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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放火烧我,今世还想娶我为妻?赵颐沈青檀全文

魈的宝宝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穿越重生《前世放火烧我,今世还想娶我为妻?》是作者““魈的宝宝”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赵颐沈青檀两位主角之间虐恋情深的爱情故事值得细细品读,主要讲述的是:“大小姐天姿国色,见之难忘,侯府待她如珠如宝,嫁妆上头哪里舍得亏待。”再睁眼,她重生回到了出嫁当天,她至今记得,上一世美其名曰取她过门,实际上是想利用她登上皇位。最后他竟然为了迎娶妹妹将她活活烧死,她发誓,这一世绝对不会让他好过!她冷笑,花轿落地那一刻,并没有嫁给自己的青梅竹马,而是奔着那个病弱二爷的房间而去。她:“二爷,缺媳妇不!”他:“……”弟媳妇赖上他了怎么办,还要给她生猴子?她:“……”什么时候说给他生猴子了?...

主角:赵颐沈青檀   更新:2025-02-25 03:3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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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赵颐沈青檀的现代都市小说《前世放火烧我,今世还想娶我为妻?赵颐沈青檀全文》,由网络作家“魈的宝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穿越重生《前世放火烧我,今世还想娶我为妻?》是作者““魈的宝宝”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赵颐沈青檀两位主角之间虐恋情深的爱情故事值得细细品读,主要讲述的是:“大小姐天姿国色,见之难忘,侯府待她如珠如宝,嫁妆上头哪里舍得亏待。”再睁眼,她重生回到了出嫁当天,她至今记得,上一世美其名曰取她过门,实际上是想利用她登上皇位。最后他竟然为了迎娶妹妹将她活活烧死,她发誓,这一世绝对不会让他好过!她冷笑,花轿落地那一刻,并没有嫁给自己的青梅竹马,而是奔着那个病弱二爷的房间而去。她:“二爷,缺媳妇不!”他:“……”弟媳妇赖上他了怎么办,还要给她生猴子?她:“……”什么时候说给他生猴子了?...

《前世放火烧我,今世还想娶我为妻?赵颐沈青檀全文》精彩片段


重活一世,她对婚姻不抱任何期望,却意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姻缘。

——

回到兰雪苑,流月神神秘秘的又将昨日的箱笼搬回屋子,放置在沈青檀的脚边。

“二少夫人,昨日二爷来了,奴婢将箱笼抱走,来不及与您商量,暂且没有将东西拿去烧了。”流月打开箱笼的盖子,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单子:“您送给三爷的物件全都对数了,只少了一件骏马踏祥云的香囊。”

沈青檀睨向黑漆刻璎珞纹饰的箱笼,神色平淡,内心毫无波澜起伏。

她自小便喜欢芝兰玉树,温润如玉的翩翩君子,并不喜欢舞刀弄枪,一身臭汗的武将。

侯府为她定下赵珏时,流月打听到他读书不行,比不过府里的二爷,便弃文从武去了。

她当时心里失望,到底是年纪小,每回赵珏来寻她说话,她都不愿搭理,又碍于礼教,不得不应付他。

后来见他喜欢看书,满腹经纶,博古通今,对书本的见解十分独到,甚至一针见血,她渐渐对他改观,很欣赏他的才学。

沈夫人教导她:“檀儿,赵三郎待你好,你也不能冷落他。你们如今有婚约,将来是要共度一生的人。每逢节日,他都会给你备礼,你也该回赠礼物给他,咱们不能失了礼数。”

每个女子对自己的婚后生活有期盼,尤其是赵珏文韬武略,对她又极好。

她不知要送什么礼物给赵珏,便问沈夫人送什么礼物给承恩侯。她便依葫芦画瓢,绣了一只香囊给他。

一来一往,近十年下来,便堆积了这么多。

流月捏着单子,犹豫地问道:“二少夫人,咱们当真要告诉老夫人?”

“一个香囊闹到老夫人跟前,旁人只会嗤笑咱们小题大做,反而招惹得老夫人不喜。”沈青檀不会留下任何后患,她招一招手,示意流月附耳过来,交代了几句。

流月听得一愣,随即捂着嘴咯咯笑出声,保证道:“奴婢会将此事办妥了。”

沈青檀瞥一眼箱笼,她似乎没给赵颐绣过物件儿。

给他做一件衣裳?

——

清幽雅静的茶馆内,秦老板坐在乌木镂雕扶手椅,焦灼不安的等人。

“叩叩!”

敲门声响起,下一刻,紧闭的门由外而内地推开。

秦老板瞧见一位年近七十的老者进来。

他身穿方巾大袖,精神矍铄,身形直挺,不失年轻时的风采。

秦老板倏然起身,毕恭毕敬地向赵国公行礼:“大人,快快请坐。”

赵国公端详秦老板一番,见他热情十足,却不见谄媚之色,方才落了座,和颜悦色道:“你今日邀约老夫过来,为了军粮一事?”

“正是。”秦老板端着茶壶为赵国公斟茶,不敢直视他:“小的听闻北境粮草短缺,恰好手里有十五万石粮食,愿意尽绵薄之力,尽数捐给将士们。”

比原定的多了五万石。

赵国公目光锐利地看向秦老板,直看得秦老板脊背冒出虚汗,快要顶不住的时候,方才转开视线,端着茶杯浅啜一口茶水。

他冷不丁地问道:“老夫将这一桩差事交给赵珏在办,他应该联系过你们这些粮商,你为何不捐给他,直接捐给老夫?”

秦老板冷汗直淌,心知赵国公能官拜一品,官海沉浮几十年,什么阴谋诡计,魑魅魍魉没见过?

“实不相瞒,您府上的二少夫人于我有恩情,曾经由二少夫人牵线,我与赵小将军相识。



檀木香的气味柔和清雅,尾香略有一丝辛辣,透着一种凛冽质感。

陪嫁来的几幅字画出自名家之手,甚至其中有一幅是孤品。每一幅字画都是用老山檀做轴身,不仅能辟湿气,还又能辟蛀虫。再用鎏金做装饰,显得十分雅致华贵。

沈青檀取出一卷画轴,没有那种老山檀温暖细腻的清香,散发出一种涩苦的气味,装饰用的鎏金锃光瓦亮,像是新镀上去的。

字画是从祖上传下来的,鎏金自有一种岁月沉淀的哑光,古朴而自然。

毫无疑问,东西被掉包了。

沈青檀展开画轴,仔细分辨后方才瞧出是赝品。

眼前这幅画气韵生动,画技精湛,几可乱真。

若非沈青檀自小便是看着这几幅名家字画长大,也认不出来会是假的。

她把画放回箱笼,又一一打开其他箱子,金银首饰,玉器宝石全是一比一制的假。

刘妈妈觉察出不对劲:“二少夫人,这些个嫁妆有问题?”

沈青檀睨向站在屋檐下的秋蝉和春娇,身边人多口杂,不便多说。

“这些字画是名家大儒的真迹,皆是无价之宝。方才我瞧见有些潮气,忧心会坏了字画。”她解释一通,指使秋蝉与春娇:“你们领着人,将嫁妆全都入库。”

秋蝉与春娇在沈明珠那儿挨了训,将她们俩塞进沈青檀院里伺候。

沈青檀并不信任她们,院里管事权交给赵颐的乳母,有差事也是交由刘妈妈做,显然是不打算重用她们,往后她们在国公府的日子会愈发艰难。

二人暂时不敢有半点小心思,连忙殷勤的帮着下人一块搬嫁妆。

“刘妈妈,你随我来。”沈青檀进了屋,示意刘妈妈关上门:“你去要嫁妆,二房可有为难你?”

“二夫人推脱不肯还,后来老奴要报官,她才让我们抬回来。”刘妈妈意识到嫁妆有问题,不敢有任何欺瞒,将在二房发生的事儿,学舌说给沈青檀听。她忐忑不安道:“二少夫人,这嫁妆有猫腻?”

“猫腻大着呢。”

沈青檀面冷如霜,能将这笔嫁妆掉包,只有沈家与二房。

沈家要脸面,只会以各种名目将嫁妆拿回去给沈明珠,也不会送假的过来。

掉包的只会是二房。

前世她新婚缠绵病榻,赵珏领了一份买军粮的差事,少了几万两银子的缺口,问她借了嫁妆。

她当时寻思夫妻一体,荣辱与共。

赵珏差事办成,立了功绩,若是升官,她也跟着多一份体面,便将嫁妆给了他。

若是假的话,赵珏必定会告诉她。

大抵怕妨碍到赵珏的差事,二房将真的嫁妆给了赵珏。

这一世,她嫁给赵颐,二房拿这份造假的嫁妆应付她。

“嫁妆里值钱的物件,全都被换走了。压箱底的银票,怕是也不能去钱庄兑银子。如今只剩下田产商铺,这些东西是在明面上,他们不敢动。”沈青檀眼底透着冷意:“二房刻意与你争执,不过是降低我们的警惕,不会怀疑东西是赝品。”

“您确定是二房?”刘妈妈问。

沈青檀说:“沈家十里红妆风风光光嫁女儿,若是拿假的嫁妆充数,传出去会被人戳脊梁骨,与国公府也会结仇。”

刘妈妈愤怒道:“老奴这便去找二夫人……”

沈青檀打断她的话:“你即便是去找了,二房也不会认账,反倒会怪我诬陷他们。”

“都怨老奴办事不力。”刘妈妈一脸自责,随即又心生疑惑:“您昨日才进门,二房如何比对着您的嫁妆造假?”

“走了旁的路子打听到了吧。”沈青檀不用想也知道,必定是二房的人从沈明珠那儿知道的消息。

赵珏应该不知情,否则前世不会问她借嫁妆。

二老爷也不会插手这些后宅的事务。

二夫人眼皮子浅薄,贪婪成性,怕是她一手操办的。

嫁妆是儿媳妇的私房,二夫人不能明面要去,便偷偷换了。

刘妈妈心中不平:“二少夫人,难道咱们吃了这个闷亏?”

“我这人什么都吃,便是吃不了亏。”沈青檀心里已经有了算计,冷声说道:“我会让他们把嫁妆全都吐出来。”

并且是连本带利的吐出来!

敢私吞她的东西,便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刘妈妈怔然地看着眉眼冷锐的沈青檀,心中凛然。

之前以为沈青檀是很和善的人,如今看来倒是个有城府手段的人。

寻常人摊上嫁妆被掉包的事,哪里还能这般冷静自持?

甚至连对应之策,她都想好了?

“刘妈妈,你便当做不知道这件事。”沈青檀叮嘱道:“你待会领着人去吃酒,酒钱不必为我省着。”

刘妈妈是个精明的人,猜出沈青檀是要装作不知道嫁妆被换的事儿,再出其不意的摆二房一道。

她连忙应道:“老奴大张旗鼓的带着他们去吃酒,让府里的人都知道。”

沈青檀提点一句:“二爷身子骨不好,又在为天家办事,后院里这些个小事,不必闹到他跟前去。”

“老奴记下了。”

刘妈妈去内室取银子。

沈青檀望着刘妈妈的背影,回忆起前世的事情。

大周有四大粮仓,原本该是粮食储备充足,但是去年气候极不正常,天灾连连。

梅雨季节江南出现洪灾,夏季又极为炎热闹了旱灾,紧接着出现蝗灾,百姓颗粒无收,粮仓里的粮食调用去赈灾。

如今才四月,新粮还没有收成,各布政司及都司卫所还未收粮填充粮仓,各大门阀世家去年便已经给了粮赈灾。

这一次军粮短缺,又是临时要粮食,情况紧急。再要从门阀世家口袋里掏粮食,恐怕也是杯水抽薪。

民间筹集粮食太慢了,何况百姓又经历天灾不久,家里未必拿得出余粮。

老国公这才为粮食发愁,交由给赵珏去筹集粮食。

前世赵珏联系秦老板买了军粮,将国公爷交代的差事办妥了,不久便被请封为世子。

秦老板还是她牵的线,赵珏方才认识的。

沈青檀眼底闪过一抹暗色,这一世倒要看看赵珏还能否踩着她,成为国公府的世子。

“二少夫人。”刘妈妈从内室取了三两银子从出来,办砸了差事,想将功补过:“您可还有别的吩咐?”

“我正好有一桩事要你去办。”

沈青檀记起她出嫁之前,秦窈来为她添妆,提过一嘴,秦老板去了一趟江南,得半个月才能进京,算一算日子,便是她回门的时候。

她说:“我母亲喜欢吃百香斋的翠玉豆糕,你以我的名义去一趟,让他们的东家亲手做。回门那一日早上,我便要去取。”

秦老板是百香斋背后的东家,这是他们之间要会面时的暗号。


流月在一旁研墨,一边困倦地打哈欠。


沈青檀一卷经文只抄了一半,正要唤流月先去睡觉。

忽然间,门外响起下人慌张地叫喊声:“二少夫人,二爷在您这儿吗?”

一滴墨汁落在光洁的宣纸上,毁了抄了半卷的经文。

沈青檀心道:来了。

她搁下羊毫,起身去往门口。

拉开门,她瞧见一个眼生的小厮。

小厮气喘吁吁地再问一遍:“二少夫人,二爷在您这儿吗?”

“不在。”沈青檀皱眉:“他在老夫人那儿。”

“二爷离开老夫人的住处,便被您身边的婢女给拦下,说您在藏经阁等他。二爷只穿一件单薄的春衫,吩咐小的去取一件披风,等小的取披风去藏经阁,不见您与二爷的身影。”

小厮脸色苍白:“完了,二爷出事了!”

沈青檀询问道:“你说是我的婢女带走二爷?”

小厮回:“秋蝉姑娘。”

流月瞬间想起秋蝉回寮房,似乎瞟了赵颐好几眼。

秋蝉野心昭昭,从来不甘心做一个下人,妄想被家里的爷瞧上,生下子嗣做靠山。

她咒骂一声:“贱蹄子,真做出背主的事儿,看我不扒了她的皮。”

沈青檀制止流月,吩咐小厮:“此事不能声张,我们分散去找。”

小厮连忙应下:“小的再去老夫人那儿一趟。”

沈青檀微微颔首,命流月打灯笼。

流月怒火难忍:“我盯梢她的时候,人老实得很,从不与三少夫人联系。原来是憋着一肚子坏水,在这儿等着攀高枝。”

电光石火间,流月陡然生出一个念头:“二少夫人,秋蝉与二爷不会在藏经阁后山的小木屋吧?”

她自顾自地说道:“一定是在那儿,秋蝉是三房的人,串通了三爷与三少夫人,逼着二爷纳她做妾。”

流月越说越觉得逻辑通顺,若非如此秋蝉为何要揽下跑腿的差事?

她转头瞧见沈青檀面冷如霜,张了张嘴,话未出口,便听到前头传来嘈杂声。

“听说有人在藏经阁后山破坏龙华寺的戒律清规,夜巡的僧人已经领人去了。”

“僧人还是香客?”

“这便不知了。”

猜测即将要证实的一刻,流月倒是噤声了。

沈青檀目光隐晦地看了沈明珠的住处一眼,唇角勾出意味不明的笑容,快步往藏经阁地方向而去。

方才来到山脚下,与另一行人遇上。

“大姐姐?”沈明珠扫过沈青檀眉眼间的冷意,心里乐开花了,面上佯装担忧:“我听说姐夫不见了,帮着一块找人。你那儿得到消息了吗?”

“没有。”沈青檀压着眉眼,冷声说道:“有人说夜巡的僧人在山上发现人,我过来瞧一瞧。”

沈明珠眸光闪烁,传话的人是她安排的,就怕沈青檀找不到这儿。

秋蝉倒有几分手段,办事干脆利落。

她之前安排晚冬给秋蝉指一条明路,秋蝉没有回她的话。

今日见到赵珏对沈青檀的态度,她想去信给春娇,让留在国公府的春娇,趁着沈青檀不在府里对赵颐下手。

谁知,赵颐来了龙华寺。

秋蝉请她去伺候二夫人时,她便拿卖身契威胁秋蝉对赵颐动手。

赵颐身体病弱,注重修身养性,最是清心寡欲。

毕竟沈青檀这般的绝色,赵颐都坐怀不乱。

她便给了秋蝉一包催情药。

算算时辰,应该得手了。

沈明珠幸灾乐祸,很期待沈青檀撞破时的表情。

她假惺惺地说道:“大姐姐,山里不安全,你才带一个婢女,我陪你一块去。”



二夫人接连受到打击昏厥过去,赵珏拦腰抱着二夫人回敬德堂。

二老爷吓一跳,一边跟过去,一边吩咐婢女:“快去传府医。”

沈明珠迈出门槛,回头望向赵颐。

他生的唇红齿白,眉眼如画,一手支着额头,疲累疏懒地靠着椅背,风度自成。

赵国公极为看重他,若非他体弱,早已被请封为世子了吧?

二房争取运送军粮的差事,赵颐一句话,差事落在一个庶子头上。

沈明珠望着溶溶夜色,眼神空茫,若是她嫁给赵颐……

这个念头一起,沈明珠一个激灵,立马掐断了。

二房的人离去后,赵国公吩咐传饭。

赵国公与老夫人没有胃口,三老爷与三夫人更是不敢怎么动筷。

大夫人忧心父兄,这几日未曾好好用饭,今日运粮一事落定,她当即有了胃口,碍于长辈在要注重规矩。

她递了个眼色给大老爷,睃一眼饭菜。

大老爷瞬间了悟,吩咐关妈妈:“夫人清减许多,府医说要多吃一些,你多为她盛饭布菜。”

随即,他看向赵国公与老夫人:“她一把年纪了,还挑三拣四,任性的很。回去又不会吃了,在你们跟前,她才安分一些,不敢使性子。”

大老爷似乎为了让大夫人吃饭,操碎了心,拿着公筷为她夹几样菜。

他故意板着脸:“全都吃了,不许挑食。”

大夫人碗里全是她爱吃的菜,却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大老爷那番话丢她脸面,大夫人想揍他,可惜场合不对,憋得十分难受。

赵国公与老夫人见大夫人瘦了些,吃的一脸痛苦,谴责地看大老爷一眼。

大夫人吃到一块嫩滑的鱼肉,心里满足了。

老夫人疼惜道:“老大媳妇,你吃不下便不吃,不必勉强。”

大夫人为只有一块鱼肉而叹息:“母亲,不勉强,不能浪费。”

“是啊。”大老爷瞥了一眼沈青檀与赵颐:“晚辈还在呢。”

沈青檀:“……”

赵颐:“……”

大夫人“勉为其难”吃完,吃的十分尽兴。

一行人离开世安堂,大夫人拉住沈青檀的手,忍不住分享:“儿媳妇,今日那道鱼肉很是鲜美,我待会问厨房要来方子,你拿去小厨房做了吃,你定会喜欢。”

沈青檀见大夫人回味无穷的模样,又想着她在饭桌上“痛苦”的模样,一时间有些忍俊不禁:“母亲不喜欢吃鱼,吃着都觉得好,我定要尝一尝。”

“……”

大夫人挽回尊严:“虽然我不爱吃鱼,但不能因此否认它的美味。”

“是我狭隘了。”沈青檀又说:“母亲记得让父亲去拿方子,是他霸道的要煮鱼给您滋补身子。”

大夫人:“……”

“儿媳先告辞。”沈青檀轻轻拽了一下赵颐的袖子。

赵颐瞥了一眼在夜风中飘荡的宽袖,抬眸瞥见她眼底藏不住的笑意,他自觉笑了一下,随她一块离开。

大夫人望着渐行渐远的小两口,隐隐听见沈青檀清脆的笑声。

大老爷回味过来:“对啊,若你去问方子,不就露馅……嗷……”

大夫人掐住大老爷腰间的软肉:“都怨你逼迫我吃饭,让儿媳妇调侃我了。”

大老爷戴上痛苦面具:“……”窦娥都没有他冤。

——

沈青檀踩着月光照映在地上的清辉,唇角微微上翘,自重生以来第一次感到这般轻松。

大夫人性子傲娇,却不讨人厌,甚至可以说有些可爱。

她不由得将目光投向身侧的男人,他神色淡漠,即无大老爷的开朗,也无大夫人的率性,过于沉默寡言了。


两个人不敢多问,望着沈青檀纤细柔弱的背影,特别心疼她。

原本至亲的人,如今却要置她于死地。

嫁的姑爷是个不中用的病秧子,护不了她们家主子。

若不是主子护她们,死在河里的便是她们了。

二人在心里暗自起誓今生绝不背主。

——

赵颐站在前厅等沈青檀,见她领着婢女回来,便同承恩侯告辞回府。

夫妻俩面对面地坐在车厢里,沈青檀有些累了,便想靠在车壁上。可看见对面的男人,姿态端正,青色的锦袍光洁平整,一丝褶痕都没有。

她立刻规矩了。

赵颐余光瞥见她脊背微微弓起,快要贴上车壁时,在瞥到他时立马挺直,坐得很端正。

他的唇角微微勾起一点弧度,取来一只大迎枕递过去:“回府还要两刻钟,你折腾半日,先休息一会。”

沈青檀看着递到面前的软枕,目光落在他清冷如月的面容上,他唇角那抹浅淡的笑意还未消退,映照着明丽的春光泛着一抹温柔暖意。

她下意识接过软枕,略一犹豫后,塞在腰后靠着,酸软的筋骨稍稍舒展开,困倦涌上来。

沈青檀将脑袋枕在车壁上,男人手里握着一卷书翻阅,眉眼疏朗,闲适自在,让人不由自主将目光投向他。

她不知道出于什么缘故,莫名的起了一个话头:“你知道侯府出的事吗?”

“嗯。”赵颐抬眸看向沈青檀,她纤细的身子绵软的陷进软枕,似柔枝嫩叶般娇弱,需要被人庇护在羽翼之下。可她那双清亮的眼眸,却有着不符年纪的沉静、透彻,从骨子里透出一股坚韧。他合上书卷,缓缓说道:“侯爷说是内宅之事,我们不便出面。”

他的神色淡淡,似乎并不在意侯府所发生的事情。

沈青檀从认识他以来,便没有见过他情绪有起伏的时候。在这一刻,她突发奇想,他这种生死看淡的人,会遇上令他失控的事情吗?

她摇一摇头,根本无从想象。

“二爷。”

赵颐放下手里的书卷,抬眸迎着她的视线,询问道:“何事?”

沈青檀探一探赵颐的底线:“若是我与二房起纷争,你会作何想法?”

赵颐温声道:“你不必有所顾虑,做你认为该做的事。”

沈青檀一怔,似乎不能理解他话里的意思。

“二房是我的亲眷,你是我的妻子,比他们更亲厚,帮亲不帮理,我自是该向着你。即便是帮理不帮亲,错也不在你。”赵颐眉眼温和,嗓音清润:“何况二房对大房有敌意,就算你不是我的妻子,有朝一日与二房起纷争,我不对二房落井下石,已经是君子所为。你说说,我要有何想法?”

面对他的坦率,沈青檀心中讶异,又试探了一句:“你该想着如何推波助澜,让二房再不敢对大房有敌意。”

赵颐失笑:“你说的有几分道理。”

沈青檀松一口气,原来顾虑赵颐不愿与二房撕破脸,免得伤了老国公与老夫人的心,如今看来是她多想了。

——

沈青檀回到兰雪苑,唤来刘妈妈,将流月与听雪介绍给她:“这两位是我的贴身婢女,初来乍到,不懂府里的规矩,劳烦刘妈妈教教她们规矩。”

刘妈妈瞬间明白这两位婢女是沈青檀重用的,连忙应承下来:“二少夫人说的哪里话,这是老奴的分内事,必定会尽心教二位姑娘。”

流月与听雪向刘妈妈问安。


在偏厅没见到沈少恒与梅姨娘,沈青檀确定了心中的猜想。

沈夫人擅长借刀杀人,绝对会利用这个时机,揭露沈少恒与梅姨娘的私情,又能借他们的手除掉流月与听雪。

流月与听雪双眼崇拜地看向沈青檀,主子向来处变不惊,冷静果决。居然从这些微末小事,便猜出了沈夫人的动机。

当时在主子的闺房里,主子提点她们,若是有人以各种名目支开她们,引她们去晚枫亭,其中一个换上魏妈妈的衣裳,再将一个钱袋子,扔在假山的位置。另一个避开人将魏妈妈引到晚枫亭,事成之后出府去马车上取翠玉豆糕。

她们当时以为主子过分忧虑,可事实证明主子的深谋远虑救了她们一命。

流月攥紧手里的纸条,这是主子藏在帕子里塞给她的,上面提示了沈少恒与梅姨娘在晚枫亭私通的信息,让她见机行事。

如今回想之前种种,她心有余悸道:“幸好您有先见之明,我们才躲过一劫。”

沈青檀是攻心,摸透了每一个人的心理,才能下这一步棋,否则一步错,满盘皆输。

以命为注,算得上是一个疯狂的赌徒。

她是该庆幸,庆幸魏妈妈将沈夫人视若己出,为沈夫人办见不得人的事时,不喜欢安排沈夫人身边的人去做,而是相中其他合适的人,待事情成功之后,再灭口,不留半点隐患反噬沈夫人。

为防万无一失,魏妈妈必定会亲力亲为监守在附近,甚至在合适时机推波助澜。

不然想除掉魏妈妈,还得费不少事儿。

沈青檀回头望向芙蓉苑,眼底闪过一道微光。

沈少恒并不是一个好人,前世从未防备过沈夫人,方才惨败退场。

这一世由她在背后推动,沈夫人与沈少恒的矛盾激化,希望沈少恒别让她失望。

沈青檀收回视线,过了垂花门,瞧见舒月一闪而过的身影。

流月望着舒月离开地方向,压低声音说:“小姐,舒月让奴婢去的晚枫亭,您要处置她吗?”

沈青檀神色淡漠道:“不必,留着有用。”

流月担忧道:“您不怕留下个隐患吗?”

“不是沈夫人安排舒月来引你去晚枫亭,她是听从魏妈妈的命令。若是沈夫人下的命令,她现在恐怕是在芙蓉苑。”沈青檀看透流月的心思,讳莫如深地说道:“舒月比我更怕沈夫人知道,这件事她也有插手。沈夫人知道了,绝不会让舒月活着。”

流月心里不安:“可是……”

“舒月会捂死这件事儿,甚至还怕你会抖露出来,我们算是捏着她一个把柄。”沈青檀幽幽地说道:“我与沈夫人早便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即便魏妈妈的死与我无关,她也不会放过我。她知道魏妈妈是我设计死的,又能如何?她不会与我撕破脸,只会暗地里给我下绊子。”

听雪和流月懵了。

“所以,她知道与不知道,又有何关系呢?”沈青檀推开伸展到面前的桃花枝,拿着帕子慢慢擦拭掉指尖沾的黑灰,微微弯唇:“只要不留下把柄,何必畏惧她。”

流月望着沈青檀嫩白的手,脊背莫名一寒。

她想起沈青檀大婚后,府里的一个传闻:“小姐,您不是夫人所出?”

否则沈夫人为何要害沈青檀?

沈青檀淡漠道:“嗯。”

传言得到印证,流月与听雪心底掀起惊涛骇浪,却也解释得通沈府为何故意换婚。


这群人故意拿她当枪使,去对付沈青檀呢!


朱玉泫然欲泣:“夫人,我……”

“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你心里仔细掂量,当心祸从口出。”沈夫人睨一眼通红的手掌,冷声说道:“你弟弟在军营,还挺有出息。”

朱玉脸色煞白。

沈夫人转过身,瞧见巷口聚集了不少人在看热闹,脸色发青。

她压着怒火对沈少淮说:“回府。”

沈少淮脸色不太好,随沈夫人上了马车:“母亲,您今日闹这一出,引人来看了热闹,若是传出去了,我的名声便毁了。”

“你竟还怨上我,若不是你私底下与朱玉来往,我何至于兴师动众的找来。”

沈夫人审问道:“你怎的来这儿找她?”

沈少淮对沈夫人很信任,倒是没有隐瞒:“朱玉与赵颐有牵扯,我想助她获得赵颐的宠爱,他将一个外室接入府中,给了妾室的名分,名声上有了污点。

朱玉心里记着我的恩情,又能为我所用,想要对付赵颐便轻而易举。

沈青檀嫁入国公府,与你们反目成仇,无非是仗着有国公府撑腰。

若是失去赵颐的尊重,她在国公府无依无靠,只能依附上我们,哪里还敢与您对着干?”

可惜,沈少淮没来得及谈合作,便被沈夫人搅黄了。

沈夫人一愣,今日之事与沈青檀无关?

因为沈少淮与朱玉合作,二人私底下来往密切,所以传出了流言?

沈青檀巴不得沈少淮的名声臭掉,又怎么会好心告诉她?

忽然间,沈夫人想到另一个可能性。

沈青檀故意向她通风报信,借她的手破坏沈少淮与朱玉的合作!

“这个女人心术不正,你别再与她来往。”沈夫人知道事情始末,心里更加愤怒:“她假意与你合作,实则想要勾引你。”

沈少淮不是榆木,在朱玉朝他扑来时,便看出朱玉的心思。

“今日属实大意了。”

沈少淮不免劝沈夫人:“朱玉这边行不通,您便暂时收手,不要与沈青檀明争暗斗。

否则将她越推越远,哪里还会为侯府谋取利益?

岂不是白白浪费心血栽培她了?”

沈夫人表面应下了。

沈少淮心里松一口气。

二人回到府里,便被管家拦下:“夫人、二爷,侯爷请你们去书房。”

母子俩对视一眼,各怀心事地去书房。

候在书房门口的小厮,瞧见他们两个人,行一礼后,便打开书房的门。

沈夫人踏进书房,只见承恩侯负手站在窗前。

她笑着走过去:“侯爷,你……”

“啪”的一声,承恩侯一巴掌重重打在沈夫人的脸上。

她的脸上浮现一个通红的巴掌印。

沈夫人被打懵了,捂住脸,难以置信地看向承恩侯。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承恩侯怒斥道:“你利用那个女人对付沈青檀,没得逞便算了,竟然还连累到儿子。”

他今日一回府,便被人请到老夫人院里。

老夫人不知道从哪听了一耳朵风言风语,一见到他便出言训斥:“二郎进了庶常馆,也不能放纵自己,竟然闹出抢人外室的传言,莫说丢了侯府的脸面,若是让御史参一本,他的前程便全毁了。

他读了这么多年的书,竟然还不如恒儿明事理。

你这个做父亲的,可得好好管教管教,别让他玷辱门庭。”

承恩侯最器重的儿子,在老夫人眼里竟然不如斗鸡走狗的浪荡子,这是在打他的脸。

“原本母亲对淮儿另眼相看,如今淮儿在她眼里竟成了好色之徒。”承恩侯大动肝火,指着沈夫人说道:“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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