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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刺全文南潇陈砚

猫燕燕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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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南潇急忙去救,却已经来不及了。眼看着整盒便当汤汤水水,一股脑报废在垃圾桶里,她无奈地皱紧眉头:“你干什么?我还没吃晚饭呢。”“我也没吃饱。”陈砚看了她一眼,径自拉开冰箱,能找到什么食材都一股脑拽了出来。其实也没什么正经东西,除了几个鸡蛋,两根黄瓜,几根火腿肠和一瓶酱菜,还有前天剩下的大半盆冷饭。南潇不经常下厨,能有这些东西剩着就不错了。她平时工作很忙,一直围着陈韵仪的身边转。随叫随到,应酬自然也多。看着陈砚那一副撸胳膊挽袖子,仿佛要亲自下厨的架势,南潇不免目瞪口呆。“你什么时候学的做饭?”陈砚瞪她一眼:“你觉得英/国的菜是人能吃的么?”南潇:......也是。仰望星空的鱼那个梗,估计她这辈子也忘不了。陈砚只花了十分钟时...

主角:南潇陈砚   更新:2025-02-19 17: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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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南潇陈砚的其他类型小说《有刺全文南潇陈砚》,由网络作家“猫燕燕”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哎!你——”南潇急忙去救,却已经来不及了。眼看着整盒便当汤汤水水,一股脑报废在垃圾桶里,她无奈地皱紧眉头:“你干什么?我还没吃晚饭呢。”“我也没吃饱。”陈砚看了她一眼,径自拉开冰箱,能找到什么食材都一股脑拽了出来。其实也没什么正经东西,除了几个鸡蛋,两根黄瓜,几根火腿肠和一瓶酱菜,还有前天剩下的大半盆冷饭。南潇不经常下厨,能有这些东西剩着就不错了。她平时工作很忙,一直围着陈韵仪的身边转。随叫随到,应酬自然也多。看着陈砚那一副撸胳膊挽袖子,仿佛要亲自下厨的架势,南潇不免目瞪口呆。“你什么时候学的做饭?”陈砚瞪她一眼:“你觉得英/国的菜是人能吃的么?”南潇:......也是。仰望星空的鱼那个梗,估计她这辈子也忘不了。陈砚只花了十分钟时...

《有刺全文南潇陈砚》精彩片段

“哎!你——”
南潇急忙去救,却已经来不及了。
眼看着整盒便当汤汤水水,一股脑报废在垃圾桶里,她无奈地皱紧眉头:“你干什么?我还没吃晚饭呢。”
“我也没吃饱。”
陈砚看了她一眼,径自拉开冰箱,能找到什么食材都一股脑拽了出来。
其实也没什么正经东西,除了几个鸡蛋,两根黄瓜,几根火腿肠和一瓶酱菜,还有前天剩下的大半盆冷饭。
南潇不经常下厨,能有这些东西剩着就不错了。
她平时工作很忙,一直围着陈韵仪的身边转。随叫随到,应酬自然也多。
看着陈砚那一副撸胳膊挽袖子,仿佛要亲自下厨的架势,南潇不免目瞪口呆。
“你什么时候学的做饭?”
陈砚瞪她一眼:“你觉得英/国的菜是人能吃的么?”
南潇:......
也是。仰望星空的鱼那个梗,估计她这辈子也忘不了。
陈砚只花了十分钟时间,就在厨房里爆出一大锅香喷喷的炒饭。
南潇被牵动了味蕾,二话不说便准备好了碗筷。
客厅餐桌这里被冯乔语撞的七零八落,都还没来得及收拾好。
于是两人便一人一碗,直接抱在腿上,坐在复式楼梯上开吃。
就像小时候在陈家大别墅里那样。
只不过那会儿的楼梯宽敞,两个孩子能并肩并着坐,也方便陈砚随时把不爱吃的青椒洋葱黄瓜什么的直接丢进南潇的碗里。
“我妈没给你换个大点的房子?”
这边的公寓虽然也不算小,但复式楼梯只够两个人将将通过,想并排坐着肯定是捉襟见肘了些。
所以南潇端着碗,多上了两层楼梯,直接坐到陈砚的身后。
听陈砚说房子的事,她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已经挺好的了,一百五十多平,够住的了。”
阁楼虽然不大,但采光好,还有露台。
说是送给南潇当嫁妆的,但南潇觉得。如果一个人自由自在地生活在这里,一辈子不结婚其实也蛮好。
陈砚埋头吃饭前,先把黄瓜丁都一个个挑了出来。
南潇有些哭笑不得:既然不爱吃,可以不要放进去嘛。
几年不见,他还跟小时候一样,怪思路。
“你当时为什么不肯跟我一起出国。”
陈砚吃的很快,南潇正琢磨着那一小碟酱菜有没有过期的时候,陈砚这边已经放下了碗。
他回过脸,半个身子倚在楼梯扶手上,头顶水晶射灯打出来的光将他半身笼罩。
南潇看不清他另外半张脸下的表情,只觉得心头微微涟漪咯噔。
“哦,我那会儿刚毕业,陈姨希望我留下在公司多学学。”
“所以,你跟我妈签了多久的卖身契?”
陈砚的眼镜片反着光,骨节分明的手指一推,目光直透直利。
南潇摇摇头:“话也不是这么讲的。”
“我看你舍不得某些人吧。”
陈砚站起身,把碗筷直接留在原地。
没等南潇反应过来,他已经推门出去了。
南潇无奈叹了口气,小时候陈家家教严,吃完了饭碗都要自己送到厨房去的。
每一次,他俩都猜拳,输了的洗两人的碗。
陈砚每次都出拳头,但南潇从来没赢过。
那些,都是心照不宣的规则而已。
南潇从小就懂这个道理,陈少爷的游戏,自己是不能当真的。
他问她签了多久的卖身契?
南潇起身来到书房,拉开抽屉,取出几份劳动合同。
刚毕业的时候签了三年,后来又续了五年。
到明年四月份,刚好到期。
她不是没想过离开陈家的。
......
“所以,你是真的动手把冯乔语给打了?”
陈韵仪被冯家兴师问罪回来。一进办公室,直接把陈砚和南潇拎了进来!
“妈,他欺负潇姐。”
陈砚供认不讳,“他自己出轨在先,跟外围女搞不清楚。还侮辱潇姐,甚至还对您出言不逊呢。”
“潇潇。”陈韵仪转脸看向南潇:“你跟我说实话,到底怎么回事?”

南潇倒吸一口冷气,心中骤然腾起一丝厌恶。
“冯乔语,你干什么!你赶快起来!”
南潇拉他不动,气急一把拽开门:“你给我出去,我们已经分手了,听不懂人话么!”
冯乔语打了个酒嗝,鬼迷日眼地支起身,结果一个踉跄扑到南潇身上。
“我不分手,南潇,我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跟那女的,不过是逢场作戏......”
“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的鬼话么?”
南潇推开男人八爪鱼一样纠缠不休的手,用力将他推开一米之外。
他满口的酒气熏到她了,这种毫无诚意的压迫式求婚,更是恶心到她了。
她跟冯乔语在一块,是陈韵仪牵的线。
今年年初相的亲,说是这冯家在江城也算是有点小头脸的门第户。
虽然南潇的原生家庭差了点,但毕竟是头冠陈家养女的光环。这冯家看在陈太的面子上,多少还是高攀了的。
冯乔语跟南潇同岁,外表看是那种很斯文很踏实的男人。
南潇原本并不反感抵触他,于是答应陈韵仪跟对方试着接触一下看看。
结果还不到两个月,这冯乔语就被临时出差去酒店的南潇捉奸捉了个正着。
南潇不想让陈韵仪难堪,毕竟冯家也是有头脸的人物,结不成亲家也没必要闹得那么不体面。
所以她只是跟冯乔语提了分手,还没有跟陈韵仪坦白因由。
想着等事情慢慢淡了,再找个机会和借口说出来。
没想到这狗男人今天也不知道是发疯还是发情了,在连续轰炸了N天,最终喜提南潇电话微信邮箱拉黑三件套之后,他竟然借着酒劲儿跑上门来。
“潇潇,我是真的很喜欢你的。上次的事真的是意外,我也不知道那女的怎么会到我下榻的酒店来的......我真的,我在认识你之前,只是跟她有过一夜情而已。后来大家早就不来往了。一定是有人给我下套了!”
南潇实在是不想跟他废话了,捉奸在床是一方面,人品存疑是另一方面。
她跟冯乔语相亲的时候,可没听说他以前也会跟朋友去那种地方猎色的。
“你不要再说了,你之前还跟我说你找了以前的老情人,是因为我不愿跟你亲热。现在怎么又变成有人给你下套了?冯乔语,如果连你自己都不记得你说的那句话是真的,那我就更不在意了。因为我早就已经跟你没关系了。”
南潇指着敞开的大门:“我给你最后三个数,出去。否则我报警说你私闯民宅,你也不想闹到人尽皆知,两家长辈都觉得面上不好看的地步吧?”
说着,南潇转身来到客厅,抓起茶几上的手机佯装要报警。
“潇潇!别!”
冯乔语急忙跑进来阻止:“我,我只是想过来跟你表明我的心迹......我希望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这是什么药?”
他虽然醉了,还还没有醉到糊涂的程度。
目光落在茶几上搁着的那一盒事后紧急避孕药上,冯乔语一把抓在手里,情绪激动起来。
“你吃事后药?”
“我吃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还我!”
南潇刚才回来,随手把药放在茶几上就去洗澡了。
这会儿她眼看冯乔语捏着药盒大肆叫嚷,作她文章,如何能忍。
“冯乔语,我警告你把药还我!”
“还你?你特么不是黄花大闺女么?”冯乔语冷呸了一声,小人嘴脸立刻暴露无疑,“谈了仨月了,连嘴都不让我亲一下。一转头就不知道跟哪个小畜生上床了?说,你为什么吃这个药,那男的是谁!”
“冯乔语你是不是有病!”南潇气得几乎锉碎后槽牙,“我跟你已经分手了,我爱和谁在一块跟你没关系!”
“行!你不说是吧?”冯乔语露出气急败坏的无赖嘴脸,“你不说,我去问陈姨。我倒要问问她们陈家,一个登不得台面的养女,怎就包装得跟个金枝玉叶似的?还黄花闺女?我看你养父养母这一家子,也不知道你这颗掌上明珠,早在背地里干出这么多丢人现眼勾当吧!”
话音未落,只听嘭的一声巨响,冯乔语整个人跟惯性弹簧一样斜飞了出去。
他腰上挨的那一脚可不轻,仿佛直接揣椎骨上了。
而站在他身后踹出这一脚的人,正是陈砚。
“嘴巴放干净点。”

“陈砚?你怎么在这儿?”
南潇十分意外。
公寓楼下的大门有呼叫门禁,他进不去里面,就站在外面淋到现在。这么大的雨,连伞都没打。
此时此刻,陈砚的眼镜上全都是水雾,他用单手擦了一下,目光盯着远去的那辆私家车,微微暗沉几分。
没看见车里的是谁,但看清轮廓是个男人。
心里骤然腾起莫名的怒火,淋雨,湿冷,加上久久联系不到南潇的烦躁。
陈砚冷冷一牵嘴角:“你说我为什么在这儿?你一直不接电话,我以为你被姓冯的纠缠,”
南潇心头一漪,其实陈砚说的也不算错。她本来就是被“姓冯的”纠缠,只不过不是冯乔语,而是冯诗语。
不过这一次,她亲手把人给揍了。
“我没事,没看手机。”
“两个小时不看一下手机?”陈砚呵笑一声,“跟谁吃饭聊的这么专注?”
南潇抿了下唇,摇头:“上楼再说吧,你浑身都湿透了。”
她刷了门禁卡,带陈砚一起进了公寓楼。
电梯厢里空间逼仄,她闻到陈砚身上有酒味。
他下午出去喝了酒,眼白周围里红红的。
其实陈砚酒量不太行,大多数场合都不会主动喝。
圈子里人也都知道,当然也没有人敢灌陈家小公子的酒。
南潇只知道他会在特别高兴或特别郁闷的时候喝点。
今天他去见了那一帮兄弟,把徐宁月也一起带上了,总归是因为高兴,而不会是因为郁闷吧。
电梯摇晃到顶层,门开时,陈砚的脚下踉跄了一步。
下巴磕在南潇的肩膀上,整个胸膛紧紧贴住她的背。
他的鼻息凑在南潇脖颈处,蜷曲的一丝长发飘进了陈砚的唇间。
南潇说了句当心,刚想转身,却被陈砚一步上前压出电梯。
砰的一声,拥压在走廊的墙壁上。
“刚才那个男的,是谁?”
陈砚凑近咫尺,鼻腔里的呼吸阵阵腾起热息。
他嘴角还噙着南潇那一丝头发,微阖微张着唇齿,眼神侵略又迷离。
“没谁,朋友。”
南潇不想跟陈砚解释太多的,他醉酒后劲厉害,上头的时候没什么酒品可言。
想当初他出国前也是喝的醉醉的,一股子少年血气方刚的莽劲儿冲上来,逼得南潇束了手。
“非得在垃圾堆里找男人?教训还没吃够?”
陈砚的胸膛贴上来,雨水打透的衬衫下,肌肤坚实又滚烫。
他故意把右手从南潇的脑后插下去,五指在她的秀发里一梳,那一头整齐的发髻被他生生弄乱。
揪出来那一缕斜挂在南潇精致的脸庞一侧,发梢漾在她白皙蜿蜒的脖颈下,锁骨上。
之前吻痕的地方早已消退,被她自己用刀刮伤的那块痕迹已经褪了结痂,长出红嫩的新肉。
陈砚眯着眼睛长吸一口气,他抓着南潇的双肩,低头。
却在即将接触之前,感受到了南潇一丝强拒的颤抖。
他犹豫了一下,松开力道,不想让她再弄伤自己了。
“你不会是想再来一刀吧?”
陈砚从南潇紧闭的眼睛里读出决绝。
“不会。”
南潇睁开双眼,淡淡摇了摇头:“我可以说是刚才的朋友。”
她已经跟冯乔语分手了,有别的男友也不稀奇。
陈砚脸色一沉,喉咙口深深滚动了一下。
“行。”
他一步上前,将南潇的身体重新逼回墙角。
单肘在她头顶撑住,用身高差圈出一个绝对禁锢的领域。
“有人接盘,你就算是怀了我的孩子都不用怕了是吧?”
“陈砚。”南潇偏开眼眸:“你醉了。”
一句醉了,无论是真心还是假意,全都一锅烩了。
陈砚紧绷的身体松弛下来,兴致缺缺然退了下去。
“开门,我洗个澡。”
他收了收呼吸,放开南潇。
......
南潇的淋浴器装在楼上卧室的卫生间里,烧电的,需要等十几分钟水才够热。
她找了条干净的毛巾,让陈砚先把头发擦擦干。
下楼时,看到陈砚已经把湿透的衬衫脱掉了。
赤着上身在观赏鱼缸面前,往里面投着些红红绿绿的鱼食。
加热棒里透着莹莹的光,与客厅昏暗的射灯,一起溶于波动的缸里,将陈砚那张温润精致的脸逆打上一层晦暗不明的光。
他穿衣显挺的身材,在脱衣打赤膊的一瞬间,就好像一头原始的野兽被纵放出笼。
正身两条深壑一样的人鱼线直插入皮带扣两侧,背身精窄的公狗腰处,印一抹暗青色的纹身。
大概有婴儿手臂那么长,是一条深跃入海,灵动飘逸的美人鱼。
这纹身,是他在国外纹的。
前些日子他回来,南潇也是第一次见。
这条美人鱼的纹身也叫她着实被惊艳了一番。
不过,纹身的事不能给陈韵仪知道就是了。
陈砚从小就是品学兼优,待人彬质的样子。
陈韵仪要是知道儿子在国外纹了身,估计要气晕过去。
“你这鱼,一口不吃,挑的很。随主人了。”
陈砚从鱼缸的倒影里看到南潇的身影,放下手心里剩下的那点鱼粮,调侃了一句。
南潇把毛巾挂在陈砚肩上,摇摇头:“金龙鱼是吃肉的,鱼粮不是给它们的。”
她目光往旁边一侧,大鱼缸的旁边,还有个不起眼的小鱼缸。
里面聚了约有二十几条麦穗鱼,银的棕的,灵动游逸。
一道玻璃之隔,天堂与地狱。
“你倒是不觉得残忍?一边是宠物,一边是养份?”
陈砚摘下毛巾,在头发上胡乱擦了几下。
双臂肌肉微颤,掖在裤腰里的那条美人鱼也跟着晃动几下。
与身前鱼缸里的水波相衬,仿佛下一秒就要投身入里——南潇微微失了下神:“物竞天择,自然规律。”
“也是。”
陈砚把毛巾摘下来,打湿的头发这会儿根根起立:“我妈把她喂养长大,不也是等同于拿你来给我做养分的么?”
南潇瞬间脸色一顿,眉头皱紧:“别这么说陈姨。”
叮咚,门铃响了。
南潇觉得很奇怪,这个时间,谁会上门?
难道是物业或邻居?
“哪位?”
她做了个嘘声的动作,示意陈砚别出声。
“潇潇,开下门。”
是陈韵仪!

车行一路,陈砚坐在后排绷着脸,始终不说一句话。
他看起来心情很不好,南潇以为他可能是比较抵触这种最后才被安排通知到的感觉。
于是她只能主动找些话题,比如帮他提前交代些等相亲的事项。
“徐家小姐是A大毕业的,目前MBA在读,她的父亲是跟林叔是校友,家里也是典型一个从商一个从政的组合。徐小姐跟你同岁,性格温柔又健谈——”
“南潇。”
陈砚靠在后车座上,单手搭在车窗边,两个手指随意地搓擦着指甲。
窗大开着,他歪着头,自轻透的眼镜片里瞥看过去,视角落在南潇后侧脸四十五度的地方。
面色潮/红将褪,晕出一抹情欲的滋味。
南潇顿了顿,微微扭头:“怎么?”
“你刚才说什么?”
陈砚弹着两根手指,在膝盖上随意敲着。
南潇一个急刹车,差点闯了红灯。
她的反应,让陈砚有种报复恶作剧得逞之后的快意。
“我只是想让你多了解......”
南潇清了清嗓子。
“是你选的我就要,有什么可了解的?”
陈砚挺直腰背,用力吐息一声,便继续转头到窗外。
南潇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感觉陈砚的情绪似乎更不好了。
他明明是个喜怒从不形于色的人,在长辈老师亲戚宾客面前,从来都是那个知书达理与人为善的公子模样。
只有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脾气特别浑。
南潇明白,谁也不能在所有时间和所有的人面前一直端持着伪装,总有些本性的情绪需要有人接着。
于是她从十三岁起接到二十八岁,三分习惯,五分报答,一分无奈。
还有一分,也可能是爱吧。
她不确定。
车子停在满江红的门口,路上不堵,到的还算早。
南潇翻下遮光板上的小镜子,仔细看了看脖子上,随后从包里拿出一枚创可贴。
陈砚从后座下去,又从副驾驶进来:“别贴了,此地无银。”
南潇并没理睬他,更没有放下手里的动作:“陈姨看到不得了。”
“你就那么怕我妈发现?”
陈砚按住她的手腕,目光玩味又挑衅:“那不如我再给你弄一下,弄一排,跟刮痧似的?”
南潇绷紧神经,生怕他胡闹起来没点分寸。
“你快下去,”她催促道,“等下被人看到了。”
“那你不许贴,就这么露着。让我妈猜去。”
陈砚一把抢过南潇的创可贴,挥指一弹,弹出窗外。
“陈砚!”南潇又气又急:“你别闹了!”
等下跟徐家母女见面,人为客,她们为主。
自己顶着个红痕上去吃饭,不是给人惹笑柄么?
“你快给我捡回来。”南潇咬牙恳求,陈砚扭开头:“近视,夜盲,找不到了。”
“你——”
南潇长出一口气,无奈翻包一顿找。可惜没有别的创可贴了,倒是找到了一把修眉刀。
于是她端了端挡光板上的镜子,揪起脖子上这一小块痧痕,用修眉刀上去猛地一刮——
鲜血瞬间涌出,疼痛是滞后的。
陈砚怔在当场,他足足愣了十秒,才一把冲上去按住南潇的手,同时厉声斥道。
“南潇!你疯了么!”
他双手颤抖,眼尾瞬间泛红:“你他妈的不想做可以不做,犯得着这么狠么!”
然而就在这时,车窗传来一阵敲响。
“潇潇?阿砚?你们在干什么?”
是陈韵仪!

陈砚有着模特架子一样的身材。一八六的身高,黄金比例大长腿。
南潇挑得不算精心,但每一件都能被他穿出十分出色的气质。
便宜了店里那两个发花痴的女营业员,三分真心里夹着七分功利的套路,一场野生时装秀下来,恨不能把陈砚夸到天上去。
“先生再看看这件墨绿色的呢?这件是我们的设计师款,后襟是免烫的材质,垂感特别好,上身特别挺拔。”
“还有这件黑色的,您仔细看,我们家这种设计都是有暗纹的,低调矜贵暗藏玄机——”
“先生身材真好,平时一直有健身习惯吧?一看就是特别自律的。”
陈砚本就是特别友善的性格,待人接物从无贵公子的架子。
别人夸,他就照单收着。别人捧,他也端着谢谢不离口。
这会儿他自顾跟两个营业员聊的火热。南潇站在一旁,心中思绪翻涌,频频走神。
她想,其实也未必一定是徐家小姐。只要陈砚愿意,他是可以和任何人都合得来的。
“南潇,你进来一下。”
试衣间里,陈砚的声音传出,打断南潇的思绪。
两个营业员都站在一边,眼神怪怪地看着南潇。
估计是从他们两人进店的一瞬间,人家就在心里八卦他们的关系了。
见陈砚这会儿大大方方喊南潇进试衣间,人家的表情更怪了。
掀开试衣间的门,南潇像做贼一样溜进去。
“怎么了?”
她压着嗓音。
她问陈砚,叫她进来做什么?
“这件衬衫的下摆刮到西裤了,我解不开。”
陈砚见她畏手缩脚的样子,心中不免抽了一丝玩弄的恶趣味。
他从镜面里剜了一眼,目光落在南潇半红掺白的脸颊上,从容不迫地转过身。
他身上着了一件蛋白紫色的衬衫,两侧袖箍设计。
矜持,禁欲,优雅,知性。
她能想到一切美好的词形容眼前的男人,可此时此刻,却唯独没有办法将目光从他的身上移开。
衬衫下摆的标签塞进皮带里了,可能是卡在拉锁处,也可能是口袋反衬的地方挡住了。
当然也可能,什么都没有,只是陈砚故意的。
他们之间,无论明示还是暗示,永远都是那么的心照不宣。
陈砚轻抬眼镜,嘴角勾弧,让南潇帮他把标签拉出来。
“我手重,拉坏了,要买单的。”
南潇简直哭笑不得。手重能有多重?
更何况,坏了就买下来好了?
几千块的衣服而已,对陈砚来说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消费。
“其实,你穿着也挺合适的,买下来就行了。”
南潇的手心有点生汗。
“合适的东西多了,可我未必喜欢。”
陈砚偏了下脑袋,好整以暇地看着南潇。
“怎么?”
南潇了解陈砚,这股子劲儿一上头,不达目的是不罢休的。
“知道了。”
......
陈砚他不喜欢南潇总是把长发盘得这么一丝不苟,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干练,利落,强大,独立。所有一切能形容这个女人厉害的品质的词汇,只会让陈砚觉得她距离自己越来越远。
外面的营业员忍不住开始蛐蛐议论。
一个说,你看我就说她俩是情侣吧?
另一个却依然坚持着自己的观点——
“不可能吧?那个女的看起来比男的大呢,而且一点亲密举动都没有,手都没碰过一下。”
“大怎么了?现在都流行姐弟恋。不过我倒觉得,他俩的关系更像是那种——就你懂得,女强人嘛,身边都会包个小鲜肉什么的。”
“你要这么说,我觉得也挺有可能的。要不咱俩等会儿看看,你看是不是这女的掏钱买单?”
南潇已经尽力叫自己不分心了,用力深缓了一口气,她的心情真的已经沮丧到了极点。
“要不,算了吧。行么?”
她抬头时,看到陈砚已经自顾穿好了衣裤。
他换回了弄脏的那件衬衫,一言不发地走出试衣间。
“这件,这件,还有里面这件这件——”
此刻他面带微笑,营业员顿时满心期待。
“好的!先生您稍等,我们这就帮您算一下。”
“全都不要。”
陈砚话锋一转,吐出冷冰冰的四个字,直接把那两个女营业员给冻在了原地。
“先生,是......是有什么不满意的么?我们这还有——”
“不必了,我家姐姐最喜欢的是我不穿衣服。”
他抬手一扶眼镜框,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邪笑,大踏步走出店门。
南潇紧跟着追上去,却还是没来得及逃掉那两个营业员的冷嘲热讽。
“什么人啊都是,没钱装什么阔,跑这里来消遣?”
......
车子里,南潇一边对着镜子补唇膏,一边对陈砚说:“你是不是不知道,这家盛光百货前年就被陈姨收购了?”
言外之意,你想惹事,没必要非得在自家公司里惹吧?
然而话音未落,陈砚直接一个电话拨了出去。
“慕叔,和平路上的盛光百货是陈氏集团旗下的吧?我刚测试了一下网络安全,二楼的一家精品男装店内系统存在高风险漏洞。如果可以的话,我建议停业整顿。里面的工作人员,暂时先打回劳务派遣公司。”
南潇:!!!
挂断电话,陈砚好整以暇地看着南潇:“你不在乎是你的事,我可不想被人背后说成是傍富婆的牛郎。做什么样的事,说什么样的话,就要承担什么样的后果。我妈教过你吧?”
南潇哑然失声,心底一阵异样涟漪。
她将手里牛血色的唇膏收起来,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我想,我们不该再这样继续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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