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马克思恩格斯的其他类型小说《妆尸马克思恩格斯大结局》,由网络作家“悠悠暴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不仅是我,车上所有人,除了大狗,都是下了车跑到了事发现场。此时,红衣女人倒在地上,身体已经在车轮下断成了两截。汩汩的鲜血自她腰间流了出来。她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双眼望天,大概是因为疼痛,令她的表情扭曲,但是,这一秒,时间就定格在了这里。她就这样不知道原因的,离开了这个世界。路上的行人都在对这个可怜的女人指指点点,有的人打了120急救电话,有的人拨了110报警电话,还有人一直站在司机的面前,不住的指责他。肇事司机是一个三十多岁左右的男人,他看起来完全吓坏了,一直用手揪着自己的头发,脸色苍白,有时候将脸埋向双手间,有时候又站起来回答路人的质问。“我……我真的不知道,我……我就是那么开过来……她,她却突然向我冲了过来。我……我该怎么办?我…...
《妆尸马克思恩格斯大结局》精彩片段
不仅是我,车上所有人,除了大狗,都是下了车跑到了事发现场。此时,红衣女人倒在地上,身体已经在车轮下断成了两截。汩汩的鲜血自她腰间流了出来。她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双眼望天,大概是因为疼痛,令她的表情扭曲,但是,这一秒,时间就定格在了这里。她就这样不知道原因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路上的行人都在对这个可怜的女人指指点点,有的人打了120急救电话,有的人拨了110报警电话,还有人一直站在司机的面前,不住的指责他。肇事司机是一个三十多岁左右的男人,他看起来完全吓坏了,一直用手揪着自己的头发,脸色苍白,有时候将脸埋向双手间,有时候又站起来回答路人的质问。
“我……我真的不知道,我……我就是那么开过来……她,她却突然向我冲了过来。我……我该怎么办?我……我完蛋了。”说完,他低下了头,狠狠的锤击着自己的车。他不敢去看躺在他车下的那个女人,现在,他已经几近崩溃了。
我们车上的司机师傅小声的站在我的旁边:“顾……顾小姐,谢谢你……幸好,幸好你提醒了我。”他现在感到非常庆幸,如果,不是我的阻拦,也许,在这里低头锤车的就应该是他。但,我总觉得这事情太过蹊跷。我拉了拉身旁的闫九,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戴上了一个头巾,是那种系在头上的花头巾,后面打了一个结,看起来还挺时髦。此时,他眉头紧锁的看着面前的这场事故,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还没等我来得及跟闫九要来我想知道的答案,女人的灵魂已经站了起来。我看到她依旧是一身红衣,背着一个小小的红色的书包,只不过,那红色的裙子颜色暗淡了下来,不时的,还有鲜血自裙摆滴向地面。她面色惨白的看向地上的自己,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混沌的灵魂,在离开自己身体的瞬间,是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他们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躺在这里。闫九显然也看到了这个女人,他拨开人群,径直朝着那个女人的灵魂走过去。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也紧紧的跟了过去。
闫九没有抓到这个女人的灵魂,她不知道被什么,突然带离了那里。等我们赶过去的时候,那里只剩下一具女人的尸体。警车已经赶到,120急救车上的医护人员也走了过来。我站在旁边,看着他们手忙脚乱的将女人的身体抬到一个黑色大塑料袋里,就想要这样,给她兜走。
我的职业病又犯了,我想到的是,如果,我之前遇到的这种化妆,前提能不把这些断肢混到一起,会对最后的修补很有帮助。我急忙走到医护人员身边。“您好,这,这个尸体,您应该分开处理比较好。”我也知道,指手画脚别人的工作会非常惹人厌,但是,没办法,我真的不想最后因为前期的收尸工作没有做好,导致殡仪馆那边的无从下手。
120上收拾这具尸体的是两个年轻的男孩儿,他们本来就对这个恶心的尸体厌恶至极,见我这样说,不满的表情显现出来。其中一个看起来比较厉害的男孩儿对我说:“这位小姐,请问你是死者家属么?”非常明显的意思,如果我不是家属,不要说这些有的没的。“我……我。”我被他说的有点接不上话,对,我不是家属,我也没资格指导别人的工作,但我只希望,我能带给死者最后的平静。
“哎哟,这位大哥!辛苦,辛苦了啊。”闫九的声音,此时在耳边传来。他走过去,亲昵的揽起那个质问我的男孩儿的肩膀。他故意压低声音在男孩儿耳边低声说:“大哥,你有所不知,我媳妇儿她,这都是为了你们好。”男孩儿躲开闫九搂过来的手,一副愿闻其详的表情。闫九咳嗽了一下,环顾了四周:“大哥,最近几天,是不是手气有点儿背?”说完,他还不忘捻动手指,做出了钱的意思的那个手势。这时,我见这男孩儿表情立马来了个360°大转弯,但是,这表情瞬即消失。“你胡说什么呢?我不明白。”这微妙的表情哪儿能逃过闫九的双眼。他继续说道:“大哥,小弟不敢胡说,小弟是专门给人看相的,你啊,应该是最近媳妇儿跟你闹离婚呢,还有……”说到这儿,他不言声了,皱着眉头,右手手指不停的掐算。
那男孩儿见他突然不说话了,赶忙着急的问道:“大兄弟,你别说话说半句,你到是接着说啊。”闫九见他已经上钩,叹了口气:“唉,这位大哥,小弟不得不说,你这婚姻是该着有这个坎儿,过是肯定过不去了。但是你这最近啊,没发觉么,要财没财,要人没人,真的是……”
男孩儿到这时,完全相信了闫九对他说的话,立马改口道:“大师,您……您说的太对了,求您给我指点指点,我这该怎么办啊?”闫九一改之前点头哈腰的嘴脸,立马挺直了腰板,我看他,手又要习惯性的去抚下巴上那根本没有的胡须。
闫九再次小声的对他说:“这位大哥,您这是……撞邪了啊……”说完,还认真的冲着男孩儿点了点头。这可把这个男孩儿吓坏了,他见自己的同事还站在那里,对另一个男孩儿说:“你先去车上多拿几个袋子,这里,不够。”支开了另一个人,他着急的问道:“大师,您这话是怎么说的?求您指点指点啊。”
闫九这时才说,“我媳妇儿,那可不是一般人,她是看出来你这撞邪的根源了,想提醒提醒你。最近没少碰上事儿,每次是不是都这么糊弄?”他用嘴指了一下躺在地上的女尸。那男孩儿立马会意,赶忙走到我的面前,握住我的手,不住的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这位小姐,您看我这,你本来是救我,怎么我就那么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你说,您一定原谅我啊,原谅我。”
我见闫九有些过分了,这男孩儿好像被他骗的一愣一愣的。我只得跟男孩儿说:“他说的话,你不用太当真,是这样,我是一个入殓师,我之所以让你分开收敛死者的遗体,是为了到时候我们的入殓师同事工作会比较容易,你都给兜在一个袋子里,最后,势必会给化妆工作带来很大的麻烦,对不起,我知道我有些多嘴,还希望你不要见怪。”
我诚恳的对他讲完我的用意,他一边点头,一边说:“您说的对,说的对,我根本没想到这一点,我就是嫌麻烦,犯懒,以后我,我一定改。”我见他已经答应料理好女尸,对闫九使了个颜色,让他差不多就得了,别没完没了,见好就收吧。
闫九冲我挤了一下眼,在男孩儿转向他时又变成一副仙风道骨的神情。“这位大兄弟,今天你碰上我们,也是机缘巧合。从今以后,希望你善待每一具尸体。这样,我这里有一个辟邪符,你带在身上吧,这会保佑你不受外邪侵害,希望你好自为之。”
男孩儿自是万分感谢,已经将闫九当成了再生父母。他小心翼翼的揣起了那张符,赶忙按照我的要求开始收拾尸身。
围观的群众,见女尸被分装,胆子小的,已经都离开了。毕竟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在你的面前变成了如此的形态,还是令人心里很不舒服的。
既然表明了我入殓师的身份,我也就没在躲躲闪闪,我帮着这两名医护人员,一起分拣尸体,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在女孩儿脖子上的位置,我看到了一枚红痣,这红,与她身上的这身红衣一样,就像要滴出血来。
忙完了这里,我跟闫九往车上走。“你刚才跟他说的那些,是真的么?”我不得不钦佩这家伙,总能有办法化解尴尬的场景。闫九见我问他,得意洋洋起来。“媳妇儿,当然是真的,你以为我看相会是假的啊。不过啊,他最近走霉运,玩牌输钱,家里也不安宁。他这两天估计就得跟媳妇儿拜拜了。哦?真的啊,那是因为他对尸体不尊敬造成的么?”我继续问道。
“哪儿啊,他这是走背字,时运而已。我就是那么一说,这不是为了让他听你的话么?不过,我给他那张符,确实是张辟邪符。我总觉得那女人死的蹊跷。我怕她最后的怨气都散在这个男孩儿身上,他现在确实也时运低,容易招脏东西。”闫九的看法,我也同意。我也觉得这个红衣女人的事情太过蹊跷。如果没有小卖部老奶奶之前的预言,我只会将这件事看做是一场意外,但是,现在看来没那么简单。
闫九这个家伙,虽然满嘴跑火车,但是,心地不坏,他其实是变向帮助了那个倒霉的男孩儿,也算是功德一件吧。
这时,我们的司机站在车子不远处,用惊恐的目光看着我们:“顾……顾小姐,我……我刚才看见,你……你帮着把那尸体给收敛了起来。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看他一副见到鬼的样子,如果,现在有谁再跟他说两句吓人的话,他就马上哭出来了。
因为离的不是很远,所以我能看的很清楚。先是那只浑身长满黑毛的灵蛊。这次,我发现它比上次又大了不少,之前软趴趴的翅膀此时也变的坚硬,透明,我仿佛能听到那翅膀煽动时候发出的风声。它的身下,还是布满了无数的腿,这些腿此时更是长的粗壮了很多,又仿佛它的每一条腿都有生命一样,在它的身体下面涌动着,形成了一层层的波浪。
最令我记忆犹新的,还是它的两个灯泡一样的小眼睛,但现在,这对圆圆的如灯泡一样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又变成了三角形状,你能想象,那样一副躯体下面,衬托着如此的三角眼睛,充满着狡诈,阴狠。
那只灵蛊在树林上方飞来飞去,好像迷失了一般,我正纳闷间,看向闫九,他冲我一努嘴:“接着看,媳妇儿,好戏在后面呢。”我见他现在没想对我解释什么,只好继续看向那虫子。不一会儿,我就看到了从外面跑进来的蛊婆,和她的几个随从。
蛊婆的几个随从已经有的低下了头不停的喘着粗气,但是,蛊婆却一点疲惫的样子都没有,灵蛊飞向了蛊婆,趴到她的耳边,不知道在干什么,一会儿,就又从蛊婆的嘴里钻进了她的身体。
这已经不是我第一次看到灵蛊钻进蛊婆肚子里了,但是,闫九可是第一次见。他低骂了一声:“靠,这老妖婆还真是他奶奶的恶心,什么都往嘴里送。那么大只苍蝇。”蛊婆最得意的灵蛊,没想到在他的嘴里变成了苍蝇,这要让蛊婆知道了,非得给气背过气去。
我继续看着,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蛊婆和她的随从居然开始围着树林转圈,每个人都气急败坏的看向前方,还不时的用手指着什么,但是,就是在那里转圈。我看的莫名其妙,看向闫九,他却看的津津有味,时不时还露出得意的笑容。
闫九也发现了我一直盯着他看,他看向我,对我说:“哦哦哦,忘记了忘记了。这场戏,是3D的,得戴上3D 眼镜,没给你发眼镜,你肯定看不到。”话音刚落,他就举起那只被自己咬破无数次的手,轻轻的按向了我的眼皮。我赶忙闭上眼睛,他只在我的左右眼皮上点了一下,我没发觉有什么不同,但是,闫九却高兴的说:“媳妇儿,快看,本年度好莱坞最佳3D外语片奖。”我被他说的莫名其妙,慢慢扭过头继续看向蛊婆他们。
我被眼前的场面彻底惊呆了,我只看到两个人影手拉着手在树丛里绕着树兜圈子,蛊婆和她的随从就追着那两个身影。再仔细看去,那身影不是我俩还能是谁?我实在觉得神奇,不肯挪开眼睛,但是却没忘向闫九问明原因。
“还记得刚刚我撕下来你的衣角么,还有我的衣角,我在上面画了个符,这两个你我的衣角就变成了我俩的替身,怎么样,嘿嘿,好玩吧。”他看的是格外兴奋,还不忘推了推我,让我看着蛊婆的随从扑向我们但是却屡屡没有得手的样子。
“土,我知道,是那个什么你之前说过的坟头土。很厉害的样子。之前你不是说这个坟头土是最能消除踪迹的么,怎么还是让他们追上我们了呢?”我看一时半会儿闫九没有离开的意思,索性问出了我心中的问题。
闫九继续看着“戏”,他说道:“我的傻媳妇儿啊,我那个确实是可以消除踪迹的,但是架不住那老妖婆将猎犬放在你身上啊,那我上哪阻挠去!她刚刚说的那个什么追踪蛊,估计就是先在你身上放一个那黑蜘蛛虫子,然后,再引来更多的虫子吧。”
我恍然大悟,这可以说是我不小心引狼入室吧。“那石头是什么?还有,你那个绳子是怎么回事啊。你到底有多少事情我不知道啊?”我继续盯着蛊婆他们看起来很奇葩的举动,但是嘴上也没闲着,继续追问他。
“那石头也不是普通的石头,其实,那根本不是石头,那是狐舍利,是我特别不容易收集到的。怎么说呢,你知道,狐狸都是吃肉的,但是,有那么一些狐狸,他们从来就吃素,这么说你可能不信,但是,就是这些狐狸死后,它们的身体里会凝聚成这样的东西,我真的是费尽千辛万苦这么多年才收集齐了七颗。”闫九一边说,一边向树林里投来依依不舍的目光。
“媳妇儿,你仔细看,你看我摆的是什么阵,你能看出来么?那七颗狐舍利所在的位置,你好好看看,咱们小时候上天文学课都学过。”经他这么一说,我也来了兴致,凭借回忆,和眼前所见,研究起了那七颗狐舍利的位置。是了,难怪会觉得眼熟,那是北斗七星啊。“北斗七星,对不对?”我很开心的回答了他的问题。
闫九拍拍我的脑袋,像哄小孩一样说道:“我媳妇儿就是聪明,真是无师自通。”我别过脸去,没跟他计较。毕竟,这个人又再次将我从蛊婆的手里救了出来,这个紧张的时刻,他的一些小动作,也能让我的心情放松下来。
闫九没等我问,接着说:“你看,我的坟头土这次就阻止了那个大苍蝇的追踪吧,还是很灵的。这阵,叫刚果布拉柴维尔无敌铁金刚北斗七星迷踪阵。怎么样,这名字还霸气么?”我知道他信口胡说,瞪了他一眼。他不忘接着献宝一样,让我看那条绳子。
“媳妇儿,其实,这条绳子才最厉害。简直可以跟金箍棒相提并论,想长就长,想短就短,绝对是弹簧一般的选手。这阵围上这根绳子,他们就甭想转出去了,嘿嘿,困个一两个小时没问题。”
我知道,此地不宜久留,我问他:“闫九,这不是长久之计,蛊婆早晚会破了你的阵,她的能力咱们都不清楚,咱们赶紧离开这里吧。”闫九看向我,一脸愁容,“媳妇儿,不是我不想走,而是,这个阵和绳子,是靠着我意念力来维持的,我要是走了,阵也破了。你等我休息休息,咱俩就走。”
我仔细看向闫九,他的脸色微微泛红,许是耗费了大量精气所致。我点了点头,不去打扰他,继续看向树丛里追逐的身影。
又过了大约十来分钟,闫九说:“差不多了,咱们该走了。这个阵能吸收附近的阴气,这公园我早就发现了,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阴风阵阵,本来我想过两天仔细找找原因,没想到这么快要离开,也是来不及了。不过也多亏了这个地势,能将我的刚果布拉柴维尔无敌铁金刚北斗七星迷踪阵发挥到极致。咱们现在有五分钟的时间,赶紧溜。”
我俩从石头后面慢慢的走出来,蹑手蹑脚的绕过身旁的树林,经过蛊婆他们身边的时候,闫九还不忘使坏,他捡起了旁边的一根树枝,对着嘟哝了两句,就扔进了绳子中央。紧接着,就看那几个随从像是中了邪一样,大叫着:“蛊婆,他们爬到树上去了,我这就上去抓他们。”然后,一人抱着一颗大树就向上面爬。
闫九拉着我一边跑,一边说:“媳妇儿,没看过猴子爬树吧,让你看看,现在播放的是人与自然栏目。你就别贫了,我看一会儿他们追上来咱们该怎么办。你怎么知道他们后面没有后援啊,咱们还是赶紧走的要紧。”
我俩边说边走,很快就出了公园的大门,但是,突然,闫九站住不动了。他耸了耸鼻子,左右闻了闻,样子十分滑稽,但是我却看到他非常严肃的表情。难道,真的有追兵?这下可完了,真要是有追兵。我俩必定丧命无疑。
前面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正一步步从远处向我们走过来。当我看清的时候,一种熟悉而亲切的感觉涌了上来,是他,是大狗,他来了。我刚要告诉闫九他是我的朋友,闫九却如临大敌,一把将我推到旁边,低声说:“媳妇儿,靠边儿,妈了个巴子的,这个追兵比那老妖婆要厉害太多了。唉,没办法了。”
说完, 他将上衣脱了下来扔到了地上。他低垂着眼,我虽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是,从他身上突然散发出一股莫名的气息。这气息让我感到万分的陌生,我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两步。我发现,现在闫九的周身被黑气包围,他的身后不知道为什么长出了尾巴一样的东西,但是,那尾巴一样的东西,也是黑气变成的,随着尾巴数量的增多,他周身的黑气越来越重。我想近前阻止他的时候,他却突然扭头瞪向我,此时,他的双眼变成了骇人的红色,脸的两边,不知道何时多了三条红色的血道子,他冲我呲牙,虽然还是人的样子,但是,他……他的身上却多了野兽的气息。
我有些吓呆了,忘记要走过去拉住他,这时,突然他像闪电一样冲向了大狗,“不要!”已经来不及了,闫九和大狗纠缠在了一起。
大狗对于闫九的攻击根本没放在眼里,他左躲右闪,一次次逃脱闫九的袭击。四周的空气仿佛静止,我根本没有看到有人过来,如果有人过来,看到的也是一人一狗在争斗。
我根本没法碰到闫九,他的速度太快了,他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正在我焦急间,我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小骨,你站在一边,不用担心,我试试这小子的能力。”是大狗,没见他张嘴,我便听到了他的话。我的心一下子踏实了下来。但是,我不忘看向公园里,蛊婆和她的随从还在那里。
闫九继续他一轮轮不知疲惫的进攻。这家伙像疯了一样。突然,我看到他仰天长啸,周身的黑气间,又升腾出绿色的火焰,“停下来,闫九!”我不知道为什么,不想看到他现在的样子,我也不管大狗说什么试不试他的力量,我只想让他停下来。
但是,闫九仿佛没有听见一样,继续发生着变化。大狗此时祭出了他的第三只眼,那红光正中闫九的眉心。闫九呆愣在了那里,周身的火焰无论是绿色还是黑色,都逐渐消失。他慢慢的回到了正常的自己。大狗一个转身,飞奔向了公园大门。
当我看向闫九的时候,他已经软倒在了地上,他冲我艰难的挤出了一个笑容,说道:“媳妇儿,吓着你了吧,对不起……”哐当一声,他栽倒在了我的面前。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里。仿佛之前经历的一切都是一场梦境。我努力思索记忆中最后的片段。只觉得口渴想抬手去拿床头柜上的水杯,左手传来丝丝疼痛,不知道挂了多久的吊瓶。只觉得头晕晕的,浑身无力。
这时,房间的门慢慢推开。我看到了小李一张担忧的脸。“师傅,你可醒了。你都睡了三天了。”三天?难怪我会浑身无力,三天来我滴米未沾。“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我看着这个不适合做化妆师的孩子。“馆长给我打电话了,说最近事情很多,他让我早些回来帮你。师傅,你吓死我们了,是扫地的阿姨在街心公园找到你的。你自己去那里干什么?怎么突然晕倒了?”
这一大堆问题连珠炮一样问的我愣住了。看来我最后是在街心公园被发现的。我当然不能说我碰到了一只有三只眼睛的大狗,也不能说碰到了小流氓,以小李的性格,会拉着我报案的。“哦,我也记不住了,估计是低血糖晕了吧。”我敷衍道。“低血糖能晕三天?医生都不知道什么问题,我们都怕您永远醒不了了。
还有你手背上的伤势怎么回事,那好像是刀伤啊,师傅你是不是碰到坏人了,我带你去报警吧。”看着小李一副义愤填膺的脸,我咳了咳:“帮我把水拿过来好么,我渴死了。”我用没有打点滴的右手准备接过他手中的水杯,突然,一块凉凉的东西吸引住了我的视线。我急忙向手里看去。
这……这不是墨玉么?不对,确切的说这应该是那只狗的第三只眼睛。它不是回到大狗的身体里了么?怎么会。我没有去接小李的水杯,他轻唤了我几声,但我都没听见。脑子好乱,这玉为什么会再次回到我的手里?难道不是那块了?我拿起玉,放在灯光下看了看,没错,是之前那块,里面还有隐隐流动的像水一样的纹路。
触手的有时冰凉,有时温润熟悉的感觉。为什么会这样?我接过了小李的水杯,冲他笑了笑:“师傅累了,你回去吧,我没什么事了,明天帮我办理出院就好。”小李嘱咐我好好休息,然后轻轻带上了病房的门。他兀自嘀咕着,一定要报警,不能让我吃亏什么的。不过,他也很了解我,知道我不是个张扬的人,他跟了我这么久,也了解了我的性格,也没再要求我去报警什么的。
我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树,夜风吹动树梢,枝丫就那么在风中摇曳,令夜晚看起来都有些诡异。我紧了紧手中的墨玉,害怕再次失去一般。不知道为什么,我很依赖这玉给我的踏实感觉。仿佛从小缺少父母爱的孩子找到了归宿一般。我不知道大狗为什么把他的第三只眼睛留给了我,也不知道他何时会来夺走它。但拥有玉的我,现在只想让他的温暖包围。我好迷恋这种感觉。不自觉间我又沉沉的睡去。
此时窗外的树下,一双绿色的如灯泡一样的眼睛默默的注视着我。只一个转瞬的功夫,那双绿幽灵一般的眼睛就消失在树林深处。
郊外的清晨,一对有遛早习惯的老年人惬意的散着步,他们养的一只比熊犬在他们前边跑跳着。毛茸茸的像一只兔子,还时不时回头看看老两口。谁想在经过一片树林时,平时乖巧的比熊犬却箭一般冲入了树林中。任由夫妇俩叫了半天,也没有回应。俩人没办法,互相搀扶着走入了树林,才走了没多远,就看到了十几个露营的帐篷。
但,这里却安静的有些非比寻常,他们轻声的呼唤着自己的爱犬,惟恐扰人清梦。还好那只调皮的比熊就在不远处,老人佯装生气的叫着爱犬的名字,小家伙回过头来,本来白净的毛上布满了鲜血,鲜血染红的嘴仿佛微笑一般看着老两口,它的嘴里分明还叼着一根断指……
这件事轰动了整个城市,大家都惊恐的讨论着。新闻也轮番报道,猜测着究竟发生了什么。30个露营的年轻人,在一个清晨被发现全部死在露营的帐篷中。更令人感到奇怪的是,不知道他们得罪了什么人,所有人都被大卸八块,没有一具完整的尸体。据说发现尸体的一对老夫妻现在还在住院,吓的不轻。
不怪他们害怕,打开帐篷看到尸块堆砌的山泡在血泊里,任你心理素质再强也会惊恐万分。而现在,恐怖的气氛笼罩环绕着这座城市,人人自危。那片山区更是被列为了禁地,没有人敢涉足。官方给出的结论是这30个年轻人是被野兽袭击了,但是,是什么野兽能把人咬成一块块的?这理由真的是站不住脚。
其实还有一件事是官方没有披露的,那就是,这30个人死的时候没有一丝挣扎过的痕迹,他们的尸体都是散落在各个帐篷里的。这就奇怪了,如果是野兽袭击,他们应该有人会呼救,而不是30个人都死在帐篷里而无一生还。这些信息是我通过王警官知道的,因为,我非常“荣幸”的被安排给这30具尸体做化妆。
上次的那个事件我这边处理的很好,王警官此次才向我透露了一些情况。这次的事情让我很头痛,30个人是被分成了10多个大塑料袋兜进来的。他们被分成了一块一块,我要像做拼图一样给他们都拼接起来其实并不容易。我打开其中一个塑胶袋,看到里面的尸块望向王警官。
“法医验尸过答案是什么?”我检查了伤口,这虽然有锯齿在伤口处,但绝对不是动物撕咬过的痕迹。这有些明知故问的嫌疑,可我毕竟不是验尸官即使心里知道也不能随便说出我的疑问。“是被锯齿形状的凶器砍断,切断了大动脉,失血过多致死。”
“王警官,恕我大胆问一句,我看到伤口处还有铁锈的痕迹,这凶器应该不是很锋利,死者死前经历了非常痛苦的过程,说白了,他们是被一刀刀的分解的。可为什么每个人都是这样死的?难道他们被下了什么药么,死的时候都不知道?”
我实在好奇,一边检视着伤口,一边跟王警官交流。王警官皱起了眉头,低声道:“最奇怪的是,他们的胃里并没有药物残留,换句话说,他们死的时候都非常的清醒。在这样清醒的状态下,他们被活活的分尸,到底是怎么办到的?”这句话虽然是问句,但我知道他其实只是自己陷入了沉思,并没有打算听到我的答案。
“顾师傅,麻烦你了,给你十天的时间,务必还原所有的尸体。这里有30张照片,你可以和死者核对一下。我代表他们的家人谢谢你。五天后他们的家人会集体来认尸,现在这个样子实在不忍心让他们看到。”王警官认真的托付到。“法医检查过所有的尸体么?”我问道。“没有,时间不允许了,只试图拼接了两具,剩下的应该都是一样的死因。而且他们的衣服都是一样的团队服,不太容易分辨。我还有别的事情,这里麻烦你了。”
王警官走后,我支开了打算帮我忙的小李和小刘。我让他们先去做简单的磨具,比如腿啊,胳臂啊,脚啊。毕竟有的尸体现在看来残缺不全了。这段时间,我想好好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当我知道颈间的玉有这样的渊源,我便想知道每个尸体背后的故事。我只需要用我的手接触尸体,另一只手附在玉上,我就能知道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打开一个袋子,拉开塑料袋的那一刻,血腥之气扑面而至,首先映入我眼帘的是他的头颅,他脸上遍布血污,但从他惊恐的表情可以看到,他受到了很大的刺激。
他颈间的锯齿状参差的伤口处还挂着红色的肉丝。我将手附上他的双眼,安息吧,这本来是我经常做的动作。但这次,我将另一只手附在了玉上。突然,一股钻心的疼痛令我窒息。眼前一片漆黑。
大声的喘息声围绕着我,是我自己的喘息么,也不完全是,我还听到了呜呜的声音。以及,切……肉的声音,那疼痛丝丝的从颈间传来。视线渐渐清晰。我看到,一个黑影正在用一个生了锈的锯一边哼着歌一边像锯木头一样的锯着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我看到的人头。他表情显露出极度的恐惧,因疼痛令他整张脸都扭曲了。
一大股一大股血沫子从他嘴里吐出来,像青蛙一样,喉间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就这样,锯到最后,那个黑影一把将他的头从身体上揪下来,颈间的血喷射出来,我想看清凶手的脸,但是,怎么也看不清,意识再次模糊,我从现实中惊醒过来。
我没给自己更多的时间去调整,是谁,到底是谁这么凶残。即使每天接触尸体的我,都被这一幕震撼。我翻开头颅,手触碰到旁边的断臂,我深吸一口气,再次用手覆上了玉。又是一阵天旋地转,这下换成右臂疼痛了。这支断臂属于一个漂亮的姑娘的。豆大的汗珠从她额间流下,她声嘶力竭的惨叫声刺痛了我的心,还是那个黑影,还是那个生锈的锯,他就像屠宰场的人一样,一下下的折磨着面前的姑娘。
现在,我开始有些觉得刚刚被割头的男人很幸运,因为他不用看着自己被活生生的肢解。但是这个姑娘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先是断臂,然后是左腿,她已经疼晕了过去。但当这生锈的锯活生生的切开她的身体时,她再次被疼痛惊醒,我看到她诧异的眼神,直到死,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得罪了什么人,要用这么残忍的手段来折磨她。一大口鲜血自她嘴里喷射出来。她就那么睁着眼睛断了气。白花花的肠子从割断的身体里流出来,她,眼瞅着自己被大卸八块。
我将眼睛睁的生疼,我要看清这个魔鬼到底是谁,但是,当我觉得自己要看清的那一刻,我还是被硬生生的拉回现实。仿佛有什么力量在阻止着我。我不甘心,即使我知道这会耗费我很大的心力,但我要为这些年轻的生命讨回公道。最令我感到不安的是,他们的灵魂都没有来找过我,按理说我是可以感应到他们的灵魂的。就这样,我一个接一个的碰触着那些断臂,断脚,一部分腹肌,一部分后脑。
当小李他们进来的时候,我的样子应该很吓人,手上都是鲜血,在塑胶袋里不停的翻找的样子就像魔鬼一般。
小李确实吓到了,他很惊恐的叫着我。这也确实恰到好处的给我拉回了现实。我看着他和他身边的小刘,笑了笑,解释道:“太惨了,我看看能有什么证据不能。你们要没的睡了,咱们一定在最短的时间里弄完这些。
话虽如此,这项工程还是太过巨大了。这不像拼图有迹可循,我们只能是靠着他们身上的衣服以及残肢逐个进行对比。更要命的是他们还穿着一样的队服,这给我们的工作更是加深了难度。不过小李和小刘没喊苦没喊累,我们三个人就这样,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剩下时间全是在停尸房度过的。
我心里一直惦记一件事情,那就是之前传达室大爷告诉我的头七。算着日子,明天正是头七。30具尸体的头七,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还有些收尾工作没做完,最后一具尸体找不到头颅,剩下的部分正在拼接。我让小李和小刘回去休息,他们都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在我一再坚持下,还是都回去了。我看了看时钟,我一定要在12点前完成这工程,这样,也许不会碰到什么诡异的事情。
此时,冰柜里摆放着29具已经化妆完成的尸体。他们都完好的穿上了寿衣静静的躺着,多亏了小刘小李的帮忙,不完整部分用石膏模具拼接而成,这样的他们看起来像静静的睡去。明天家长看到也会欣慰。
我看了看停尸床上最后一具尸体,没有头,显得很是怪异,明天不知道他们怎么跟家属解释,想到撕心裂肺的哭泣的家属,心里一阵酸楚。看这具尸身的着装,是队长之类的人物,他的衣服有别于其他队员。小李他们已经将尸体的上身修复完毕,只剩下下身以及四肢还都没有摆放好。我呼了口气,走过去认真开始了工作。出于好奇,我还是想通过玉知道他生前的最后的故事。于是,我将手覆上了他的左臂,只需要轻微的接触我就能感知一切。
手指触碰上那残缺的皮肤,冰冷的触感令我像通了电一样一个激灵。眼前再次出现模糊的影像,肩膀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又是一段不忍再去触及的画面,是个女孩子,被活生生从肩膀处撕碎。
这次的痛感只是一瞬,不经意抽回手,碰到了这具躯体的手臂。因为另一只手还是在玉上,但此时手臂传来的痛苦再次令我无法喘息,有哪里不对。这次手臂的主人却是个男人。我收回碰触尸体的手,大口喘着气,不知道这样会不会对我的身体带来损害。我整理了一下思路,这具尸体难道拼错了么,怎么会有男人和女人的影像同时出现在一具躯体上?我即刻认真查看了一下残缺的尸块,不禁冷汗直冒。
剩下的四散的躯体,在我仔细看过后发现,他们有男有女。是的,我们明明以为剩下的碎块可以拼成一具完整的身体,但实际上,这些并不属于一个人。怎么会是这样?难道是小李和小刘弄错了?
不会啊,他们说了,除了这具没有头的尸体,其他的都没有问题啊,不完整的部分他们已经用石膏拼接上了,问题出在哪里?我不禁开始思考,是衣服,这具残躯身上的衣服明明是队长的衣服,而其他的尸体当时都是穿着学员的衣服,这样的话搞错的几率也不会很大啊。我去翻找警察提供的相片,三十个人,我仔细看着他们的脸。
在一张集体照中,其中穿队长衣服的几个人站在第一排,一男一女。我核对了女人和男人的相貌,打开冰柜,终于在一个里面发现了其中的女人,那显而易见,这具没有头的尸体就应该是那个身为队长的男人的。为了再次肯定自己的想法,我又仔细核对了剩下的尸体,没错,少了一个头颅,也少了一个人。这堆尸体的碎块,是29个人的,那个身为队长的男人不在这里。
此时,我兜里的闹钟响起来了,在这个紧张时刻,着实吓了我一跳。十二点到了,我上的闹钟是为了提醒我自己这个时间之前必须完成手里的工作,离开这里。但是还是耽搁了。我赶忙将闹钟关闭想把残躯放进冰柜里,明天再去处理这些事情,但当我做着这些的时候,没有注意到,我身后的冰柜一个个打开了……
我听到了声音,慢慢回转身。天哪,所有的抽屉都打开了,这一幕,是要像电影里僵尸片一样么?他们都爬出来?还好我残存的意识告诉我,赶紧逃命。我扔下手中没有整理完的活计,三步并作两步跑向了大门。
可谁知道,这时,门却突然关闭了。我的心也随之降临到了冰点,我急忙跑过去,使劲敲打着门,大声呼救着,但都没有人回应。我一边求救,一边转头看向冰柜的方向。一只只僵直冻得发紫的手伸了出来,看来真要上演生化危机的场景了。
我掏出了手机,准备拨打110求救。但就在这时,一道红光闪过,手背被刺的生疼,手机也应声而落。我吸了口凉气,看向光源发出的方向,一个人,如果能确定是人的话,正从冰柜后的阴影里一步步走出来。
我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人,没有丝毫犹豫的。他就是那个穿着队长衣服的男人,这30人中的一名。再联想起那些残忍场面中的背影。是他不会错的。我的愤怒骤然爆发。我大声叱问道:“为什么!为什么那么做!他们都还是孩子。”黑影中的人很意外的我现在的语气,他更想不到的是我居然知道了他就是凶手。
仅有的一愣神,他不屑的说道:“他们应该为能成为成就大事的牺牲品而感到荣幸。”大事,他究竟在说什么?“你,到底是人是鬼?”虽然我知道这么问起来很愚蠢,不过我很想知道面前这个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历。
面前的男人继续他不屑一顾的表情,看向我,声音仿佛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的难听:“告诉你也无妨,反正一个将死之人对我也没有什么影响,啊,忘记告诉你,正好我还有一个灵魂就满足了主人的要求。今夜,我看就由你来吧。”我心里咯噔一声,即便这样,我还是想知道到底是怎样的事情。
“他们一直都看不起我,无论是家人,还是同事,都觉得我是个唯唯诺诺的人。当我觉得自己一辈子都一无是处的时候,主人找到了我,我奉献了我的灵魂,他许我可以完成我心里所有不满的力量。
你看这些人,他们躺在那里,被我活活撕裂,还不是无法反抗么。本来我想借着这个机会洗掉自己的身份,就当也死在这个团体里,但没想到让你发现了。最后的一具尸体是我用来封印他们的灵魂的,怨气越大,主人的力量就会越大,他也会越器重我。让你们看不起我,哈哈哈哈哈哈,你们的下场就会是这样。
我现在还能感受到他们临死前的惊恐,那一个个充满不解的眼神,我分尸时候他们痛苦的表情,太满足了。”男人自顾自的说着,也沉浸在了他变态的思想里。我听到了主人,主人是谁?他有什么目的?现在管不了那些了,能跑出去才是王道。我慢慢挪动脚步,向着窗户的方向。
一股强大的后坐力传来,本已经胜利扶到窗把手的我硬是生生给拽了回去。后背接触水泥地的瞬间,感觉整个人都要散架了。是要怎样,不能轻一点么。看来我的大限已到。
疯了的男人走到我的身边,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剔骨刀,他突然一边把玩着刀一边压抑着兴奋说道,“你说,我要把你一点点的刮干净是不是会很刺激?这样好了,先让你挑,你想从哪里开始?我也可以把机会给你,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自己来做。”疯了疯了,简直是疯了。难道我就要死在他手底下么?脑海中不停闪现被害者的一幕一幕,没想到我也将遭受这份痛苦。
剔骨刀的刀尖碰到我面颊的一瞬间,刀上的寒气将我笼罩。但,没有传来应有的疼痛感,因为他的妖力,我无法动弹,我以为我将要眼睁睁看着自己被肢解。但没有,我又看到了那熟悉的双眼。是的,没错。大狗来了,大狗又一次过来救我。颈间的玉也应景的飞了起来,跑到了他应该去的地方。这一系列事情发生在瞬间,来的太快,不仅我,包括这个男人都没有反应过来,但不幸的是,等他反应过来,已经距离我很远了。
这人显然不是大狗的对手,不知何时被扑过来的大狗狠狠的咬着他的脖领子甩到了一边。我也瞬间觉得绑缚在身上的力量消失了。我赶忙爬起来,躲到冰柜后,我知道,他会保护我的。丧心病狂的男人举起了剔骨刀刺向了再次扑过来的大狗,大狗扑向他的同时,眉心射出如利剑一样的红光。男人一声惨叫,剔骨刀应声而落。出于人的本能,他用双手挡在了身体前面,但这又如何能受的住大狗的攻击。一声声惨叫传来,最后的一个镜头,定格在他汩汩流着鲜血的颈上。
大狗嘴角淌着鲜血,呲牙冲着他,站在他不远处。它想必是杀红了眼睛,即使男人没有了反抗力,它也不打算放过他。再一道红光射出,男人自眉心间慢慢裂开,那骨头和肉撕裂的声音我这辈子都不想再听到,无比惨痛的叫声过后,一股黑烟自裂开的头颅间冒了出来。男人咬着牙狠狠的说出几个字:主人是不会放过你的。旋即化为了一堆灰烬。那自头间迸出的黑色烟雾,也被大狗吸进了体内。他有些痛苦的咽下这个灵魂,但旋即又恢复了样貌。
而那具摆放在停尸床四分五裂的尸体此时从身体里迸发出了许多的灵魂。他们四散逃离了那具身体。但我分明的看到他们的灵魂是温暖的白色。年轻的生命,转瞬即逝,他们,应该是去到他们该去的地方了吧。
我突然意识到大狗应该还在,我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他。我急忙找寻他的身影。却见他不紧不慢的走到了我的身边,低下头,将一个东西放到了我的掌心。是他的玉。他转身要走,我赶忙制止住他,我不知道我的话他能不能听懂。但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冲他喊:“你,不要走,站住。”
他果真停了下来。转过了身。“麻烦的人类。”他居然说话了。连尸体都能站起来,狗会说话对我来讲也是可以接受的事实。我镇定的说:“告诉我,为什么要帮我?”大狗头也不回的走了,我只听到他跟我说,“你有义务保护好我的东西。”我呆呆的看向手中的玉,那玉上的水波纹还在兀自仿佛流动一般。
事情就那么过去了,看起来像一场梦一样。第二天王警官过来的时候,我把这三十具尸体交给了他,唯独这最后一具尸体,我也实话实说没有了脑袋,但是可以肯定是那个队长一样的人。一个将自己灵魂卖给魔鬼的人,他早就死了不是么。
这之后,我足足睡了三天三夜。想不清楚问题的时候我就喜欢睡觉,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我要保护大狗的东西,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主人,想不明白为什么好好的人会变成了魔鬼,被这些问题围绕的我,好像迷失在了迷雾中。强迫自己闭上眼睛,明天醒来,又是全新的一天。
我大义凛然的一番话脱口而出,我知道蛊婆的手段,之前那些得罪她的人没有一个好下场。既然落到她的手里,我知道我也是命该绝了,所以,还不如说出心里的话。我打心眼里讨厌这个老妇人,如果她是我师傅的话,我也会做一些连自己都觉得可怕的事情,那,不是我。
“蛊婆,这死丫头对您太不尊敬了,您老别生气,我们帮您好好的教训教训她。”一个男人的声音自我的身后传来,我看不到他的脸,但是,通过声音的大小,我知道,他离我很近。话音刚落,我就觉得有人走到我的面前揪起我的头发“啪啪”的给了我几个耳光。
这已经是我第二次挨耳光了,第一次的如果说用痛来形容,那么这次,就是已经麻木的没有感觉,嘴里泛起了一阵甜腥,我感觉脑袋嗡嗡的,有什么东西从嘴角流了出来。
“阿满啊,奶奶的事情轮到你来管了?”蛊婆在黑暗中明显不满意的声音传了过来。依然是声音不大,但是,震慑力却想见一般,叫阿满的男人赶忙停下了手中对我的摧残。毕恭毕敬的站到了我的面前,背对着我,向蛊婆解释着什么。“蛊婆,您老别生气,小的不敢,小的只是怕您生气,小的……”
我以为,这个男人会被蛊婆用什么奇怪的虫子弄死,但这次,蛊婆显然没打算那么做。“阿满啊,奶奶知道,你对奶奶的孝心,你在奶奶身边待的最久,帮奶奶干事也是最得力的。所以呢,奶奶这次原谅你,但是你要记得,奶奶没讲话,轮不到你们讲话的份儿。”
“阿满知错了,蛊婆您大人有大量,饶了小的。只是……只是从来没有人敢这么顶撞过您老人家,阿满实在是看不过去了。”这个叫阿满的男人,心机还真是深,我记得之前在黑牛的记忆里见到过他。在这么一个老巫婆一样的妇人面前,能活到今天,也是他的本事。
“阿满啊,这地方不比咱们那个村儿,弄点东西来太麻烦,容易招惹不必要的麻烦。那富商家的老头子已经被我的钻心蛊要了命了,他也应该依据承诺给我们要的东西了对吧。”依然看不到蛊婆的脸,我的头脑也已经逐渐的恢复正常,所以,他们说的这个被什么钻心蛊害死的老头子,应该就是那个刚刚我去给化妆的爷爷。
“蛊婆您老人家放心,他们已经看到您的手段了,他们答应,咱们要的东西,今天凌晨就会送来,而且,会持续不断的送过来,您放心吧。”阿满讨好的对蛊婆说道。
“嗯……掌灯,时间也差不多了。”并没有明亮的感觉传来。蛊婆所谓的掌灯也只是点上了几盏昏黄的小灯。但是,这个亮度已经足矣让我看清面前的一切。
“丫头,怎么样?奶奶的梦蛊还厉害吧。你应该早就在梦里见到过奶奶这里的情景。我那梦蛊也是挑剔的很,不是所有人它都愿意入梦的。”我还来不及仔细琢磨她这番话,就被眼前的景象吓得即使坐在椅子上也直往后退。
这情景,跟梦里一模一样,在我的面前不远处,地上并排摆放着三具尸体。这三具尸体有男,有女,浑身赤裸,身体上被无数的黑洞所覆盖,即便是脸上,也未曾幸免。但奇怪的是,尸身上早就没有了血迹,突然,我看到那些黑洞似乎有生命一样,在尸身上不停的运动。我瞪大了眼睛看过去,哪里是身上的洞在运动,里面居然爬出了很多奇形怪状,数不清的虫子,有的长着触角,有的长着翅膀,有绿,有黄,有红。但是由于尸体腐烂了一段时间,我还能看到一些蛆虫也慢慢的在身体上蠕动。
如果继续仔细看,还能看到,一个个虫子咬破肌肤,从里面涌出来,每一个咬破的肌肤,就形成了一个黑洞。这身上密密麻麻的洞,该是有多少的虫子?“杀……杀……了我。”一个微弱的声音传来,是我面前的这个尸体,不,应该说是一个还没有死尽的人。
我看着她,双眼圆睁的大大的瞪着我,眼瞅着,右边的脸下面的皮肤一鼓,一鼓的。像是有什么要冲破这最后一层的束缚。只听见“噗”的一声轻响,一条黑色的毛毛虫一样的蛊虫自皮肤下面爬了出来,鲜血顺着女人的脸颊流了下来,但只一瞬间,血液所流过的黑洞,都被里面藏着的虫子钻出来,一滴不剩的吞食干净。
这个过程想必非常痛苦,我看,这女人仿佛忍受着剧痛一般,轻微的颤抖着。随着她的颤抖,身体里小洞的虫子更兴奋了,爬动的速度更快了。
我的胃非常不舒服的开始了翻滚,但是我忍住一阵阵的恶心。继续看着眼前这残忍的一幕,我很想挪开自己的视线,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无法让自己不去看。
蛊婆的声音再次传来:“还差一点啊……虫儿们的粮质量不好,委屈了我的孩子们喽。”她继续毫无人情的说着那些奇怪的话,虫子的粮,这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她居然说是虫子的粮。
面前的女人依然挣扎着,她的身上不停止的发出“噼啪”的响声,每一个轻响,都会有一条奇形怪状的虫子爬出来,舔舐干净她身上的血迹。继续在那些身上开出的黑洞里钻来钻去。好不快乐。
“蛊婆……求求你,求求你杀了她吧,她好痛苦……”我坐在椅子上,看着坐在床上的蛊婆,这个恶魔,还要令多少人在她手中丧命呢?我知道,我这么做没有用,我虽然救不了她,但是,如果可以让她早早结束这个折磨,我还是愿意去试试的。
蛊婆显然对我的恳求很感兴趣:“你这丫头真是奇怪啊,自己不怕死顶撞奶奶,却为了我虫儿的粮开口求奶奶。有意思,有意思。”她居然在这个时候挤出了几个笑容。我见她并没有要过来救面前这个女人的意思,心里更加焦急。
“啊……啊……”微弱的声音从那个女人身上传来,这次, 她拱起了身子,想必是受到了更大程度的痛苦。她身上的黑洞此时全部被撑到了最大,之前还有一些被肉所覆盖,但是这个时候,由于她的一些挣扎,也都显现出来。我看到,她身上已经不止成百上千个洞了。这些洞密密麻麻,覆盖在她所有的皮肤上。就连脚趾和手指间儿上,都能看到几个黑洞错落着,有的洞像硬币那么大,有的洞就像米粒那么大。但是,我知道,每一个洞里,都住着一只魔鬼。
“你……你还好么?你……怎么样了?”我徒劳的跟她说着话,我的眼泪不知道何时已经爬满了我的全脸。我不知道还能为她做什么了,我只能在旁边眼睁睁的看着她受尽折磨。
“噗,噗”两声,女人的眼珠爆裂,她的两只眼睛也沦陷了。从那两只眼睛里,爬出了一只好像章鱼一样的虫子,它探出了脑袋,无数的软手软脚从眼睛里伸了出来,把眼珠爆裂时候的粘液一滴不剩的用那些恶心的腿脚舔舐干净。
女人这下,真的是一动不动了。我看向另外两具尸体,眼眶部位也有恶心的触手。像草一样,从眼睛部位长了出来。原来,这虫子是压垮骆驼身上的那根稻草。不知道又有多少人,遭受了这种痛苦的折磨。
“爷爷,你是被你的儿子害死的,但是,我想他们给你的应该只是普通的心脏病发的死亡证明。还有,我刚刚见到你……的嘴里,吐出了好多的虫子,爷爷,这个……是怎么回事?”
老人的鬼魂显得有点沮丧,他飘到了窗边,看向窗外,陷入了沉思。窗帘紧闭着,我不认为他能透过窗帘看到外面,我想,他现在需要时间好好的静一静。我并没有去打搅他,因为,等到他自己想说的时候,他会告诉我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走,老人的鬼魂转过了头。像在告诉我,又像在自言自语。“我从小将他们辛苦拉扯大,没想到,却换来了这么一个结果。我自己的亲儿子,为了钱,居然害死他的亲生父亲。小姑娘,你说,我努力辛苦一辈子,最终却换来了这么一个结局。你知道,那杯水喝下去,我的心脏,仿佛被上千个虫子啃噬。我感觉有无数虫子从我的嘴里爬出来,但是,他们都看不到。我就这么死在了自己儿子的手里。小姑娘,我真的很冤。”
我收拾好了化妆的工具。为了不让他更加难过和抱着执念,我对他说:“爷爷,你过来,你看看我给你化的妆还好么?”老人的鬼魂从痛苦的回忆中抽离。他看了看我给他化的妆,就像是自己睡着了躺在那里,但是,他知道,自己不会再醒过来了。
“小姑娘,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他看向我,面带哀求的神色。“我怕我死了,这不孝子又会想法害死我老伴儿,你帮我告诉她,让她小心。你一定要帮帮爷爷。”
我沉默了,这次不同于以往,我还记得,当时跟小丽的父亲说出小丽去世的事情,他给了我一个耳光。这次,如果我说出是老人的儿子害死了自己的父亲,真的不知道结果会是如何,弄不好,我自己也会被抓起来。
“爷爷,你让我想想,这个事情不好办,如果我跟奶奶说,你是被自己儿子害死的,而且你的儿子还要害死她,你觉得奶奶会相信我一个外人么?”我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担忧,他也陷入了沉思。
是啊,现在的情况是,他已经死了,有谁会相信一个鬼魂的话?老人低头想了一会儿,突然抬起了头:“对了,我告诉你我和老伴儿的定情信物在哪里,你去拿着,然后偷偷将她带到这里,然后,咱们再慢慢跟她解释。”虽然我知道,这不会是个好办法,但是,目前来看,只能冒险拼一次了。
老人的鬼魂将我带到屋里书架旁边,书架第三个格上的一本书里,夹着一个红色的枫叶。我按照老人的意思将枫叶拿了出来。举起来仔细的看。枫叶很精致,现在已经被一个塑料膜压在里面。老人的鬼魂仿佛看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将这片枫叶交给自己爱人时候的情景。他的眼神有些迷离,对我说:“小姑娘,你仔细看看叶子上有什么。”我以为这只是一片普通的叶子,但是,听了老人的话,我将枫叶小心翼翼的举起来,透过昏黄的灯光,我看到了一行字。“记得小蘋初见,两重心字罗衣,琵琶弦上说相思。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我认得,这是宋朝晏几道的《临江仙》。
这大概是那个时代表达爱意的方式吧。原来老人还有这么一手,他居然在如此薄如蝉翼的枫叶上刻上了一行情诗,爱情四溢。老人的鬼魂接下来说:“小姑娘,你下楼,跟奶奶念出这两句词,她就会跟你来到这里的。”
我看了看老人鬼魂坚定的表情,也对他点了点头, “爷爷,等着我,我去试试。”说完,我推开了房门,走了出去。按照原路下了楼,走到了一层那个大厅。此时应该是午饭时间,客厅里的人少了,但是,那个奶奶还坐在那里,她的身边是一个四十多岁左右的阿姨,应该是这家的佣人。
这个时机对我来说非常合适,我慢慢走到奶奶身边,“奶奶您好,我已经给爷爷收拾妥当了,您可以过去看看了。”老太太慢慢抬起眼,“不看了,心里难受,看完,更难受……”声音无比落寞。我见她不肯跟我上楼。只好接着说,“奶奶,有句话您听了就明白了。 记得小蘋初见,两重心字罗衣,琵琶弦上说相思。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我说完,不再多说,转身就从新往楼上走。但这时,坐在那里如雕塑一般的老太太,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坚定而又颤抖的声音传来:“顾小姐,请留步,你……从哪里知道这些的?”我知道,这里并不是好的说话的地方,我继续往前走,脚步也没有停。
再次回到二楼的房间,我推开门,房间里一切照旧,温度依然很冷。但是,我清楚的看到老人的鬼魂期待而又兴奋的眼神。他的老伴儿,在佣人的搀扶下慢慢的踱了进来。我看了一眼她身旁的阿姨,老太太马上会意:“韩妈,你先出去一下,我想跟顾小姐单独聊聊。”
房间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我拿出了那片枫叶。交给了她。“奶奶,这个是爷爷让我给你的。”老太太并没有接过我手中的枫叶,而是不可思议的看着我。我知道,她会不相信我说的话。但是我依然会告诉她老人的鬼魂心里的话。“奶奶,爷爷让我告诉你,小心你的大儿子,爷爷是他害死的,他怕您也会有危险。”
听我说完这句话,老太太呆愣在那里,她不知道是否应该相信我说的话, 但是,这些事情对她确实打击太大,她腿一软,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我见她跌倒,赶忙伸手过去搀扶,没想到的是,老人的鬼魂也由于紧张自己的老伴儿,居然忘记了自己已经死去的事实,也伸出手扶了上去。我俩的手无意中碰到了一起。接下来,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老太太居然看到了面前的老人鬼魂,她颤抖的叫道:“老头子……我没有看错吧。”老人的鬼魂抽回了手,这时,他从老奶奶的面前消失了。我扶起老奶奶走到沙发上,让她坐好。
刚才的一瞬间,老奶奶可以看到老人的鬼魂,那应该不是意外。当时,我们三个人的身体碰触到了一起,所以……所以如果我让……我有些兴奋自己的这个想法,我想马上验证一下。我看向老人的鬼魂站着的地方,“爷爷,你过来,我有个办法让奶奶可以看到你。”
我将手放到奶奶手上,又示意老人的鬼魂将手放在我们两个人的手上。当然,我是把我没有画上符的那只手放了上去,我怕闫九给我画的散灵符会伤害到老人的鬼魂。这次,我没有猜错,老人的鬼魂出现了。一起携手走过半个多世纪的两个人,虽然阴阳相隔,但是因为我的帮忙,再次相遇。老人颤巍巍的手伸向了老板的面颊。老太太的眼泪顺着那如沟壑般的脸颊流了下来。
老人的鬼魂将自己的死因一五一十告诉了自己的老伴,他让老伴一定要提防自己的儿子,并告诉她,自己的律师宋泽是可以托付的人。
老人的鬼魂最后还是离开了,他完成了他的心愿,他的老伴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也是他可以走的时候了。我目送着他被两名鬼差一样的人带走。跟奶奶告了别,打算离开了这所大宅子。
我并没有接过来那个中年男人给我的红包,有些人的钱,我并不想要。我只让他安排车让我离开,我的任务,完成了。
中年男人见我不肯收他的钱,也没有太过勉强,他叫来司机,在他耳边低语几句,便客气的将我送到车上。车开动了。我看向这所漂亮的别墅,美丽的事物下,掩盖着如此违背伦理道德的肮脏。金钱,可以让一个人没有了亲情害死自己的亲人,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突然,我闻到一股优雅的香气,很好闻,但是,我的眼皮也越来越沉。我闭上眼睛,在这个香气的安抚下,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哗……”凉水兜头泼来,将我泼醒。我摇了摇头,有水钻进了我的鼻子,呛得我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头沉的厉害。我慢慢睁开眼睛,摇晃了一下自己的头。我发现,我被绑在一把椅子上。我的面前不远处,坐着一个人。黑暗中,我只看到她的影子。但是,我却闻到了一股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刺鼻的烟味。
我慢慢清醒过来,“蛊……蛊婆……”我不敢置信的问出了心中的问题。黑暗中传来笑声,苍老的声音传来:“丫头,咱们终于见面了。”我的心咯噔一声,我没猜错,我被蛊婆抓来了。我还是被她抓来了。
我故作镇静道:“我想,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你为什么,要抓我到这里来?”说着,我四下打量起这间屋子,很熟悉的潮湿感觉,很熟悉的环境,昨晚我梦里见到的情景,出现在了这里。
“丫头,你……厉害啊!从来没见过奶奶,但你却猜到是奶奶带你来的啊。”蛊婆的声音伴随着她吧嗒吧嗒抽着烟袋的声音缓慢而低沉的传了过来。我被蛊婆这句话也提醒到了,说实话,我确实从来没见过这个老太婆,我只是在别人的记忆里和梦里见过她。
蛊婆见我低头不说话,接着说道:“丫头啊,别说奶奶不给你机会啊,奶奶决定给你一条活路,你从今以后跟着奶奶吧,奶奶要将自己这一身本事传授给你。奶奶老啦,早晚得有个传人。我看你机灵劲儿胜过奶奶身边这帮酒囊饭袋。你就叫我一声师傅吧。”
我呆呆的坐在那里,缓缓的抬起头,眼前浮现出小丽和小丽父亲惨死的样子,要我做这个老太婆的徒弟,去做坏事,我宁可死掉。
大义凛然的感情突然充斥了我的内心,我不屑的看向她,即使这里光线极暗,但是,我也要让她知道,我小骨绝对不是那贪生怕死之人。
“你杀了我吧,如果我活下去的代价就是像你一样做一个不人不鬼的怪物,我宁肯去死。”身后传来了几声倒抽凉气的声音,看来这间房间不止我和蛊婆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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