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铃月闻言抬头看向他,眼里是明晃晃地疑问。
“东南那边战事吃紧,药品紧张。”
他知道江铃月除了药膳之外还有一些药材的生意,只是她好像并没有摆到明面上来,所以他也只能隐晦地提醒一声。
江铃月听到这个后并没有什么动容,祁清知道她那些暗地里的生意,也是因为她从来没有想过要瞒着他,而且战事吃紧这个消息,其实她已经略有耳闻了,她如今的地位也已经能偶尔听到一些大事了。
只是听到这个消息后,她觉得,之前还不确定的心思,看来可以确定下来了。
“好的,我知道了,多谢。”她礼貌的谢过了之后,就继续前行了,本来只是来看看新药膳的反响,但现在还要再看看这边药材的价格了。
药材是一场战事的保命符,她既可以从中赚一笔,也可以为这个保护她的国家出一份力,两全其美,趁着现在这个消息还没有大肆流传开来,她要多做准备了。
祁清知道她心中已经有主意了,便不再多言,只跟在她身后一起逛着。
一年过去了,曾经说过数月便归的人,早已杳无音讯了。
早就跟原身家里断绝联系的江铃月,这一年的时间都过得浑浑噩噩的,像是一根浮木游荡在海里,飘飘荡荡地找不到着落,不敢松懈又不知道方向。
如果不是这个铺子牵连太多的人,江铃月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会活成什么样。
街上的人群熙熙攘攘,但没有一个人是她的家。
祁清走在江铃月的身后,看着她越发单薄却依旧坚挺的背影,眼里有过痛惜,但最终还是没有伸出手去做点什么。
自祁清告诉江铃月那个消息后,江铃月就开始了准备药材的事情,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地过着。
过了半个月之后,祁清又带来了一个消息。
购药的军队现在已经分批入城了。
这一日的艳阳高照,江铃月坐在街边的茶楼上,看向楼下的行人。
这群人是分批够买的,并没有一下子就涌进药店大肆采购,可能是怕压价太狠罢。
她的手不自觉地点了点茶杯的边缘,这是她思考时下意识地动作。
身后跟了她一年的婢女看主子这出神的样子,也开口说话了。
“小姐,您给的价格实在公道,为什么他们的主子,宁愿分批采购也不愿意见您呢?”
江铃月回过神来,喝了一口茶,也没有回头,就直视着视线前方的虚空回道:“大概是他们没有带随行的大夫罢。”
说完就没有再说了,即便婢女还是一脸疑惑,却还是没有开口去问,因为她知道主子是喜静的,也不喜欢愚笨啰嗦的人。
江铃月也很满意这个婢女的识时务,不然也不会留下她做自己的贴身婢女,说起这个事……
她的眉头顿时拧成了一个‘川’字。
没有随行大夫,就没有人识药,也就意味着他们只能在医馆里采买,可她的药材虽多,却没有医馆,那些药也只是她放在药膳里的。
这个事情,有点难办呀……
就这么过了两日后,江铃月终于见到了据说是“副主事”的人,络腮胡乱糟糟的,一张常年被风吹日晒的脸上横贯着一个刀疤,差一点就到了左眼上,似乎是极怕热,只穿了一个汗衫坐在大堂里会客。
他灌了一口茶,然后看向江铃月,虎目微瞪,语气很是不耐地说道:“就是你这个小娘子?天天来烦人!都说了我们不要,怎么就听不懂呢?”
江铃月也不在意他的粗鲁,行军之人,大多都是潇洒豪放的,这样说话也只是他的本性而已。
她如常地微笑,轻声细语道:“小女子是真想给战事出一份力,您何必如此抗拒呢?我这里的药材都是顶好的,不信大人可以叫上几个大夫来验验。”
面纱下的笑陈大勇看不见,但是这个小娘子的眼睛像月牙弯弯,似乎很是高兴,他就想起一句话,越漂亮的女人越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