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缘薄栀栀的其他类型小说《殷总马甲千千万,夫人撒娇掉一半 番外》,由网络作家“上玖殿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床上的夫人此刻终于有了反应,迷迷糊糊睁开眼,挣扎着要坐起身,不明状况地扫视了一遍我们,视线最后定格在我身上:“江河,你们都站在我床前干什么?这姑娘是谁啊?”万爷爷坐过去,扶着自家夫人体贴介绍:“慧玲你忘了吗,这就是我前天和你说的小道长,她刚才已经把你身上的问题解决了,以后不会再有脏东西吓着你了!”夫人迟钝地点点头,精神不济:“原来是个姑娘啊,你总小道长小道长的叫,我还以为是个年轻小伙子呢!”说着就要掀开红布与被子起身:“小姑娘替我解决了这么大一个麻烦,我可得好好谢谢小姑娘才行。”我紧忙伸手扶住夫人胳膊,阻止夫人下床,礼貌道:“奶奶你太客气了,我来给您治病,本来就是为了还债。”夫人满眼欣赏地看着我,温和道:“没想到小姑娘年纪轻轻本事这...
《殷总马甲千千万,夫人撒娇掉一半 番外》精彩片段
床上的夫人此刻终于有了反应,迷迷糊糊睁开眼,挣扎着要坐起身,不明状况地扫视了一遍我们,视线最后定格在我身上:
“江河,你们都站在我床前干什么?这姑娘是谁啊?”
万爷爷坐过去,扶着自家夫人体贴介绍:
“慧玲你忘了吗,这就是我前天和你说的小道长,她刚才已经把你身上的问题解决了,以后不会再有脏东西吓着你了!”
夫人迟钝地点点头,精神不济:“原来是个姑娘啊,你总小道长小道长的叫,我还以为是个年轻小伙子呢!”
说着就要掀开红布与被子起身:“小姑娘替我解决了这么大一个麻烦,我可得好好谢谢小姑娘才行。”
我紧忙伸手扶住夫人胳膊,阻止夫人下床,礼貌道:
“奶奶你太客气了,我来给您治病,本来就是为了还债。”
夫人满眼欣赏地看着我,温和道:“没想到小姑娘年纪轻轻本事这么厉害,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章怀英开心道:“夫人你肯定猜不到,这小姑娘论辈分还是我小师祖呢!”
夫人震惊住,“原来都是一家人啊!怪不得比章先生还厉害。”
章怀英憨笑:“那可不,她是五阳观紫阳道长的师妹,五阳观可是道门数一数二的圣地,更是天下玄门之首,就现在身在凡尘的这些玄门术士先生,个个见了五阳观的人都得称一句祖师爷爷祖师奶奶!”
夫人温柔笑着:“这么厉害?我也对五阳观有所耳闻,只是一直无缘过去拜拜。对了,我听说你们玄门不还搞了个什么联谊会吗?传闻里面也是人才济济。”
章怀英收了嘴角弧度,嫌弃道:
“那里面啊,有本事的确实多。虽然我也进了那个联谊会,但我和他们的处世修炼理念不同,他们都是些肤浅的贪财之辈,见钱眼开,什么事都干,毫无下限。
原本也不是什么正规的群体,只是近几年入会的人比较多,所以名声慢慢传扬了出去,和玄门正规协会不一样的。”
那个玄门联谊会我也听说过,对外宣传是玄门弟子在俗世抱团取暖的组织。
实际上是有心之人想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对抗以五阳观为首的玄门弟子协会。
现在的玄门术士分两类人,一类是像我几位师兄那样,躲在山上不问世事,遵循天意,不干扰世间一切法则,偶尔碰到有缘人才会出一回手,其他时间都躲起来睡大觉。
即便如我一般入了世,需要靠手艺吃饭,也时刻铭记不可伤天害理的原则,旨在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能办的事就办,有违天理的事给多少钱都不搭理。
另一类,就是像凤微雪师父那样,修炼随心,做事毫无底线,只要钞票给得多,金主仇家的祖坟都能挖。
他们把自己会的玄门道术当做可炫耀的资本,一辈子都在追名逐利,当然,普通人也根本请不起他们办事,他们平日都是专门去那些有钱人家做祖宗的。
什么五鬼运财,借对家气运,利用风水学暗中对付竞争对手,以及帮金主杀人......只要钱到位,他们什么缺德事都敢干。
这类人,几乎都进了那个玄门联谊会,刚入门的小萌新想进会拜师学技术,老油条想入会和联谊会里的那些元老共享资源。
毕竟想做有钱人的生意,最简单的捷径就是有前辈介绍。
而玄门联谊会在招人的时候就已经扬言过,只要入会,联谊会所有人资源共享,且联谊会的会长和京城五大家族都关系匪浅,有这层优势在,等同于进会就有了铁饭碗,随时都可能一夜暴富。
相比于师兄他们既要考核个人能力,又要考核人品,流程繁杂还每年只有百分之一成功进会率的正统玄门玄术士协会,别人搞出来的玄门联谊会的确更香。
当初连我都动了想进联谊会的心思,只可惜我胆小,我怕坏事多了遭雷劈。
“说起来啊,前几天我去会所吃下午茶,碰见了凤太太和她的漂亮女儿,她女儿是什么玄门大师的嫡传弟子,还说有个师兄就是玄门联谊会的,要介绍给我帮我排忧解难呢!”
听夫人这么说,老爷子敏锐地察觉出不对劲,蹙眉追问:“你答应了?”
夫人摇摇头:
“当然没答应,我还是更信任咱家的章先生,我和凤太太是打过两次麻将,但凤小姐师兄并不是我们知根知底的人。
我宁愿一直这么病着,也不想让陌生人打着给我看病的旗号赖在家里,传出去影响多不好。”
万爷爷拍拍自家老伴后背:
“你考虑得对,我和那个玄门联谊会的副会长有过一面之缘,之前我怕他们生事特意去视察过。
那家伙,我一眼就看出他不是什么好东西,去年他和一个刚成年的小姑娘厮混,都闹到警察局去了!
我何尝没想过请他们来给你治病,但我怕他们耍阴招,不到最后时刻我还真不敢和他们扯上关系。”
“幸好现在遇到了小师祖,以后有什么事直接请小师祖就行了!”
章怀英正直地和夫人说:“还有个事夫人或许更没想到,小师祖就是前几天传得沸沸扬扬的凤家大小姐!凤太太的亲女儿!”
夫人一听这话脸色就阴沉了下来,和气地拉住我手,心疼道:
“原来是你这孩子,相貌好,脾气也好,还有礼貌,一点也不像你妈、沈碧珠说的那样!前几天我还在和江河说,这当妈的怎么就那么狠心,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要。”
我不好意思咳咳:“没什么,我和凤家只是名义上有关系,我一出生就被抱走了,他们和我没感情很正常。”
“那殷家也不是什么好地方,殷立疆两口子都不是善茬!你嫁过去他们给你委屈受吗?多好的孩子,可惜没个靠山!殷家是京城首富,你这样没背景的姑娘过去肯定是要受冷眼的!凤南天两口子真是狼心狗肺,虎毒还不食子呢!”夫人越骂越激动。
万爷爷见状握住夫人肩膀安抚她情绪:“好了慧玲,长烬不是没事吗?长烬我了解,这孩子嫁给他不会受罪的。”
夫人忽然想起来,紧紧攥住我的手追问:
“孩子啊,长烬对你怎么样?他啊,以前常来看我和江河,性子是冷了点,但人心细!属于面冷心热类型,他要是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你多担待,实在委屈就来找我和江河,我们给你撑腰!”
我感受到夫人的善意,抿唇甜甜一笑:“奶奶你放心,长烬对我很好,他人很温柔,我嫁过去以后都是他在给我撑腰。”
“那就好。”
夫人处事周全地指挥老爷子:
“江河,长烬的媳妇头一次到家里,你得按规矩给人包个红包。衣柜夹层抽屉里有一条粉水晶项链,你拿来送给这孩子,就当是我们给长烬和这孩子的新婚礼物了。”
老爷子和善的点头答了个好,起身去找。
我不大好意思收他们的东西,追过去阻拦:“那个,爷爷你不用这么客气,我是来给奶奶治病的,您不用给东西......”
“那不成,你今天帮了我们家这么大一个忙,谢礼该收的,总不能真的只给一盆花吧。”
万爷爷坚持要去柜子里拿礼物,我站在边上不知所措。
但,趁他拿东西的功夫,我突然察觉到柜子里有股阴寒之气......
“等等!”我叫停了老爷子拿东西的举动,有几分冒犯的伸手,从抽屉里拿出一枚开光的黑曜石菩萨。
老爷子好奇问:“怎么了?”
杵在边上傻呵呵的章怀英见情况不对也快步赶过来,一眼就瞧出黑曜石菩萨不对劲。
“这菩萨,是从哪来的?”我面无表情询问。
夫人下床,走近说:“这是我小女儿嫣然去年过年在普华寺给我求的,有什么问题吗?”
小女儿送她的?
我瞧了章怀英一眼,章怀英意味深长地抿了抿嘴,没说话。
我把黑曜石菩萨还给万爷爷,淡淡笑道:“没什么问题,只是黑曜石属阴,奶奶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阳气轻,不太适合戴黑曜石。”
夫人点点头,看着那块菩萨吊坠,心事重重地叹气:“我知道了,孩子也是一片孝心。”
给夫人驱完身上的阴气,万爷爷热情地要留我在家里吃饭,被我不自在地拒绝了。
但临走夫人还是强行把家里刚炖好的排骨汤舀了一保温食盒,塞进了我怀里。
我拎着夫人给的汤和他们告了别,章怀英借机送我出万爷爷家。
迈出大门后,章怀英才和我说了万爷爷与他小女儿之间的恩怨。
“当初大小姐的离世对老两口打击很大,夫人三十岁才生了小小姐,因为心里对头一个女儿愧疚,老两口就特别宠爱这个小闺女,宠的她都有点不知天高地厚了。
小小姐出生后,不管夫人给小小姐买什么东西,都买双份的,另一份,给早夭的大女儿。
万爷爷被调来京城任职,在这里盖了房子,还特意给大女儿留了一间屋子,夫人每年都会给大小姐过生日,过忌日。
由于小小姐青春期比较调皮任性,夫人就从不许小女儿进大女儿的房间,有一回小小姐在学校和人攀比,要买一件奢侈品,那时候正赶上升职在即阶段,夫人不想落人话柄,就拒绝了小小姐。
结果小小姐为了拿到钱,就撬了大小姐的屋子,把大小姐屋里的所有礼物全偷走卖了。
夫人得知这件事很生气,打了小小姐一巴掌,小小姐一怒之下,任性的直接把大小姐的屋子烧了,还把大小姐的遗像给摔碎砸在地上踩了好几脚。
此举彻底伤透了两个人心,从那以后,这件事就像扎在老两口心头的一根刺,万爷爷和夫人再也不愿意多管她了,就连五年前小小姐说要嫁给一个小公务员,万爷爷都没有阻拦。
或许是清楚自己女儿的脾气,知道即便阻拦小小姐也不会听,反正那回连我都能看出来姑爷不是个好东西,万爷爷还是同意了他们的婚事。
小小姐结完婚,和家里来往并不多,每次过来还都是替丈夫索要官职,逼着先生给姑爷走后门行方便。
去年除夕夜,小小姐回来了,黑曜石菩萨应该就是当时送的,但年夜饭父女俩就闹得很不愉快。
小小姐让万爷爷把姑爷调去油水厚的岗位,万爷爷这人又正直,坚决不肯给姑爷走后门,那晚姑爷和小小姐没少给市长甩脸子。”
我听完,忍不住揣度:“他闺女难不成会因为记恨自己父母,给他们送这种折寿的东西?”
章怀英见张秘书和车在远处等着,压低声和我八卦:
“这还真说不准,小小姐嚣张跋扈,刻薄面相!被两口子都溺爱得无法无天了,上高中的时候带头在班里搞霸凌,吓得夫人立马给她转学了。”
我摇头:“啧啧,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万爷爷这辈子官途太顺,总要在别的地方欠缺点。万爷爷家的事我不好多嘴,那黑曜石菩萨你记得及时处理掉。”
章怀英拍拍胸脯:“放心,交给我!”
我正要过去找车,章怀英突然一把拉住我,祈求道:“小师祖,我以后能去殷家找你吗?我想跟着你长经验!”
我耸耸肩:“这个你得和长烬商量,我们家的事他做主。”
章怀英失望地拉长脸:“小师祖你能不能出息点,你嫁给他不该把他收拾得服服帖帖嘛,你应该把掌家大权拿过来,让他听你的!”
我淡定反驳:“可是他会给我好多好多钱啊,还会给我买很贵很贵的礼物。”
章怀英没良心地怂恿:“你降住他,他的所有钱都是你的!师祖你不能被眼前这一点点的甜头迷了眼,你要为长久打算!”
我叹气:“可他给了我一张黑卡哎。”
章怀英:“......那、倒也不是屈服一下。”
我无奈摇头,和他挥手告别上了车。
开车的张秘书热情询问我:“凤小姐,我直接送你回殷家吗?”
我嗯了声。
“好嘞!”张秘书熟练地启动车子,一脚油门急速行驶在郊区宽敞的公路上。
我抱着保温食盒安静坐在后排座位上,看着窗外急速掠过的风景,想了想,突然改变主意。
刚刚夫人盛汤的时候我可是闻见了香味,而且夫人煲汤用料很讲究,这一食盒的排骨汤里不知加了多少味珍稀药材,喝下去包强身健体!
今天出门办事也没来得及给殷长烬做汤,不如就拿夫人的汤顶上。
他那虚弱身体,刚从鬼门关逃出来就没日没夜地加班忙活,是该想法子给他好好补补了!
掏出手机,我本来想直接给他发信息的,但看了眼现在这个时间点,十一点半,他应该还没下班。
吴特助说他是个工作狂,现在改道去他公司应该能赶得上午饭。
犹豫片刻,我决定换个人骚扰。
前几天为了在凤家办事方便我和吴特助加了好友,今天他这个列表躺尸的好友总算能派上用场了!
我快速在吴特助的好友聊天框里输入了一个:在?
然后发送。
吴特助那边秒回:在在在!夫人有何吩咐?
信息末尾还加了个猫猫敬礼的小表情。
我问:你老板在干嘛?
吴特助:开会吖。
我:又开会?他怎么每天都在开会。
吴特助:哎,昨天老板旷了两个会,今天肯定要补上,不过我刚才进去添茶,听见里面的几位老总在做总结了,看样子十来分钟就能结束。怎么了?夫人你找老板?
我:想!
吴特助:来!
我:方便?
吴特助:包的!
我:地址。
吴特助当即发了个位置分享给我。
另附上一句话:到了通知我,我下大楼接你!
我:谢!
吴特助:不用!
和吴特助精简的沟通完,我赶紧把手机定位交给了张秘书:“张秘书,麻烦你把我送到这个地方吧!”
“那会玩套圈吗?”他说着,带我停步在一个套圈游戏的摊铺前。
我看了眼地摊上摆着的小礼物,不愧是京城,套圈游戏的奖励都比我老家那个小县城的高大上。
有当下最火爆的娃娃店里的小熊玩偶,还有纯银酒杯、九尾狐手办、泡泡机、老鹰风筝......最便宜的小礼品也是一只会发光的双层粉红兔子气球。
摊铺外挂着写满游戏规则的牌子,上面的收费标准是一百块二十个圈。
平均一个圈五块钱,贵是贵了点,但在可接受的范围内。
我拿出手机,扫码付了一百元,旁边的自动出圈架子上立马哗哗啦啦放出了二十个铁圈圈。
拿过铁圈,我分给身边男人一半:“我准头不太行,先小玩一把。”
他接过东西,好脾气地问我:“想要哪个?”
我望着满地的小礼物思考片刻,指着最中间那只毛茸茸的粉红兔子玩偶说:
“要它,不过等会儿你先试着套两次,如果感觉不好套就立马换个目标,紧着好套的下手。”
“听你的。”他抬手搭在我的肩上,我信心满满地深吸一口气:“我先试试。”
然而,我的技术还是一如既往的菜,连扔两个圈都没碰着兔子一根绒毛......
拿出第三个圈时,我在心中默默告诉自己,这次要是还不中就代表我和小兔子真的无缘,后面就得换新目标了。
但,天意弄人,第三个圈扔过去,套是套中了,但没套牢,圈从小兔子耳朵上又弹飞了出去......
“哎,我这烂运气!不行,我好像找到手感了,再试试!”
我不服输地又相继扔了三个圈出去,可这次更过分,第三个圈明明都已经套着小兔子脑袋了,但谁知末了竟又从小兔子的大脑袋上滑了下去,摔在了地上......
我算是知道那只兔子为什么是短耳兔了。
这简直是光明正大的耍阴招,短耳兔无论怎么套,套不上的概率都占百分之九十!
除非,是圈从上往下垂直掉落,才能完全套中短耳兔。
果然,无商不奸,从小我奶奶就不许我玩这种游戏是正确的!
最后四个圈飞出去的时候我已经有点被气急眼了,结局就是,白白浪费了十个圈在一只我注定得不到的小兔子身上。
我扔完,轮到殷长烬扔,前五个圈也意料之中的没套着东西。
我无奈歪头靠在他胳膊上,“看来我们俩一样,准头都不行。”扯了扯他的袖子,“我不要兔子了,它不好套,你换一个套呗。”
他从容不迫地再次扔出去一个,这回打着了小兔子的脑袋,差点把小兔子从展示台上砸掉下去:“我觉得,我能套中。”
得,他和我一样,都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主。
趁他还在为套兔子而努力,我扭头环顾四周打起了别的游戏的主意。
不远处有个猜球在哪只碗里的游戏,奖品也是毛绒玩偶。
这游戏好啊,这不专业对口了吗!我最擅长寻物找灵了!
“长烬我们等会去玩那个!”我抓着他的胳膊晃了晃,话音刚落,目光就扫见他将最后一只圈扔出去,下一秒,铁圈准确无误的套在了短耳兔的脖子上——
他握住我的手,眸光温柔,慢条斯理道:“套中了。”
套圈铺的老板见状赶紧从柜台里拿了只脖子上系蝴蝶结的新兔子送过来,和善的夸奖道:“这位先生真厉害,最近半年,先生是第一个套中这只兔子的人。”
他顺手接过兔子,送给我,温文尔雅道:“运气好而已,第一次和夫人过来玩,我夫人旺我。”
老板笑着看了看他,又瞧了眼我:“好啊,先生和您太太看着就很有夫妻相,工作再忙还是得多抽空陪媳妇,两位以后可要常来啊。”
“一定。”
夫妻相?他这面相普通人可配不上......之前青阳师兄给我算过婚姻,当时还说我姻缘不太好,情路坎坷来着。
见我抱着兔子不撒手,他挑眉问道:“好玩吗?”
我揉揉小兔子软和的脑袋,开心点头:“好玩啊,这兔子很可爱!还是你厉害,没想到真能把兔子套过来。”
“对了,你刚才说,还要去哪玩?”他动作自然的揽我肩膀,带我接着往前走,我抱着兔子立即回答他:“前面,那个移物换影!”
他扫了眼那店铺,眼底攒出笑意:“奖品还是毛绒玩偶。”
我爱不释手的摸着小兔子脑袋,认真说:“老板你要学会欣赏可爱的东西,毛茸茸的小玩偶能令人心情愉悦,不信你摸摸。”
我抓住他的手往小兔子脑门上放,引导他抚摸兔子软绵绵的绒毛,“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心情舒畅。”
他听话的摸了两下,随后却弹了把小兔子的脑袋,“哪有男人对毛绒玩偶感兴趣的。”
我哽住,“也对哦,这东西一般都是女孩子才喜欢,男生......我不是很了解,你们男人会对什么东西感兴趣啊?”
他的手,悄无声息的握到了我腰上,指腹触碰到我腰肢上的那一瞬,我心底一麻,犹如过电般的酥痒......
我僵住身体,他没有再做更近一步的行为,搂着我的腰温声说:“我看见夫人,就会心情很好。”
我抱着兔子一时不知该回什么话,心猿意马的低下头,支支吾吾:“那个、我们赶紧去玩下一个吧!”
他这是,在撩人吗......
为什么我每回听他说这种温情话,都会控制不住的心跳加速......
我不会,真要走桃花运了吧!
移物换影的小游戏规则是猜中球在哪个碗里就有毛绒娃娃拿,一局十次,交钱一百。
但这回,我还没来得及扫码付款,就被他抢先一步拿现钱支付了。
手艺娴熟的老板迅速挪移着桌子上的一排深蓝瓷碗,不一会儿我们就被他绕得眼花分不清东西刚才究竟被放在哪只碗下了。
“这位先生,猜吧!猜中了后面的毛绒娃娃随便拿。”中年老板双目绽着精光,胸有成竹的大手一挥说道。
我和殷长烬相视一眼,几秒钟后,他选了一只:“中间那个三号碗。”
中年老板见状笑眯眯的质疑:“哦?确定吗?选定离手,胜负自认哦。”
殷长烬点头,确认道:“就要三号碗。”
“恭喜——”老板一手翻开一只碗,目露玩味:“先生你猜错了!”
三号碗翻开,里面确实空空如也,反而是他左手翻开的那只一号碗下,正躺着一颗碧绿色的玻璃小球。
殷长烬是个能玩得起的人,亲眼见到结果,意料之中地点点头:“再来。”
第二回再玩,我提起精神聚集注意力紧盯着那只藏了小球的碗不放,等老板刚停手,我就笃定地指着二号碗说:“在这个里面!”
老板用相同的话术反问我:“哦?确定吗?”
我百分百确定地点头:“就二号!”
我可是一直盯着他的碗和手,绝不会出错。
谁知第二只碗翻开,里面竟也是空空如也。
老板随手翻开五号碗,得意地炫耀:“小姑娘,猜错了吧。不但错还错的很远呢!”
这人还真有点本事!
我不甘心地捞起袖子:“再来!”
鬼知道我是不是出门没看黄历,今天的小游戏竟然没一个手气好的。
后面的三场我还是每一场都出乎意料的、输了......
当然输的人不止我一个,殷长烬也没猜中过。
还剩下最后三把,我有些气馁地抱着兔子恹恹叹气。
但,就在那中年老板起手变幻花样时,我突然察觉到这老板的桌子下有股异样力量在悄悄涌动......
“二号。”殷长烬平静地说出答案,话音刚落,那股力量又波动了起来——
“好,二号,买定离手哦!”
老板笑嘻嘻地要去翻二号碗,但我却抢先一步压住老板的手,另一只手掌撑在桌子上,掌下蓄起法力,强行压住桌下的暗流涌动,淡定凝视老板,及时改口:“不,一号。”
老板顿时收起脸上笑容,探究目光与我视线相接,被我逼得骑虎难下,犹豫半晌,只好乖乖翻开了一号碗。
玻璃小球果然在碗里!
好啊,原本我并不想用外挂作弊占便宜,没想到他这么玩!
那我就只能奉陪几把了。
老板尴尬得咳了咳,见这局面也不好耍赖不认,只能妥协道:“小姑娘眼力真好,现在可以挑一只娃娃了。”
我气死人不偿命道:“不急,剩下两把玩完一起挑。”
老板抽了抽嘴角,眼神一个劲往桌底下瞥。
而他桌下那小东西早就被我用法术镇住了,这会子根本动弹不得。
老板僵着脸上表情,磨磨蹭蹭地继续起手开始挪移桌上瓷碗,等他停下来,我才和身边人说:“你来选吧。”
殷长烬毫不犹豫地选择道:“我觉得,在三号。”
老板一怔,笑得极为勉强,翻开三号碗拿出玻璃球:“先生眼光也不错啊......”
说完,偷偷往桌底踹了两脚,踹得我掌下压住的小东西一阵乱颤。
最后一局,老板刚停手,殷长烬就随手翻开了一只,拿出里面的玻璃球,“三只娃娃,夫人,挑!”
我心头一喜,立即把兔子塞进他怀里,趴在桌子上仔细看了遍放娃娃的架子,伸手点了三只:“小熊、猫咪、还有那只蓝色海豚!”
老板一脸土灰色地乖乖去存物箱里拿了三只新玩偶给我。
我拿到娃娃心满意足地转身准备离开,但......余光瞥见桌下的东西有想冒头的趋势,我顺手挽住身边男人的胳膊,亲密地和他靠在一起,用自己身上的灵气护住他:“我想吃东西了。”
身后桌下的脏东西果然老实地缩回去了。
“想吃什么?”他帮我收着毛绒玩偶,耐心问我。
我想了下:“馄饨,前面正好就有馄饨店。”
“嗯,好。”
去商场天桥下的馄饨铺子要了两碗香喷喷的馄饨,我拿勺子拨开馄饨上的香菜。
刚才竟然忘记和老板说我不要香菜了......
一勺子香菜刚扒拉到碗边,他突然把我的碗给拿了去,将自己的馄饨换给了我。
换给我的这碗馄饨里一点香菜都没有。
我诧异昂头,才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竟挑了一小堆香菜在手边的纸巾上......
这个挑香菜的速度,我自愧不如啊!
“你吃那碗,香菜都给你挑干净了。”他从容将勺子放进换过去的馄饨碗里,搅了搅。
我拿着勺子愣愣问他:“你、怎么知道我不吃香菜?”
他看了我一眼,笑笑:“瞧你刚看见碗里有香菜的样子,我就知道你不喜欢香菜。那碗我没动过,你放心吃。”
我不好意思地咬唇:“那个,我有点挑食。”
“这不是挑食,只是个人喜好罢了。”
他将一小碟辣酱送给我,轻声道:
“栀栀,永远不要强迫自己,做自己不喜欢的事。在我面前无需掩藏,我也不会,我们都做最真实的自己。在外人面前伪装太累,只有看见你,我才会觉得轻松很多。”
“也许是因为我们的磁场比较契合呢,我和你在一起也觉得很轻松。”
按理来说,这种协议婚姻,他是甲方我是乙方,我该低他一头被他压榨才对。
可他,一点也没让我感受到压迫感。
“我也认为,我们比较合适。”他优雅地拿着勺子喝汤。
我咬了口馄饨,凑近他些问:“你能吃辣吗?”
“还可以。”
我立马用公勺舀了点辣椒酱给他:“有人陪着一起吃辣也很快乐!”
“你不介意,我可以和你做一辈子饭搭子。”他说。
我抿唇笑笑:“你可是首富,你平时多忙啊,以后能不能经常回家吃饭都难说。”
他抬手帮我抹掉嘴角的红油:“你在,我肯定回去。”
我僵住,心跳陡然漏了一拍。
对上他清澈温柔的眼眸,我顿觉脖颈发热。
心虚地一把捂住发烫的耳朵,我赶紧送了个馄饨进嘴里。
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听他说话,总是会脸红心跳......
一定是我不经常和男人接触,没经验!所以才容易自己乱想......
对,一定是这样!
安静一阵,我心虚地转移话题:“对了,你妹妹殷锦书似乎很崇拜你。”
他点点头:
“锦书是个单纯的姑娘,当年蒋燕带着河书回娘家躲债,却把锦书撇下来,任她自生自灭。锦书那几年过得很苦,后来我把殷家的产业拿回来了,就把她接到了身边。
她从小经历的苦难多,刚回到我身边时就像只惊弓之鸟,我说话声稍稍大些都能吓到她。没过多久我把老宅买了回来,家里人都搬回来了,她才稍微胆大些,这几年慢慢恢复正常。
不过她小时候受过刺激,加上殷立疆和蒋燕平时并不怎么在意她,所以她现在还是很内向,胆小,缺少自信。
你可以信任她,我救过她的命,她对你这个嫂子也会真心相待的。”
“我和她接触过一晚,她性格确实很好,很温柔。但是,她谈恋爱了你知道吗?”我问殷长烬,他顿了下:“不是分手了吗?”
我担忧道:
“没分手,背着你们偷偷谈着呢。那个男生我昨晚也撞见了,他正和前女友在商场卫生间门口约会呢,还说要当你们殷家的女婿,用你们殷家的钱养自己怀孕的前女友。”
“他前女友怀孕了?”殷长烬瞬间黑了脸,眸光渐冷。
他低笑一声:“好。”
我以最快的速度洗脸刷牙,外加给自己画了个淡妆,又去衣柜里找衣服换......
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衣帽间的衣柜一拉开,里面竟挂满了各式各样、适合本时节穿的崭新女装......
有复古风格长裙、旗袍、兔毛大衣、宽松的阔腿裤,最右侧单独的柜格里还挂着二十多套名贵奢侈的礼服裙。
上层放着洋气的高定帽子,以及好几盒一眼贵的刺绣丝巾......下层则是整整两排超有设计感的漂亮高跟鞋......
这整整一柜子的衣服鞋子,简直是无数女孩的梦想啊!
不过,衣服好看归好看,就是太高调了。
这么好的料子,这么精美的设计......穿出去太招摇了。
虽然首富夫人这个身份更招摇......
但我的主业可是算命先生,穿这么贵气出去给人算因果福祸,会被人质疑能力的!
我在衣柜里找了一圈,总算翻到了自己心仪的衣裙。
是件织金绣彼岸花的墨色马面裙,裙摆红花开得如火如荼,织金的料子行走间宛若一池揉碎的月光。
风格神秘且低调,再搭配一件看起来稍稍普通些的真丝墨色上衣,一双黑色高跟鞋,活脱脱一玄门女术士,看着就业务能力超强!
把自己打扮好,我站在落地镜前最后再整理一遍,看着镜中宛若脱胎换骨的自己,我不由感慨地叹口气。
还真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这么一穿身价立马就上去了。
回想我从前穿的那些衣服,每件不超过一百......可能是看起来就很穷,以至于我好几次给人算命都被人砍卦金。
这身衣服,即便低调,可无论是布料还是设计,都足够称得上高档。
跟着首富大哥混,我这生活质量肉眼可见的上去了!
收拾完,我一路小跑着出门进电梯,下楼。
餐厅里,刘姨和几个女佣人正在摆放早餐。
殷长烬则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被吴特助缠着签文件。
“昨天老板你没去,不知道老殷总有多过分,他竟然想越过你主持董事会例会!他明显就是想图谋不轨,挑战老板你这个董事长的权威!
幸好关键时刻段总监出面吓唬住了那些人,段总监那张嘴太厉害了,三两句话就把老殷总给说得下不来台,搞得老殷总丢人死了。
老殷总临走还警告段总监不要乱说话,让段总监等着瞧呢!”
殷长烬签完一本合同,打开另一份文件,淡定道:“把凤臣放在公司,我放心。我相信他的实力,有他在公司乱不了。”
“那的确乱不了,毕竟在公司能和段总监过上两招的人也就只有范助理了,对了老板,范助理和谢助理出差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这都快一个月没见了,我还真有点想他们......”
“你是想有人陪你一起挨骂了吧!”
殷长烬无情拆穿他的小心思,冷漠道:
“他们今天就能回公司,你也忙了一个月,等他们兄弟俩到任,你就去行政那里请半个月带薪假期,流程走OA,我给你批。”
吴特助一听这话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激动地又从身后掏出一沓文件:
“老板你简直是我的神,是我的光,既然这样,老板你今天辛苦点,把剩下这几份也签了,签完我就能开心的去海边度假了!”
几份文件哐哐往殷长烬桌子上一砸,殷长烬抬头,冷脸看他:“......”
吴特助大抵也意识到自己这么做太没人性了,挠挠头不好意思地忙给自家老板捶背,讨好自家老板:
“哎呦老板,我知道您人最好了,多签几个字而已,您受累画几笔,等我从海边度假完回来给您带贝壳,带纪念品!”
殷长烬嫌弃拧眉:“我对贝壳不感兴趣。”
“但是......”
吴特助正说着,忽然看见我,顿时话头一转:
“夫人肯定喜欢啊,到时候我给夫人多带些海里的特产啊,纪念品啊!我听说小姑娘都挺喜欢五颜六色的贝壳,我过去以后多捡点,回来给夫人串成一条项链。”
殷长烬签名的动作停住。
我打个哈欠一身轻松地走向他俩:“吴特助要出去度假啊?”
吴特助殷勤地给殷长烬揉肩,“对啊,我早就有这想法了,这不是公司太忙没来得及实现愿望么!”
殷长烬头疼地捏捏太阳穴,冷酷揭穿他:
“是么?我怎么听说,去年你休年假去爬了华山,今年春节你去临海地区赶了庙会,三月份你还跑离城去相了场亲,结果人家女方嫌你抠搜,没看上你呢?
今年一共就上了九个月的班,你放了八十天的假,外加迟到三十二次,早退七十次,旷工八天,有三回技术部门找你,你都在相亲!
请了三次假,一次你大哥结婚,一次你母亲过四十八岁大寿,一次你小侄子满月。你告诉我,你嫂子是猫吗,结婚四个月不到孩子满月了!”
殷长烬不耐烦地一把文件拍吴特助身上,吴特助手忙脚乱地赶紧接住那些签好的合同文件,厚着脸皮嬉笑忽悠:
“那、那我大嫂就不能未婚先孕嘛!现在大家都追求自由恋爱。哎呀老板,我虽然懒了点,不靠谱了点。
但您说,哪次您找我我不是随叫随到,哪怕我正相亲呢,你一个电话我立马抛弃未来女友屁颠跑来找你了。
你知道么,我一二十多岁年轻气盛身强体壮正是奋斗年纪的小伙子,以我这优越条件,放相亲市场多吃香吗?
可就是因为老板你,我现在都快被相亲角那些大爷大妈拉进黑名单了,他们啊,说我这人太上进了,总是事事以老板为先,不顾家。
老板啊,我为你付出了这么多,离开我,谁还这么崇拜你,把你当成光啊!”
我没忍住噗嗤笑出声,这个小吴助理是有点搞笑天分在身上的。
殷长烬脸更黑了,压沉声憋着怒意道:
“滚!你被相亲对象拉黑,难道不是因为你每次相亲都只请咖啡,连束花都舍不得给人买,临走连咖啡店的免费纸巾都顺,我都没脸承认你是我手底的人!”
纸巾都顺......比我还抠?
“老板你这是典型的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京城这是什么地方?
寸土寸金,租一间厕所每个月都要两千块钱,我还打算攒点钱在京郊买个小别墅呢,到时候把我爸妈都接过来享福。
当然最主要的问题是,那些相亲的姑娘不是要车就是要房,每个月就那万把块的工资,要我在市中心买学区房!
有些人更过分,知道我在老板你手下混,直接要求我给未来大舅子小舅子走后门,让他们进咱们公司实习!
你说,这种拉低咱们公司档次的事,我能干吗!”
吴特助说得头头是道,殷长烬无奈深呼吸,把手里堆积的文件全签完扔给吴特助:“行了,你闭嘴吧,吵得我头疼。”
吴特助紧忙收拾好怀里的文件,没心没肺的胆大念叨:“老板你珍惜我吧,等范哥谢哥回来,他俩更吵。啧啧,公司里新换的发财树又要因公殉职喽。”
整理完重要文件,吴特助把目光放在了我身上,惊讶道:“夫人今天这身打扮很不错哎!不愧是老板亲自挑的衣服,果然很衬夫人!”
我恍然,看了看身上的衣裙,昂头问殷长烬:“房间里一整柜的新衣服都是你帮我挑的?”
我还以为是他安排人随便买的呢......
没等他回话,吴特助就帮着解释道:
“肯定啊,除了老板,谁的眼光能有这么准?
本来我提议让锦书小姐帮夫人挑的,可老板非要自己上手才放心,有好几套都是老板特意从品牌店现定的!
你身上穿着的这件就是,老板只看一眼就说夫人你会喜欢。”
他......猜的没错,我的确喜欢这个风格。
我在他身边坐下,“没想到老板你还挺懂女人心思的。”
“也不是每个都懂,只是恰好懂夫人。”他不知从哪拿出一枚黑檀木簪子,浅声说:“夫人,转过去。”
我听话的老实转个身,背对他坐。
他撩起我肩后长发,手稳力轻的用簪子挽起我的乌黑头发,“这样就看不见秃掉的地方了。”
我摸摸自己的脑袋,正好,秃掉的地方被挽好的发髻遮了住。
知我者,金主也!
“老板你实在是太体贴了!”我开心地不吝夸赞。
小吴助理站在边上没憋住笑出声,趁机逮住我问:
“哎对了,夫人你上次说我这周会破财,这周都要过去了,我也没破财啊!该不会是我放假期间会破财吧?要不然夫人你再帮我算一算吧,我这到现在还没破财,心里有点不踏实。”
我无语扶额:“哪有人盼着自己破财的。这周是要过去了,但现在不还没过去么。你今天回公司注意点,最好口袋里不要装太多钱,不然装多少漏多少。”
小吴助理半信半疑:“今天?可我今天就要放假了啊!嗯,那我今天就不随身带银行卡了,避免破财。”
殷长烬看我已经完全清醒了,握住我的手,带我去餐桌前吃早饭,“今天去万市长家,路上注意安全。”
我点头:“知道,你办事也要小心。”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崭新的黄符,递给他:“这是紫阳师兄画的辟邪符,你随身携带。”
他拿过符纸,紧了紧眉心问我:“为什么不给我你画的?”
我不好意思地咳了咳:“我功力太浅,画的符不太顶用,紫阳师兄是半仙,在上头是有编制的,他画的符绝对好用,防身效果很强!”
看他迟迟没把符纸收下,我抢回黄符折成三角形,替他做主,把符塞进他的口袋里:“犹豫什么啊,这可是保命的东西。”
他有些愣神,几秒钟后才把桌上的热牛奶递给我:“知道了,夫人不必担心,我命硬,死不了。”
“死不了最好,我还等着你赚钱给我花呢!”我不客气地伸手拿小笼包,顺便还给他带了一个:“你尝尝,小笼包很好吃的。”
他拿过小笼包,看我一口一个小笼包的憨样不禁弯起唇角,“嗯,是好吃。”
他把小笼包送进嘴里,陪我一起吃的同时还招手让吴特助过来同桌吃早饭。
只是吴特助好像不怎么喜欢吃小笼包,用筷子夹起一个盯了很久,难理解的嘀咕:
“这玩意有什么好吃的,老板家的早餐不一直都是牛奶鸡蛋和一些营养小点心吗?什么时候吃上小笼包了。”
殷长烬冷睨了吴特助一眼:“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
九点半,殷长烬与吴特助离开殷家去了公司。
我在家里没闲多久,万江河的车就进殷家来接我了。
他的车开出殷家时正好和殷志国的车擦肩而过,殷芷还特意按下车窗探头出来看了他的车很久,两眼充满不解。
车子行驶至东郊,在宽敞的公路上疾行将近一个小时才赶到住宅。
在郊区一片人烟稀少的空地上,前方是一条弧形公路,右方有水,左侧树木青葱,住宅两侧干净空敞,屋前屋后花草养育得极好。
一看就是个风水极佳的阳宅方位。
玉带缠腰,主官主贵。
这处宅子建造前,应该特意请人来看了风水。
不然,放眼整个京城,万江河放着繁华地带的大别墅不住,跑来荒郊野岭建宅子实在过于舍近求远多此一举了。
除非有人告诉他,这里是全京城数一数二的风水宝地,利官运亨通,聚财聚气。
司机把车开进宅院,在宅子主楼客厅外停了车,亲自过来给我开门,客气地请我进去。
我昂头看了眼宅院的大致布局,低调,雅,却不失贵气。
与殷宅的奢华不同,万家的建筑规格顶多算普通有钱贵人的住处,院子里青石砖铺地,多种松柏,门前两棵桂花树,一棵银杏树。
院墙边栽满藤草与铁线莲,边角处种着一棵石榴树,一棵杏子树,还有一棵桃花树枝头都伸出院墙外了。
院子里除了标配花草,还有四只仿古大水缸,水缸里开着睡莲养着金鱼。
主楼是栋三层中式别墅建筑,楼顶摆着一排整齐的稀有花草,宅子没问题,人住进去不但养身,还能心情愉悦,精神舒畅。
但问题在于,宅子上方笼罩着一层阴云。
乌云遮日,阳气无法照射下来,即便宅子里有花草的灵气滋养着,可阴气过盛还是会直接导致花草灵气日渐凋零,供养不了这家人。
这也证明,宅外无事,祸端是从宅内滋生的。
难道夫人的病并不仅是拜错阴庙那么简单?
想查出具体情况,还是得见着人才行。
正好万江河今天休假在家,我刚下车,人还没走进客厅,老爷子与一名三十来岁的青年男人就客气地赶忙迎出来接我。
“小栀啊,你总算来了!路程远,坐车累了吧,快先进来喝口茶。”
老爷子热情伸手拍拍我后背,我昂头看他身边的男人,好奇问:“你也是玄门中人?”
青年男人眉目温和地憨笑挠头:
“小师祖眼光真毒!我叫章怀英,是诸瑶山青横观张道长门下徒孙,我师祖叫紫阳道长一声师兄,所以我应该称呼您为小师祖。”
我恍然大悟:“你就是先生身边的高人!”
章怀英脸一红,尴尬解释:
“啊不,我哪是什么高人啊,我也是个半吊子,只是在京城这些玄门人士中侥幸算是有点本事的,承蒙先生看得起,把我留在身边做个军师,平时给先生占个卜,算个吉凶。
这次的技术活还是得小师祖你来才行!
我早就听师祖说过,青阳师祖前几年突然多了个看命盘特准的小师妹,只是青阳师祖平时特宝贝这个师妹,一直把她藏在五阳观里舍不得放出来,因此外界还没人见过这位小道长。
没想到啊,头几天我还和先生说打算去五阳观再试试,现在就遇见了小师祖!小师祖简直是天降救星!”
我明白的点点头,礼貌朝他揖手一礼:“章先生,幸会幸会。”
他手忙脚乱的回礼:“不敢不敢,师祖叫我怀英就行。”
万江河心情甚好的笑道:“既然都沾着亲带着故,那就省事了!都别客套了,进去喝茶。今天是在家里,小栀,我这个岁数,做你爷爷正好,你叫我万爷爷就行!”
我顺从地报以一笑:“好,万爷爷。”
万爷爷带我们走进一楼大厅右侧的茶室,招待我们落座,拎起一壶刚煮好的热茶,给我和章怀英添上。
“没想到和小栀竟然是在前天那种情况下见面的,早知你就是长烬的小媳妇,我也就不用愁得接连好几夜睡不着觉了!”
万爷爷深叹一口气,无奈道:
“我老伴的身体坏了有一阵了,一开始我还以为她只是单纯的老年病,年轻时候累得厉害了,老了抵抗力不行,才会突然发作,病来如山倒。
带她去医院检查过好几遍,都没查出个所以然。我又想着,也许是往嵩山跑一趟累着她了,才会全身不舒服,等卧床歇个个把月也许就能缓过来了。
但谁承想越歇越严重,没过半个月就连床都下不来了。
我这才迫不得已把小章给接到家里,让他帮忙看看。
这一看果然是被东西缠上了,但小章也没办法彻底解决,小章在家里挂的桃木剑八卦镜,有用但不多,而且只有小章在的时候你奶奶神智才会清醒点,小章一走,家里就乱套了。
没法子,我只能把小章一直留到现在,但总这样拖着也不是个事,和你说的一样,每到阴历十五月圆夜,你奶奶就总说床头有东西,窗外有东西。”
我抿了口热茶水问他:“我让你做的事你都做了吗?花草,还有灵符。”
万爷爷点头:“当然,按着你的嘱咐,灵符一直在你奶奶枕头下压着,花草也都搬到卧室窗台了,这两晚你奶奶总算能正常休息了!”
章怀英欣喜插话:“那符我看过,好厉害,我画都达不到那个效果!”
我捧着茶杯厚脸皮道:
“当然啦,那符是我青阳师兄画的,我青阳师兄从小就跟着执法堂的堂主学习佛道两家的理论知识,修炼佛法道术,后来又跟着东岳大帝学了好几年本事,他愿意入五阳观纯属是为了救人,要不然他好几年前就成仙去了。”
“青阳道长我也有所耳闻,听说现在手上还总管南方一带出马仙事务。”章怀英羡慕不已:“也就只有小师祖,才有这本事从青阳道长手里拿符。”
“青阳师兄是我的灵符供应商,我这还有紫阳师兄画的符呢,但得留着在紧要关头用。”
章怀英迫不及待地又问:“对了小师祖,你说我们夫人是因为拜错了阴庙才会被脏东西缠上,到底是哪里的阴庙这么厉害,连符箓桃木都对他们无用?”
我抿了口茶认真道:
“天下仙山,要论哪些灵山仙气最重,除了昆仑就是五岳,五岳之中,东岳为首,因此有点道行的妖灵们喜欢在东岳附近修炼。
而中岳位于天地之中,是汲取日月精华的好地方,中岳神宫附近的仙气没有东岳神山强盛,所以一些普通的孤魂野鬼,山间野灵更喜欢在中岳一带活动。
中岳庙附近有很多老百姓们私下建的野庙,这些野庙供奉的东西大多连建庙的人自己也不知道是谁,就随便起个名字,反正大家心里都明白那是供奉野鬼野妖的地方。
为了求一方安稳,旁边的住户会长年累月地给庙上香,添贡品,那庙没有明确说是哪位阴人的,加上又有香火供奉,于是山里的野鬼野妖们也会争着抢着占为己有,那些阴庙隔三岔五就会换一批主人。
而受了香火供奉的野鬼野妖当然和普通的鬼魂精怪不一样了,他们根本不怕桃木剑八卦镜,他们怕的是天雷。”
“原来是这样。”
章怀英豁然开朗的点点头,万爷爷脸色阴沉的回忆:
“那天小栀这么一说,我回来就仔细回想了一遍当时的情景。确实,去年秋天我和慧玲一起去嵩山爬山,本意是想放松一下,下山途中我们听当地老百姓提到中岳庙,慧玲就说想去拜拜,我也没拦着。
这女人上了岁数,就容易多思多虑,求神反而能帮她缓解一下心理压力。
那会子我陪她一起去中岳庙上了香,还找里面修行的道士摇了签。所幸摇出来的签是好签,签文大致意思是,心想事成。
慧玲很高兴,但又坚持要拜一拜山脚下沿途的其他小庙。我看她难得心情舒畅一回,就随她去了。
现在回忆起来,那些小庙的确阴气很重,大多都建在路边草丛里,有的甚至不注意都留意不到。
大些的庙也就一米高,里头半米窄,放着一两个叫不上名的神像,和放大版的神龛差不多,烧纸烧香都在庙门的门槛外。
还有的,就是两三块石头堆成的,前头立着神位,慧玲是觉得,反正礼多人不怪,多拜拜没坏处,谁知道这一拜还真拜出了问题!”
章怀英倒吸一口气明白过来:
“难怪缠着夫人的东西像阴魂又和阴魂不太一样,出门在外是讲究礼多人不怪,可夫人去上香的时候只点了香烛,没有烧纸钱上贡品,那些深山里的野庙仙是最贪的,你不主动交过路费,它就能跟到你家里来欺负你。”
我端着建盏茶杯冷静摇摇头:
“奶奶被缠并不单是因为她拜庙的时候没上贡品,还有,她给那些野庙添的香火太薄。
三炷香怎么够多只阴魂分,更重要的问题是,奶奶在拜庙离开后,不小心踢倒了旁边一座小石庙神位前的香炉。
在它们看来,奶奶不仅漏掉了它们,没给它们送香火,还踢倒了它们的饭碗,这让他们怎么不生气。
还有一点,怀英说对了,你们没交过路费,却给它们上了香,这就等同于你从人家收费路段走,人家本来没打算搭理你们,可你们却主动上前给它们递根烟,临走还不给钱。
这么干,你说它们会不会追出来找你们要账?”
老爷子猛拍一下脑袋,悔恨道:
“原来是在这方面出了岔子。当时去嵩山散心是临时起意,提前并没有做功课了解当地的风土民俗。
慧玲也是在去东岳庙的路上看见附近有老人家拄着拐杖去给那些阴庙上香烧纸,才想着顺路一道过去拜拜,慧玲和我都以为那是好庙。
虽然我们也对山里的部分奇特风俗有所耳闻,就像我们家东边那座大山,山里也有一些泥巴或石头垒的小庙,可我们这边山里的庙都是供奉山神土地神的,谁知别的地方还供奉阴魂妖怪。
这次,可真是我们自己大意了,引火烧身啊!”
“灵气重的地方难免会吸引不少灵怪聚集,就像东北,家里供奉胡黄柳白灰五仙的比比皆是。人类习惯它的存在,就能和它和谐相处。
那些阴庙也是,附近的居民害怕冲撞它,或者有事求它,就会给它上香送钱,那些东西受了香火修炼就会事半功倍。
可那些东西到底还是凡物,没有修成仙,身上戾气重,所以脾气古怪心眼小,喜欢斤斤计较。”
我放下茶杯,老爷子又给我续了一杯,我接着说道:
“不过,也幸好是中岳庙附近的阴庙,拜了顶多人不痛快,要是换做别的野山野庙,一不小心还有可能做人家的替死鬼丢掉性命。”
老爷子紧张蹙眉,“那小栀丫头,你有办法解决这事吗?”
我信心满满:“当然有,我前天既然答应你老人家给奶奶治病,肯定有十足的把握能治好!”
章怀英殷勤问:“那小师祖,你需要我做些什么吗?我可以给你帮忙打下手。”边说,边不好意思地挠头憨笑:“也可以向您老学习学习嘛!”
我尴尬僵住,无奈咳了声:“你能同我学习到些什么,我也是个渣渣......而且我还年轻着呢,你别‘您老您老’的称呼我,都把我喊的和市长爷爷一个年龄段了......”
章怀英拘谨的笑笑,老爷子也叹口气,好笑摇头,威严发话:
“好了小章,小栀还是个年轻孩子呢,没必要这么一板一眼!大家就当朋友处,也别论什么师祖徒孙了,听着怪生疏的。”
我连连附和:“就是就是!”
章怀英整理状态坐直身,妥协道:“那好吧,听先生的!我就不和小师祖见外了。对了,小师祖打算用什么方式把那些东西请出去?”
我淡定安排:“那些东西呢,不是特别坏。正好,你帮我去准备香烛,金元宝,还有贡果,要最新鲜的水果,香要成把的粗香,还有一挂鞭炮。”
“这样就能把它们请出来吗?”章怀英怀疑道:“之前我用黑狗血都没能把它们逼出来,那些东西是硬茬,恐怕现在要的不止是贡品。”
“所以我们要先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甜枣,你去把供桌安排上,香点燃,贡果摆上。剩下的听我指挥。”我坚定说道。
章怀英虽说不太相信我的办法能成,但还是听话地帮我办事去了。
半个小时后,章怀英按照我的指示将一切布置完成。
供桌摆在院子正东方,桌上不但供奉了水果,还添了一整颗猪头。
烛火点燃成把的大香,插进供桌正中间的香炉里。
两名保镖听从我的指示蹲在地上烧元宝,我拿起桌边的毛笔,蘸了些朱砂,在黄纸上写下承诺书。
写完,把黄纸交给保镖,让他们混着金元宝一道烧掉。
院子里烟雾缭绕的烧着东西,我则跟着老爷子进了二楼夫人的卧房。
夫人还处于浑浑噩噩的昏睡状态,老爷子惆怅道:“吃过早饭后,慧玲就上来睡觉了,现在院子里动静这么大都吵不醒她。”
章怀英不放心地补充:
“夫人每天都这样,持续了将近三个月了。好像每天都有睡不完的觉,还只在上午睡,而且无论外面怎么吵,她都醒不过来。
但十二点过后,她就会慢慢清醒,起来吃午饭,吃完午饭一点到三点这两个小时会脑子迷糊,有时候拉着先生怀念从前。
有时候,总觉得自己还是年轻姑娘,才嫁给先生,还经常......满屋子找大小姐。”
“那个刚出生就夭折的女儿?”我问。
章怀英欲言又止,重重点头。
我知道他不方便和我多说,赶紧找台阶:“大小姐的事,我听长烬提了几句,爷爷你节哀。”
老爷子抹了把脸,深呼吸,假装释怀:“无妨,都过去了,都过去二十多年了。”
我从包里摸出治疗工具,走到老伴的床前:“先干正事,我先把奶奶身上的阴气逼出来。”
“好。”
老爷子与章怀英也快步走过来。
我展开收纳银针的布包,挑了一根比绣花针还细的长针,招呼章怀英:“火!”
章怀英慌里慌张的环视卧室一圈,手胡乱往身上一通摸,最后从裤口袋里掏出一个打火机。
咔嚓一声,习惯性用给人点烟的姿势护着火,把打火机凑到我跟前。
“师祖,来!”
我抽了抽嘴角,“......”
僵着手臂,把银针往火上过一遍消毒。
视线放回夫人身上,五十来岁的年纪,不像沈碧珠与蒋燕那些豪门阔太太,用最好的护肤品最好的医美条件把自己脸蛋保养的水润有光泽。
夫人这张脸,黯淡无光,皮肤粗糙,眼角数道深刻的细纹。
甚至有几分显老,和乡下五十来岁种菜园的大娘皮肤状态差不多。
可就是这样的女人,才最真实。
老伴年轻时肯定跟着万爷爷吃了不少苦。
我气定神闲的拿针,用指腹探准她脖子上的穴位,打算下手。
章怀英见我这架势茅塞顿开,激动吼了声:“这是传说中能把死人扎活的鬼门十三针!”
咋咋呼呼,吓我一跳。
我拿针的手一抖,不悦拧眉:“噤声。”
这玩意我可不常使,万一扎错了多丢人......
章怀英马上乖乖闭嘴,“明白明白。”
接着用崇拜的眼神注视我的一举一动,都给我看出心理压力了。
我聚精会神的口中默念咒语,手里银针通体金光一晃。
我抓住时机,一阵扎进她的天神穴——
“诛邪褪散,避!”
言出法随,刹那无数缕黑气从老伴的身体里争抢着涌出来,破窗而出——
“快,点鞭炮,红布!”
章怀英反应迅速的掏出手机,早就编辑好的信息发送出去,下一秒,宅外响起了震耳欲聋的炮仗声。
老爷子将买好的红布递给我,我拔针,单手接过,两手一抻,红布稳稳盖在夫人的身上。
把床头柜上的筷子竖进水碗里,筷子先是笔直地挺立着,我稳重地捏诀传话:
“欠你们的,万江河及其夫人会加倍补上,连祭尔等九日!还望尔等好来好走,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话音刚落,水碗里笔直树立的筷子就不悦跳动了一下。
这是它们不同意的讯号。
我捏着诀正思考如何忽悠它们来着,忽有一道阴气从背后袭来,我敏锐察觉到,一转身,谁知没等我出手,那道阴气就被一道突然出现的外力给打散了......
什么情况,谁把人打跑的?!
随即,我听见小鬼们叽叽喳喳的议论声:
“不好,这女人身上有神物庇佑!”
“阴间的,是阴间的东西!就在她脑袋上!”
“不行了,她来头不简单,再冒犯咱们会被鬼差抓的,快跑。”
屋内的黑气一哄而散。
竖在水碗里的筷子哐当砸落在碗边。
“走了!它们走了!”章怀英激动大叫。
我一头雾水的心里犯嘀咕,伸手摸摸脑袋。
我脑袋上有什么?
指尖碰到黑檀木簪子......
就一支簪子而已......
难不成师兄为了给我防身,在我脑袋上贴符了?
我犹豫了一下,把手递上去,站起身谨慎问他:“先给我讲讲,你家里的成员?”
殷长烬动作自然地牵住我手,带我走出他这足有两百平的大卧室,出门按开电梯:
“我父亲殷立疆,后妈蒋燕,后妈嫁过来以后生下一儿一女,儿子只比我小一岁,叫殷河书,女儿今年二十二岁,叫殷锦书。
我祖父早年患癌症去世,祖母健在。家里还有四叔殷志国,四婶夏子荷,以及他们的女儿殷芷。”
电梯下行,抵达一楼,缓缓开门。
我跟上他的脚步很不理解:“你四叔四婶竟然也住在你们家。”
他说:“早年我父亲和四叔一起去外地做生意,途中遇见仇家,是四叔替我父亲挡了两刀。
我家落魄那几年四叔为了保护殷河书兄妹俩,间接导致自己的亲儿子被仇家开车撞死。
后来殷家翻身,家里情况好起来了,我父亲就把四叔一家接过来一起住了。”
我点点头:“明白。”
“不过我平时不住在这里,我在京郊有栋别墅,等你把家里的阵法破了,我们就搬回去。”
我一口答应:“行。”
我去过凤家两回,以前只觉得凤家已经极尽奢靡了,现在亲眼见到殷家的内部情况,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殷家这处住宅的占地面积都快赶上一个大学了,凉亭、草坪、仿古长廊、喷泉、荷花池......应有尽有。
简直像是把公园搬回了家。
前后共有六栋风格各异的别墅楼,都是按着聚财的风水格局建造的,中间还特意挖了个大游泳池,北边进风,南边聚财,风生水起。
殷家建这座宅子的时候,肯定请了高人来看过。
初一看,会被别墅楼的精致奢华而吸引,仔细瞧,才发现这座宅子里的一草一木都很有讲究。
比如正南方的那棵老槐树,下面多半埋了不干净的东西。
他猜到我的心思,低声和我说:
“这个宅子是殷家老宅,这片地百年前就是我们殷家的,只不过十年前我们家落魄,殷立疆把这座宅子卖出去了,前五年我才想办法把宅子收回来。
殷立疆嫌宅子被别人住过不干净,就花了三个亿重建,这里的风水格局,都是殷立疆布置的。”
“这里的风水局不是按照你的生辰八字布置的,应该是殷立疆想布风水局旺自己,可现在的京城首富,是你。”
我觉得有点复杂,还有些可笑。“父亲嫉妒儿子,想夺儿子的权,为了光明正大吞占儿子的财产,不惜用邪术要儿子的命。”
男人握着我的手指收紧,偏过头,深深凝望我:“从今天开始,我的命就交到你手里了。”
我深表同情地拍拍他手背:“放心,从今往后,你我就是利益共同体!”
首富哎,给他办事可比我开算命馆来钱快多了。
他接着带我走进一栋装修豪华,金碧辉煌的高楼。
看起来像是殷家专门招待客人的会客厅,一进去我就被六米挑高房顶的一长排水晶灯给亮瞎了狗眼!
会客厅的地板被擦得一尘不染,干净得能清晰倒映出人影。
厅内正中央摆着一张大理石圆桌,配套的椅子都是镶水晶宝石,女佣人们统一着装正训练有素地上着菜。
餐桌四周已经坐了人,由于桌子够大,所以殷家那一大家子坐过去也显得稀稀零零。
他牵着我的手,不打招呼就找个位置坐过去。
现场的气氛颇显凝重,殷长烬入座后,淡淡道了句:“今天的菜不合胃口?”
一桌子人立马动筷子埋头开吃。
他优雅地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肉放进我碗里,整的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殷立疆冷脸带着情绪夹素菜摔进餐盘里,殷长烬的后妈脸色也有几分难看,剩下的人各有心思,但谁都不敢先开口触殷长烬霉头。
满屋子也就只有我吃的贼香,毕竟俗话说得好,不要脸的人最先享受美好!
殷长烬一开始还是隔个半分钟给我夹一次菜,十来分钟后,他惊奇地发现自己夹菜的速度跟不上我炫饭的速度了......
最先打破尴尬气氛的是殷长烬奶奶,老人家在我拿纸巾准备擦嘴时和善握住我的手,慈祥笑道:“这就是凤家那小丫头?长得端正,烬儿你有福了。”
殷长烬对这个奶奶的态度还是比较温和的,边给我夹菜,边耐心回应:“嗯,她很优秀,我对她,一见钟情。”
我呛了声,差点没拿住筷子。
真不愧是首富,谎话随口就来!
老太太倒是挺满意我,笑眯眯地拍拍我肩膀:
“好啊,这也算是命中注定。本来我还在怪你爸,就这么把凤家的小丫头带来了,万一把人家孩子吓出个好歹......幸好你没事,这丫头真是我们殷家的福星!”
老太太话音刚落,对面那穿高定抹胸长裙,披着乌黑长发的年轻女孩就阴阳怪气的接上说:“对啊,死人都能给冲活,可真是堂哥的大福星!”
跟她坐一起的蓝裙子小姑娘赶紧扯了扯她的衣角提醒她:“姐,你别乱说,哥哥会不高兴的。”接着冲我扯了个甜甜笑容:“嫂子好。”
我立马招手回应:“嗨......你好。”
娇气的女孩犯了个白眼:“马屁精。”
紧接着啪的一声摔筷子,朝我耀武扬威:
“我听说,你之前是在乡下长大的,你刚出生就被人偷走了,后来你和一个老东西又主动找到凤家,想骗钱,被凤家扫地出门了。
怎么,你就这么想做凤家千金?为了这个身份连冲喜的事都干,你还要不要脸!”
此话一出,震惊众人。
蓝裙子小姑娘吓得魂都要没了,拼命拉她胳膊阻止她:“姐,你这是干什么呢。”
而其他人则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压根没打算阻拦。
殷家父母和殷河书假装没听见,殷长烬四叔两口子则满脸挂着讥笑。
老太太也听不下去地凝声呵斥:“芷儿!”
殷芷理直气壮地拍桌子站起身,一腔怒意的朝我吼:
“怎么了,她有脸做还不许人说了?!奶奶,她就是个江湖骗子,你知道吗,她在外面开了家算命馆,为了骗钱竟敢假冒微雪的身份,抹黑微雪!”
哦,原来是凤微雪的好朋友,怪不得一见我就对我敌意这么大呢。
“大伯要的人明明是微雪,该嫁进殷家的也是微雪,她算什么东西!”殷芷不知死活地指着我叫嚣。
殷长烬重重放下筷子要动怒,我将手放在桌子下,悄然握住了他的手。
他一怔。
我稳住了他,淡定叹气:
“我也知道我不算东西啊,可是凤微雪她不肯嫁过来啊。我是身世低贱,拿不上台面,可我八字好啊!
要不然,咱爸怎么会特意选我来给长烬冲喜呢,你说是吧,爸!”
我这一声爸给老东西喊得浑身一激灵,像是被屎糊住了嘴似的,根本说不出一个字。
殷长烬后妈笑得极难看,连忙打圆场:“啊对,芷儿你别胡说八道,赶紧给你嫂子道歉坐下吃饭!”
“大娘!”殷芷见没人帮她就撒泼跺脚:“你看她,乡野村姑,还是个女骗子,她有什么资格坐在这里和我们同桌吃饭!堂哥,这个女人哪里比得上微雪了!”
我气死她不偿命的顺手就挽住了殷长烬胳膊,嘴角扯出一抹招牌假笑:“我是一无是处没资格和你平起平坐,但谁让我家长烬就好我这一口呢。”
“你、不要脸!”殷芷气急败坏地低头找了一圈,拿起高脚杯就要往我脸上泼。
关键时刻我当即出声打断:“殷芷,你最近桃花煞当头还是悠着点吧,小心有血光之灾!”
“你还诅咒我!”
“你前天晚上是不是出去了?还同时和两个男人见面,单独相处超过一个小时,出门往东走撞见了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那女人手里还牵着一个穿绿衣服的小孩。
这两天你是不是又找了新伴侣,并且在房事后总觉得头晕目眩,肚子像被针扎了一样疼,而且有落红的症状?”
她的脸色,越听越惨白,拿着酒杯惊恐地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我谦虚道:“在下略通医术,会看面相。奉劝你一句,赶紧去医院做个检查吧,晚了不但孩子不保,你的小命也有危险。”
旁边的小姑娘抓住重点,天真地惊呼道:“孩子?!姐,你怀孕了!”
殷立疆冷冽的目光也瞬间落过去,没好气的质问道:“你未婚先孕了?!”
殷芷第一反应却是紧张否认,“不!我没有,我没有未婚先孕!”
下一秒,恼羞成怒地拿起高脚杯就往我脸上泼:“你这个死贱人胡说些什么呢!”
危急关头,殷长烬猛地一把将我护进怀中,用自己的后背替我挡下了殷芷泼过来的酒水......
我下意识缩脑袋往他怀里躲,等酒水哗的一声全泼殷长烬背上,才意外地睁开眼,愣愣看着他。
“殷长烬......”
终究是老太太忍无可忍地震怒拍桌子呵斥道:“好了!闹够了没有!”
殷芷哑了声,畏惧地看着殷长烬,颤抖着放下高脚杯,“哥,我、我不是故意的......”
殷芷的母亲见状也意识到了问题严重性,赶忙拉自己女儿坐下去,慌张赔笑:“长烬啊,你妹妹年轻气盛你别和她计较,来人啊,赶紧给家主拿件干净外套!”
年轻女佣人迅速把干净西装送过来,但被殷长烬一个冷厉眼神给吓得缩了回去。
殷家四叔冷哼一声,阴阳怪气的教训道:
“芷儿你可真是不像话!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新夫人进门正是新鲜矜贵的时候呢,你也敢冒犯!快,给你堂哥堂嫂道歉!”
殷芷不服气:“爸......”
殷家四叔面不改色,声音放沉:“道歉!”
殷芷被逼得没有退路,害怕的偷瞄了眼殷长烬,咬牙别扭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对不起......我错了!”
殷锦书乖巧的招呼老太太:“奶奶,姐姐已经认错了,您别生气,别气坏了身体。”
殷长烬放开我的肩膀,坐正身子,脸色阴沉地刚要问罪,老太太就先出声训斥道:
“瞧瞧你们这一大家子,叔叔不像叔叔,妹妹不像妹妹!芷儿都被你们惯成什么样子了!”
殷家四叔厚脸皮当做没听见,四婶尴尬笑笑:“妈你教训得对,我回去一定好好收拾芷儿。妈你别动气,先吃饭吧。”
老太太剜了笑意牵强的四婶一眼,接着从手腕上褪下一枚翡翠镯子,郑重的放进我手里,和颜悦色地与我说:
“这镯子,是我婆婆当年传给我的,一直都是家主夫人的象征。原本该传给长烬母亲的,可长烬母亲命不好,走得早。今天,我就替长烬母亲,把这镯子传给你。”
我一眼就认出这镯子是千年前皇家的东西,高透无暇,这品相,价值得上亿吧!
“奶奶这镯子太贵重了我不能......”
我不好意思的推辞,可老太太却拍拍我的手背坚决道:
“听话,别拒绝,你是烬儿看中的姑娘,就是我认定的孙媳妇,板上钉钉的殷家夫人,戴上这只镯子,才能避免有些拿鼻孔看人的家伙轻视你。这不是一件普通的物品,这是家主夫人的尊严。”
这话明显是说给殷芷听的,殷立疆阴沉着脸一言不发,而他的续弦夫人此时则盯着我手里的镯子,眼睛都快要喷出火了。
“奶奶给你,你就拿着。”我还没反应过来,殷长烬就主动把镯子接过去,顺手戴在了我的腕上,戴完还不忘炫耀一句:“这镯子,衬你肤色。”
我:“???”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些什么,价值上亿的翡翠镯子都可以衬我尸体肤色了!
这难道就是跟着首富混的快乐吗,开局就送亿元珍宝。
老太太看着我俩四目相对的样子可能有点思想跑偏,看我的眼神越来越温柔满意,
“行了,下午你们俩就去把证领了吧。至于婚礼,不着急,我让人给你们挑个好日子再办!”
“啊?领证!”我震惊的脱口惊呼。
喊完就后悔了。
老太太眼底划过一丝不解:“对啊,烬儿现在醒了,那你们俩肯定是要先去把证领了才行,总不能让你无名无分......”
不等老太太说完,身边的男人就平静且娴熟的握住我左手,一锤定音:“栀栀高兴糊涂了,我们等会就去民政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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