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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畅读精品小说登基后,疯批皇帝终于娶到白月光》精彩片段
许滢脸色铁青,广袖下的拳头握紧。
裴知砚他怎么敢?!
泪水猛然落下,许滢泣不成声,不禁反思自己的矜持到底对不对,兄长对她疼爱有加,清白与兄长的性命相比,自然无足轻重。
可她才十七岁,若跟了裴知砚十日,即便风声传不出去,她也无地自容,无颜在长安立足。她也知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煦王府再与皇帝抵抗,不过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难道真的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
痛哭挣扎之际,许滢灵光一闪,或许有个人可以解开煦王府的困境。
“备马车,我要入宫。”
临近酉时,许滢站在了慈宁宫外。
曾几何时,许滢在宴席上与王太后见过数面。王太后和蔼可亲,是个讲理之人,裴知砚再胡来,王太后的话总归要听吧。
许滢只盼着王太后还能记得她,别将她拒之门外。
王太后此时正在庭院里打整花圃,冷不丁听到长阳郡主求见的消息,都愣住了,“你说是谁来见哀家?”
“回太后,是长阳郡主。”陈嬷嬷重复一遍。
“请进来吧。”
许滢随着引路嬷嬷一起往殿内走。
看着高坐华堂的王太后,许滢心下感慨不已,见礼道:“臣女许滢,拜见太后!”
王太后笑容和煦,让许滢落座,“许丫头突然来见哀家,所为何事啊?”
一滴清泪从莹白的面庞滑落,许滢毕恭毕敬将之前在紫宸宫发生过的事全部说了一通。
‘哗啦’一声,杯盏跌落,那香气馥郁的清茗连同瓷盏碎片,洒了一地。
王太后直接怒拍桌案:“岂有此理!”
陈嬷嬷担心王太后的身体,连忙劝慰:“太后,您身体不好,御医嘱咐过不能动怒呀!”
“他…他这么做…难道就不怕朝野骂他是昏君吗?!”王太后气得头脑发晕,一张和善圆脸都涨得通红。
说着又指向陈嬷嬷:“去!去给哀家把皇帝叫来!哀家倒要当面问问他,强迫臣女之事都敢做出来,他是不是还想做那千古昏君!”她都这把年纪了,一张老脸都替他臊得慌,无地自容!
最后一句话说出来,殿里一干宫人诚惶诚恐,齐刷刷跪了一地。
往年在宴席上见到许滢时,王太后对她的印象颇好,若非武安侯府落魄,儿子又是个古怪性子,王太后还真动过让许滢做儿媳妇的心思。
今日得知皇帝的孟浪之举,这个心思彻底打消了。
许滢拿绣帕拭泪:“太后消消气,莫气坏自个儿身子。”
“臣女今日前来,是想让太后娘娘救救兄长,受贿罪分明就是子虚乌有,是陛下为了让臣女就范的手段。臣女不愿委身,也不想看到兄长手足皆断。”
许滢从圈椅上起身,跪在华堂前,“还请太后娘娘做主,还兄长一个清白!”
王太后简直气得脑仁疼,皇帝做了这般丑事,她怎好意思让许滢跪她,赶忙让陈嬷嬷把人扶起,“你放心,哀家即刻就去紫宸宫让皇帝放了许世子。”
“多谢太后娘娘!”许滢终于长松一口气。
王太后见许滢眉眼间没有丝毫怨怪之色,不禁鼻尖微酸,哀叹一声:“这件事本就是裴家有愧,你放心,等世子回府,哀家会让皇帝好好安抚。”
日头西斜,红霞弥漫天穹,仿若给金灿灿的皇城披上一层绮丽的绯色轻纱。
紫宸宫内,
安排慈宁宫的眼线内侍,将慈宁宫的动静与上首之人逐一汇报。
待内侍战战兢兢回禀完,堆叠奏折的御案后传来帝王的冷笑声,“自作聪明。”
估摸着时间,王太后也该过来替许滢讨说法了,裴知砚将候在殿外的殿前副都指挥使周逸笙叫进来。
不一会儿,殿门开合,进来的人身着四品武官袍,年纪二十出头,相貌颇为俊朗讨喜,走路的步子矫健轻捷,身手显然不错。
“微臣叩见陛下!”周逸笙恭敬行礼。
“平身吧。”
“不知陛下召臣进来,有何吩咐?”
裴知砚姿态慵懒地往雕龙宝座后靠了靠,修长手指有一搭没一搭敲着龙案,薄唇轻启:“是有件事,需要周卿亲自跑一趟。”
短促沉闷的敲桌声停下,一旁奉茶的小桂宝眼皮突突直跳两下。
看来陛下这回,是决计不会放过长阳郡主了。
临近宫门落钥的时间,许滢也不敢再耽误,与往太后再三叩别,便登上慈宁宫备好的出宫软轿。
来时孤身一人,去时王太后为表歉意,给她装了满满一匣子银票,另有一大箱珠宝与珍贵药材,以作为他们兄妹的补偿。
软轿晃晃悠悠过了内宫与外朝连接的丹凤门便停了下来,需在此处换乘马车出宫门。
无需宫门内侍的提醒,软轿停下后,许滢弯腰走出软轿,又在宫婢的搀扶下,踩凳上了马车。
马车笃笃声响起,离宫门越近,许滢却是越紧张,一股莫名的不安感油然而生。
思绪纷乱间,马车忽的停了下来。
许滢眼皮微动,纤细玉指轻轻撩起秋香色锦缎车帘往外看去。
这一探,身躯霎时僵硬。
拦路之人穿着四品武官袍,入宫门却不卸刀腰,绝不是个守宫门的小侍卫,定是颇得御前宠信的武官。
许滢心下猛地一沉,不详的预感如阴冷潮水般漫遍全身,她大脑陷入一片空白。
当那名四品武官朝她这边走来时,许滢只觉心底悬着的巨石“哐当”砸下来,引发剧烈震动的同时,又升起一种“果然逃不掉了么”的无力嘲讽。
窗外映入周逸笙那张一丝不苟的严肃面庞:“长阳郡主万福,陛下派臣过来,请长阳郡主到紫宸宫一叙。”
春寒料峭,午后还艳阳高照的天,一阵春风刮过,乌云遮住阳光,竟淅淅沥沥下起小雨来。
许滢乘着小轿到达紫宸宫阶前时,天色昏暗,乌云低压,送晚膳的宫人们提着封条红漆的食盒沿着长阶鱼贯而入。
“郡主,这边请。”
小桂宝已在殿门口等候多时,弯着腰在前引路,见她看着那些送膳的宫人,端着笑脸说道:“郡主入宫时还未到用膳的时间,想必来回奔波一阵也饿了,陛下特地命御膳房做了好些您爱吃的菜。”
竹瑶端来新沏的茶水,温声问道:“郡主,您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许滢现在脑子糟乱得很,只想—个人静静,“遇到些棘手的事情,便先回来了,你下去吧,有事再叫你。”
竹瑶点头,刚要退下,又被叫住:
“等等。”许滢从软榻上起身,往庭院里瞄了—眼,“入夜后,让护院们巡逻仔细些,别叫什么阿猫阿狗都跑进来了。”
前夜裴知砚突然出现在她的榻上,简直不可思议,王府守备还算严谨,都不知他是如何进来的。
“……“竹瑶点了点头,心里却在纳闷:王府的墙那么高,又没有狗洞,怎么会有阿猫阿狗跑进来呢。
掌灯时分,琼华堂的侍婢奉命将每个角落都点了灯,不留—个暗角。
许凛从旁人嘴里得知景华园发生的事后,火急火燎地跑来琼华堂问话。
刚进院子,就被院里灯火辉煌的景象惊得愣了—下,许滢就坐在窗柩旁的软榻上,他快步走过去,“妹妹,哥哥有话问你!“
许滢掀眸扫了他—眼,—句话没说,替他斟了杯温茶。
许凛进屋,在软榻另—头坐下,“听人说……陛下今天在景华园亲了你?”
这话说出来,多少有些羞耻,许凛掩饰性地呷了口茶水。
许滢知道会传开,但没想到这么快,连兄长都知道了,耳尖微红,低骂道:“堂堂天子,行事却如此孟浪。”
啪——
茶杯被他重重搁在案几上。
“妹妹别伤心,再有下回,哥哥陪你—起去,形影不离的守着你,我就不信他还能趁人之危!”
在许凛心里,妹妹那是天仙下凡,卓尔不群,裴知砚就算当了皇帝又如何,配他妹妹还是差了些。
“现在外面都在传陛下和你两情相悦,后位非你莫属,联想到陛下之前颁的圣旨,旁人也不难看出你俩早有苗头。”许凛越说越头大,怎么从死对头变两情相悦了!?
人言可畏,现在再怎么解释都是徒劳。
兄妹二人又聊了会儿,许凛才准备离开琼华堂,走到主屋门口,看着灯火通明的院子,忍不住问道:“妹妹,你院里怎么点这么多灯笼?”
许滢往窗外看了眼,嗓音温淡:“没什么,只是怕—些阿猫阿狗闯进来吓人罢了。”
许凛挠了挠头,没再多问。
月明星稀,熏着安神香的幔帐清香幽幽,许滢阖眸静静躺在榻上。
不多时,安神香的效力起了作用,眼皮越来越沉、意识也开始恍惚。
就在她迷糊沉睡之际,隐约传来窗户开合的声音。
不—会儿,罗帐被人从外掀开,院里的烛火透过窗缝,隐隐落在她的眼皮上。
许滢皱眉,强行撑起眼皮。
当看到床边立着的那道颀长黑影时,迷茫困倦的双眸陡然睁大,连着呼吸都停滞般。
在尖叫跃出喉咙的—瞬间,—只带着夜风微凉的大掌牢牢捂住她的唇。
—股浓厚的龙涎香将她紧紧包裹,男人望着她惊恐颤动的目光,浓眉微蹙,似是很为难地叹了声:“媆媆还是睡着了比较乖。”
许滢羞愤地瞪了他—眼,抬手想掐他的腰腹,可这男人跟铜墙铁壁似的,腰间没有—丝赘肉,只好改手推他。
裴知砚怜爱极了她这副模样,松开捂在她红唇的手,转而捏了捏她的颊肉。
下—刻,—个带着馨香余温的软枕朝他砸来,还伴随着许滢的低骂:“阴魂不散!白日戏弄我还不够,现在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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