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蒋伯乾蒋仲坤的女频言情小说《顶罪四年,归来后全家跪求原谅by蒋伯乾蒋仲坤》,由网络作家“成不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蒋伯乾还没来得及答话,宋如茜就怒了。她上下打量了一眼简素素,冷声道:“我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原来你已经有相好的了!”“你,闭嘴!”蒋伯乾没想到这个女人还能联想到那方面,思想真是堕落到了极点。他本想和宋如茜划清界限,哪怕是忍些气也无所谓。但侮辱简素素就不行!人家只不过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而已。“好好好,蒋伯乾,长本事了是吧,不仅学会勾搭野女人了,还敢和我吵架?”宋如茜被蒋伯乾的大喝吓了一跳,但很快就回过神来。以前的蒋伯乾懦弱无比,根本不敢在自己面前大呼小叫,谁知短短几年不见,他就性情大变。而且这女娃看上去好像都还没成年吧?他怎么敢下手的!“蒋伯乾,我警告你,别以为出来了就可以为所欲为,引诱未成年女孩,是流氓罪!”宋如茜俨然已经把突然...
《顶罪四年,归来后全家跪求原谅by蒋伯乾蒋仲坤》精彩片段
蒋伯乾还没来得及答话,宋如茜就怒了。
她上下打量了一眼简素素,冷声道:“我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原来你已经有相好的了!”
“你,闭嘴!”
蒋伯乾没想到这个女人还能联想到那方面,思想真是堕落到了极点。
他本想和宋如茜划清界限,哪怕是忍些气也无所谓。
但侮辱简素素就不行!人家只不过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而已。
“好好好,蒋伯乾,长本事了是吧,不仅学会勾搭野女人了,还敢和我吵架?”宋如茜被蒋伯乾的大喝吓了一跳,但很快就回过神来。
以前的蒋伯乾懦弱无比,根本不敢在自己面前大呼小叫,谁知短短几年不见,他就性情大变。
而且这女娃看上去好像都还没成年吧?他怎么敢下手的!
“蒋伯乾,我警告你,别以为出来了就可以为所欲为,引 诱未成年女孩,是流氓罪!”
宋如茜俨然已经把突然出现的简素素当成了蒋伯乾相好。
当然,在她心里已经肯定,是蒋伯乾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才把人家小姑娘给骗了!
一旁的蒋仲坤也阴阳怪气地附和道:“大哥,你可不要重蹈覆辙,现在政府严打,对流氓可是手下不留情的!”
“如果你再被抓进去,我们一家子可怎么办?”
话是这么说,但蒋仲坤却巴不得自己这个“大哥”能马上被派出所的铐走!
“你们,适可而止。”
蒋伯乾深吸一口气,目光如炬地看向两人:“羞辱我可以,但不要牵扯到无辜的人,我虽然算不上什么道德标兵,但还不至于干这么下作的事!”
“她只是我一个朋友的孙女,请注意你们的言辞!”
说罢,蒋伯乾特意转身,对简素素说了声对不起。
这小姑娘单纯可爱,哪里经历过这种阵仗?如果吓坏了她,自己还真没办法和老简交代。
但宋如茜见到蒋伯乾如此维护简素素,心里没来由地涌起一股醋意。
凭什么,明明自己才是蒋伯乾的爱人,他却在一个外人面前斥责自己?
他们之间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宋如茜顿时转移了矛头,直指早已被吓懵了的简素素:“小妹妹,我看你长得还挺标致的,为什么不好好找个年龄相当的小伙子谈对象?”
“你偏偏要来勾引我爱人,这算怎么回事?”
“我告诉你,现在严打不止要抓男流氓,像你这样的女流氓,也是要被枪毙的!”
蒋仲坤也貌似义正言辞地帮腔道:“对啊,小妹妹,不要因为一时的冲动走错路做错事,你这个年纪应该好好学习,不要瞎想这些男女之事。”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就差没有直接把荡 妇这两个字说出来了。
简素素委屈得眼眶红润,不知该怎么反驳。
就在这时,围观的人群中传出一阵骚动。
只见一个穿着深色西装的男子迎面走来,他约莫四十出头的年纪,身材高大,戴着副金丝眼镜,显然是属于那种高知识分子。
“素素,别怕,爸来了。”
简素素终于忍不住扑到对方怀里,低声抽泣起来。
“你们是什么人,居然当众侮辱我的女儿?”
中年男子明显已经知道了刚才发生的一切,马上厉声质问眼前的人。
他的气势让宋如茜有些胆怯,但蒋仲坤却没有察觉到这些细节。
“难道我们说错了,你这个女儿不好好在学校里读书,却在社会上勾引老男人,这是道德败坏!”
“我大哥多老实的人啊,怎么受得了这种诱惑?”
话里行间,似乎已经咬死了蒋伯乾和简素素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
中年男子闻言怒不可遏,大喝道:“简直是放屁!”
“我女儿从小就品学兼优,不可能做出这种事,你这是诽谤造谣!”
“等等,你也是来面试的?”
中年男子不知为何突然知道了蒋仲坤今天来医院的目的。
蒋仲坤也得意了起来:“没错,还算你有点眼力价,我是京大医学院的规培生,今天来这里面试不过是走个流程。”
“过不了多久,我就是这里的正式医生了!”
无论什么时候,太平盛世抑或乱世,医生的待遇都不差。
而在八十年代,医生这份工作更是代表着铁饭碗!
蒋仲坤说完这话,还以为会引来围观者和中年男子的羡慕和崇拜,但没想到结果却截然相反。
“哦,是吗?”中年男子竟然露出了一抹不明意味的笑容。
而那些围观的人,却点破了真相。
“那不巧了吗,这小伙子看着斯斯文文,说话可真狠毒啊,居然敢造院长女儿的谣!”
“这可是简院长啊,他怕是撞到枪口上了。”
“还想进来当医生呢,做梦还差不多!”
原来,这颇有气势的中年男子身份果然不凡,他赫然就是协和医院的院长,简明义!
简明义心疼地摸了摸女儿的头,低声安慰几句。
随即,他的下一句话,就让蒋仲坤如遭雷击。
“我作为协和医院的院长,现在怀疑你的品行有很大问题,所以我会向组织上汇报,建议院党委和其他同事禁止像你这样的人进入单位工作!”
“现在,请你离开这里!”
简明义毫不犹豫地下了逐客令,前面那句话还算是公事公办,但现在他就要真正展现自己的身份地位了。
“不可能......你怎么会是简院长?”蒋仲坤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巧。
自己竟然无意中得罪了未来的领导!
不!
这事已经黄了!
那小姑娘竟然是院长的女儿?!
但她怎么会和蒋伯乾认识,而且好像关系还很不错。
该死,这不是太岁头上动土吗?
虽然协和医院不是简明义的一言堂,但哪怕他一句轻飘飘的话,就可以断送自己进这里工作的机会!
蒋仲坤就像是一只斗败了的鹌鹑,脸色变得惨淡无比。
就算简明义不赶人,他也没脸再留在这里了!
“哼,有什么了不起?”
“我看你们这医院是有名无实,店大欺客!”
而宋如茜的反应却更加令人啼笑皆非,她根本没有要反省的意思,还要叫嚷帮衬蒋仲坤。
一九八一年冬,西北新安煤矿场。
“蒋伯乾,你的劳动改造结束了,收拾收拾行李走吧,你老婆孩子在外头等你呢。”
管教走到蒋伯乾面前:“出去以后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对得起党和国家对你的教育,知道吗?”
蒋伯乾正蹲在地上吃饭,破搪瓷盆里装着几块带着皮的洋芋,一双大手布满冻伤的豁口。
大西北苦寒,他身上却只有一件补丁摞补丁的棉袄,里面不剩多少棉。
内里的劳改服也是破破烂烂,能看见衣裳下面露出几道狰狞疤痕。
周围的犯人听到管教这么说,都艳羡看向他。
蒋伯乾却只是慢吞吞扒着饭,眼神暗淡无光。
直到管教不耐重复一遍,蒋伯乾才回神:“谢谢管教,回去后我一定遵纪守法,好好做人。”
碗里最后一块洋芋吃完,他佝偻着腰跟着管教走出矿场,身后依稀能听见犯人的议论。
“啧,那小子走了,以后没人使唤了。”
“刚来那时候也是个硬骨头,打他还敢还手呢,四年都没人来看过他,现在跟个活死人一样......”
蒋伯乾思绪恍惚。
刚被养父母强迫给弟弟蒋仲坤顶罪时,他一直给老婆宋如茜写信,盼着她能带孩子来看他一眼,哪怕回信报个平安也好。
但这四年,他没收到家里半句问候。
大西北磨光了他心里的委屈和不甘心,回不回那个家,好像就变得不重要了。
他走得很慢,到矿场门口时,正看见宋如茜裹着军大衣站在一辆飞亚达轿车旁边,眉头紧皱。
而女儿蒋乐乐站在她身后踢着雪,脸色不耐,头上的羊角辫规整漂亮,上面还别着个小皇冠。
他走的时候乐乐才四岁,现在已经是八岁的大姑娘,眉眼像极了她妈。
蒋伯乾默不作声走到他们面前时,两人都愣住了。
宋如茜迟疑看着他,显然有点不敢认:“你,你是蒋伯乾?”
她眉头皱的更紧,似乎是在掩饰自己的嫌弃:“知道我们要来接你,你也不说洗个澡换件衣服再出来,就这么跟我们回京市,别人看见了像什么话?”
而蒋乐乐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捂着鼻子夸张开口:“哇!你脏死了臭死了!好恶心!跟路边臭要饭的一样!”
“知道我和妈妈要来接你,你还穿成这样!磨叽了这么久也不知道换件衣服,害得我在外面挨冻,你真讨厌!”
她怒视着他身上沾满煤灰和泥巴的破棉袄,还有下颌乱糟糟的胡子:“这可是妈妈买的新车!你别弄脏了!把衣服拿出来换了再上车!”
蒋伯乾低头看着自己脏破单薄的衣服,再看宋如茜蒋乐乐身上干净漂亮的衣服,的确格格不入。
看见他变成这样,他们第一反应不是心疼,不是问他冷不冷,只是觉得他脏。
以前女儿和妻子嫌弃他,蒋伯乾一定会低三下四哄她们,然后老老实实按她们说的改。
可现在,蒋伯乾不想惯着她们了。
反正他怎么做,她们母女都看不上,他也没法跟他那个学历高、性格好,还斯文爱干净的弟弟蒋仲坤比。
蒋乐乐想要他当爸爸,宋如茜想嫁的人也是他,以前他把她们娘俩当命,但这回差点连命都没了,蒋伯乾也想开了。
“没事,我不坐你们车。”
他收回目光,客客气气看了宋如茜一眼:“你们先回去吧,等我过几天去京市,咱们就去离婚吧。”
宋如茜一愣:“你说什么?离婚?”
蒋伯乾点点头:“孩子归你,我会给抚养费的,也不会来打扰你们。”
这话一出口,宋如茜脸色变得格外难看。
来这边之前,她觉得蒋伯乾见到他们母女俩,要么会激动得语无伦次,要么会抱着女儿东问西问,关心她们母女这四年好不好,顶多是发发牢骚,问她们为什么不来看他。
可他竟然这么平静对她说要离婚!
“蒋伯乾,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么?”
她只觉得他肯定是在闹脾气想让她哄,语气也冷了下来:“你现在刚劳改出来,哪个单位会接收你?要学历没学历,要能耐没能耐,能怎么给我抚养费?”
“别再闹了,去换件衣服跟我回去,爸妈会给想办法给你安排个工作,赚得少点也无所谓,你好好照顾孩子多做家务,我不会说你什么。”
蒋伯乾无声一笑。
明明他不会落到这个地步,现在宋如茜的话,却好像她不嫌弃他,已经算格外开恩。
他忍着胸口绞痛缓慢开口:“可当年考上京大的人是我,本来应该过来劳改的人,应该是蒋仲坤。”
他和宋如茜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两家爸妈都是医院有职称的干部,很小的时候两家就开玩笑说要给他们结娃娃亲。
但他十七岁那年,蒋仲坤忽然找上门,说他才是蒋家亲儿子。
原本他是家里人的心尖肉,也是他们的骄傲,可是蒋仲坤回来之后,蒋伯乾拥有的一切就都“还”给他了。
就连蒋仲坤造成了严重的医疗事故,家里人和宋如茜都要逼着他去顶罪。
连他亲女儿都撒谎,明明那天他特意请假陪着她去游乐园,她却说那个因为蒋仲坤致残的病人,是他操刀治疗的。
宋如茜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蒋乐乐却气急败坏朝他脚腕踹了一脚:“这本来就是你欠小叔的!小叔被你害得在农村长大吃了那么多苦!他那么聪明,要是在城里读书,随随便便就考上京大了!”
“你是不是回去还想找小叔麻烦欺负他?!要是你敢这样做,我就不认你这个爸爸了,还要要爷爷奶奶也不认你!”
八岁的小姑娘力气不大,但那一脚却刚好踢在他受伤的腿上。
蒋伯乾闷哼一声摔倒在地,脸色都有点苍白。
来矿场第一年他就遇上了矿难,差点被砸死在里面,幸好被救出来,只是脚踝的骨头长歪了,一到冬天就刺骨的痛。
现在被踢了一脚,半天都站不起来。
但母女俩都没有搀扶的意思,宋如茜也只是蹙眉看了乐乐一眼:“他毕竟是你爸爸,别这么胡闹。”
而后,宋如茜居高临下看向他:“我可以当你刚刚只是说气话,上车跟我回去,别再闹了,一个大男人这么小家子气,也不嫌难堪?”
“仲坤好不容易回到爸妈身边,要是出个什么意外,爸妈怎么接受得了,他们对你有养育之恩,你本来就该回报,回去之后跟仲坤好好相处,别闹得不可开交。”
蒋伯乾捂着肿痛的脚踝,抬头哑声开口:“宋同 志,你听不懂我说的话吗?我不打算跟你回去,欠蒋家的养育之恩,现在我也还清了。”
两人来到实验室,里面有几个学生正在做实验。
秦雨珑一进门,就跟一个戴着圆框眼镜的女学生打招呼:“刘婷,实验做得怎么样了?”
那个叫刘婷的女生急忙抬头,恭敬地回答:“报告秦老师,对照组样本已经完成培养,数据也记录好了。”
秦雨珑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指着蒋伯乾介绍道:“这是新来的学生蒋伯乾,大家认识一下。”
她又转身对蒋伯乾说:“这些都是我的学生们,你以后要多跟他们交流学习。”
几个学生礼貌地朝蒋伯乾点点头,但眼神中多少还是有些惊讶和不解。
毕竟,在他们这批新生里突然插 进来一个年纪大许多的“师弟”,难免有些不适应。
秦雨珑似乎看出了蒋伯乾的窘迫,于是继续介绍道:“这位是林晓雯,负责管理实验室试剂储藏柜。”
说着,她指了指身旁的短发女生。
林晓雯勉强挤出一个微笑,闷声道:“你好。”
“这位是赵明远,实验做得很不错。”秦雨珑又指向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
赵明远好奇地盯着蒋伯乾,嘴里敷衍地打着招呼:“嗨。”
介绍完毕,秦雨珑领着蒋伯乾走到一排橱柜前,开始讲解各处的用途。
过程中,她始终没有提及蒋伯乾曾经有过的不光彩经历,仿佛这事不存在一般。
蒋伯乾心中暗暗感激,他很清楚,以自己的身份能够重返校园已是难得,如果再被人戳脊梁骨,那就太难堪了。
而秦雨珑,这个初识不久的老师,却已经在不动声色地帮他维护自尊了。
“这里是存档区,重要的实验资料都要保存到这里。”秦雨珑指着橱柜尽头的一个保险箱说,“保管好这里的资料,非常重要。”
蒋伯乾认真地点头:“我知道了,秦老师,我会好好保管的。”
秦雨珑满意地笑了笑,又带着他来到另一侧的展示区。
这里摆放着一些引人注目的实验成果和研究成果,其中有一张海报特别醒目,上面画着一副复杂的人 体解剖图,下面写着“关于血管再生研究”几个大字。
“这是我们近期的一个重要课题,如果能取得突破性进展,必将大大改善当前截肢患者的预后情况。”秦雨珑解释道。
蒋伯乾眼前一亮:“这真是一个伟大的研究!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很想参与到这个项目中。”
秦雨珑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说:“有想法是好事,但是你现在的任务是要尽快掌握现有的医学知识,毕竟,你已经耽误了很多时间......”
蒋伯乾听出了秦雨珑话里的含义,不由得脸色一滞,他知道,自己确实有很多需要补习的地方。
“我会尽快制定一个学习计划,”秦雨珑继续说道,“不过考虑到你的实际情况,我建议你先从基础开始复习,其余的,暂且不要太过焦虑。”
蒋伯乾虚心受教:“是的,秦老师,我明白自己的状况,您说的很有道理,先打好基础,厚积薄发,才是长久之计。”
秦雨珑欣慰地点点头,显然很满意蒋伯乾的觉悟。
她对蒋伯乾的印象不知不觉中有了几分改观,这个年轻人虽然看起来沧桑了些,但却意外地沉稳踏实,懂得戒骄戒躁。
“好的,现在我们要去下一个地方。”秦雨珑带着蒋伯乾离开了实验室。
在路上,蒋伯乾仍在反复思考秦雨珑刚才的那番话。
他意识到,重返校园并不意味着轻松惬意,而是一场全新的挑战和考验。
作为一名曾经的“罪犯”,他要付出的努力比普通学生要多得多。
路上,一个陌生男子拦住了秦雨珑,蒋伯乾识趣地停下脚步,准备等待他们说完。
男子西装革履,头发梳得油光可鉴,一看就是那种喜欢追求时髦的人物。
他对秦雨珑说:“雨珑,周末有空吗?我买了两张音乐剧的票,想约你一起去看。”
秦雨珑的表情有些复杂,似乎有几分无奈,她淡淡地说:“抱歉,我最近忙着项目,实在没精力去做别的事。”
男子不死心地追问道:“真的不考虑一下吗?你知道,咱们两家父母都有这意思,连婚房都给我们准备好了!”
秦雨珑深吸一口气,打断了对方的话:“那是他们的事,我们都是成年人了,不能什么事都依着父母的安排。”
“而且,我现在真的不考虑这些,我只想做点真正有意义的事。”
男子还想说什么,但秦雨珑已经迈开步子朝蒋伯乾走来:“来吧,伯乾,我带你去标本室看看。”
走在路上,蒋伯乾假装好奇地问:“秦老师,刚才那位是?”
秦雨珑叹了口气:“哦,我家里安排的相亲对象。”
“那你怎么不答应呢?我看他条件挺不错的。”蒋伯乾故意装作不懂的样子。
秦雨珑摇摇头:“不过是纨绔子弟罢了,我家那边总喜欢搞这些封建旧习,什么娃娃亲之类的东西。”
“我现在一心就想好好做医学研究,根本没心思找对象。”
蒋伯乾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忽然觉得,面前这位看似温婉柔弱的女青年,其实内心坚强而坚定。
在这个年代,能摆脱家庭安排,追求自己的理想,是需要很大勇气的。
不知不觉间,蒋伯乾对这个名叫秦雨珑的女教师产生了些许敬佩之情。
一天很快过去,傍晚时分,蒋伯乾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简家,刚进门,就看到简正辉正坐在客厅里喝茶。
“回来了?”老人抬起头,温和地问道,“今天去办入学手续顺利吗?”
蒋伯乾略一迟疑,还是如实相告:“嗯,过程是有些曲折,不过最后还是在秦老师的帮助下办妥了。”
简正辉听罢点点头,沉吟片刻后说道:“秦老师,是那位著名的医学博士秦雨珑吧?”
“我听说过她,听说她在年轻一辈里也是佼佼者,能有她照顾你,很好。”
蒋伯乾在老人对面坐下,轻声说:“是的,秦老师不仅医术高超,为人也很和善,只是......”
医院的走廊里,简明义紧跟在侮辱自己女儿的两人身后,目睹他们消失在电梯门后。
转身面对女儿简素素时,他脸上的愤怒仍然未消。
“我们回去吧。”简素素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明显的颤抖。
“素素,对不起,爸爸没能保护好你。”
简素素摇摇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没事的,爸,多亏了蒋叔,不然今天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提到蒋伯乾,简明义这才想起要向他道谢:“对,我们应该感谢这位同 志。”
但,女儿怎么会认识他的?
“同 志,太谢谢你了。”简明义诚恳地说道,“要不是你仗义执言,今天素素的名声就要被那两个人毁了。”
蒋伯乾温和地笑了笑:“简院长不必客气,事情因我而起,我怎么可能坐视不理?”
简明义对她更有好感,坚持要邀请蒋伯乾去家中做客:“蒋医生,今晚务必赏光,就当给我一个面子,好吗?”
蒋伯乾点头,道:“简院长,我得先去看望一下我的女儿,她也在医院做检查,我现在要去确认她的情况。”
简明义恍然大悟,连忙说道:“不知令千金的情况怎么样?”
蒋伯乾的神情立刻变得复杂起来:“是我的女儿蒋乐乐,今年八岁,她患有先天性心脏病,正在接受手术前的观察。”
“好,那你先去看女儿,如果有任何需要,可以找我。”简明义非常理解作为一个父亲爱护女儿的那种感觉。
片刻后。
蒋伯乾走进病房时,看到乐乐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瘦削的脸庞凹陷得更加厉害。
他心头一紧,连忙走到床边握住女儿的手,那只手冰凉而干燥,皮肤薄得仿佛随时都会裂开。
“爸爸......”乐乐勉强睁开眼睛,目光呆滞。
蒋伯乾强忍泪水,轻轻抚摸着女儿的头:“乐乐,爸爸来陪你啦,想不想吃点东西?爸爸去给你弄。”
乐乐微微摇头,声音微弱地说道:“不用了,我已经很饱了。”
蒋伯乾心中一阵刺痛,他很清楚,乐乐不是吃饱了,而是根本吃不下东西。
他看着病床旁边的输液管,暗暗咒骂着妻子宋如茜和他的弟弟蒋仲坤。
这两个不尽责的监护人,究竟是怎么照顾女儿的?
乐乐始终对他保持着一定距离,冷淡疏离的态度令蒋伯乾倍感失落。
现在,更是病成这样。
面对着憔悴的女儿,蒋伯乾心中充满了内疚和自责:“乐乐,爸爸对不起你,爸爸应该更关心你才对。”
他轻声说道,眼中含着泪水。
到底是自己的骨肉,就算乐乐再怎么嫌弃,蒋伯乾也放不下这血浓于水的情感。
乐乐却扭过头去,不愿意看他:“别来了,反正你来也没什么用,还不如让我就这么死掉算了!”
蒋伯乾大惊失色,慌忙抓住女儿的手:“不!乐乐,你不能有这种想法!你一定能够康复的!爸爸一定会找到办法治好你!”
乐乐冷笑一声,声音沙哑而疲惫:“治好我?怎么治?难道你能改变过去发生的一切吗?”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了,宋如茜面色冷漠地去而复返,身后跟着一名年轻的护士。
“乐乐,你怎么又在说胡话了?好好休息知道吗?”
蒋伯乾站起来,皱眉问道:“宋如茜,乐乐的病情又加重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如茜支支吾吾,眼神闪烁:“可能是,是医院的医疗条件不太好。”
“护士小姐,我女儿的病情恶化,是不是因为你们的照料不周?”
护士被蒋伯乾的架势吓了一跳,急忙辩解道:“先生,我们每天都会按时给您女儿测量体温、监测生命体征,食物也都是按照医嘱准备的!”
“是啊,”宋如茜阴阳怪气地插嘴,“就是你们给的食物有问题,说不定里面有毒呢!”
说着,她突然捂住肚子,假装痛苦不堪的样子:“哎哟,我的胃也好疼,肯定是因为喝了你们医院里的水!”
蒋伯乾顿时一头雾水,不明白妻子这是演的哪一出。
但他很快意识到,这或许是宋如茜在借题发挥,发泄对他的不满。
“好了,别闹了。”蒋伯乾不耐烦地说道,“你这样只会伤害到乐乐。”
宋如茜见自己的把戏没能奏效,气急败坏地瞪了丈夫一眼,转身离开了病房。
临走前,她还不忘冲护士大喊一声:“别以为这就结束了!我会投诉你的!”
护士一脸委屈,不知该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指责。
蒋伯乾叹了口气,安慰道:“别放在心上,她也是太关心女儿了,你先出去吧,让我陪乐乐说会儿话。”
护士点点头,也没有太计较。
病房里再次安静下来,只剩下乐乐虚弱的呼吸声,蒋伯乾坐到床边,轻轻握住女儿的手。
“乐乐,听爸爸说,不管发生什么,爸爸都会陪在你身边的,你要振作起来,勇敢面对困难,好吗?”
乐乐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蒋伯乾默默地坐在那里,思绪万千,他不知道未来会如何,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妻子和女儿的关系,但此刻,他只想尽可能地给予女儿支持和温暖。
就在此时,病房的门再次被推开了。
一名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名医生和护士,蒋伯乾认出他是这个科室的主任医师。
“蒋先生,”主任医生神情凝重,“关于您女儿的病情,我们需要召开一次专项会议讨论。”
“不过现在,我们能初步确认的是,您女儿需要尽快进行手术。”
蒋伯乾猛地站了起来,声音因激动而颤抖:“真的吗?需要什么手术?有多大风险?”
主任医生摇摇头,说:“目前我们还不能百分百确定手术效果,但根据目前的病情发展速度来看,再拖下去恐怕......”
他没有说完,但剩下的半句话不言自明。
蒋伯乾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依旧昏睡着的乐乐。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然:“那就做吧,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坐以待毙。”
“命运,应该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他欲言又止,毕竟在简老面前提到那些往事终究有些不合适。
简正辉人老成精,很快就猜到了蒋伯乾的心思。
他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你现在需要的,是在重新学习中找到自信,只要无愧于心,就不必过于在乎别人的眼光。”
蒋伯乾点头称是,又补充道:“我已经下定决心了,要恶补这几年落下的学习时间,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简正辉欣慰地笑了笑:“我相信你能做到,对了,晚饭已经准备好了,等你洗完澡就可以吃。”
蒋伯乾连忙起身:“谢谢您,简老,我这就去洗漱。”
卫生间里,热水哗哗流下。
蒋伯乾站在镜子前,仔细端详着自己略显憔悴的面容,曾几何时,他也意气风发,满怀壮志,而现在却不得不重新开始。
第二天上午,蒋伯乾又来到医院看望自己得了先天性心脏病即将做手术的女儿乐乐。
刚走进病房,他就看到乐乐躺在床上,手里拿着个纸杯,里面似乎是某种汤汁。
“乐乐,爸爸来了!”蒋伯乾强颜欢笑,试图转移女儿的注意力。
谁知乐乐看到他突然脸色大变,一骨碌翻下床,跑到病床的另一侧,怯生生地看着他。
蒋伯乾有些摸不着头脑,正要上前询问,护士推着设备车走了进来。
“蒋先生,您女儿偷喝了混合果糖,现在已经吐了好几次了。”护士一脸无奈地说,“我们正要给她做心电图。”
蒋伯乾顿时如遭雷击,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他颤颤巍巍地抬手,指着乐乐说:“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一再强调,手术前要忌口吗?”
护士耸耸肩:“我劝过很多次,但有些孩子总是抵触心理很严重,有些东西能缓解手术前的紧张情绪,她们自己也控制不住。”
蒋伯乾深深叹了口气,转身去找妻子宋如茜,果然,在病房外的走廊尽头,他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背影。
“宋如茜!”他沉声唤道。
宋如茜闻声回过头,看到他手里拿捏着的纸杯,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但她很快镇定下来,淡定地抢过纸杯扔进了垃圾桶。
“对不起。”宋如茜难得地道歉,“我本来是想让乐乐高兴一点,没想到会弄巧成拙。”
蒋伯乾怒火中烧,却又强忍着怒气说:“你知道乐乐这种情况有多危险吗?怎么能由着她胡闹!”
宋如茜抿了抿嘴唇,有些委屈地说:“我也是没办法啊,医生说要忌口,可是小孩子一听就害怕得不得了。”
“我想着临手术前再让她尝点甜头,谁知......”
就在这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突然插 入:“哟,这么热闹啊?”
蒋伯乾抬眼看去,竟是弟弟蒋仲坤,他穿着一身时髦的夹克外套,吊儿郎当地倚在病房门口。
“你来这里做什么?”蒋伯乾冷冷地质问道。
蒋仲坤漫不经心地摆摆手:“没什么,来看看侄女,毕竟我也是她的叔叔嘛。”
不等蒋伯乾说话,他便夸张地感叹起来:“哎呀,乐乐真是可怜,这么小的年纪就得做心脏手术。”
“不过话说回来,让孩子手术前吃点糖也没什么,有利于缓解紧张情绪嘛!”
宋如茜脸色一变,立刻低下头不敢吱声。
蒋伯乾却气得额头青筋暴起,压低声音喝道:“你懂个屁!这是在拿孩子的生命开玩笑!”
蒋仲坤见状非但不收敛,反而更加得意洋洋:“大哥,你这就是不懂人情世故了。”
“小孩子哪懂什么是心脏病什么是手术啊,给她吃点甜的,起码能让她在手术前放松一点。”
“放屁!”蒋伯乾怒吼一声,“你知道乐乐的情况有多危险吗?吃糖只会加重她的负担!”
蒋仲坤摆出一副无所不知的模样:“不就是个先天性心脏病吗?既然这里的医疗技术那么先进,手术成功的概率肯定很高吧?”
蒋伯乾听得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眼前的这个不学无术的东西,竟然毫无半点同理心和责任心,完全不知道自己刚刚说出口的话有多么可怕和不负责任。
“你他妈的给老子闭嘴!”蒋伯乾再也忍耐不住,一拳狠狠砸在蒋仲坤脸上。
后者猝不及防,被结结实实地打翻在地。
他捂着流血的鼻子,狼狈不堪地爬起来,嘴里骂骂咧咧。
这时,女儿乐乐也从病房里跑出来,拉着蒋伯乾的衣角,瞪着圆溜溜的眼睛问:“爸爸,你们为什么要打架?”
蒋伯乾强忍怒火,蹲下身柔声解释:“乐乐,没事的,我们在玩游戏呢。”
乐乐天真地笑了:“真的吗?游戏最好玩了!那我们一起来玩吧!”
蒋伯乾点点头,顺势转移话题:“好啊,那我们来玩捉迷藏吧,不过你要乖乖听话,做好手术的准备哦。”
乐乐重重地点点头,然后蹦蹦跳跳地跑回病房:“知道了爸爸!我会加油的!”
目送着女儿离开,蒋伯乾的目光黯然。
他转身看着一脸血污的蒋仲坤,声音里充满了厌恶:“滚吧,这里不欢迎你。”
蒋仲坤揉了揉鼻子,轻蔑地瞥了他一眼,然后慢悠悠地离开了。
蒋伯乾的拳头仍然紧握着,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内心的愤怒和无力感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他吞噬。
看来,他劳改的这几年,这个家早就乱成一锅粥了。
身边的病人和家属们,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有几个人甚至悄悄远离了几步,生怕沾染上什么不好的事。
蒋伯乾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他知道,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乐乐还需要他。
重新整理了一下思绪,蒋伯乾转身走向妻子的方向。
无论如何,他都得想办法处理好这件事,这关乎到女儿乐乐的生命!
“宋如茜,”他轻声唤道,“我们能好好谈谈吗?”
宋如茜抬头看向他,眼中闪过一丝不安。
但很快,她就调整好表情,平静地回应:“好,我也想和你聊聊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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