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瑶竹谢离危的其他类型小说《废后嫁王爷,狗皇帝悔哭了!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陈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宋文悦怄气死了,她今日穿着月白长裙,头上戴的珠钗也是当季的新品。虽说素了点,但也挑不出什么错处来。怎么到宋瑶竹的嘴里,就成了“朴素”!她怎么不说自己土包子乍富,没见过世面呢!“自然比不得姐姐得王爷疼爱了。”她强颜欢笑,已经开始后悔凑上来了。今日虽说是上京诗社举办的市集,可因着往年谢离危的参加,让上京诗社在上京文人圈子里十分出名。凡是上京的学子都以加入上京诗社为荣!“王爷您忙去吧,我和妹妹去女宾处坐会儿。”虽然大陈民风开放,但京城这些世家都看重名声,未出阁的女子出门都要戴幂笠或面纱。茶馆今日也分了男宾区和女宾区,只是用了个屏风隔开,做做样子。落了座,也不待宋文悦向她介绍自己的小姐妹们,就听宋瑶竹对彩银道:“你让人去沏茶,记得用我带来的...
《废后嫁王爷,狗皇帝悔哭了!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宋文悦怄气死了,她今日穿着月白长裙,头上戴的珠钗也是当季的新品。虽说素了点,但也挑不出什么错处来。
怎么到宋瑶竹的嘴里,就成了“朴素”!她怎么不说自己土包子乍富,没见过世面呢!
“自然比不得姐姐得王爷疼爱了。”她强颜欢笑,已经开始后悔凑上来了。
今日虽说是上京诗社举办的市集,可因着往年谢离危的参加,让上京诗社在上京文人圈子里十分出名。凡是上京的学子都以加入上京诗社为荣!
“王爷您忙去吧,我和妹妹去女宾处坐会儿。”
虽然大陈民风开放,但京城这些世家都看重名声,未出阁的女子出门都要戴幂笠或面纱。
茶馆今日也分了男宾区和女宾区,只是用了个屏风隔开,做做样子。
落了座,也不待宋文悦向她介绍自己的小姐妹们,就听宋瑶竹对彩银道:“你让人去沏茶,记得用我带来的那套茶具,不要用茶馆里的。”
和宋文悦交好的几个小姐妹们面面相觑。
讲究的贵人们出门确实会自带茶具和茶叶,但她宋瑶竹什么出身?她也敢在他们的面前摆谱了?
真真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不将她们放在眼里了!
“不知道王妃自带了什么茶叶?我们可有口福?”
宋瑶竹噙着温柔的笑,道:“五百两一斤的茶叶,本妃觉得你们可能喝不起。”
众人:“......”
人的嘴,怎么可以说出这样刻薄的话!
宋文悦更是气死了,她想看到的是宋瑶竹被逍遥王折磨得不成人样,而不是她在自己面前炫富!
想想来气,兀自起身道:“我出去透透气。”
几个小姐妹纷纷跟了上去,留下宋瑶竹一个人坐着。
“王妃,咱们这样不太好吧?”彩金小心翼翼地问道。今日王妃非要这么装扮的时候,她就劝过。但王妃执意如此,她也没法子。
她摆了摆,耳语吩咐道:“找个面生的丫鬟跟上去听听她们说什么。”
彩金瞪圆了眼睛,偷......听?
那厢宋文悦和几个小姐妹手挽着手走在院子里,大家都被宋瑶竹那副炫富样气到了。
“之前在你家见到你姐姐的时候,还以为她是个好相与的。怎么现在如此......”
“人家现在是王妃,自然不是我们可以高攀的。”
“不是都说逍遥王心狠手辣,后宅女子少有活着的吗?听说还有直接玩死的,怎么王爷还将她带了出来?”
说话的人压低了嗓音,她也说出了几人心中所想,几人都看向宋文悦。
宋文悦本就不爽,刻薄的话脱口而出:“听母亲说,她和先皇后有几分相似。”
“不会吧!”众人倒吸一口气,旋即有人想起了一桩往事。
“我小的时候听人说,那位扶灵回乡的时候,传出他和尸体共躺一棺的传言。”
“那也太恶心了!”
不仅仅是因为那是尸体,合棺只有夫妻能做,谢离危是谢婉清的弟弟,他此举是在告知世人,他对姐姐心怀不轨吗?
宋文悦也倒吸一口,那岂不是便宜了宋瑶竹!
但她嘴上却说:“这样的话可不能让旁人听了去,王爷和先皇后姐弟情深,皇上亲自褒奖过的。”
人总是对八卦充满无限好奇心,虽然大家面上不显,可重回到位置上后,看宋瑶竹的眼神就不对劲起来。
宋瑶竹知道了她们背后议论自己的话,面上不显地道:“听说今日来的青年才俊不少,不知道几位皇子会不会来呢。”
听到“皇子”两个字,宋文悦敏感地抖了下身子。
是啊,自己若是想要将宋瑶竹重新踩在脚下,就要嫁得比她好才行!
三皇子,是她的机会!
这边的谢离危也坐到了评委的位置上,因着皇上封了他一个“逍遥王”的名号,这些年他过得确实逍遥。
什么诗集雅会都有他的影子,加上他年少成名,不少才子都喜欢和他亲近。他名声不好是在后院的事情上,他们这些读书人都是男人,总不能也被他迫害吧?
所以混着混着,他变成了上京有名的点评家。那些才子都以被他点评两句为荣。
不一会儿就有人出来主持今日的诗集,无非就是指定主题让众人作诗,再叫评委点评。
宋瑶竹对诗无感,她早年的精力都在打天下上,自然没空做风花雪月的事情。
闲着无聊,她四下张望,毫不顾忌地打量身边的夫人小姐们。反正在她们的眼里,她就是个没规矩的乡下人,干脆坐实咯。
这一刻,宋瑶竹觉得放飞自我真是爽呆了!
前世因为谢家嫡女的身份压着,她在外不仅是自己,更是谢家代表,不可让谢家蒙羞,一直克己复礼。
现在没了那些束缚,可不就爽呆了!
忽地,她视线瞟到二楼一处包厢,那包厢开了半扇窗户,站在窗户里的人影叫人看不清晰,但她凭自己对宇文无极的了解判断出,那就是他。
什么诗集,值得他亲自出宫来看?
包厢内的宇文无极视线落在那珠光宝气的女人身上,她如此“盛装”,想不夺目都难。
除了相貌以外,和谢婉清没有半点相似。倒是她身边那个宋四,行为举止都很端庄得体,可惜戴着面纱,瞧不清容貌。
“李维,你说,十几岁的人还能教好吗?”
李维听到皇上这句话,心突突地跳。心想,您别不是想把逍遥王妃掳回皇宫,然后好好调教吧?
这可不兴动臣妻的啊!而且这婚事还是您自己赐的!
“皇上,奴才斗胆说一句,民间有句粗话叫‘狗改不了吃屎’,这人的秉性一旦形成,怕是很难改变。”
李维脊背发凉,这么些年下来,他真是越来越不知道自己这个主子在想什么了。
这可是臣妻啊!您身为臣子表率,您怎么敢的哇!
只见主子沉默良久,还是道:“先见见人吧。”
李维怔愣在原地,见谁?宋三还是宋四?
谢离危怔了一下,手腕已经被她攥住。
方才那一瞬,他好像看见了他阿姐......
宋瑶竹抓过他的手查看伤口,他手面几个关节的地方都破了皮,因为反复清洗,伤口周边的皮泛白而浮起。她心疼地垂下头对着伤口吹了吹,谢离危下意识缩手,却没能抽开。
“王妃,你逾越了。”谢离危冷声道。他不想再从她的身上去找阿姐的影子,那是对阿姐的背叛。
“难道让我就这么看着吗?”宋瑶竹心下来气,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受伤,但是受伤后对伤口不闻不问的态度让她十分恼火。
他怎么能这么不在意自己的身体?
“那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会心疼。”宋瑶竹语气笃定到让谢离危有了一瞬间地恍惚。他起身向前一步,长臂一伸按在书案上,将她禁锢在他和书案之间。
“王妃说什么,本王没听清。”他探下身在她耳边道。
一时间气氛有了点变味。
宋瑶竹也慌了一瞬,旋即意识到谢离危这是在“逼”她离开。
她先前在他面前露出慌乱的样子暴露了自己的“底线”,他以为故作亲昵就能打发走她?
呵,她要让他明白,什么叫“请神容易送神难”!
谢离危等着她羞涩难当地逃开,却没想到她忽地张开双臂抱住了他的腰。
“王爷,现在只有你和妾身两个人了。”
而后是漫长的静默......
彼此都能感知到对方躯体的僵硬,但谁都不肯先“认输”推开对方。
又过了几息,宋瑶竹忍不了了。
谢离危早已不是稚嫩的少年,他已然成了个成熟的男子。对方身躯上的热度隔着衣料传到她的皮肤上,让她口干舌燥。
她简直荒唐至极!
宋瑶竹毫不犹豫地推开他,“王爷,再不包扎,您的伤口就愈合了!”
“我去拿药给你处理伤口!”她不容谢离危拒绝地出了门。
他垂首看着自己的伤口,方才宋瑶竹对他的关心并不作假,可先前对她的试探也能看得出来,她对自己无意,甚至害怕和他亲近,为何又对受伤的自己如此关心?
宋瑶竹如此两相矛盾,让他心生疑窦。
“房桡。”
“属下在!”一个声音从房梁上传来。
“去好好查查宋瑶竹,务必详尽。”
“是!”
成亲前也不是没查过她,他以为宋瑶竹只是个胸无点墨的粗鄙村姑,可从昨日到现在的相处来看,对方思路清晰,话中还带机锋,面圣时礼仪姿态皆无圈点之处,哪里是传说中的乡野女子。
或者说,嫁进他逍遥王府的,真的是宋瑶竹吗?
宋瑶竹没再自己回去,她让秦嬷嬷送了金疮药过去。秦嬷嬷对此见怪不怪。
宋瑶竹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想法,看来谢离危自伤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了。
翌日,她再去找谢离危说明日回门的事情,直接找不到人了。谢离危一大早就出了门,也不知道忙什么。
无奈,只能留了字条给他。
谢离危一早得了消息,贵妃今日召见了宋大夫人。
“王爷,宋家这是想踩着我们王府上位吗?”
开国勋贵们都知道,皇上忌惮谢家,哪怕谢家现在已经退出了朝堂,可谢家在天下学子中的名望依旧不倒。
早些年皇上也想随便找个由头处理了谢家,可他发现自己根本无法下手。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天下学子会骂死他这个皇帝的。
他不仅要做皇帝,还要做“明君”。所以他就不能自已明目张胆地打压谢家,只能借臣子之手。
宋家嫁来一个和先皇后有七八分相似的女子,怎么看都目的不纯。
“继续盯着宋府吧。”
“哦对了,这是王妃让人递的字条。”
秦羽将字条呈上,谢离危扫了一眼,摆手让他退下。
他不想看见那张和阿姐那么相似的脸。
这厢,宋大夫人心惊胆战地回了宋家,将今日和贵妃见面的事情说了。
“贵妃叫我进宫闲话了些家常,而后就是问文悦的事情,还问她是否婚配。”宋大夫人抚着胸口,“这才逃了一个逍遥王,怎么又来一个呀!”
“母亲莫急。”宋清远安抚道,“那逍遥王名声都烂大街了,不是寻花问柳就是残害女子,他那后院里都不知道有多少具红颜枯骨。四妹自然是不能嫁给他的。贵妃娘娘可有说是哪家?”
宋大夫人安了安心,继而摇头道:“未曾。”
“贵妃娘娘未明说,说不定是为自己打听的呢?”宋清远抛出这个可能性。
“对对对!”宋大夫人连忙应声,好似这样可以平定心里的紧张情绪。“贵妃娘娘膝下两个皇子,大皇子早已有了正妃,可三皇子还未成亲。想想他现在确实到了要说亲的年纪了。”
“先皇后无所出,这些年皇上一直缅怀先皇后,未曾再立皇后。可朝臣都在劝皇上早立太子,观朝中几位皇子,只有贵妃娘娘......”
“好了。”宋成章打断儿子的话,“这样的话少说,我们家没有实权,最好不要牵扯进党争之中。若是娘娘有意,趁早给四丫头找一门亲事。之前不也看了几家了吗?早些定下!”
宋成章说完,带着儿子去了书房考较功课。而藏在内室的宋文悦却将这些话都听了进去,待父兄离开,她扑到宋大夫人怀里。
“母亲,女儿害怕!女儿不想这么快就离开家,离开您!”
宋大夫人连忙抱着她轻哄道:“乖女儿,不怕不怕,母亲会护住你的!”
贵妃今日叫她,不过是试探一下她的意思。若是现在就传出她要为女儿相看的消息,虽然会惹恼贵妃,但贵妃又怎么会和他们这种没实权的人家一般见识呢。
而在皇上眼里,他们宋家就是不愿参与党争。
只要不失了圣心就好。
“母亲,女儿知道您最疼我了!”宋文悦撒娇道,心里暗喜,自己不是宋大夫人亲生的又如何?她的心还不是偏着自己!
宋瑶竹暗骂一句“衰崽,力气真不小”,余光就看到了宇文无极明黄色的衣袍朝她走来。
宇文无极站在亭前,见女子杏眼含泪,半扬起的脸上满是错愕和无助,恰到好处的角度让宇文无极乍以为见到了谢婉清。
只是谢婉清那女子一向坚毅如铁,从不会露出如此惹人怜爱的模样。
他叹息一声,摆了摆手,李维立马会意,亲自上前将人扶了起来。
“王妃,您当心点。可有哪里受伤,奴才去给您请太医。”
宋瑶竹站定,眼巴巴看了一眼宇文无极,慌忙地行了礼。豆大的眼泪从眼角滑落,更是衬得她柔弱不能自理,激起了男人的保护欲。
宇文无极的胸腔像是被这颗眼泪冲击到,顿觉一口气憋在胸口。
“离危那小子人呢!”
“回皇上,逍遥王似乎往出宫的方向去了!”
宇文无极看了看手足无措的宋瑶竹,“叫人将他拦下!这么大的人了,做的都是什么事!”
李维“唉”了一声,见宋瑶竹的掌心擦破了皮,又让人去请太医。
小太监扶着宋瑶竹去休息,御花园内又恢复方才的热闹。
宋文悦见了这场热闹,心里暗喜,看来宋三过得也不如她表面的风光啊!
思忖了一番后,她对身旁的宋大夫人道:“母亲,姐姐受了惊,在这宫里没人相陪怕是会难受,我去陪陪她吧。”
宋大夫人点点头,“去吧,小心点。”
她离开必定要向贵妃请示,贵妃听了她的理由,摆摆手让她去。一旁的皇上不免多看了两眼宋文悦。
戴着面纱看起来确实和谢婉清很像。
宋文悦自觉自己演得姊妹情深,定能搏一搏贵妃的好感。孰不知贵妃快要厌恶死她们姐妹两个。
一个和谢婉清长得极像,一个又是皇上开口说要纳进后宫的。
两个都给她添堵!
宋瑶竹在厢房里休息,宫女给她上了茶点,宋文悦来的时候,太医已经给她开了擦伤的药。
“姐姐无事吧?”
宋瑶竹知道她是来奚落自己的,自然不可能让她得逞。
“妹妹不是有眼睛吗?”
宋文悦一哽,那些嘲笑的话有点不知道怎么说了。宋瑶竹嫁人之后,那张嘴就跟吃了炮仗似的,总是堵得她无话可说。
“姐夫也真是的,怎么能当面让姐姐难堪呢。”
“不许你说王爷!明明是我自己没站稳!”
宋文悦暗骂她蠢货,都被这样当面羞辱了,还帮着男人说话,但她嘴上却说:“是是是,姐姐能这么想就好!只是姐姐如何惹怒了王爷,竟让他当众撇下你离开?”
提及此事,宋瑶竹脸上露出愁苦的表情。
“只是将今日向贵妃请安的事情说给了王爷听,你也看到淑妃见了我就跟见了鬼似的,难道我就这么像先皇后吗?王爷听了这话后就生了气,唉......”
宋文悦没见过先皇后,自然不知道有多像。但经她这么一提醒,淑妃今早确实太过失态。
“我是有多像先皇后呀,贵妃皇上还有王爷看我的眼神,都好像在透过我看她似的。”她自喃道,却在无意中给宋文悦的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
又说了一会儿话,小太监进来对宋瑶竹道:“王妃,王爷来接您回府了!”
宋瑶竹立马欣喜不已地站了起来,哪里有半点受委屈的模样。宋文悦暗嗤,活成她这样真是可怜,只会对男人摇尾乞怜。
宋瑶竹哪里看不透她在想什么,口气轻快地对她道:“我先走了,妹妹下次再见吧!”
出了门,谢离危背着手站在院子等她。阳光下的他高大挺拔,像是一棵沉稳孤寂的树。只是他似乎太久没有晒过太阳,阴郁又沧桑。
宋瑶竹脚步轻快地走到他身边,挽起他的胳膊。小太监领着二人往宫外走,给二人留足了说话的空间。
宋瑶竹狠狠掐了一把他的胳膊肉,却发现他的手臂坚硬地像石块,肉都拧不起来。
“王妃,你在做什么?”
“报仇!”她狠狠道,“你方才推我那一把也太用力了!”
“那不是正好遂你的愿。”
宋瑶竹本来也在找机会在宇文无极面前找找存在感,毕竟比起宋文悦,她这张脸更让宇文无极起心思。只有得不到又想要,才会退而求其次嘛!
谢离危眼看宇文无极来了,便“帮”了她一把。
“真是谢谢您啊,这种倒忙下次别帮了。”
“怎么,你还嫌弃上本王了?”
“妾身本来可以美美出场,美美退场。现在您看看妾身的手!”
她将手掌摊开,本来掌心就有一层薄薄的茧子,因而也只破了点皮,没有出什么血。太医走了个过场,给她拿了一瓶后宫嫔妃用的玉骨生肌膏养肤用。
“你不是白嫖一瓶价值百两的膏?”谢离危嗤笑,他早就到了厢房,一直在侧屋听这女人给宋文悦洗脑。
“你偷听墙角?”宋瑶竹夸张地睁圆眼睛看着他,“王爷,非礼勿闻啊!”
谢离危选择闭嘴来堵住她的嘴巴。
上了回府的马车,谢离危还觉得诡异。这才多久,他和宋瑶竹竟然能聊得这样好?
就像是多年老友一样有默契,他将她掀翻在地的时候,她立马会意,还用一种极为柔弱优美的姿势倒在地上。
都不用直说,就能明白彼此的意思,真是令他不可置信。
更重要,也是更恐怖的是,他在她面前竟然不自觉地松懈下防备。和她说话轻松又从内心升起一种莫名的小愉快。
太匪夷所思!
到了王府,一下马车,谢离危就甩下她去了书房。宋瑶竹摇了摇头,孩子大了,脾气还是那样的倔。
承认自己和她玩得好有这么难吗?
一进书房,谢离危就问秦羽:“房桡回来没有?”
秦羽应声:“方才才到府上,属下让他去用饭了。”
“让他立刻来回话。”
房桡带着自己查了数日的结果进了书房,书房内一片静默。谢离危看着纸张上文字,陷入一丝诡异的沉默中。
“你觉得这像话吗?”他指了指纸上的字,问房桡。
房桡挤眉弄眼半天,“王爷,我只负责记录,不负责分析的。”
秦羽在一旁翻了个白眼,心想你直接说自己没脑子就是了。
秦羽伸长脖子,看到纸上写着:此女天生阴阳眼,可通阴阳,见百鬼。
诗赛已经进行了一个时辰,场上的学子已经从百人减少到了二十人,宋瑶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她身边的宋文悦无比嫌弃地挪了挪屁股,十分不想和她坐在一处。
宋瑶竹问彩金:“找个包厢,我得睡会儿。”
彩金瞳孔缩了一下,欲言又止地应声去安排了。
这诗集最是可以彰显才子佳人名声的时候,她家王妃不仅打哈欠,还中途离席去睡觉,都不用想也知道,外头人会怎么议论她们家王妃。
台上的谢离危自然注意到了宋瑶竹的离席,秦羽低声在他耳边说了缘由,他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若是他阿姐,才不会做出如此不端的行为!
转头又想,自己怎么又拿她和阿姐作比,分明她连阿姐的一根头发丝儿都比不上才对!
宋瑶竹进了厢房,第一件事就是拆了头上乱七八糟的钗环,然后长舒一口气:“累死我了!”
彩金彩银二人看着,十分无奈,但也只能好言相劝:“王妃,您今日的举止实在不合礼数的。”
宋瑶竹自然知道,不过这样刚好符合自己是“乡下女”的身份。
“我下次会注意的。”她可不想听秦嬷嬷念念叨叨,先提前保证道。
躺上贵妃榻,宋瑶竹心里想着该怎么给宇文无极和宋文悦牵红线。宇文无极出一次宫可不容易,她得把握住机会才行。
彩金彩银见她阖目休息,只好出门去守着。
只是她没休息一会儿,宋文悦便端着一盘点心过来找她了。
宋文悦见她卸了钗环后更加明艳的五官,心头不免嫉妒。明明才回宋家的时候,她的皮肤粗糙得脂粉都敷不上,手上也都是干农活留下的细小口子。
可在宋家呆了三个月,因为不用干活,吃喝比以前好了些,她就立马变得不一样了。
天生好的底子让她嫉妒得心里直冒酸水儿。
“姐姐怎么躲到这儿来了,下面等会儿还有旁的才艺展示呢!”宋文悦笑着道。
宋瑶竹微挑的眼睛盯着她看了看,有了个主意。她起身接过宋文悦手上的点心,然后亲热地说:“妹妹坐,刚刚在楼下,我可没舍得将这茶叶拿出来给你们喝,现在就我们二人在,你快尝尝!”
说着倒了杯茶递给她。
宋文悦晃了一下神儿,心里暗嗤她上不得台面,但颇受用地伸手去接杯子。谁料宋瑶竹手松的早,一杯茶就那么洒在了她的身上。
“啊!”宋文悦惊呼一声,着急道:“我的裙子!我等会儿还有上台表演呢!”
宋瑶竹忙叫彩金彩银进来,“妹妹莫恼,我带了更换的衣裳,你换上我的吧,全当做是我给你的赔礼了。”
一般大族的小姐少爷出门都会带一身衣裳以防万一,但宋家没有那样的排场。
听到宋瑶竹说要将她的衣裳给自己,宋文悦的脸色才好了点。
她挑了件木槿花图案的粉色上衣,配浅紫织金蝴蝶扑花暗纹的马面裙,这么一穿,将她小女儿的娇嫩完全展现了出来。
“妹妹这么穿好看极了,只是这发式和衣服倒是不搭了。彩金,你给妹妹梳一个好看的发髻,簪子也别用太素。”
彩金不知道自家王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倒是听话给宋文悦重梳了发髻,又将宋瑶竹的几支簪子簪在她的头上。
一下子,方才还是弱柳美人儿的宋文悦立马鲜活夺目起来。她一直走的都是柔弱美人的路子,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适合明艳的打扮,漂亮极了。
“多谢姐姐了。”看来和宋三处好还是挺有好处的。
宋瑶竹笑着为她戴上面纱,道:“妹妹不是说等会儿有你的表演吗,你快下去,我随后就来。我可要好好看看妹妹如何大展身手。”
宋文悦高高兴兴地离开,宋瑶竹才不紧不慢地开始收拾自己。
楼下诗赛已经结束,主持人正说着下一项活动,正是才女们表现自己的时候。宋文悦今日的才艺是弹琴,她一上台就惹得众才子们倒吸一口气。
待琴声响起,众人纷纷沉浸进去。
“不知是哪家小姐,琴声如此动人,真是令人心向往之。”
“虽看不见脸,但看她如此出尘,想来必是天仙下凡!”
众人议论纷纷,唯独谢离危眸色沉沉。
方才宋四才登台的一刹那,他恍惚以为看见了阿姐。光瞧背影,她和阿姐十分相似。
抬头看到楼上的宇文无极,他心里冷笑。宋家这是准备一招鲜吃遍天?
野心不小啊!
“王爷,属下去问了,宋四小姐在王妃屋子里打翻了茶盏,王妃这才将自己的衣裳借给了她。”
谢离危拧眉,不知在想什么。
而二楼雅间内的宇文无极看着台上正在抚琴的宋文悦,心中情绪翻涌。
她和婉清真像!
“这便是宋四?”
李维立马点头,“回皇上,那确实是宋家四小姐。”
“你告诉贵妃,朕很满意宋四,让她看着安排吧。”
李维连忙应声,背在皇上擦了擦额头的虚汗。还好还好,搞定宋四的难度可比抢臣妻简单多了!
谢离危对后面的活动不感兴趣,宇文无极走后,他便也下了台去找宋瑶竹。
宋瑶竹还躺在厢房的贵妃榻上,只是换了身轻便地衣裳,头发也简单挽着,没有过多的装饰,松散的眉目让她看上去像是慵懒地猫,贵气又骄矜。
可这两个词本不该和宋瑶竹这个乡下长大的女子有关才对。
“今日宋文悦的装扮是你做的?”
“妹妹的衣裙弄脏了,我只是借了身衣裳给妹妹。”
对上谢离危洞悉她的目光,她依旧不慌不忙。她死不承认,他又能奈自己何?
谢离危并未追问她,倒是走到桌前拿起一支金簪在她面前比划了一下。
宋瑶竹抬眼看他,只见他又将金簪放下,换了只玉簪在她面前比划。最终将玉簪插在了她的发髻上。
谢离危的动作有点粗暴,宋瑶竹不免痛得紧皱眉头。
“以后少打扮自己,你不打扮的时候才是最像她的时候。”
“王爷,咱们有必要这么‘夫妻情深’吗?”宋瑶竹的细眉紧拧着,谢离危捏着她肩膀的手在用力,疼得她微微蹙眉。
这家伙的右手没什么力气,左手劲儿倒是不小。
“哦,本王没注意。”他敷衍了句,松开了手。
实在是刚刚被宇文无极恶心到了,看到宋瑶竹的那刹那没能控制住外泄的情绪。
宋瑶竹倒是没放在心上,理了理裙摆,问他:“皇上什么时候来?”
“你想见他?”
宋瑶竹听出他语气里的火药味儿,知道估计是又在宇文无极那儿受了气。
但他受了气,拿她撒什么火?
宋瑶竹不客气地抬脚在他小腿上踢了一下,力道不重,但刚好踢得谢离危顿时眼神清澈,过了一息后他才反应过来。
“你敢对本王动手!”他嘶了一声,语气里都是难以置信。
“我只动了脚。”宋瑶竹纠正道,且装无辜解释:“妾身只是想活动下腿脚,谁让王爷偏偏站在这儿呢。”
谢离危将唇线抿得紧紧地,除了他阿姐,还没有人敢这样对他动手!
又气又无奈,大庭广众之下只能硬生生咽下了这口气。
“你现在简直无法无天!”
“王爷您就是妾身的天,妾身恨不能将您捧在手心上,怎么可能无法无天呢!且王爷仁慈,若是换了旁人,妾身还不敢呢!”宋瑶竹捧着手心冲他眨了眨眼睛,一脸“小样,还拿捏不住你”的模样。
谢离危深吸一口气,攥住她的手腕暗暗用力,咬牙切齿道:“本王会让你知道,仁慈和本王一点关系都没有!”
宋瑶竹忍痛地皱起眉头,嘴上却道:“王爷,有人看着呢,我们卿卿我我地不太好吧?”
谢离危:“......”
服了,怎么会有这样软硬不吃、油盐不进的女人!
谢离危闭了闭眼,深吸了几口气才将自己恢复到没有一丝情绪波动的模样。
“今日是促成你四妹姻缘的大好时机,你自己把握吧!”
说完,他在凉亭一角坐下,一双冷眸看向御花园内,不再搭理她。
别以为她耍了点小心机,就能那么轻易地让宇文无极看上宋四。若宇文无极真是那样一个草包家伙,也不会做到皇帝的位置。
宋瑶竹自然也知道这点,空有皮囊相似,那宋文悦也只能短暂地吸引住宇文无极。等到他兴趣没了,也就不会再想这件事了。
她得添一把火,让宇文无极心中的欲念烧得更旺一些。
不多时,受邀的公子小姐们都聚集到了御花园,有夫人“适时提议”吟诗接龙,还自吟了一句让人来接。
园子里的氛围瞬间炒了起来,原本胆小的小姐们也怯生生地展示着自己。
宋瑶竹远远看着,看了一会儿后,转头看向谢离危。
“王爷,您不去点评两句吗?”
谢离危一副看傻子模样地看向她,“你当本王像你一样闲?”
“那王爷先前还去给武定侯府的诗集作评委了呢。”
“那是给银子的。”
当然也是为了更好的探听消息!
宋瑶竹没想到是这个结果,脸上的惊诧都没能掩饰一二,呆怔地看向谢离危。
看到她脸上的表情,谢离危脸上的表情顿时有点挂不住。突然有种在外面接私活被媳妇发现的羞耻感是怎么回事?
“本王只是为了更好的打听消息!”他解释道,却有种越描越黑的感觉。
只见宋瑶竹缓缓伸出手,从他的手中抽走纨扇,挡住自己悲悯的表情。
“王爷不必解释,妾身都懂。”
“......”你懂什么了!
谢离危咬紧后槽牙,不再去管这个女人。他又不在乎宋瑶竹想什么,只要她不给自己惹事就好!
目光再落到御花园内,众人已经结束了一轮诗词接龙,现在已经让宫人摆出了书案,开始研墨作画了。
宋瑶竹将头靠在凉亭的柱子上,缓解自己脖子的压力。
“宫里每年来来回回都这几样,真是无聊。”她嘟囔了一句,又转头问谢离危:“皇上什么时候来?”
从她做皇后开始,举办的相亲宴的流程就这样。先看相貌,再看才艺,然后再看看两家孩子聊不聊得来,私下再定亲。
谢离危敏锐地捕捉到了她说的“每年”,就好像她参加过无数次这样的宫宴似的。
可哪怕宋瑶竹从小就在宋家长大,也不够格年年参加宫宴的。她凭什么说出这样的话来?
谢离危再次打量起宋瑶竹来,忽然发现她今日的妆容十分的熟悉。原本自己习惯了她和长姐相似的脸,没有在意,现在仔细一看,她今日扮长姐扮得有些“刻意”了。像是生怕旁人不知道二人相似似的。
看破这点,他明白了宋瑶竹为什么今日会问了他两遍“皇上什么时候来”。
她是想凭自己和长姐相似的样貌,吸引住宇文无极的目光,继而再勾得他抓心挠肝,退而求其次地纳宋四进宫。
但她凭什么觉得宇文无极能看上她?
谢离危心里嗤笑,面上也冷言冷语:“王妃,本王面前你屡次提旁的男人,怎么,是想让本王休了你?”
宋瑶竹看向谢离危,眸子里一丝嫌弃转瞬即逝。但她还是顺毛撸,道:“妾身的眼里心里都是王爷呀,难道王爷见妾身提了两次皇上,所以吃醋了?”
谢离危冷冷扫了她一眼,这样的插科打诨,一次两次就算了。多了,他也就烦了。
“哼,别让本王给你收尸就行!”
“那王爷记得,我喜欢山茶花,若是我死了,就让我给山茶花作肥。”
谢离危眉头狠狠皱起,他阿姐也喜欢山茶花!
御花园内的诗句接龙才开始第二轮,众人只听见凉亭内传来一声女人的痛呼。
只见逍遥王妃被掀翻在地,逍遥王浑身肃穆,他看着地上的女人,不知说了一句什么后拂袖离开,毫不怜香惜玉。和先前二人夫妻情深的模样大相径庭。
“快,去将王妃扶过来!”贵妃忙让人去将宋瑶竹扶起来。然后她话音才落下,只见一个明黄色的身影已经先一步到了凉亭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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