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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全家偷听小千金心声闹翻了全文

玉琉璃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宫人们被这声呵斥吓得齐刷刷跪倒在地。整个养心殿静得可怕。压抑的气氛令张公公周身冷汗直冒,他蠕动了几下嘴唇,硬着头皮开了口。“奴才带着人赶过去,她已经没了气息,并留下封认罪书,言说小公主是祸国灾星,她此举是为名除害。”说到最后他的音量愈发的小,却也足够让皇帝听得一清二楚,他沉着脸,竭力压制怒火。“那她的家人,还有与她交好的人呢?”闻言,张公公的头更大了,他苦笑一声,小心翼翼的回答。“她并无亲眷,在宫中也独来独往,没有与她关系亲近之人,至于帮她买来毒药的太监也几日前就已失踪,今早才发现他的尸体。”皇帝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所有能提供证据的人都死了,这件事也就成了桩无头悬案。饶是不愿,他此刻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后宫确实如穆清欢所言—...

主角:穆清欢珍妃   更新:2025-01-05 13: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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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穆清欢珍妃的其他类型小说《穿书后,全家偷听小千金心声闹翻了全文》,由网络作家“玉琉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宫人们被这声呵斥吓得齐刷刷跪倒在地。整个养心殿静得可怕。压抑的气氛令张公公周身冷汗直冒,他蠕动了几下嘴唇,硬着头皮开了口。“奴才带着人赶过去,她已经没了气息,并留下封认罪书,言说小公主是祸国灾星,她此举是为名除害。”说到最后他的音量愈发的小,却也足够让皇帝听得一清二楚,他沉着脸,竭力压制怒火。“那她的家人,还有与她交好的人呢?”闻言,张公公的头更大了,他苦笑一声,小心翼翼的回答。“她并无亲眷,在宫中也独来独往,没有与她关系亲近之人,至于帮她买来毒药的太监也几日前就已失踪,今早才发现他的尸体。”皇帝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所有能提供证据的人都死了,这件事也就成了桩无头悬案。饶是不愿,他此刻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后宫确实如穆清欢所言—...

《穿书后,全家偷听小千金心声闹翻了全文》精彩片段

宫人们被这声呵斥吓得齐刷刷跪倒在地。
整个养心殿静得可怕。
压抑的气氛令张公公周身冷汗直冒,他蠕动了几下嘴唇,硬着头皮开了口。
“奴才带着人赶过去,她已经没了气息,并留下封认罪书,言说小公主是祸国灾星,她此举是为名除害。”
说到最后他的音量愈发的小,却也足够让皇帝听得一清二楚,他沉着脸,竭力压制怒火。
“那她的家人,还有与她交好的人呢?”
闻言,张公公的头更大了,他苦笑一声,小心翼翼的回答。
“她并无亲眷,在宫中也独来独往,没有与她关系亲近之人,至于帮她买来毒药的太监也几日前就已失踪,今早才发现他的尸体。”
皇帝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所有能提供证据的人都死了,这件事也就成了桩无头悬案。
饶是不愿,他此刻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后宫确实如穆清欢所言——乌糟糟的一片。
揉了揉突突直跳的眉心,皇帝冷声道:“将他们的尸体剁碎了喂狗,再安排些人暗中盯着其余的人,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来通知朕。”
“是。”
张公公不傻,知道皇帝是想借此举敲打后宫。
只是陛下大抵是要失望了。
事情的发展也如同张公公所预料的那般,侍卫刚把尸体处理干净,奶嬷嬷自戕一事就在宫中传得沸沸扬扬。
“之前听说小公主是妖星转世,我还觉得是谣言,现在看来说不定是真的。”
“这种话可不能胡说!”
“可别不信,我听说那个奶嬷嬷在自尽前就有些神情恍惚,像是看到了什么极为恐怖之物,死后更是眼流血泪不甘心的望着德兰苑的方向。”
随着这番话说完,一股穿堂冷风刮过,围在她身旁的宫人们齐刷刷的打了个寒颤。
再想到被禁足的皇后和昨日被处置的那些太监宫女,纷纷觉得穆清欢是个祸乱宫闱的不祥之人,不然怎么找她麻烦的人,一个个的这么快就倒了霉?
“愿陛下早日看清妖孽的真面目,不要再受她蛊惑。”
几人七嘴八舌的附和着,谁都不曾注意到最先说话的那名宫女已悄悄退出人群。
不过两日,谣言就愈演愈烈,闹出的动静也不小,连皇帝都惊动了。
“娘娘,出事了!”
翠兰面无血色的冲进里室,连礼都未能行完,就双腿一软跪了下去,“按您吩咐去散布谣言的那些人,都被,被处死了。”
皇后端着茶盏的手一抖,茶水尽数泼在手背上,白皙的皮肤瞬间红了一大片,可她却像是感觉不到疼似的,疾步走到翠兰跟前,双手死死抓着她的肩膀。
“那陛下…...”
她的话不曾说完,翠兰却清楚她想要问什么,“娘娘放心,他们都是衷心的,并未将您供出。”
得到这个回答,皇后悬着的心落了回去,她站起身,恢复成往日那副高贵姿态,好似方才发生的事不过是场幻觉。
“等此事的风头过去,你再派人去将他们的家人好生安置,起来吧。”
话落,许久都不见翠兰有动作,皇后刚缓和的面色又是一沉。
“你还有别的事要说?”
询问完,也不等她做答,皇后仿佛想到了什么,咬着牙追问了句:“是不是陛下又去那个贱人宫中了。”
“是。”
意料之中的回答,仍是难以让她克制心中的怒火,“那个该死的狐媚子,这种时候还勾着皇上不放,本宫决不能让她好过!”
说着,皇后就要去往德兰苑。
翠兰看出她的意图,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规矩,赶紧扑过去抱住了她的脚。
“娘娘,您如今还在禁足,若是被皇上瞧见了,定会对您更加不满!”
原本已经气昏头的皇后立刻冷静下来,皮笑肉不笑的道:“也对,那就让她再得意几日。”
......
没了皇后找茬,后宫一连数日都安宁得如同潭死水,加上皇帝差不多日日都宿在珍妃殿中。
德兰苑的宫人们都很是为他们的小主高兴,要知道这份恩宠可是后宫里的独一份。
珍妃却是心神不宁,今日更是严重,绣花时频频走神,将自己的手指扎伤了好几次。
受她情绪的感染,穆清欢的小心脏也跟着砰砰乱跳起来,总觉得麻烦很快又要找上门。
吃了好半天手指,一段原书的内容从她的脑海中飞快闪过。
不过她记得这段剧情发生的时间是有些靠后的,按理来说不应该在现下发生。
会不会是自己想多了?
穆清欢眉头紧锁,正为此事犯愁,就见站在香炉附近的宫女,趁着众人不注意,飞快的往里面加了点什么东西。
与原书描述得一字不差的情景,像道惊雷在她的脑子里轰的一下炸开。
难道是因为她的存在,导致出现了蝴蝶效应,使部分剧情提前了吗?
肯定是这样!
思绪收回,穆清欢目光担忧的看着珍妃,直接咧开嘴哇哇大哭起来。
母妃有人往你的香料里加了催情香,想要以此陷害你,你快去看一眼啊!
软软糯糯的奶音第一次满是急切,珍妃险些没忍住直接惊呼出声。
攥紧手掌,咽下涌到喉间的话,她佯装担心的把穆清欢从小床上抱起来,轻拍着后背。
“欢儿怎么突然哭得这般厉害,难道是刚刚喝的奶有问题?”
知训忙不迭的跪下:“自从上次的事情后,与小公主有关的东西奴婢都检查的格外仔细,奴婢愿用性命保证。”
“本宫自然是信你的。”
珍妃摆摆手示意她起身后,视线从众人身上掠过,“你们都仔细想想,今日可有什么与往日不同之处。”
几人互相对视一眼,纷纷摇头。
见状,穆清欢不禁急得直蹬腿,唉!你们也太笨了,熏香呀!
珍妃怕她伤着自己,轻轻握住她的小脸,拧眉望向香炉的位置。
“熏香味道似乎比以往的淡了些,知训你拿去给徐御医瞧瞧。”
宫女在穆清欢哭闹起来时,就被吓得惶恐不安。
听见珍妃这番话,哪怕她极力压制,身体还是不受控制的哆嗦起来,将旁边的东西都给撞倒了。

穆清欢愤愤不平,并没注意到皇帝的目光短短的在她的后背停留了那么一瞬。
皇帝淡淡的扫了意欲再说些什么的兵部侍郎,而后示意张公公宣退朝。
众人皆知,这是皇帝不愿意再提此事。
突然退朝,大臣们三三两两的向外走,兵部侍郎犹豫片刻,还是上前几步,在龙椅前规矩停住。
“张公公,我有——”
“李侍郎,请随老奴来。”
张公公抬眼暗示兵部侍郎不要多言,拂尘往怀里一甩,带着兵部侍郎进了偏门。
“李侍郎您为人刚正,莫要信了他人挑唆。”
一断了他人视线,张公公立即悄声提醒,“这密报有几分真,保密之人又有几分真,侍郎您还是三思而行。”
......
“老奴都按照您说的吩咐了。”
张公公跻拉着脚步靠近皇帝,压着嗓子说了一句。
皇帝满意的应了声,随后就听怀里昏昏欲睡的婴儿吐槽。
李侍郎也是个可怜人,被人蒙在鼓里都不知道,还信誓旦旦的帮人数钱。饶是忠臣一枚,却是个可怜的榆木脑袋。
皇帝点头,他不曾怀疑过李侍郎对朝廷的忠贞,不过若没有清欢的心里话,他怕是也不会这么快就确定信件有诈。
穆清欢并不晓得皇帝在想什么,她这会儿眼皮打架的厉害,这幅婴儿身体给了她太多限制。
她的困意连路过的宫女都瞧得清楚。
肩膀处被人有节奏的轻拍几下,昏昏欲睡的感觉更严重了。
唔好困,困得要睁不开眼了,也不知道母妃怎么样了,好想见我的亲亲母妃!
穆清欢舒服的翻了个身,等她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竟然又往皇帝怀里钻了钻,大惊失色下,被骤然一声甜腻得过量的女声彻底惊醒。
天啊这致死的含糖量,这嗓子是掉进蜜罐了吧,齁甜到反胃。没想到大猪蹄子这么惨,后宫里竟然还有这么重量级的人物。
穆清欢心里咂舌,皇帝却只听懂了致死二字,蓦地眼神凌厉,射向来人。
盈盈行礼的女人还在试图让自己看上去含情脉脉,结果一抬头就发现皇帝死瞪着自己,顿时心惊肉跳,眼神慌乱起来。
待她再看清皇帝怀里的婴儿,更觉掉入冰窖,又是愤恨又是惊惧。
“陛、陛下。”她张口,磕巴一声。
“何事。”皇帝冰冷的问。
“臣妾、臣妾听闻陛下近日身子乏累,特从太医院要了方子,给陛下做了补充体力的药膳。”
女子垂头应着,娇滴滴的姿态我见犹怜。
只是余光却恶狠狠的瞥着穆清欢,似乎要把她从皇帝怀里扯下来。
啧啧,看看这演技,什么叫后宫全是能人?这就是能人!两面三刀运用的如此娴熟,佩服佩服!
骊妃等了片刻,却未听到皇帝允许她起身,不由偷偷的抬头瞄了眼。
却见皇帝饶有兴致的掐着怀中婴儿的脸蛋,对她这么个大活人视若无睹。
不由愤愤然起来。
穆清欢没什么兴致的等着这场戏过去,心早就跑回了珍妃身边的小榻上,但皇帝却沉默片刻后,突然发难。
这位骊妃甚至连句反驳都没能说得出口,就被定了无礼的罪,被迫领了罚。
喜怒无常,伴君如伴虎,果真没错。
皇帝现在很郁闷。
他不过是看出骊妃对穆清欢的恶意,敲点一下,竟然就成了自家小公主口中的喜怒无常。
他觉得,有必要抢救一下。
“咳,皇后是怎么管理的后宫?!连个妃子都敢当着朕的面对皇子皇女动心思!张德海,去把皇后给朕叫过来!”
皇帝假模假样的拍了下桌子。
张公公一走,皇帝立即偷看穆清欢的反应,眉头一耸,小婴儿已经咬着手指睡得香甜。
穆清欢在熟睡的状态下被运回了德兰苑。
珍妃爱怜的轻抚着她毛茸茸的头顶。
后宫向来消息传得快,皇帝带她上早朝的事,早就传开了。
甚至还有一个不和谐的声音,说她珍妃母凭女贵,能从冷宫回来,一定是用了什么邪法。
而清欢这孩子,也一定是有什么问题,才会牢牢的吸引住皇帝的注意。
珍妃心疼的想,这些人是如何歹毒的心肠,竟会恶意揣测一个刚出生婴儿的心理。
不知日后,她的欢儿要如何在这深宫平安长大。
穆清欢做了个梦。
梦里她在一场葬礼上,看到了一张自己的黑白照片。
那是她上辈子的容貌,父亲悲痛万分,母亲泣不成声。
她像个局外人,看着画面里人来人往,心下一片悲凉。
梦醒时,她的脸上湿漉漉的,全是眼泪。
“娘娘!不好了,大家都在说郑将军谋逆造反,文武百官在朝堂上请奏殿下,要殿下重罚。”
知训慌慌张张的跑回来,跑的太急,被门槛绊了一跤,一瘸一拐的进了里室。
珍妃正轻拍着穆清欢,闻声眼睛就是一热,她急忙压下眼泪,哆嗦道:“陛下怎么说?”
她急急的问,不经意把穆清欢拉扯的身子歪扭。
“陛下、陛下大怒,刘丞相几人就带头、带头跪在大殿外,要陛下强行召回郑将军。”
知训断断续续的说完,就见珍妃一滴泪珠滚落,想要安慰又不知道要怎么说,急得不行。
珍妃心知当下不是她痛苦的时候,狠狠擦了把眼睛。
“我、我要去见陛下。”
“娘娘,陛下说了,谁都不见。”知训拦住她,垂下头,“奴婢只听到这些,就急急回来了,娘娘,郑将军一定是无辜的,连奴婢这种卑贱之人都晓得,陛下一定也有定夺。”
知训是真怕珍妃情绪失控伤了身体,她眼珠一转,抱起穆清欢。
“娘娘您瞧,小公主晓得您心绪不宁,也急得哭了呢。”
穆清欢应景的吸了吸鼻子,珍妃的眼圈一下子红了,抱过她,往怀里埋了埋。
“哥哥绝不是谋逆之人,可我能怎么办?我要怎么办?”
她把头埋在穆清欢身上,一颗心沉甸甸的,全是痛楚。
郑牧珄通敌叛国的假证是刘丞相提供的,而这幕后指使之人,却与皇后有关。我记得,当初看到这段的时候,我还骂过丞相走狗来着。

郑牧珄通敌叛国的假证是刘丞相提供的,而这幕后指使之人,却与皇后有关。我记得,当初看到这段的时候,我还骂过丞相走狗来着。
“谁?”
珍妃骤然抬头,方才的声音轻轻的,像是水流进了耳朵,她的脸上还挂着泪,眼神却已经警惕起来。
“谁在说话?”
她声音不大,但毕竟也在宫中待上数年,经久的气场还是有的。
什么?哪里有人?我怎么没听见?
珍妃的视线最终凝固在她怀里的婴儿身上。
不是错觉。
她的欢儿真的说话了。
可她方才没有张口啊。
母妃看着我干什么,我好怕怕。
穆清欢刚结束一场噩梦,就被珍妃这么直勾勾的盯着,一头问号。
“欢儿——”
珍妃想说你这孩子怎会突然说话,只是话到了嘴边又硬生生的压下。
欢儿刚出世就被皇后套上妖星的帽子,若是让人晓得她的欢儿会让人听见心声......不,她绝不能让欢儿的异常被人发现!
孩子是我十月怀胎生的,我必须保护她,绝不能让她被后宫的那些坏人抓到把柄。
穆清欢正纳闷着,突然就听到这么一句,再看珍妃坚定的眼神。
这句话是从谁那冒出来的,不言而喻。
虽然她突然能够听到珍妃的心声这事有点奇怪,但之前也有过异常,穆清欢是从现代过来的,什么穿越获得异能之类的故事她听了不少,她觉得这种异常完全可以轻松的接受。
珍妃不知想到什么,忽然眼神慌乱。
穆清欢竖起耳朵,就听到珍妃心里的焦虑。
糟了,陛下昨日把欢儿带在身边一整日,会不会发现欢儿的异常?虽说陛下对欢儿态度似乎不一样,可若是陛下突然发难,我要怎么解释才能保住欢儿?
珍妃焦虑不已,看了会儿穆清欢,又搅了会儿手指,一颗心七上八下的,焦躁不安。
穆清欢只听得几句,两人之间的链接就像是断了线,再无声音。
“陛下有旨,要珍妃娘娘立即带公主前往御书房。”
张公公的声音闯入,打破了一室寂静。
珍妃顾不得其他,心神不宁的跟在张公公后。
御书房门外,五六个穿着朝服的官员跪在地上,时不时的舔一下嘴唇,显然是已经跪了有些时辰。
几人瞥见张公公带着珍妃过来,领头的刘丞相脸色一沉,差点站起来。
“陛下,珍妃娘娘到。”
张公公目不斜视的敲了敲紧闭的房门,扬声道。
“让她进来。”
抱着穆清欢,珍妃后背挺得笔直,她知道刘丞相几人是想要拉郑家下马,但她绝不能在这个时候露怯。
“娘娘,请。”
张公公让到一边,珍妃才跨了御书房的门槛,就听刘丞相厉声呵斥。
“陛下!郑将军通敌叛国证据确凿,还请陛下降旨,严惩不贷!切莫因儿女私情,误了国家大事啊陛下!”
穆清欢感觉自己被抱得特别得紧,几个须臾,就进了御书房。
隔着紧闭的房门,外面的几人抑扬顿挫,终于变得模糊起来。
“陛下。”
珍妃恭敬的行礼,视线下垂,不敢看案牍前批阅奏折的皇帝。
她心下惴惴,不知皇帝此番合意。
却见皇帝放下狼毫,忽然靠近,接过她怀里的穆清欢。
穆清欢突然想起什么,佯装乖巧的闭上眼睛。
但这幅伪装,却被皇帝一眼就看破。
实在是这小家伙面上无辜,心里却腹诽得不行。
鬼哭狼嚎的,不就是想要让郑牧珄丢了将军的职位,好趁机推举自己的人上位嘛。证据确凿?笑死人了!谁会这么傻把虎符当信物,还特地做个假的放自己手里,这不是等着让人查嘛!
皇帝的眉毛抖动了一下。
他就知道,清欢这丫头什么都知道。
“牧珄的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至于外面的传言,不要理会。”
说罢,他便让张德海送珍妃回去。
珍妃忍不住回头,看了眼皇帝怀里的穆清欢,担心道:“陛下,欢儿娇弱,还是交给臣妾——”
“不必,朕不会亏待欢儿的。你好生休养。”
珍妃走后,穆清欢紧张的开始琢磨起来。
大猪蹄子不会真听得见我的心声吧?要不要测试看看?
她眼珠一转,咿呀呀的一把揪住皇帝的衣领,小手抻啊抻。
大猪蹄子你这身衣服好丑啊, 怎么会有这么丑的黄色,土气得很,一点都不衬你威武的身姿。
穆清欢一眨不眨的紧盯着皇帝的表情,但皇帝仅仅是抱着她走回案牍前,整张冷脸连个裂痕都没有。
咦?是我猜错了?
穆清欢陷入怀疑。
皇帝松了口气,这丫头心眼还不少。
门外响起人倒地的声音,还有宫女惊呼的声音。
张公公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陛下,刘丞相体力不支,晕倒了。”
皇帝的眼神一暗,“身体不适,就回家休息,张德海,送几位大臣回家休养生息,明日早朝就不必来了。”
门外有人抗议,但很快,杂乱的声音一扫而空。
御书房重归平静。
当个皇帝可真不容易。
穆清欢感慨着,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好像脑袋发沉,晕晕乎乎的。
也不知道大猪蹄子知不知道那个虎符要怎么辨认,毕竟那个秘密除了郑家父子就再没——
一直冷静的皇帝突然神色大变,只因他正在窥探着的小公主的心声第一次出现了断裂。
而一直在他怀里假装普通婴儿的穆清欢突然抽搐了一下,整个婴儿晕死了过去。
穆清欢又回到了那场葬礼。
她突然有些悲伤,自己走得太突然,连和父母说声再见的机会都没有。
黑白照片上的自己是那样的鲜活,仿佛下一秒就会拿出自己最爱的小说,翻看起来。
手中骤然沉甸甸的,她低头,手心是一张哭泣着的脸。
清丽脱俗,又悲伤至极。
是珍妃。
猝然的头重脚轻,穆清欢醒了过来。
她被放在一张珠光宝气的婴儿床里,呼吸间皆是不算好闻的草药味。
她的眼皮有些沉重,艰涩的睁开一点,脸颊上就落下一滴冰冷的泪,砸的她的心瞬间酸了一下。

突如其来的小奶音令郑老将军的目光一凛,下意识的看向四周。
始作俑者的穆清欢却眨巴着大眼睛,一头雾水的望着他。
咦,外祖父的表情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严肃?不过外祖父不愧是征战沙场数十年的大将军,这周身的气势还真是压迫力十足!
不知道舅舅是不是也这么厉害,如果是的话,那等刘丞相过来可就有好戏看喽。
激动的搓了搓手,穆清欢想要见到自家舅舅的心越发迫切,于是又伸手扯了几下郑老将军的衣袖。
“啊啊啊......”
虽然都是啊字,但表达出来的催促之意尤为明显。
郑老将军这会儿已经能确定自己刚刚听到的声音,是自己的外孙女发出来的。
他目光幽深的瞥了她一眼,最终决定暂且把此事先往后放一放。
三人一出府,那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就如浪潮般滚滚袭来。
穆清欢这才发现这会儿站在街道两侧的人,比自己刚到将军府的时候多了一倍不止,就连酒楼、茶楼设在二楼的雅间也是人满为患。
似受到这股气氛的感染,不自觉的挥舞了几下小手,兴奋的啊啊了两声。
片刻后,队伍缓缓向将军府的方向而来。
领头的郑牧珄一身银白色铠甲,身姿挺拔如苍松,墨色的长发用半尺高的玉冠束起,只余几缕碎发散落在额间,微微遮掩住剑眉之下那双璀璨如寒星的双眸。
呜哇哇舅舅也太帅了吧,不愧是令万千读者唾骂作者的早逝白月光,要换成我,我能全年无休的给她寄刀片。
周遭嘈杂不堪,穆清欢的心声却分外清晰。
郑牧珄惊诧万分,一番搜寻后,视线落在自家父亲怀中抱着的小奶娃身上。
这段时日,穆清欢的脸长开了些,眉宇间与珍妃越发相似。
只消一眼,就足以让他猜到她的身份。
翻身下身,郑牧珄箭步走上前,从怀里取出个缀着两枚铃铛的金手镯,小心翼翼的套到了她手上。
“欢儿,这是舅舅送予你的见面礼。”
金子!
穆清欢咧着嘴,笑得见牙不见眼,铃铛也随着她晃动的手叮当作响。
郑牧珄见她喜欢,萦绕于周身的肃杀之气顷刻间消散无踪,也跟着笑起来。
那样温柔的笑容分外晃眼,小奶娃不自觉的想起原文里对他的一段描述——纵使被逼入绝境,也终怀一颗赤子之心,他所求不为权势,只为还天下百姓一片安宁。
这般好的将军,不该有那样凄惨的结局。
穆清欢的眼鼻涌上股强烈的酸涩之意,她歪了下脑袋,把头埋进郑老将军的怀里,压下内心翻涌的情绪后,重新抬头看向郑牧珄。
舅舅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保护好你的,绝对不会让刘丞相等人把你——
她捏着小拳头,眼神坚定,丝毫不知自己后半截的心声像是被什么东西消音了般,只留下道刺耳的哔声。
郑老将军与郑牧珄齐齐皱眉,不约而同的低头看了眼小奶娃,见她红光满面,不似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这才放心不少。
不过为了确保万无一失,父子二人对视一眼,还是打算进去寻珍妃。
转身刚要入府,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不多时身后就传来到穆清欢颇为熟悉的嗓音,“郑老将军、郑将军请留步。”
她从自家外祖父的臂弯里探出脑袋瞧了瞧,果然是刘丞相那只老狐狸。
“他怎么这么早就过来道歉了,我原本还以为他至少要等周围的百姓都离开才来呢。”
小奶娃疑惑在心里嘀咕,哪里知道刘丞相原本也是打算寻个无人的时辰再来。
只是皇帝为了让她能看个尽兴,一早便派人去丞相府送了口谕,提醒他道歉之事需得尽早,方能显示出诚意。
郑老将军瞥见她的动作,伸手给她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与郑牧珄一同转过身去,看向来人。
“刘丞相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听出二人语气中的不善,刘丞相面上的表情有一瞬的僵硬,藏于眼底的寒意也不断的翻涌起来。
“不愧是父子,都一样的惹人生厌。”
在心底骂了声,他眼角的余光不经意间扫过后方的百姓,见不少人都转头看了过来,也只得压下不快,露出抹假笑来。
“陛下前段时间交代了我一件事,兹事体大,我们不妨先进去?”
穆清欢早就猜到他不会说实话,可着实没想到他能无耻到这种程度。
我敲!这老狐狸不愧是皇后最忠心的狗腿子,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和她简直是一模一样,要不是大猪蹄子下旨让他今日登门道歉时我也在场,我都要信了他的鬼话。
气愤的吐槽完,害怕郑老将军和郑牧珄真将人给请了进去,她扯着嗓子哭嚎了两声后,攥起小拳头朝刘丞相的方向挥舞了好几下。
也不知道舅舅和外祖父能不能明白我的意思。
穆清欢忧心不已,掌心里也紧张得冒出了层薄汗,全然没有发现郑老将军与郑将军落在刘丞相身上的目光又冷了几分。
“今日家中来了贵客,为免叨扰,只能委屈丞相在此与我父子二人详谈了。”
等了许久,就得到这么个答复,刘丞相不免有些气结,他沉着脸刚想说些什么,目光就与二人对上,顿时心下一沉。
莫非他们早就知晓自己的来意?
若当真如此,他们刚才为何露出一副疑惑不解的表情,难道是打算将计就计,好把事情闹大让陛下知晓,再重重的惩治他一番?
虽理智提醒他眼前的父子二人不可能有这个脑子,可又找不出什么确切的证据能证明这点。
内心万分焦灼,刘丞相不着痕迹的抬眸扫了两人一眼,见他们颇有闲情逸致的逗弄着怀里的奶娃娃,半点也不怕他发难的模样,越发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终日打雁,终被雁啄,看来日后对付郑家时,需得更加的小心谨慎才是。
无声的喃喃了句,他毫不迟疑的把最初的计划抛之脑后,毕竟当众丢脸与触怒龙颜,二者相比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的。

打定主意后,御医不再迟疑,他无视掉皇后的暗示,一边磕头一边哭得泣不成声。
“陛下,是皇后娘娘让微臣那样说的,臣也是被逼无奈,还请陛下看在臣以往还算尽职尽责的份上,只处罚微臣一人。”
“你!”
见他把所有脏水都泼到自己身上,皇后恨不得能将其生吞活剥。
“满口胡言!”
厉声呵斥后,她一巴掌重重扇在御医脸上,“本宫身为皇后,岂会做那等见不得人之事?说,是何人指使你诬陷本宫,你若实话实说,本宫还可放你家人一条生路!”
想到皇后身后的刘丞相,御医反驳的话硬生生梗在了喉咙里,半晌都没有做声。
皇帝耐心耗尽,沉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后目不转睛的盯着御医,生怕事情会往对自己不利的方向上发展。
我怎么有种不太好的感觉?
穆清欢摸着下颌嘟囔了句,就见御医哆哆嗦嗦的抬起头道:“微臣所言句句属实,并无旁人指使,还请陛下明察。”
话落,他往珍妃的方向看了眼,猛地起身一头撞向了旁边的柱子。
皇后眼底闪过抹喜色,而后抬手指向珍妃,嗓音尖锐的道:“好你个珍妃,他果然是受你指使,看来那名小太监也是你故意让本宫发现的了!”
珍妃属实没有想到皇后会来如此一手,她的手不自觉的攥紧,指甲拧得生疼。
刺痛感令她迅速冷静下来,“皇后娘娘此言何意,难道是觉得今日之事乃是嫔妾自导自演?敢问皇后娘娘是有何证据能证明此事!”
“证据本宫自然是有的。”
皇后冷笑一声,赵嬷嬷会意的把小太监带到了人前,“把你知道的全都说出来。”
小太监隐晦的与皇后对视一眼,飞快的跪趴在地上,身体不住的颤抖。
“皇后娘娘饶命,奴才确实是替珍妃娘娘从宫外买了些香料,但除此之外,奴才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狗奴才,当着陛下的面竟然还敢撒谎,来人把他给本宫拖出去狠狠的打,不信他不张嘴!”
皇后话落,两名太监就架着他往外走,不多时殿门外就传来棍棒落在皮肉上的噗噗声。
起初小太监还能高声大喊冤枉,但随着十几棍落下,他的口鼻纷纷涌出鲜血,已是进气多出气少。
“奴才愿意招认......”
小太监下半身已被打成滩烂肉,太监拖着他进来时,地面被鲜血染出了条血路。
穆清欢闻到那股子浓郁的血腥气,顿觉胃里一阵翻涌,接连吐了好几口奶。
以前看电视剧的时候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身临其境才发现我还是太年轻,这画面简直是既血腥又恶心,呕......
皇帝听见她的心声,伸手从珍妃怀里抱过她,仔细的用帕子擦干净她嘴角的秽物后,温热的掌心贴着她的小肚子轻揉了几下。
“说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小太监喘息了好半晌,才断断续续说出句完整的话。
“是珍妃娘娘,担心皇后娘娘伤害小公主,吩咐奴才购买,催情香并故意让,皇后娘娘知晓,这是珍妃娘娘赏给奴才的......”
看着他从怀里摸出来一只自己以往赏赐给珍妃的金簪,皇帝下意识的看向珍妃,有些不敢置信。
穆清欢见状,顿时把那点子不舒服抛之脑后,努力举起小手去拍他的下颌,希望能借此让对方清醒过来。
大猪蹄子你不要相信他的鬼话,他和皇后才是一伙的!
什么?
皇帝心下一惊,试探性的盯着皇后瞧了片刻,果然见她面上闪过抹心虚。
当真是个毒妇!
皇帝面色陡然一沉,冷声道:“可还有其他证据?”
简单的一句话令皇后的神经又紧绷起来,眼皮也不受控制的跳动着。
但想了想眼下的情况,她很快便平静下来,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珍妃,她就算再怎么折腾,也改变不了最终的结局。
“陛下,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便是没有其他证据也足以证明珍妃的罪名,还请您......”
严加惩治刚到嘴边,知训突然上前,“陛下,有一人能证明我家娘娘的清白。”
“带上来。”
没多久,昨日那名小宫女就被推搡着走进了里室。
她的双手用绳子捆得结结实实,嘴里也用块看不清颜色的破布堵着,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不已。
皇后在听到知训的话时,就有些手脚发凉,这会儿看清来人的样貌,更是吓得差点直接摔倒。
抓心赵嬷嬷的手稳住身形,皇后竭力压制情绪的起伏,好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并无异样。
“珍妃,若是本宫没有记错的话,这宫女是你宫里的人吧,怎么你是打算让她替你做伪证?”
“还请皇后娘娘慎言。”
“哼,依本宫看......”
皇后还想说些什么,就被皇帝冷冷扫了一眼,纵然心有不甘,她也只得不情不愿的闭上嘴,眼神不善瞧着那名宫女,希望她能明白自己的意思,不要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知训不着痕迹的挪动了下身子,挡住皇后的视线,随后把宫女嘴里的东西扯了出来,“把你昨日交代的,原原本本的说一遍。”
宫女战战兢兢的点点头,毫不迟疑的把皇后的计划揭了个一干二净。
“奴婢和她都是皇后娘娘安插在德兰苑的......”
“大胆贱奴,你竟然敢污蔑皇后娘娘!”
赵嬷嬷听得心惊,生怕她再说出什么更加不利的话来,抬手就往她的脸上打去,丝毫没有停手的打断。
下手可真狠,这是打算直接把人给打死,好死无对证吧。
穆清欢正感慨着,皇帝已侧目扫了眼张公公。
张公公瞬间了然,带着两名侍卫迅速把赵嬷嬷后,一左一右的站在小宫女身侧,以防止再发生类似的事情。
饶是如此,小宫女的脸还是已经高高肿起,别说说话了,就是呼吸稍微用力些,就已疼得她龇牙咧嘴。
知训气得眼眶都红了,“娘娘,他们分明就是故意的,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珍妃安抚的看了她眼,手却不自觉的绞紧了手里的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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