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长宁谢晏的其他类型小说《病娇世子追妻,娇蛮郡主难逃掌心姜长宁谢晏 番外》,由网络作家“杰西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三日后,到了约定取画的时间。虽是承安去取的,却是谢晏来送的。姜长宁没想到他会来,忙扑过来。谁知抱的不是他,却是他手里的画。谢晏尴尬地张着手臂,那人却熟视无睹,“姜长宁!”她头也不抬,“嗯?”目不转睛盯着画中,远处群山连绵,云雾缭绕,几只仙鹤翱翔其间。一位老者立于松柏之下,手持书卷,神态安详。姜长宁赞不绝口,又小心翼翼将画轴卷起来,生怕磕了碰了。谢晏在一旁背过身,翻着白眼,学着她夸人的样子,嘴里念念有词。有什么了不起的,他若是好好学上一年,也画得出。撞上姜长宁的眼神,马上恢复人畜无害的笑脸,将手里捏碎的核桃挑出仁儿,喂到她嘴边。姜长宁吃下,才想起问,今日为何有空来送画。谢晏心想,还不是怕她又被酸书生骗了。到嘴边却是,“我想宁宁了。”姜...
《病娇世子追妻,娇蛮郡主难逃掌心姜长宁谢晏 番外》精彩片段
三日后,到了约定取画的时间。
虽是承安去取的,却是谢晏来送的。姜长宁没想到他会来,忙扑过来。谁知抱的不是他,却是他手里的画。
谢晏尴尬地张着手臂,那人却熟视无睹,“姜长宁!”
她头也不抬,“嗯?”
目不转睛盯着画中,远处群山连绵,云雾缭绕,几只仙鹤翱翔其间。一位老者立于松柏之下,手持书卷,神态安详。
姜长宁赞不绝口,又小心翼翼将画轴卷起来,生怕磕了碰了。
谢晏在一旁背过身,翻着白眼,学着她夸人的样子,嘴里念念有词。有什么了不起的,他若是好好学上一年,也画得出。
撞上姜长宁的眼神,马上恢复人畜无害的笑脸,将手里捏碎的核桃挑出仁儿,喂到她嘴边。
姜长宁吃下,才想起问,今日为何有空来送画。
谢晏心想,还不是怕她又被酸书生骗了。到嘴边却是,“我想宁宁了。”
姜长宁似是不信,撇了撇嘴,笑意却达眼底。她想了想,不放心地叮嘱道:“你若有事,就先回去吧。”
凳子还没坐热,拿了画就要赶人走,谢晏自然赖着不走。他拉着姜长宁的手臂摇着,正欲开口,就听到姜长玉的声音。
姜长玉径自走进来,便是瞧见这一幕。
谢晏本来也没打算瞒着他,因此姜长宁怎么抽手都抽不动,索性今日便承认了。
不过,他也是没料到自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是个傻的。
姜长玉上前将二人拉开,一副大家长的作派,训斥道:“哎呀,你们二人不要再打了。”
两人四目相对,眼里有同样的疑惑,他们看着像是在打架吗?
尴尬片刻,谢晏张嘴刚想说什么,就被人在嘴里塞了个杏仁酥,噎得他无法开口。瞧见桌上有茶水,可喝下去才发现是滚烫的。
姜长宁忙让人取了冰块来,谢晏含在嘴里,彻底说不上话了。
姜长玉见状,怕二人再打起来,以免引火烧身,忽然想起自己还有事,临走时还将门带上了。
谢晏负气,坐在榻上不愿理她。想着姜长宁为何不愿在兄长面前承认二人关系,他堂堂世子,有那么见不得人吗?
姜长宁想得却是别的,她戳戳谢晏的腰,将脸凑了过来,“嘴里可有好些?”
谢晏睨她一眼,偏过头去,一热一冷下去,他嘴里都没什么知觉了。
“现在还不是时候同哥哥讲嘛,有些事情还未确定......”
她小嘴一张一合,谢晏全然听不进,一把将人带到自己腿上。
姜长宁刚要张嘴,却被人一个吻堵上,吻到她缴械投降再不挣扎时,嘴里突然多了块冰凉之物。
她睁开眼睛,发觉谢晏正盯着她笑。
她一时羞恼,好似自己刚才的样子都被他看到了。
谢晏作弄道:“可舒服?”
姜长宁摇摇头,想将嘴里的冰块吐出,却因半躺在他身上而动弹不得。
谢晏怕真把她冰着,直接伸手到她嘴边接着,“吐出来。”
姜长宁乖乖将冰块吐出。
她也没挣扎着要起来了,忽然发现谢晏从这个角度看上去,确实小有姿色。当然,她是不会告诉谢晏的。不知是刚才的吻,还是二人的姿势,姜长宁一颗心如小鹿乱撞般。
谢晏想起她前面说的话,“为何说有些事情还未确定?不确定什么?”
姜长宁清了清嗓,“现在说这些,太早了。”
谢晏追问:“你不确定我的心意?还是不确定自己的心意?”
姜长宁见他急了,才吞吞吐吐道:“我只知你现在待我如何,怎知以后会如何?”
谢晏就差将自己一颗心剖出来给她看了,他喜欢姜长宁,并非一日两日。
他举起手,刚想发誓,就被姜长宁堵住了嘴,“你给我的话本子里说了,男人好的时候发的誓都是做不得数的,你莫要来这套。”
姜长宁打了一巴掌,又给了颗糖,安抚道:“待我从扬州回来,看你表现。若是表现得好,再告诉哥哥也不迟。”
谢晏感觉自己像个讨要名份失败的弃夫,又思及待她去扬州,姜家宗亲怕是要争着为她说媒,万一再碰着个秦郴那样的。
事实证明,谢晏的推测不无道理。
他去拜见姜仲安时,就听闻了此事。说是长宁到了婚嫁年纪,姜氏一族中有不少好儿郎,等着她回去相看。若是成了,那便是亲上加亲。
当天回去,他便收拾好了行装。
姜长宁第二日还未上路,他已出现在了长公主府门口。
众人皆惊讶不已,他只找了个理由,说官家安排他秘密出京,恰巧顺路。既如此,他便与长宁妹妹同行,也好保护她。
姜仲安本就不放心她一人出行,得知谢晏可以同行,欢欢喜喜送二人到了城门口,交代了好些话才走。
长公主放心不下自己宝贝女儿,安排了一组家丁和侍卫,人多眼杂,谢晏不好明目张胆同姜长宁一辆马车,只得骑着马,慢慢悠悠跟在她马车旁。
姜长宁撩起帘子,便对上他得逞的眼神,好似占了多大的便宜。
“你跟来做甚?”
谢晏歪着头,眼波流转,嘴里说着放荡之词,“自然是来向郡主讨要名份。”
姜长宁低声骂道:“无赖!”
放下帘子,却也笑了起来。能同他日日相见,自然是好的,也不必忧心路途遥远太过无聊了。
到了城外驿站歇脚,谢晏将她扶下马车。也不知是故意还是心有灵犀,二人今日都穿了靛蓝,又不想暴露身份,衣着打扮都从简了。
他知姜长宁爱干净,将承安提前擦干净的座位,又重新擦了一遍。
手指蹭了下,无灰,姜长宁满意落座。
承安也没料到自家世子都被训成这副样子了,抬头问天:这还是他那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世子吗?
店家看着二人的穿着,倒像是富贵人家的新婚夫妇。一碟碟小菜端上,热络地聊起,“官人和娘子成婚不久吧?”
谢晏闻言,挑着眉看向姜长宁,嘴角都要咧到耳朵根了,“店家好眼力!你说,我与娘子是不是十分般配?”
姜长宁羞红了脸,想解释又无从开口。在桌下踢了他一脚,又恶狠狠地瞪着他。
店家是个会做生意的,“官人与娘子是千分万分的般配。”
待“官人与娘子”走后,店家才发现桌上整整齐齐摞了六锭银。
琴声太吵,他没听清谢覃的回答,也许谢覃根本没有回答。
酒过三巡,谢娆特地说起两个小辈的婚事,旁敲侧击打听姜仲安的意思。
谢娆与赵芙关系甚密,赵芙都点头了,姜仲安也不好再说什么,何况他原本也没什么意见。把女儿嫁与知根知底、门当户对的谢晏,总比交给不知底细的外人强。只是,二人婚后莫要打架了。
一顿家宴,算是敲定下二人的亲事了。
姜长宁没想到事情进展地如此顺利,看向那人胸有成竹的样子,仿佛早在他的预料之中。
......
当晚,谢覃同谢晏一起回了王府,只是各自骑马,一前一后。
府上向来是冷清清的,赵管家得知王爷回京,忙让人里里外外挂上了红灯笼。
谢晏回府时,险些以为进错门了,而后懂了赵管家的心思。他站在门口思索片刻,最后伸了个懒腰,脚步轻快进了门。
瞅见赵管家时,指了指身后。
赵管家候在门口,见着谢覃下马,激动地热泪盈眶。
谢覃宽慰道:“老赵,一把年纪了,还这么感性。”
赵管家抹了把眼泪,“王爷,终于把您盼回来了,平安就好,平安就好。”
两人站在门前说了许久,谢覃最后才问:“晏儿这几年,可有长进?”
提起谢晏这几年的变化,赵管家止不住的夸赞,也知谢覃想问的其实是——他过得可好?
“世子很好,王爷放心。”
谢覃微微颔首,随后一人回了他三年未进的院中。
一如当年,梨树还在,秋千也还在。
许是喝了酒,又或是触景生情。他进了书房,看着画中的女子,自言自语道:“晏儿如今要娶妻了,是公主家的小郡主长宁,你应该记得的......”
谢晏远远看着书房亮起的烛火,曾几何时,他也是这般,躲在书房对娘亲说话。
那时,娘亲忽然离开王府,没人知道她的踪迹,他哭着求谢覃去找娘亲,换来的是一顿毒打。
恰巧姜长玉兄妹二人来府上找他玩,撞上这一幕,姜长宁大着胆子去拉谢覃的衣角,求他不要再打子恒哥哥了。谢覃这才冷静下来,将他放开。
一想起姜长宁,脚步便不由自主往她那处去。
看到那半开着的窗,谢晏嘴角忍不住笑意,心中想着,定亲后便不用再翻窗了。
刚沐浴完的姜长宁正坐在床边,用帕子绞着头发,见人从窗户翻进来了,也并未抬眼。
“我哥哥说,要把窗子封上。”
谢晏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帕子,又让她伏在自己腿上。
他心情舒畅,不同姜长玉计较,“日后也不用翻了。”
姜长宁掩嘴偷笑,又想起林晚芷即将临盆,随口说起,“也不知我会有个小侄儿还是小侄女。”
谢晏顺口说:“都好。”
姜长宁追问:“那你喜欢小姑娘还是小男孩?”
谢晏想了想,如实说:“都不喜欢。”
姜长宁惊讶地坐起身,“为何?”
衣袍被她头发上的水滴浸湿了,谢晏顺手掸了一下,满不在乎回道:“小孩最是吵闹。”
姜长宁当即垮了脸,“这就是我小时候,你欺负我的理由?”
手里的帕子搭在她头上,轻轻揉了揉,“莫要乱讲,我何时真的欺负过你?”
说着,起身走到柜子旁,想再换条干爽的帕子。
姜长宁指了指,“呐,在最下面一层。”
谢晏蹲下,在最后一层翻了翻,不仅找到帕子,还找到了她先前压箱底的画册。
他好像从没见过,举起晃了晃,疑惑道:“这是我给你淘来的话本子吗?”
连下了几场雨,难得出了太阳。
自那场梦后,姜长宁已在家中避了数日,她日日都在想,如何退亲。
算一算日子,距离秦郴请旨赐婚已过去了大半月,依钦天监所言,九月初十便是二人大婚之日,不足半年。
娘亲赵芙与官家赵呈一母同胞,姜家亦是百年清流世家,当初天子刚即位,恐朝堂不稳,为争取姜家的支持,将亲妹妹嫁与姜家。
虽是联姻,但好在二人婚后情投意合、琴瑟和鸣,生下她与兄长姜长玉。
姜家这样的清流世家,亦有不纳妾的祖训,因而母亲的日子比在宫中更为舒坦。
姜长宁幼时聪明伶俐,讨人喜欢,两岁时便被封了郡主。
每每进宫,官家总赏她些奇珍异宝,常拉着她谈天说地,毫无顾忌。她曾感怀舅父的温情,但母亲总说,生在皇家,没有亲情可言。
官家金口玉言,如今退婚,谈何容易?
姜长宁百无聊赖,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院子里的摇椅上晒太阳。
阳光太过刺眼,她眼睛迷蒙着,隐隐约约看到有人翻过院墙,一跃而下,朝她靠近。
只是,那人不是应当远在西域吗?
她揉了揉眼睛,只见那人一只手掐着腰,气定神闲地看着她,颀长的身影刚巧帮她挡了刺眼的光线。
她诧异,“谢晏,你怎么回来了?”
一月前,谢晏奉官家旨意,作为外史前往西域和谈,签下三年不犯边境之约。
在他离京那日,姜长宁到城门口为他送行,路上遇到了金榜题名的探花郎秦郴。
仅是一瞥,他并未多想。可谁曾想,秦郴便是那日求娶姜长宁。
官家大手一挥,二人定下了婚约。
西域与汴京相距千里,待他收到消息时,已是尘埃落定。
他将西域之事处理好,日夜兼程赶回来。一身的疲惫,在院墙上看到姜长宁后,消散殆尽。
姜长宁从躺椅上起身,扯着他的衣袖,想将人看仔细些。
她惊呼,“谢晏,你是不是事情没办好,偷跑回来的?”
谢晏无可奈何地笑笑,在她心里,他就是这么不靠谱的一个人?
姜长宁被他意味不明的眼神盯得不知所措,这人说是去一两月,怎么半个月就跑回来了。若是被官家知道,又免不了一顿臭骂。
见她一脸无辜,谢晏更是有火无处发,“姜长宁,你没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姜长宁面不改色,像是在说旁人的事,“秦郴……就是那个探花郎。官家为我赐婚了。”
谢晏只觉刺耳,却故作轻松道:“那你想嫁吗?”
对着谢晏,她一向毫无隐瞒,坦白道:“几年前,在景王府上,是他救了我。可前几日,我做了场梦,梦到嫁给他,我父兄惨死。谢晏,你不会也觉得我在说胡话吧?可是那个梦很真。我不敢赌......”
谢晏闻言,笑容戛然而止。看来原本也是想的,如今不想嫁,也只是因为做了场噩梦。
说到底,若不是做了场梦,她已经欢天喜地准备嫁人了。
姜长宁眼神清澈,却笑得苦涩,更令他心痛。短短片刻,已经说服了自己。只要她现在不想嫁,那便好。剩下的事情,都交给他。
看她神色恹恹,谢晏从口袋中掏出一堆西域女子用的东西,丢在她身上。
只见她眉目间有了笑意,“西域的美人儿都用这些吗?”
见她还有心情说笑,他也稍稍放心了,伸手捏着她的脸蛋,“是啊!丑宁宁!”
又取笑她!姜长宁打掉他的手。
低头才发现他衣袍上散落着零星泥点,“你刚回来,还没回府吗?”
谢晏像是被人戳穿了心事,马上起身就要离开,“明日再来看你。”
没等姜长宁反应过来,谢晏怎么翻进来的又怎么翻了出去。
姜长宁看着这院墙,她兄长特地为了“防人”加高过的,看来再加高几分,也难不倒谢晏。
连她自己都没察觉,见过谢晏回来后,她心情好了许多,一扫多日的阴霾,当天晚上难得的胃口大开。
是夜。
青竹把谢晏带来的东西归拢到满满当当的匣子里,“郡主,谢世子待你真好,去哪都给你带礼物。”
姜长宁懒散地倚在床边,细指翻着手里的话本子,“他今日还说我丑呢。”
青竹偷笑,恐怕只有傻郡主还看不出谢世子的心思。
眼看着谢晏瘦了不少,想来是舟车劳顿。
姜长宁叮嘱道:“明日谢晏会来府上。让厨房做些他爱吃的,切记不可放花生。”
说起这个,青竹一拍脑袋,才想起另一件事,“郡主,秦公子的小厮传话,明日秦公子会登门拜访。”
姜长宁翻书的手一顿,恐惧蔓延全身。她躲了这些天,终于还是要面对了。
青竹没看到她的异样,嘴里嘀咕道:“明天府上真是热闹了,谢世子与秦公子都要来。”
她捧起自己的画像,眼眸中顿时闪烁出惊喜。能画出她神韵的画师,牧白还是第一个。
牧白观察着她的反应,见她满意,他也安心了,“姑娘喜欢便好。”
青竹得姜长宁眼神示意,又掏出了一锭金,牧白见此情景,忙向后退。
“姑娘对我恩同再造,怎可再要姑娘的钱?若是姑娘执意要给,那这幅画我就不给姑娘了。”
姜长宁闻言,也不再推拒,她能理解,每个读书人都有自己的傲骨在,尤其是牧白这样有真才实学的,并非都为银钱所驱使。
牧白提起,“今日姑娘来此,是……”
姜长宁反应过来,她是来给臻儿选礼物的,可字画店并未有她要找的。
牧白看她观望小店,忙说:“在下除了字画,对木艺雕刻也有所研究,若是姑娘不嫌,我为姑娘侄儿做一把辟邪的桃木剑。”
公主府从不缺珍稀宝物,桃木剑倒是更为用心,她当即应下了。
牧白想起那日是一位凶神恶煞的侍卫来取画的,想是姑娘不便出门,“两日后姑娘或再派家仆来取。”
姜长宁颔首,“到时我亲自来取。”
青竹适时又将定金奉上,牧白推拒不过,又恐她下次不来了,这才将银钱收下。
他将人送至店门口,犹犹豫豫问道:“唐突了,敢问姑娘芳名?”
“姜长宁。”
牧白长居汴京,又怎会没听过长宁郡主的名号,美得不可方物,性格爽朗,出手阔绰大方,又观其衣着华丽,在贵客云集的春满楼都鲜少见过的布料。
他当下便有了猜测,“姑娘是长宁郡主。”
姜长宁无意隐瞒身份,随即承认了。
待她消失在长街,牧白依旧怔在原地望着。
——
镇北王府。
承安进到书房,又看到谢晏阴沉着脸,想着还是不要让他徒增烦心事了。
谢晏抬眼,不耐烦道:“何事?”
承安定住步子,吞吞吐吐道:“郡主已回府。”
谢晏眉间舒展了些,身子靠在椅背上,“郡主今日可开心?”
承安摸了摸鼻头,眼神游离,“开心,买了好些东西。”
谢晏见他这副样子便觉不妙,“她今日可是见了谁?”
承安垂下头,不敢同他对视,如实说道:“春满楼作画的书生,开了家字画店,郡主在此待了一个时辰。”
还没说完,谢晏已经起身摔门而去了。
此时,姜长宁正悠闲地喝着茶,指挥着下人将她的画像摆放在一个合适的位置。
她正笑得开心,手里的杯盏却被人夺了去。
“出去。”
谢晏对着姜长宁院中的下人平日里多是温和,忽然厉声开口,倒让人都吓了一跳,可还是等着郡主发话。
姜长宁冲她们抬了抬下巴,众人才一一退下。
关上门,她才开口道:“世子好大的威风,跑来我院里吓唬我的人。”
谢晏一进门就瞥见了那墙上的画,心中的醋意又多了几分,当真这么喜欢那书生的才华?若是直接问她,她定更生气。
他语气软了下来,委屈道:“宁宁,我不也是你的人吗?”
姜长宁后退一步,让他扑了个空,“你不是走了吗?还当你真有骨气不再来了。”
谢晏向前进了两步,终是将她攥紧的手心摊开了,放在自己面颊上。
缓缓开口道:“那女子是我娘亲收养的义女,昨日也是收到娘亲的信,才匆匆赶去,还未来得及同你讲。”
姜长宁心头一紧,面色凝重道:“在何处寻到的?”
谢晏将昨日的情形同她一一说明,倒是合理,只是显得她小气了,没听人把话说完就嚷嚷着要退婚。
姜长宁心中气不过,说着就站了起来,“明明是他先动手,竟敢恶人先告状!我也要见官家!”
长公主冷声斥道:“回来!”
姜长宁被吓得一个哆嗦,不可置信地看看娘亲,“娘亲,怎么连你也……”
长公主又何尝不知道?她这个女儿虽任性,可也不会无故生事。
景王分明要借题发挥,她清楚,官家心里更清楚。
姜仲安心中再有不忍,也还是拿出藤条。
“第一下,是要你日后谨言慎行!”
“第二下,是要你不可再生事端。”
“……”
总共打了十下。
姜长宁眼里噙满了泪,可还是咬着牙一声不吭。
姜仲安何尝不心疼?
长公主看着自己宝贝女儿细皮嫩肉的掌心被打得红肿,同样心疼不已。可若是不让她长记性,日后怕是要闯下滔天大祸。
“宁儿,不论对错,闹到官家跟前,就是错了。姜家世代清流,远离朝堂,你父兄也谨小慎微,日后你不可再胡来了。待我与你父亲不在,谁又能护你周全?”
姜长宁委屈得紧,眼看娘亲也不偏帮,心里很是憋屈,更不想再辩解什么了。
长公主看着眼前单纯的女儿,知她不解,只希望她有一日能理解父母的苦心。
和以前一样,打完掌心,还要在祠堂跪上一夜。
期间,兄长嫂嫂来看过她。可言语中除了关心,也全是告诫。
姜长宁充耳不闻,但心如明镜,知晓父母的苦心,若是有一日天下易主,那她的行为则是给家中招惹了一个祸根。
但她也不理解,为何人人都要惧怕景王,这样只会让他更无法无天。
子时。
她跪得有些困倦,窗外窸窸窣窣的声音,让她瞬间惊醒。
昏暗的烛火下,她看清楚翻窗而入的人。
她委屈道:“谢晏,你也是来教训我的吗?”
谢晏走近了些,看她眼圈通红,却无半点儿泪痕。果真是忍着呢。
他跪坐在她面前,拉过她的手,看了个仔细。
姜仲安下手并未留情,看来这次赵芜是真将此事闹大了。
还好林婉芷已经给她上过药了。
谢晏轻轻吹着,“还要疼上两日呢。”
听他说了句人话,姜长宁越发委屈,嘴角一撇,泪珠像断了线似的。
“父亲还是从前那般,打得好疼,娘亲和哥哥也说是我错了,分明是赵芜先拦我的路,为何都要怪我?”
少女的眼泪落在他手背,烫的要命。
他俯下身子,粗粝的指腹擦拭着细嫩脸颊上的泪痕,又轻声哄着,“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
姜长宁抽抽嗒嗒地抬起眼,湿漉漉的,“那我是不是没做错?”
“是。”
谢晏最怕她这样清澈的眼神,她怎么会有错呢?若是说错,那也是旁人的错。
姜长宁想起那场梦里,“是不是我爹爹娘亲都不在了,就没有人能护住我了?”
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头,认真道:“不会的,还有我……与你哥哥。”
他难得有耐心,不厌其烦哄到姜长宁慢慢平复情绪。又像变戏法儿似的,从怀里掏出桂花糕,喂到她嘴边。
姜长宁又惊又喜,她正巧饿了,“这么晚了,你从哪里买的?”
看她香喷喷吃着,谢晏不自觉拨弄起她鬓角的碎发。
转而嘴欠道:“不哭了吗?”
姜长宁瞪他一眼,“你不会专程跑来看我笑话的吧?”
“是啊。”
事实上,他在祠堂陪了整整一宿。
最初一起跪着聊天,从儿时聊到长大,说赵芜小时候就这般烦人。
最后姜长宁靠在他身上睡着了,为了让她舒服些,他搂着她半分也不敢松手。
一直到天蒙蒙亮,他才舍得叫醒姜长宁,自己悄悄从窗户翻走了。
没过半个时辰,青竹就被放了进来,接她回自己院子里。
青竹一脸疼惜,搀扶着她,“郡主受苦了,都怪奴婢那日没拦下你。”
经此一事,她在房里躺了三日。
除了青竹贴心伺候,其他谁来都不见,包括长公主。
赵芙吃了闭门羹,对着姜仲安发了好大的火,怪他下手太狠了,女儿都同他们疏远了。
姜长玉同样吃了闭门羹,又急得抓耳挠腮,跑去找谢晏讲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谢晏听完也没什么反应。
因为他早就知道这件事了。
茶水溢出,烫到指尖,他又想起姜长宁的眼泪。
姜长玉凑到他面前,“想什么呢?”
谢晏回过神,将茶杯推到他手边,“没什么,喝完快些走。”
姜长玉一拍脑袋,想到了什么。
“晚芷帮你把帕子还给向姑娘了,她邀你上巳节一见。”
谢晏:?
姜长玉忽然找到了小妹的开解之法。
前脚从谢晏这里离开,后脚就去了姜长宁院子里,把谢晏与向湄之有约之事,讲给她听。
本想哄妹妹开心,可姜长宁听后,竟没太大表情。
姜长玉鼓起勇气,又问:“宁儿要不要出去走走?哥哥嫂嫂陪你一起。”
姜长宁用扇子挡着脸,闷声道:“不去。”
想不通,实在是想不通!往日她最爱八卦谢晏的风流事,这回竟也不感兴趣了。看来是真被父亲伤了心……
待姜长玉走后,姜长宁才贼头贼脑地从身后掏出一本书,是谢晏怕她无聊,特地给她带的话本子。
尽是些男欢女爱的故事,俗气但爱看,每每看到书中人相恋的情节,都惹得毫无感情经验的她红了脸。
她暗自想着,日后也要如书中所写,找一个敬她、爱她、偏袒她的丈夫。自己也绝不会像梦里那般窝囊,任着丈夫欺辱。
然后,她不知怎的想起了谢晏。
默默在心里记下:万不可找这种整天和自己斗嘴的人。
远在城外的谢晏,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他悄悄潜入了赵芜郊外的山庄,却发现此人的伤并无大碍,他原本还纳闷,姜长宁力气不大,怎会将他伤得下不了床?
既然都在官家面前自称伤筋动骨了,那便好好让赵芜体验一下。
他不想将祸事引到姜长宁身上,承安把事情做得滴水不漏。
只等第二日一早,赵芜才发现自己断了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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