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沫霍砚庭的其他类型小说《意外闪婚!霍爷的小娇妻是马甲大佬姜沫霍砚庭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糯糯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什么身份就敢对病人乱用针。”姜沫抬眸,入眼便看到那位自称顾老得意门生的男人。他挡在霍老爷子身前,倨傲地看向自己,眼神里不屑和鄙夷不加掩饰。另外一名白大褂嘲讽道:“这年头真是什么江湖骗子都敢乱用针了,拿家里缝衣服的绣花针就敢来充当医者?”在他们眼里,姜沫这样长得漂亮又这么年轻的小丫头怎么可能会医术,那点不入流的医术和他们这些师承大家的能比吗!霍老爷子脸色越来越白,如果再耽搁治疗,很有可能救不回来。姜沫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但霍老爷子于她有恩,是他帮忙在山里找到的师父遗体,也是他去接的自己。姜沫周身的气息冷的可怕,耐心几乎告罄。“你说你师承顾老,是医学大家,那你难道没看出来病人是因为中午吃了鱼翅盅这种大补的食物导致血压提高,之后又吃...
《意外闪婚!霍爷的小娇妻是马甲大佬姜沫霍砚庭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你什么身份就敢对病人乱用针。”
姜沫抬眸,入眼便看到那位自称顾老得意门生的男人。
他挡在霍老爷子身前,倨傲地看向自己,眼神里不屑和鄙夷不加掩饰。
另外一名白大褂嘲讽道:“这年头真是什么江湖骗子都敢乱用针了,拿家里缝衣服的绣花针就敢来充当医者?”
在他们眼里,姜沫这样长得漂亮又这么年轻的小丫头怎么可能会医术,那点不入流的医术和他们这些师承大家的能比吗!
霍老爷子脸色越来越白,如果再耽搁治疗,很有可能救不回来。
姜沫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但霍老爷子于她有恩,是他帮忙在山里找到的师父遗体,也是他去接的自己。
姜沫周身的气息冷的可怕,耐心几乎告罄。
“你说你师承顾老,是医学大家,那你难道没看出来病人是因为中午吃了鱼翅盅这种大补的食物导致血压提高,之后又吃了降压片导致的心脉衰竭迹象吗?”姜沫冷冷道。
那医生明显一震,他们都是靠仪器才能检查出霍老爷子的病因,这人居然用眼睛看出来了?
虽然他之前猜测出霍老爷子晕倒可能和吃了这些大补的药膳有关,但是这和降压片又有什么关系。
血压升高再去降低血压,这二者能有什么冲突!
姜沫:“吃了翅盅加压泵血,之后降压片强行降压,这对心脏就是致命伤,尤其是像霍爷爷这样本身心脏就有问题的老年人。”
这话一出,医生们互相对视一眼。
老爷子明明就是心跳过慢,而且血压升高,他们降血压,加快心肺复苏才是正常的!
眼前这个女孩看年级估计都还在上学,她能懂什么东西。
难不成他们这些有正规行医资格证的还会出错吗!
“你学过医吗就在这里胡说八道!”
“如果照你这个说法能把人治好,我就是你儿子!”
姜沫看向堵在自己身前的男医生,眸色冰凉,她的耐心彻底结束了,她悄无声息地活动手腕,正准备用武力解决现在的局面时,耳畔突然传来一道清冷低沉的声音。
“让她治!”
霍砚庭从人群后走到姜沫身侧,垂眸看向她,嗓音很低:“能治好吗。”
“能。”姜沫给了一个肯定的答案。
“嗯。”霍砚庭冷眼扫过面前的男医生,声音薄凉:“滚。”
男医生还是头一次被这么对待,涨成猪肝色的脸朝那名贵妇看去。
白秀是霍老爷子弟弟的二儿媳,算是霍砚庭的二婶。
自从霍砚庭父母过世后,一直是她在操持霍家上下,也是她负责照顾霍老爷子的起居。
今天这群医生就是她轮番请来的。
白秀道:“砚庭,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拿老爷子的性命开玩笑,这小丫头算什么东......”
“二婶。”霍砚庭冷声打断,漆黑的眸像是染了寒霜,由内而外散发着巨大的压迫感:“她算您侄媳。”
白秀骤然呆住,还在消化霍砚庭嘴里侄媳两个字。
“滚开!”他再次出声。
一排医生都被他强大的气场震慑住,不由自主的把身体挪开站在一旁。
姜沫看了霍砚庭一眼,弯下腰开始给霍老爷子施针。
她必须先用针疏散老爷子挤压在脑子里的淤血,然后才能对症下药。
姜沫用针很快,出神入化。
旁人屏气凝神,紧张不已,她却有条有紊,丝毫不乱。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老爷子的脸色依然灰败,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
人群中不知谁先发出了一声轻嗤。
随后接二连三的嘲笑声,讥讽声,不绝于耳。
“十五分钟都过去了,老爷子还没醒呢。”
“大家可都看见了,是她耽误的治疗,这老爷子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回头可别说是咱们治的,我可不想给顾老先生蒙羞!”
“就说她治不了,一个不知道从哪窜出来的野丫头能懂治病吗!”
“闭嘴!”
“闭嘴!”
两道声音同时发出,众人截然一窒,嘈杂声顿止,各个倒吸一口凉气。
眼前这对男女,周身气场实在太可怕了!
刚才回头的那一眼,他们毫不怀疑这两个人是想把他们给刀了!
霍砚庭冷冷道:“谁再多说一个字,舌头不想要可以留在霍家。”
姜沫顿了下,回头继续扎针。
又过了五分钟。
原先扎针的位置慢慢渗出细微血丝,姜沫从背包里拿出手帕仔细擦干。
不稍片刻。
霍老爷子原先灰败的脸色逐渐恢复如常,呼吸不再粗重,慢慢变得均匀,心电图也开始正常。
众人纷纷怔住。
老爷子的病症分明已经......
他们能做的也只是拖延时间,更何况老爷子脑袋里面还有肿瘤,她是怎么做到既疏散了血压,又避开心脏这种致命位置让血液正常流动的!
这样的医术就算是他们的老师来了也未必能够做到。
一个看上去才二十的小姑娘竟然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成功了......
“校花晕倒了!”
人群中不知道谁惊呼一声,台上的姜瑶突然昏倒在地,礼堂骤然乱作一团。
姜沫冷眼看着台上的姜瑶被校医人员拿担架抬走,心中只觉得好笑和可怜。
一个为了虚荣心可以出卖自己的人品,害怕被揭发宁愿装晕的人。
这就是姜家娇养了二十年的菟丝花吗?
浅薄,无知。
这样的人还不值得姜沫放在眼里。
当她看到姜松和柳琴担忧焦急的跟在担架后面,一个劲的呼唤姜瑶时,唇角不免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曾经她不是没期盼和渴望过亲情,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动摇过。
如果姜瑶能安分守己,不来招惹自己,那就让她继续当姜家那个受宠的大小姐。
她本来就没想跟姜瑶争。
姜家那三瓜两枣她还看不上。
但总是有些人喜欢不自量力。
姜沫兀自冷笑了声,眸底看不清情绪。
站在她身边的沈知知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伸手拉了拉姜沫的衣角:“你怎么啦?”
“嗯?”姜沫垂眸。
沈知知说:“你的眼睛有杀气!”
“......”姜沫笑了笑,云淡风轻地开口:“是吗?”
沈知知嘴角抽搐了下,鬼鬼祟祟地朝姜沫小声道:“你妹妹是装晕。”
姜沫配合的挑眉,用疑惑的语气问:“你怎么知道?”
沈知知立刻露出得意的神情:“小时候只要一犯错,她就装晕,所以每次挨揍的都是我,在那些长辈和同辈眼里,她姜瑶就是个柔弱不能自理的乖乖女,她干的所有坏事都是我教唆的。”
礼堂闹哄哄的,赞助商的千金晕倒,这校庆也开不下去了,同学和校领导全都追着担架走出去,可见姜瑶这位校花在清研的地位。
姜沫看了一圈,拉起沈知知边走边问:“那你为什么还跟她来往。”
沈知知顺从地跟在她身后,“嗐!我也没什么朋友,就姜瑶愿意多跟我说几句话了。”
虽然大多时候都是让她背锅。
姜沫走路很快,沈知知得小跑才能追上,她也不好意思喊姜沫等等,然而前面的人却忽然放慢了脚步。
沈知知楞了下,气喘吁吁的问:“你怎么停下啦?”
姜沫顿了下,说:“抱歉。”
她忘记自己的脚程速度和平常人不一样了,没顾虑到沈知知。
沈知知满不在意:“没事,是我走的太慢了,对了,咱们现在去哪儿?”
姜沫:“回立北。”
“啊?”沈知知不明所以:“这就回去了?刚才的戏还没结束呢,咱们做观众的怎么能离场呢。”
姜沫淡淡道:“姜瑶今天不会醒了。”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等会她人就会被姜松和柳琴带回去。
听姜沫这么说,沈知知顿觉无趣。
刚走两步,又惊叫一声:“坏了!我手机忘在座位了!”
姜沫:“......”
“我回去拿,你在这里等我,一定要等我啊!”沈知知不放心的边跑边回头交代。
直到姜沫点头,她才转过头全力奔跑。
头顶阳光正烈,姜沫找了一块阴凉的地方等沈知知。
身后忽然有人叫她。
“这位同学......”
声音清冽,带着几分调侃还有几分熟悉。
是刚才找姜瑶茬的男人。
姜沫左右看了看,确认没人后,微微蹙眉道:“叫我?”
沈岑失笑:“这旁边还有别人吗。”
“有事?”
沈岑挑眉,看样子还是个高冷大美女。
不过没关系,他喜欢有挑战性的。
他勾着唇走近,浑身自带痞气,“你别多想,刚才和你一起的是家妹,她平常眼睛里装不下别人,难得和你走得近,我就好奇过来看看。”
原来是沈知知的哥哥。
姜沫点点头:“你好,我是沈知知的同学,我叫姜沫。”
姜沫?
沈岑眉头一皱,莫名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像是在哪儿听过似的。
脑海里搜索一遍,京城好像没有哪家的千金叫这个名字。
估计只是这名字比较大众化。
他没放在心上,双手插兜,走近了些:“沈岑。”
“沈先生,还有别的事吗?”
沈岑眉峰微挑,这就赶自己走?
“事儿倒是没有,不过方便问下能加一下你的联系方式吗?”沈岑解释道:“万一哪天联系不到我妹妹,还可以找你。”
姜沫望向他,眸色浅淡。
沈岑......
沈氏的小岑总。
她忽而笑了下,嗓音清浅:“好啊。”
沈岑还没从那一抹明媚如光的笑容中回过神,就听到对方清脆的回答。
答应的这么爽快?
还以为要费一番精神呢。
他掏出手机:“我扫你?”
姜沫摇头:“我没有手机。”
“?”沈岑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姜沫重复道:“我说我没有手机。”
“那......”
“没关系,我可以报我老公的手机号。”姜沫微微一笑:“他叫霍砚庭。”
“............”
沈岑僵在原地,眼皮子狠狠一跳,整个人仿佛被雷劈中了一样。
这是哪里窜出来的鹦鹉?
饶是姜沫,此刻也难掩内心的震惊。
绿毛少女慢慢走近,双手环抱,上下扫了姜沫一眼:“你是姜沫?”
姜沫点点头:“有事?”
少女冷笑了声,挥了挥手,那几名黑衣保镖迅速冲了上来,直接朝姜沫动手。
姜沫反应很快,一个侧身躲过攻击,反手将其中一名保镖翻倒在地。
她一个人应对一群依然游刃有余。
见自己带来的保镖一个个被掀翻,沈知知得意的笑容快挂不住了。
这女的什么来头!
姜瑶事先怎么没告诉她这人这么能打!
眼看自己的人落了下风,沈知知嘴角抽了抽,悄咪咪往后退了两步,想跑。
谁知自己的后衣领一把被人揪住,她一米七的个头就这么被硬转了过来。
看到姜沫那张近在咫尺的脸,沈知知既心虚又害怕,偏偏为了面子,还得维持自己的人设。
她用自以为拽的不行的语气说道:“你要是敢动我,我哥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姜沫睨她一眼,松开手,“姜瑶找来的?”
沈知知面色抽搐,板着那张五颜六色的脸道:“和姜瑶没关系!”
“那是?”
沈知知忍了又忍,怒道:“你把时墨哥哥打进了医院还好意思来学校!你知不知道时墨哥哥被你踹的都下不了床了!”
姜沫:“呃......”
这她还真不知道。
那一脚虽然力道大,但及时就医应该不至于连床都下不了吧。
她沉思了下,说:“抱歉。”
沈知知哑然,她怎么道歉这么痛快啊?姜瑶不是说她很坏而且很难缠吗?
还挺讲礼貌的是怎么回事?
而且她长得好漂亮哦......
沈知知是出了名的颜控,意识到自己竟然被敌人的美色迷惑时,狠狠唾弃了下自己。
她干咳了声,装模作样的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我也不是故意来找你麻烦的,是你先对时墨哥哥动的手。”
而且动手之前她还特意交代了一下自家保镖,别动真格的,吓唬一下就行。
谁知道自家保镖这么没用!
沈知知嫌弃地看向地上躺成一片哀声载道的壮汉们,气道:“还不赶紧起来!我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
几名保镖忍痛起身,“小姐,您在这里等我,我去摇人!”
沈知知:“摇你个大头鬼,赶紧滚!”
“我们走了万一这个女人动手,您......”
“这里是学校,她不敢对我怎么样,而且我哥是沈岑!”
姜沫挑了挑眉,不太明白自己动不动手和她哥有什么关系。
那几名保镖互相对视一眼,确定姜沫真的没再动手后才一瘸一拐地搀扶着离开。
今天是清研校庆,立北很多学生都跑去清研校门口凑热闹了,本就没什么人的北门这会更是不见人影。
树叶被风吹的沙沙作响,沈知知磨蹭半天,别扭开口:“我没想找人打你,刚刚是吓唬你的。”
“嗯。”姜沫淡淡应了声,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对方那一头绿毛。
沈知知抿了抿唇,不悦道:“你反应怎么这么平淡?”
“......我应该有什么反应?”
“你难道不该震惊原来我这样的大佬也很友善吗?”
“......”
“你看你踹了我的时墨哥哥,我也没想找你麻烦,就只是友好地警告一下你而已。哼,要不是看在你妹妹的份上,高低我得真给你点教训。”
姜沫不太能够理解她的脑回路,不过倒是抓住了那罗里吧嗦一堆话的重点。
“姜瑶告诉你的?”
沈知知:“对啊。”
姜沫眸色微冷,没有作声。
沈知知抓了抓头发:“我叫沈知知,你呢?”
姜沫抬眸,“你喜欢赵时墨?”
沈知知唔了声:“也不算喜欢吧,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而且他长得比较好看。”
她说话时,目光有意无意地瞥向姜沫的手。
那双手指骨异常均匀,肌肤细腻,宛如上好的羊脂玉,手指纤长漂亮,腕侧有一颗红色小痣,赏心悦目。
但也是这双手,刚刚毫不费力的把自家七八个保镖撂倒在地上。
想到这,沈知知赶紧移开视线,脑袋往后缩,“不过我现在不喜欢他了。”
因为她发现赵时墨长得远没有姜沫称她意,虽然眼前这个女人看上去一副高冷还不好惹的样子,但并不妨碍沈知知这种颜控党的喜欢。
姜沫没继续问下去,“嗯,你不上课吗。”
“?”沈知知一脸无语:“今天是清研校庆,谁上课啊。”
说完想到姜沫刚转校来的,又给她解释:“姜瑶和顾以安今天要在校庆上表演节目,他俩一个是校草一个是校花,这样的爆炸组合谁不想去看看啊。”
“哦,那我去上课了。”姜沫说道。
沈知知:“......”
不是,这个人怎么油盐不进啊?
她难道听不出来自己是想跟她一起去吗?
见姜沫真要走,沈知知急忙拉住她:“咱俩一起去呗。”
她说话的语气仿佛姜沫是她的至交好友,没有半点刚才的剑拔弩张。
姜沫虽然久居深山,但见过的人也不少,沈知知这样情绪起伏大想法一会一个样的还是头回见。
怎么说呢。
可能就是怪奇葩的。
姜沫把胳膊从她手里抽出来,直接了当的拒绝:“我不去。”
沈知知不放过她,趁机还摸了一把姜沫的手背,砸吧了下嘴说:“你陪我一起去,以后在立北我罩着你,保证没人敢再对你说三道四的。”
姜沫顿了下,目光幽深地看她两眼。
如果陪这个大小姐去看一次校庆,就能省去以后不必要的麻烦,倒是也未尝不可。
思索片刻,她应道:“好。”
沈知知立马高兴起来,牵起姜沫的手就往校门外走。
姜沫的话犹如平地炸起一道惊雷,教室里异常安静,每个人脸上的表情变了好几下。
从震惊到质疑再到最后的无语。
就差没直接问她:
“你没事儿吧?”
钱思思咽了咽口水,“那个,姜沫,你可能不知道IMC是什么......”
“嗯,是不太清楚。”姜沫语气很淡:“所以在哪报名?”
人群中有人发出一声嗤笑:“就你?还报名IMC?别开玩笑了姜沫,IMC可是国际权威数学竞赛,你去干什么?给其他学生打扫场地吗?”
“就是啊,咱们立北自从和清研分割后就再也没参加过这玩意,就咱们这三流院校,平常不挂科都不错了!”
姜沫合上书,又问了一遍钱思思:“在哪报名。”
钱思思盯着姜沫,忽然就觉得这人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智慧的味道,她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的像要入党:“我去找张老师!报名这事包在我身上!”
“姜沫,你来真的?”
“钱思思,她要玩你就陪着她玩啊!到时候连入围赛都进不了,我们可不跟着丢人!”
姜沫抬眸扫一眼众人:“别人叫你们三流院校,你们就真的认了吗。”
众人:“......”
立北的前身是清研,分校后也被划为二本,不然那些不愿意出国的有钱人家也不会把孩子放在这儿。
只不过这个二本和全国顶级私立大学坐落在一起就显得格外水分。
在京北市,立北就是衬托清研的绿叶,三流院校一开始就是从清研校生的嘴里传出来的,后来这个名讳就这么绑在立北两个字上。
久而久之,立北凭自己能力考进来的学生也觉得自己是三流院校的三流学生。
习惯和同化是很可怕的一件事。
所有人不约而同的沉默。
潘月看她一眼,游移不定地问:“你......你能行吗?”
姜沫勾唇一笑:“不知道,试试呗。”
潘月:“......”
不知道?
敢情就是试着玩!亏她刚刚还有一瞬间真的觉得姜沫可以!
自己真是瞎了眼了!
而且那可是全球直播!到时候入围赛都进不去,多丢人啊!
她气不打一处来,刚想骂姜沫,上课铃就响了,只能憋屈地坐回自己的位置。
午后阳光透过窗台,姜沫的侧脸在光线下隐隐绰绰,五官朦胧,却出奇的好看。
枯燥的讲课内容让她听的犯困,双眸微阖,素颜干净清冷。
微风拂过,乌黑的发丝随风飘舞,睁开眼的一瞬,宛若神女从光芒中慢慢降落凡间。
不少人侧目回眸,钱思思偷偷用手机拍下这一幕,发到了立北的校论坛上。
配上文字:我宣布,这是我的新女神......
帖子刚发出去,就引得不少人转发。
“这是哪个仙女?咱们立北什么时候多了这号人物?”
“太美了吧!好惊世骇俗的颜值!”
“弱弱说一句,虽然看不清脸,但直觉比清研校花好看。”
一小时过去,这张照片已经在立北封神,被社区管理层直接放入首页。
姜沫还不知道自己在学校社区出了名,一下课便往校外走。
原本以为来接自己的是霍家的司机,所以在车上看到霍砚庭时,姜沫微微有些惊讶。
男人微闭着双眼,修长的脖颈后仰,喉结凸起,短发细碎张扬贴在耳廓,五官凌厉立体。
像是古希腊最完美的雕塑。
性感而迷人。
听到动静,男人缓缓掀开眼皮,“你打算站到什么时候。”
闻言,姜沫挑了挑眉,走到另外一侧上了车。
两个人还是保持着最疏远和礼貌的间距。
姜沫发觉,霍砚庭这个人不能张嘴,一张嘴,美感全破坏了。
行至一半,姜沫皱眉道:“这是往姜家去的路。”
“......”霍砚庭嗓音很沉:“嗯,今天是回门日。”
回门日?
她都不在意这些,没想到霍砚庭倒是挺在意。
见姜沫半天没有吱声,霍砚庭不由得拧眉。
转念一想,她在山里长大,本就没人教她这些,不知道也难免。
沉默片刻后,他出言解释:“婚后第三日新婚夫妇一同回娘家是京城的规矩。”
姜沫奇怪的看他一眼。
他在解释什么?自己看上去很像蠢到连回门都不知道了吗......
司机险些一个急刹,面露惊愕。
这是他们家那寡言少语平常多说一个字仿佛都会死的少爷?
他居然会给夫人解释哎!
司机欣慰一笑,在心里早已嗑生嗑死。
姜沫正出神,面前忽然多出一只手。
手腕处白色衬衫袖口微微卷起,露出苍劲有力的手腕,手掌十分宽大,手指修长,骨节分明,薄肌下的青色血管隐隐若现。
拇指和食指随意并拢。
中间是一部智能手机。
随后低沉淡冷的声线响起:
“自己扫。”
姜沫视线还停留在那双手上,闻言,抬了抬眸,眼底似有不解:“扫什么?”
霍砚庭眉心一拧:“微信。”
姜沫又低头,果然看见亮起的屏幕里是一张放大的二维码。
她摇了摇头:“我没微信。”
“?”
姜沫从霍砚庭身边经过,走向李管家:“请问客房在哪?”
“在左手第二......”他下意识的话说到一半赶紧闭嘴,小心翼翼地观察霍砚庭的脸色,见男人一脸阴沉,没再往下说,尴尬地咳了两声:“夫人还是和少爷睡一间房吧,你们才刚新婚,要是被老爷知道你们分房睡,这怕是不好交代啊。”
姜沫独来独往惯了,对已为人妻这件事还有几分不适应。
但在霍老爷子面前,她得和霍砚庭把戏演下去。
姜沫脚步顿住,回头望向霍砚庭:“还不走?”
男人睨她一眼径直越过她走出去去,那一眼眸色深的像夜色里的深潭,叫人看不出情绪。
姜沫同他并肩而行,隔着友好的社交距离。
霍砚庭的房间在三楼,卧室占了大半个楼层,大的离谱。
简约的黑白风,和它的主人一样,死气沉沉。
这是姜沫对这间屋子的总结。
未等她站定,身后低沉的声音便响起。
“你久居深山,医术是谁教你的。”
姜沫挑了挑眉,唇角带笑道:“这好像与你无关。”
霍砚庭:“......”
他微眯起眼,之前以为她只是不善交际,单纯,以及身世有些可怜的女人。
现在看来,她分明就是冷漠,寡情,睚眦必报。
锋芒藏在剑锋下,不轻易展露而已。
不愿意说?
没关系。
这世上还没有他霍砚庭查不到的事。
霍砚庭眸光微凉,扔下一句:“你睡沙发。”
姜沫目送他离开,看向房间里足足三四米宽的大床,她睡哪儿其实都一样,但这床看起来确实好睡。
姜沫耸耸肩,转身进了浴室。
洗漱完出来时,霍砚庭已经换了套衣服,笔挺的西装这会变成了舒适的家居服。
此刻正坐在书桌前处理文件。
姜沫多看了两眼,旋即在男人发现之前移开视线,自顾自走到沙发上盘腿坐下。
这会儿房间极其安静,打坐正好。
霍砚庭抬眸时,姜沫正闭着眼认真冥想,因此错过了男人一直审视的目光。
他身体微微后仰,十指交叉,漫不经心的打量着姜沫。
少女肌肤在灯光下白的近乎透明,精致的侧颜像是渡上了薄薄的冷光。
不知过了多久,姜沫突然睁开双眸。
霍砚庭陡然一怔。
那双眼睛仿佛一下子给这张皮壳注入了生机,惊艳又夺目。
眸色深处,是凡人看不清的神秘,冷然。
有那么一秒钟,霍砚庭看得出神了。
一秒钟后,他收回视线,面上丝毫没有窥视别人的心虚,神色一派正经。
人模狗样。
姜沫默默在心里评价。
她打坐完毕,和衣躺下,沙发质感很好,身体仿佛陷落在云端里。
姜沫的生物钟很准时,九点刚过,便睡熟了。
霍砚庭笔尖一顿。
这就睡着了?
一点防备心都没有吗?
就这么信任他?
霍砚庭眉梢微挑,这个女人好像总是让人意外。
他悄无声息地走近,盯着姜沫看了一会儿确定人是真的睡着了后。
掏出手机发了条简讯。
你确定这样有用?
对方很快回复。
有没有用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霍砚庭闭了闭眼,终是深吸一口气,像是做了某种决定,弯腰将女人脱在一边的外衣捡起。
边走边冷着脸回:
如果没用,你就给我滚去F州做三年外派。
沈岑嘴角叼着的烟差点掉下来,愤怒打字:
是你说你靠着她肩膀能睡着,我这是基于这个要素友善地给你提个建议,有没有用我怎么知道,你不成功休想把锅甩给我!有本事你就别睡啊!
再说了,你俩都结婚了,你抱着你媳妇儿睡不就得了,何必舍近求远还得抱着件衣服睡呢?
春宵一刻值千金呐霍大总裁!
他一连发了三条,霍砚庭看都懒得看,手机扔在了一边,两指夹着干净但陈旧的衣服。
他指骨修长,手背青筋微凸,充满了野性的力量感,动作看起来毫不费力。
平躺在床上后,那件衣服还在他手里拎着。
半晌,才将信将疑地把衣服放在自己身侧。
离得近了,霍砚庭闻到了一股清冽的皂香味,算不上好闻,却让他每晚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
好像真的有点用。
霍砚庭忍不住将衣服拿近了些。
渐渐地,那件单薄的外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他紧紧地抱在怀里。
月亮高悬,静逸的房间里只剩下彼此清浅均匀的呼吸声。
翌日,天不亮。
霍砚庭缓缓睁开眼,久违的松弛感袭来,他有些怔愣。
这是他第二次没有靠药物睡着。
第一次是在送姜沫去学校的车上,那日他贴在她肩上,难得睡上了十分钟。
“你对我的衣服做了什么?”
房间里忽地响起一道声音,骤然打断霍砚庭的思绪。
他眼皮隐隐一跳,不愿意承认现实地抬了抬眼。
姜沫站在他床侧,目光里充满了怀疑和嫌弃。
那眼神分明是在问:你是变态吗?
霍砚庭僵着脸低头,看向那件被自己揉成一团搁在胸前的布料,又缓缓抬眸,看上去镇定自若:“你有梦游症。”
“?”姜沫蹙眉,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我有什么?”
“梦游症。”霍砚庭边下床边重复。
姜沫:“你的意思是,我昨天晚上梦游,自己把衣服塞你怀里的吗。”
“嗯。”
“你倒不如说是我的衣服它长了双腿会跑。”
“......”霍砚庭站在浴室门口,背脊崩紧,在心里把沈岑骂了一万遍。
浴室门被“砰”地关上,姜沫哑然。
盯着床上那件衣服若有所思。
霍砚庭应该患有很严重的失眠症。
那天在车上他靠着自己睡着,从司机的反应来看,霍砚庭大概很久没有睡过一次好觉了。
能睡一次好觉对于长期失眠的患者来说吸引力无疑巨大,所以他才会试图用她的衣服治疗失眠。
只不过......
这人是蠢吗?
失眠和她有什么关系?他在车上贴着她睡着完全是因为她长期用药草泡澡,身体泡出了药香。
那药香味有助于他的睡眠。
男人再次从浴室出来时,身上只简单裹了件浴袍,腰带系得松垮,大片冷白的胸膛露出,残余的水珠顺着脖颈滑下,没入衣领,再往下,是紧实的腹肌和隐约可见的人鱼线。
利落的短发只擦得半干,显然是刚冲完澡。
姜沫乐于欣赏一切美好的事物,如果这副身体的主人不摆出一张臭脸,她还能多看两秒。
霍砚庭大步流星的走到书桌前,从抽屉里又拿出一张卡递给姜沫:“我没时间去买,你自己去吧。”
姜沫没说话。
霍砚庭眉眼拧的更深了:“今天霍氏旗下海外分公司上市,有跨国会议,真的没有时间。”
顿了顿,他又道:“周六吧,周六我陪你去。”
姜沫睨他一眼,淡淡道:“那衣服不值几个钱,洗洗还能穿,不用赔。”
“......”
霍砚庭一张脸黑如锅底,对方都这么说了,自己难不成还要继续舔着脸把衣服留下来吗。
他舌尖抵了抵后槽牙,从鼻腔里挤出一声:
“嗯。”
姜沫“噗嗤”一声笑了。
少女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下,笑容明媚,眼眸如春风。
霍砚庭怔了一瞬。
那笑很短暂,里头藏着促狭。
“要我给你看看吗?”
霍砚庭眸色深了深。
他自然知道姜沫说的是什么意思,见到她昨晚治疗爷爷时的冷静熟稔,他并不怀疑她的医术。
但他的病——
没人治得了。
霍砚庭沉凝半晌,背过身往里间走。
嗓音很低:“该去看爷爷了。”
姜沫并不意外他会拒绝,身为医生,她也该尊重患者自己的想法。
看过霍老爷子后,姜沫便去了学校。
按照课程表,今天有早八。
她不住宿,自然要走的早点。
清研今天校庆,路口聚集了大量的学生,堵成一片。
司机只能绕路,在距离立北校北门的巷子外停下。
“夫人,要我送您进去吗?”
“谢谢,不用。”姜沫拉开车门下车。
司机还没来得及帮她开车门,忙走过去:“下午......”
姜沫提了提双肩包:“您以后不用接送我了。”
她已经熟悉了立北到壑园的路况,以后她可以自己乘坐公交上学。
司机楞了下,急忙问道:“夫人,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
“没有,只是不想麻烦你。”
“可......”
“陈叔,快迟到了,我先走了。”
司机追问的话只好作罢。
姜沫独来独往惯了,长期在山上的训练让她习惯了走路。
这个车开的还没有她走路来的快。
况且总是有个人跟着自己,做起事来也麻烦些。
清研和立北几十年前其实隶属一个校区,后来政策改革,分成南北两个院校,清研被沈家收购,成为国内第一所贵族私立大学。
学校里的学生不光身份尊贵家世显赫,教育资源更是一顶一的好,入学条件便更为苛刻。
而立北,由于师资匮乏,一年比一年拉胯。
有点背景的出过镀个金都比待在这三流院校强。
当然,也有奇葩和例外。
姜沫刚进北门,人就被拦下。
几名身材壮硕的保镖把她团团围住,只留了一个站位。
北门路口进去就是小道,这里离宿舍楼和教学楼远,加上树林多,平常很少有人过来这边。
自己前脚刚踏进来,后脚就被人围住,显然对方不是守株待兔,而是对她的行踪了如指掌。
面对七八个壮汉,姜沫冷静自若,淡淡抬眸望向不远处。
有人从保镖身后走了出来。
看清那人的样貌后,姜沫额头青筋猛地一跳!
一头亮的刺眼的绿毛,眼影五颜六色涂了四五层,脸上的脂粉比城墙还厚,仿佛把一斤面粉全糊了上去,惨白的吓人。
身上的裙子足足十几种颜色混合,整个人像是刚从染缸里捞出来的。
此话一出,震惊全场。
姜松一脸骄傲的望着台上。
还是她的瑶瑶争气,比姜沫这个野丫头不知道强多少倍!
四周都是惊叹和艳羡的声音。
坐在后排的周圆圆环抱双臂,讥讽道:“姜瑶不仅长得漂亮还是个大才女,不像某人,只会动手,粗鄙不堪。”
她旁边的同学偷笑道:“这就是名媛和土包子的区别呗,估计姜沫连小学数学题都解不开吧,哈哈哈!”
“姜同学和顾同学天资聪颖,在数学上很有天赋,今天我打算收他们为徒,往后由我亲自指导他们。”
付教授的声音还在继续,先是将两人一顿猛夸,之后又点名收徒。
付立原在数学界的影响力颇深,能成为国家泰斗级人物的学生,可想而知这是多大的殊荣。
姜瑶站的笔直,满脸都是得意,尾巴早已翘上了天。
校园网早已炸开了锅。
校花姜瑶和学神顾以安破解高难度数学题,成为付教授关门弟子!的帖子下面已经盖了三百多层楼。
女神不光长得好看,连智商都这么高,这还让我们这些普通人怎么混啊!
这可是付教授哎,一课难求,我连他的课都是提前半年去抢的,真羡慕校花和学神啊
姜瑶这么优秀,那个姜沫估计嫉妒疯了吧?也是,我要是她我都无地自容了
姜沫拿什么跟姜瑶比啊?拿她杀猪的本领啊?啧啧,你们还不知道吧,我亲眼看见她爸妈在礼堂拐角骂她,让她别在姜瑶的演出上搞破坏,你们说能让自己爸妈这么防备的,她得多惹人厌?
估计在家里没少欺负姜瑶,女神本来就柔弱,不得被那个山野村妇给欺负死?
眼看帖子越来越歪,各个都在为姜瑶鸣不平,有个与众不同的回贴立马在一片骂声中引起注意。
我是姜沫的同班同学,没觉得她哪里粗鲁,她动手都是因为别人先招惹她......
然而这条帖子很快就被骂到删帖。
礼堂这边,姜瑶在万众瞩目之中发表自己的拜师感言,话音刚落,台下掌声雷动。
就在她准备后退的时候,眼角突然瞥到一抹纤细的身影,定睛一看,不是姜沫还能是谁?
姜瑶心里升起一丝恼怒。
她来现场干什么?该不会来揭穿自己的吧!
想到这种可能,姜瑶再也淡定不起来,朝姜沫的方向投去警告的眼神。
沈知知低头说话,姜沫没听清,低头靠近了些,没看台上。
这一幕落在姜瑶眼里,被当成了挑衅,心里对姜沫的厌恶更甚。
“咚咚~”
拍话筒的声音。
场内慢慢安静下来,姜瑶顺着声音望去,看到了沈岑。
只见他嘴角勾着笑,慢慢的抬起眼,嗓音慵懒地开口。
“我对那道世纪难题还挺感兴趣的,要不姜同学现场演示一下?”
姜瑶脸上的笑意顿时僵住。
场面出奇的寂静。
姜沫挑了挑眉,朝沈岑的方向看了一眼,这个方向只能看到男人的半张侧脸。
鼻梁英挺,下颌线流畅锋利,笑里藏刀,像只老狐狸。
姜瑶的反应很奇怪,站在她旁边的顾以安第一个察觉出不正常,但也没有多想,温声说道:“瑶瑶,别紧张,你之前怎么解的把步骤再解一遍就行了。”
台下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自己,姜瑶后背逐渐冒起了虚汗,在付立原期待鼓励的目光中,她小声说道:“教......教授,题目我记不清了。”
“这简单啊,出题人就在现场,付教授再写一遍就是。”沈岑笑意吟吟地说道。
他倒不是故意为难姜瑶,纯粹是觉得好玩。
他阅人无数,顾以安从小智商就高,尤其在数学上颇有造诣,又一直有名师教导,会这题正常。
姜瑶这么肤浅的人也会这么难的数学题?
怕不是姜家给了这位一世清明的付教授一大笔钱买通了吧。
当然,最主要的是,他兄弟娶了姜家那位不受待见的真千金,自己不得为兄弟媳妇出口气?
沈岑算盘打的响,笃定姜瑶是买通的人脉,好整以暇的等着她出丑。
沈岑的提议正中付立原下怀,借着这次校庆的机会,正好把这道国际难题由清研的学生解出来,让国内外看看,他们华国并不缺天才!
付立原找人送上来一块移动黑板,在上面写下之前的题目。
姜沫视线跟着他的笔画移动,眸色渐渐幽深。
这不是张科办公室的那道题吗?
昨天她算出来的草稿被姜瑶夺走了。
姜沫神思稍稍一转,便明白了这其中的缘故。
所以姜瑶这是领了她的功?
倒是有趣。
姜沫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抬眸看向台上局促不安的姜瑶。
恐怕她也没想到会有人让她当众解题吧,看这样子,估计答案也没背下来。
姜沫唇表的微笑看的姜瑶恨意四起,那沫笑要多刺眼就有多刺眼。
面前付立原将粉笔递给她,示意她上前解题,顾以安夜在一旁劝慰她别紧张。
姜瑶死死盯着姜沫,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一定是她策划的!一定是她!
沈岑是霍砚庭的兄弟,一定是她蛊惑的霍砚庭为她出头!
是她故意想让自己丢脸!
姜瑶把她此刻所有的难堪都归咎在姜沫身上,全然不在意姜沫此前根本不知道她是因为解了这道题才被收为付老的门生。
姜瑶被名师收徒,周圆圆身为她的狗腿子颇有种与有荣焉的错觉,此刻她无比自信姜瑶能写出完美的答案。
周圆圆身体往前一靠,语气得意而讽刺:
“你知道多少人脑袋挤穿了也不能入付教授的眼吗?姜瑶却可以轻而易举的成为他的学生。你的父母都在为她骄傲自豪,而你呢,不过就是臭水沟里的一条蛆,永远都只能当姜瑶的背景板,在阴暗的下水道里抬头仰望姜瑶,你心里一定嫉妒疯了吧?”
姜沫回眸一笑,语气懒散:“阴沟里的一条蛆?你在说你自己吗?毕竟你母亲当年是小三上位。”
两人声音都不大,只有沈知知听到了这个惊天大瓜,她震惊地道:“周圆圆,你是私生女啊?”
在豪门,没什么比私生女还丢人的了。
周圆圆脸色一变,立马伸手把沈知知的嘴捂住,咬牙道:“你给我闭嘴!”
好在周围的注意力都在舞台上,没人注意她们这边的动作。
周圆圆一张脸白了又白,她母亲是小三上位的事在京城几乎没人知道,周老爷子这么多年对她宠爱有加,没人怀疑过她长孙女的身份,姜沫怎么会知道!
她快速缩回身体,眼睛一会锁在姜沫身上,深怕自己一个不留神,对方就会大肆宣传她妈是小三的事。
好在姜沫像是随口一提,周圆圆确定她真的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打算,这才松了口气,视线转向台上,又恢复了一脸得意之色。
哼!等会姜要把题解出来了,看这个疯女人还能不能这么嘚瑟!
台上。
姜瑶迟迟未动,台下议论声不断。
“校花怎么还没下笔啊?”
“怎么回事儿?姜瑶为什么不动啊?难道是忘了怎么解的了?”
“该不会是......不会吧......”
“......”
付立原皱起眉:“怎么了?之前张科给我拿的稿纸你不是解的挺好的吗?”
姜瑶心跳的厉害,使劲挤出一丝笑:“教......教授,我只是有点......有点紧张。”
付立原听她这么说,严厉之色散去不少:“就按照你上次稿纸的解法去解。”
姜瑶尴尬地点点头,脸色惨白,她双腿发软,慢吞吞地往前挪,终于走到了黑板面前。
她缓缓抬起手,掌心早已湿透,闭着眼似是狠下了什么心。
姜沫和别人联络用的是她自己做的一款软件,确实没有微信。
霍砚庭却当她是不想给,眉宇间戾气重了几分,但他也没有强人所难的爱好。
手臂收回,并未说什么。
姜沫慢悠悠地瞥了眼一旁的男人,问:“你要陪我回门?”
空气凝滞了几秒,霍砚庭从鼻尖溢出一声:“嗯。”
姜沫眸色深了深,坐正:“谢谢。”
霍砚庭垂眸看她,忽而嗤笑了声。
姜沫挑眉:“你笑什么?”
霍砚庭:“看不出来你还会说谢谢而已。”
“......”
姜沫头一回有些无语,懒得再搭理对方。
离姜家还有十公里左右时,霍砚庭的手机响了。
姜沫视线穿梭在车窗外流水一般的风景里,耳畔是男人略微低沉的嗓音。
“小暖偷跑出去了?你们连个人都看不住吗!”
没说两句便挂了,姜沫适时回头。
霍砚庭皱眉道:“今天不能陪你回姜家了,我有事要处理。”
不知为什么,面对少女平淡了然的黑色眸子,他竟意外的产生几分解释的念头,一瞬之后,还是把那莫名奇妙的念头压了下去,只说了两个字:“很急。”
姜沫原本也不需要他陪,答应的很爽快:“好的。”
霍砚庭睨了她一眼,吩咐司机:“把夫人送到姜家。”
听他电话里的语气,姜沫能猜出来对方的事应该很紧急,便“贴心”道:“前面路口靠边停车就行,我自己走回去。”
司机陷入两难:“少爷,夫人,这我到底是继续开还是停车啊?”
“停车。”
“开。”
司机:“......”
霍砚庭冷声道:“继续开。”
姜沫:“......”
车子一路开到距离姜家不远处的路口。
霍砚庭看向正在开车门的姜沫:“晚上我来接你。”
姜沫下车的动作一顿,眼神怪异:“霍砚庭。”
“怎么?”
“你没忘了我们只是合约夫妻吧?”姜沫提醒道:“没必要这么尽职尽力。”
男人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冷了下去,她还不知道自己哪句话把人又得罪了。
就听对方冷笑一声:“姜小姐难道不知道做戏要做全吗?”
原来是做戏。
怪不得。
姜沫放下心来,虽然没指望霍砚庭真来接,但也配合道:“抱歉,我不知道在姜家面前做戏,是我的问题。”
霍砚庭“啪”地一下合上车门:“开车。”
姜沫盯着一排车尾气。
年纪轻轻火气就这么大,难怪失眠呢。
姜沫摇了摇头,转过身往前走,五分钟后站在姜家大门口。
和第一次不同,今天有管家和两名佣人专门守在门口等候。
管家朝姜沫身后看了看,不信邪地左顾右盼,确定真的只有姜沫一个人后,原先恭维堆笑的脸登时就变了。
他直起腰,斜了一眼姜沫,冷嘲:“今天是回门日,姑爷都不陪小姐一块回来呢,这抢过去的婚姻啊,就是不靠谱!”
姜家的佣人都是看人下菜碟,见管家对姜沫这副态度,两人顿时也抬高了下巴看她。
“抢?”姜沫站在门口,目光发冷:“如果冯管家分不清谁流着姜家的血,谁又是真正的野种,不如我来教教你?”
男人漆黑的眸子里带着薄凉,脸色看不出什么变化。
但霍老爷子知道自家孙子这是跟他生起气来了,霍老爷子干咳一声,放低了语调:
“李老头昨儿个还打电话跟我炫耀他重孙,我这大半截身体都入土的人了,我想看看我重孙女怎么了?人家小姑娘不嫌弃你老牛吃嫩草你就偷着乐吧!”
霍砚庭:“......”
他舌尖抵着后槽牙,一字一顿道:“最后一次。”
霍老爷子才不管自家孙子的威胁,反正日久生情这种事在豪门屡见不鲜,姜家那丫头他看过,是个单纯善良又热心的孩子,配他家心思深沉冷漠寡言还没人情味的孙子正好。
见霍砚庭答应下来,霍老爷子像是生怕他改了主意般,催促一旁的佣人:“去把大少爷的行李收拾一下送去壑园。”
霍砚庭懒得再理,刚脱下的外套又穿了回去,冷着脸出了门。
一旁的管家看着霍砚庭冷酷的背影,目光担忧道:“老爷,大少爷这次真的会乖乖听话吗?”
霍老爷子:“我把着他命门,他敢不听吗!”
李管家在霍家待了三十多年,一直在老爷子身边伺候。
他倒了杯茶递过去:“您就这么相信一个野丫头?我听说姜家那对夫妻压根就不喜欢这个山上来的女儿,依旧把那假千金当个宝。这样一个不受宠的孩子,又是穷山里长大的,没什么见识也没文化,委屈少爷了。”
霍老爷子接过茶盏,冷哼道:“那是姜家人有眼无珠。”
“......”
霍老爷子似是想起什么,又道:“把我手机拿过来,给沫沫打个电话。”
李管家还是头一回见到老爷子对谁这么上心,看来那个野丫头确实有些本事。
手指传来震感时,姜沫刚好洗漱完盘腿坐在床上冥想。
这是她从小到大养成的习惯。
姜沫的‘手机’是她自己组装的,隐藏在她食指那枚戒指上。
除了通讯功能,必要时还可以拆解重新组装成一台小型高级计算机。
她手指被震的发麻,紧蹙的眉头在看到来电号码时松开,“霍爷爷。”
“哎!”霍老爷子高声应道:“沫沫啊,砚庭刚已经去壑园了,今晚可是你们的新婚夜......”
姜沫耐心的等霍老爷子说完,然后说道:“我不在壑园。”
这下轮到霍老爷子愣住了:“你不在壑园?那你住哪儿?”
姜沫说:“我回姜家了。”
霍老爷子抱歉道:“瞧我这记性,真是年纪大了不中用了。今天是沫沫下山第一天,肯定是要和家人吃团圆饭的!”
团圆饭?
姜沫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这家人忙着给姜瑶过生日,哪管她吃没吃饭。
不过她不打算和霍老爷子说这些,免得让老爷子担心。
“爷爷放心,我明天就过去。”
霍老爷子顿时开心起来:“好好好,还是沫沫乖,那小子要是欺负你就告诉爷爷,爷爷一定替你做主。”
“谢谢爷爷。”姜沫关心的问道:“您身体最近好些了吗?那些草药吃了感觉怎么样。”
霍老爷子道:“你那些药很管用,最近头疼的毛病好多了,昨天医院的检查报告说我脑内的病变细胞没再扩散了,这多亏你给我施的针啊!”
姜沫点点头:“过几天我再给您做一次针灸。”
“那爷爷就在家等你过来了。”
“好。”
电话挂断,姜沫也没心思再冥想了,索性躺了下来。
姜沫有自己的一套作息时间,朝五晚九。
每晚九点钟睡觉,第二天山里鸡打鸣她就醒了,姜家虽然没有鸡,但这么多年的习惯还是让她准时睁眼。
她收拾完下楼绕着湖边跑了三圈回来,正好在门口碰到姜少川。
对方一脸阴霾,姜家的佣人都知道姜大少爷起床气严重,这会全都绕着他走,生怕自己被当成出气筒。
昨晚姜瑶脸被打,姜少川哄了姜瑶半宿才把人哄好,回房间后又处理了一堆文件,就睡了三四个小时。
这会他心情差的很,不巧的是,有人偏偏喜欢撞枪口。
姜少川跟召唤宠物似的朝姜沫招了招手:“过来。”
姜沫径直从他身边走过,懒得理他。
姜少川气得够呛,一把揪住姜沫的后衣领,“你耳朵聋了吗?叫你听不见?”
姜沫一向觉得自己情绪稳定,面对这一家子人,她才发现自己的认知一直是错误的。
她灵活的转过身,顺手一个擒拿,把姜少川直接摔在地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不好意思,山里那些野猪就喜欢在背后搞偷袭,这么多年我习惯用这招反击。”
顿了顿,补充:“不是故意的。”
把他跟野猪比,还说不是故意的?
姜少川胸口急剧起伏,他一个大男人被她打翻在地上,脸都丢完了,铁青着脸扫了一圈看热闹的佣人:“都给我滚出去!”
几个佣人吓得连忙转过头离开。
姜少川从地上爬起来,怒目盯了姜沫半晌,突地冷笑一声:“要不说是山里来的土包子呢,除了一身蛮劲,还会什么?”
姜沫看着他没说话。
姜少川嘲讽道:“别以为爸妈接你回来你就能当我们姜家的女儿了,我劝你去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配不配!”
姜瑶昨晚抱着自己哭的模样他现在还心疼呢!
要是可以,他真希望这个妹妹永远都不要被找到!
姜沫深深地看了姜少川一眼,“当初是你放错了铭牌吧。”
姜少川脸色顿时一变,一双眼阴沉晦暗,那眼神仿佛要将姜沫吞掉。
姜沫没有继续往下说,转过身上楼。
再下来的时候,她拎着自己昨天带来的行李。
姜家一家人正聚在客厅吃早饭,没人叫她,也没人等她。
姜瑶眼里闪过一丝恨意,见姜沫走近了迅速堆笑道:“姐姐,过来吃早饭了。”
姜沫像是没听见一样,把行李放在一边,然后坐在了离这一家人最远的位置,给自己盛了一碗粥。
姜松面色不虞,虽然对这个女儿喜欢不起来,但到底身上留着自己的血,他冷冷道:“我给你找了所学校,吃完饭和瑶瑶一起去报道,要是让别人知道我们姜家出了个文盲,我姜松的脸还要不要了!”
姜瑶咀嚼的动作顿时加重,她所在的大学可是京市最高等的私立学府,多少人挤破头都考不上,就是她当年也是靠了姜家才被录取。
凭什么她一个山里来的土包子一来就能上?
她小声说道:“爸爸,我们学校课程压力重,姐姐过去了,能跟的上进度吗?要不还是先去隔壁的大学吧,那儿简单一些,让姐姐适应一段时间再转到我们学校,这样到时候压力就没这么大了。”
柳琴笑着给姜瑶夹菜:“还是我们瑶瑶贴心。”
姜松只想让姜沫拿个大学毕业证,不至于出去丢他的脸,具体上哪所学校他毫不关心:“嗯,那就按瑶瑶说的办吧。”
姜沫认真喝粥,很快见底,碗筷一搁道:“谢谢,你们安排就好。”
姜少川在心里嗤了声。
土包子就是土包子,隔壁就是个野鸡大学,里面全都是一群不学无术的人,不过她也只配上这样的学校。
姜沫从姜家出来,感觉空气都清新不少。
她昨晚用客房里的电脑查了一下壑园的位置,不算很远,大概四十多公里。
要是走快点,估计一个小时就能到。
姜沫原地扎了个马步,深吸一口气便开始跑起来,速度飞快,路人看过去只看到一片残影。
到了地点,姜沫抬头看了看天气,嘴角不自觉笑了。
和预料的时间差不多。
别墅区进出都需要登记,好在霍老爷子提前打过招呼,姜沫进去的很顺利。
按照楼栋号一排排找过去,最后站在了一栋设计独特精妙的洋房前。
壑园16号。
是这里。
姜沫擦了擦额头的汗,走上前输入密码,门很快就打开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很大的院子,比她和师父在山上住的那个木屋院子还大,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
房子里很安静,不像姜家,来来去去的都是佣人。
姜沫放下行李,环顾了一眼四周,家具倒是齐全,只是颜色除了白就是黑,单调的很。
楼下看完一圈后,又抬脚上了楼,右手边的房门敞开着,姜沫往里看了一眼。
床上有人在睡觉。
是霍砚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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