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宁宁霍东临的其他类型小说《社牛崽崽带娇软亲妈去随军姜宁宁霍东临 全集》,由网络作家“二鹿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张芸简直一口气要憋不上来,踉跄两步。偏偏姜宁宁望着她的模样,咳嗽两声,“张大嫂你怎么了?该不会是假装吐血要讹我钱吧?”满满扁扁嘴巴,蓄起眼泪:“妈妈刚从医院出来,手背上的纱布都还没揭下去。”为了证实满满的话,姜宁宁故意抬起右手抹眼角,露出手臂上残留的白纱布。再配上那张没有血色的脸,众人丝毫不怀疑她随时承受不住会倒下去。母子三人依靠在一起。可怜,又无助。不像赵家那几个孩子干嚎得耳朵生疼。哭,也是一门艺术。尤其是长得漂亮的人,咬着下唇无声哭泣,有种凄凉又破碎的美感。世人大多都是颜控。一个病人,还是一个长得好看,且脾气温和,大方给他们分享瓜子的病美人。身体柔弱,却依旧坚强。另外一个身体壮硕,堪称家属院毒瘤的泼妇,正东施效颦,企图装病碰瓷。...
《社牛崽崽带娇软亲妈去随军姜宁宁霍东临 全集》精彩片段
张芸简直一口气要憋不上来,踉跄两步。
偏偏姜宁宁望着她的模样,咳嗽两声,“张大嫂你怎么了?该不会是假装吐血要讹我钱吧?”
满满扁扁嘴巴,蓄起眼泪:“妈妈刚从医院出来,手背上的纱布都还没揭下去。”
为了证实满满的话,姜宁宁故意抬起右手抹眼角,露出手臂上残留的白纱布。
再配上那张没有血色的脸,众人丝毫不怀疑她随时承受不住会倒下去。
母子三人依靠在一起。
可怜,又无助。
不像赵家那几个孩子干嚎得耳朵生疼。
哭,也是一门艺术。
尤其是长得漂亮的人,咬着下唇无声哭泣,有种凄凉又破碎的美感。
世人大多都是颜控。
一个病人,还是一个长得好看,且脾气温和,大方给他们分享瓜子的病美人。
身体柔弱,却依旧坚强。
另外一个身体壮硕,堪称家属院毒瘤的泼妇,正东施效颦,企图装病碰瓷。
众人心中的天平彻底倾斜了。
一个个不再袖手旁观,以蔡婆子为首,开口谴责起赵家来。
“房子由后勤管理分配,她男人手气差,怪的了谁?”
“活该张芸她男人这么多年一直升不上去,俗话说妻贤夫祸少,有这种到处惹事的妻子,政审那关就过不了。”
“赵卫军明明很体面,怎么娶了这样的老婆?”
“谁知道呢?知人知面不知心,兴许是赵卫军在背后指使的呢。你看这些年靠着张芸撒泼,张家得了多少好处。”
围观的群众指指点点,躲在暗处的赵卫军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故意装出一副着急又难堪的模样,正要站出来打圆场。
霍东临已经带着后勤部领导冲进院子里。
看到娇滴滴的妻子和一双儿女被欺辱得垂泪,心里腾起滔天怒火,与无尽的自责。
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暂时离开一会儿,居然就让他们娘仨受了委屈。
霍东临望向姗姗来迟的赵卫军,一双眼睛极黑极沉,“这件事我会如实上报给首长。”
这是彻底撕破脸皮了。
在边境,有人给霍东临取了个冷面阎王的称号。也即是说,这人出手一击毙命,绝不给敌人任何喘息的机会。
满满小跑上前,忽然拉了拉霍东临大掌。
霍东临以为儿子害怕,弯下腰来准备抱抱他。
谁知臭小子声音嫌弃地跟他咬耳朵:“爸爸,你真没用,妈妈都解决事情了你才出现。”
“……”
霍东临手又痒了。
儿子撩完就跑,跟小泥鳅一样缩出他怀中,跑到姜宁宁旁边献殷勤。
不用想,那张在自己这淬毒的小嘴,到了妻子跟前,肯定抹上史上最甜的蜂蜜,一口一个彩虹屁。
霍东临脸色更黑沉了。
本就紧绷的气氛随之愈发压抑。
赵卫军眸底攒起毒色,面上笑嘻嘻的打圆场:“东临,这里面肯定有误会。张芸那个婆娘从乡下来的,不懂事,我带她向你道歉。”
大家都是同僚,这些年其他人碍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情面一再忍气吞声。
赵家才有恃无恐,如今终于碰上硬茬。
一旦上报,赵卫军就有了政治污点,想要往上升迁就更难了。
“臭婆娘赶紧给老子滚过来!”赵卫军向妻子招招手。
张芸身体畏缩了下,小步挪过去。走得再慢,距离就这么短,总有停下来的时候。
刚刚站稳,赵卫军扬手一个巴掌扇过来,“你这个丢人现眼的东西,还不赶紧跟霍东临道歉。”
啪!
朱婶扬手一巴掌扇在她脸上,打的霍春花偏过头去,脸颊高高肿胀起来,“小小年纪就学长舌妇造谣,你们霍家祸害宁宁还不够,现在又来破坏她名声,是在逼她去死吗?”
霍春花被打懵了,脸颊火辣辣的疼,“公安同志,她打人,你们快把她抓起来。”
众人懒的搭理她,这巴掌打的他们心中大感痛快。
原来,姜宁宁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提前给朱婶支招。
先对警察同志哭诉田翠芬所作所为,再言明她们母子三人因害怕遭到霍家报复,千里迢迢远赴军区,并拜托警察同志暂时保密。
主打一个时间差。
否则霍家人得知此事追过来,半路截到他们,再偷偷抱走其中一个糯米团子做威胁怎么办?
毕竟霍建军掳走满满就是先例!
“案子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叫你们亲属过来是签字的。”
当下县里领导正在全力打击人贩子,因此国字脸公安毫不留情地说道:“霍建军接受十天改革教育。”
田翠芬张开嘴巴就要嚎,却被她男人伸手捂住。
“嫌闹得还不够丢人是吗?回去把此事告诉东临,让东临赶紧打离婚报告。”
是姜宁宁先把事情做绝的,就别怪他们霍家无情。
当初她凭那张脸迷惑住东临,让东临不顾家中反对,硬是娶了她。
如今五年过去,夫妻分隔两地,年轻时候的激情早就褪去,她这张脸也就起不到任何作用了。
田翠芬犹豫:“可东临万一问起来……”
霍卫国黑框镜片底下眸子迅速凝聚一起怨毒,“前几年纺织厂那些传言怎么来的?我们霍家,没有不守妇道的儿媳妇。”
正好厂长的侄女下乡想要返城,有了这层姻亲关系,年底职位晋升能再往上动一动。
-
“东临……”
关文雪特地花钱买了瓶汽水,进入候车室,抬眼扫一圈,杏眸笑弯起来。
霍东临眉眼冷峻,五官深邃立体,在人群中央相当醒目。
那得天独厚的强健体魄完全不是一朝一夕能够炼出来的,挺阔的肩背,一米九三的高大个子,弯腰轻松扛起行李,背部肌肉因虬结蓄满致命张力。
关文雪看的一阵脸红心跳。
“谢谢你帮我搬运东西,这是谢礼。”她把汽水递过去。
不到三百毫升的瓶装饮料,火车站起码卖两毛钱。
霍东临扫一眼,没接。
嗓音如车站外的雪花般薄凉:“抱歉,我不习惯喝。”
而且她记性是不是有点问题,这些根本不是她的私人物品,是任务道具!
关文雪僵硬地收回手,继续笑盈盈的:“那我给你打壶水?”
霍东临皱紧眉头,淡淡瞥她一眼,“关同志,我们正在执行任务。如果你做不到专业,我这就向组织申请换人。”
严肃刻板得一点情面都不留。
关文雪面子薄,眼底当即升腾起雾气。
晶莹的泪珠悬在眼眶里,强忍着没有掉下来。配上她秀丽的脸庞,楚楚动人。
霍东临面色愈发淡漠,极力忍耐着。
根据线报,此次开往江城的k895列车上有一伙跨省作案的犯罪团伙,专挑年轻女性下手。
为了不引起罪犯的注意力,上面安排他们联合文工团出任务,假扮成出省交流的服装厂工人。
起先他以为文工团好歹也是军人,至少有点基本能力与专业素质。
现在看来,这个安排似乎大错特错!
“队长,目标人物半小时前已经顺利上了火车。”
“那还磨蹭什么,通知大家伙准备进站台了。”霍东临抬手看了眼腕表,说话的同时人已经往外走。
关文雪傻眼。
霍东临人一走,周围笼罩的底气压消失无踪。
文工团其他人才敢上前来。
“霍队长出了名的不近人情,你以后离他远点。”
“话说回来,霍队长人长得帅能力强,整个海军编制最年轻英俊的连级干部,多少女同志都对他芳心暗许。”
“他家属一直没来随军,该不会是他妻子长得很丑吧?”
“文雪是文工团的台柱子,长的好看,家世不错。要是霍队长没结婚,你们两个最相衬。”
关文雪听的心花怒放,面上却害羞的嗔怪道:“说什么呢?霍队长可是有家室的人,我才不做第三者。”
这次任务是她好不容易拜托首长爸爸得来的机会,一定要拿下霍东临,让他离婚,然后名正言顺地嫁给他!
关文雪志在必得。
火车也轰鸣抵达站台。
霍东临一手提起行李,一肩扛着服装石膏样板,大步走在最前头。
石膏样板刚好遮挡住右手边视线。
满满指着车窗,羡慕地捧起小脸:“妈妈,那个叔叔好高好威猛啊,我什么时候能有这么大的力气?”
姜宁宁顺着儿子手指的方向望去。
蓝色工服裹挟着男人山峦般的躯体,宽肩窄腰,双腿修长,身材是真的挺棒!
就是不知道脸长什么样?
“多吃鸡蛋多锻炼,儿砸你肯定将来比他帅。”姜宁宁是个美人胚子,儿子好歹继承她一半基因,不至于会长残。
母子俩目不转睛地看着。
车窗外,文工团刚好走过来。关文雪既鄙夷他们,又感到与有荣焉,快步上前紧跟在霍东临身后,宣示主权。
对于有主的男人,姜宁宁顿时失去欣赏的兴趣,目光一转,落到夏夏身上。
小团子撅着屁股在包裹里翻啊翻,吭哧吭哧好半天,找出一沓信件来,累的直喘气。
她不开口,继续观察小团子在做什么。
谁知小家伙随手翻出其中一封信,捧到姜宁宁跟前,“妈妈,你教我们认字吧。”
生平第一次坐火车,两小只头刚开始感到非常新奇。车窗外的风景看来看去始终如出一辙,渐渐变得百无聊赖起来。
对于这点小要求,姜宁宁一口答应。
正好,能通过信件推测原主丈夫的性格。
才刚刚展开信件,两小只便好奇的凑上前。
夏夏羞答答地贴着姜宁宁耳朵边撒娇,小奶音又糯又甜:“妈妈,我认识这个字,是霍字!”
满满不甘落后,骄傲地挺起小胸膛,小手指着信纸大声答:“这个是好、孩子、满满和夏夏,妈妈我说的对不对。”
原主从来没有给两小只启蒙,是以,这是他们日常生活中观察学习会的。
“宝贝儿真棒。”姜宁宁一口亲在一只小团子脸上。
两小只的脸颊顷刻爆红,像煮熟的虾米。
他们好喜欢听妈妈叫宝贝儿。
好喜欢妈妈啊……
霍东临不由脚步一顿。
“队长,你家里出什么事了?”
小队成员纷纷围拢过来,一个个表情比他还着急。
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况且,平时霍东临对大家特别照顾。有事第一个往前冲,遇到危险主动断后。
“要不要我爸帮忙?”孙向前问。
霍东临冷酷摇头,“我能处理好,你先带他们回去做汇报。”
军人第一要务是执行命令。
孙向前虽然担心,还是带其他人先离开。
霍东临长腿迈到传达室窗口,回拨电话,接通后说:“我是霍东临,麻烦您通知下家属院301的田翠芬接电话。”
“稍等。”
等待时间有些长,霍东临偏头夹着电话,一边理了理袖口褶皱。
蓝色工服面料柔软,不如军服挺括。
很快,电话那头先响起一阵兵荒马乱的脚步声,紧接着田翠芬尖细的哭嚎声从电话里传出来:“东临,你媳妇带孩子跟人跑了!”
霍东临脑袋里嗡一声响,猛地攥紧拳头。
对于妻子,这么多年下来脑海里只隐约剩下模糊的印象。
他听见自己异常冷静的声音问道:“妈,你先别哭,慢慢说,究竟怎么回事?”
电话那头,田翠芬哭嚎声一顿。
大儿子表现的太平静了,叫人无端心底发慌。
她狠心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眼泪飙上来,按照全家对好的说辞说道:“你弟弟因为抓到姜宁宁偷野男人,反被她诬告偷孩子,当人贩子抓起来了。姜宁宁怕事情败露,于是连夜带孩子们跟野男人私奔。”
“如果姜宁宁被建军抓到在偷人,为什么被抓起来的不是她,反而是建军?”霍东临一句话直指要害。
通奸罪,时下是要坐牢的。
破坏军婚,则罪上加罪!
眸中划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暗光。
田翠芬卡了下壳,大儿子为什么不生气?头顶都戴绿帽子了,还关心这些细节做什么?
“建军撞破奸情后,抱起满满就跑。谁知道满满也是个白眼狼,竟然大喊大叫说他是人贩子……总之,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媳妇偷人了!”
田翠芬粗着嗓子大喊,试图通过冷冰冰的电话,激怒儿子那过于冷静的头脑与理性思维。
“你还记不记得,前几年纺织厂家属院就闹出不少流言,说姜宁宁勾三搭四。
说不定,夏夏和满满也不是你亲生的。
当初你们就睡了一晚姜宁宁就揣上了,她那弱不禁风的体质,腰细屁股小,一看就不是好生养的。”
声音大得透过电话传出,传达室里面的人纷纷竖起耳朵,下巴都要惊掉了。
什么叫媳妇跟人跑了?
一双孩子还不是自己亲生的!
霍队长实惨!
四周的目光太明显,霍东临很难察觉不到,脸上情绪不变,“明天我就申请探亲假,回来处理。”
整件事透着蹊跷,他必须要亲自回去查探。
“别回来!”
田翠芬一颗心差点跳出嗓子眼。
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她连忙补救:“工作更重要,这件事有我和你爸处理呢。你赶紧打离婚报告,休了姜宁宁,妈重新再给你物色一个更漂亮更年轻的……”
“妈,离婚不是小事。就算我不回去,部队也会派人过去如实核查。好,就这么决定了。”霍东临干脆利落地挂断电话。
又冷又硬的声音,跟他这人一样固执。
徒留电话那头的田翠芬慌了神。
部队的离婚手续原来需要这么复杂吗?得抓紧告诉老头子,让他想办法阻止长子回来。
“霍队,你没事吧?”有女同志递过来一张纸,眼里满是同情与不忿。
“你媳妇没福气,是她配不上你。”
霍队长英俊又能干,年年评选先进第一,哪里不比外面那些只会甜言蜜语钻被窝的野男人强?
放着硬件条件这么好的霍东临不要,他媳妇的眼睛是不是瞎了?
基地里好些女同志都在可惜霍东临有媳妇了,要知道他即将离婚,估计得争破头颅打起来。
“霍队长你放心,这件事我们绝对会为你保密的。”
其他人纷纷附议。
霍东临礼貌点头:“谢谢。”
一双黑眸冷清无比,分辨不清情绪。
这些都是战友们的宽慰之词,因为基地的电话基本都是公开的。
谁打过来说什么,接线员不仅听的一清二楚,还会分门别类的记录下来。
尤其是像他这种级别的军官,家庭婚姻情况都要重点关注与考察,接线员估计已经往上报了。
毋庸置疑,媳妇跟人跑了事情,不到明日就会传遍军区。
在一阵复杂的目光中,霍东临抬脚离开传达室。呼吸到外面新鲜空气,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来。
其实他内心不如表现出来这般平静。
自己在前方保家卫国,五年不间断做了许多秘密任务,连家都不能回。结果,小家反手被其他人偷了?
霍东临是正常男人,有着基本的尊严。
他妈喜欢夸大事实,应该不至于拿这种事情来糊弄他吧?除非是老糊涂了。但整件事又处处透着蹊跷,刚好这次任务结束了,无论如何必须得想办法回去一趟。
轮船轰鸣着抵达岸边。
远远的,看见第十军海岛基地几个大字。
海员拿着大喇叭走来走去,提醒乘客:“请带好随身物品,准备下船。”
满满眼睛骤然一亮,跟妹妹嘀咕两句,蹦蹦跳跳的迈着萝卜腿上前。
不一会儿,手里拿着大喇叭回来。
刚要跟妈妈炫耀,可看到姜宁宁发白的唇色,吓得差点哭了:“妈妈,你脸色有点不好,是不是生病了?”
夏夏紧张地凑上前,学着大人的模样,小手轻轻拍着姜宁宁的后背。
姜宁宁徐徐扯出一个安抚的笑,“妈妈有点晕船,下去走走就没事了。”
两小只不信。
妈妈的脸比浪花还白,根本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满满跑去找海员,得知海岛上有军医。
刚好轮船稳稳靠在岸边,兄妹俩一手牵着姜宁宁,赶紧下船找爸爸。
朱长光缀在后头扛行李。
下船的人多,他被挤在后头走得慢,抬眼一瞧。
两个糯米团子不知道跟姜宁宁说了什么,然后撒开脚丫子狂奔到军区大门口。
夏夏扯起横幅。
满满则站在大石头上,举起大喇叭喊:“黑蛋快出来,我们带你老婆来随军了!”
朱长光脚下一崴,好悬没跌下海里去。
刹那间,黑蛋响彻整个军区。
“妈妈……”
满满再也绷不住情绪,一个箭步冲上前,抱住姜宁宁大腿。
他被人贩子抓住的时候,没有害怕,只担心妹妹和妈妈以后要饿肚子没饭吃怎么办?
可当他听见妈妈的声音,睁开眼睛时,瞧见妈妈不顾危险追在后面,心底才止不住涌出一阵后怕来。
原来……
妈妈真的爱他。
姜宁宁一下子脱了力,身体软坐在地上,反手抱住糯米团子,“别怕,人贩子被妈妈抓住了。”
满满趴在她肩膀上,小手抱着她的脖子。
母子俩生的唇红齿白,抱在一块哭,无声的默默流着眼泪,一下子揪疼了围观群众的心。
“难怪人贩子专挑小娃娃下手,长的跟年画娃娃一样,谁丢了不心疼?”
“人贩子太可恶了,大家把他扭送公安局。”
地上,霍建军肚脐下方某处火辣辣的疼,拼命蜷缩身体,说不出来一个字。
姜宁宁那个女人真凶残,他不过掳走满满,逼迫她跟妈道歉,再交出工作和房子来。
她却要自己断子绝孙!
眼看围观百姓群起激愤,要扭送自己去公安局,霍建军忍着痛爬起来,伸手去抓姜宁宁衣角,“大嫂,我是建……啊啊啊!”
朱长光一脚踩在他手背上,义正言辞地说道:“你个不要脸的人贩子,光天化日之下还敢耍流氓。”
正好公安闻讯赶来,二话不说铐起就走。县里最近严打人贩子,这家伙正好撞在枪口上。
“我不是人贩子,我没有耍流氓。大嫂,我是建军,霍东临弟弟啊……”
正喊的起劲,霍建军被一头按进警车里,拉走了。
姜宁宁迷迷糊糊抬起头来,她刚才好像听见霍东临的名字?估计是幻觉吧。
“同志,请你跟我们回去做笔录。”有位女公安上前两步,目光和善地看向母子俩。
发泄过情绪,满满不好意思地从姜宁宁怀中出来。
他时刻铭记妈妈很脆弱,坚强地擦干眼泪,小大人似地对女公安说道:“漂亮姐姐,你要问就问我吧。请问能不能在这里做笔录,妈妈为了保护我,掌心皮戳破了,要赶紧回去包扎。”
经过满满一提醒,姜宁宁后知后觉发现掌心被竹竿上的毛刺蹭破了皮,大半只手跟馒头似的红肿起来,瞧着触目惊心。
满满眼里重新攒起雾气。
围观的大爷大妈心几乎快软化了。
“我从头见证到尾,能去做笔录,让这对母子先回去吧。”
“我认得他们,这个小孩经常带妹妹在周围捡破烂,爸爸是军人,妈妈身体孱弱卧病在床,住在纺织厂家属院。”
“我也想起来,这对母子生活不容易,爷爷奶奶卷走津贴,妈妈经常要吃药,一家三口常常饿肚子。”
满满:!!
小脸憋的通红,没料到会被这群热心肠的爷爷奶奶当众揭老底。
他埋起头,不敢去看姜宁宁的脸。
因为妈妈曾说过最讨厌爱撒谎的孩子。
他还撒了不止一个谎。
小团子正在忐忑不安,旁边突然响起一阵剧烈的咳嗽声,阵阵咳嗦压不住,仿佛要咳断气去。
“妈妈,你不要有事!”
满满吓的脸色煞白,将嘴唇咬的发白。气自己一语成谶,诅咒妈妈生了病。
姜宁宁趁人不注意,悄悄冲他眨了下眼,然后虚弱地说:“家里有治疗哮喘的药。”
满满:!!!
“妈妈你撑住,我现在就带你回家。”满满反应很快,扶起姜宁宁的手往家赶。
等母子俩走的远一些,人群中,不知哪位大妈爆发出一阵哭腔:“这对母子可真惨呐,摊上这么一个恶婆婆。还有,必须枪毙人贩子!”
母子俩默契地走的更快了。
家属院。
夏夏双手捧着下巴望眼欲穿,两只萝卜腿在高凳上晃啊晃。
听到门锁扭动的声音,鹿眼迸发出一股惊喜。
她跳下板凳,蹦蹦跳跳地迎上去,伸出肉乎乎的小手,“哥哥,妈妈,你们终于回来了。”
小团子奶音乖的不行。
姜宁宁顺势将小团子抱个满怀,从兜里摸出一颗糖,剥开糖纸塞进她嘴里,“夏夏乖乖听妈妈的话,这是奖励。”
嘴巴里是甜甜的奶糖,牛奶香味浓稠的化不开。夏夏惊喜地捂住小嘴儿,她从来没吃过这么美味的糖果。
“妹妹你快下来,妈妈手受伤了。”满满扯了扯妹妹的胖腿,语气里有一丝自己没发现的醋味。
紧接着另一块糖也塞进他口中。
他抬头,看见妈妈正笑盈盈地望着自己。
满满小心翼翼地用舌尖舔了舔,十分珍惜,这股甜味一直蔓延到心底去。
而后想起一件事来,唇角笑容凝固住了,重新变得蔫头耷脑起来。
“对不起妈妈,我跟爷爷奶奶们撒谎了。”
姜宁宁才抱一会儿夏夏,累的不行,趁机把小人儿放下来,拉了跟凳子坐在团子们跟前,“那你能告诉妈妈,为什么想到那种谎话吗?”
满满脑袋几乎埋进胸膛里,声音也低低的:“爷爷奶奶每次总是问妈妈在哪,我不想他们和奶奶一样,总是说妈妈坏话。一楼的黄婶子生病卧床,大院里没人说她懒,所以我才……对不起妈妈,以后我不撒谎了。”
眼前的小团子比姜宁宁想象的更聪慧,心思更缜密。
关键是他才四岁!
“撒谎虽然不对,但你的出发点是好的,所以这次妈妈原谅你。”
满满猛的抬起头来,满眼不可置信。现在这个妈妈太好了,好的不像是真的。
“对了妈妈,刚才二伯来敲门,被隔壁朱奶奶轰走了。”夏夏忽然开口。
这句话宛如平地一声雷。
姜宁宁没料到霍家人居然来的如此之快。
等等。
夏夏二伯好像叫……霍建军?
难怪人贩子眉眼有点熟悉,只是当时情绪冲击太大,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昨天联合邻居暴揍婆母,今日反手将小叔子送进公安局。要是再不走,霍家人能把他们母子三个生吞活剥。
姜宁宁当断则断,柳眉高高扬起来:“东西收拾好没有,一个小时后咱们出发去火车站。”
“为什么还要多等一个小时?”满满表示不解。
姜宁宁故意卖了个关子,“等下你就知道了。”
按照津贴上的地址找过去,不算太难。
关键是姜宁宁一个娇弱美丽的女子,如何拉扯两个四岁孩子千里奔波,路上人贩子多,根本不安全。
但总比留下来,继续被婆家欺负强。
只要田翠芬捏着孝道,在这个上学找工作都看重名声的时代,为了两个孩子,被指责威胁的姜宁宁肯定会乖乖上缴津贴。
思索片刻,朱三叔忽然开口:“左右几天时间,让你长光哥送你们去。”
朱家大媳妇点头附和:“对,他白捡一个岗位,该出出苦力。宁宁,路上不要怕麻烦,东西让他扛,该使唤就使唤。你大哥没脑子,好歹有一身蛮力。”
朱家大哥:“……”
“行,我听三叔安排,那就麻烦长光哥了。”姜宁宁也不矫情推拒。
她这张脸,出门就是祸害。
有熟人帮衬照顾,路上能松快安全些。等到了军区,再好好答谢他。
姜宁宁留下来多坐一会儿,拜托朱婶帮忙看顾房子。
临走前,朱婶打包好三个馒头,又用袋子装了一堆干果零嘴。
这回朱家两个媳妇乐呵呵的,半点意见都没有了。
姜宁宁来时两手空空,去时满载而归。
邻居们见她果然从朱家薅走一堆粮食,吓得纷纷关闭门窗,没了好奇探问的意思。
满满站在板凳上双手叉腰,板起小脸严肃地批评她:“姜同志,你这样做是不对的。朱婶家日子过的不容易,你怎么好意思拿这么多东西回来?”
才说到一半,整个身子忽然腾空。
吓得他双手紧紧圈住姜宁宁的脖颈,如同只炸毛的小猫,浑身上下绷的紧紧的。
母子俩离得格外近,能清晰闻到妈妈身上的皂香味。
满满词语匮乏,唯一能想象得到的形容词是阳光下晾晒的被子,干净清爽,清香温暖。
雪白的小耳朵微微红了。
但他不可能被妈妈的糖衣炮弹给侵蚀,双脚一落地,立马蹦出去几步之遥。
他以为妈妈会生气,没想到她只是用温柔的语气说:“凳子腿不稳,下次别爬那么高。”
满满抿着小嘴儿,小脸蛋纠结了一下,还是没反驳。
姜宁宁气喘吁吁地瘫坐在凳子上,毫无形象可言。小家伙瞧着没几两肉,体重倒是不轻。
这样一点儿不端着的妈妈,莫名让夏夏有股亲近之意,怯生生地询问道:“妈妈,你这么快就回来,是不是赚到钱买车票了?”
满满抬头看过去,心里莫名有一点点的担忧。笨夏夏,钱哪有好赚的,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转念又胡思乱想,如果待会儿她难过的哭了,到底要不要安慰她?
真麻烦,妈妈要是跟从前一样就没有这么多烦恼了。
“我把纺织厂的工作卖了,赚了一千多块钱。你们长光叔明天会跟着一起出发,到时候互相能有个照应。”
姜宁宁语气轻飘飘的,落在糯米团子们耳中不啻于惊天霹雳。
两双黑葡似的大眼睛瞪的浑圆。
为了阻止奶奶抢走岗位,妈妈不惜跳楼明志,转头就这么轻易卖出去了?
“奶奶对这两个岗位势在必得,就算咱们到了军区,只要奶奶打电话哭诉,万一爸爸心软,也要妈妈转让岗位怎么办?换成钱,路上的食宿也不用再发愁。”姜宁宁抬脸朝他们笑。
天仙般的妈妈笑起来如明媚春光,整个房间都变得亮堂。
从前爸爸在兄妹俩眼中是完美无瑕的,可听到爸爸为了尽孝,会帮奶奶一块欺负妈妈,突然对爸爸有点不喜。
满满其实私底下算过去海岛的路费,一块七毛五根本不够。本来他打算带着妹妹,一路捡破烂乞讨过去。
妈妈是大人,肯定知道的比他清楚,才会选择卖掉工作。
她做到方才对自己的那个承诺。
一股酸胀的情绪充斥着胸腔,满满不知道为什么,很讨厌妈妈这种牺牲。
视线不经意间落在她手背上,被飞溅的油渍烫出的一个个红点,经过短短一两小时,变得无比肿胀。
密密麻麻地再次戳在满满心尖上。
忽然跑出家门去,从垃圾袋里翻出一瓶脏兮兮的蛤蜊油,在袖子上擦拭干净后,拿着它跑回家,递到姜宁宁跟前。
手伸出去一半,立马后悔了。
旁边的夏夏同样露出惊恐的神色。
蛤蜊油是从雪地上捡到的,仅仅剩下一个指节那么多。
妈妈从来不允许他们把垃圾带回来,会发脾气,然后整宿整宿的哭。
兄妹俩下意识紧紧挨到一起,睫毛不安地轻颤,准备承接妈妈的怒火。
姜宁宁累的压根没注意到龙凤胎异样的情绪,看见蛤蜊油,直接拿过来涂上。
手背火辣辣的痛感瞬间缓解不少。
“谢谢宝贝。”姜宁宁眉眼都是笑。
两小只面面相觑。
眼眸顿时亮得跟夜空里的星辰般,然后不自觉弯起小嘴儿。
妈妈用了捡来的垃圾居然没生气?
满满别扭地挪开眼。
尽管他不承认,其实他希望妈妈以后一直是今天这样的妈妈。
怀着忐忑又充满期望的心情上床入睡,满满本以为自己睡不着,不曾想躺在硬邦邦的枕头上,很快进入梦乡。
梦里他闻到了肉包子的味道,鸡蛋散发的香气,还有甜滋滋的豆浆……
满满猛的睁开眼,发现枕头流满口水,不好意思地翻了个面。
身侧,妹妹早就起床了,客厅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声。
他想到什么翻身下床,汲着鞋迈着小短腿跑出去一看,空荡荡的家里唯有妹妹坐在桌前,双手捧着个大肉包,乖乖的一小口一小口的吃。
原来不是做梦!
家里居然也会出现大肉包!
满满拼命吞咽口水,仿佛踩在云端上软绵绵的,轻一脚重一脚地走到桌前。
早餐各式双份,热气腾腾,完全就是梦寐以求、想象中有妈妈疼爱照顾的场景。
但是。
只有他和妹妹那份。
一颗心没由来的坠落在地,满满小脸煞白,“姜同志去哪了?”她昨天卖掉工作,是不是盘算好不要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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