢,一转身,带着侍卫,转身大步离去。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起,而后禹香苑重归平静。

桃叶又惊又喜。

“和离了……真的和离了!?”

看着桌上的和离书,沈若惜缓缓伸手,擦了下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

恢复了原本冷静自持的模样。

演这出深情不甘的戏码也不容易,隔夜饭差点吐出来了。

她起身,将和离书重新收起来。

“桃叶,冷霜,明日一早,你们将我的嫁妆从库房搬出来清点好,准备回将军府。”

桃叶有些担心道。

“不过……小姐,咱们明日,能这么顺利的离开王府吗?”

“放心,我已经安排妥当了。”

沈若惜伸了个懒腰。

“我先歇息了,明日估计也是个不安生的日子,你们也下去吧。”

“是。”

二人转身退下了。

*

次日清晨,天蒙蒙亮,慕容羽就听见外面有人敲门。

井六声音焦急。

“王爷,有急事!”

慕容羽不悦的睁开眼。

他的怀里,揽着睡眼朦胧的宁兰雪。

外面敲门声还在继续,吵得慕容羽心情烦躁。

“有事之后再说,吵到兰雪休息,我拿你这个狗奴才是问!”

“王爷。”

宁兰雪柔软的手臂放在他的腰处。

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腰腹,温柔温软。

“既然有事,王爷就先去看看吧,我不打紧的。”

外面,井六急急说道。

“王爷,禹香苑那边出事了!”

又是沈若惜?

慕容羽神色不耐。

“怎么,她还不滚过来跪着给兰雪认错吗?”

“王妃在清点嫁妆,说是要回将军府!”


慕容珩冷不丁开口,让慕容羽心底一颤。

父皇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

还要带上宁兰雪?

他正想问问慕容珩具体的情况,却见他转身,朝着沈天荣道。

“大将军,本王也要入宫复命,不如一起。”

“好,翎王先请。”

慕容珩点头,上了马,并命人也给沈天荣牵了一匹马。

一同朝着皇宫的方向行去。

慕容羽急急带上宁兰雪,也跟在了后面。

原本他是准备跟沈若惜一起的,正好路上警告一下沈若惜,让她去了父皇面前别乱说话。

然而现在慕容珩一搅合,他连她的马车都上不了。

慕容羽只能一低头,看向身边的宁兰雪。

“等会去了宫里,你要小心点说话,知不知道?”

“嗯,我知道。”

宁兰雪一副乖巧的模样。

伏在慕容羽怀中,她眼中微微闪过一丝冷光。

……

乾元殿内。

慕容珩与沈若惜还有沈天荣,一同走了进去。

沈澈原本也想过去为他妹妹手撕渣男。

但是刚入宫却得到消息,翰林院的院首有要事找他。

他避不开,只能委委屈屈的去了翰林院。

乾元殿内,仁景帝与皇后苏柳儿坐在首位,右边是一脸不安的方蕙,而右边是明艳的秦海棠。

见到几人,仁景帝目光率先落在慕容珩的脸上。

“珩儿此次远去冀南治水,辛苦了。”

“能为父皇分忧,在所不辞。”

“来人,给翎王赐座,还有大将军年迈不宜久站,也赐座。”

慕容珩和沈天荣拱手,坐在了一旁。

秦海棠抬起杏眸。

“怎么就齐王妃一个人,齐王呢?”

她话音刚落,就听见外面通报。

传进来后,慕容羽和宁兰雪并肩走了进来。

第一次进宫殿,又见天家威仪,宁兰雪就算装得再好,也掩饰不了内心的紧张。

到殿前准备行礼的时候,她缓缓张张踩了裙摆,差点摔倒。

还是慕容羽扶了她一把,才没让她殿前失仪。

方蕙手指一紧,简直想扇死这个蠢女人。

秦海棠笑出声。

“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果然就是愚蠢至极,齐王就因为这么个女人,跟沈若惜和离了?”

宁兰雪咬着唇,没吭声。

在宫里不比王府。

说多错多。

她不敢随便开口。

苏柳儿看了一眼秦海棠。

“贵妃少说两句吧,今日是来解决事情,不是挑事的。”

秦海棠不动声色的翻了个白眼,端着茶开始看热闹。

苏柳儿道:“齐王和离这事,说大不大,但是说小也不小,若惜,齐王,究竟怎么回事,你们说清楚罢。”

方蕙也急急开口。

“就是啊,羽儿,你与若惜关系不是一直还不错么,怎么会突然和离了,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一边说,她一边暗暗给慕容羽打眼色。

慕容羽眸光闪动。

他知道方蕙一心想他攀上将军府,方便以后夺嫡中能获得助力。

仔细一想,和离确实是冲动了。

他开口。

“母后,其实这事是个误会,儿臣并非想要与若惜和离,儿臣昨夜饮了酒与若惜争吵了几句,二人都在气头上,结果若惜将和离书拿出来逼迫儿臣,儿臣一时冲动就……”

说罢,他面上露出难色。

“今日一早儿臣就后悔了,原本想要挽回这场乌龙,不想惊动了将军府和父皇,实在是儿臣的错!”

说着,他看向沈若惜。

表情凝重又后悔。

“若惜,是我的错,你别生气了,跟我好好回齐王府,好吗?”

他极少跟她服软。

除非是有所图谋。

每次一放缓态度,沈若惜必定会原谅他。


沈若惜眼中闪过一丝暗芒。

她迈步走过去。

“表姑真是好大的架子。”

听见声音,何蓉猛地抬头。

看见沈若惜,脸上闪过一丝惊讶。

“哎哟,若惜啊,怎么突然回来了,这都大半年没见了,表姑真是想死你了!”

“想我表姑怎么不去齐王府看我?”

何蓉脸上一僵,随即笑道。

“这不是怕打扰了你和齐王小夫妻俩么,新婚燕尔的,我去了岂不是扫兴?”

沈若惜也笑。

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她十二岁时,何蓉带着陈双双从城外跑过来,说是家里人都死光了,她孤儿寡母无依无靠,过来投奔亲戚。

沈天荣将二人带进府里,问了半天,才知道是远房的一门旁支,硬要往祖上扯三代,才沾亲带故。

何蓉抹着泪,大声哭嚎。

“大将军你当初去乡下的时候,不小心误食了毒野果,是我娘给你灌了马尿,才让你吐出来解了毒,您现在不能仗着是人上人了,就不认这门亲了啊!”

沈天荣为人重情义,又看她们母女可怜,就收留了下来。

前两年,何蓉还算安分。

可后来何蓉看沈天荣没了夫人,后院无人,他又是个大老粗,除了宝贝沈若惜,后院其他事一概不管,何蓉就来了心思。

她将沈若惜哄好,让沈若惜去沈天荣面前说好话,将后院的管理权交给了她。

自此,母女二人开始了颐指气使的日子。

沈若惜目光落在何蓉的脸上,有些凉意。

上辈子,慕容羽给将军府安了个“意图谋反”的罪名,屠了沈家满族,而所谓谋反的证据,就是何蓉和她女儿陈双双塞进将军府的。

二人一心贪慕权贵。

真以为卖了将军府,就能过上更好的日子。

却没想到慕容羽一道圣旨下来,她们二人也跟着上了刑场。

当真是又蠢又坏的白眼狼。

何蓉问道。

“若惜,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姑爷呢?”

“沈若惜没理她,而是让桃叶将雪萍扶了起来。

“这大清早的,雪萍,你犯了什么大错,让表姑这样罚你?”

雪萍跟桃叶一样,也是从小服侍她的丫头。

后来嫁给了府里吴管家的儿子吴才,才没有陪嫁到齐王府。

“小姐……”

雪萍十分委屈:“是何夫人看中了夫人的遗物,说什么也要抢了过去,奴婢谨遵小姐临走时的吩咐,不让她拿,何夫人就罚奴婢!”

“你说得这是什么话?若惜娘走得早,我在将军府这么多年,又与若惜情同母女,将军夫人的遗物,我戴着也无可厚非啊!”

何蓉一边说,一边扯着沈若惜的袖子。

“若惜,你说可对?”

沈若惜瞥到她手上的玉镯。

正是她母亲的遗物。

她眼神当下冷了下来。

“我出嫁不过大半年,表姑还真把将军府当自己的家了?说好听点,你是暂住在这,说难听点,你们是寄人篱下,时间久了你还真摆不正自己的位置了?”

“欸?你怎么说话的!我好歹也是你长辈,这些年你娘不在,我为将军府操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戴个镯子也是应该的!”

沈若惜懒得再跟她废话。

“把她的镯子给我拿下来。”

“是,小姐!”

桃叶和雪萍立刻爬起来,按住何蓉就开始抢她手里的镯子。

何蓉又喊又嚎。

拼了命的不肯撒手。

但是耐不住桃叶手劲大,硬生生从她手腕上将镯子给取了下来。

何蓉一拍大腿,当场就坐在了地上,开始嚎起来。

“哎哟!沈若惜你这个强盗!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怎么还有脸回来管府里的事啊!我一把年纪了还受这种欺负,我去你齐王府前吊死算了!”

何蓉声音大,不一会儿,府里就不少下人出来了。

但是大家都只是远远的看着。

平日里何蓉在府里跳上跳下,他们早就受够了她的窝囊气。

如今见沈若惜回来发难她,都只觉得畅快。

沈若惜瞥了她一眼。

“看样子表姑觉得在我将军府委屈了,既然这样,那我今日就跟爹说一声,让他放你和陈双双回去。”

闻言,何蓉立刻不嚎了。

“……若惜,都是亲戚,就这点小事,你至于赶表姑走么,我镯子不是还给你了吗?”

“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们母女两还有没有擅自动将军府里的东西?”

“没有,绝对没有,我可以发誓!”

何蓉话音刚落,突然传来一声不悦的声音。

“娘,大清早的你在这嚎什么呢,哪个不长眼的下人惹了你,你罚了她就是,吵得我觉都没睡好!”

陈双双穿着紫色的绸缎,有些不满的打着哈欠从房间出来。

头上插满了朱钗首饰,又俗又闪。

看见沈若惜,她也愣住了。

“你怎么回来了?!”

沈若惜目光一沉。

“你身上的衣服,不是我的吗?”

“小姐!您一走,双双小姐就去您房间,将您以前的首饰衣物占为己有了,一开始的时候还偷偷摸摸,后来直接光明长大的拿了!”

雪萍立刻控诉。

沈若惜:“我爹呢,他不知道吗?”

“老爷质问过她们,但是何夫人和双双小姐说是经过您同意了,老爷信以为真。”

雪萍垂着头:“奴婢也拿不准,就没多做阻止了,毕竟小姐您跟她们的关系……之前确实还不错。”

沈若惜扶额。

她之前跟何蓉还有陈双双走得近,是因为她一心要嫁给慕容羽,父亲和两个哥哥却都不同意,觉得慕容羽并非良配。

只有何蓉与陈双双支持她。

她当时脑子里水多,觉得只有她们二人理解自己,便与她们亲近起来。

后来才清楚,她们只是想要自己早点嫁出去,好方便她们在将军府后院作威作福。

毕竟自己的将军爹除了会打仗,其他事一概不通,也不感兴趣。

而两个哥哥。

大哥沈樾如今接手父亲的兵权,是名扬天下的大将军,正在边疆作战。

二哥沈澈才学过人,今年殿试刚过,是新任状元郎,皇上亲自赏了一座府邸,她出嫁后,二哥很少回将军府。

如今这后院,成了何蓉母女的天下。


“什么?!这,这不合适吧?!”

井六睁大眼。

桃叶走到旁边,一脚将他踹趴下了。

“让你趴着就趴着,哪那么多废话!”

桃叶自小跟着她长大,机灵勤快,还有点功夫底子。

井六当下就被踹倒在地。

沈若惜一只手搭着桃叶,抬脚踩着井六,上了马车。

上去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他的脑袋,疼得他大叫。

沈若惜坐进车厢内,扬长而去。

井六龇牙咧嘴的爬起来,立刻跑进王府,去跟慕容羽告状了。

慕容羽正在宁兰雪这边,等着沈若惜给他端早膳。

结果没等到沈若惜,等来了井六。

听到井六的汇报,慕容羽心中又震惊又愤怒。

还带着点不安。

昨天沈若惜惹他生气,他原本是想给她点颜色看看,准备今早在早膳上为难她。

可是没想到,她压根就没给自己准备早膳!

不仅如此,现在还独自进宫了。

难不成,昨天说要让宁兰雪做王妃这事,对她刺激太大,她真准备跟他一刀两断了?

一想到此,慕容羽有些坐不住了。

他立刻吩咐井六,也要进宫。

他回头看着宁兰雪。

“兰雪,我若是不跟沈若惜一起进宫,传出去怕是不好,我先走一步,就不陪你用早膳了。”

“王爷慢走。”

宁兰雪面上体贴,心里却十分不悦。

沈若惜那个蠢货,现在倒是学聪明了。

不死缠烂打,改换欲擒故纵了?

*

到宫中后,沈若惜被桃叶扶着下来,刚好见一辆六驾马车驶进皇城。

马车四面都是昂贵精美的丝绸装裹,窗牖镶金嵌玉,华贵无比。

桃叶低声道。

“这是谁啊?好大的排场。”

“是翎王。”

沈若惜声音淡淡。

桃叶转头:“小姐,您怎么知道?”

“几个皇子中,除了他,谁还能有这种待遇,敢这么张狂?”

当今圣上慕容霆,称为仁景帝。

这位帝王只有四个儿子,成年之后,都封王离宫了。

分别是大皇子慕容修,四皇子慕容羽,十皇子慕容澈和九皇子慕容珩。

其中,当属慕容珩比较特殊。

仁景帝后宫之中,原本只有一位皇后苏婉儿,二人伉俪情深,琴瑟和鸣。

帝后感情虽好,但是苏婉儿多年来,一直没有怀孕。

为了江山后继有人,仁景帝便往后宫中纳了几位妃嫔。

之后,陆陆续续有了几位皇子和公主。

但是没想到,皇后苏婉儿在二十七岁时,突然怀孕,为此仁景帝龙颜大悦,还大赦天下。

十月怀胎,不料苏婉儿在生产时遇上难产,拼死生下慕容珩之后,便香消玉殒了。

而慕容珩生下来就体弱多病,随着年岁渐长,宫中所有太医都断言,不仅寿命不长,还难有子嗣。

仁景帝十分悲痛。

原本是准备立嫡子慕容珩为储君,眼下这种情况,只能搁置。

这些年,慕容珩虽然体弱,但是才能却是万人之上。

外能排兵布阵,运筹帷幄,内能治国安邦,郎才独绝。

仁景帝十分疼他,虽然没有立储,但是吃穿用度,处处却都跟储君无异,常住东宫,甚至默许他私自养兵。

为此当时不少大臣都谏言过,然而仁景帝却始终不为所动。

后来众人想开。

慕容珩终归命不久矣,即使养兵,也不会造成多大的威胁。

便也没再提了。

圣上宠他,加上这位翎王本身就张扬肆意,手腕雷霆。

这些年间,慕容珩的名头,响彻京都。

绣着金色爪纹的车帘被轻轻掀起,在日光下,慕容珩半张侧脸露了出来。

桃叶低声道。。

“小姐,翎王居然长得这般好看?”

人人都说九王爷是个病秧子,她还以为骨瘦如柴一脸病气呢。

似是察觉到什么,慕容珩突然转头,朝着这边看了一眼。

一下对上了沈若惜的目光。

他看了她一会,而后缓缓放下了车帘。

沈若惜蓦的想起了之前在茶楼的事。

跟眼前冰冷高贵的男子,联系不到一起。

桃叶眼中是未散去的惊艳。

“都说齐王慕容羽温润英俊,跟小姐般配,我看其实论长相,翎王才是与您更配。”

“桃叶,别乱说话。”

桃叶吐了吐舌头。

她说得本来就是实话嘛。

齐王慕容羽那个伪君子,都是虚名!

……

后宫内,皇后苏柳儿正带着几位妃嫔,正准备带众人看自己新种植的昙花。

方蕙跟在后面。

就在此时,她宫里的人突然过来通报,说是齐王妃沈若惜来请安了。

苏柳儿瞥见,便随口问了一句。

“方妃,是有什么事吗?”

“禀皇后,是齐王和齐王妃今日要过来请安,臣妾恐怕要先行回去了。”

闻言,苏柳儿露出一个温婉的笑意。

“我听说齐王妃沈若惜被称为京都第一美人,一直没仔细见过,不如也让她过来,让本宫看看。”

闻言,方蕙只能答应。

一旁的贵妃秦海棠哼了一声。

“京都第一美人?恐怕也只是空有其表没有内涵,据说缠了齐王很多年,好歹是将军府的嫡女,没有一点矜持可言!”

她是公候嫡女,武将之后。

对于沈若惜的行为,她也略听说过一些,内心很是瞧不上。

为一个男人要死要活。

纯纯的恋爱脑。

蠢死了!

一旁方妃脸上有点挂不住。

她虽然也不怎么在乎沈若惜,但是秦海棠的这番话,无疑是在打自己的脸。

“贵妃,羽儿与若惜青梅竹马,二人的感情从小就很好,成亲后也是伉俪情深,他们二人,是情投意合。”

秦海棠笑。

明显没理会她。

慕容羽跟一个青楼女子的事,她也有所耳闻。

凡事不会空穴来风,肯定是有点什么。

现在在这圆什么呢。

方妃话音落下不久,就见宫人领着沈若惜过来了。

比起往日的朴素,今天沈若惜明显精心打扮过。

端庄大方,明艳动人。

一来,就给一众人行了礼节。

她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

仁景帝后宫人数稀少,主要的妃嫔她都认识。

皇后苏柳儿,贵妃秦海棠,她的婆母方妃方蕙,兰嫔聂玉兰。

还有几个美人,是新面孔。

她一来,皇后就忍不住夸赞。

“都说齐王妃倾国倾城,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沈若惜躬身。

“皇后娘娘谬赞了,娘娘才是风华天下。”

苏柳儿是先皇后苏婉儿的亲妹妹,宽厚仁慈,是慕容珩的姨母。

慕容珩没有母亲,一直在她膝下长大的。

沈若惜爱屋及乌,也对苏柳儿尊敬了几分。

这番话,说得苏柳儿很是开怀。

又称赞了沈若惜几句。

秦海棠冷不丁道。

“齐王前段时间不是去避暑山庄了么?本宫的女儿明华公主前段时间无聊,也去了避暑山庄游玩,无意中看到了齐王,他身边还跟了一个女子。”

秦海棠转头:“沈若惜,听明华说,齐王身边的人,不是你?”

闻言,方蕙神色微僵。

秦海棠仗着娘家显赫,在宫中一直目中无人。

而且一直瞧不上她,跟她关系很差。

要是知道他儿子又是带了宁兰雪去避暑山庄,还不知道怎么笑话她。

想到此,方蕙立刻看向沈若惜。

“若惜,怎么回事,你倒是说说。”

她知道,沈若惜对她儿子一片痴心。

肯定会维护慕容羽的声誉。

沈若惜立刻开口……


沈若惜:“彩蝶从哪来的,就回哪去吧,我们齐王府有你一个吃白饭的就算了,容不下第二个。”

桃叶站出来。

“小姐,彩蝶是从迎春院里出来的。”

“既然如此,就让她回到那里去吧,记得亲手交到鸨母手里,让她好好教教她规矩。”

闻言,彩蝶脸上全无血色。

沈若惜这意思,是让她回到勾栏院,而且还是做那种最低级的妓子?!

她是从那里跟着宁兰雪出来的,自然知道,底层妓子的处境。

不行!

她不要回去!

她好不容易跟着宁兰雪过上了好日子,以后运气好,说不定还能成为齐王的妾室,她才不要去那种地狱!

“不,我不去,我不去!”

彩蝶叫得撕心裂肺。

冷霜嫌她烦,直接打晕了她,带了出去。

看着这一切,宁兰雪面无血色。

她眼神恨恨的看着沈若惜,但是却一个字都不敢说了。

沈若惜宽大的袖摆一甩。

“咱们回去!”

桃叶和一群家丁跟在后面,浩浩荡荡的朝着禹香苑的方向走去。

*

慕容羽从宫里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

午膳之后,他和慕容珩被留下来。

仁景帝让他将水灾的各项筹备事宜,跟慕容珩对接。

他原本还怀着一丝期待,希望慕容珩不能胜任这份差事,他能继续去冀南救灾。

然而慕容珩过目不忘,智商异于常人。

大半日下来,所有的事交接得七七八八了。

出宫的时候,慕容羽看见慕容珩也出来了。

他有些诧异。

“九王弟不是在东宫居住么,怎么也出宫了?”

“出来,想见个故人。”

“什么故人?”

慕容珩却没出声。

他俊美的侧脸掩在夜色中,长睫微扇,神色忧郁而冷淡。

风吹过,他一缕墨发贴在玉白的脸颊,让他原本矜冷的气质,平添了几分柔和。

慕容珩突然从怀中摸出一个香囊。

“齐王兄觉得,这香囊怎么样?”

慕容羽有些不明觉厉。

不过还是看了一眼,瞥见上面大气的牡丹,点了点头。

“绣工算的上一等。”

慕容珩突然笑了。

“本王也觉得,牡丹国色天香,适合本王。”

说罢,他将香囊收好,重新放回怀中。

然后准备上马车。

慕容羽喊住了他。

“九王弟留步。”

慕容珩转身。

却见慕容羽欲言又止。

“九王弟,我有些好奇……你以往对治理水灾一事,并不热衷,今日怎么突然一定要去冀南,跟我抢这个差事?莫不是王兄平日里有哪里不周到,惹你生气了?”

“王兄多虑了,你并未惹我不快。”

慕容珩转头,眸色淡淡。

“我只是单纯觉得,齐王兄不足以胜任此事。”

慕容羽脸当下绿了。

但是却不敢发作。

只能眼睁睁看着慕容珩上了华贵的马车,悠悠离去。

他站在原地,半晌,低声咒骂了一句。

“一个短命的病秧子,我倒是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

天色渐暗,晚月挂上枝头。

慕容羽刚回到王府,就听到一阵痛哭声。

他正心烦意乱,被这声音一吵,瞬间怒声道。

“谁在哭丧!不知道的还以为本王府死了人呢!”

旁边跑过来一个下人。

“回王爷,是宁姑娘!”

闻言,慕容羽气消了大半。

“兰雪怎么了?”

“是……是王妃,今日去了兰苑……”

下人支支吾吾,将今日沈若惜处罚丁乐贤,还有搬空兰苑的事情简单说了下。

慕容羽又惊又怒。

“沈若惜人呢?”

“王妃用过晚膳,现在正在禹香苑歇息。”

慕容羽拧着眉,想了想,率先去了兰苑。

刚走进院子,就见宁兰雪拿着条白绫悬在院中的柳树上,正在寻死觅活。

下面两个丫鬟抱着她,不让她寻死。

慕容羽快步走过来。

“兰雪,你这是做什么?”

“王爷……”

宁兰雪一转头,两个眼睛已经肿成了核桃。

她扔下白绫,扑进了慕容羽的怀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一边哭,一边添油加醋的将沈若惜今日来兰苑的事情,跟慕容羽说了。

她咬着唇。

“虽然我没有名分,但是我与王爷情投意合在先,是她沈若惜横刀夺爱,如今不仅占了王妃的位置,还这般侮辱我!

今日她将彩蝶卖去迎春院,明日是不是就能将我随意打发了?王爷,我这般窝囊的活着,不如死了算了……”

慕容羽听得一阵火大。

他搂着怀中的人儿,又心疼又愤怒。

“兰雪,你放心,你是本王的人,没人可以随意打发你,她沈若惜算什么!我马上就去找她,让那个贱人给你下跪道歉!”

宁兰雪声音哽咽,

“可是她终归是你的正妃,虽然只是个名分,但是顶着这个头衔,她就始终压我一头,王爷,你什么时候休了她?”

闻言,慕容羽身子一僵。

想起今日在御书房的事,他眼神闪烁。

“这件事……兰雪,得从长计议。”

宁兰雪眉头微微蹙了蹙。

但是很快,她便将眼里的不悦压了下去:“没事,我相信王爷,我可以等,即使没有名分受到外人的流言蜚语,我也不在乎,只要王爷心里有我就行。”

听到这话,慕容羽更加愧疚了。

他将宁兰雪扶起来。

“你今日都没怎么吃饭吧?我马上让下人给你准备晚膳,你先吃晚膳,我去禹香苑那边,将沈若惜那个贱人带过来!”

“我听王爷的。”

安顿好了宁兰雪,慕容羽立刻转身出了兰苑。

直奔着禹香苑的方向去。

刚走到门口,却见王府大门被打开。

王德福拿着拂尘走在最前面,后面浩浩荡荡跟着一行宫人。

“圣旨到!”

慕容羽一愣,随即立刻迎上去。

“王公公,夜深了,怎么还劳烦您亲自过来宣旨?”

王德福笑道。

“这是皇上的意思,今日齐王妃有功,皇上特地让我过来给王妃行赏呢,王妃呢?”

——


“什么事啊?”

沈天荣沉着脸,抿着茶水。

心里盘算着,不会又是过来替慕容羽求什么事吧。

哎,他就知道,突然回来了肯定是有原因的。

“我准备与齐王和离。”

“噗~”

沈天荣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咳咳~”

他呛得咳嗽起来。

“若惜,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是认真的,爹,之前是我不懂事,您和哥哥们阻止我嫁给慕容羽的时候,我还觉得你们阻拦我追寻真爱,如今我已经看清了慕容羽的真面目。

他娶我,不过是看中我背后的沈家,想在夺嫡中,得到父兄们的帮助而已,他是在利用我,不是爱我。”

沈天荣大怒。

“他果真是这么想的!?所以……王府的流言也都是真的?他在府里养着一个青楼妓子,让她欺负到你头上,处处作践你!?”

沈若惜饮了一口茶。

“你放心吧,爹,她以后作践不到我头上,您看,我现在不是挺好的。”

沈若惜娇俏一笑。

她这么一说,沈天荣才注意到,她穿着华贵,气质端庄,就连脸上的气色都好了几分。

与之前几次见面的时候,好了许多。

沈天荣汹涌的怒意,刹时消散了一些。

但是依旧心疼得不得了。

“明天我就去面见圣上,让他给你做主!管他什么齐王不齐王的,欺负了我的宝贝女儿,拼了这身老骨头,我也得给你讨回公道!”

“爹,这事暂时不用圣上出面,我自己能解决,我今日来,就是想跟您说一声,毕竟这是大事。”

沈若惜叹息一声:“和离对女子来说,声誉有损,我日后可能再也嫁不出去,一直留在府里,爹,您同意我和离吗?”

“嫁不出去,我将军府养你一辈子!”

沈天荣一拍桌子,声音坚定。

“再说了,什么嫁不出去?在爹的眼中,世间还没有哪个男子能配的上我的宝贝女儿呢!”

沈若惜眼眶微热。

这就是她的至亲。

疼她护她。

即使是她做了错误的选择,依旧会为她的错误承担后果。

她说道。

“爹,您放心,女儿会处理好自己的事的,在此之前,您安心等着我的消息就是。”

沈天荣一愣。

他看着眼前的沈若惜,总觉得今日女儿跟以前大不一样了。

仿佛……

更令人放心了。

沈天荣点了点头。

“好,爹相信你。”

……

沈若惜在家用了午膳,陪着沈天荣说了些体己话之后,才打道回府。

上马车的时候,冷霜凑过来,低声在她耳边说了三个字。

“听雅轩。”

沈若惜一愣,随即明白了过来。

她点点头,让车夫转了方向,去了听雅轩。

下车后,桃叶准备跟上去,却被沈若惜制止了。

“你和冷霜就在这里等吧。”

桃叶一愣,随即有些纳闷的点了点头。

看着沈若惜的背影,她忍不住道。

“小姐是不是要见什么人?”

冷霜:“不清楚。”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近日小姐状态不太对,好像是……”

桃叶纠结了半天,也没好意思说出来。

总觉得……

好像是怀春了。

冷霜转头:“好像是怎么了?”

“算啦,跟你说你也不清楚,是关于感情方面的,瞧你冷冰冰的样子,一看就不懂情爱方面的事。”

“我有良人。”

桃叶:?!?

“你居然……有喜欢的人?!”

冷霜面无表情的点头。

桃叶震惊了。

随即郁闷了。

她拿出小镜子,苦巴巴的对着自己的小圆脸。

她明明这么可爱亲和力又这么强,却是母胎单身狗。

究竟输哪里了?

楼上。

沈若惜到了楼上天字一号的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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