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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剑,载酒,天人不服先斩翻李羡渔蒹葭无删减全文

柒小姐的猫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既然是弃子,依着父皇的性子,必定会选一个最不成器的皇子。姬夜没想到,自己多年来的退步藏拙竟然会弄巧成拙,成了一个笑话。李听涛紫眸幽深如渊:“殿下,生于帝王家,不争无异于自戕。事到如今,是奋力一搏还是任人宰割,悉听尊便。”说罢,李听涛将一杯桂花酿推到姬夜面前,便拿起书卷继续品读。姬夜死死盯着杯中酒水,双拳紧握。......每月十五日清晨,剑阁依例论剑。大雪坪云雾缭绕波澜壮阔,十五声悠长钟鸣回荡山巅。六百余名剑阁长老、弟子、剑侍、剑童齐聚大雪坪。身为剑阁阁主李山河的四名亲传弟子之首,鹤庆姝立于众弟子前列,一身粟色长衫迎风飘摇。他身材魁伟,面容古朴,卧蚕眉下星目凛冽,腰间悬一柄掌宽短剑,整个人透出一股“舍我其谁”的狠辣霸道。四周弟子下意识...

主角:李羡渔蒹葭   更新:2024-11-16 08:4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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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李羡渔蒹葭的其他类型小说《仗剑,载酒,天人不服先斩翻李羡渔蒹葭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柒小姐的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既然是弃子,依着父皇的性子,必定会选一个最不成器的皇子。姬夜没想到,自己多年来的退步藏拙竟然会弄巧成拙,成了一个笑话。李听涛紫眸幽深如渊:“殿下,生于帝王家,不争无异于自戕。事到如今,是奋力一搏还是任人宰割,悉听尊便。”说罢,李听涛将一杯桂花酿推到姬夜面前,便拿起书卷继续品读。姬夜死死盯着杯中酒水,双拳紧握。......每月十五日清晨,剑阁依例论剑。大雪坪云雾缭绕波澜壮阔,十五声悠长钟鸣回荡山巅。六百余名剑阁长老、弟子、剑侍、剑童齐聚大雪坪。身为剑阁阁主李山河的四名亲传弟子之首,鹤庆姝立于众弟子前列,一身粟色长衫迎风飘摇。他身材魁伟,面容古朴,卧蚕眉下星目凛冽,腰间悬一柄掌宽短剑,整个人透出一股“舍我其谁”的狠辣霸道。四周弟子下意识...

《仗剑,载酒,天人不服先斩翻李羡渔蒹葭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既然是弃子,依着父皇的性子,必定会选一个最不成器的皇子。

姬夜没想到,自己多年来的退步藏拙竟然会弄巧成拙,成了一个笑话。

李听涛紫眸幽深如渊:“殿下,生于帝王家,不争无异于自戕。事到如今,是奋力一搏还是任人宰割,悉听尊便。”

说罢,李听涛将一杯桂花酿推到姬夜面前,便拿起书卷继续品读。

姬夜死死盯着杯中酒水,双拳紧握。

......

每月十五日清晨,剑阁依例论剑。

大雪坪云雾缭绕波澜壮阔,十五声悠长钟鸣回荡山巅。六百余名剑阁长老、弟子、剑侍、剑童齐聚大雪坪。

身为剑阁阁主李山河的四名亲传弟子之首,鹤庆姝立于众弟子前列,一身粟色长衫迎风飘摇。

他身材魁伟,面容古朴,卧蚕眉下星目凛冽,腰间悬一柄掌宽短剑,整个人透出一股“舍我其谁”的狠辣霸道。

四周弟子下意识的避开一丈之外。

江湖都道,剑阁四杰“一虎二狼三熊四狐”,唯有“一虎”鹤庆姝最得李山河神韵。

无论是剑道修为还是胸中丘壑,鹤庆姝都可在剑阁五百弟子中拔得头筹,遗世独立,颇有剑道大家风范。

剑阁弟子多有攀附者。

外界甚至传言,鹤庆姝乃是李山河的私生子,若非李羡渔有剑仙之姿,李山河早就让鹤庆姝认祖归宗,立为少阁主了。

这时,两人从云雾中踏雪而来,落在鹤庆姝面前。

正是“三熊”典岳和“四狐”柳飘飘。

典岳身高两米,雄壮的身躯如小山,麻布坎肩都被撑得鼓鼓囊囊,身后背负一柄粗糙石剑,如烧火棍一般。

柳飘飘披白色狐裘,身材火辣,面容妩媚,乌黑发髻似两只狐耳,莞尔一笑魅惑天成。

柳飘飘盈盈一笑,声若银铃:“大师兄,凭你的修为还用来观少主出剑?二师兄就从来都不来。”

鹤庆姝凉薄的嘴唇勾出一丝凛冽弧度:“我来是为师父。”

柳飘飘微微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见两人都笑了,典岳也是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的大龅牙。

他虽然不是很明白大师兄和小师妹的对话,但直觉告诉他,跟着笑就对了,否则会显得自己不太聪明的样子。

一声钟鸣传来,论剑开始。

众人纷纷负剑而立,仰望上方青玉剑坛。

剑坛之上,一身白衣的李羡渔拔剑而舞,灵动身形翩若惊鸿,剑意引动山间寒雾,波澜壮阔。

剑阁弟子们死死盯着那抹白色身影,眼神炙热,生怕错过这位剑道天骄的一招一式。

鹤庆姝悬剑而立,看向李羡渔的目光中没有丝毫情绪,更多的是疑惑。看了这么多次,他依旧无法确定自己心中的那个猜测。

剑修,观他人出剑而悟己身剑意。

千名剑修观一人出剑,心中便有千种剑意生。

原本,剑阁论剑应由当代剑首李山河领剑,但自从李羡渔一举成为剑道天骄,李山河不得不响应众弟子的呼声,由李羡渔来领剑。

试问,还有谁比一名剑道天骄更适合领剑?

只是这些剑修们不知,眼前这名剑道天骄每次领剑都慌得直挠裆。

眼看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大半,侍立一旁的玲珑暗暗松了口气,肥雪起伏。

“问剑于盲,你们也不怕走火入魔!”

突然,一声冷笑音量不大,却传遍整个大雪坪。

众人扭头看去。

只见李缺、李易兄弟推着一驾四轮车走了出来,四轮车上坐着一名头发灰白的老人。

老者身穿一件破旧皮袄,两鬓斑白,眉宇间透出几分狠辣阴鸷。

西峰峰主李一川。

二十年前嫡庶之争,李一川惜败于李山河,双腿经脉尽废,随后便隐居剑阁西峰很少露面,但背地里没少搞小动作。

一时间,大雪坪上窃窃私语声四起。

李山河一步踏出,长衫猎猎作响:“李老龟,你呱噪什么!”

李一川捻起鬓间一缕苍发,冷笑不止:“李山河,你跟你那宝贝儿子做下此等孽事,难道还不让老夫说上一嘴!”

李山河正要说话,李羡渔嗤笑道:“大伯,侄儿做什么孽事了?是摸你老相好的屁股了,还是往你茶壶里撒尿了?”

李易怒目而视,李羡渔掏了掏耳朵,压根就当看不见。

李一川用五十几年的养气功夫压下满腔怒火:“小孽障,你放肆!”

“你们父子还想要瞒多久,是准备眼睁睁看着剑阁百年基业毁于一旦么?”

此言一出,剑阁众人不禁面面相觑,惊疑不定。

事关剑阁百年基业,那便是顶天的大事!

李山河不耐烦得摆摆手:“你有屁快放!没有屁就缩回西峰去,老子没闲工夫看你在这儿吐象牙!”

李一川眸光阴冷,凉薄的嘴角勾起:“好好好,既然你们父子不见棺材不落泪,那老夫所幸也就撕破脸了。”

他一指李羡渔:“小孽障,你压根就没有武功,什么剑道天骄,大周双壁,不过是你欺世盗名,为了夺取剑阁阁主之位编造的一个弥天大谎!”

“还有你李山河,纵容孽子胡作非为,置剑阁百年基业于险地,是何居心?!”

嘶!

此话一出,整个大雪坪上顿时炸开了锅。

“李长老这话什么意思?”

“少主没有武功?这是真的么?”

“不可能啊,少主身具剑仙之姿,这可做不得假!”

“......”

柳飘飘秀眉微蹙,看向鹤庆姝,鹤庆姝微微摇头,示意她稍安勿躁。

这时,李山河冷哼一声,李衣衫内气机鼓荡,大雪坪中央那柄高约三丈的玄铁巨剑锵然作响:

“老乌龟,你放他娘的狗臭屁!信不信老子一剑把你第三条腿也给打残喽!”

李一川眼底闪过一丝忌惮:“老夫只是实话实说,你急什么!”

他抬手指着一块巨石,扭头朝李羡渔道:

“小孽障,这若是能一剑劈开这块青云石,就证明你功力尚可,若不能,哼哼,那你们父子便是狼狈为奸,辱我剑阁百年声誉,图谋不轨!”

玲珑秀眉紧蹙,攥紧了浅蓝衣袖。

少主毫无内力,如何能劈开偌大一块坚硬胜铁的青云石!

万众瞩目中,李羡渔白衣飘摇一步踏出,嗤笑道:“大伯,既然是试探侄儿的剑道造诣,劈砍石头有何趣味?”

“这样吧,我接你一剑,如何?”


孙仲乾当即翻了个白眼:“什么鸟前辈,你个老小子不过仗着弄些个采阴补阳的勾当看着面皮年轻,但至少也到了古稀之年,比我还年长不少吧!”

闻言,李羡渔心中微微一惊,不禁多看了玉玄子几眼,这牛鼻子老道老当益壮啊,古稀之年还能采阴补阳?

孙仲乾又白了李羡渔一眼,没好气道:“你小子也别打什么歪主意,这老小子的采阴补阳术看着玄乎,实际上底子早已经虚透了。”

“不信你可以问问那两个小龟公,是不是很久都没被老小子走过旱道了?”

李羡渔露出失望之色,原来这牛鼻子是除了嘴巴硬,哪里都不硬啊!

玉玄子嘴角微微抽搐,饶是七十年的养气功夫都没能压下心中怒火,恨不得一拂尘抽烂这邋遢老头的臭嘴!

但他又见这邋遢老头对李羡渔都这么不客气,想来对方有些身份,也不便发作,只得勉强挤出笑容道:“请李少主随贫道上山吧,掌门师兄已经等候多时了。”

李羡渔一拍玲珑屁股:“驾!上山。”

玲珑扭头嗔了李羡渔一眼,千种媚万种柔,令山上山下万物失色。

一众道士都得看呆住了,饶是宫主玉玑子金屋藏娇、专宠神霄的双修女冠也比不上这蒙纱女子的一颦一笑啊。

而一旁的玉玄子却是脊背发冷。

因为他突然发现,从李羡渔一行人上山到现在,自己才注意到人群里还有一名穿着灰衣的清冷女子。

从一开始到现在,那灰衣女子都看似无意地站在李羡渔的影子里,似乎不存在一般。

她与那名千娇百媚的蒙纱女子像是环绕在李羡渔身边的光与影,一个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另一个则被所有人忽略。

被忽略的那个,往往才最致命。

区区两名女剑侍尚且如此深不可测,那李羡渔的实力该是何等恐怖?!

还有那个邋遢老头,也让人捉摸不透,且不说他对李羡渔的态度如此随意,嬉笑怒骂由着性子,单是那令人察觉不到一丝气机的本事,该不会是大宗师才能达到的“返璞归真”之境?

此刻的李羡渔却没工夫理会玉玄子的揣度心思,他纵马踏山放眼望去,览尽断崖山锦绣风光。

断崖山虽不如云雾山那般绵延千里、气象万千,但却胜在险峻雄奇,羚羊挂角。且云雾间仙鹤盘飞,猿猱攀越,一派葳蕤景象,端的是仙家福地,神仙府邸。

李羡渔眯起丹凤眼:“这断崖山果然是好地方,云遮雾绕,易守难攻,那片山谷里就算藏个三四千兵马也绰绰有余。”

玉玄子闻言瞬间被惊出一身冷汗,慌忙摆手:“李少主,可不敢说这话,贫道还想多活几年呐!”

李羡渔脸色阴沉,语气冰冷:“活?若是事情泄露出去,神霄宫上下一百三十六口无一人可活。”

嘶!

玉玄子顿时如遭雷击,脸色惨白如雪。

虽然大皇子殿下在密信中明言,会托荒古剑阁暗中查办青莲真人失踪的案子,但却不想他竟然连那件天大的事都和盘托出了?

大皇子殿下当真如此信任荒古剑阁!

众人一时间被李羡渔和玉玄子两人的对话弄懵了,面面相觑。

唯有蒹葭嘴角勾勒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少主早就怀疑,青莲真人前往京都绝非单是押送凤髓丹这么简单,否则丢失一枚凤髓丹还不至于让堂堂大皇子大费周章的查找青莲真人的下落。


剑阁西峰像是一尊狰狞巨兽,匍匐在月辉的阴影中舔舐爪牙,伺机而动。

暖阁里,黑衣如墨的李缺坐在火炉旁摆弄着红泥酒壶,细长的眼睛像是没睡醒一般。

同样是一身黑衣的李易则握着潜渊不停踱着步子,脸色凝重眉头紧皱:“大哥,那李羡渔一指解下凛冬剑气,就算你我联手也未必敌得过,还等个屁的嫡庶论剑!”

李缺用滚水烫洗着酒杯,面无表情:“等爹来了再说。”

月色黄昏,铅灰色的阴云聚拢而来,云雾山飘起了雪花。

李一川独自用内劲驱动四轮车来到了西峰暖阁,身后的雪地上留下长长的车辙印。

四轮车进入暖阁,李易立即伸手拂去李一川肩头、发梢的霜雪:“爹,您来了。”

与李易所料不同,败于后辈之手的李一川并未显露丝毫颓唐之色。他驱动四轮车来到火炉前,伸手靠近火苗道: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李缺微微点头,拿起酒壶倒了一杯烫热的桂花酒,独有的清香瞬间晕染满屋。

李易顿时急了,快步走上前来:“爹,我说您怎么还有心情喝酒?那李羡渔一指解剑,明摆着是踩着您的肩膀一步登天,您就一点都不恼?”

李一川拿起酒杯,嗅了嗅清冽的酒香:“易儿啊,你看这炉上的火苗烧得多旺,可若是没有底下黑黢黢的木炭,也不能烫热这杯酒。”

“须知这世上,从来都是阴阳相继,光影难分。”

李易似懂非懂的挠挠头,朝李缺投去询问的目光。

李缺没有理会李易的眼神,向李一川试问道:“下山?”

李一川凉薄的嘴角勾出弧度,也不知是说杯中酒还是别的:“还没到火候。”

半个时辰后,剑阁主峰,滴水阁。

滴水阁取水滴石穿之意,阁外怪石嶙峋苍松掩映,阁内清幽空旷粗犷素洁,是剑阁大弟子鹤庆姝的住所。

朦胧月色下,一名黑衣人翻墙而入,以“蜻蜓点水”的上乘轻功落在滴水阁堂屋门前,拱手道:

“西峰峰主请鹤师兄前往思过崖一叙。”

吱呀一声,堂屋门缓缓开启,一道雄浑剑气纵横而出,如虎狼下山。

黑衣人大惊失色,慌忙后撤。

只见一条长约十丈的剑痕已然横亘在黑衣人与厅堂大门之间,剑意无匹。

黑衣人遍体生寒,肝胆俱裂。

厅堂内,坐于桌前、身形伟岸的鹤庆姝收回手刀,赏了一个字:“滚。”

黑衣人扭头就跑,眼角余光瞥见鹤庆姝对面那人身穿鱼龙服、腰悬绣春刀,面色苍白,正朝着自己冷笑。

几乎同时,剑阁三弟子典岳、四弟子柳飘飘的住所也潜入一名黑衣人。

第二天清晨,李羡渔走出了侧室。

此时,在门外守了一夜的玲珑正倚着门柱打盹,晨光洒在她白皙的脸上,浓密的睫毛投下斓影。

李羡渔走过去揽住玲珑蛮腰轻轻抱了起来,缓缓朝她的闺房走去。

幽香扑鼻,随着李羡渔的脚步,玲珑怀中的两团肥雪微微轻颤,气象万千。

李羡渔放缓脚步欣赏了一路,意犹未尽地推开闺房门。

屋内摆设十分简单,若不是梳妆台上的铜镜和桂花油,还真看不出这是一间妙龄女子的闺房。

李羡渔轻轻将怀中的玲珑放在软榻上,眸子微眯轻笑一声道:“还装睡?再装睡我可就要把你给吃了!”

床榻上的玲珑等了许久,等来的却是一阵关门声。

她幽怨地嗔了那道离去的白袍背影一眼,翻身抱住锦被一顿揉捏,睡了。

李羡渔刚走出玲珑闺房就撞上了孙仲乾。

孙仲乾一边挠着裤裆一边挑了挑眉:“这么快就结束了?你小子的剑法也不咋地啊!”

李羡渔听这话直接跳起来骂人,活脱脱的市井无赖样:“呸!本少主乃是大长生境剑修,又大又长又生机勃勃!”

随即,他又咂咂嘴自嘲一笑,嘀咕道:“我也想练练胯下剑啊,但前辈你有言在先,十日之内务必要吸纳全部凛冬剑气,咱现在只争朝夕啊!”

孙仲乾咂了一口烟锅,微微点头:“你小子还算是有点上进心。成,那现在就开始吧。”

李羡渔跃跃欲试,撸起袖管:“咱们从哪儿开始?吐纳还是悟剑?”

天下武榜第十人嘿嘿一笑,表情有些欠揍:“从挨打开始!”

话音刚落,孙仲乾呵出一气,气贯烟锅。一道烟雾从烟锅中冲出,形似巨尺又似龙蛇,撞在李羡渔胸口。

李羡渔闷哼一声倒飞三丈开外,浑身骨骼噼里啪啦一阵爆响。

足足一炷香的功夫,他才从草堆里爬出来,满头茅草一脸幽怨:“前辈,不带你这么玩的!”

孙仲乾嗤笑一声:“小子你就知足吧,天底下不知有多少武道奇才求老夫毒打他们,老夫还嫌脏了手呢!”

“这一道无锋剑意是取自你老爹,算是有三分形似一分神似吧,都是老夫于败仗中揣摩出的武道真意。”

“一来可助你淬炼筋骨,二来对你以后吞噬真正的无锋剑气有莫大好处!”

“来来来,试着用你手中剑劈开这一丝无锋剑气,就算你过了第一关!”

李羡渔白了孙仲乾一眼:“用剑劈开无锋剑意,你他娘的倒是先给我一柄剑啊!”

孙仲乾闻言一愣,咧嘴道:“对对对,忘记给你剑了,接剑!”

他大袖一挥,一柄玄铁剑锋出鞘落入李羡渔手中,下一道烟雾剑意也随之呼啸而来。

李羡渔双手握剑屈膝站定,将内劲尽数灌注掌中三尺剑锋,而后倾力挥出一剑。

砰~

剑锋一触即溃,看似轻飘飘的烟雾摧枯拉朽般将李羡渔撞飞出去,虎口震裂,鲜血迸溅。

孙仲乾没有理会躺在地上的李羡渔,而是一屁股坐回了躺椅上,咂了几口烟锅:“重剑无锋,大巧不工。无论是修剑还是做人,无锋都是极高的境界。”

“普通武夫只能揣摩到一力降十会,或是不变应万变之类的屁话,不过是不值一颗铜子的皮毛而已。”

“小子,挨了无锋两剑,你可体会到了什么?”

一盏茶后,趴在地上的李羡渔手脚并用艰难地翻过身,头靠在柱子上仰望天际:“体会到了。”

孙仲乾饶有兴趣:“哦?说说看。”

李羡渔撇嘴:“真他娘的疼呐!”


凉州三月,大雪封江。

一袭白衣卧于澜沧江畔,独钓寒江雪。

李羡渔打了个哈欠,俊逸出尘的丹凤眸子微微眯起,惊鸿一瞥顾盼生风。

他漫不经心叩击怀中酒囊,轻声哼唱:“一个小娘哼哼笑,一张床儿吱吱叫,床儿床儿慢些摇,摇断了小娘的小蛮腰......”

一抹灰影踏雪而来,辗转腾挪间已然站在了李羡渔身后。

那是一名身穿灰色单衣的妙龄女子,俏脸不施粉黛却肌肤胜雪,剑眉星目透出凛然英气。若不是单调的灰衣遮掩,姿容还要俊俏几分。

她怀中抱着霜纹古剑,笑容却比剑锋更冷:“少主,鱼咬钩了。”

平静的江面上鱼线静静悬立,未起丝毫波澜。

斗笠下,李羡渔砸吧着一根狗尾巴草,朝灰衣女子被古剑挤压托起的浑圆酥胸瞄了一眼:“蒹葭,这胸......凶多吉少吧?”

名为蒹葭的女剑侍露出认真思索的神情:“凤髓丹是神霄宫进贡给大周皇室的珍品,洗髓伐骨,想来能成。”

李羡渔微微叹息一声:“但愿。”

两人话音刚落,一道狼狈的人影就从山后的峡谷里窜了出来。

他身上的青色道袍已经破烂不堪,一头黑发用玉簪扎起,绣着神霄图案的飘逸方巾帽早已不知丢到哪里去了。

青衫道士气喘吁吁地一步三回头,额头见汗,手中长剑血迹未干。

嗨,真他娘的晦气!

他刚带人护送凤髓丹走出神霄宫三十里外,便遭到了江湖上诸多二流势力的追杀。

青衫道士也不明白自己护送凤髓丹的绝密消息是怎么传出去的,只能一路拼死搏杀,不得已才躲进了这座气象万千的云雾山。

说来也是他命不该绝。

这云雾山陡峭雄奇,常年云遮雾绕如迷宫一般,外人根本找不到进山的通路。正巧一个骑牛的孩童经过,倒是让青衫道士钻了空子,循着踪迹逃进了云雾山里。

此刻,青衫道士猛然瞧见前方江畔垂钓的主仆二人,脚步急停蹋起积雪,暗暗握紧了手里的三尺青锋。

那灰衣女子很强!

凛冽剑气环绕身躯四周,经久不息,悄无声息间将漫天大雪倒卷而回,肩上不曾落下半点苍羽。

至于那名垂钓的青年......青衫道士心中惊骇,自己竟感知不到他的任何气机!

莫非是宗师境界的高手,已然返璞归真了?

天下武夫分九品,九品最低,一品最高。

一品武夫便可称为宗师,宗师之上又有四境,依次为归元境、破障境、天人境、大长生境。

一品宗师,天下已然罕逢敌手!

正在青衫道士心中天人交战之际,李羡渔缓缓扭头,斗笠遮掩下的嘴角勾出冷冽弧度:

“凤髓丹,拿来吧。”

青衫道士眉头紧皱,慌忙陪个笑脸道:“这位前辈,小道乃是神霄宫青莲道人,此去面见大周皇族,可否赏个薄面......”

李羡渔嗤笑一声:“什么狗屁青莲道人,什么狗屁神霄宫,什么狗屁皇族!天大的事也不过是老子一剑的事!”

嘶!

青莲真人倒吸一口凉气,这人说话也忒霸道了!莫非是剑仙一般的人物?

李羡渔缓缓扬起头,露出被斗笠遮掩的俊俏面容,戏谑一笑:“直娘贼的假道士!你以为凤髓丹的消息是谁散播出去的?你又是怎么逃进这云雾山的?”

“呵呵,本少主可是花费了两个铜子才买通了西村放牛的赵二狗,让他故意在你逃难之际走进这云雾山里,否则凭你也进得来?”

青莲真人看清垂钓者真容,一时间惊得目瞪口呆:“荒......荒古剑冢李羡渔!”

荒古剑冢,万千刀剑墓地,位列天下十大武学圣地之一。

而这李羡渔天赋卓绝,年纪轻轻便名动江湖,与青城山小天师张太虚并称“剑道奇才,大周双壁”。

当今天下,大周国雄踞中原三十余载,国运昌隆,更是囊括十大武学圣地之三,风头一时无两。

但北有辽莽虎视眈眈,南有盛唐韬光养晦,东有夷越兴风作浪,西有十余小国跃跃欲试,更兼前朝遗孤推波助澜,蠢蠢欲动,饶是大周皇帝也无法厚着面皮说一声国泰民安。

至此,天下间武道盛行,武夫争雄何止千万。

而在这芸芸众生里,早已名动天下的十大高手、圣地老祖们暂不必说,单说这年轻一辈,大周荒古剑冢李羡渔、南唐碧落书院萧关山、东越素女峰赵红妆、北辽七杀殿楚天阔,并称四大天骄。

青莲真人打死也没料到,陷害自己的竟然是荒古剑冢少主,李羡渔!

李羡渔闻言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什么荒古贱种......你他娘的敢骂本少主!”

“是荒古剑阁,直娘贼的没学问!”

说罢,他扭头撇嘴道:“蒹葭,荒古剑冢是哪个混球起的名字?”

蒹葭:“是你爹。”

李羡渔:“咳咳......细细想来,这名字也颇有气象。”

百步外的青莲真人眉头紧皱,暗暗思忖。

这凤髓丹是给那些无法练武的废材洗髓伐骨的丹药,李羡渔一代天骄却千方百计的抢夺......莫非!

他猛然抬头看向李羡渔,再三感知其气机,脸上露出惊疑之色:“难不成,难不成你不会武!”

难怪自己感知不到李羡渔身上的任何气机,原来他压根就不会武功。

堂堂剑道奇才,四大天骄,竟然不会武!?

这说出去狗都不信!

但李羡渔真的不会武功。不是他不想学,而是他天生根骨异于常人,经脉错综紊乱,体内生不出一丝内劲真气。

而这件事一旦传扬出去,荒古剑阁必然万劫不复。

因此,李羡渔只能装,装出一副剑道奇才、天之骄子的模样,把名声吹得惊天动地。

唯有如此才能保李羡渔平安,保荒古剑阁无恙。

好在上天给了李羡渔一副绝佳的皮囊,飘逸出尘的气质再配上一柄上古名剑,谁见了不赞叹一声,嘿,真他娘的是剑仙之姿!

李羡渔还为此填了一首惊才艳艳的好词,且花重金谱曲,雇佣一伙泼皮在江湖上广为传唱。着实是把其余三大天骄从头到脚糟蹋了个遍,让人恨得牙痒痒。

尤其是那些个拜倒在赵红妆绝世剑法下,更拜倒在她绝世姿容下的江湖客们,恨不得一刀砍下李羡渔比城墙还厚的面皮。

试问,生在这武学鼎盛的江湖,谁不想登顶武学巅峰,剑气纵横三千里,一剑光寒十九洲?!

十八年来,李羡渔无时无刻不在费劲心思地找寻灵丹妙药,助自己踏上武道,但却屡屡以失败告终。

这次,李羡渔将希望寄托在了神霄宫的凤髓丹上。

他手握鱼竿看向青莲真人,丹凤眸子眯起:

“呵,聪明人,该杀!”


张太虚撇嘴吹了吹额前乱发:“得了吧,还勾栏听曲,到时候观澜兄是用身上那件浆洗掉色的青衫抵押酒钱呐,还是用那张人畜无害的面皮来记账赊欠呐?”

说罢,他狭长的眼眸斜睨了李听涛一眼:“事出反常必有妖,李听涛,这饭怎么吃都成,但我可不想招惹因果。”

李听涛儒雅一笑:“知道了,你们修道之人讲究孑然一身,不沾因果嘛。张道爷你为了避开慕名而来的达官贵客和各路江湖豪侠,连闭关证道的牌子都挂出去了,我自然是不会让你陷入两难境地。”

张太虚咂咂嘴:“算你小子有点良心。”

话音刚落,一阵闷雷声从后方传来,地面微微颤抖。

李听涛转身看去,只见十余骑金甲从官道上呼啸而来,马蹄扬起滚滚烟尘,惊得四周百姓纷纷避让。

金甲骑兵身后押送一辆双马并辔的锦缎马车,一路朝皇宫方向疾驰。

李听涛嘴角勾起:“这几日京都很热闹啊。”

张太虚一副兴致缺缺的神情,连哼一声的力气都欠奉。倒是秦九月嘿嘿一笑眉飞色舞道:“能不热闹么,再有六日便是贵妃大寿,多少朝廷大员们都上赶着准备贺寿呢,毕竟官帽子能不能戴得更大就看这一回了!”

“别说这些脑肥肠满的京官老爷了,就连皇子王孙们都削尖了脑袋天南海北的搜罗寿礼。据说大皇子姬昌征调五万民工挖平巫山,挖出一颗脑袋大的夜明珠要进献给贵妃。那夜明珠触手生温,亮如白昼却如月光般柔和,更兼有一股异香,端的是神奇无比,定然能讨得圣上欢心,第一个拿到亲王的官帽子!”

“太子遣船队穿越东海寻访蓬莱仙岛,请回一尊弥勒佛化身的红珊瑚,其上天然凝聚一个寿字,视作国泰民安的祥瑞之兆。”

“八皇子姬瑞搜罗了五百国子监生员,联名做了一篇什么狗屁的盛世无疆功德赋......”

张太虚闻言也不见如何动作,已然身在三丈开外,一副我不认识这货的模样。

秦九月甩给张太虚一个鄙夷的眼神:“瞧你那点子出息,怕什么!”

“李公鸡,你看张肾虚这小子,胆子比裤裆里的鸟还小......李公鸡?”

他再转头时,李听涛早已溜进人群里,只留下一个洒脱背影。

秦九月嘴角抽搐:“他奶奶的,你们等等我!”

三人同为质子,自小于京都国子监一同长大,相互之间一向言行无忌。

行至一间名不见经传的酒肆,李听涛停下脚步。

酒肆面朝渭水码头,破旧低矮的篷布笼罩三张桌椅,一面米色酒招凌风招摇。

此刻,穿着粗布麻衣的店家正靠着酒缸打盹,委实是酒肆的酒太过粗劣,饶是价格便宜,生意也不免江河日下。

店家看见李听涛三人眼前一亮,忙不迭的挤出笑脸跑过来招呼,用袖子抹去桌椅上本不存在的灰尘:“三位客官请坐,本店有上好的杏花酒和蒸鲈鱼,物美价廉童叟无欺!”

虽然这三位看起来不像是出手阔绰的主,但总归聊胜于无嘛,铜子总是赚一颗多一颗。

李听涛欣然落座。

张太虚和秦九月一脸悲愤,也不知翻了李听涛多少白眼。心想这只铁公鸡果然本性难移,这破落酒肆能有什么好酒喝!

李听涛全当看不见,自顾自地望了一眼渭水河畔的旖旎景色,满意点头,豪气道:“店家,来一壶杏花酒!小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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