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那张脸已经被车撞得面目全非，但是我心里突然浮起一个人名。
杨玉娴。
那个陆毅藏在心里这么多年的女人。
那个我从来不敢谈到的女人。
我知道杨玉娴在陆毅心里是不一样的，青梅竹马长大的初恋。
不管是怎么分开，在他心里都是一抹特殊的存在。
陆毅把我从那个仓库里救出来之后，我就很依赖他。
以至于我极度害怕他离开我。
我担心了三十年，见到这两具死也要纠缠在一起的尸体。
我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静。
想必出车祸前，他们就在一块了。
我又突然想起陆毅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从电话那头传来的莫名的水声和喘息声。
我觉得无比恶心，无名指上的戒指如同烙铁一样。
恶心之余，我觉得很难过。
这三十年，我竟然没有发现。
原来我以为平静幸福的家庭，居然这么四分五裂，背地里波涛骇浪。
难过后，我心里头涌起强烈的屈辱和不甘。
我想问陆毅为什么，他们什么时候勾搭在一块了。
我还想让他们挫骨扬灰。
虽然问这些没有任何意义，不过是我这三十年看走了眼。
可我还是想问。
陆毅和杨玉娴的尸体已经被工人取出来，放在一边。
而陆思贤还在阻拦他们。
想让他们把尸体放回去，让他们下葬。
可是不管陆思贤怎么阻拦，管家没有理他，工人也没有理他。
管家看到这两具缠绵一块的人，脸色就一直很不好。
他见陆思贤阻拦他，还推了他一把。
见陆思贤狼狈的样子，我扬起嘴笑了。
管家是照顾我长大的老管家的儿子，工人是我花钱请来的。
没有我的允许，他们不会停下来的。
陆思雨气得直跳脚，眼眶猩红的看着我：“妈！
你怎么这么心肠歹毒！”
“你啥时候和管家勾搭上了，他这么听你的话，居然背主？！”
我看着陆思雨，只觉得她很陌生。
小时候那么乖巧的一个孩子，跟在我身边喊我妈妈的女孩，如今变得满脸狰狞。
不知道她啥时候变的，或许在她早恋之前就变了。
只是我以为她进入青春叛逆期，所以才这么对我。
有些问题我没法问一个已经成为死人的陆毅，但是我可以问这兄妹俩。
他们的反应，不像是不知情的。
陆思贤也满眼通红的走过来，他刚想说话。
我打断他的话，问：“陆毅什么时候跟杨玉娴好上的？”
陆思贤没有回答，反而是满脸怨恨的说：“你想知道，那你就去死啊！”
“你去地下问问我爸，他什么时候跟妈……杨阿姨好上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