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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告暴君,贵妃说她是你祖宗!后续

杏封锦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他像是光芒一样,为这冰冷阴湿的牢房添一抹暖色。可是,姜妩蹙起眉头,一动不动。对方这种“招之即来”的态度让她觉得不爽。那人的手尴尬悬空许久,没有得到分毫回应,竟也不气。他抽回手,无奈地说:“阿妩,莫要置气。这次你冲动了。入宫之前你明明答应过我,无论如何也会沉住气,不与那暴君起冲突。”“我说过,不会让你等太久,我们很快就会夫妻团聚的。”夫妻团聚?姜妩心头微惊。忽然想起宫女说那暴君好人妻,抢占臣妻。难道这臣妻是我?对面这人就是被抢妻的倒霉蛋?姜妩眼眸微垂,放冷了声音,似是赌气一般说道:“你说我们很快就会团聚,那到底还要多久!”“阿妩,给我一些时间。”他的语气似是乞求。“想要瓦解秦国,推翻这个暴君,绝非易事......阿妩,你一定能理解的吧...

主角:姜妩阿妩   更新:2025-03-25 18:5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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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妩阿妩的其他类型小说《禀告暴君,贵妃说她是你祖宗!后续》,由网络作家“杏封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像是光芒一样,为这冰冷阴湿的牢房添一抹暖色。可是,姜妩蹙起眉头,一动不动。对方这种“招之即来”的态度让她觉得不爽。那人的手尴尬悬空许久,没有得到分毫回应,竟也不气。他抽回手,无奈地说:“阿妩,莫要置气。这次你冲动了。入宫之前你明明答应过我,无论如何也会沉住气,不与那暴君起冲突。”“我说过,不会让你等太久,我们很快就会夫妻团聚的。”夫妻团聚?姜妩心头微惊。忽然想起宫女说那暴君好人妻,抢占臣妻。难道这臣妻是我?对面这人就是被抢妻的倒霉蛋?姜妩眼眸微垂,放冷了声音,似是赌气一般说道:“你说我们很快就会团聚,那到底还要多久!”“阿妩,给我一些时间。”他的语气似是乞求。“想要瓦解秦国,推翻这个暴君,绝非易事......阿妩,你一定能理解的吧...

《禀告暴君,贵妃说她是你祖宗!后续》精彩片段

他像是光芒一样,为这冰冷阴湿的牢房添一抹暖色。
可是,姜妩蹙起眉头,一动不动。
对方这种“招之即来”的态度让她觉得不爽。
那人的手尴尬悬空许久,没有得到分毫回应,竟也不气。
他抽回手,无奈地说:“阿妩,莫要置气。这次你冲动了。入宫之前你明明答应过我,无论如何也会沉住气,不与那暴君起冲突。”
“我说过,不会让你等太久,我们很快就会夫妻团聚的。”
夫妻团聚?
姜妩心头微惊。忽然想起宫女说那暴君好人妻,抢占臣妻。
难道这臣妻是我?对面这人就是被抢妻的倒霉蛋?
姜妩眼眸微垂,放冷了声音,似是赌气一般说道:“你说我们很快就会团聚,那到底还要多久!”
“阿妩,给我一些时间。”他的语气似是乞求。
“想要瓦解秦国,推翻这个暴君,绝非易事......阿妩,你一定能理解的吧?”
什么?他竟然想要捣毁大秦国的根基?要把她大秦的祖宗基业全给掀了!
绝不可以!姜妩“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下一秒他的话立刻让姜妩警惕:“阿妩,不能再等了,我要的东西你拿到了吗?”
她甩开这人的手,转过身去,微恼道:“你告诉我!究竟是暴君贪图我美色将我抢去,还是你在其中推波助澜?”
身后那人的呼吸似乎轻了一瞬。
她继续道:“我都怀疑,是你利用我来实现你的计划!”
此人是狼子野心的奸臣,说不定他的妻子只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
“阿妩......你怎么会这么想我?”
在她惊讶的目光中,谢辞的泪水缓缓滑落清俊的脸庞。
“阿妩,我做一切都是为了你我能够长相厮守!你相信我好不好?”
就算姜妩已经识破了谢辞,但还是被此人深厚的表演功力所吓到。
她只好继续与他虚与委蛇,听他多说一些,才能更好地判断自己的处境。
“阿妩,你且放心。你父亲正在边关领兵,这般紧迫的时候,便是那暴君想要为难你,也会被林老先生劝住的。他是帝师,开皇之乱的时候救过暴君的命,如今那暴君也只肯听听他的劝戒了。”
姜妩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看样子情况比她想象得要复杂得多啊。
姜妩想事情想得太入迷,没发现本欲离开的人停下了脚步,回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他总觉得自己那位刁蛮任性的妻子好像哪里变了......
姜妩没有想到,第二天,她就从宗人府出来了。
养心殿的掌事太监,引着她去往养心殿,路上苦口婆心地劝说道:“娘娘,刚刚林阁老和陛下谈了一个时辰,陛下才答应放您出来,可陛下这个气还没消呢!一会儿您软着点儿,和陛下道个歉,这事儿就算过去了,算老奴求您了。”
林阁老......就是那奸臣口中那位清正之人吧。只是他为帝师,又如何会把那孙子教育成了这副模样?
等回宫之后,得好好了解一下她死后这些年都发生了些什么。
“娘娘,到了。”
掌事太监点头哈腰,那小眼神简直是苦苦哀求,乞求她一会儿千万别作妖。
姜妩直接拂袖步入养心殿。
这次暴君没躺在榻上,趴在书案前,屁股不敢着椅子,昏昏欲睡。
奏折在一旁堆积如山,他理都不理!
姜妩眸色微暗,掩唇狠狠咳了一声。
暴君激灵一下,睁开凤眸,看清眼前的人,立刻拍案而起,怒目而视。
“贵妃,你可知错了?”
姜妩无辜地眨眨眼睛:“臣妾何错之有?”
这反问直接将暴君干懵。
“何错之有?”
暴君仿佛听见了什么笑话一般:“你殴打当今天子,还出言不逊!若是换成别人,朕早将人抽皮剥筋了!”
暴君狠狠瞪她一眼:“你昨日发什么疯?是不是因为朕将你大哥卸职,你心中有气?”
姜妩想起来了这茬,抬眸冷淡地看他一眼。
“你这是什么眼神?”暴君蹙眉。
随后,他忽然勾起笑容,冷哼道:“他当朝顶撞于朕,若是换成别人,朕早将人拉下去砍头了!还是看在贵妃的面子上,朕对待他已经够仁慈了。”
“我长兄为何顶撞陛下?”姜妩问道,“是不是因为陛下为君却霸占臣妻?如此荒唐之事,任何忠良之臣都不会沉默!”
“姜妩?你一个舞刀弄枪的,什么时候也学会了这些文绉绉的说辞?”他凤眸微眯,布满了讽刺,一副桀骜不驯,我行我素的模样。
“朕乃天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天下皆该俯首称臣!”
姜妩:......
“包括你!”
他忽然向姜妩走来。
姜妩微皱眉,一脸莫名其妙。
这孙子虽然皮囊很好,可是被她抽了一顿鞭子,屁股开花,现在走路一瘸一拐的,像一只滑稽的鸭-子。
但是他不这样觉得。
只见这人摆出自以为冷酷邪魅的表情,抬手要勾起她的下颌,与此同时还豪言壮语道:“总有一天,朕会让你心甘情愿地臣服于朕!”
暴君的手指还没碰到她,就被姜妩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打下去。
然后她抬起绣鞋,照着他屁股来了一下。
看来这孙子还是没吃饱苦头啊。
“啊!”暴君发出一声惨叫。
还没好的伤,受这一下简直是酷刑!
“姜妩,朕要杀了你!”
姜妩淡定地扯起一抹冷笑:“刚刚还说要让我心悦诚服,怎么转瞬之间就改了主意?”
对上贵妃美丽的脸庞上轻蔑的眼神,暴君感觉无比刺目。
他的征服欲在膨胀。
姜妩退后一步,扫视着他:“想要征服我,像陛下这般连我的鞭子都躲不过的男人可不行。”
“那你要怎样?”他撇过头去,耳朵是红的,明显面上挂不住。
看来这暴君还有羞耻之心,那就是有救。
“至少陛下要能打过我一个弱质女流吧?”
暴君:......
他色厉内荏:“朕......捏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如今朕只是有伤在身,你等朕将伤养好,一定让你心服口服!”

“多谢王爷关心,臣妾该回宫了。”姜妩欠身一礼。
摄政王黯然:“我随你一道。”
姜妩漠然道:“不必了,丽妃娘娘在外候着,臣妾与她同行即可。”
丽妃听言,立刻从假山后现身:“贵妃娘娘——”
摄政王面色微变,但很快恢复常态,又成那副温润如玉模样:“既如此,本王便告退。”
翌日清晨,姜妩刚梳洗完毕,知礼低声禀报:“娘娘,圣旨到。”
姜妩微顿,待他退出,才对宫女点头示意:“宣。”
一道清脆的诵读声在椒房殿回荡——圣旨褫夺了她协理六宫之权,改由容妃协理。
姜妩接旨谢恩,面上波澜不惊,心下却思量着:太皇太后昨日已经宣布过的旨意,今日又以圣旨形式宣读,显然是要正式废她的权,但没降她贵妃之位。
她轻抚桌上散落的棋子,唇角扬起一抹玩味的笑。既然棋局已开,就看谁能笑到最后了。
姜妩径直踏入太极殿,暴君正在御案前看奏折。
自从知道这位暴君是个幌子之后,姜妩不得不承认,这孙子平时最起码在装模作样上是下过功夫的。
“陛下。”她步履轻快,红裙翩舞。
姬致闻声抬头,那张原本就冷白的脸此刻显得愈发苍白,唇上也无半点血色,眉宇间布满倦态。
姜妩目光微动:“陛下这是怎么了?”
暴君放下朱笔,眼底闪过一丝复杂:“你先坐。”
暴君示意她在榻上坐下,自己也起身走到她身边,沉默片刻才道:“昨夜容妃的父亲入宫求见太皇太后,他是太皇太后的侄子,又出身六部尚书,向来得太皇太后宠爱。现在边关战事吃紧,太皇太后的意思是,希望朕能......处置你。”
姜妩瞳孔骤缩:“处置?什么意思?”
暴君深吸一口气:“杀了你。”
他指尖绞紧袍角,脸色更显阴鸷:“容妃父亲手中有兵力,若朕不照做,他威胁要撤掉驻守边关的兵力。”
姜妩眉头紧蹙:“边关形势真如此不堪?”
暴君冷笑:“呵,若边关真如五品尚书能轻松撤兵的地步,那大秦早就亡了。”
他话锋一转:“朕跟太皇太后说,容妃不是一直想要协理六宫的差事吗,给她便是,这下你在后宫无权无势,不是正好杀杀你的威风?也好歹给她一个交代。”
姜妩眼中划过一丝惊讶——没想到这暴君还有些小聪明。
暴君看到姜妩神情,嗤笑一声:“你以为朕要按太皇太后的意思杀了你?怎么可能?这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
姜妩垂首,眼中却闪烁着锐利的光,“那臣妾是否可以将容妃拉下来,重新夺回这个位置?”
暴君凤眸微眯:“你有何打算?”
“若想拉容妃下马,必要借太皇太后之手。那还得先问陛下,太皇太后最在意什么?”姜妩问道。
暴君指尖轻敲木案,思索片刻,缓缓开口:“太皇太后珍视一件先帝赐下的御香炉,日日不离身。若有闪失,后果不堪设想。”
姜妩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唇角勾起一丝冷笑:“那臣妾便有了主意。”
暴君似有所悟:“你想......”
姜妩轻轻点头:“此事成后,容妃必然身败名裂,到时候臣妾再配合陛下稳固朝局,如何?”
“怎么配合?”暴君饶有兴味地问道。
“在此之前,陛下不妨先学着治理朝政。”姜妩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若陛下能渐渐掌握朝中实权,何必受制于摄政王和太皇太后?”
暴君目光一凛,眸中闪过一丝光彩。
两人正交谈甚欢,忽然听见急促的脚步声。
“娘娘!”知礼急急忙忙赶来,额头见汗,“容妃娘娘正在椒房殿罚人!都快把疏影打死了!”
姜妩脸色骤变,立刻起身:“陛下,臣妾告退。”
姬致冷眸微眯,点了点头。
姜妩匆匆赶回椒房殿,远远就听见啪啪的板子声和凄厉的惨叫。
“贱婢!还敢顶嘴!”
“娘娘息怒!奴婢不敢了!”
“都打了二十大板了,还嘴硬!”
姜妩快步走入大殿,只见疏影趴在地上,背上衣衫已被打烂,血肉模糊。容妃手持戒尺,气势汹汹地站在一旁,身后跟着一个面目阴鸷的嬷嬷。
“住手!”姜妩大喝一声,“你们在做什么?”
容妃闻声转头,看见姜妩,脸上闪过一丝惊慌,很快又转为高傲:“姜妩,你回来得正好。这贱婢出言顶撞本宫,按宫规当处死!”
姜妩冷笑一声,快步走到疏影身边,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疏影,发生何事了?”
疏影满脸泪痕,咬着唇艰难开口:“奴婢不肯照容妃的话去做,所以......”
容妃厉声打断:“放肆!你一个宫女也敢顶撞本宫?本宫现在协理六宫,代太皇太后监管后宫,尔等都当俯首帖耳才是!”
“那容妃娘娘可知,椒房殿的人只听贵妃娘娘一人的命令?”知礼忽然开口,声音坚决。
“岂有此理?”容妃身后的嬷嬷厉声喝道,“现在协理六宫的是我们娘娘!你们都该听令!”
姜妩冷冷一笑:“太皇太后只说了让容妃协理六宫,可没说让容妃擅闯椒房殿,更没说让容妃处死我的人!”
“你——”容妃气得面色铁青,忽然露出一抹阴险的笑,“姜贵妃,听说你打了皇上一顿鞭子?如此大逆不道,本宫今日便替皇上教训教训你!”
姜妩勾了勾唇角:“臣妾是贵妃,你容妃敢动我?”
“哼,你一个罪臣之女,算什么贵妃!”容妃冷笑道,随即转向身边嬷嬷,“刘嬷嬷,拿下她!”
刘嬷嬷阴笑一声,手中忽然多了一样暗器,径直朝姜妩膝盖飞去!
“嘶——”姜妩猝不及防被暗器所伤,膝盖一阵剧痛,整个人跪倒在地。
“你敢!”知礼脸色骤变,上前一步,手已经摸向腰间。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殿外忽然传来一声厉喝:“住手!”
容妃与刘嬷嬷同时回头,只见暴君姬致一袭龙袍,脸色阴沉如水,快步走了进来。

姜妩为暴君默哀,处境真惨,不过也是他自己作的。
太皇太后今天传召她的目的已经达成了,按理来说马上就要撵她走了,姜妩已经做好了爬起来的准备,忽然听见外面一阵兵荒马乱,还有太监尖锐的叫声。
“陛下——您不能进去!”
暴君怎么来了?
姬致硬闯坤宁宫。在他身后跪了一地太监,正因为没有拦住皇帝向太皇太后请罪。
姜妩看着匆匆赶来的姬致,他穿着一身黑金龙袍,眉目深邃,唇红齿白。
他是特意赶来救自己的吗?姜妩觉得有些不真实。
太皇太后显然也是这么认为的,眉头深皱,质问道:“皇帝,你擅闯坤宁宫是要做什么?”
暴君显然不太懂得能屈能伸,也不懂得言语的艺术,很强硬地说道:“来接贵妃。”
很好,刚刚已经打算放她走了的太皇太后重新怒火中烧起来,捡起一旁的茶盏直接向暴君摔过去,震怒道:“你离了她就活不了了是吗?”
暴君闪身一躲,茶盏直接摔碎在他的脚边,除了被茶水溅到了一点儿安然无恙。
姜妩暗骂这孩子就会添乱,暴君忽然走到她身边,拽住她的手腕。
他修长的手指冰冷,用的力气也不小,姜妩感到微微的疼。
暴君丝毫不给太皇太后面子:“太皇太后若没有别的事,朕就将人带走了。”
说完之后,他根本不管太皇太后的脸色,扯着姜妩往外走。
身后传来太皇太后大发雷霆的声音,他却置若罔闻。
姜妩小跑着跟上他的脚步,一路出了坤宁宫。知礼和御书房的掌事太监张公公远远跟着。
姜妩甩开姬致的手:“你怎么来了?”
姬致挑了挑眉头,唇角带着丝丝冷笑:“当然是去救你,伤了朕的龙体,你以为太皇太后会轻易饶过你?”
“在陛下没来之前,太皇太后已经罚完。若是陛下没来,我现在人已经回宫了,如今又惹了太皇太后不快,她定然看我更不顺眼。”姜妩冷哼一声,有些不快。
暴君冷笑一声,不知想到了什么:“你便是天天在她跟前伺候着,她也不会看你顺眼的。”
“你这么擅闯坤宁宫,于礼不合,定然会......”
“怕什么?”暴君懒洋洋地打断了她的话:“无外乎就是御史台上几个折子,说朕不守孝道。呵,他们全都被朕狠狠地打过板子,估计现在也没这个胆子出头。”
暴君这就是妥妥的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他名声不好,恶名昭昭,正常君主生怕史书上留下自己一点点瑕疵,但是暴君不怕,因为他的罪行已经罄竹难书!坏事做尽的他,这么点儿骂名简直如石沉大海,连个浪花都没有。
“陛下为什么会想着来救臣妾?”毕竟她可是结结实实打了暴君一顿鞭子,令他颜面尽失。
姬致居高临下地睨着她,忽然暧昧地说道:“你可是朕最宠爱的贵妃,朕来救你不是应该的吗?”
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姬致这厮真是心肠歹毒!他自己名声烂透不说,还打算营造出对她极其宠爱的假象,把她的名声也搞臭!到时候昏君配妖妃,他们两个一起在史书上挨骂。
什么仇什么怨啊?姜妩翻了个白眼:“陛下有这个闲心算计我,不如好好图谋怎么做一个真正的贤君!”
暴君本就板起的面孔,这下子更冷了。
他一言不发盯着身旁的女人,在冰冷的眸光之下,还藏着复杂的情绪。
过了许久,姜妩最终听到的依旧是他一贯不讨喜的语气:“姜妩,你怎么操心起这些来了?”
姜妩淡淡掀起眼皮:“臣妾这几日左思右想,既然已经是陛下的妃子,那便与陛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陛下有什么意外,我的日子肯定过得不痛快。”
“你这话倒是直白。”暴君也不生气,“等朕死了,摄政王和谢辞你随便选一个,肯定比现在痛快。说不定你喝醉了酒还要拿着鞭子,把朕从皇陵里挖出来鞭尸呢。若非朕抢你入宫,你现在正是新婚宴尔,与谢辞郎情妾意。”
呦,原来暴君自己也知道。甚至提起这些事情的时候他语气平和,根本不生气,还有些坦坦荡荡。
姜妩勾唇冷笑:“等陛下死了,臣妾也是老太婆了,哪里还管什么郎情妾意?陛下活着这段时间,总不会是想要我陪陛下一起受千夫所指吧?”
身后,知礼和张公公跟得远,却不时能听见一句“陛下死了等朕死了”......
两人彼此对视,神情尴尬。
这也是能随便说的吗?而且陛下方才年十有七,如此年轻!离驾鹤西去还很遥远好吗?
暴君心情烦躁:“姜妩,你真是天真。”
他去哪里励精图治?去哪里扭转自己的名声?他只是住在紫禁宫城的精致傀儡,四肢全都绑着线,被人牵引着前进,被人左右着一言一行。
除了作恶、发脾气、穷奢极欲,没有什么是自由的。
姜妩感觉暴君这些年已经被磨得没了什么心气,叹口气:“既然陛下已经没救,不如等下次选秀扩充后宫,诞下皇嗣,悉心培养。”
大号练废了练小号,生个孩子他就可以哪凉快哪待着去了。
现在后宫这些妃嫔全都看不上他,不愿意给他生孩子,只能再选一批新人进来,说不定就有个眼瘸的瞧上他了。
“什么叫作朕没救了?”
“陛下难道有救?”想起这个姜妩心里还有些火气,“陛下为何折辱妃嫔,以至于现在整个后宫闻陛下色变,妃嫔皆不愿侍寝,陛下至今膝下无子!”
暴君挑了挑眉头,冰冷的脸上缓缓荡起一丝笑意:“你是朕的贵妃又不是朕的母妃,怎么天天惦记着朕的孩子?既然贵妃如此操心,不如贵妃和朕生一个吧!”
他说着步步逼近,扯住姜妩的手腕,另一只手正要揽向她腰间。
姜妩忍了又忍,没忍住,直接当场给暴君来了一个擒拿术。
“嘶——”
暴君以极其扭曲的姿势双手被折向后背弓下腰身,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扭到腰了!
姜妩翻了个白眼。
拜托,满宫妃嫔看不上这个孙子,她也看不上好不好?

椒房殿,瑞兽香炉青烟缭绕。
姜妩从罗纱帐中猛然坐起,指尖死死攥住棉被——她分明记得自己寿终正寝,子嗣跪了满殿哭丧,可眼前这双雪白如玉的手,分明属于二八少女!
宫女听见动静,小跑到帐前,轻声唤:“贵妃娘娘,如今已是午时三刻了,您说要去找陛下为大公子求情,差不多该动身了。”
经历了大风大浪的姜妩很快镇定下来,由着这个不认识的宫女扶着她去梳妆。
铜镜中映出了一张娇艳的脸,姜妩瞳孔骤然一缩。
镜中那人模样生得雍容华贵,却又不失娇俏妩媚,皮肤像雪白的绸缎一样能嫩出水来,一看就是娇生惯养的年轻姑娘。
听宫女之言,所以,她这是借尸还魂?还成了贵妃?
姜妩猛然抓住宫女手腕,厉声质问:“如今是哪一年?”
宫女战战兢兢:“大秦庚子三年......”
姜妩心头一沉。
这是她死后二百三十年!
生前,开国皇帝短命,未留子嗣,身为他的原配发妻,她独自支撑秦国十余年,内修德政,外治武功,威加海内,国强民富,天下太平!
想来经过无数年的发展,大秦定然是蒸蒸日上,未来无限可期!
她有些雀跃,激动地问道:“如今我秦国如何?”
宫女咬着唇,被迫回答娘娘奇怪的问题。
她压低了声音:“您还不知道吗?要不是老祖宗给这位陛下攒的本钱够厚,大秦国早就被他败光了!”
这话如同一桶冷水淋头浇下,瞬间冷却了姜妩的热情。
她呕心沥血打下的江山,竟传到了一个败家孙子手里!
宫女“扑通”跪地,眼眶发红:“咱们陛下那妥妥的就是一个暴君!不仅穷奢极欲,外征内敛,还亲小人远贤臣,喜好杀人,还好人妻,霸占臣妻!”
咔嚓!
姜妩生生捏断了梳篦。
镜中美人眉眼含煞,一把扯下墙上乌金鞭。
“走,本宫教他做人!”
宫女骇然抱住她的腿:“娘娘冷静!”
要知道,她家娘娘可是出身将门世家,从小舞刀弄枪作风彪悍,被抢回宫那天扛了一柄长枪立在门口,暴君愣是没敢碰她!
要是让娘娘真去了,他们这椒房殿所有人脑袋都得掉啊!
姜妩不顾身后一群人阻拦,执着乌金鞭,来一个打一个,来一群打一群。
直到一个年轻的小太监出现在她面前。
小太监眉清目秀,竟颇有几分斯文书卷气,唇若樱色淡抿,这一抹阴柔恰好折中。
“娘娘,知礼陪您去。”声音清冽,如清泉流入心间。
姜妩不动声色地打量知礼,对于一个太监取“知礼”这个名字怪怪的。
难不成有故事?
有帮手在,姜妩行进速度愈发快。
养心殿就在咫尺之间,现在只要越过重重禁军便可到达。
就在禁军持刀逼近时,一道清瘦身影倏然挡在姜妩身前。
“谁敢拦住娘娘?”
他背影挺拔如松柏,侍卫们试图推开他,却根本无可奈何!
这个小太监,竟然武功了得?
姜妩目光微闪,暂且压下心中困惑,直接朝养心殿走去。
姜妩一脚踹开养心殿大门,鞭风扫落一地瓷瓶。
穿过明黄色的金绣屏风,一眼看见穿着黑龙锦袍的年轻皇帝懒洋洋靠在榻上,和底下一个谄媚的臣子说着话。
姜妩远远得就听见那奸佞正撺掇着皇帝御驾亲征。
哪有臣子上奏皇帝御驾亲征?这安的什么心?
帝王皮肤冷白,眉宇蔚然而深秀,鼻梁挺翘,唇若含珠,深刻峻冷的美貌,他抬眸看向站在那里的姜妩,眸中流露出诧异。
“贵妃,朕正和朝臣议事,你怎可擅闯?”
“啪!”
黑褐色的长鞭撕-裂空气,狠狠抽在龙袍青年的背上。
给那孙子、佞幸、废物太监都吓了一跳。
皇帝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姜妩手中的鞭子便又落在了他的身上。
“啊——!”
“疯女人!你竟然弑君!”暴君姬致捂着渗血的胳膊踉跄后退。
姜妩反手又是一鞭,绣鞋碾碎地上散落的奏折:“弑君?哀......我这是替大秦列祖列宗教训被不肖子孙!”
她这次下手狠辣十足!足够皇帝在榻上躺半个月,至少一个月屁股不敢着地。
御驾亲征?做梦去吧!我直接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掌事太监被这一幕吓坏,跌坐在地上。
闻声赶来的禁卫军将姜妩团团围住。
皇帝趴在榻上,额上冷汗直冒,痛苦不堪,伸出手指指着姜妩,指尖都疼得哆嗦。
“把她打、打入冷宫......不!押入宗人府!”
贵妃娘娘鞭笞天子的消息传遍六宫。
冷宫偏殿,端妃丢开经卷轻笑:“打得好!那疯子早该有人收拾!”
丽妃摩挲着袖中毒簪,眸光晦暗——
若姜妩真能弑君......这乱局反倒有趣。
被褪去了繁琐珠饰、华美外服的太后娘娘有生以来头一次被关进铁牢。
她看了看自己身后枯黄的稻草,还有头顶上的蜘蛛网,心情很复杂。
虽然身陷囹圄,甚至有可能被暴君砍头,但姜妩却更忧虑大秦国运。
最开始她拿着鞭子冲去养心殿,是被气昏了头。
可是鞭子真的落下,却是不得已而为之,那小皇帝要是真被佞臣撺掇去御驾亲征,身死异乡,那我大秦可真是濒临灭亡之际了。
虽然已经从宫女太监口中得知这孙子是个暴君,可是她没有想到竟能离谱到这种程度!
文不成武不就不说,治国理政也很废柴,驭下能力约等于零,辨别忠奸简直是在为难他!
他最擅长的就是穷奢极欲,真是蠢不可言!
她真是百思不得其解——这孙子是怎么登上皇位的?
莫非孙子他爹也是个瞎眼的玩意儿?
就在这时,姜妩忽然听见牢房外传来轻浅缓慢的脚步声。
她警惕地抬起头,冷不防撞见深青色的衣边一角。
“阿妩。”声线清泠若水,透着一股子凉意。
姜妩终于瞧清了这人。
他穿着深青色绣云纹锦服,一头青丝被玉簪高束。温润如玉的眼眸落在她的身上,眉头轻蹙,似是在为她担心。
姜妩微愣。
这人竟然如此亲昵地唤她的名字?
搞不清状况的她便不动声色。
忽然,那人削白如葱尖的手指从铁门间的空隙伸了进来,明明清淡的声音,却颇有几分引-诱的味道。
“阿妩,你过来。”

“来人,拿下她!”姬致怒喝一声。
姜妩挑眉,面对冲上来的侍卫岿然不动。
殿中侍卫们踌躇不前,贵妃娘娘可不是好惹的主。
知礼挡在姜妩身前:“陛下息怒,娘娘只是——”
“滚开!”暴君眼中几乎喷火,下一刻,殿外传来莺声细语,脚步声轻快——容妃听闻消息赶来了。
姬致眸光闪动,忽地扯住姜妩手腕。他力道奇大,几乎捏碎她的腕骨。姜妩咬唇不出声,只瞪他一眼。
那暴君嘴角微翘,语气阴冷,附耳低语:“贵妃,随朕来。”
姜妩明白他不想让容妃等人抓到把柄,便没反抗,只向知礼使了个眼色。知礼会意,躬身退后,挡住了正要进殿的容妃。
“陛下与贵妃娘娘说话呢,容妃娘娘请回吧。”
容妃远远望见暴君拽着姜妩走向后殿,笑容顿时僵在脸上。
养心殿后阁,姬致松开姜妩的手腕,冷冷看着她:“姜妩,你今日竟敢踹朕?”
姜妩揉着被捏红的手腕,嗤笑道:“陛下本事这般大,不过是被妾身踹了一脚,至于这么小肚鸡肠?”
“你——”姬致眼中怒意翻涌。
姜妩不等他发作,径直走到案边的棋盘前:“陛下,臣妾有意与您合作。”
“合作?”姬致声音里满是冷嘲热讽,“朕凭什么相信你?”
“利益。”姜妩抬眸,“陛下处境艰难,需要帮手。臣妾也不想被宫里这群人摆布,咱们可以合作。”
“就凭你?”姬致环视一周,最后目光落在姜妩身上,“朕听闻你武功高强,可区区一女子,能帮朕什么?朕又如何相信你不是卧底?”
“陛下以为臣妾与何人是一伙?”姜妩轻笑,“若真如此,陛下觉得那人会容忍臣妾公然抽您鞭子吗?”
姬致沉默。
“陛下心里明白,您是被架空的傀儡皇帝。”姜妩声音平静,如刀剜进姬致心里,“但臣妾可以帮您。”
“凭什么?”姬致讥讽,“就凭你脑子转得快,嘴皮子利落?”
姜妩指着眼前棋盘:“不如我们对弈一局,陛下若胜,任凭处置。若陛下输了......”
“朕若输了如何?”
“那陛下就得承认臣妾有助陛下的能力。”
姬致目光微闪,嘴角挂起轻蔑的笑:“可。”
他自小被林阁老培养,棋技极佳,只不过他不显山露水罢了,想来一个武将之女,不会有多高明。
宫女磨墨点灯,暴君已然坐不住了。
他和姜妩对弈的第七局,又输了。
姬致盯着那片狼藉的棋盘,姜妩指尖拨弄着白子,唇角含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窗外已然暮色四合,灯烛渐次点起。
姬致内心烦躁至极,对面的女人精通棋艺,时而温婉落子如珠玑,时而激进如出闸猛虎,几乎把他每一步都算计在内。
更让他心惊的是,她看穿了他每一步伪装的懦弱。
姬致额角青筋暴起,忽然把棋盘掀翻在地,黑白棋子如雨落下,在地板上弹跳出清脆声响。
“朕让你的!”暴君恼羞成怒。
姜妩望着那些滚落的棋子,轻叹:“陛下,您这是在欺骗自己。”
姬致死死盯着她,那双凤眸里暗流涌动。
“陛下,您其实聪慧过人,只是被困在这紫禁城中太久,像笼中困兽,渐渐迷失了自己。”姜妩声音忽然柔和,语气却丝毫不退让,“摄政王以为您是个乖巧的傀儡,容您暴虐成性、骄奢放逸,因为这样您永远威胁不到他的权势。可臣妾知道,您并非真的无能。”
姬致喉结滚动,眸光闪烁。
姜妩忽然倾身向前:“暴君之名,不过是个护身符罢了。陛下若真要做个明君,摄政王第一个不答应。”
养心殿外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声响,打断了两人对峙。
丽妃站在殿外,眼眶通红:“陛下,妾身求见!”
姜妩听出她声音中的焦急,心下了然——这丽妃怕是以为自己被迫侍寝,要被强取豪夺,特来解救。
好个姐妹情深,姜妩心头一暖。
殿外又传来一阵躁动,这次是摄政王驾到了。
姬致面色一沉,低声咒骂:“阴魂不散,真是烦人!”
男人起身整理衣冠,瞪了姜妩一眼:“你留在这里,别乱动!”
姜妩无所谓般耸耸肩,弯腰开始捡拾散落的棋子。
姬致步出殿门,摄政王姬玄已候在外,一身暗红色锦袍,风姿绰约。
“陛下。”摄政王微微颔首,“边关急报,齐国集结兵马,恐有战事。请陛下移驾议事。”
姬致眉头一皱:“姬玄,这么晚了你不睡觉跑来找朕议事?”
摄政王眸光微闪:“边关事态紧急,臣不敢稍有耽搁。”
“哎,你呀,就是太尽职尽责,搞得朕心里过意不去。”暴君摆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却把摄政王的一缕不自然尽收眼底。
姜妩躲在门后,从缝隙中窥见摄政王那双暗褐色眼眸中一闪而过的阴鸷。
她在想,这人能演多久呢。狼子野心,近乎昭之天下。
丽妃此时凑上前来:“陛下,臣妾这就出寝宫,打扰了。”
“无妨。”姬致随口应道,投给她一个诡异的眼神,随后跟随摄政王离去。
丽妃等人群远去,刚要转身离开,却见摄政王身形一顿,折返回来。她连忙躲到一旁假山后。
摄政王推开半掩着的殿门,看见姜妩正背对着门口,双手拢在袖中。
“小妩。”他轻唤一声。
姜妩缓缓回头,眼中冷漠尽除,饱含疑惑:“王爷怎么回来了?”
摄政王迈步入内,轻叹:“小妩,你可知道外面流言四起,说你对暴君...... 我是说,对陛下不敬,太皇太后已震怒?”
姜妩垂眸:“臣妾知道。”
“你不怕?”
“有王爷在,臣妾有何惧?” 姜妩语带双关。
摄政王眸中闪过欣喜,然而随即又锁眉:“你知道我会保护你,为何非要惹怒陛下?”
“臣妾惹怒陛下,王爷怎得知如此之快?莫非宫里有人向王爷通风报信?”
摄政王目光一凝:“什么意思?”
姜妩浅笑摇头:“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陛下身边竟藏着这样多的耳目,怪不得他越发猜忌。”
“小妩,你今日怎么尽说些怪话,让我很难懂。”摄政王上前一步,手指轻抚她的脸颊,“咱们总角之宴,言笑晏晏,你有心事,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姜妩不着痕迹地避开他的手:“只是些无聊的想法罢了。”
摄政王似有不满,却又克制着自己:“若陛下为难你,你只须传信于我。”
丽妃躲在殿外听得真切,心头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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