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飞雪,我裹着厚袄子时不时搓着红肿的手,瞧着没几人来买,打算收拾回家。
耳边传来气喘吁吁的声音,声音里似乎还夹杂着颤抖,“姑娘,还有鱼吗?”
我抬头瞧见眼前男子虽容貌姣好,但衣着单薄,嘴唇发紫,紧握拳头试图压下寒风带来的身体颤抖。
“姑娘,姑娘,还卖鱼吗?”
我回过神,轻轻一笑,指着桶里乱蹦的鱼,“卖呀,你想要哪条?”
夫君囊中羞涩,耳朵微微发红,指了指桶中最小一条鱼。
他时常来买鱼,接触甚多,便向我求亲,我们二人顺理成章结为夫妻。
夫君家中只余母亲相依为命,母亲体弱,成婚后我继续当着卖鱼女,养家糊口。
夫君曾将我的手放在唇边吻遍,满眼愧疚:“都是我不好,让夫人这般辛劳,手都粗糙几分。”
我笑着问:“那夫君可会嫌弃?”
夫君眉头紧皱,神色严肃:“夫人这是为我才如此,我怎会嫌弃?”
可如今呢?
是摸过光滑的纤手才觉得我手粗糙吧。
得到过更好的,怎么能知足?
5隔日,婆婆端坐在堂前,眉头打结,眼神如锋利的刀刃从我的发丝划过鞋面,冷哼一声,“你这打扮也不怕堕了我儿名声?
生怕别人不知咱们以前是穷苦人家?”
我满脑疑惑,我们以前不就是穷苦人家,也多亏我有捕鱼杀鱼的手艺,不然早就饿死冻死。
如今不过只是翰林小官,婆婆就摆起了老夫人的架子。
我秉持尊老爱幼、孝敬公婆的原则,垂眸不言。
婆婆似乎不想到此为止,继续指责:“这饭菜都是青菜,肉也仅一道,你就是这样孝顺婆母?”
我抿紧嘴唇,往日也是这样,何况从前还吃不上肉,今日怎得如此挑剔?
故意找事?
门外传来柳儿欢喜的声音:“老夫人,我给你带了燕窝,这燕窝呀滋补养生,对您是极好的。”
只见婆母眉眼舒展,脸上褶皱翘起,“哎,还是柳儿你孝顺,要是你是我……”未尽之言我自是懂得,我心中像是被万千蚂蚁啃咬般,三年的供养竟比不得一顿燕窝。
婆婆瞧着我沉默不言的样子,怒气暴涨:“柳儿花的体己钱,从公中补给柳儿。”
呵花着我的钱,孝敬却是她的,真是可笑又无奈。
“跪祠堂去,跪满一天,今日不必用膳。”
我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